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地理文书汇辑校注 - 第 24 页/共 31 页

[校注]   (1)“僧牒”二字,原卷非墨笔所书,似用朱笔赤书。本卷中附有普化大师的僧牒:“僧牒:高超像季,迥达真宗,五乘驰骤于心田,三藏波飞于口海。携囊鹫岭,卑闻吼石之能;振锡金河,每听鞕尸之力,悲力普化,志存游方,遂乃远别中天,来经上国。翻传妙典,释布灵签,为梵宇之笙簧,作缁徒之龟镜。今则誓游震旦,愿睹文殊,继往哲之遗踪,踵前贤之令迹。所经郡国,要在逢迎,共助良缘,同修上善。” (2)中印度:又称中天竺。时印度分为东、西、南、北、中五部分。中印度指今印度北部及尼泊尔一带。 (3)书:原墨书作“太”,后朱笔改为“书”。 (4)雪岭:《大唐西域记》卷二曰:“五印度之境,周九万余里,三垂大海,北背雪山”。雪山,指今喜马拉雅山脉及兴都库什山脉。古代中印陆路交通须经几座雪山,据《大唐西域记》卷十二载:揭职至梵衍那,迦毕试至滥波皆有雪山,从活国往东至乌鎩国有葱岭:“崖岭数百重,幽谷陵峻,恒积冰雪,寒风劲列。“《高僧传》卷三《法显传》:“有顷至葱岭,岭冬夏积雪,有恶龙吐毒雨砂砾,山路艰危,壁立千仞。”   (5)沙漠:指中国西部及中亚地区的沙漠。《高僧传》卷三《法显传》曰:“发自长安,西度流沙,上无飞鸟,下无走兽,四顾茫茫,莫测所之,唯视日以准东西,望人骨以标行路耳。屡有热风恶鬼,遇之必死。”   (6)莫:应为“牟”,《诸山圣迹志》作“牟彦”。 (7)灵越:应为“灵岳”。 (8)西天:即印度,又称西天竺。《历代法宝记》曰:“《周书异记》曰:昭王甲寅岁佛生,穆王壬申岁佛灭度。” (9)东夏:指中国。《历代法宝记》记载东汉明帝夜梦金人,即遣蔡愔、秦景等往西天,得迦叶摩腾、竺法兰二人,来至洛阳,翻译佛经,传播佛教,为佛教东传之始。 (10)五峰:即五台山,《广清凉传》卷中曰:“然此台山一境,上下五峰。” (11)庄皇:后唐庄宗皇帝。   (12)摩竭陁国:印度十六大国之一,在印度北部,都王舍城。季羡林《大唐西域记校注》认为其领域相当今印度比哈尔邦的巴特和雅地方。   (13)那烂陁寺:在中印度摩竭陁国都王舍城北部。《大唐西域记》卷九:“从此(王舍城)北行三十里,至那烂陁僧伽蓝。” (14)昔化大师:据《旧五代史·晋高祖纪》天福年间有两个称室利的印度僧人,一是天福二年正月:“是日,诏曰:‘西天中印土摩竭陀舍卫国大菩提寺三藏阿阇梨沙门室利缚罗宜赐号弘梵大师。’”天福六年六月“甲辰,迦叶弥陀国喧(待查)哩以佛牙泛海而至。”据本卷,普化大师在后唐时,被称为三藏普化大师,与天福六年迦叶弥陀国哩在时间及来中国路线上相差甚远。疑普化大师即后晋赐号弘梵大师之室利缚罗。 (15)鹫岭:又称鹫峰,在中印度摩竭陀国旧王舍城北。《大唐西域记》卷九:“宫城(旧王舍城)东北行四十五里,至姞栗陀罗矩吒山。唐言鹫峰,旧曰耆阇崛山,讹也。接北山之阳,孤标特起,既楼鹫鸟,又类高台,空翠相映,浓淡分色。”   (16)华严寺:唐五代五台山名寺之一。P.2483号《五台山赞》西台:“西北遥望花严寺,芬芬勃勃震随风。”S.4012号《五台山曲子》:“北五台名寺:华严寺、竹林寺、金阁寺……”。华严寺,又称大孚图寺、大孚灵鹫寺。