宋朝事实 - 第 5 页/共 19 页

丕宣文、武之光,尽缉熙、丰之典。取士于学,稽古建官。亮采百工,庶几三代。凡厥成王之式,率由昭考之行。而九庙垂休,两仪协佑。生民底乂,年谷屡丰。修德锡符,上灿玑衡之政;铸金象物,下隆鼎鼐之基。疵疠聿消,雨旸咸若。兹岂眇躬之能假,时惟上帝之弗违。是用奠玉阳丘,莅牲泰畤,严配烈祖,对越皇天。于时圭景晏曙,璇穹澄鉴。二端立而礼无不洽,六乐变而物罔不兴。灵心载嘉,精意咸享。受兹介福,岂予一人之敢私!锡厥庶民,思汝万邦而共庆。我有涣号,扬于端闱。於戏!作善降之百祥,既茂膺于纯嘏。惟天佑于一德,可共翼于丕平。尚赖三事股肱,百辟文武,咸励同寅之业,永底无疆之休。   政和三年十一月六日南郊赦文。门下:朕承列圣之丕基,奉至尊之休德,继志述事,持盈守成,躬揽万几,兹逾一纪。      荷皇天之垂祐,浃函夏以底宁,年谷屡丰,雨旸式叙,羌夷请吏,川岳效珍,禹功无滥溢之灾,尧瑞告平成之治。永惟多祜,诞集冲人。属三岁之亲祠,刺六经而定制。率时昭考,钦修时祀之专;若昔大猷,尽正相沿之陋。乃斋居于路寝,乃朝献于殊庭。得四表之欢心,鬷假于庙;乘一阳之至景,大报于郊。   对越昊穹,佑我烈祖。陶匏象性,牺牷贵诚。奠苍璧以礼神,秉玄圭而拜贶。器协商周之制,乐兼韶濩之纯。紫烟燎而爟火升,灵光属而风马下。礼仪既备,知帝顾之不违;福禄来崇,岂朕躬之专享宜孚涣号,溥洽群伦。可大赦天下。於戏!申命用休,俾缉熙于纯嘏;配天其泽,用敷锡厥庶民。尚赖同德荩臣,秉文多士,克咸励翼,永保隆平。   壬午,上神宗、哲宗谥号。是年十月三日,御笔手诏:朕若古之训,惟天为大。观天下物,无以称之。故先王以类而求,祀于圜丘,象其形;奠以苍璧,象其色;冬至之日,取其时;大裘而冕,法其幽。而未有以体其道。夫天玄而地黄,玄,天道也。上天顾諟,锡以玄圭,内赤外黑,尺有二寸,旁列十有二山。盖周之镇圭有法乎是。祗天之休,于以昭事上帝而体其道,过周远矣。将来冬祀,可搢大圭、执玄圭,庶格上帝之心,以孚祐于下民。永为定制。   十一月十日南郊赦文。门下:朕绍膺景命,嗣守丕基。尊临九有之师,亲揽万几之务。翼翼敢忘夫寅畏,兢兢常谨于继承。躬宵旰之勤,以图天下之乂;轸渊冰之虑,以保天下之安。   属者百谷顺成,五纬来叙,干戈载戢,囹圄屡空。元命之辰,九支占南极之端;诞弥之旦,三山纪黄流之清。乐作而羽鹄翔,鼎定而庆云集。名山显位,蕲封禅者数万人;绝域殊方,徕臣妾者十一国。有邦之应,于朕岂功物生本乎天,唯圣人为能飨;人道先乎祖,虽天子必有尊。迪惟古训之循,实重国阳之报。      固尝辨先王之吉礼,庶乎革合祭之非;奉上帝之徽称,盖以正异名之失。兹协丰年之屡,载迎至日之长。于时歌昊天成命之诗,奏圜钟六变之乐。奠璧以致蠲洁,升烟以适高明。克禋克祀,而精意昭;来假来飨,而珍符下。肆缉熙于纯嘏,以敷锡于庶民。其播大猷,用推旷泽。可大赦天下。於戏!报本反始,得万国之欢心;荡垢涤瑕,对三灵之蕃祉。尚赖股肱良弼,屏翰旧臣,益殚忠荩之图,光辅隆平之运,同底于道,永孚厥休。   十一月十三日南郊赦文。门下:观会通以行其典礼,允符昌运之隆;美盛德而告于神明,兹迪精禋之飨。朕肇膺骏命,嗣守鸿业。抚九有之嘉师,开万邦之寿域。兢业克艰于底乂,寅威罔怠于求端。聿承燕翼之谋,裒对博临之贶。属者道源阐教,帝祉凝厘。农扈载谣,黍稷报千仓之庆;明堂御历,玑衡观七政之齐。氐羌款塞以咸宾,狴犴空囹而不式。荣河顺纪,乔岳锡符。丹阙琼台,屡下丛霄之跸;彤乌秀草,共昭炎德之祥。永惟奕世之休,罔匪自天之祐.爰申毖祀,比答真祺。是用测嶰籥以迎长,备銮舆而展采。