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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隍庙记张宏(台湾令)   台湾自开辟以来,垂三十年矣。而邑神之位丽郡庙,岁时瞻谒,于礼未称。长民者率三岁而一迁,因仍旧制,而莫或之问也。国家敬礼群神,所在各有庙祀;而邑神独缺,失其本矣!余来宰是邑,有志建兴,而簿书鞅掌,力未之逮。辛卯夏,以秩满将代,捐俸鸠工,择爽垲之地而卜筑焉。始于五十年之秋,而落成于五十二年之春。殿庑墙垣弘杰壮丽,过者起敬,是足以妥神灵而肃观瞻矣。   夫先王之礼,有功于民者则祀之。今神之有祀,载在令甲;所以保障一方、抚绥兆庶,非特有功德于民者比也。祀之又安可或缓哉?   庙既成,因书其创造之由,勒之于石,以垂不朽。   学舍记张宏   邑庠之有学舍,为余治台之明年所创建,以处学博者也。邑故有夫子庙,前为大成殿、后为启圣祠,余概未之有及也。今学宪陈公前令台时,始于大成殿之西偏建明伦堂,以为讲习之所;而司教之官,尚无栖息之地,往往寓于启圣祠,慢亵实甚焉!国家设学博之员,专师儒之寄,所以风励学校、表率多士;而使之栖息无所,岂非有土者之耻欤?于是捐俸度材,即明伦堂之后,建学舍三楹,而学博始有宁宇。   呜呼!学校者,王政之本也,非徒以文治具而已。士苟能自树立,无不可以养其材而适于用,虽中材可勉焉。若夫端本以正士习、敦行以振士风,有其事者守其业,以不负圣天子化行海外、设学命官之意,则秉铎者之责也。余能无厚望于其间哉?   新建龙王庙碑记梁文科   龙王为四渎之神,所以奠安海国,非第为祈祷甘霖之征也。建庙崇祀,何地不然?余观察闽中,乙未移调台湾。下车之后,见夫阴阳和而时雨降,民歌乐土、室庆盈宁,熙熙皞皞之风,无非圣天子德教之所被。越明年,雨泽偶愆,祈沛于城隍之庙、乞灵于上帝之宫。问所谓龙王者,盖缺焉而莫可稽。是岂龙王之神,能庇于寰区之内而独不能庇于东海之疆乎?又岂台地之人,能尽诚敬于他神而独不能隆享祀龙王乎?盖莫为之传,虽灵弗彰;莫为之倡,虽显亦废。   因就东安坊二王庙之旧址,廓而辟之。中为大殿,深三丈八尺、广三丈二尺,塑龙王像以居中,画风伯雨师于两旁。殿之外为亭,深一丈八尺;亭之前为头门,深二丈三尺五寸,广各与殿均。后有僧舍、西有厨房,延僧居之以奉祀焉。庙建于丙申秋九月,成于丙申冬十一月。   从兹以往,海波不扬,长戴圣世之厚泽;雨阳咸若,群沐神庥于罔替。台之人所以食其德而报其功者,又岂一方一隅之所能限哉?因援笔而为之记。   新建田祖庙碑记梁文科   粤稽洪荒之世,茹毛饮血;至神农氏,始为耒耜教民,而稼穑之事兴焉。唐、虞之交,稷教播种,示民五谷,要皆本神农之法以推之。三代立社报功,而以句龙配之。田祖之庙,由来旧矣。今国家轸念民瘼,教农桑、务耕织,以复先代雍熙之化;至于田祖之庙,祀典攸隆,盖欲民知所自也。   予观察闽疆,岁在乙未,膺简命临台。念辅世长民,实惟保厘者之责。台地虽孤悬海岛,沐圣天子优恤爱养,三十年来衣冠文物,灿然毕具;而独于田祖之祀典,缺焉弗讲!是以水旱疠疫,往往有之。予临是土,念丰稔之庆,实藉神庥;初命经历王士勷董建龙王庙,在府治东安坊,主持风雨,与民请福。