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经注疏 - 第 7 页/共 77 页

河水又南,合孔溪口,朱无河字、孔字,赵、戴增。水出孔山南,山详下。历溪西流注于河。会贞按:水当在今大宁县西北。孔山之上,有穴如车轮,三所。会贞按:《元和志》亦作三所,《寰宇记》作二所,误。据下称相去各二丈许,则不止二所也。东西相当,相去各二丈许,南北直通,故谓之孔山也。山在蒲城会贞按:蒲城见下。西南三十余里。会贞按:《隋志》,楼山县有孔山。《元和志》、《寰宇记》并云,山在大宁县西北二十五里[四六]。《方舆纪要》,在县西北三十里。 河水又右会区水。《山海经 西次四经》之首朱西讹作曰,赵、戴改。曰阴山。会贞按:毕沅曰,山在今甘泉县南二十里,《汉志》谓之雕阴山。西北二百七十里曰申山。朱脱二字,赵、戴同。会贞按:郝懿行曰,自阴山至申山二百七十里,今增。毕沅曰,申山疑即安塞县北芦关岭。其上多谷柞,其下多杻橿,其阳多金玉。朱无其阳二字。赵据《山海经》校增,戴增同。区水出焉,而东流注于河。会贞按:以上并《山海经》文。世谓之清水。会贞按:《隋志》、《通典》并称金明县有清水,今曰延水。《水道提纲》,出保安县北境山。东流入上郡。长城, 朱上郡二字讹在东流上。入下有于字。戴乙、删,赵据《寰宇记》所引,上郡上增清水出三字。会贞按:《寰宇记》乃钞变原文,赵依增,非也。证以上文辱水,引《山海经》言水所出、所注,后实指俗谓之秀延水,随叙东流得浣水口,不再复说秀延水之出。此引《山海经》,言区水所出、所注,后实指世谓之清水,随叙东流入上郡长城,正是一例,安得又复说清水之出乎?径老人山下,又东北流,会贞按:今延水东南流,非东北流,疑此北为南之误。至老人谷,会贞按:《寰宇记》引此,老人谷下,有俗谓老人谷水句。傍水北出,极溪便得水源。会贞按:此水当在今保安县东北延水之北,则上老人山、老人谷并在延水北。清水又东,得龙尾水口。水出北地,神泉鄣北山龙尾溪,东北流,注清水。守敬按:《汉志》,北地郡治富平,北部都尉治神泉障。即《注》所指。惟富平在今灵州,去此甚远,地不相接。然考灵州以东定边、靖边、保安诸县,皆峯峦绵延,郦氏盖就山势概言之耳。今有洧水出保安县东北山,东入延水,疑即龙尾水也。又东,会三湖水,水出南山三湖谷,东北流入清水。守敬按:今有杏子河,出保安县东山,东流入延水,疑即三湖水也。清水又东,径高奴县,县详下。合丰林水,守敬按:《元和志》,周宣帝改广武县为丰林,盖取此水为名。《地理志》谓之洧水也。守敬按:《注》,清水合龙尾、三湖二水而后合洧水。今舆图有洧水,在保安县东北,去清水之源不远,若谓即古洧水,则其闲别无水可以当龙尾、三湖等水,今以洧水当龙尾水,以洧水 南之杏子河当三湖水,而以杏子河南之水当洧水,则无不合矣。故言:高奴县有洧水,肥可 。朱《笺》曰:古然字。赵云:按俗本《汉书》落肥字。水上有肥,可接取用之。会贞按:接疑采之误。《酉阳杂俎》十,高奴县石脂水,以腻浮水上,采以膏车及燃灯,极明。《博物志》称酒泉延寿县南山出泉水,大如筥,注地为沟,水有肥如肉汁,取着器中,始黄后黑,如不凝膏,然之极明,朱脱不字、之字,全、赵、戴同。守敬按:《续汉志 注》引《初学记》,并作如不凝膏,然之极明,今订。与膏无异。膏车及水碓釭,甚佳,朱釭讹作缸,赵、戴同。守敬按:《大典》本、明抄本并作釭,釭字从金,水碓所用,若缸从缶,何可用耶?戴不从《大典》,是其偶疏也。今订。彼方人谓之石漆。会贞按:《续汉志 注》引《博物记》,与此互有详略,作谓之石漆同。《初学记》八引亦同。乃《书钞》一百三十五引入泽字下作石泽,误。孔广陶校,反以漆字为误,更误之误矣。水肥亦所在有之,非止高奴县洧水也。项羽以封董翳为翟王,居之,三秦,此其一也。会贞按:《史记 项羽本纪》,立董翳为翟王,都高奴。三秦详见《渭水》篇槐里下。汉高祖破以县之,会贞按:《史记 高祖本纪》,二年,东略地,翟王翳降。《舆地广记》称,高奴,秦县,汉乃因秦之旧。汉县属上郡,后汉因,汉末废。在今延安府西北百里。王莽之利平矣,民俗语讹,谓之高楼城也。会贞按:楼、奴音近。丰林川长津泻注,北流会清水。朱清作洧,下同,又脱水字,戴改、增。清水又南,朱 南讹作有,赵、戴改。奚谷水注之。朱奚讹作溪,赵据下奚川改,戴改同。水西出奚川,会贞按:今曰清化水,出肤施县东北。东南流入清水,又东,注于河。会贞按:今延水于延长县东南入河。河水又南,句,蒲川水出石楼山,朱此二句及下句讹作《经》,无水出二字,戴改《注》,增水出二字,全、赵改同,又南下增径字。守敬按:戴增是也。于文当云,河水又南,蒲川水注之,水出石楼山,方合。但《注》中不先言某水注之,下即接叙某水者甚多,如《洞过水》篇又西北,下接黑水出西北;又西,下接蒲水南出蒲谷之类,即其例也。赵乃于又南下增径字,是以《注》实叙蒲川水为叙河水所径矣。《通鉴》梁承圣三年《注》,引此作河水东径蒲川石楼山南,尤误。《元和志》,石楼山在石楼县东南六十里,蒲水出此。今水曰罗儿沟,出永和县佶北山,盖与石楼山连麓而异名也。孙星衍乃谓石楼山在兴县东北,于地望不合矣。南径蒲城东,即重耳所奔之处也。守敬按:《左传 庄二十八年》,晋侯使重耳居蒲城。僖四年,重耳奔蒲。杜《注》但言蒲今平阳蒲子县,郦氏实指蒲与蒲子为二城,更为密矣。《括地志》,蒲邑故城在隰川县北四十五里。在今隰州西北五十里。又南历蒲子县故城西。守敬按:汉县属河东郡,后汉因,魏属平阳郡,晋因,后魏废。《隰州志》,在州东北八十里,俗名蒲子村。今大魏之汾州治。守敬按:《地形志》云,汾州,太和十二年置,治蒲子城。又云,孝昌中陷,移治西河,则郦氏后事矣。徐广《晋纪》守敬按:《隋志》,《晋纪》四十五卷,宋中散大夫 徐广撰。称:刘渊自离石,南移蒲子者也。守敬按:《晋书 载记》,刘元海始都离石,旋迁左国城。永兴二年,离石大饥,迁黎亭,就邸阁谷。后入都蒲子。比《晋纪》为详。离石见上。左国城属离石,在今永宁州东北二十余里。黎亭在今长治县西南三十五里。阚骃曰:蒲城在西北,汉武帝置。会贞按:《汉志》颜《注》引应劭曰,故蒲反旧邑。师古已斥其误。又云,武帝置,则阚说所本也。