羽林绮列,辟五门象魏之严;法驾星陈,正六引旗章之度。夙祗清庙,恭祓崇坛。耨王耤以奉盛,载诞丰年之报;洁宫蚕而修币,用端永命之祈。景钟道和乐之音,嘉秠荐大尊之齐。纯精昭格,肸蚃潜通。月璧星珠,纷燎烟而上彻;云车风马,欻飙驭以来临。肆均拜胙之禧,式霈涤瑕之宥。诞扬涣号,敷告多方。可大赦天下。於戏!佑烈祖以格皇天,予惟克迈乃训;绥多福而熙纯嘏,邦其永孚于休。   尚赖辅弼同寅,官师励翼,共浃无为之化,茂隆累洽之图。   四年十一月十五日南郊赦文。门下:事上帝而怀多福,非禋祀不足以昭报本之诚;绍大业以绥四方,非升侑不足以极奉先之孝。朕荷三灵之储祉,奉列圣之诒谋。制治保邦,克懋持盈之训;立政造事,敢忘继绪之思弥文监虞、夏之隆,成宪复      熙、丰之旧,百度惟正,庶绩其凝。士迪典常,尽革淫朋之习;民兴淳朴,式符道纪之昌。人徯志以丕钦,天监诚而孚佑。清台观象,瑞占七政之齐;阳馆颁常,运协四时之叙。雨泽应期而播润,河宗听命以回流。农扈奏功,黍稷嗣丰年之庆;燕民效顺,封疆归舆地之图。刑清而囹圄屡空,物遂而动植咸若。   验诸福之毕至,岂成功之敢居!恭念祭不欲疏者,礼之经;物无以称者,天之德。肇卜迎长之旦,聿修肆类之仪。簠簋豆笾,秩九州之嘉荐;旗常罕毕,俨八卫之祲容。庶邦底贡以骏奔,多士秉文而显相。稽鲁人先事之义,以前飨于太宫;歌周王成命之诗,肆灵承于有昊。衎我烈祖,遍于群神。礼三献而精意昭,乐六奏而灵祇下。祥光旁烛,景贶备臻。修德锡符,已应克诚之享;行庆施惠,用均拜胙之禧。嘉与万方,共膺纯嘏。   可大赦天下。於戏!百神受职,知帝命之不违;五福锡民,浃海隅而丕冒。尚赖忠良修辅,文武协恭,益坚励翼之心,永底辑宁之治。爰咨尔众,咸体朕怀。   十一月十九日南郊赦文。门下:皇武肇禋,是创万年之业;大明制礼,爰厘二至之祠。朕恭承休光,永念丕绪。衎我烈祖,实赖贤能之众多;格于皇天,当由闾里之安乐。整饬百度,抚绥兆民。神明享持守之诚,华夏乐忧勤之政。属者多稼彻燕、云之野,齐氓安海、岱之区,远人慕义而玉帛来,川后畏威而波涛弭。荷天休之震动,莫不率从;奏工业之艰难,庶无罪悔。   是用诞举丰年之报,肃迎景至之期。吉事有祥,先致殊庭之荐;大礼必简,并严清庙之承。焜煌千乘万骑之容,终始七戒三斋之德。乃洁诚于阳馆,遂祗事于泰坛。风马云车,仰百灵之眷顾;星珠月璧,知四海之清明。兵锡蕃禧,用宏大赉。可大赦天下。於戏!荐馨香之治,益承九庙垂裕之休;施旷荡之恩,更应一阳发生之候。尚赖官师协德,黎献愿忠,共扶不拔之基,      永笃无疆之庆。   十一月二十二日南效赦文。门下:观会通以行典礼,莫严定位以交神,远罪疾而弭□兵,亦或因时而致祷。朕承大统,诞受多方。属外患之相仍,爰省方而临幸。念父母兄弟,尚屈于敌疆;惟甲胄干戈,再淹于岁序。问寝缺温清之奉,在原深急难之情。信使屡驰,久犹未报;全师再遣,坐待底宁。复盗窃之无良,乘边陲之多事,冯陵州县,震扰民氓。衣冠倾仆于道途,耒耜荒残于本业。行者未知所适,居者莫获其安。伤闾里之疾苦,则抚循之政尚愆;闵行阵之勤劳,则休息之期犹远。   每抚心而及此,累当食以兴嗟。险阻艰难,固备尝矣。劳来还定,孰安集之岂菲德之敢图,惟上穹之悔祸。永怀眷祐,恭俟监临。虽丁多垒之辰,适在当郊之岁。惟祭之或祈或报,必大时物之宜;而礼之有俭有丰,特视情文之称。是用讲有虞乐巡之制,循建武二成之规。新卷冕以严恭,逮胥徒而齐沐。盖高在上,聪明皆自于我民;与善惟人,治乱尤艰于天位。既殚诚悃,弥极战兢。仰覆冒之何心,讵存时怨;况颠危之已甚,宁忍我遗!疾呼反本而必闻,精意默通而可动。