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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七日,将军都督杨国明以众千余降。   二十一日,朱养恩叛走。   二十四日,扬武伯廖鱼以兵六百、马一百五十匹降。   九月,那嵩反。高应凤、许名臣杀石屏知州奔元江,嵩遂举兵。初十日,发兵攻石屏。时提督张勇驻临安,距石屏仅七十里;名臣患其来援,伪为三桂檄召勇赴昆明。勇欲往,而名臣怨家发其家,合篆文,果小异,遂止不行。   二十一日,三桂发昆明。   二十六日,至曲江驿。名臣与龙赞扬奔元江。   二十八日,将军扬武、刘启明以官九十、兵三千八百九十六名、马二千二百、象四自腾越边外来降。   十月朔,三桂至石屏,那嵩遣朱养恩屯兵老武山为外援,又设伏大竹箐以待。石屏土官龙世荣知其谋,导大兵别取道荆竹林,绕出伏兵后。   初九日,至元江,壁于江东。我兵势甚盛,恩不敢援。   十二日夜,嵩出兵劫营,鏖战而退;遂掘濠,立木城困之。又造浮桥,遏水路。   二十一日,总兵马秉忠出西门搏战。   二十八日,怀仁侯吴子圣以兵六百十四名、二马百十五七匹降。   十一月初四日,攻元江,不克。   初五月,嵩出兵战于城下。   初六日,攻城东北,破之。初,三桂使降将杨威立城下,说嵩令献高应凤、许名臣,许仍故爵士。名臣请自缚,出就死。嵩不可,曰:吾三人共事,岂以生死易心乎?积薪楼下,杂以硝磺引火物,以死自矢。三桂射书于江,令兵民缚嵩出降,否且屠城。嵩亦射书至城外,备列三桂入关以来罪状,且署其旧衔曰「山海关总兵吴三桂开拆」。三桂大怒。奋力急攻。城破,嵩自北门驰归,与妻妾登楼举火自焚,那焘、沐忠亮亦各赴其室自焚。那■〈山华〉、许名臣、许世勋、许甲贵,俱自杀。生擒高应凤、孙应斗、周长统、马秉忠四人。嵩之反也,初应凤请,约李定国兵至永昌;三桂往御,然后纠合迤东土司以袭其后,则三桂腹背受敌,而滇城可得也。嵩不从。及嵩遣人报定国,定国方与景线构兵,跌足叹曰:何不稍待耶?盖怪其早也。经略洪承畴东还,三桂请自固之策。承畴曰:不可使滇一日无事也。三桂顿首受教。   十七年正月,三桂受总管命,镇云南;上疏乞沐氏旧庄。   二月二十日,奏曰:臣三桂请进缅,奉旨:一则曰若势有不可行,慎勿强行;再则曰:斟酌而行。臣窃以为逆渠李定国挟永历逃命出边,是滇土虽收,而滇局未结;边患一日不息,兵马一日不宁。军费益繁,睿虑益切。臣荷恩深重,叨列维藩。南服新经开辟,人心向背难知。粮食不充,事多牵系:在当日内重而外轻也。拜疏之后,果有元江之事,土司遍地动摇;仗我皇上威灵,一举扫荡。由此蓄谋观望之辈,始知逆天之法难逃,人心始觉贴然。然逆渠在边,终为隐祸:在今日内缓而外急也。臣恭承上谕,一则曰若势不可行,慎勿强行;再则曰务必筹划斟酌而行。大哉天语,详慎备至。臣智虑粗疏,言无可采。惟是再三筹斟,窃以为边孽不殄,实有三患二难;臣请毕陈其说。其永历在缅,而伪王李定国、白文选、伪公侯贺九仪、祁三升等分驻三宣、六慰、孟良一带,藉永历以惑众心。倘不乘此天威震赫之时,大举入缅以尽根株,万一此辈立定脚跟,整败亡之众窥我边防,奋思一逞,比及大兵到时,彼已退藏。兵撤复至,迭扰无休:此其患在门户也。土司反复无定,惟利是趋。