其水南出,得黄卢水口,东出,历蒲子城南,戴东上增水字,删历字。会贞按:非也。郦氏此文为变例,盖即黄卢水口,逆溯入谷,谷尽处即黄卢水之源,乃就人经历言,非谓黄卢水出蒲子城南也。如上文叙小榆水,称历 西北,穷谷其源也,叙契水,称傍溪东入,穷谷其源也,叙浣水称傍溪西转。穷溪便极沅水之源也,皆是。东北入谷,赵入下增黄卢二字,云:《初学记》八引《水经注》,黄栌水出隰川县东北黄栌谷。又任广《书叙指南》,《水经》叙隰川曰紫川黄谷,黄谷即黄卢谷也。此北宋见行之本,宜为可据。会贞按:二书引此文,皆系钞变,以隋始有隰川县之名也。谷虽指黄卢,但细绎《注》语作东北入谷,至为了当,无脱文。然《元和志》亦承《初学记》,称黄栌水出隰川县东北黄栌谷矣。极溪便水之源也。会贞按:盖即今之义泉河,出隰州东山谷中。又南,合紫川水,水出东北紫川谷。朱此下衍出字,赵删,戴删水下出字。守敬按:《初学记》八引《水经注》,紫川水源出隰川县东紫谷,虽钞变原文,然足征北下无出字。赵删是,全、戴删水下出字,非也。《一统志》,黄卢水在隰州北。未实指为今何水,而以义泉河当紫川水。考义泉河南之第一河,其流较义泉河尤长,郦 氏不应遗之,今以义泉河当黄卢水,而以出蒲县东北之第一河当紫川水为合。西南合江水,江水出江谷,西北入紫水。赵、戴紫下增川字,下同。守敬按:不必增。《注》称水名往往省字,今有南川河,出蒲县东南,西北流入第一河,当即江水也。紫水又西北,入蒲水,蒲水又西南,入于河。赵又西南上,据《寰宇记》引此,增出石楼山下五字。守敬按:非也。《寰宇记》所引,即《注》上出石楼山之文。赵误以上石楼山为河水所径,故于此又误增出石楼山下五字。不谓赵差谬乃尔?今罗儿沟下流曰昕川,于大宁县西南入河。 河水又南,朱又讹作入,赵、戴改。会贞按:《大典》本、明抄本并作又。黑水水出定阳县西山,朱重一水字,戴黑上增合字,以合黑水上属,赵删一水字。会贞按:赵是也。《寰宇记》,黑城,赫连勃勃置,在临真县东二十五里,库利东流川交口。城取此水为名。今曰麻洞川,出甘泉县东。二源奇发,同泻一壑。东南流,径其县北,又东南流,右合定水,俗谓之白水也。会贞按:《元和志》,后魏太和十八年,于白水川置永宁县,指此水也。《地形志》,定阳郡临真有白泉。泉或水之误。水西出其县南山定水谷,会贞按:《一统志》,定水在宜川县西北。当出麻洞川源之南。东径定阳县故城南,朱东讹作更,赵、戴改。会贞按:汉县属上郡,后汉因,汉末废。在今宜川县西。应劭曰:县在定水之阳也。会贞按:《汉志》颜《注》引应说。 定水又东,注于黑水,乱流东南,入于河。会贞按:今麻洞川下流曰汾川水,东流,于宜川县东北入河。 校记 [一] 「则见于大司农之下」 按:《御览》「大司农」下无此文,但「典农校尉」下引《魏略》云,太祖置,秩比二千石,不作《魏志》。赵误记。 [二] 「城当在今宁夏县东」 按:董说盖据《寰宇记》三十六「灵州废弘静县」下「典农城,按《水经注》云,河水又径典农城东,是此也。」《疏》未录。 [三] 「河水又东,北历石崖山西去北地五百里」 按《御览》五十《石崖山》条引《水经注》曰:「塞外历城有石崖山西去北城五百里。」据此《御览》所据《水经注》已作「北城」。又依上文「南去北城三百里」,则此不当「西」字句绝,而属下读「西去北城五百里。」 [四] 「前志所书,每郡第一县,不必皆为郡治」 按:清阎若璩《潜邱札记》云:「汉武帝元朔二年,收河西地置朔方郡,使校尉苏建筑,则朔方郡治朔方县。县居班《志》之第二。其第一县为三封,固《注》云,元狩三年城也。董氏云,朔方之治临戎,二汉当无改易,误。 [五] 「当是后魏镇城」 按:《元和志》五「丰州」下天德军云:「沃野故城,即是后魏时六镇以西第一镇也。」据此,「当是」二字可删,改为「即」字。 [六] 「言也」 按:此语上衍同样二字,今删。 [七] 「东径高阙南,董佑诚曰」 按:原文作:「《史记 正义》引《括地志》」云云,下接「当即今鄂尔多斯」云云。杨氏节取入其按语。董佑诚曰:「当移前,『误作径耳』,下纔是。」又检《括地志》无此条,《史记 匈奴传 正义》引此作《地理志》。董氏书误刻作《括地志》,据改。 [八] 「善能二字不可解」 按:「善能」据朱《笺》依《大事记》当是「峨然」之误,《大典》本亦误,戴泥而未改。 [九] 「卫青将十万人」 按:《卫青传》作「三万骑」。 [一〇]「秦使蒙恬将十万人,北击胡,度河取高阙」 按:杨按《匈奴传》文。今按《匈奴传》不言「取高阙」,《始皇本纪》有之(三十三年事),杨误记增入「取高阙」三字。 [一一]「中部都尉所理」 按:聚珍本作「东」不作「中」,熊氏所据不知何本?正文熊氏径改「中」,待考,且或本《元和志》亦是孤文单证,正文不宜轻改。但存疑于《疏》中。 [一二]「《索隐》引如说较详」 按:彼文如说引《汉书 食货志》云「徙贫人充朔方以南新秦中」,是也。事在元狩三年。 [一三]「朱东讹作中,各本皆同」。 按:《汉志》作「中」是,熊氏以为讹字径改「东」耳。 [一四]「南抚交趾」 按:《大戴礼 三朝记 少间》篇云:「朔方幽都来复,南抚交趾」,其文以「朔」、「南」相对,而不言「渠搜」。《少间》篇又云:「海外肃慎、北发、渠搜、氐羌来服」,不言「南方」,而 「肃慎」与「氐羌」、「渠搜」及「北发」平列,「北发」当为地名。汉武帝元光元年《征贤良诏》,见《汉书 武帝纪》,云:「教通四海,海外肃慎北发渠搜氐羌来服。」录《三朝记》语,而无「南抚交趾」与「北发渠搜」对举者。「北发」在《汉书 韩安国》传云:「北发月氏可得而臣」,「北发」与「月氏」平列,是北狄国名。惟《公孙弘传》载元光五年复征贤良制诏,以「北发月氏」与「南抚交趾」相对为文。瓒《注》始误,而郦《注》引「北发」「南抚」二语,又引瓒《注》「此举北以南为对也」,继之又引瓒语之半。瓒曰:「《禹贡》渠搜在雍州西北」。《地理志》「渠搜在朔方」则未引。《禹贡》云:「织皮、昆仑、析支、渠搜、西戎即叙。」昆仑以下三国皆西戎。 [一五]「《汉武纪》北发渠搜」 按:此录臣瓒《汉武纪》「元光元年北发渠搜」下注语,《汉武纪》下当补「臣瓒注」三字,不必如杨《疏》在正文《礼 三朝记》曰补三字。 [一六]「(赵云)岂别是一城耶?」 