因念民之粒食出自田祖,岂可使庙貌无存,祀典久废哉?爰于府治镇北坊创建田祖之庙,与民报功,仍命王经历董成其事。计庙址长十三丈五尺、阔三丈余。后寝建立正殿,崇祀田祖;左右则五谷、句芒之神配之。中建覆亭,奇伟壮丽,为朔望讲约之所。前盖牌坊,颜之曰「田祖庙」。附左盖斋房三间,令僧普焰居住,供祀香火,以传永久。   噫!予之前后经营者,非为一己徼福报,实为国家重民事也。勒书以遗之石,以彰钜典于勿替云。   火神庙记宋永清(凤山令)   尝稽燧人氏上观星辰、下察五木,以为火炎帝;以火纪官,而为火师。陶唐氏有火正曰祝融。周礼:夏官司爟,掌行火之政,令四时变国火以救时灾。故凡州邑,皆置神而崇祀焉。   予宰斯土,见祭爟之义缺焉不讲;而居民廛舍时或遭回禄者,毋亦出纳之违时,抑亦所以祀之者未有宁宇也?因与同寅李诸罗集诸绅衿,捐俸乐输;有不足者,一一肩之。择爽垲于府治东南僧舍,易其制而高大之,固以瓦砖、施以丹漆,命工肖像而致时享。中堂祀大士,后院洎两旁构列禅室;绕以竹木,间以花果。背山面海,巍焕幽深,亦招提一大观也。   夫夫禹陈谟,养民之政,惟修六府;武王访道,箕畴之告,首列五行。火者实配五行而备六府,天地之惠、生民之利也。至或蒸为疾疫、发为焚毁,则赖为政者修德而弭灾。媿余不德,不及子产之善政,使灶言不验。第以火之为功大为神灵,而祭之之典不可不举,故建庙而祀焉。庙成,因叙其始末,而为之记。   郡守卫南村公德政碑记陈璸   春秋时多贤大夫,夫子独谓子产有君子之道四而悉数之,曰恭、曰敬、曰惠、义。甚哉!治之贵合于道也。不合于道,智术焉已耳!功利夸诈焉已耳!然持此求之,三代下虽如两汉循良,亦鲜有传;何欤?若前太守卫公,则本道以为治,君子人也。公为本朝相国文清公之犹子、少司马公之贤嗣,雅称贵介而公抑逊自持,不异寒素。谨小慎微,庶务亦必躬亲。炳烛治官书,尝至漏下不辍,兢兢乎有进思退补之意焉!且也爱民如子,下车之初,首革水丁,以安流移;严禁一切杂派,时节三邑或馈只鸡尊酒,亦不轻受,从无票取一夫一役。三邑民番,得息肩数载遂休养生息之乐者,皆公赐也。然有豪强梗法,细民弗化于训者惩之,亦不少假。是恭也、敬也、惠与义也,公殆兼而有之;故曰:本道以为治也。   公以壬午年十月莅台,至丙戌年九月以秩满,奉特旨陞广东都转运使去。公去而台之父老子弟恋公弗舍,相率建祠一区,附郡城隍庙左,意欲以神道事公也。祠规制甚狭,称公俭德。昌黎诗云:「犹有国人怀旧德,一间茅屋祭昭王」;公祠是谓矣。   小子璸,旧为台令公属也;知公甚悉、兹复谬持使节东来,得拜公祠下,不可谓非夙缘。顾瞻壁间未有纪公德政者,因本诸父老意,述公政之荦荦大者有此四德,备他日风谣之采;知其足以轶两汉而追子产,且以系台人甘棠之思于永永也。是为记。   公讳台揆,号南村,山西曲沃人。   台湾学博陆公去思碑记陈文达(明经)   夫子秉铎台邑,四稔于兹矣!风厉有方,台之人士学崇经术、行遵先民,自我夫子始。   夫子为建州名宿,早掇巍科;以迎养便,就长乐谕,善于其职。学院沈公考校诸广文,以夫子为全闽最。会台邑学缺,大中丞特疏改调吾台。夫子念吾太师祖春秋高,三上陈情书,不允,始东渡就职。其教人以德行为先,不事浮华;日惟集诸生阐明程、朱奥义及先正作文关键,月课品题。凡抠衣来前者,咸各得其意而去。   