有知我兵不动,逆党假永历以号召内外诸蛮,饵以高爵重禄,万一如前日元江之事,一被煽动,遍地烽起:此其患在肘腋也。投诚官兵,虽已次第安插,然革面恐未革心,永历在缅,于中岂无系念!万一边关有警,若辈生心:此其患在腠理也。今滇中兵马云集,粮草问之民间。无论各省银两起解愆期,难以接济;有银到滇召买,不一而足。民室苦于悬磬,市中米价日增。公私交困,措饷之难如此。凡召买粮草,民间须搬运交纳;如此年年交纳、岁岁输将,民力尽用官粮,耕作半荒于南亩。人无生趣,势必逃亡:培养之难又如此也。臣澈底打算,惟有及时进兵,早收全局。诚使外忧一净,则边境无伺隙之患、土司无簧惑之端,降人无观望之志,地方渐得苏息,民力稍可宽舒,一举而数利存焉。窃谓救时之方,计在如此。谓臣言可采,敕行臣等遵奉行事。臣拟今岁八月间同固山额真卓罗统兵到边养马,待霜降瘴息,大举出边,直进缅国。明年二月,百草萌芽,即须旋师还境。但自省城边上一路粮草,应于云南设法支给。又在边上养马,必得四、五十日尽力喂养圆膘,须供得两月路程,方可行动。出边之日,每人自捐一月口粮。臣通计大兵、绿旗兵、投诚兵、土司猓锣兵及四项苦特勒约共十万余口,以在边养马、出边捐粮作八、九十日算各支不等,约该米七万余石。此内如投诚官兵与随带人口,先于安插之日已给月米,节次题明,又经户部拨给官兵十六年饷银在案,今应一例随军支给粮饷。其余绿旗苦特勒,原不支粮,令出兵远征,官兵必带苦特勒随往边外,无粮何以养活?应予出边之日为始,将苦特勒照例给米,俟回到滇省,再行停支。又有土司猓猡目兵,原未食粮饷,应于调到之日,照例给米,并酌给盐菜银两与所带苦特勒一例给米,以励其行,回日方行停支。此两项虽算在十万口之内,但原非食粮之数;米系外增,自出兵之日起支之粮,又在到边七万石之外:此盖就出边外而言也。如明春回兵,除马匹仍须牧放,积下一月口粮在边接济,大约前后共得十万石;此项粮米不取外,请发银专待。户部原议拨给云南十六年买米银两并十七年俸饷豆草银两,催解到滇,臣分发边上召买以备支给另行开销外,至于满汉约有马六万余匹,作喂养五十日算,以米、豆、大麦三色兼搭,每日得仓升八升,共该二十四万石。若以今市价论,需银无数。如谷熟收之日,市价稍平,臣大约酌量米、豆、大麦各价不等,多牵算每斗约作八、九分,该银二十余万两。又马日支草二束,共该六百万束。若以今日市价论,每该七八分、一钱不等,需银甚多。俟秋成后,臣鼓励士民召买,每束量给草价、脚银二三分,约该银十、七八万两。大约此举共得银二百二十三万余两,乃可以告成事。虽所费如此,然一劳永逸,宜无不可也云云。   又请给印札边外土司,收为我用。又请录用投诚将官总兵十员,以马宝、李如璧、黄起龙、刘之复、塔新策、王会、刘称、马惟兴、吴子圣、杨威等充之;游击十员,以曹福德、蔡得春、刘国泰、王然、罗思忠、韩天福、王朝兴、张善、张从仁,邓望功等充之;守备十员,以贾文学、顾进升、余应俸、高明、何祥图、郑启明、孙志高、江琼、田可久、马之贞等充之。   庭闻录卷四   南昌刘健述   开藩专制   康熙元年十一月十一日,诏加吴三桂爵平西亲王。   二年,奏缴大将军印。有内大臣谕三桂子额驸应熊曰:他日永历在缅边方多故,故予若父将印,重事权也。今天下大定矣,据之不还,何为者?三桂不得已,具疏上之,怏怏不怿。   三年,水西土酋安坤谋反。顺治十五年,坤既归命。康熙元年,有常金印者,自云开平王后;自粤至,与坤谋不轨。