麈史 - 第 9 页/共 9 页

老医少卜。老取其阅,少取其决。   郑毅夫内相再黜于有司。已而,病伤寒。忽一□,两钞本均不空阙。梦化为龙而无角,浴于池中,鳞甲皆水出,盖汗也。展转间,张大夫问曰:「君已安否?」曰:「我不是龙。」张以为谵两钞本皆作吉。言。既觉,犹若曳尾不收。梦中但闻池上人皆曰:「白龙公来也。」士大夫于内相挽词多用白龙公者,盖本此耳。   古人一饭之恩必偿,睚眦之怨必报。后世不然,报恩略而报雠必详。《诗》曰:「忘我大德,思我小怨。」孔子曰:「以德报德,以直报怨。」退之《赠刘师命诗》云:「往取将相酬恩讐。」得时得位,无不皆然。二字两钞本皆作如意。   暑月疿子,虽蛤粉陈粟涂之不差。豫章黄元明曰:「止用经夕热两钞本皆作熟。水濯灌之即愈。」果然。   京师赁驴,涂之人相逢,无非驴也。熙宁以来,皆乘马也。按古今之驿亦给驴,物之用舍亦有时。 乖谬   元宪宋公留守西都,同年为河南令,好述利便,以农家艺麦费耕耨,改用长锥刺地下种。以一亩试之,自旦至两钞本均脱至字。暮不能遍。又值蝗灾,科民畜一鸡,云不惟去蝗之害,亦可字养。令民悉呈所畜,鸡既集,纷然而鬭,莫能闲止。邑前百姓喧阗塞路,共观鬭鸡而罢。   安陆虽号节镇,当南北一统,实僻左无事之地。往者守臣或以迁谪而来,率多时之闻人。岁久,皆吏部拟授,往往厚重而无作为者。熙宁间,一太守点检清酒务,校量缸酒数少,怒甚。监官对曰:「陶器渗漏。」又校一缸,亦然。太守作色曰:「君子居之,何漏之有?」遂不复问。   元佑中,民家昼日火作。先是数日,前太守令昼阖子城南门,不得启,民莫晓也。已而火作,居者不得出,救者不得入,民屋尽焚。余诘守,对曰:「某以久旱,用董仲舒闭原本作閍,钞本同,从残钞本改。纵之术耳。」   人有言曰:良田畏七月。盖百谷秀实之时,正需两钞本均作须。雨也。安陆郡一岁禾稼甚茂,而七月不雨。一日,见当职者告以祈雨,但言他而不答。八月又见之,乃召日者占雨期。日者两钞本均脱者字。告以将雨。其人乃曰:「是不用宰鹅也。」余观朝廷颁《祈雨雪文》三卷,藏于郡县,如宰鹅皆有次第,岂至八月尚可为之。   有一卿列任京西宪,按行一邑。其两钞本均无其字。尉蔡人张伯豪也,始迓于郊,宪令步从,又数其所为。至邑,入传舍更衣,虞候白提刑,适骂者是中丞壻。宪矍然曰:「何不早道?」于是召尉坐,谓曰:「闻君有才,聊相沮尔。君辞色不变,岂易量耶?」原本误作取,钞本作也,从残钞本改。为发荐章而去。   谏议大夫贾昌衡尹洛日,予管干文字。贾会使者,予亦与坐末。贾因言有两钞本均无有字。一相知任宪,至一郡,有护戎年高,因料兵,曰:「护戎老不任事,何可容也?」太守默然。戎乃抗声曰:「我本不欲来,为小儿子所强,今果受辱。」宪问小儿子为谁?曰:「外甥。」复问为谁?曰:「章得象也。」盖郇公,是时两钞本均无是时二字。方为丞相。宪曰:「虽年高,精神不减,不知何饵?」戎曰:「无恁两钞本均无恁字。饵。」宪曰:「好箇健老兄。」惠酒而去。 夏敬观跋   右《麈史》三卷,宋王得臣撰。得臣字彦辅,自号凤台子,安陆人。嘉佑四年进士,官至司农少卿。陈振孙《书录解题》云:「王昭素之后,王铚性之之伯父。」《挥麈录》详载。《四库提要》引书中「神授门」称王乐道幼子铚,少而博学;又「诗话门」称王铚性之尝为予言;「谗谤门」称王萃乐道奉议,潁人也,以为与铚父子非一族。然案王明清《挥麈后录》,称得臣为伯祖。赵彦卫《云麓漫抄》云:「明清有《挥麈录》云:《麈史》亦其从祖彦辅所撰。则二书皆出一家。彦辅多国史中事」云云。明清,铚之子;振孙,盖有所据非误也。明清又称其祖元符末坐党籍,谪官湖外,乃于安陆卜筑为久居计。则萃子孙亦在安陆,或本远族,因是而始亲欤?是书淡生堂刻本罕见,钱塘丁氏藏明嘉靖柳佥抄本,末有「庆元五年郡守鄱阳洪邃重修」一行,柳氏跋云:「原刻本字多舛误,今录此本,藏于家。其间可证者改之,可疑者缺之。」然柳氏此本讹谬滋甚,实为恶钞。涵芬楼藏残钞本,自中卷「应山二连」一条起,至下卷末亦有「庆元五年郡守鄱阳洪邃重修」一行,较柳钞为精。书眉旧有校字,未知出于谁手。因就鲍渌饮刊本加校付印。鲍刊不详所自出,虽较二钞为胜,讹误仍所不免。此不无是正之功,然得于残钞者居多。柳钞独误之字,未以入校语也。己未孟夏新建夏敬观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