庶几来假,式燕多难。新命旧邦,协幽明而并贶;此疆尔界,一内外以均安。   其敷旷荡之恩,以广厖鸿之施。可大赦天下。於戏!为斯民而请命,敢忘庶戮之无辜;置大器于复安,实冀昊天之所子。尚赖六服群辟,三事大夫,共宏恢复之功,亟底隆平之业。   十一月十日南效赦文。门下:朕以菲躬,获承大宝。赖三灵之纯佑,宏济艰难;遵列圣之诒谋,绍隆基绪。干戈载戢,囹圄屡空。田畴胥庆于丰穰,华夏迄臻于绥靖。繄神所眷,岂朕克堪念物皆本乎天,宜谨精禋之报;而德无加于孝,聿修并侑之仪。豫饬司存,肇新器用。迎土圭之至景,即皇邸之斋居。   祗祓崇坛,具严吉礼,设陶匏而尚质,肃茧栗以贡诚。笾豆静      嘉,璧琮华润。粢盛蠲洁,出于耕耤之藏;笋虡周环,冠以景钟之奏。佩玉锵鸣而群心肃,燎烟升举而协气充。惟巨典之备成,敢蕃釐之专享。旋舆端阙,霈泽寰区。可大赦天下。於戏!降祉发祥,既荷博临之贶;赦过宥罪,诞昭敷锡之恩。更赖文武同寅,股肱修辅,益思懋勉,永底丕平。   十一月十四日南效赦文。门下:父天母地,报莫重于精禋;尊祖钦宗,孝莫严于陟配。朕祗承骏命,纂绍丕图。每念王业之难,所其无逸;矧兹神器之重,必置诸安。方拨乱而兴衰,惟履信而思顺。上穹孚佑,列圣垂休。甘露降而风雨时,五谷熟而民人育,边鄙不耸,囹圄屡空。顾以眇躬,膺斯景贶。是用迎一阳之长至,举合祭之上仪。先清庙以告虔,衎我烈祖;升圜坛而肆类,遍于群神。礼三献而肸蚃通,乐六变而风马降。   祥光旁烛,协气横流。载惟熙事之成,实得欢心之助。上焉承祐,岂予一人之敢专下以锡民,惟尔万方之并受。於戏!易荐上帝,德崇而刑罚清;诗美太平,神宁而福禄下。更赖忠良协赞,内外交修,共隆不拔之基,永底无为之治。   十八日南郊赦文。门下:肃若古先,铺闻典制。盖物本乎天,而人本乎祖。肇郊庙之明禋,唯圣能飨帝,而孝能飨亲。   展皇王之高致,重循菲德,获履丕图。体昊穹率育之仁,每计安于黎庶;嗣列圣好生之训,不轻用于干戈。陟降既孚,迩遐咸乂,九谷秀康年之亩,五辰澄宣夜之躔,犴圄简清,疆陲整服。祗荷博临之眷,敢忘昭事之诚爰修三岁之弥文,式蒇一纯之大报,款真庭而朝献,假太室以祼将。遂造云阳之宫,以迎日至之景,合祛天地,升侑祖宗。践豆荐芳,见会通之行礼;鸣钟应律,写和乐以成音。佳气焜于樵蒸,美光充于陔陛,高灵并贶,熙事备成。济济骏奔,有同寅之多士;穰穰山委,可专飨于蕃釐。发肆恩言,普施惠术。可大赦天下。於戏!惇将      礼以秩祀,仪模日月之昭;受厚福以渐民,号法风雷之布。更赖经邦公辅,服采臣工,永肩励翼之衷,共托隆平之业。   赦文。门下:朕膺申命之休,履中兴之运。惟发祥流庆之既远,敢昧灵承;念创业守文之为难,每勤绍复。储精神而听断,宝慈俭以化民。荷穹昊之降康,赖列圣之孚佑。五兵不试,寰宇阜安,百谷用成,刑罚清省。灵芝连叶于庙柱,昭朝飨之孝祥;嘉禾合颖于甸郊,备粢盛之洁荐。诸福毕至,岂朕敢当是用敦报本反始之诚,备饬躬施教之义。维天神地祗之贵,祭莫重于合祛;维祖功宗德之隆,孝尤先于升侑。乃备乘舆之驾,乃率侍祠之臣,谒款殊庭,祼将太室。候黄钟之初气,奉紫畤之明禋。礼三献而有仪,乐六变而告备。神光并见,协气横流。   赉我思成,既秩精能之祀;配天其泽,爰施汪濊之恩。肆举邦彝,诞敷涣号。可大赦天下。於戏!事上帝而怀多福,益坚不已之纯;惠中国以绥四方,宜有大赉之庆。更赖爽邦哲辅,服采群工,共循宏远之模,永保安强之治。   赦文。门下:朕钦绍庆基,肃遵昭式。谓因天事天,而因地事地,有丘泽之合祠;惟以圣继圣,而以明继明,宜祖宗之并侑。每躬三岁之祀,茂辑百神之釐。