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江船厂志 - 第 9 页/共 20 页

十曰赔补。兵部政册内，每船杂工不下百数，如车船起侧、落墩、出水之类，皆计工给银，匠作乐于趋事，而无苟且之心。本厂每一大船出入，至用二三百工，然料计时止算正工，凡诸杂工悉倚办于帮军。夫帮军即使尽至，多不过三四十人耳，况未必至乎！又原料、正工既经刊定榜例，而后来监督者率以节省为能，日减月缩，作头赔补之累，至今日可谓极矣。苟非变通而优恤之，不惟厢民之日贫，而欲求船之如式也，不亦难哉！ 　　○收船之弊有二 　　一曰验器物。通州预备船，备御用也，未经御用则器物不应先自损坏。先自损坏者，非管船旗甲僭用破损，则造作之不固也。操船既经五年，风蓬之类，难以责其不坏，唯件数不可缺耳。 　　二曰查板片。新江□送到船只，往往未及修造之期，先已破碎沉水。板木欠少，畏于追赔，剧□□□匠作为之容隐。又挨至水涸之时驾送到厂，□□□小桥，就于水次拆卸。此令一行，则小人之计遂矣＃睺战船装修制度，多与常船不同，即有欠少，非曾经造过者不能悉知。匠作既受其嘱，又何从而稽其全缺也！； 　　○佃田之弊有三 　　一曰转佃。提举司田地止是召人承佃，岁办油麻，初无取价之例。有等奸人将佃帖私卖与人，买者承其旧名以输岁课，相沿成风，于是无无价之田矣。此弊虽不可顿革，亦须时时查访，惩一警百，渐次而消息之，可也。 　　二曰霸佃。油麻田地如卫所屯田，止应军人承佃。但提举司匠户贫困者多，曰每遇召佃之时，率为豪家所霸。况本厂作坝车水之役，皆倚诸佃户，豪家佃田莫肯赴役，则小民独受其累。又油麻不以时纳，至经岁拖欠，使小民效尤，深为不便。 　　三曰官佃。旧因提举无薪皂之资，将油麻田地七十余亩与彼耕种，除纳课外，藉其余利以给家口。此例不知始于何时。但一官既去，辄为吏胥所卖。新官到任，乃复取回。屡兴词讼。今已禁革，改召厢民有力者承佃，后来者不许仍蹈前弊。况每岁油、麻，既属该司掌收，则此田之课，纳与不纳，亦无从考。事阅钱粮，迹涉嫌疑，不可不远也！ 　　○看守之弊有二 　　一曰惩玩愒。厂寄城外，又官多交承，防范之规，废驰特甚。其仅存者，看守之役而已。然偷安嗜利，人情所同。偷安则巡徼不以时；嗜利则通同之弊日滋。苟非时时申饬，悬重法以惧之，严检阅以察之，欲无侵渔之患也，难矣！ 　　二曰汰老弱。看料之人，厢民每月瞻其工食，下之人非无故而养之，上之人非无故而优之也。亦曰厂为百需所萃，将恃此以无失耳。奈庸懦衰老之徒，藉以为终焉之计。而巡徼之责漫不加意，甚者以患失为心，惮于致怨，保奸容寇，无所不至。噫！畜猫捕鼠，岂以无鼠而畜不捕之猫乎？ 　　愚因志孚革，深究船政之由蠢，得其大端二焉，成之太艰，而毁之太亟也。夫战舰自裁革之后，仅止二百只。以常期计之，每岁所当修造者，不过各二十只耳。然工役之兴，靡有宁日，是何其成之之难若此耶？盖迟速无期，勤怠莫别，于是愒日避劳者得行其私，而一船之工，至有经岁未报者。及者归诸营也，典守者五日辄一易焉。