《古清凉传》卷上:中台“从此东南行寻岭,渐下三十余里,至大孚图寺,寺本元魏文帝所立,帝曾游止,且奉圣仪,爰发圣心,创兹寺宇。孚者信也,言帝既遇非常之境,将弘大信,且今有东西二堂,像设存焉。”《广清凉传》卷上:“今五台山中台之东南二十里,有大孚灵鹫寺,两堂隔涧,于今犹在。……汉明之初,摩腾天眼亦见有塔,劝帝造寺,名大孚灵鹫,言孚者信也。帝信佛理,立寺劝人,名大孚也。又此山形,与天竺灵鹫山相似,因以为名焉。元魏孝文,北台不远,常来礼竭。见人马行迹,石上分明,其事可知。至唐朝,因澄观法师于此造大华严经疏,遂下敕改为大华严寺。”又卷下曰:“释常遇……杖锡孤游五台山,寻访圣迹,止华严寺菩萨堂,瞻大圣真容。”P.4617号《五台山圣境赞》曰:“赞大圣真容:金刚真容化现来,光明花藏每常开。天人共会终难识,凡圣同居不可裁。五百龙神朝月殿,十千菩萨住灵台。浮生踏著清凉地,寸土能消万劫灾。”《宋高僧传》卷二十七《唐五台山智頵传》曰:“(北台)有华严寺,是大圣栖真之所,巡游者颇众,供施稀踈。”   (17)圣灯:在敦煌遗书五台山资料中反映很多。S.5573号《五台山赞》:“南台窟里甚可增,逦迤多饶罗汉僧;吉祥圣岛时时现,夜夜飞来点圣灯,圣灯焰焰向前行,照耀灵山遍地明。” (18)善住阁:《广清凉传》卷中:“僧牛云者……其亲送之华严寺善住阁院出家,礼净觉为师。”又《宋高僧传》卷二十二《唐五台山善住阁院无染传》:“以贞元七年到台山善住阁院。” (19)罗睺:今五台山有罗睺寺,唐初创位,位于显通寺东隅,为五台山五大禅处之一。P.4617《五台山圣境赞》中有“赞肉身罗睺:罗睺尊者化身来,十二年中在母胎;昔日王宫修密行,今日凡室作婴孩;端严肉髻同千圣,相好真容现五台,能雨众生无限福,世人咸共舍弥财。” (20)王子寺:唐五代五台山名寺之一。P.2483号《五台山赞》:“王子寺前花果绕,天盆寺北足虫狼。”S.4012号《五台山曲子》后列五台名寺有王子寺。《古清凉传》卷上:“大孚寺北里,有王子挠身寺,其处先有阿育王古塔。至北齐初年,第三王子于此求文殊师利,竟不得见,乃于塔前,烧身供养,因此置寺焉。”“王子烧身寺,东北未详其处、远近里数,是中台、北台南、东台西,三山之中央也。”《续高僧传》卷二十五《释明隐传》:“中台东南三十里至大孚灵鹫寺,……有东西二道场,中含一谷西北上八里许,有王子烧身塔。寺元是齐帝第三子,性乐佛法,故来山寻,如其所愿,烧身供养,因而起塔。” (21)降龙大师(874—925),法名诚惠,唐末五代时五台山王子寺僧。《宋高僧传》卷二十七及《广清凉传》卷下并有传,《通鉴》及《旧五代史》亦有记载。《广清凉传》卷下:“降龙大师,俗姓李氏,讳诚惠,本蔚州灵丘县人也。……及长,风骨爽秀,神智不群,乃诣台山,依真容院殿主法顺为师,至年二十,登坛受具。……后有王子寺僧众湛崇等,率众连书,殷请住持,展师资礼,师不违来,愿徙居彼寺。……后唐庄宗,闻师高行,同光元年七月,遣使持紫衣师名,敕书赐之,……今赐号广法大师。”死于同光三年十二月。“师终后,敕赐谥法雨大师,并灵塔号慈云之塔,今现在本寺。”《宋高僧传》卷二十七《后唐五台山王子寺诚慧传》所记与此相同。