既益厉精,更思图乂.体覆载无私之德,廓尔大公;奉燕诒有永之谋,丕厘庶政。中外闿怿,显幽统和。灵台申偃伯之占,砥路息鸣桴之警。象载昭察,甫田登成。既膺孚佑之休,当极济明之报。是用躬饬鸾路,涓熙紫坛,敛帝耤以共粢盛,裁天歌以序金石。祗见恭馆,祼将太宫。遂迎景至之长,载蒇郊禋之吉。大宗祈而宴飨,严陟配以宣延。实俎焚膏,旅令芳之嘉荐;展诗应律,锵皦绎之和声。精意洞乎九阂,祥光袭乎五瑞。清明鬯矣,事既底于备成;福履绥之,美敢矜于专享。诞受函蒙之祉,普施旷荡之恩。   於戏!馨香感于神明,裒对一纯之祐;膏泽洽乎黎庶,并臻四      极之熙。尚赖辅弼同寅,官师率职,协亮有邦之采,永恢长世之图。      ●卷六 庙制   元符三年,诏曰:“艺祖顺天应人,肇造区夏。太宗受命继代,底定寰宇。真宗以圣继圣,抚盈成之运,奉太平之业,登岱告成,文物典章,于斯大备。昔在仁祖,并尊千百世不祧之庙。恭惟仁宗皇帝躬天地之度,以仁治天下,在位四十二年,利泽之施,丕冒山海。早定大策,授英宗以神器之重,措宗庙于泰山之安。功隆德厚,孰可拟议英宗皇帝享国日浅,未究施设,奄弃万国。神宗皇帝以不世出之资,慨然大有为于天下。   兴学校,隆经术,劝农桑,宽徭役,禁暴以武,理财以义。凡政令法度有未当于理、不便于时者,莫不革而新之。功业盛大,何可胜纪!群臣引旧典,数上徽号,然自谦挹,终抑而不居。   规模宏远,凛凛乎三代之风矣。而庙祏之制,殊未议所以尊崇之典,缺孰甚焉,朕夙兴夜寝所不敢忘也。宜令礼官稽参商、周、两汉故事,考定仁祖、神宗庙制,详议以闻。”十一月,   权太常寺奏少卿盛次仲等言:“恭惟仁宗皇帝承文明武定章圣   之后,民庶物阜,咸底安乐。于是纯以仁德,在宥天下,明慎庶狱,哀矜无辜,侧席尽刍荛之言,临轩空岩穴之士。约侈玩之好,绝盘游之娱,恭俭之意,无非为民。夏羌猖狂,款塞则听之;侬贼背诞,越疆则舍之。舞干两阶,卒自请吏。百越之长、南夷之蛮,闻至仁而来归者,梯航相属。日月所照,霜露所坠,凡在覆帱,无不丕冒;草木之微,昆虫之细,凡在生育,      无不咸若。肆享国四十二年。至今田童野叟有闻遗老之言、述当时之事者,犹春风时雨,沐浴膏泽,咸有生意,而遗泽犹在也。至于蚤定大策,授英庙以神器之重,子孙相承,克享天心,此又为宗社计,立万世之基也。天祚有德,是生神考,以卓然天纵之德,辅以缉熙光明之学,慨然远览三坟五典之所载,其详既不可复见,然犹得于伏羲、神农、黄帝、尧、舜之心者乎!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故变而通之以尽利,鼓之舞之以尽神。尊经造士,而举世知道德之意;弛力便民,而终岁无烦扰之劳。理财以义,水旱有时,而籴不加贵;禁暴以武,兵革以时,而民不加赋。循名责实而政事举,信赏必罚而劝沮行。   下至百工技巧,咸有品式。本末具举,小大毕张,励精垂御,十有九年。典章文物,炳然与三代同风。规模宏远,迄今四方向风,蛮夷率服。法令具而民不犯,器械精而兵不试。惟见农安于野,男耕而女桑;商贾于途,贯朽而粟腐。内外晏如,万世永赖,斯诒燕之效也。譬如日月往来,四时迭运。人见其岁功自成,物物咸遂,不知帝王造化之所在。故曰惟天为大,民无能名焉。惟我神考,实体之矣。谨按《礼记 王制》、《尚书 咸有一德》、《春秋穀梁传》、荀卿之书皆言天子七庙,则有天下事七世,亲尽则毁,古今之通制也。至于有功德者,宗无常数。故商有三宗,周有二祧,其来尚矣。汉群臣杂议论者不一,惟大儒刘歆学术该洽,谓宗无常数,所以劝帝者之功德。议者善之。于是以高祖为太祖,孝文为文太宗,孝武为武世宗。