时圣宇未葺,亟请邑侯新之,正其方位,以卜人文兴起。旋而乙酉登贤书者接踵,士益争自磨濯,以为苏湖芳规复见于今。而当途诸公,亦咸敬重之。   丁亥岁试,台学宪王公加意抡才,知师方正不欺,延定甲乙;所取皆英隽,允洽士望。嗣而郡公邑侯科季试,皆以衡文属焉。昔欧阳子持文衡,力辟新体,而后有宋一代之文复归醇古。今台属四庠之士,绝去奇邪文体、一归于正者,夫子力也。   数年来,淡泊自持,恪守古训,非道不取、见义必为。与当道诸公游,惟以诗文相往来,不干以私。水蘖之操,与光霁之度,可望而复可即;故与处者弥久而敬弥笃,群称为正人君子焉。   旧明伦堂地,被附近居民侵没。师分水之报已至,慨然曰:「此吾事也。不可以烦后人」。力请于署邑篆司马孙公清还旧址,修筑墙栏,黝垩丹雘,焕然一新。   今师已荣迁浙水矣。诸生企慕情深,无缘立雪;爰述其梗概以贞诸珉,用当山斗之仰云尔。   师讳登选,字又宣,号缄斋,瓯宁县人;丁卯科举人,陞浙江分水县知县。   ·文   跋赵素庵记梦文(素庵,台湾县丞)季麒光(诸罗令)   余吏梅溪,曾为三山旧友作募引;有曰:「士之穷非穷,而吏之穷乃真穷」。尤悔庵、褚天柱两先生皆然余言。及渡海而东,吏愈难而穷愈甚;乃知一行墨绶,远逊半亩青山矣。   素庵以秦州佳士,佐治台湾。性介直,不善俯仰,故穷亦视余等。一日以「记梦文」相示,盖穷愁寥落之概,托之于文以自解也。   余尝怪陆放翁置二妾:一名田田,一名钱钱,亦谓富家儿田越陌连阡、钱则满籝积窖。放翁自嗟贫窭,田与钱俱不可得,故转而存其名。不知富家儿欲作一字、两字,难如扛鼎;文士欲得一钱、两钱,亦难如探骊;此造物之妙用也。放翁高情旷致,取田与钱之名下夷于婢媵,正借以傲世,非有所羡慕于其间也。夫士不穷不奇,吏不穷不贵;从来名人志士,皆从穷处立脚跟,即从穷处竖脊梁,故能于穷处开眼目。吾辈放大襟怀,羞彼龌龊,则患难险阻莫非坦途,岂肯自生自死、自寒自热,受人世之所挫,俾穷魔得而揶揄哉?况百年之内,数有屈伸、时有往复,天下事未可量也。素庵其勉诸!   ·诗   澎湖(采海澄志)施肩吾   腥臊海边多鬼市,岛夷居处无乡里。黑皮年少学采珠,坐把生犀照咸水。   康熙三十四年春蒙圣恩赐袍至台,恭纪二十韵。高拱干(台厦道)   车服本酬庸,王臣励匪躬;不才何比数?盛世幸遭逢!道际垂裳日,朝多补衮功;褰帷荣郭贺,布被卧孙弘;吏重二千石,诗陈十五风;琪球来海外,金缯赐宫中。忆昔瀛台宴,为郎画省东;追随承钜典,拜舞后群公。棒出卿云丽,裁成御气浓。一麾居郡国,十载课农桑;辱与循良列,知蒙特达隆。鹭门秋色好,鷁首绿波融;扬激名难副,绥柔俗未同。格苗当舜代,兴学慕文翁。背曝暄思献,天高恩更崇。鲛机输灿烂,凤尾并茏葱,长短身虽称,伛偻趋益恭。颁从骠骑将(延协王君调澎陛见,亲带至台),制自内司空。寸草三春照,孤蓬万里踪;敢言章有德,祗识报无穷。   东宁十咏(选二)   晓来吹角彻苍茫,鹿耳门边几战场?流毒犹传日本国,偏安空比夜郎王(台地先为倭奴所踞,旋归荷兰,后属郑氏)。楼船将帅悬金印,郡县官僚辟草堂。使者莫嫌风土恶,番儿到处绕车旁。   竹弧射鹿万冈巅,■〈罒上令下〉网张鱼百丈渊。幅布无裙供社饷,只鸡让食抵商钱。文身才起疮痍色,赤手谁将垢敝湔?为语绾符衔命吏,远人新附信堪怜。   