又有刘永宁、倪生龙、丁调鼎、李化龙等至阿堵牛,复言海上已立新君,国号平顺,晋王李定国尚在,谕令起兵。坤聚众数万,以叔如鼎为总统,通贵州土司罗大顺等约共取云南。坤师张默之妻父皮熊,亦使蜀人陈进才等各路经散札付。总兵沈应时获进才,已报三桂督云、贵兵两路进讨。   皮熊,本江西罗联芳也,爵匡国公;为孙可望所败,遂祝发水西可卜河。   三月初一日,自率滇师由毕节七星关取道米罗归宗,直入果勇,令总兵刘之复驻兵大方遏其冲。檄贵州提督李本深统贵州四镇兵,由大方之六归河会剿,屯粮三岔河,期首尾夹攻。而檄贵州进兵文误书「六归」为「陆广」,于是本深驻兵陆广,黔、蜀所调粮储亦尽屯陆广镇西,以致两路声援皆隔绝不通。三桂军于龙场,见粮将绝、外援不至,永顺总兵刘安邦力战死;军乱,夷势益张。适水西土目安如鼎遣人侦黔营虚实,为本深所获,始知滇兵被困;乃使为乡导,鼓勇进兵,副将白守彦手斩夷目以骂于阵。以骂者,坤之骁将也。既斩,夷众遂溃。总兵李如璧亦率精兵直入,两路始合为一。既败之于阿作峒,又败之于初得峒。九月,又败之于红岩峒。坤率其妻子奔弄箐,由乌撒至蒙乌;蒙不纳,即遣汉托曾经赍印请降。三桂不许,分兵追击,生擒坤于大方之杓。   十月,又擒皮熊于乌撒。时,皮熊年已八十余,面责三桂,三桂不能答。皮熊饱食十五日而死。是年,吴应熊给假省父。四月至滇,十月还都。有钱邦芑者,字开少,丹徒人,官都察院,初由闽至粤,既由粤至滇。滇破,祝发鸡足山,号大错和尚。应熊省亲遇之于贵州道中,出语不逊,应熊执之,以见三桂。三桂笑曰:是欲辱我以求死所耳。吾儿正堕其计矣。命亟释之。   四年正月,诛安坤及张默、丁调鼎、倪生龙等。水西既平,奏请建郡。   疏曰:窃惟南方蛮种,惟滇、黔最多;而贵州土司,独水西最大。按水西古号罗甸鬼国,相传始自唐尧,明臣王守仁辨为傲象遗裔。虽未详孰是,大都享有兹土,传袭已深。生聚相沿,至汉寖大;历唐、宋、元、明之世,日益以繁。缘其地广族多,遂得雄长诸郡。溯稽往代,叛服无常。三省接壤苗蛮,莫不禀承颐旨。此于滇为咽喉之病,于蜀为户牖之狼,于黔为盘结腹心之蛊毒也。先是,故明天启年间,蛮长安邦彦构难发端,困黔一载,城中杀人为食,市坊垒骨如山。酋首西寇马龙,欲洗兵滇海;东抄遵、永,更图牧马成都。是时,六诏如坐井中,声气终年永绝。滇人不得已之计,乃请开间道粤西。往事之害如此。顾当年曾调六、七省兵马,费千百万金钱,大加剿伐,先后垂二十年,竟未能克。边臣失策,始以抚,终以叛,致蛮焰滋长,养成骄大。由此,负尉陀王粤之志,怀夜郎小汉之心,蔑视纪纲,全无顾忌。至我朝开拓黔地,安坤荷宠独优。讵吠尧之犬,顿生变志,谋祸封疆。臣奉张天讨之灵,直捣老狐之窟,渠魁斯絷,党羽全芟。是役也,告成事于一年,销忧危于三省。良以凶蛮余孽,至安坤而罪始盈科。顾如屡代难除,俟我上而功成伐暴,从此南方永靖,实蒙皇上恩施,拜手扬休,歌咏罔替矣。惟是武功已奏京观,已土其土、斯人其人;盛世开疆,堂典设流之制,臣请得而陈之。议照滇、黔十郡,要不过中通一线,此外则皆生苗部落,是故有常之赋无多。诚以水西绝长补短,较之约敌全黔十分之六。今裂其土以为部,抚其民以供耕,可增如许军粮,聊佐公家万一之计。即黔之为省,亦得稍展幅■〈巾员〉。是向之害黔者,今且益矣。此则全盘形势之大概也。查水西地有十一则溪,度量延袤之形,其地可置四府州县。但恐大创之后,人民死损甚多;兼值草昧之初,一切尚难臆揣。今应先设三府,以试其治可乎!