故物无常主，莫加爱慎。人无固志，盼盼焉，惟候代之不暇，而莫任其朽敝之责。风雨所侵，波涛所触，虽欲无毁，不可得已。 　　尝观国初彭蠡之战，舳胪千艘，然不闻其成造之难也。今修造之费，岁且鉅万，监督之寄，已有专属矣。乃者江防小警，辄有缺乏之忧，至以马船充数。噫！是将孰执其咎哉？揆厥弊原端在于此。此之不革，而徒区区于末，恐于船政未见其益也。 　　尝欲合战舰之数，量其大小、难易，均为十班。每班二十只，每岁定限修造各一班，岁终不竣事者有罚。则当事者各务举其职业，莫敢旷矣，工孰有逾期者乎？而又通计水军之数，授以水操之船，随船大小，以为军之众寡。每船设一甲以统之，十船为一联，因以寓部伍之法。有事而出，各乘其所授之船。人不得越船，船不得离次，违者罪之，敝者罪之，有故然后更之，则军之视船也如其室然，身所庇也！又安肯坐视其损破，而不一加之意哉！然一船之作也，必具奏待报，乃敢兴事，而分授之令则又属之操江衙门，皆非可得而擅革者。 　　呜呼！《易》：“穷则变。”变，岂圣人之得已哉！桑弘羊、王安石皆不忍时事之弊，起而更张之，卒犯众喙，死有余戮。自今观之，海内虚耗，经费匮乏，举朝莫为之所以。二子者，盖有激焉。欲以济时艰、纡国恤，特其自信太过，未达于孚革之义焉耳！使智虑不逮二子，遂欲嘐嘐焉以变法更化为倡，吾惧其咎之滋甚也！ 　　●龙江船厂志卷之七 　　考衷志 　　盖尝博征典籍，历骋中古，灼知船务者，前称陶刺史，后称刘度支，卓乎尚矣！及考其综理之密，不遗于竹头木屑。君子曰：“士行之精敏，其集事而裕国也。”宜哉！至每船给钱干缗，虽损半犹可以办，则又曰何士安之阔略乃若此耶！晋承旷荡之余，威纲宽简，非明作罔以就功。唐祚中兴，政惟永圆，惇大成裕，固其所也。夫创制者必稽其终，师古者不泥其迹。故曰：道有升降，政由俗革，益之损之，酌时而趋变者，善为理者也。史称晏之法至咸通中已为极敝。矧今船肆之辟，历年将三倍于兹，乃欲循故辙，胶往调以求理，即使陶、刘复生，曷以善其后哉！《传》曰：“铢铢而称之，至石必差；寸寸而度之，至丈必舛。”言贵操其要也。船书之设，诞而寡核；船纪之作，漫而靡归。窃欲持盈缩之准，烛良苦之岐，而不使少进退焉，是岂易言哉，揆诸故而已矣！作考衷志。 　　○稍食 　　◎黄船 　　弘治十六年榜例 　　△预备大（叁、肆百料同） 　　贰千伍百伍拾捌工伍分，该银柒拾陆两柒钱捌分伍厘。（船木作柒百捌拾工，）（锯作贰百贰拾伍工，）（装修作叁百壹拾工，）（雕銮作伍拾捌工，）（锯作柒拾肆工，）（念作叁百工，舂灰、撕麻、扯钻肆拾叁工伍分，）（铁作壹百叁拾工，）（上铁作贰拾柒工伍分，）（蓬作玖拾壹工伍分，）（索作柒拾肆工，）（上索作壹工伍分，）（缆作贰拾玖工伍分，）（竹作贰拾工伍分，）（油漆作壹百叁拾叁工，）（五墨作叁拾贰工伍分，）（妆銮作捌工，）（抹金作肆工，）（旗作陆工，）（鼓作陆工，）（蜊壳作贰拾叁工伍分，）（缨作贰工伍分，）（旋作伍工，）（染作壹百叁工，）（裁缝作玖工伍分，）（摆锡作壹工伍分，）（双线作贰工，）（绦作肆工，）（穿椅作陆工，）（桶作拾贰工伍分，）（铜作贰拾壹工伍分，）（响铜作拾肆工，）（铸作伍工。） 　　