按:赵氏与戴氏同,不知稒阳为副阳之误,故有此疑。杨氏据《汉志》「郡下叙都尉治以都尉不必治县城,无县故叙于郡下」文例,证为副阳之误,其考证精审。赵氏所疑正为杨说提供有力反证。 [一七]「《意林》」 按:《意林》五引《物理论》作「白骨相撑拄」,杨氏漏,校补。 [一八]「南北二十里」 按:此下钞脱「注于河」三字正文,校补。又《疏》引董氏说钞脱十字,作北注于河,方合下校补:「董佑诚曰,水当在今鄂尔」十字。 [一九]「《寰宇记》,鹄作鸿」 按:陈兰森本仍作「鹄」,局刻本作「鸿」。 [二〇]「《通鉴》唐贞观四年《注》作火」 按:今本作「大」不作「火」。 [二一]「《寰宇记》,我作城」 按:陈本作「我」。或已据《水经注》校改? [二二]「南舆县」 按:今本《汉志》作「南兴,王莽之南利」,杨氏谓与郦氏所见本异。今按:《注》下引《十三州志》曰:「广陵有舆故此加北,疑太疏远也」,仍是解释北舆之「北」。据此知《汉志》当作「南舆」,方与《注》两引异说以解「北舆」相合,若作「南兴」,不符郦意。《注》文不误而今本《汉志》误作「南兴」,非所见本异也。 [二三]「旧中部都尉治」 按:「旧中部都尉治」句,上承「北舆县故城」而言。《注》文自「按《地理志》五原有南舆县,王莽之南利也,故此加北」三句则注「北舆」二字,所谓注中注也。点校者于此用破折号,以为可以区别《注》与《注》中之《注》。《汉志》「北舆县」下注「中部都尉治」,可证。 [二四]「疑赵武灵王之所筑也」 按:《史记 匈奴传 正义》引《水经注》云:「白道长城北山有长垣若颓毁焉,沿溪亘岭,东西无极,盖赵武灵王之所筑也。」 [二五]「水注称」 按:「水」上脱「 」。校补。 [二六]「振摄四荒」「戴改摄作慑」 今按:「摄」假借字,不必改。《大典》本如此作,故戴据改。 [二七]「二《汉志》,县属定襄郡」 按:董书原作:「《汉志》,县属定襄郡。《续汉志》,属云中郡。」检《续汉志》仍属定襄郡,董误记云中,《疏》本知其误,径改为二《汉志》属定襄。今校改,移「董佑诚曰」四字于「当在今」云云之上。 [二八]「似指云中之沙南、定襄之桐过而言」 按:《御览》七十一正作:「云中定襄之间,有津曰君子济。」亦赵说之一旁证。 [二九]「自马岭以北」 按:《元和志》五朔方县引《十六国春秋》「自马岭以北」上有「吾行地多矣」五字,又「未之有也」作「未有若此之善者也」。《御览》一六四所引同,而《水经注》无此文,杨氏疑传抄者误衍「县」字,又错入《水经注》下,是也。《元和志》亦云《十六国春秋》,是其明证。 [三〇]「全、戴改同」 按:全同,戴改作「沃水又东」,云「会」字衍。(「全、戴改同」。今据台北本改「戴改作沃水又三字。」) [三一]「会贞按:孙说是也」 按:《疏》下夺「董佑诚曰左当作右。」八字。 [三二]「老小相携道路」 按:郦《注》省略,此语费解。《后汉书》「道路」上有「逢迎」二字,不当省。今据补「逢迎」二字。 [三三]「安夷县吏」 按:事在肃宗建初元年。章怀注:「安夷属金城郡」。 [三四]「雷渀电泄」 按:赵「雷渀」作「雷奔」。 [三五]「银州治榆林县」 按:据聚珍本《元和志》卷五作「儒林」,据改。 [三六]「朱讹作西出」 按:《通鉴》卷三,胡《注》引亦作「出」,宋时已讹。(「朱讹作西出」,今据台北本改「朱北讹作出」。) [三七]「见《玉篇》」 按:检《玉篇》未见,待考。 [三八]「水出永宁州北赤坚岭」 按:原文下有「一名离石山」,《疏》从略。今按此句明「赤坚岭」即「离石山」,「赤洪」与「赤坚」为同一「离石山」之变名,不宜略。 [三九]「叱干阿利」 按:戴氏云,近刻讹作「叱于阿梨」。近刻指朱《笺》,但《大典》本亦作「叱于阿梨」。下文「水出龟兹县交蓝谷」,戴亦但言近刻,《大典》本亦然。 [四〇]「(《十六国春秋》)惟无《赞》、《表》,是其与《史通》不照耳」 按:《史通 表论赞》篇云,「崔鸿着《表》颇有甄明」,今本无《表》,故云与《史通》不照。《史通 论赞》篇则未及崔鸿书有《赞》。《魏书 崔鸿传》载其子奏上父书则有为之赞序一语。 [四一]「谢兆申云,按宋本,黑水入焉,水出奢延县黑 」下夺「宋刻无『焉水』二字」。下接「赵增水字」云云。 按:《大典》本作「奢延水又东黑水入,出奢延县黑 」,正缺「焉水」二字。(「赵增水字」下文十四字,今据台北本删。」) [四二]「避周太祖讳改」 按:宇文泰本名黑獭,故云。 [四三]「朱脱水字县字」 按:《大典》本同。 [四四]「河水又南右纳辱水」 按:全校本引谢兆申曰「宋本无『南』字」。 [四五]「又南过上郡高奴县东」 按:董佑诚曰,高奴二《汉志》属上郡,晋废。《元和志》:延州理,即汉上郡高奴之城。按唐延州城在今肤施县城东北,延水之东。 [四六]「《元和志》、《寰宇记》并云,山在大宁县西北二十五里」 按:《记》作「三十五里」。 《水经注疏》卷四   后魏郦道元注           宜都杨守敬纂疏                    枝江熊会贞参疏  河水四戴无四字。 又南,朱又上有河水二字,赵同,戴删。过河东北屈县西。 河水南径北屈县故城西。董佑诚曰:二《汉志》县属河东郡,《晋志》属平阳郡,《魏书 地形志》,平阳郡禽昌,二汉属河东,即汉、晋之北屈也。神 元年,世祖禽赫连昌,置禽昌郡。真君二年改,七年,并永安属焉。又定阳郡定阳,延兴四年置。《元和志》,后魏孝文帝于北屈县南二十一里,置定阳郡,即慈州理是也。《寰宇记》,魏于白马城置禽昌县。按:禽昌治白马城,即今临汾,不得在北屈。考魏平阳郡北屈与狐讘等县故城,同属。《寰宇记》,永和县西南三十五里,汉狐讘县故城。曹魏别置狐讘县。是魏、晋之狐讘,已非汉旧。今吉州北接太宁,为汉北屈,其北则永和,为 汉狐讘,又北则为汉西河郡地。盖汉末地荒,西河之中阳诸县,既移治太原,而狐讘、北屈亦移治平阳。狐讘以《寰宇记》曹魏别置之文,人犹知其移治,而移治所在,已不可考,则名存而实晦。北屈徙治,世无知者。然《地形志》既谓禽昌即北屈,《寰宇记》又谓禽昌在白马城,与二《汉志》所称,北屈有壸口山、采桑津者,明为二地,则实存而名晦。参互考之,犹可得其大略。《司马子政庙碑》云,西河旧处山林,汉末扰攘,百姓失所。