司徒掾班彪,世推儒宗,亦以歆之议为得。及光武立庙睢阳,奉祀不改,与天无极。”于是三省表请付外施行,有诏恭依。   治平、熙宁僖祖、顺祖祧迁议   治平四年十月二十四日,太常礼院奏:“僖祖文献睿和皇      帝、文懿皇后神主祧藏于西夹室,今具合行典礼如右。臣等谨按:《礼记 檀弓》曰:‘舍故而讳新。’《注》谓高祖之父,当迁者也。《唐会要》:永徽二年,左仆射于志宁言:‘依礼舍故而讳新,故谓亲尽之祖。今弘农府君神主上迁,请依礼不讳。’从之。又元和十五年,太常礼院言:‘睿宗神主祧迁,其忌日,准礼合废。’从之。今僖祖皇帝神主祧迁,伏请准礼不讳,其忌日,亦请依礼不讳。”诏恭依。熙宁五年,进呈两制议僖祖庙事,惟韩维异议。神宗曰:“昨日韩维上来说庙事,引‘文、武之功,起于后稷’,以谓因其起于后稷,故推以配天。”王安石曰:“《经》称文武之功,非称后稷之功;称尊祖,非称尊有功。言后稷非文、武之功不能有天下,不能有天下则不得行祭天之礼。文、武非后稷焉出故行祭天之礼,则以后稷配天,乃所谓尊祖也。”上曰:“韩维又引‘王不待大,以为亦待小国。’”而王安石曰:“《孟子》自论汤、文王不待大国,然后有天下,何关尊祖事且夏禹郊鲧,禹非因鲧受封,然后有天下。前代固有不待有国而王天下者,禹是也。故扬雄以为禹以舜作工。”上曰:“鲧治水,或有封国,亦不可知”   安石曰:“若据书传所载,封于有夏氏曰有姒者,禹也,无预鲧事。”上曰:“尊祖不计有功,此理无疑。”安石曰:“韩维言夹室在右,自为尊位,此尤无理。今若子孙据正堂,使祖父在偏房,乃以偏房为尊位,岂为不悖?又言遇禘祫,即令僖祖东向。如此,即是以迁祖东向,古无此理。”上问:“配天如何”安石曰:“以禹郊鲧言之,即是当郊僖祖,推太祖孝心,岂以郊僖祖为憾”上令礼院集议,冯京进呈议僖祖事。安石曰:“此事欲决自圣裁。如韩维议西夹室在堂之右,似亦无嫌。   譬之人家,若儿妇在正堂,祖父居两偏房,乃谓两偏房为尊,计韩维家必不如此安排,如何令宗庙乃如此韩维又言遇禘祫,      即僖祖东向。既合东向,如何却毁其庙、迁其主所议止此两事,分明不可行。”上曰:“韩维已屈服,只是疑郊配合如何”安石曰:“前代郊配亦不一,如商则祖契而宗汤,周则祖文王而宗武王。然以理言之,若尊僖祖为始祖,即推以配天,于礼为允。先王之制礼,事亡如事存,事死如事生。故推僖祖以配天,必当祖宗神灵之意。”上曰:“宗祀明堂如何”安石曰:“以古礼言之,太祖当宗祀。今太祖与太宗共一世,若迭配,亦于明堂事体为允。”上曰:“今明堂配先帝。”安石曰:“此乃是误引严父之说,故以考配。《孝经》所谓严父者,以文王为周公之父。周公能述父事,成父业,得四海欢心,各以职来助明堂宗祀,得严父之道故也。若言宗祀,则自前代已有此礼。”   上曰:“周公宗祀,乃在成王之世,成王以文王为祖,即明非以考配明堂也。”安石曰:“韩维本欲御史、谏官、礼官集议,朝廷既不从,乃独议如此。初欲别为僖祖立庙,两制笑其议,改为今议。”上曰:“韩维是要求众人为助,然且令礼官议。   无妨,看他别有何说”后数日,进呈孙固等议僖祖事。上疑配天事,安石曰:“万物本乎天,人本乎祖,故王者配天以祖。   以祖非以功,若以有功,即鲧以无功殛死,岂得谓之有功然夏后郊鲧,即非有功可知也。”上疑禹因鲧之功,安石曰:“鲧逆洪水,禹顺而道之,是革也,非因也”。上又疑僖祖非始祖,安石曰:“僖祖非始祖,诚是也。僖祖与稷、契事即不尽同。   即郊与不郊,裁之圣心,无所不可,缘无害逆顺之理故也。若藏其主于夹室,下附子孙,即逆尊卑之序,不可不改也。”