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丘耳梦录 - 第 3 页/共 3 页

谈虎 吾邑故无虎,志称明初有虎出马氏墓林,令某多苛政,率众往捕之,虎跃出扑杀令一人而去。康熙甲寅,忽有虎入县境,每夜出游村落间,或卧牛宫豚栅,人不知其为虎也,折梃逐之,即弭耳去。亡何,清昼止汶阳周氏园,远近妇子逼而观之,虎攫一人寘尻下,少间,虎去,人竟无恙。或曰:昔称古今人不相及,岂至于物而反之邪。何昔虎暴而今虎仁邪?余曰:不然,昔之虎不轻出。出即为人除一酷吏。今虎优优而来,雍雍而去,供人鞭箠,无异羊豕。所谓猛虎之犹与不如蜂虿之致螫也。然后知古今不相及,不独在人,于物尤甚矣。 郑牛 郑玄家牛,角抵墙,成八字。 鱼 潍河多鲤,汶水无鱼。 鸡犬能言 康熙己丑,南乡民牛福周家蓄一鸡,忽作人语,杀之无血。昔宋处宗买一长鸣鸡,笼着窗间,忽作人语,宋与之谈,玄功大进。鸡同,作人语同,一以为休祥,一以为妖异,岂鸡有巧拙欤,抑所遇之人有雅俗欤。于时,流黄村有徐三者,夜半闻呼门声,开户视之,寂其无人,唯一犬在耳。徐曰:适呼门者,岂即汝耶?犬曰:是也,汝将奈何。徐亟以梃击之,犬即逸去,不可踪迹矣。鸡犬能言,并集一时,诚为异事。 地市 《天官书》:海旁蜃气象楼台,广野气成宫阙。海市之名其来已远,以天下而言,在在有之,吾省则莫著于登州,具详前人诗记中。此外又有山市,或见于淄川西焕山,或见于潍县孤山。恩县白马营、茌平马令庄,皆平原,时于雨后见此异,土人谓之地市。余别业为吾县白坟村,亦有之,岁或一见或三五见,见必昧爽,风定烟霏,遥望东北白如铺练,渐作城郭楼台、幡幢云树之形,起伏隐现,变幻顷刻,洞心骇目。少焉,日高雾敛,陵阜依然矣。亦奇观也。 墓树 孙猛村刘氏,旧族也。博奕饮酒,产业荡析,卖及墓树。忽见祖父责之曰:宅田家具,皆先人心血所营,汝不能守,已为不孝,至墓树数株,乃魂魄所凭,伐此,吾将奚依?其人大呼数日,呕血死。此事传于曹哲公,刘即曹内弟也。 树异 刘瑾公瑜,尝梦十一人跪伏求救,诘旦,其祖遣人索锯伐树售之,问其数,则十一也。瑾公亟以梦告其祖,出钱七千以赎树,得无恙。 牛瘟 康熙己丑,牛瘟盛行,死者无算,十里河农夫周某有牛甫病,即亟鬻去,得钱九千五百而归。至夜其子婴疾甚笃,梦一白须老叟谓曰:汝牛已登死录,不应转售与人,宜速赎之。不则尔子代其死矣。周大惧,增值赎回。三日,牛死,子病亦愈。定数之不可逃,如此。 怪豕 康熙庚戌正月,南关弓人辛氏家产一豕,二首一身,八蹄,二尾,传观邑中。尝见《菽园杂记》一事,明成化庚子,山西石州民家生一猪,二头,二尾,八足,共一脊,生即死。与此绝相类,亦大异矣。 沙鸡 韩坤五云,鵽鸟,沙漠所产也。一名寇雉,俗呼为沙鸡,形似鸽而鼠足,无后趾,不木栖,性飘鸷,好群聚而飞。此吾邑所未见者。康熙丙午时有至者,其来也风声飒拉,映蔽天日,类有数万。居人咸曰:此沙鸡过也。