盖狐讘、北屈近接西河,其移治必在同时。晋以后皆因魏旧。魏世祖所置禽昌,乃魏、晋移治之北屈,至延兴中,始于汉屈北县地置定阳郡县也。唐慈州城即今吉州,则北屈故城亦在州北。北十里有风山,朱十里上有脱文,赵同,戴增西四二字。守敬按:戴臆增,非也。《初学记》八、《御览》四十五引此并作十里。考宋白《续通典》,汉北屈县在吉乡县北二十一里。《元和志》,风山在吉昌县北三十里。唐之吉昌,后唐改吉乡,即今吉州治。则风山约在北屈城北十里,《注》脱北字耳。今订。上有穴如轮,风气萧瑟,习常不止。守敬按:《初学记》引无习字。当其冲飘也,而略无生草,[一]朱略上有而字,赵同,戴删。盖常不定,朱脱常字,赵、戴增。守敬按:《御览》引有常字。众风之门故也。风山西四十里,河水南出,孟门山与龙门山相对。朱二句作河南孟门山五字。赵据《寰宇记》引此,增与龙门山相对六字。守敬按:《元和志》、《御览》四十引,并作河水南出孟门,与龙门相对。《御览》又作南出孟门山。赵增未尽。董佑诚曰,《元和志》,文城县东南至慈州六十五里。孟门山,俗名石槽,在县西南三十六里。按山在河中,故曰河南,在今吉州之西 北,宜川之东北,河流所经。《山海经》曰:孟门之山,其上多苍玉、多金。[二]其下多黄垩、湼石。守敬按:《北次三经》文。《尸子》[三]朱作《淮南子》,赵、戴同。守敬按:《淮南 本经训》,龙门未开,吕梁未发,江、淮通流云云,文多与此异。此系《尸子 君治》篇文,见《羣书治要》。又引见《山海经》[《北次三经》]《注》及《穆天子传 注》,然则当作《尸子》,今订。曰:龙门未辟,龙门见后。吕梁未凿,吕梁见前。河出孟门之上,大溢逆流,无有邱陵高阜灭之,名曰洪水。大禹疏通,谓之孟门。故《穆天子传》四曰:北登盟門,[四]九河之 。朱作蹬,趙據孫潛校改 ,又改登作升。戴仍登,改 同。守敬按:明抄本作登。孟门即龙门之上口也。董佑诚曰:南距龙门几二百里。会贞按:孟门在龙门之上,故以为龙门之上口,详见下。实为河之巨 ,朱作实谓黄河之巨 ,赵、戴改谓作为,删黄字。守敬按:《御览》四十引作为,无黄字。兼孟门津之名矣。朱作孟津。全云:按《魏土地记》谓孟门通孟津河口耳,以为兼孟津之名则谬。王氏《困学纪闻》曰,林成已《春秋论》,谓孟门即孟津,误矣。而不知成已盖仍善长之谬。赵增门字,云:孟下有门字。《御览》引此文校正。此孟门山在陕西宜川县东南二十里,与山西乡宁县孟门山参差相对。与洛阳孟津有别。《寰宇记》云,孟门关在定胡县西一百步,后周大象元年于此置孟门津。全、戴增门字同。此石经始禹凿,河中 广, 夹岸崇深,倾崖返捍,巨石临危,若坠复倚。古之人有言,水非石凿而能入石,信哉!其中水流交冲,素气云浮,往来遥观者,常若雾露沾人,窥深悸魄。朱作魂,戴改魄,赵同。会贞按:《大典》本、明抄本并作魄。其水尚崩浪万寻,悬流千丈,浑洪赑怒,鼓若山腾,浚波颓 ,迄于下口。会贞按:后《经》文但称龙门口,郦氏则分为上口、下口。孟门即龙门之上口,则河出龙门口即下口也。胡三省曰,龙门上口在北屈,龙门下口在皮氏,本此《注》为说。《元和志》,倚梯故城在昌宁县西南一百五十里,其西南角即龙门之上口也。又云,黄河北去龙门县二十五里,即龙门口。指下口所在也。唐昌宁在今乡宁县西,唐龙门在今河津县西。方知《慎子》,下龙门,流浮竹,非驷马之追也。会贞按:《御览》四十引《慎子》曰,河之下龙门,其流驶如竹箭,驷马追弗能及。又有燕完水注之,异源合舍,西流注河。会贞按:《一统志》,清水河在吉州南,即古燕完水。考清水河乃《注》下文之羊求水,非燕完水也,水当在今吉州西北。河水又南得鲤鱼 ,朱上七字讹作《经》,下有脱文。戴改《注》。全、赵同,增水字,戴增 字。历涧东入,穷溪首便其源也。守敬按:水亦当在今吉州西北。《尔雅》曰:鳣,鲔也。守敬按:《尔雅》,鲤,鳣,郭《注》分为二物,或疑与前后训释之体不符。据《说文》,鲤,鳣也。《诗 疏》引舍人云,鲤,一名鳣。是先儒旧说,皆谓《尔雅》释二名,以鳣释鲤也。郦氏盖 从旧说,因上言鲤,而以《尔雅》之鳣释之;又以鲔为鳣属。[见《尔雅》郭《注》。]下言出巩穴度龙门为龙,乃鲔事,故连言之曰鳣鲔也。《御览》九百三十六引郦《注》,以《尔雅》无鳣鲔也明文,删去《尔雅》曰三字,而于鲔下增鲤字,未达郦氏之意。出巩穴,三月则上渡龙门,得渡为龙矣,否则点额而还。守敬按:《汉书 司马相如传》,李奇《注》,鲔出巩山穴中,三月 河上,能渡龙门之限,则为龙矣。《通典》龙门山下引《三秦记》[五]云,鱼鳖上之,即为龙,否则点额而还。龙门详后,巩穴详下卷。非夫往还之会,何能便有兹称乎?河水又南,羊求水入焉。朱此九字讹作《经》,戴改《注》。全、赵同。水东出羊求川,朱脱水字,赵、戴增。会贞按:《寰宇记》,羊求水出羊求川,去吉乡县五十三里。《吉州志》亦云,在州南五十里。州南数十里有一水,为《注》下文之崿谷水,惟清水河出州东北,流径州南五十步,可当此水。疑《寰宇记》五十三里为五十三步之误。《州志》沿之,遂漫以为在州南五十里也。西径北屈县故城南,城即夷吾所奔邑也。守敬按:《左传 庄二十八年》,晋侯使夷吾居屈。僖四年,夷吾奔屈。王莽之朕北也。《汲郡古文》曰:翟章救郑,次于南屈。守敬按:今本《竹书纪年》,周隐王七年,翟章救郑,次于南屈。《汉志》臣瓒《注》引作《汲郡古文》,次作至。应劭曰:有南故加北。守敬按:《汉志》颜《注》引应说,加作称。《国语》:二五[六]言于献公曰,蒲与二屈,君之疆也。守敬按:《晋语》文。《左 传》二屈杜《注》,今平阳北屈县。或云,二当为北,盖以夷吾所奔为北屈,故云然。不知二五合南北屈言,未尝不可,不得谓之误。不然,何以《左传》、《国语》并同也?其水西流注于河。守敬按:古羊求水当于今吉州西入河。今清水河于州西南入河,见下流非故道矣。河水又南为采桑津。朱此八字讹作《经》,戴改《注》。全、赵同。官刻戴本脱水字。董佑诚曰:《左氏传》杜《注》,北屈县西南有采桑津。《史记 晋世家》作啮桑,《集解》引服虔曰,翟地。《索隐》曰,卫地。按啮桑有二,晋与翟战之啮桑,即采桑,在北屈西南,今乡宁县西是也。秦张仪与齐、楚相会之啮桑,徐广谓在梁与彭城之间。汉武帝《瓠子歌》,啮桑浮兮淮、泗满。