△南京大（叁、肆百料同） 　　壹千贰拾贰工，该银叁拾两陆钱陆分。（船木作并扯钻、抬板共叁百柒拾伍工，）（锯作壹百贰拾工，）（装修作壹百肆拾伍工，）（雕銮作壹拾叁工，）（锯作贰拾伍工，）（念作壹百壹拾伍工，撕麻、舂灰贰拾工，）（铁作肆拾伍工，鍹打柒工，）（蓬作叁拾伍工，）（索作叁拾工，）（缆作拾肆工，）（竹作贰拾工，）（油漆作拾捌工，）（五墨作陆工，）（妆銮作贰工，）（旗作陆工，）（蜊壳作柒工，）（缨作壹工，）（旋作贰工，）（染作拾贰工，）（摆锡作壹工，）（双线作壹工，）（铜作贰工。） 　　△南京小（贰百料匾浅以下俱同） 　　玖百叁拾肆工，该银贰拾捌两贰分。（船木作贰百玖拾捌工，）（锯作壹百叁拾工，）（装修作壹百陆拾工，）（雕銮作伍拾工，）（锯匠伍拾工，）（念作壹百壹拾伍工，）（铁作炉打柒工，）（蓬作叁拾伍工，）（索作叁拾贰工，）（缆作拾陆工，）（油漆作叁拾贰工，）（五墨作捌工，）（妆銮作贰工，）（旗作叁工，）（蜊壳作柒工，）（缨作壹工，）（旋作贰工，）（染作肆工，）（摆锡作壹工，）（双线作壹工，）（余买办不料。） 　　◎船书 　　△南京大（叁、肆百料同） 　　玖百贰拾柒工，该银贰拾柒两捌钱壹分。（船木作并扯钻，抬板共叁百陆拾伍工，）（锯匠壹百壹拾工，）（装修作壹百叁拾伍工，）（雕銮作叁拾工，）（锯匠贰拾伍工，）（念作壹百叁拾叁工，）（舂灰撕麻拾工，）（铁作炉打伍工，）（蓬作叁拾贰工，）（索作叁拾伍工，）（缆作拾贰工，）（竹作玖工，）（油漆、五墨二作拾陆工，）（妆銮作贰工，）（旗作陆工，）（蜊壳作伍工，）（余买办不料。） 　　△南京小（贰百料匾浅以下俱同） 　　捌百陆拾陆工肆分，该银贰拾伍两玖钱玖分贰厘。（船木作叁百工，）（锯匠壹百壹拾伍工，）（装修作壹百伍拾工，）（雕銮作叁拾工，）（锯匠叁拾工，）（念作壹百壹拾工，）（铁作打钉贰拾肆工肆分，）（鍹打陆工，）（蓬作叁拾贰工，）（索作贰拾柒工，）（缆作拾叁工，）（油漆、五墨二作贰拾壹工，）（妆銮作壹工，）（旗作贰工，）（蜊壳作伍工，）（余买办不料。） 　　◎一案 　　△预备大（叁、肆百料同） 　　贰千肆百柒拾叁工柒分，该银柒拾肆两贰钱壹分壹厘。嘉靖（二十五年造肆百料船。）（雕銮作，锯匠，）（舂灰、撕麻、扯钻，）（蓬作，索作，）（缆作，竹作，）（五墨作，妆銮作，）（抹金作，旗作，）（鼓作，蜊壳作，）（缨作，旋作，）（裁缝作，摆锡作，）（双线作，绦作，）（穿椅作，桶作，）（铜作，响铜作，）（铸作，俱同榜例。）（船木作柒百玖拾工，）（锯匠贰百贰拾陆工伍分，）（装修作叁百伍工，）（舱作贰百玖拾肆工，）（铁作壹百壹拾捌工，）（铁作拾贰工柒分，）（索作柒拾工，）（油漆作壹百叁拾贰工伍分，）（染作肆拾叁工。） 　　△南京大（叁、肆百料同） 　　玖百贰拾柒工捌分，该银贰拾柒两捌钱叁分肆厘。（嘉靖二十七年造，钟胜肆百。）（胜肆百。）