间岁戊申,邑有地震之灾。癸未沙鸡复至,其多胜丙午百倍,土人以网罗取,类得百数,以鬻于市。予曾买活者二只,驯养数日,其音如狗子。然未几岁大饥至,人相食。邑人死亡流移者十之五六,说者以为不减于明万历四十三年之惨。大抵禽鸟能得风气之先,沙鸡产于异域,而忽蹈内地,自是沴戾之萌,故恒召灾异云。 白鼠 李君实谓鼠寿三百岁,满百岁则色白,凭人而卜,名曰仲,能知一年吉凶及千里外事。予西园中有一白鼠,每出,以前二足抱其头,人立而行,四鼠前导,群鼠后从,仪卫甚肃。园丁凡三见之。是或能知吉凶者,但尚未凭人耳。后魏散骑侍郎兼尚书卢昶,时雒阳县获白鼠,昶捡瑞典,外刺史二千石、令长不祗上命,刻暴百姓,人民怨嗟,则白鼠至,因表谏,诏答嘉之。 {此虫}鼠 西鄙之民,樵于深山,见一飞鸟状异常禽,捕得之,大如麻雀,形如鸡而鼠毛。余见时已死,微有香气,与《山海经》所载{此虫}鼠适同,且谓见则其邑大旱。时为康熙戊午中夏,数月不雨,禾稼全枯,始知其为真{此虫}鼠也。余考《骈雅》曰:{此虫}鼠,鸡属也。《事物绀珠》云:{此虫}鼠如鸡,鼠尾。《篇韵》作{蠀-贝+鸟}字,汇作《{此虫}图》,赞曰:{此虫}鼠如鸡,见则旱涸。无不吻合焉。 赤蛇精 中丞某公,为御史时巡盐两浙。至衢州宿察院中,天晓开帐,见踏床旁有一小红鞋,心疑之,意门子所遗,而不可深求,袖之,潜投于厕,以灭其迹。抵暮,令门子卧堂中,自扃户就寝。天明起视,前鞋宛然在故处。公复投之厕,至夜不寐,秉烛静坐,伺焉。将二鼓,闻床后窣窣然,似有人行声。荏苒至几前,拜伏于地,乃一丽人,容色绝代,上下皆衣红。公大惊,询其来意,对曰:吾神女也,与君有宿缘,特来相就,前两遗鞋以试公耳,幸勿讶。公初不纳,后见丰姿艳冶,宛转依人,不能定情,遂与共枕。鸡鸣别去,倏然无迹。迨夜阑人静,则又至。公巡历他府,女随往如初,人无知者。公亦信以为神。第觉体中昏倦,渐致猜疑,欲绝之,不能也。及使事告竣,登舟返,女送至淮,泣谢曰:妾不能复事左右矣,请俟他年再续旧好。公亦伤感而别。至家大病,几危,意女为祟,幸而得痊,出补广东巡按,方渡淮,则女复至舟中,虽欢好有加,而意则愈疑。将抵广,信密致书龙虎山张真人,详述颠末,求为驱逐。张发缄笑谓使者:乃此业畜耶,人遭之鲜获全者。尔主有后福,幸无恙。然久必有害,当善意遣之。并告尔主,后若宦游,毋更涉其境也。乃朱书数符,令贴于床帐,佩于髻中。如教行之。怪觉而告公曰:我非祸君者,胡一旦绝我,真薄情哉。遂愤然而去。公按粤完,迂道而归,不敢繇浙矣。真人后露其事,或诘女何怪,云赤蛇精也,其服红者,以此事载情史。 产异 每阅邸钞一产三男者,无岁无之。吾邑周令闻妻某氏,一产七子。其先产者犹似婴儿,后渐减小,状仅如鼠,四肢多不全,初生尚蠕动,少选尽死。杞城刘姓产子数与此同,其不育亦同。石工郑姓于一日内,次第生四子,腹中尚有磊块未下,其第四子甫落地,即呼腹中子云:汝辈不出何待腹中?亦哑然应之。母即惊毙。杞城秦卖油亦一产四女,皆具尾形。