后汉王梁击佼疆、苏茂于楚、沛间,拔大梁、啮桑,皆梁,楚间之啮也。《索隐》又谓平阳西南七十里有采桑津,亦因徙治而误。会贞按:平阳当平昌文讹。唐初有平昌县,在今乡宁县东北八十里。又《寰宇记》,古北乡城在宝鼎县北三十一步,汾阴北乡城,即采桑津也。则以采桑为在今荣河县。误甚。《春秋 僖公八年》:晋里克败狄于采桑,会贞按:郦《书》所称《春秋》,率指《经》言,此《左传》文而冠以《春秋》字,则指春秋时言也,[七]后如此者甚多。《传》采作采,是也。朱又南过皮氏县西七字《经》文,讹在此下,赵因之,戴移后。赤水出西北罢谷,东流谓之赤石川,朱罢谷下作川东二字。赵、戴同。守敬按:罢谷当断句,川东当作东流,属下,今订。《寰宇记》,赤水川在宜川县西北二里。即今之仕望川,出甘泉县东境,或以出神道岭之南川水当之,非也。东入于河。河水又南合蒲水,朱此七字讹作《经》,戴改《注》。全、赵同。西则两源并发,俱导一山,守敬 按:《一统志》谓蒲水无考,当即今宜川城南之丹阳水。但蒲水有两源,此丹阳水则止一源,出县西南山,盖有湮塞矣。出西河阴山县,守敬按:汉县属西河郡,后汉废。在今宜川县东南。王莽之山宁也。阴山东麓守敬按:即《山海经 西次四经》之阴山,详上卷区水下。南水,守敬按:此蒲水之南源。东北与长松水合,水出西丹阳山东,朱丹讹作三,赵同,戴改,并乙出西作西出。会贞按:不必乙。《注》或言东出、西出,或言出东、出西,本有两例,说见《浊漳水》篇。[八]《穆天子傳》,天子南還,升于長松之 。洪頤 云,《水經注》長松水,疑從此 得名。《旧唐志》,丹州咸宁县,景龙二年,移治长松川。指此水也。今有石堡川,出宜川县西南,疑即长松水矣。山详下。东北流左入蒲水。守敬按:蒲水指南水。蒲水又东北与北溪会,守敬按:此蒲水之北源。同为一川,东北注河。河水又南,丹水西南出丹阳山。朱此十二字截上九字讹作《经》,又南下衍径字。脱出字,戴改《注》、删径字、增出字。赵改《注》同,而改径为得,删西南二字,增水出二字。会贞按:黄本原无径字,吴本始臆增。西南与下东北流相应,二字尤不当衍,全、赵失之。戴惟作两句读,以丹水下属,但增出字即合,盖明了郦氏辞例也。《地形志》定阳郡临真有丹阳山,今宜川县南数十里,又有丹阳水,出雒川县东山,盖即丹水,然则丹阳山在雒川县东矣。东北径冶官东,朱脱官字,全、赵、戴增。俗谓之丹阳城,守敬按:当在今宜川县南。城之左右犹有 遗铜矣。朱《笺》曰:《汉书 食货志 注》云,金有三品,丹阳铜为赤金。《神异经》云,丹阳铜似金,可煅以作错涂之器。赵云:按班固、孟康、东方朔之言丹阳产铜,皆指扬州。郦《注》丹阳山在晋河东境内,风马牛不相及。朱氏据彼证此,大谬。守敬按:铜出丹阳,古镜铭中往往有之。《汉书 食货志》但言赤金为下。孟康《注》亦但言赤金,丹阳铜也,何据定为扬州之丹阳?《神异经》,丹阳铜在西方日宫之外,尤不可以扬州之丹阳当之。郦氏明言冶官,又言犹有遗铜,考古证今,皆无或爽。朱氏引《食货志 注》、《神异经》,本无谬误。赵氏以扬州诠之,反成武断矣。至丹阳山在河西,而赵氏谓在晋河东境,尤非。其水东北会白水口,水出丹山东而西北注之。会贞按:山即丹阳山也。《一统志》,今雒川县东南百二十里,有白水川,以水色偏白而名,在丹水下流,即此水也。但水东北流,疑《注》西北或字误矣。丹水又东北入河。朱重一东字,全、戴删。会贞按:《注》赤水、蒲水、丹水各入河,今则仕望川及两丹阳水同入河,当自变迁。河水又南,黑水西出丹山东,朱河水又南黑水六字讹作《经》,下衍注之二字,《笺》曰:宋本、钞本俱无注之二字。戴改《注》,删注之二字。全、赵改删同。而东北入于河。会贞按:《地形志》,华山郡夏阳有黑水城。盖取此水为名。水当在今韩城县北。河水又南至崿谷,会贞按:《左传 隐六年》,纳诸鄂,杜《注》,鄂,晋别邑。姚培谦《左传附注》,鄂在今山西平阳府乡宁县南,盖以此崿谷当之。傍谷东北穷涧,朱此二句截上八字讹作 《经》,下脱谷字。戴改《注》。全、赵同。全云:傍下当有合崿谷水四字。戴增谷字。水源所导也。会贞按:《隋志》,昌宁县有崿山,在今曰鄂山,在乡宁县东三十里。鄂水出山之阴。西南流注于河。河水又南,洛水自猎山枝分东派,东南注于河。朱此十八字讹作《经》,《笺》曰:一本河上有大字。戴改《注》。全、赵同。守敬按:《淮南 墬形训》,洛出猎山。高诱《注》,山在北地西北夷中。是为洛水所出之山,非中道分流之山。郦氏称自猎山枝分,持概言之耳。《山海经》两载洛水,一入河,一入渭。《汉志》因之,于归德下云,入河,于褱德下云,入渭。郦《注》《洛水》篇虽佚,而《渭水》篇云,洛水入焉。《洛水》篇必叙入渭,则从《山海经》、《汉志》入渭之说也。此指东派注河,则从《山海经》、《汉志》入河之说也。段玉裁、王念孙皆未见及,故凭臆释《汉志》。然今中部之东,韩城之西,闲以崇山,洛河实无通流之道,《注》叙次浑含,亦聊存古义而已。昔魏文侯筑馆洛阴,守敬按:《史记 魏世家》,筑雒阴,当是筑城,此馆字衍。后合阳城下复引,无馆字,可证。指谓是水也。[九] 又南过皮氏县西。朱此《经》文讹在上赤水出西北罢谷之前,赵同,戴移此。 皮氏县,守敬按:汉县属河东郡,后汉因,魏属平阳郡,晋因,后魏改为龙门,属高凉郡。在今河津县二里。互见《汾水》篇。王莽之延平也。故城在龙门东南,龙门见下。不得延径皮氏,方届龙门也。朱此《注》讹在上《注》指谓是水之下,赵同,戴移此。 又南出龙门口,守敬按:龙门口详前下口。汾水从东来注之。孙星衍曰:东当作西。守敬按:汾水源在河水之东,毫无疑义。孙氏欲改东作西,方位颠倒,殊谬。 昔者,大禹导河积石,疏决梁山,守敬按:二语本《禹贡 疏》,决梁山即《禹贡》所谓洽梁也。梁山详下。谓斯处也,即《经》所谓龙门矣。《魏土地记》曰:梁山北有龙门山,赵云:《汉志》,夏阳县,《禹贡》梁山在西北,龙门山在北。会贞按:《括地志》,龙门山在韩城县北五十里。《禹贡锥指》,此河西之山。自后魏改汉皮氏县曰龙山,而龙门之名遂被于东岸。然《禹贡山水泽地》篇已云,龙门山在河东皮氏县西,盖谓之门,自兼两岸言也。《一统志》,在今韩城县东北,跨河津县界。大禹所凿,通孟津河口,广八十步。守敬按:《史记 夏本纪 正义》引李奇云,禹凿通河水处,广八十步。