上以为然,乃下固议,令太常礼官并郊配议奏。上因言姜嫄庙,欲为僖祖立别庙。安石曰:“为祖立别庙,自古无此理。韩维初议如此,为人所笑,故改议。姜嫄所以有别庙者,嫄,禖人也,以元妣故盛其礼,歌舞皆序于先祖之上。不然,即周不为      喾庙而为嫄庙,无说也。”进呈僖祖奏议。上曰:“但议宗庙事,即士大夫纷纷,盖士大夫以礼文为己任故也。”冯京曰:“士大夫皆以太祖不得东向为恨。”安石曰:“野人曰父母何择焉都邑之士则知尊祖矣。陛下奉宗庙,当择学士大夫之髦俊,与之供祭祀。盖诗人称文王‘奉璋峨峨,髦士攸宜’,为此故也。然则议宗庙事,要合于士大夫髦俊之心,岂可以合野人为当”上又曰:“本不合议配天,议者何以及此”安石曰:“亦须议了。然本朝配天之礼,亦皆不合于《礼经》。但此事未害逆顺大论,有所未暇厘正。”上曰:“今如何议”安石曰:“宣祖见配感生帝,欲改以僖祖配。”上曰:“好。”安石曰:“此事须中书门下议定。”乃降敕施行。冯京又言礼官以祧为疑。安石曰:“此但改正僖祖、顺祖合祧,于礼亦无可嫌。”   上曰:“莫是为忌讳无妨。”是年十月,太常礼院言:“奉圣旨详定僖祖神主祧迁者,窃以圣王用礼,固有因循,逆顺之大伦,非敢违天而变古。请奉僖祖为太庙始祖,迁顺祖神主藏之夹室,依礼不讳,孟夏祀感生帝,以僖祖配。”诏恭依。先是,中书言:“万物本乎祖,故先王庙祀之制,有疏而无绝,有远而无遗。商、周之王断自稷、契以下者,非绝喾以上遗之,以其自有本统承之故也。若无尊卑之位、先后之序,则子孙虽齐圣有功,不得以加其祖考,天下万世之通道也。本朝自僖祖以上世次,不可得而知,则僖祖有庙,与稷、契宜无以异。今毁其庙而藏其主于夹室,替祖宗之尊而下附于子孙,殆非所以顺祖宗孝心、事亡如事存之义。求之前载,虽或有之,考合于《经》,乃无成宪。因情制礼,实在圣时。乞以所奏使下两制详议而择取其当。”诏答曰:“庙祧之序,盖有典彝,所以上承先王,下法后世。朕嗣大统,获奉宗祀,而世次迁毁,礼或未安。讨论经常,属我哲辅,于以佐朕不逮,而仰称祖宗追孝之      心。朕览之矍然,敢不祗服宜依所请。”八年五月,礼院言:“今年四月,太庙禘祭排列神位,以僖祖居东向之位,自顺祖而下,昭穆各以南北为序。自后如遇禘祫,著为定礼。”诏恭依。   司马光议:“英宗祔庙,僖祖神主当迁夹室,准朝旨令待制以上同议。臣光于嘉祐八年仁宗祔庙之时,已曾与龙图阁直学士卢士宗上言僖宗当迁夹宗。当时议臣不以为然,朝廷遂从众议。臣谨按《王制》称‘天子七庙,三昭三穆与太祖之庙而七’,明太祖之外,止有三昭三穆而已。是以前代帝王于太祖未正东向之时,大率所祀不过六世。若僖祖于今日方议祧迁,则是太祖之外,更有四昭三穆,与太祖之庙而八,不合先王典礼,难以施于后世。臣愚以谓仁宗祔庙之时,僖祖已当迁于夹室。今英宗祔庙,顺祖亦合迁于夹室。伏乞更赐详择。”知谏院范镇议:“英宗即位,祔仁宗主而迁僖祖,及神宗即位,复还僖祖而迁顺祖。”镇言太祖起宋州有天下,与汉高祖同,僖祖不当复还,乞下百官议。不报。及哲宗即位,镇又言乞迁僖祖,正太祖东向之位。崇宁二年九月,诏:“朕寅奉宗祧,丕式古训。庙室之制,厥有常典。于惟哲宗实继神考,传序正统十有六年。升祔之初,朕方恭默,乃增一室于七世之外,遂成四穆于三昭之间《礼》与《书》,曾靡有合。比阅近疏,特诏从臣并与礼官博尽众见,列奏来上,援据甚明。谓本朝自僖祖至仁宗始备七世,当英宗祔庙,神考圣学高明,以义断恩,上祧顺祖。暨神考祔庙,又祧翼祖,则哲宗祔庙,父子相承,当为一世。祧迁之序,典礼可稽。览之惕然,敢不敬听其合行事件,令礼部太常寺详议闻奏。”又诏:“有天下者事七世,古之道也。