而《资治通鉴》及《旧五代史》所记与此大异,《资治通鉴》卷二百七十三后唐庄宗同光三年夏四月:“初,五台山僧诚事以妖妄惑人,自言能降伏天龙,命风召雨,帝遵信之,亲帅后妃及早弟、皇子拜之,诚惠安坐不起,群臣莫敢不拜。时大早,帝自邺都迎诚惠至洛阳,使祈雨,士民朝夕瞻仰,数旬不雨。或谓诚惠:‘官以师祈雨无验,将焚之。’诚惠逃去,渐惧而卒。” 《旧五代史·许寂传》:“同光时,以方术著者,又有僧诚惠,诚惠初于五台山出家,能修戒律,称通皮、骨、肉三命,人初归向,声名渐远,四方供馈,不远千里而至者众矣。自云能役使毒龙,可致风雨,其徒号曰降龙大师。京师旱,庄宗迎至洛下。亲拜之,六宫参礼,士庶瞻仰,谓朝夕可致甘泽。祷祝数旬,略无征应。或谓官以祈雨无验,将加焚燎,诚惠惧而遁去。及卒,赐号法雨大师,塔曰慈云之塔。”诚惠不但影响大,而且在五台山有相当大的势力。《宋高僧传》卷二十八《晋五台山真容院光嗣传》记光嗣自两渐(此字似误)运茶入五台山,“仍泛海至沧州,运物入山,时降龙大师者,率众弹压,缁伍畏焉。” (22)新罗王子塔:S.5573号《五台山赞》东台:“滔滔海水无边畔,新罗王子泛舟来;不辞白骨离乡远,万里将身礼五台。” (23)金刚窟:《古清凉传》卷上:“王子烧身寺东北,未详其远近里数,是中台北台南、东台西,径路深阻,人莫能至。传闻金刚窟,金刚窟者,三世诸佛供养之具,多藏于此。……迦叶佛灭后,文殊师利,将往清凉山金刚窟中,释迦佛出时,却还至柢洹,一十二年,文殊师利,将还入清凉山金刚窟内,……佛灭后,文殊并将往清凉山金刚窟中。”《广清凉传》卷上:“金刚窟,即文殊大宅,此窟在东、北台二麓之下,楼观谷内,南北岭间,有石门,乃先圣出入之处,人多不识。昔有繁峙县佛慧师,曾入此窟,行约三十里,有横河,既济即平川,无复凡木,但见宝林,极望四周,金楼琼塔,炳然晃目,佛慧师出为人说此。”《宋高僧传》卷二十《唐代州五台山华严寺无著传》说无著曾入金刚窟。P.2483号《五台山赞》:“众生遥礼金刚窟,时时回观菩萨堂。”S.5573号《五台山赞》:“金刚窟里美流泉,佛陀波利里中禅;一自来来经数载,如今即是那罗延。”P.4617号《五台山胜境赞》有“金刚窟圣境”。 (24)波利:《广清凉传》卷中《佛陀波利入金刚窟十二》:“佛陀波利者,……北印度罽宾国人也,亡身徇道,遍睹灵迹,闻文殊师利在五台清凉山,远涉流沙,躬来礼谒,以唐高宗大帝仪风元年,至台山。”后又返回印度取来《佛顶尊胜陀罗尼经》并翻译出来,“再至五台山,相传入金刚窟,于今不出。”《宋高僧传》卷第二有《唐五台山佛陀波利传》亦曰:“波利所愿既毕,却持梵本入于五台,莫知所之。或云:波利隐金刚窟。”后法照“入五台山礼金刚窟”,亦见佛陀波利在金刚窟中。 (25)玉华寺:《广清凉传》卷上中台有五华寺:“中台东南有玉华寺,世传:昔有五百梵僧,彼中修习定慧之业,九夏炎暑,即就中台安居,三冬凝寒,即返玉华,禅诵励精,苦志不废寸阴,常有骡三十头,不烦驱策,从北川上下,运斋粮以供僧用,如此凡数十载,未尝缺之,即今中台厨堂之北,犹有旧寺基址存焉。” (26)维摩对谈法座:不见记载。 (27)文殊师子灵迹:P.4641《五台山圣境赞》:西台“宝台高回足灵祥,师于遗踪八水傍。”P.4617号西台赞并同。《古清凉传》、《广清凉传》失载文殊师子灵迹。 (28)骆驼:S.467号《五台山曲子六首》上北台:“骆驼,风眇眇,来往巡游须是身心好,罗汉岩前观奈好(何),不敢久停唯有神龙操。”又S.5573《五台山赞》曰:“东台东坡骆驼焉”误。   (29)龙泉水:又称大龙池,在北台山下。见《堵山圣迹志》注(41)。《广清凉传》卷上:“中台北,北台南,中间有诸佛浴池,……四面是水,中心有土台,方园三尺,号为菩萨盥掌,游戏之地,其岁香气氛馥,色相光明,人熟视之,神移目乱,不敢久住。然人亦罕到池中。”与龙泉水位置相当,疑即其水。《宋高僧传》卷十二《唐福州怡山院大安传》:“安游五台,入龙池沐浴,虽久寝涟漪,殊无奋暴雨雹之怪,观者惊悚。”   (30)化金桥:五台山中一种常见的自然现象,佛教僧徒附会为圣教祥物。敦煌遗书五台山资料中记载很多:S.467号《五台山曲子六首》:“上西台,真圣境,阿耨池边好是金桥影。”P.2483号《五台山赞》:“东台磊落甚称高,天成寺里圣金桥。”又(此处有遗漏)5578号:“五色云中化金桥,大悲和尚把幡招;有缘佛子桥上过,无缘佛子逆风飘。” (31)上米铺:S.5573号:“有一天女名三昧,积米如山供圣贤。”《广清凉传》卷中《天女三昧姑九》:“古德相传云:有天女主昧姑者,亡其年代,自云:‘大圣命我居华严岭,嘱曰:汝宿缘在此,宜处要津,行菩萨道,接引群品,资供山门,我亦照汝,又与一分供养,令汝经年不饥不渴。’远迩人闻,礼奉供施者如市。姑乃募工,营建精宇,不日而成。躬诣乡川,化人米面,身自背负,以充供养。川陆之人,迎施者唯恐在后,游台黑白之众供亿无筹(待查)。……门徒无生众等,咸依师嘱,供养不绝。”天女三昧所造精宇即为上米铺。 (32)竹林:即竹林寺,唐五代五台山名寺之一。S.4012号列五台名寺中有竹林寺,为唐法照和尚创建。《广清凉传》卷中《法照和尚入化竹林寺十六》:“其后法照大师,乃度华严寺南一十五里,当中台中麓下,依所逢大圣化寺式,特建一寺,乃以竹林题号焉。”《宋高僧传》卷二十一唐五台山竹林寺法照传》:“以大历六年正月内,与华严寺崇晖明谦等三十余人,随照至金刚窟所,亲示般若院立石标记,……自后照又依所见化竹林寺题额处建寺一区,庄严精丽便号竹林焉。”   (33)金阁寺:《广清凉传》卷中《道义和尚入化金阁寺十五》记道义“向中台顶上,处处巡礼”,因入化金阁寺,“大历元年,列其上事,闻奏太宗皇帝,帝下敕建置,诏十节度使照修创焉。”《宋高僧传》卷二十一《唐五台山清凉寺道义传》:“大历元载……蒙勃敕金阁寺,宜十节度助缘。”又卷十一《唐汾州开元寺无业传》:“又往清凉山,于金阁寺读大藏经。”《广清凉传》卷上中台有金阁寺。S.4012号记五台名寺中有金阁寺。   (34)灵境看神钟:《广清凉传》卷上南台今益寺三中有灵境寺。P.4625号《五台山赞》:“南台南脚灵敬(境)寺,灵敬(境)寺里圣金刚;一方菩萨声赞叹,圣钟不击自然鸣。”   (35)法华寺,唐五代五台山名寺之一。《广清凉传》卷上南台今益寺中有法华寺,又S.4012号记五台山名寺中有法华寺。   (36)佛光寺,注见S.397号《往五台山行记》注(8)。 (37)解脱:注见S.397号《往五台山行记》注(9)。 (38)常住:S.397号记载五台山佛光寺有:“常住大楼五间,上层是经藏,于下安众,日供僧五百余人。” (39)圣寿寺:S.397号有载。 (40)福圣寺:S.397号有载。 (41)文殊尼寺:不见记载。 (42)清凉寺:《古清凉传》卷上:“(孝文)石堂之东南,相去数里,别有小峰,上有清凉寺,魏孝文所立,其佛堂尊像,于今在焉。”“清凉寺,依山立名,讬居岩侧,前通涧壑,上接云霓,长安二年五月十五日,建安王仕并州长史,奏重修茸。”P.4625号《五台山赞》:“清凉寺住半山崖,千重楼阁万重关。一万菩萨声赞叹,如若云中化出来。 西天路竟 S.383号 西天路竟一本(1)   东京至灵州四千里地(2)。/   灵州西行二十日至甘州,是汗王(3)。又西行五日至肃州(4)。又/西行一日至玉门关(5)。又西行一百里至沙州界(6),又西行/ 二日至瓜州(7),又西行三日至沙州(8)。 又西行三十里入鬼魅/碛,行八日出碛至伊州(9)。又西行一日至高昌国(10)。 又/西行一千里至月氏国(11)。又西行一千里至龟兹国(12)。又西/行三日入割鹿国(13)。又西南行十日,至于阗国(14)。又西行/ 十五日,至疏勒国(15)。 又西南行二十余日,至布路沙国(16)。又/西行二十余日,至迦湿迷罗国(17)。又西南行二十日,至左/兰那罗国(18),此国出雪山也,更无山也,此是北印/土也。 又西行八日,至佉罗理(19)。又东南长行三个月,至/波罗奈国(20)。又东行一日入林,行七日出林,此林煞难/过,至旷野国(21)。又东行三日,至那迦罗里(22)。又南行/二日,至那兰陀寺,寺东三十里有汉寺,汉僧在此/也(23)。又西行七十里,至王舍城,圣迹不少也。 又西南行入/林,行三百余里,至金刚座(24)。座西一百余里,至昧底寺。/ 又南行壹年七个月,至南天竹(竺)国。西南海边有宝/陀洛山, 其山东、西、南、北各四十由巡,南面是大海,西、北、东/面是淤泥若水(25)。/ 东京至西天路程 [题解] S.383号,卷首通曰“西天路竟一本”,尾题曰“东京至西天路程”,故王重民《敦煌遗书总目索引》、黄永武《敦煌遗书最新目录》皆定名为《西天路竟》。黄盛璋《西天路竟笺证》 (《敦煌学辑刊》第六期)认为:“伦敦博物馆藏敦煌写本《西天路竟》为北宋乾德四年(966年)诏遣行勤等一百五十七人西域求法中之一沙门行记,与同次赴印之《继业行程》、及《宋 史》、《佛祖统记》所记行勤等路程皆合,旧以为唐末五代写本者,误也。此本有明显之省略,间有脱误,因抄倒而注有钩[](待造)等号多达三处,尤为传抄而非原本之证。”本卷首起东京开封,尾至南天竺国宝陀洛山及淤泥若水。共有二十一行。 [校注] (1)路竟:竟,同境。敦煌所出写本有《沙州城土境》、《寿昌县地境》。 (2)宋以开封府为东京,据《通典》、《元和郡县图志》、《旧唐书·地理志》、《太平寰宇记》等,灵州至开封不足三千里。 (3)是汗王:黄盛璋以为“王’后夺“牙”字。据《旧唐书·回纥传》及《新五代史》、《旧五代史》、《宋史》,回鹘被黠戛S.击败后,一支迁居张掖,称甘州回鹘。灵州至甘州应途经凉州,《新五代史·四夷附录三》:“自灵州过黄河,行三十里,始涉沙入党项界,曰细腰沙、神点沙。至三公沙,宿月支都督帐。自此沙行四百余里,至黑堡沙,沙尤广,遂登岭。沙岭,党项牙也。其酋曰捻崖天子。渡白亭河至凉州,自凉州西行五百里至甘州。甘州,回鹘牙也。”据《元和郡县图志》灵州至凉州九百余里,凉州至甘州五百里,计一千四百余里,约二十日程。   (4)肃州:今酒泉。据《元和郡县图志》、《释迦方志》,甘州去肃州四百里。《新丑代史·四夷附录三》甘州“西北五百里至肃州”。   (5)《新五代史·四夷附录三》:从肃州“渡金河,西百里出天门关,又西百里出玉门关,经吐蕃界。”《释迦方志》肃州:“又西少北七十五里至故玉门关,关在南北山间。”《武经总要前集》卷十八:肃州“西行玉门关七十里”。高居诲所记玉门关乃玉门县地,关即其天门关也。   (6)五代宋初沙州归义军曹氏政权,其统区为瓜沙二州八镇,八镇中最东为玉门镇,置在唐玉门军故地。据《旧唐书·地理志》、《元和郡县图志》:玉门军去肃州二百里。玉门军去玉门关百余里,约一日程。   (7)据《元和郡县图志》,瓜州去肃州四百八十里,玉门军去肃州二百余里。瓜州去玉门军二百八十里。黄盛璋以为“《路竟》一共四日程,似嫌不够,‘西行二日’或为‘三日’误抄。” (8)瓜州去沙州里程,《元和郡县图志》、《释迦方志》、《沙州都督府图经》等为三百里。 (9)《武经总要前集》卷十九伊州下:“地多沙碛,一名鬼魅碛。”又名莫贺延碛、胡卢碛。王延德《使高昌记》:纳职“城在大患鬼魅碛之东南。”《慈恩传》:莫贺延碛“长八百余里,古曰沙河,上无飞鸟,下无走兽,复无水草。”《隋书·高昌传》:“四面茫然,无有蹊径。欲往者寻有人畜骸骨而去。路中或闻歌哭之之声,行人寻之,多至亡失,盖魑魅魍魉也。”据《元和志》沙州去伊州七百里。 (10)高昌国:高昌回鹘所建,又称西州回鹘,王称可汗。《宋史·高昌传》:“高昌国……然其地颇有回鹘,故亦谓之回鹘。……高昌即西州也,其地南距于阗,西南距大食、波S.,西距西天步路涉,雪山,葱岭皆数千里。”王称西州回鹘阿都督、西州回鹘可汗。王延德《使高昌记》自伊州“次历益都。次历纳职城,城在大患鬼魅碛之东南,望玉门关甚近。地无水草,载粮以行,凡三日,至鬼谷口避风驿,用本国法设祭,出诏神御风,风乃息。凡八日,至泽田寺。高昌闻使至,遣人来迎。次历地名宝庄,又历六种,乃至高昌。”伊州至西州共十一日。又据《慈恩传》“……于是遂行,涉南碛,经六日,至高昌界白力城。……即以其夜半到王城。”本卷“一日”有误。 (11)月氏国:即焉耆。《西域记》作阿耆尼国,或曰焉耆;《法显传》作乌夷,正史皆作焉耆,元代称作唆里迷。《悟空行记》作乌耆。黄盛璋认为:“今考称焉耆为月氏,乃民族与政治关系,与焉耆对音无关。焉耆人为龙部落,亦称龙家,唐代分布瓜、沙、伊等州,原住于河西,即月氏之故地,月氏西迁伊犁河流域,……其留居河西故地称为小月氏,龙家实属小月氏。而月氏在西迁过程中,亦必经过焉耆、龟兹,故焉耆、龟兹皆有小月氏名。” P.2009《西州图经》:“银山道,右出天山县界西南向焉耆国七百里,多沙卤,唯近烽足水草,通车马行。”《元和郡县图志》天山县“东至州一百五十里。”西州“西南至焉耆七百二十里”。 (12)《宋史·龟兹传》:“龟兹本回鹘别种。……西至大食国行六十日,东至夏州九十日。或称西州回鹘,或西州龟兹,又称龟兹回鹘。”《西域记》卷一:“从此(焉耆)西南行二百里,逾一小山,越二大河,西得平川,行七百余里,至屈支国。”《释迦方志》同。《新唐书·西域传》:“自焉耆西南步二百里,度小山,经大河二,又步七百里乃至。”近千里,与本卷合。 (13)割鹿国:即姑墨。《宋史·天竺国传》作割禄;慧琳《一切经音义》、《括地志》作未禄。《释迦方志》、《西域记》、《慈恩传》龟兹去姑墨里程为六百余里。《新唐书·西域传》:“自龟兹赢六百里,逾小沙碛,有跋禄迦,小国也,一日亟墨,即汉姑墨国。”又作拨换城,“安西西出出柘厥关,渡白马河,百八十里西入俱毗罗碛。经苦井,百二十里至俱毗罗城。又六十里至阿悉言城。又六十里至拨换城,一曰威戍城,曰姑墨州,南临思浑河。”在今新疆阿克苏附近。 (14)《新唐书·西域传》:“自拨换南而东,经昆岗,渡赤河,又西南经神山、睢阳、咸泊,又南经疎树,九百三十里至于阗镇城。”《太平寰宇记》:“姑墨国南至于阗马行十五日”。 (15)《西域记》卷十二:“从此(疏勒)东南行五百余里,济徙多河,逾大沙岭,至斫句迦国,……从此而东,逾岭越谷,行八百余里,至瞿萨旦那国。”《释迦方志》:于阗“从国都城西越山谷,行八百余里至斫句迦国南境,……又北减三百里方至都城,……又于国西北上大沙岭,度徙多河,五百里至佉沙国。”于阗去疏勒约一千六百余里。 (16)布路沙:《宋史·天竺国传》:僧行勤“以其所历甘、沙、伊、肃等州,焉耆、龟兹、于阗、割禄等国,又历布路沙、迦湿弥罗等国,并诏谕其国命人引导之。”《继业行记》同。《宋史·高昌传》作步路涉。《西域记》卷二:“健驮罗国,……国大都城号布路沙布逻。”布路沙即健驮罗。 (17)迦湿弥罗:《西域记》同。《新唐书·西域传》:“个失蜜,或曰迦湿弥罗国。”《慧超传》作迦叶弥罗国。 (18)左兰那罗:《继业行记》同。《西域记》、《慧超传》作阇烂达罗,属北天竺。 (19)佉罗理:黄盛璋认为即大曲女城,《慧超传》之中天都城葛那及城。 (20)《继业行记》:“又西行二程,有宝塔故基,又西至波罗奈国。” 《西域记》作婆罗痆S.国,《慧超传》:“又即从此彼罗痆S.国经□月至中天竺”。 (21)《西域记》卷七战主国提到旷野鬼,《法显传》有旷野伽蓝。旷野国,旷野鬼与旷野伽蓝实为一处,所经之林,即旷野林。 (22)那伽罗里:黄盛璋以为,“里”为“国”之误。那伽罗国,即《西域传》卷七之吠舍离国。《释迦方志》:“从吠舍釐城南百五十里,渡殑伽河至摩揭陀国,即常所谓摩揭陀王舍城也。”那烂陀寺在城北三十里。吠舍离国至那烂陀寺一百二十里,与本卷所记方位、里程数合。 (23)《继业行记》:“自鹿野苑西至摩揭陀国,馆于汉寺,寺多租入八树隶马,僧徒往来如归,南与杖林山相直。”“又东北十五里,至伽湿弥罗汉寺,寺南距汉寺八里许,汉寺正在那烂陀寺之东约三十里,杖林之北。” (24)《继业行记》:汉寺南百里至孤山,“又西北百里,有菩提宝座城,四门相望,金刚座在其中。”《西域记》卷九摩揭陀国:“前正觉山西南行十四五里至菩提树,……菩提树垣中有金刚座。”   (25)宝陀洛山,黄盛璋以为即秣罗矩吒国之布咀洛迦山。《西域记》卷十:“秣刺耶山东有布洛迦山,山径危险,岩谷危 倾,山顶有池。其水澄镜,派出大河,周流绕山二十匝,入南海。”游泥若水当指此。 西州图经 P.2009号 (前缺) 道十一达(1): 赤亭道(2) 右道出蒲 碛卤虽沙(3) 新开道(4) 右道出蒲 观十六年 有泉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