岩际镌迹,遗功尚存。岸上并有庙祠,朱并作并,赵云:《玉海》引此作并。祠前有石碑三所:二碑文字紊灭,不可复识,一碑是太和中立。会贞按:《魏书 高祖纪》,太和二十一年四月,幸龙门,遣使者以太牢祭夏禹,又诏修禹庙,此碑盖修庙时立也。《元和志》,禹庙在昌宁县西南一百五里,龙门东岸上,其碑是后魏孝文帝所立。《竹书纪年》:晋昭公元年,会贞按:今本《竹书》周景王十四年。河赤于龙门三里。朱《笺》曰:谢云,宋本作河水赤于龙门。赵增水字。守敬按:明抄本、黄本并无水字。梁惠成王四年,会贞按:今本《竹书纪年》周显王二 年。河水赤于龙门三日。京房《易妖占》会贞按:《隋志》,《周易妖占》十三卷,京房撰。曰:河水赤,下民恨。 河水又南右合畅谷水。朱此九字讹作《经》,戴改《注》。全、赵同。水自溪东南流,守敬按:今曰盘水,出韩城县西北朱砂岭。径夏阳县西北,东南注于河。 河水又南径梁山原东。朱此九字讹作《经》,戴改《注》,全、赵同。原自山东南出至河,朱原自讹作自原,赵据黄本改。守敬按:《大典》本作原自。晋之望也。守敬按:《尔雅 释山》,梁山,晋望也。在冯翊夏阳县之西,守敬按:此及下句并郭《注》文,作西北,本《汉志》,此当有北字。临于河上。守敬按:《公羊传》,梁山,河上之山也,郭所本。《括地志》,山在韩城县东南十九里。《禹贡锥指》,在韩城县西北九十里。《合阳县志》,在县西北四十里。其说各异。据此《注》下称崌谷水、陶渠水、徐水并出梁山,则是山绵延甚远,故《一统志》云,今自合阳西北,迤北抵韩城西北之麻线岭,皆梁山也。山崩壅河,三日不流。守敬按:二句《公羊》、《谷梁传》略同。晋侯以问伯宗,朱以下衍此字,赵同,戴删。守敬按:晋侯问伯宗,见《左传》。此上合《公羊》、《谷梁》、《左传》为说,下又明引《谷梁》,乃故逞博。即是处也。《春秋谷梁传》曰:成公五年,梁山崩,朱无公字,赵同,戴增。遏河水三日不流。召伯尊。遇辇者,不避,使车右鞭之。辇者曰:所 以鞭我者,其取道远矣。伯尊因问之。辇者曰:君亲素缟,率羣臣哭之,斯流矣。如其言而河流。朱《笺》曰:李克家云,伯尊即伯宗,声相转也。会贞按:末句郦氏增,以足传意。 河水又南,崌谷水注之。朱此九字讹作《经》,戴改《注》。全、赵同。水出县西北梁山,守敬按:《寰宇记》,崌谷水在韩城县南一里。今曰澽水,出韩城县西北麻线岭。东南流,横溪水注之。朱脱水字,赵、戴增。水出三累山,朱出下有于字,赵、戴删。守敬按:《大典》本、黄本并无于字。疑即今之白马潭,水出韩城县西麻林山。或谓县西北之三峡山,即三累山。其山层密三成,故俗以三累名山。按《尔雅》,山三成为昆仑邱,朱无仑字,下同。赵增云:《尔雅》作昆仑邱。《寰宇记》引此有仑字,戴增同。斯山岂亦昆仑邱乎?朱作昆邱,赵改昆仑,戴增仑字。山下水际有二石室,盖隐者之故居矣。细水东流,注于崌谷。会贞按:细水罕见,[一〇]疑是其水之误。然或以涓流●注,故变称细水,郦氏无定例也。守敬谓当作溪水,即横溪水也。侧溪山南有石室,西面有两石室,朱西面讹作面西。赵据黄本校改。戴改同。北面有二石室,皆因阿结牖,连扃接闼,所谓石室相距也。东厢石上,犹传杵臼之迹。庭中亦有旧宇处,尚髣 前基。北坎室上有微涓石溜,丰周瓢饮,似是栖游隐学之所。昔子夏教 授西河,朱无授字,赵据《史记 仲尼弟子传》校增,戴增同。疑即此也,而无以辨之。朱脱以字,赵、戴增。赵云:按《寰宇记》,相州安阳县西河,《隋图经》云,卜子夏、田子方、段干木所游之处。以魏、赵多儒学,齐、鲁及邹皆谓此为西河,非龙门之西河也。守敬按:《礼记 檀弓》,子夏退而老于西河之上。郑《注》,西河,龙门至华阴之地。郦氏疑此石室为子夏教授处,下又以河水所径为子夏石室,盖皆古西河境,无以定之,故两存焉。《寰宇记》,韩城县有子夏石室,指此也。当在今韩城县西北。溪水又东南,径夏阳县故城北,守敬按:汉县属左冯翊。后汉属华山郡,在今韩城县西南。故少梁也,守敬按:本梁国,始见《左传 桓九年》;秦取之,见僖十九年;秦谓之少梁,见文十年。秦惠文王十一年,更从今名矣。守敬按:更名见《史记 秦本纪》。以上三句,《汉志》文。王莽之冀亭也。其水东南流注于河。朱无注字,《笺》曰:疑脱注字。赵增,戴改流作注。昔韩信之袭魏王豹也,以木罂自此渡。守敬按:《史记 淮阴侯传》,伏兵从夏阳,以木罂缻渡军,袭安邑,遂虏豹。 河水又南,右合陶渠水。朱此九字讹作《经》,戴改《注》。全、赵同。水出西北梁山,赵出下增县字。戴无。会贞按:今曰芝川河,出韩城县西梁山。东南流,径汉阳太守殷济精庐南。朱《笺》曰:旧本作尚,谢云,宋本作尚在,吴本改为南,似误。赵以南为是,戴谓《大典》本已作南。会贞按:明抄本亦作南。殷济无考,据下永嘉四年云云,则为晋人。精庐在今韩城县西。俗谓之子夏庙。 会贞按:因下有子夏庙,与此相近而误。陶水又南径高门南,朱陶讹作河,赵改渠云:《寰宇记》引此作陶水,准下文是渠水,又高门下落原字。守敬按:《大典》本作陶。盖层阜堕缺,故流高门之称矣。朱作东门,赵、戴改高门。赵云:按《寰宇记》同州韩城县下,引《水经注》云,高门原南有层阜,秀出云表,俗谓马门原。今本无之。《名胜志》引《注》云,层阜相承,秀出云表。又东南径华池南,池方三百六十步,在夏阳城西北四里许。故《司马迁碑》会贞按:盖即下文殷济所立之碑。文云:高门华池,在兹夏阳。[一一]朱此下有西城北汉阳太守殷济精舍四里所十四字,赵乙西城作城西。戴谓十四字即系上文衍复在此而删之。会贞按:戴删,是也。今高门东去华池三里。会贞按:《史记 自序》,司马靳葬华池,司马昌等葬高门。《索隐》按,《司马迁碑》,华池在夏阳西北四里,高门在夏阳西北,去华池三里。《括地志》,高门原在韩城县西南十八里,华池在县西南七十里,唐县,即今县治。溪水又东南径夏阳县故城南。赵改溪水作渠水,云:即陶渠水也,下同。会贞按:上《崌谷水注》,又变称溪水,与此水称溪水同,则此亦变文书之耳,非讹也,不必改。服虔曰:夏阳,虢邑也,在大阳东三十里。朱此下衍城南二字,戴删《笺》曰:《春秋 僖公二年》,虞师、晋师灭下阳。杜元凯云,下阳虢邑,在河东大阳县,孙按《汉志》宏农陕县《注》,故虢国在大阳,[一二]冯翊夏阳县《注》,故少梁,龙门山在北,则下阳、夏阳两地也。