惟我治朝祖功宗德,圣贤之君六七作,休烈之盛,轶乎古先。尊为不祧者至于五宗,迁毁之礼近及祖考。永惟景祐      钦崇之诏,已行而不敢渝;暨我元符尊奉之文,又隆而不可杀。   博考诸儒之说,详求列辟之宜。顾守经无以见其全,而适时当必通其变。爰稽众议,肇作彝伦,推恩以称情而为宜,则礼以义起而无愧。是用酌郑氏四亲之论,取王肃九庙之规,参合二家之言,著为一代之典。自我作古,垂之将来,庶安宗庙之灵,以永邦家之福。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太庙七室议   嘉祐八年八月乙酉,以修太庙成,命参知政事欧阳修告七室。初,庙室前楹狭隘,每禘祫陈序,昭穆南北不对,左右祭器填委。嘉祐亲祫,筑土阶,张幄帟,乃可行礼。至是宗正丞赵观因修庙室,增广檐陛,如亲祫时。诏从其请。凡增广二丈七尺。丙戌,太庙神主复归于七室。初,太常礼院奏当以太祖、太宗为一世,神主祔庙,则增一室。诏两制及待制以上与礼官议。观文殿学士孙抃等议:“谨按《礼》曰:‘三昭三穆与太祖之庙而七。’《书》曰:‘七世之庙,可以观德。’七世与昭穆云者,据父子而言也。若兄弟则昭穆同,不得以世数数之矣。商之祖丁之子曰阳甲,曰盘庚,曰小辛,曰小乙,四人皆有天下。而商之庙有始祖,有太祖、太宗,有中宗,若以一君为世,则小乙之祭不及其太祖祖丁。是古之兄弟相及,昭穆同而不以世数数之明矣。故晋之庙十一室而六世,唐之庙十一室而九世。中宗、睿宗之于高宗,敬宗、文宗、武宗之于穆宗,同居穆位。国朝太祖为受命之祖,太宗为有功德之宗,此万世不迁者也。故太祖之室,太宗称孝弟,真宗称孝子,大行皇帝称孝孙。而《禘祫图》:太祖、太宗同居昭位,南向;真宗居穆位,北向。盖先朝稽用古礼,而著之于祀典矣。大行皇帝神主祔庙,伏请增一室为八室,以备天子之事七世之礼。”诏从之。于是龙图阁直学士兼侍读卢士宗、天章阁待制兼侍讲司马      光议曰:“臣等谨按《礼》:‘天子七庙,三昭三穆与太祖之庙而七。’太祖之庙,万世不毁,其余昭穆,亲尽则毁,示有终也。自汉以来,天子或起于布衣。以受命之初,太祖尚三昭三穆之初次,故或祀四世,或祀六世。其太祖以上之主,虽属尊于太祖,亲尽则迁。故汉元帝之世,太上庙主瘗于寝园;魏明帝之世,处士庙主迁于园邑;晋武帝祔庙,迁征西府君;惠帝祔庙,又迁豫章府君。自是以下,大抵过六世则迁其神主。   盖以太祖未正东向,故止三昭三穆;已正东向之位,则并三昭三穆为七世矣。唐高祖初立,祀四世,太宗增祀六世。及太宗祔庙,则迁弘农府君神主于夹室;高宗祔庙,又迁宣帝神主于夹室,皆祀六世,此前代之成法也。惟明皇立九室,祀八世,事不经见,难可依据。今若以太祖、太宗为一世,则大行皇帝祔庙之日,僖祖亲尽,当迁于西夹室。祀三昭三穆,于先王典礼及近世之制,无不符合。太庙更不须添展一室。”又诏抃等议。议曰:“先王之礼,自祖以下隆杀以两,故有天下者事七世,有一国者事五世。自汉以来,诸儒传礼者始有夏五庙、商六庙之说。其说出于不见《商书》伊尹之言,而承用礼学之误。   盖自唐至周,庙制不同,而大抵皆七。《王制》所谓‘三昭三穆与太祖庙而七’者,是也。今议者疑僖祖既非太祖,又在三昭三穆之外,以为于礼当迁。如此,则是天下之尊而所事止于六世,不称先王制礼、隆杀以两之意。且议者言僖祖当迁者,以为在三昭三穆之外,则于三代之礼,未尝有如此而不迁者。   臣等以为三代之礼,亦未尝有所立之庙出太祖之上者也。后世之变,既与三代不同,则庙制亦不得不变而从时。且自周以上,所谓太诅,亦非始受命之王,特始封之君而已。