臣拟将陇胶、的都、垛你、阿架四则溪,设为一府,治于比喇;将法戈、大着、木胯、架勒四则溪,设为一府,治于水西城。各领以流官、知府,悉隶贵州布政司。倘后地广人多,三府难治,或应再为添设,臣当另议具题。此则创制设流之概也。若夫应设官员,与其冗也宁简,但期足供职事而已。除原设分巡毕节道原以控制各土司,今水西已平,应改为整饬三府分巡贵宁道兼管永宁、赤里等卫,驻札比喇外,其三府,臣拟每府各设知府一员通判一员、经历一员、司狱一员、儒学教授一员。内比喇一府,再设推官一员承理三府刑名大案,俾有责成。庶纲举目张,事无缺略。于是乎,列郡之制已成。至于酌时宜以定赋、因地利以科粮,与夫衙门经费之需、邮驿夫马之额,此当另为措置,容臣次第奏闻。此则建官分治之概也。恭请庙谟俯垂鉴定,俾后世遵为成宪,遐迩奉作大经。所有文武职官、恭候命下,另为题请。再所设三府,不便以比喇、大方、水西为称,宜改新名,用示我朝展土之烈。恭恳皇上每府赐定一名,听部臣铸给关防印信,颁发转给施行。   三月,迤东土酋宁州禄昌贤、新兴王耀祖、嶍峨禄益、王杨祖、王弄山、王朔、蒙自李日新、李世璠、李世屏、八寨李成林纠合纳楼、普率、教化张长寿、枯木龙元庆、倘甸叶向阳、叶正昌、石屏龙韬、龙飞扬、元江那烈、路南秦祖根、陆凉资洪、弥勒昂祖、维摩沈兆麟及王承祖、王义、王先任、王先伦等,因三桂征水西未返,乘机欲由澄江、广西诸路袭云南。先分兵掠地,禄昌贤陷宁州,执知州曹某,犯昆阳、晋宁、三泊,王朔、李世屏、普率、李成林、张长寿犯临安,秦祖根拥开国公赵印选,弥勒龙韬、龙飞扬犯石屏,李世璠犯蒙自,执知县潘训,禄益、王扬祖陷嶍峨,与举人董奇馨、杨缃暗通,执知县孙衍庆。禄昌贤复遣夷日犯河西,于城外呼举人苏若颋、诸生苏若某为内应,守备严有义、知县胡时翱擒靳若颋等,余酋分犯广西维摩等处,滇城震动。总督卞三元、巡抚袁懋功、提督张国柱发兵分讨,复嶍峨,禄益等遁走,擒奇馨及其父。三桂亦自水西遣赵得胜援石屏、王辅臣援弥勒,生擒赵印选。   四月,宜良竹子山贼李忠义等聚众犯城,三桂使都统何进忠、副都统高拱震、总兵赵得胜三道进剿,平之。王耀祖僭称大庆元年,遣侄先任、王义招江外伪兴阳侯齐正、总兵马麟甲、李明阳等,犯易门;有奸民途元勋、杨佩远等为内应,城陷,执知县胡邦靖,靖被害。三桂将讨宁州,以耀祖狡黯诸酋,最先剿之,阵擒耀祖。其弟扬祖自嶍峨据铁炉关,堵扼滇省要道,三桂遣副都统石国柱败扬祖,自以大兵驰易门,阵斩马麟甲、李明阳,遂困其城。   十七日,复易门,擒齐正、王义,斩伪军师益传信及徐元勋、杨佩远等。   五月,三桂返云南。   七月,再剿迤东叛酋。易门、宁州、嶍峨虽复,李世藩、李日森仍据蒙自,禄昌贤、禄益依之。沈应麟据维摩,龙韬入乐育,与那烈、龙飞扬合。王朔据老寨,李成林据八寨,龙元庆据格木,叶向阳、叶正昌据倘甸,聚众相结,约攻滇城。三桂留左都统吴应期同巡抚袁懋功居守,使副都统高得捷、高拱震、王屏藩、总兵王辅臣、闫镇等剿蒙自,使总兵沈应时、马惟兴等先讨沈应麟,次进老寨,堵诸酋逸后路,使总兵赵得胜等由元江、落空讨那烈、龙飞扬。三桂亲率大兵与卞三元、张国柱从临安阿迷进。   十七日,高得捷等进师蒙自,败李世藩、叶正昌,复县城,得知县潘训。又败李日森于发果山。   八月初五日,遣左纛章京胡国柱直捣老巢,败王朔、禄昌贤;王朔走雾露结,昌贤走八寨。二十八日,三桂由王美山抵教化。   