《公羊传》下阳作夏阳,服氏因之,误矣。会贞按:《谷梁》亦作 夏阳,《左氏》作下阳。据服说则所见本作夏阳,服解夏阳不误。若以夏阳县当之,则大误。观下卷叙下阳县,郦氏明引《纪年》灭下阳事,岂不知服说之夏阳即下阳?此何得引以为证?服虔云云,当是后世不学者所加。又按《史记 晋世家 集解》引服说作下阳,盖裴世期因史文作下阳而改之。如是下阳,后人何至妄加服说于此。又历高阳宫北。守敬按:宫当在今韩城县西南。又东南径司马子长墓北。会贞按:《括地志》,司马迁墓在韩城县南二十二里。《韩城县志》,在县南芝川镇东南司马岭。墓前有庙,庙前有碑。永嘉四年,汉阳太守殷济瞻仰遗文,大其功德,遂建石室,立碑树桓。朱讹作柏。赵改桓云:《隶释》载此作树垣。何焯曰,当作桓,谓树表也。《说文》,桓亭邮表也。徐锴《系传》曰,表双立为桓。汉法,亭表四角,建大木,贯以方版,名曰桓,表县所治,两边各树一。立碑树桓,标表之制耳。宋人写本避庙讳,缺笔作●,转讹作柏也。戴作桓。守敬按:《大典》本、明抄本并作桓。《太史公自叙》曰:迁生于龙门,是其坟墟所在矣。溪水东南流入河。会贞按:《注》叙崌谷水、陶渠水各入河,今溪水、芝川河下流同入河,盖水道有变迁矣。昔魏武侯与 起浮河而下,美河山之固,即于此也。朱武侯作文侯,赵、戴同。会贞按:《史记 吴起传》,以起为西河守,文侯事。浮西河而下,中流谓起曰,美哉乎山河之固,则武侯事也。此文侯为武侯之误无疑,今订。 河水又南,徐水注之。朱此八字讹作《经》,南讹作西。戴改《注》,西改南,全、赵同。水出西北 梁山,赵出下增县字。守敬按:郦氏称崌谷水出县西北梁山,于陶渠水、徐水,并云出西北梁山,盖亦对县言,应梁山在夏阳西北之说,非泛对下流在东南言,指出西北也。然徐水为今之桥头河,出合阳县北梁山东峪谷,实在古夏阳之西如南,郦氏笃守古义,故亦以为出西北梁山也。东南流径汉武帝登仙宫东。守敬按:《合阳县志》,今有宫城村,在县东北三十里。又有仙宫乡、仙宫里,在县北,皆以汉故宫名之,然则宫当在县北迤东境。东南流绝疆梁原,朱原讹作石。赵改云:《寰宇记》引此作原。疆梁原在今朝邑县。《汉志》左冯翊褱德县下云,《禹贡》北条荆山在南,下有强梁原。《方舆纪要》云,俗谓之朝坂,即荆山北麓矣。戴增原字,改石作右,下属。会贞按:《寰宇记》朝邑县下引《水经注》,洛水东南历强梁原,俗谓之朝坂。明是《洛水》篇文,而今亡佚。所云强梁原,即《汉志》褱德之强梁原。顾氏以为荆山北麓者也。赵氏亦知在朝邑矣。若徐水所径,非朝邑地,奈何牵涉于此?此原当在今合阳县东北,盖与朝邑之原相接耳。径刘仲城北。守敬按:《通典》,河西县有刘仲城。《合阳县志》,城在县西二里,与此《注》不合,当在县北。是汉祖兄刘仲之封邑也,故徐广《史记音义》曰:合阳,国名也。朱作邵阳,《笺》云:孙云,当作合阳。按《史记 高祖纪》,代王刘仲弃国亡,自归雒阳,废以为合阳侯。《索隐》曰,合阳属冯翊。《正义》曰:在合水之阳也。戴改合。赵云:按《史表》合阳侯喜,徐广曰,一名嘉,则仲是其字。《索隐》曰,属冯翊。[一三]而《汉 诸侯王表》作合阳,《王子侯表》作合阳。《寰宇记》,冀州信都县,合阳城,汉县,高帝时,以代王喜弃国,降为合阳侯。后汉并入扶柳。 旧地理书并失所在,盖在今郡东界。《地理志》,平原郡有合阳县,云侯国,王莽曰宜乡者也。乐氏之记是为非矣。守敬按:汉三辅地,例不以封侯国,故三辅县无注侯国者,刘仲之封,当在平原。高祖八年,侯刘仲是也。赵是也上增元年二字,云:是也,黄本作元年,元年下有脱文,是也,盖其剩字耳。会贞按:《大典》本、明抄本原作高祖八年侯刘仲元年。全本、《史表》似无脱误。而吴本改元年为是也。朱同,戴从之亦通,赵作元年是也,而有脱文剩字之臆说,由来悉诸家校改之源流也。《史记志疑》云,仲之降封为侯,当高祖七年,《史》、《汉表》皆误作八年。则《注》作八年,乃沿《史》、《汉》之误。又此下全从曹学佺本增又径姚武壁南[一四]六字,赵亦以曹为据,谓今本无姚武壁有脱失。但《名胜志》引《水经注》作河水又径刘仲城北,又径姚武壁南,郦书则是徐水径刘仲城,非河水也。亦有不合,存以俟考。其水东南径子夏陵北,会贞按:陵当在今合阳县东北。东入河。 河水又南,径子夏石室东。朱此十字,截上九字讹作《经》,水讹作入。戴改《注》,入改水,全、赵同。南北有二石室,临侧河崖,即子夏庙室也。孙星衍曰:《史记 正义》引《括地志》,谒泉山一名隐泉山,在汾州隰城县北四十里,《水经注》云,其山崖壁立,崖半有一石室,[一五]去地五十丈,顶上平地十许顷。《隋国集记》云,此为子夏石室,退老西河居此,有卜商神祠,今见在。守敬按:《正义》所引《水经注》,见《文水》篇,不云是子夏石室。《正义》以《隋国集记》为据,可备一说,而《索隐》则谓在河 东郡之西界,盖近龙门,引刘氏云,今同州河西县,有子夏石室、学堂在,指此也。《合阳县志》有子夏洞,在县东南飞浮山。 又南过汾阴县西。 河水东际汾阴脽,朱脽讹作睢。守敬按:汾阴脽详《汾水》篇。县古城在脽侧。守敬按:《汉书 武帝纪》颜《注》引如淳曰,汾阴县治脽之上。汉县属河东郡。后汉、魏、晋因,刘渊废,后魏复置,为北乡郡治。在今荣河县北十里。汉高帝六年,封周昌为侯国。守敬按:《史》、《汉表》。《魏土地记》曰:河东郡北八十里有汾阴城,会贞按:后魏河东郡在今永济县东五里,汾阴故城在今荣河县北十里。唐及宋初之宝鼎县,即今荣河县治。《元和志》、《寰宇记》并云,宝鼎去河东一百一十里,则汾阴故城以唐、宋里计之,亦约一百二十里。后魏里度或更短缩,此八十里必误。北去汾水三里。城西北隅曰脽邱,孙星衍曰:今荣河西北。上有后土祠。守敬按:《汉书 武帝纪》颜《注》引如淳曰,后土祠在汾阴县西。《地形志》泰州北乡郡汾阴有后土祠。《元和志》,后土祠在宝鼎县西北一十一里。《封禅书》曰:元鼎四年,始立后土祠于汾阴脽邱是也。守敬按:《史记 封禅书》:天子遂东,始立后土祠汾阴脽邱。据《汉书 武帝纪》,事在元鼎四年,故徐广援以注《史》,此兼采之。又有万岁宫,守敬按:《三辅黄图》,汾阴有万岁宫,武帝造。《寰宇记》, 在宝鼎县北九里。汉宣帝神爵元年,幸万岁宫,东济大河,而神鱼舞河矣。