一产三男为盛世之瑞。至若此类,非与异物交接,则感不正之气而生。彼骈拇、枝指、兔缺、羊白犹未谓大异矣。 任生 壬午秋,西郚诸生任威将赴省试,召乩得二语,曰:登科自有王孙李,威名亦到帝王都。人以为吉兆。榜发中者:王介如、孙德闻、李歛若。任至冬遇乱游兵,诬为逆党枭其首,解京师焉。 箕仙 曹澹余中丞《又何轩杂记》云:箕仙之说,世多有之,然往往伪以售其术耳。间有言而奇中者,真不可解。大名秦秀才旭阳于丁未春夏间至安丘,与从叔企鉴游处相善,为之召仙。置几案于室,诸友皆庭立室内,唯一幼童治隃縻。生虔祷至再,有风飒然入室,笔连动如飞,书一词于纸而去,称海南长春子作。中有“吾与汝黄英玉乳,何用黄精,劝儿曹,早把荷衣整,莫待归首狐狸,把卧榻争”之句,其余则忘之矣。次年初夏叔自都门旋里,忽中暴疾殒,叔无子,产遂中分。细味其词,皆不详语也。 梦兆 天启丁卯,未乡试前,邑令姬公梦中有告以今科获中者王皇帝也。癒而问诸吏胥,云邑有王生,横行乡曲,人皆惮之,呼为王皇帝,以其言出而人莫敢违也。姬闻之,以为果与梦符,因假课试以致之,加意培植。及赴省试又厚为赆送,冀其售而获知人之誉也。及榜发竟落孙山之外,而中式者乃寿山王君演也。令以为前梦不验矣。后知演兄名潢,乃悟梦中所云乃王潢之弟,非皇帝也。后演改名所谘,至崇祯甲戍始中进士,未仕而卒。 占验 孙文水少学天官壬遁之术,顺治辛丑春,忽谓星变分野,近在吾省东方,应有万人之聚。是年冬栖霞人于七者,故盗也,就抚已久。莱阳宋一丙赴部告其谋为不轨,缇骑往禽,于偶他出。遂纠众入山,旬日聚众至万余。各镇兵集,益以禁旅,始得扑灭。沂镇把总丁捕盗安丘,率众东行,孙适见之,谓人曰:彼方出白虎,法当见血,盍止之?人曰不能。俄而,贼自苇符中出,以枪中其腹,舆尸而归。其灵异中此。 命同 日者,以人所生之年月日时,定人之禄命祸灾,自古然矣。而其八字尽同者不多见,至夫妇尽同者尤不易得。吾邑布衣马思良与其妇赵同年月日时生,皆寿考无恙,至八十七岁而卒是矣。余表孙韩坤五与其妇曹,亦年月日时无不同者,六岁结缡,十七于归,阅二十七年,而曹死年仅四十三耳。坤五五十已过,身愈康强。然后知星命之说,未可尽信也。 周孝廉 崇祯庚午,乡场后报周君大庆中式,时居城中。邑令已出拜贺,赠鼓吹矣。其仆在乡,夜梦主人之父语之曰:吾家虽中一人,乃村西头,非吾儿也。然亦有一第,但未及时,待灵沛侯庙开东门是其期也。中者为其族弟统振君。曰:庙南向且千百年,宁有开东门时乎?至岁丙子,直指使者偶过雹泉,相视形势曰:宜开一东门,下临珍珠池,最为奇胜。邑令即遵行。是秋,君遂捷北闱。庙门之开塞一小事耳,已预定于七年之前如此。 文衡 正德时,督学某衡文山左,颇有冰鉴之称。试竣归省,或问曰:君衡文齐鲁,知今科解首当在何郡?答曰:非东阿李仁即安丘黄祯。榜发,李果首而黄次之,后俱登癸未进士。仁仕至巡抚。祯仕至吏部郎中。当年文章之有定评如此。 省试中式 有明初年,草昧方开,文教未广。