是月,以藩下人众,食盐不足,议每月增煮黑井盐十二万五千斤,加课二千两。   九月十二日,三桂由枯木进取牛羊,龙元庆遁,依土酋侬得功。遣兵追之,又遁入交趾。高拱震追剿蒙自诸夷,李世藩、叶向阳、叶正昌走大江沼。李日森走打巫白,被旋彼擒(?)。吴国贵由大江沼追贼至勒古簿,擒李世藩,斩叶正昌。沈应时至维摩,自度不支,从法古龙城突应,应麟要击,擒之。   十月,赵得胜师至落恐,龙韬等纳更山,得胜掩击,斩韬,擒那烈、龙飞扬、马宁,兵至八寨。禄昌贤据龙荫山,守备党发夺路登山,斩昌贤、吴国贵(?)、王朔于雾露结,马惟兴斩张长孝于邱北。李成林走交趾,交人杀之,迤东悉平。逮沐忠显妻龙氏并子神保赴京。初,天波以长子忠显赘石屏土官龙世荣第三女,随世荣居;又随出降,居滇城。张琦之狱,词涉忠显,忠显知不免,谓妻曰:我今蹈不测,汝孕已四月,善自保,生子可无绝先人后矣。令内官胜九德、仆白君爱引之出;以三月二十八日,诈言东岳进香,逃匿昆阳州。忠显虽免死,亦赴都,龙氏携婢夏莲偕行,人莫有知者。居昆阳六日,走新兴,匿九德兄飞熊家。飞熊死,又徙其弟飞豹家。其年八月,龙氏生男,九德等名之曰神保。王耀祖反,使段尚贤以衣币迎之;及战不利,纵之法冲白乃家,已又令君爱匿之滕老五家。耀祖败,得其联络诸酋书,有「今沐氏有子在,事成奉以为主」之语;三桂始知土酋之反,为神保也。令新兴知州杨彦格捕获神保母子,斩九德、君爱及滕老五、杨腾龙,磔王耀祖、沈应麟于市。忠显先在都,无恙;妻子至,遣戍宁古塔。   是年,作新府。三桂居刘文秀故宅,以其狭小。是年填莱海子之半作新府。莱海子者,三桂缢永历既死、复焚其尸,扬灰之处也。   五年,云南乡试,平西藩下中式者一百六十三名,后奉旨准三名附云南举人末。三桂自夸藩下子弟彬彬多文学之才,主司迎合其意,有口尚乳臭、未入棘院,填榜叙名而登贤书者。初,三桂入滇,羽书旁午,朝廷假以便宜,不复中制。用人,吏、兵二部不得掣肘;用财,户部不得稽迟。是年,截其用人题补之权,迁除悉归部选;转饷虽如故额,不得仍前之多。除吏亦具疏详谢,中实怨望。至部选官,皆指为外人云。   六年三月,奏蒙古干都台吉聚兵丽江、北胜,请移兵捍御。   闰四月,诏圈拨云南府属州县卫所给平西藩下兵丁口粮。圈地之役,百姓例应他徙开垦。明年,巡抚袁懋功奏称:滇报极薄,百姓极贫,今一旦驱往别境,穷困颠连,不可尽状。请令其佃种原田,照业主例纳租,免其迁移。疏上,报可。   五月,奏蒙古干都台吉遣人至北胜洲乞赴滇省通省。   六月,蒙古据丽江中甸地,西番二宝法王哈马、临清、搭丁等来奔,令居南关外古城。   九月,巡边。   疏称:蒙古移兵夺的,离丽江、北胜否远,另自中甸出丽江,或由永宁走北胜,偪我门户,一举足而入堂帘。我兵既少,万难捍御,若待蒙番压境,方议发兵,相去一千四、五百里,安能救危疆于一日乎?万一事出意外,敌人阑入边境,□惟省城动摇,全滇土司未免各怀幸乱之心。一旦变从中起,内外受敌,兼办殊难。计宜先发制人,庶几事当有济。今拟留在都统胡应期固守省城,臣亲到彼中酌形势,相机堵剿。   二十八日,启行。十一月,至大理,奏称:蒙古撤兵夺的,分札三道。隆冬冰雪已深,敌人料不能至,已分布各营官兵固守门户,臣暂旋师。十七日,班师洱海。   七年,请以原赐沐民庄田七百顷并入圈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