[一六]守敬按:四句,《汉书 宣帝纪》文。昔赵简子沈栾激朱《笺》曰:《吕氏春秋》作栾徼。戴改徼。守敬按:见《吕览 骄恣》篇,而《说苑 君道》篇作栾激,《金楼子》六同,《寰宇记》宝鼎县下,《名胜志》荣河县下亦同。《汉书 扬雄传》,徼名当世。师古曰,徼或作激。盖二字形近错出也。于此,曰:吾好声色,而是子致之;吾好士,六年不进一人;是长吾过而绌吾善。朱脱长吾二字,绌讹作点。《笺》曰:《吕氏春秋》云,是长吾过而绌吾善也。赵、戴增长。戴改黜,赵改绌。君子以为能谴矣。 河水又径合阳城东,朱此八字讹作《经》,戴改《注》,全、赵同。守敬按:汉县属左冯翊,后汉、魏属华山郡。《合阳县志》,今县东南西河乡有合阳里。周威烈王之十八年,魏文侯伐秦,至郑,还筑雒阴、合阳,朱讹作汾阴合县,赵县改阳,云:据黄本。戴作阳。守敬按:明抄本作阳,考《史记 魏世家》。守敬按:《魏世家》,文侯十七年,西攻秦,至郑而还,筑雒阴、合阳。赵、戴但知合县为合阳之误,而不知汾阴亦雒阴之误也。又考《六国表》,文侯十七年,当周威烈王十八年,此十七乃十八之误。惟《表》载魏是年筑洛阳则非,当是洛下脱阴合二字。即此城也。故有莘邑矣,为太姒之国。守敬按:《括地志》,古莘国城在河西县南二十里。《世本》云,莘国,姒姓,夏禹之后。《合阳县志》,县东南有有莘里。《诗》云:在合之阳,守敬按:《说文》合字下引亦作合,今《诗》作洽。在渭之 涘。又曰:缵女维莘,长子维行。守敬按:俱《大雅 大明》篇文。谓此也。城北有瀵水,朱有讹作在,下衍北字。赵据孙潜改、删,戴改、删同。南去二水各数里。全云:即指渭、合二水。会贞按:瀵水即合水。谓指合水是,谓指渭水则非。渭水去此百余里,安得云数里?寻绎《注》文,乃指下城内、城南之二瀵水也。其水东径其城内,东入于河。又于城内侧中,朱内讹作南,赵同,戴改。会贞按:《大典》本、明抄本并作内。有瀵水,东南出城,注于河。城南又有瀵水,东流注于河,朱流下有东字,赵据《寰宇记》引此删,戴删同。会贞按:《元和志》引无东字。水南犹有文母庙,守敬按:《寰宇记》合阳县下,今有文母祠,存祀典。《陕西通志》,太任、太姒二圣母祠,在合阳县东南四十里夏阳镇。庙前有碑,朱脱一庙字,赵、戴增。去城一十五里,水即合水也。《合阳县志》,洽河在今县西北三十里,源出梁山西峪,汉永平闲绝流,后通。俗重之,名金水。守敬按:《注》叙瀵水有五,三在河西,一在河东,一在河渚,此上三水,河西之水也。考《元和志》中瀵水、蒲池瀵水与南瀵水,并在今合阳界内。蒲池瀵水盖即此城北之水,中瀵水盖即此城内之水,南瀵水盖即此城南之水,是称河西之三水,与《注》合。而《合阳县志》谓洽河外又有王村瀵、鲤瀵、东鲤瀵、渤池瀵、夏阳瀵五水,出县东南四十里平地,则河西之瀵凡六,与《注》异矣。县取名焉。故应劭曰:在合水之阳也。守敬按:《汉志》上颜《注》引应说同。 河水又南,瀵水入焉。会贞按:下云此瀵水历蒲坂西注河,则在陶城之南。《注》先叙瀵水注河,后叙河径陶城,盖因上连叙瀵水而类及之。然则《注》文不当实叙河水又南瀵水入焉,宜云,河水东,又有瀵水入焉,方合。水出汾阴县南四十里,西去河三里。平地开源,濆泉上涌,朱濆作溃,《笺》曰:当作濆。赵、戴改。大几如轮,深则不测,俗呼之为瀵魁。守敬按:《寰宇记》,瀵水出临晋县西三十八里。《一统志》,瀵魁泉在荣河县南南赵村。古人壅其流以为陂水,种稻,会贞按:《隋书 杨尚希传》,为蒲州刺史,引瀵水,立堤防,开稻田数千顷,民赖其利。盖因古人旧迹。东西二百步,南北一百余步,赵云:按《九域志》,河中府古迹引《水经》云,瀵水出汾阴南四十里,周回一百八十步,冬温夏冷,清澈见底。今本似缺。[一七]与合阳瀵水夹河。河中渚上,朱不重河字,赵同,戴增。又有一瀵水,守敬按:此瀵水今无考。皆潜相通,[一八]朱潜相通作相潜通。赵据《尔雅 注》校改。戴改同。故吕忱曰:《尔雅》,异出同流为瀵水。赵云:按荣河县本汉汾阴县地,道元何以不取《尔雅》郭《注》原文,仅录吕忱《字林》数语,致与经典全相乖迕,殆故以示博。今疏记于左,以正其失。《尔雅 释水》,瀵,大出尾下。《注》云,今河东汾阴县有水口如车轮许,濆沸涌出,其深无限,名之曰瀵。冯翊合阳县复有瀵,亦如之,相去数里,而夹河,河中陼上,又有一瀵。瀵源皆潜相通。在汾阴者,人壅其流以为陂,种稻,呼其本出处为瀵魁,此是也。尾犹底也。守敬按:郦氏上文 所释,即钞变郭《注》说,以郭本《尔雅》瀵大出尾下,为不可解,故易以吕忱所引《尔雅》,虽以示博,殊有深意。赵氏竟以訾郦氏,疏矣。其水西南流历蒲坂西,[一九]西流注于河。 河水又南径陶城西。朱此八字讹作《经》,戴改《注》,全、赵同。守敬按:《括地志》,陶城在河东县北三十里。《元和志》,在县北四十里。今永济县北有陶邑乡。舜陶河滨。守敬按:《史记 五帝本纪》文。皇甫士安以为定陶,守敬按:皇甫说详见《瓠子河注》。不在此也。然陶城在蒲坂城北,城即舜所都也,守敬按:详下蒲坂县。南去历山不远,守敬按:历山亦详下。或耕或陶,所在则可,何必定陶方得为陶也?舜之陶也,斯或一焉。[二〇]孟津有陶河之称,守敬按:见下卷孟津。盖从此始之。守敬按:《魏书 孝庄帝纪》,车驾巡河,西至陶渚。据《北史 尒朱荣传》,陶渚在河阴西北三里,南北长堤之西,则在孟津之上。郦氏于陶城,谓陶河之称从此始,不诬也。南对蒲津关。守敬按:《魏志》,太祖西征马超、韩遂,夜渡蒲津关,[二一]即此。《元和志》,蒲坂关,一名蒲津关,在河东县西四里。《新唐志》,河中府河西有蒲津关。《续通鉴》宋大中祥符四年,改为大庆关,今曰新大庆关,在朝邑县东北。汲冢《竹书纪年》:魏襄王七年,会贞按:今本《竹书》周隐王三年。秦王来见于蒲坂关。四月,越王使公师隅来献乘舟始罔及舟三百、箭五百万,犀角、象齿焉。朱《笺》曰:《竹书》作越王使公师来献舟三百,箭五百万,及犀角、象齿。 沈炳巽曰:今本《竹书》无乘舟始罔及五字,愚意始罔或是乘舟之名。及见何焯再校本,亦云然。 又南过蒲坡县西。守敬按:汉[班《志》坂作反。]县属河东郡,后汉、魏、晋因,后魏为河东郡治。在今蒲州府城东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