（船木作，锯匠，）（雕銮作，锯匠，）（念作，舂灰、撕麻，）（蓬作，缆作，）（竹作，油漆作，）（五墨作，妆銮作，）（蜊壳作，俱同船书。）（装修作壹百贰拾工，）（索作叁拾工，）（铁作贰拾贰工捌分，）（鍹作伍工，）（旗作肆工，）（余买办不料。） 　　△南京小（贰百料匾浅以下俱同） 　　玖百壹拾柒工，该银贰拾柒两伍钱壹分。（嘉靖二十三年造，杨川关贰百料船。）（雕銮作，妆銮作，）（旗作，俱同船书。）（念作，蓬作，）（缆作，五墨作，）（蜊壳作，俱同榜例。）（船木作叁百陆工，）（锯匠壹百贰拾贰工，）（装修作壹百陆拾陆工，）（锯匠伍拾叁工，）（铁作钉买办，鍹打柒工，）（索作贰拾陆工，）（油漆作贰拾叁工，）（余买办不料。） 　　◎二案 　　△预备大（叁、肆百料同） 　　贰千伍百零玖工，该银柒拾伍两贰钱柒分。（嘉靖二十八年造肆百料。）（船木作，锯匠，）（装修作，雕銮作，）（锯匠，舱作，）（舂灰、撕麻、扯钻，）（蓬作，索作，）（上索作，缆作，）（竹作，油漆作，）（五墨作，妆銮作，）（抹金作，旗作，）（鼓作，蜊壳作，）（缨作，旋作，）（裁缝作，摆锡作，）（双线作，绦作，）（穿椅作，桶作，）（铜作，响铜作，）（铸作，俱同一案，）（铁作壹百贰拾肆工，）（上铁作贰拾肆工，）（染作陆拾壹工。） 　　△南京大（叁、肆百料同） 　　捌百叁拾壹工，该银贰拾肆两玖钱叁分。（嘉靖三十一年造，许和亮叁百料。）（船木、装修、锯匠，）（雕銮作，蓬作，）（缆作，竹作，）（旗作，蜊壳作，）（俱同一案。）（船木作贰百玖拾伍工，）（装修作壹百伍拾叁工，）（念壹百壹拾工，）（索作贰拾捌工，）（油漆、五墨共壹拾捌工，）（余买办不料。） 　　△南京小（贰百料匾浅以下俱同） 　　柒百柒拾壹工，该银贰拾叁两壹钱叁分。（嘉靖三十午造。）（蓬作，索作，）（缆作，妆銮作，）（蜊壳作，俱同一案。）（船木作贰百伍拾叁工，）（锯匠壹百柒工，）（装修作壹百伍拾叁工，）（雕銮作贰拾肆工，）（锯匠叁拾工，）（念作壹百工，）（铁作钟打柒工，）（油漆作拾贰工，）（五墨作伍工，）（旗作壹工，）（余买办不料。） 　　◎叁案 　　△预备大（叁、肆百料同） 　　贰千肆百贰拾柒工伍分，该银柒拾贰两捌钱贰分伍厘。（嘉靖三十—年造，叁百料。）（船木作，雕銮作，）（上索作，妆銮作，）（抹金作，鼓作，）（缨作，旋作，）（摆锡作，双线作，）（绦作，穿椅作，）（响铜作，俱同榜例。）（索作同一案。）（染作同一案，）（船木作锯匠贰百贰拾工，）（装修作贰百玖拾叁工，）（锯匠柒拾工，）（念作贰百捌拾捌工，）（舂灰、撕麻、扯钻肆拾叁工）（铁作壹百壹拾贰工，）（上铁作贰拾肆工，）（蓬作捌拾捌工，）（缆作贰拾柒工，）（竹作贰拾工，）（油漆作壹百叁拾工，）（五墨作叁拾工，）（旗作肆工，）（蜊壳作贰拾叁工，）（裁缝作捌工，）（桶作拾贰工，）（铜作贰拾工，）（铸作拾工。） 　　△南京大（叁、肆百料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