永乐甲午,吾邑与宾兴者仅十六人,八人得入彀中。主考嫌其太盛,以其一寘副榜。中式者为张汉、马骥、陈道、李瑾、张泰、隋清、王贵。被黜者遂坎壈终身。先是录科后,县令某梦八凤游行城上,其一不鸣,后果不爽。归熙甫知长兴,梦鼎而三人同举,其兆亦犹是也。 诗谶 渔洋先生《香祖笔记》云:安丘刘宪石相国好为诗,尝赋《从军行》云:匣里双雄剑,腰间两石弓。蓬蒿真浪死,何必怯辽东。后竟以事隶旗下。人以为诗谶。 碑谶 胡公端令安丘日,四郭外各设義冢,以碑记之。西郭石碑未久仆地,断去義字上半,遂成我冢。后公尽节云南,太夫人及其第三女相继殁,皆葬其地。人以为谶云。 六月息 吾友周睿公作圣,以高材得场屋声,省试辄不利。康熙庚午中山东乡试副榜,观察陈公以“六月息”三字为匾赠之。逾十四年,睿公死,则六月也,匾已为之兆矣。 裴四娘子徐夫人 西齐王庙祀唐长子令也。记称邑中裴氏次四女,家于荆山,一日云府君取余,原执事巾栉。即日坐亡故,配享在庙,世所传云四娘子者是也。又闻雹泉灵沛侯之事,与此略同,其女盖今徐氏之祖姑云。 易形再生 传称扁鹊易鲁公扈、赵婴齐之心,及寤互返其室,二室相谘。以为上古昧芒,未敢尽信。乃读《太平广记》假尸以生者,不可偻数,然未有如吾邑徐氏妇之奇者。城南徐妻某氏,偶以病卒。数日忽苏,见家人环泣,屋宇器什都不复认,曰:此何处?伊谁家?我缘何在此?姑曰:汝吾妇也,以暴疾卒,幸得回生,岂有异乎?妇曰:我诸城普庆张氏女,偶出闺阁迷失道路,与一老人结伴还家,乌得妄语。聆其声音,察其动静,果非前妇,亟遣人向其家问讯。母曰:女死已久,是何言也。遂亲往质其事,女望见之,辄曰:吾母来矣。因话平生事,历然可听,母方信之。理不可返,竟终身为徐氏妇焉。 走无常 吴下祝枝山尝记酆都走无常事,谓彼中以此为常,或人行道路间,或负担任物忽掷,跳数四便仆于地,冥然如死。途人家属但聚观,以伺之。或六时,或竟日,其或越宿必自苏,不复惊异求治也。比其苏,扣之,则多以勾摄。盖冥府追逮繁冗时,鬼吏不足,则取诸人间,令摄鬼卒承牒行事,事讫即还,名走无常。然不特酆都,北方亦多有之,余之所见如吾县王四、杨首领、李懋忠皆男,官氏则妇人也。所述略与上同,但有役使鬼吏,必先来告。及期眠于榻上,一二日或三数日始苏,苏则渴不可忍,家人预煎沸汤相待,回时亟饮数十碗而后已。至其所见,各有不同,大抵渺茫不可究诘。唯胥吏之索贿为奸,不殊斯世耳。 采生 尝读陶南村《辍耕录》,有中书鬼案一条,其事甚奇,其情最惨,其法用五色彩帛,同生魂头发相结,用纸作人形,符水咒之,以供驱使。东乡赵柯庄居民韩某,有幼子闲立门前,拾一木偶人,长仅盈寸,戏衔于口,不觉下咽,言于腹中,遂入城市,人争延致,求问吉凶,腹中亦呜呜作声,然不甚了了。亡何,此童竟死。是皆采生之流,但彼用纸人,此用木人耳。韩子偶尔相遇,即至殒身,真前世冤对也。 马姜 汶河西岸马生,与牟山姜生相友善,姜前卒。马一日醉归,遇姜于渠丘古城。