今僖祖虽非始封之君,要为立庙之始祖,方庙数未过七世之时,遂毁其庙,迁其主,考三代之礼,亦未尝有如此者也。汉、魏及唐一时之      议,恐未合先王制礼之意。臣等窃以为存僖祖之室以备七世之数,合于经传七世之明文,而亦不失先王之礼意。”诏又从之。   太庙戟门   太常礼院言:“天子宗庙皆有常制。今太庙之南门立戟,即庙正门也。又有外墙棂星门,即汉时所谓壖垣,乃庙之外门也。昨新建面西墙门,原在通衢,以止车马之过庙者。其臣僚下马,宜勿禁。”从之。初,知宗正丞赵恭和言:“今庙壖短,而去民居近,非所以严宗庙。请别为复墙,以甓累之。”故又设面西之门,然而非制也。   滁州、并州、澶州三宗神御殿   仁宗谓辅臣曰:“朕览自古帝王,凡起义及立功之地皆崇建俘图,以旌示后人。如唐太宗之诏是也。恭惟太祖擒皇甫晖于滁州,是受命之端也。太宗取刘继元于并州,是太平之统也。   真宗归契丹于澶州,是偃武之信也。功业若此,而神御缺然,是朕不能显扬祖宗之盛美也。今于三州因其旧寺,建殿以奉安神御,滁州曰端命,并州曰统平,澶州曰信武”。神御告迁,上亲奠辞。及太宗神御至并州,是岁四月二十二日也。上谓辅臣曰:“朕阅《平晋记》,所载‘太平兴国四年,亲征至太原城下’,亦此日也。事之相去七十有五年,而日月符合如此,何其异也”宰相宠籍等曰:“陛下孝德感通,故符合如此,请付其事史馆。”   列圣神御殿   咸平初,真宗始令供奉僧元蔼写太宗圣容于启圣后院、玉清昭应宫,范金以肖祖宗像,余多塑像。其殿名:在京奉先禅院曰庆基者,奉宣祖;在太平兴国寺曰开先者,奉太祖:在玉清昭应宫曰二圣者,奉太祖、太宗;在启圣院曰永隆者,奉太宗;在玉清昭应宫曰安圣、在景灵宫曰奉真、在慈孝寺曰崇真、      在万寿观曰延圣、在崇先观曰永崇者,并奉真宗;在景灵宫曰孝严者,奉仁宗;曰英德者,奉英宗。而外郡在扬州建隆寺曰章武、在西京应天院曰兴先、在滁州曰端命者,并奉太祖;在西京应天院曰常华、在太原府曰统平者,并奉太宗;在西京应天院曰昭孝、在澶州曰信武、在华阴云台观曰集真者,并奉真宗;又凤翔太平宫有祖宗神御殿;南京鸿庆宫有三圣神御殿;西京永安县会圣宫有五圣神御殿。今京师定力院有太祖御容。   诸后影殿:在京奉先禅院曰重徽者,奉明德太后、章穆皇后;在慈孝寺曰章德者,奉章献太后;在景灵宫曰广孝者,奉章懿太后;在万寿观曰广爱者,奉章惠太后。又曰神御殿,古原庙也,以奉安先朝之御容。宣祖、昭宪皇后于资福寺庆基殿。太   祖神御之殿七:太平兴国寺开先殿、景灵宫、应天禅院西院、   南京鸿庆宫、永安县会圣宫、扬州建隆寺章武殿、滁州大庆寺   端命殿。太宗神御之殿七:启圣禅院、寿宁堂、景福殿、凤翔上清太平宫、并州崇圣寺统平殿及西院、鸿庆宫、会圣宫。真   宗神御之殿十有四:景灵宫奉真殿、玉清昭应宫安圣殿、洪福   院、寿宁堂、福圣殿、崇先观永崇殿、万寿观延圣殿、澶州信   武殿、西京崇福宫保祥殿、华州云台观集真殿及西院、鸿庆宫、   会圣宫、凤翔太平宫。仁宗、英宗、神宗、哲宗四朝神御于景灵宫广孝殿、应天院,章献明肃皇后于慈孝寺章德殿,章懿皇后于景灵宫广孝殿,明德、章穆二后于普安院重徽殿,章惠太后于万寿观广庆殿。绍兴十五年秋,复营建神御殿于崇政殿之东,朔望节序、帝后生辰,皇帝皆亲酌献行香,用家人礼。其殿名:徽宗曰承元,钦宗曰端庆,高宗曰皇德,孝宗曰系隆,光宗曰美明,宁宗曰垂光,理宗曰章熙,度宗曰昭光。   广亲宅神御殿   嘉祐三年,罢修睦亲宅祖宗神御殿。初,翰林学士欧阳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