姜曰:与君久别,今得相值,幸有鸡黍可共。遂握手道故,登台畅饮,夜深而散。诘朝,马记忆颇详,疑为梦寐,往寻其地,于城隅高处,见酒痕沾渍、鸡骨杂掷尚在草间,闻者异之。 用字 岞山王生应岁试于青州,闱牍偶不惬意,朝夕惶惑。夜梦,以此告人,或曰南山有仙,益求决疑。梦中往见,仙曰:当书字为子占之。因随笔书一“用”字。仙曰:计画多寡可知名次矣。谛视为五数,生愈惧。仙笑曰:纵衡皆三,前方戏之耳。案出果居平等。 欲火 龙火焚砂石,佛火焚金铁,欲火焚人,昔人言之详矣。邑南雹泉村有老妪偕一少年设肆市中,以寓行旅。一日,留客数人,饭毕,招少年入寓,客夙兴呼无应者,质明迹,至其室,自牖斜窥,声闻俱寂。遂集邻里排闼而入,见二人并死榻上,作交合状,皮骨煨烬,卧席仅有烧痕。里人闻于官,王丞寅仲曾往勘验,与予述之甚悉。此康熙二十二年事也。佛言:淫习交接,发于相磨,研磨不体,如是故有大猛火光于中发动。意在磨研之极,欲火炽煽,煽而忽焰,遂以自焚。其不焚床第庐舍者,火生于欲,异于常火,故也。或言老妪为少年尊行,所行若此,故殛之,以示警耳。 烈燕 李子庭实斋中,双燕栖梁呢喃应和,栩栩然乐也。一日,雄饮于池,为鸷鸟所攫,其雌绕舍飞鸣,声如泣诉。寻有他雄强来与偶,雌力拒之。自是不复出巢,绝食而死。庭实重其知义,砌砖为圹,封以抔土,题曰:烈燕之墓。尝观今之为妇者,闺阁晏安,口口名节。及遇夫死,不唯不能引分自裁,而且荡闲逾检,尽丧平生,有愧此燕者多矣。世人不察,乃以鼻纵目横者称人,而以予齿傅翼者为禽为畜,此之谓不知类矣。 义犬 马子纯锡,母死尽礼,宗族称孝,事具余所撰《马孝子传》中。当其庐墓时,家有猪失乳,所畜牝犬自往哺之,得活。孝友顺祥,实所感召。与唐董召南事绝相类,但时无昌黎作《马生行》以纪之耳。 义猪 辛四摇头者,吾邑西鄙之村氓也。家饶裕而无子。妻妒,不令畜妾,百计相求,得一哑且聋者,始许纳焉。入门,井臼癗茸既皆身任,至浣濯洒扫,及夫刍牧畜养,无非其所有事也。纵极劳癕,晨昏余暇,亦必加以鞭捶。一日,跽妾于庭,方肆辱詈,妻忽欲登厕,甫解衣,一母彘突起,撞之倒地,即衔其足拖入粪秽中,啮噬蹈迹,体无完肤,号呼声闻远近。邻人排闼拯之,一息仅存。猪即此妾日夕所饮者。猪之报德欤,抑鬼神有以使之欤,不可知矣。康熙庚寅六月内事也。 桃符谶 友人周子恕疶痢十旬,弗愈。予往问之,见其门联云:春风无病物,清世有闲人。为刘少傅句。甥婿马臣鹄病卒,予往哭之,见其门联云:天上元正开白虎,山中初九爱潜龙。王弇州句也。或病或死,无不成谶。春联事出偶尔,吉凶系之,亦大异矣。 王马 王敷彝训、马三如长春,丁亥同试礼闱,向召乩者卜之。于王云:是彝是训,以近天子之光。于马云:三春花发自如,如不如,归去且读书。王果于是科举进士。 男在辛 在戊 在乙校字 渠丘耳梦录丁集终 江宁刘仕荣缮写 柏明远精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