郊行即事王兆陞(台湾令)   奉命筹军国,非关玩物华。新凉犹未至,余署正方赊。鸣骑依残渡,行旌带晚霞。无劳呵殿急,恐警野人家。   天妃宫季麒光(诸罗令)   补天五色漫称祥,谁向岐阳祝瓣香?几见平成踰大海?自知感应遶重洋。遐方俎豆尊灵远,圣代丝纶礼数庄。是处歌恩欣此日,风声潮影共趋跄。   竹溪寺齐体物(郡司马)   梵宫偏得占名山,屼作蛮州第一观。■〈氵闲〉引远泉穿竹响,鹤期朝磬候僧餐。夜深佛火摇鲛室,雨里槟榔缀法坛。不是许珣多爱寺,须知司马是闲官。   海会寺   冷月横斜吊子规,当年黄幄尔徒为!梁尘尚逐梵音起,幡影犹疑舞袖垂。风雨有时闻响屧,草花何用长胭脂?是空是色浑闲事,止合登临不合悲。   澎湖屿   海外遥闻一岛孤,好风经宿到澎湖。蛏含玉舌名西子,蚌吸冰轮养绿珠。荡漾金波浮玳瑁,连环铁网出珊瑚。登临试问沧桑客:「犹有田横义士无」?   杂咏   春盘玉绿荐西瓜,未腊先看柳长芽;地尽日南天气早,梅花才放见荷花。   前题陈兆蕃(晋江明经)   茆檐竹壁半耕农,士女于今罢斥烽。山色千年森虎豹,潮声万里撼蛟龙。朝裘午葛边岚异,挝鼓催航野渡冲。自是天开南极处,向来裸发也雍容。   登小西天最高顶(竹溪寺山门匾曰:小西天)宋永清(凤山令)   春来梅柳斗芳菲,散步清溪到翠微。怪石枯藤迷野径,残枝败叶拥禅扉。踏开觉路香生履,振落天花色染衣。更上一层回首处,故山遥望寸心违。   红毛楼   东西遥对海疆秋(一在府治、一在安平镇,两楼屹然对峙,故云),高接云虚尺五楼。百户千窗迷野草,贺兰曾作万年谋。   鹿耳春潮王璋(举人)   百谷东南汇,春潮涨九环。急来天外水,突起眼前山。吾道虚舟里,人情骇浪间。始知浮海者,徒苦不如闲。   战澎湖洪斌(漳浦都督)   黄龙十万卷长风,蜃结氤氲沧海东。雷发火车连帜赤,雨飘战血入江红;雄威破胆横天表,新鬼惊魂泣夜中。自是扶桑观晓日,捷书驰上未央宫。   手植文公祠梅花陈璸(台厦道)   赏遍花丛爱老梅,贤祠左右手亲栽。写真旧有广平赋,入妙诗称和靖才。风送清香迷潮海,月移孤影出澄台。应知雨露深无恨,独步初春傲雪开。   文昌阁落成   雕甍画栋凤骞腾,遥盻神霄最上层。台斗经天由北转,彩云棒日自东升。参差烟户排青闼,绣错河山引玉绳。今夕奎光何四暎?海陬文运卜方兴。   赤嵌城观海陈圣彪(副榜)   孤城独上俯瀛洲,极目苍茫一望收。落日半痕天共白,晚潮千顷月同流。沧溟隐入蛟龙窟,岛屿寒生海市楼。波浪不扬征战息,舳舻闲作钓鱼舟。   过宁靖王故宫杨宗城(银同人)   浮云仰视亦须臾,长啸从容合院徂。臣节不磨天地老,世风虽远纪纲扶。西山叩马两高士,东海悬梁一丈夫。自是求仁无怨悔,奚烦遗叟重嗟吁。   登文昌阁(阁在朱子祠内)王礼(郡司马)   帘护朱棂绕槛斜,层层蹑级望无涯。名祠冠履游多士,穷岛弦歌响万家。环海抱山称胜地,罗奎躔壁散余霞。曾知道脉宗邹鲁,文物于今喜渐加。   台湾吟六首   东士浓浓夜露零,更阑短枕值初酲。全无雨意当空霭,晓起惊看湿满庭(台地多露)。   相逢坐定问来航,礼意殷勤话一场;急唤侍儿街上去,棒盘款客买槟榔(台俗以槟榔为礼)。   蔬园迫腊熟西瓜,剪蒂团团载满车;恰好来春逢圣诞,急驰新果献京华(台瓜熟于腊月)。   短靷方箱缚始成,车中捆载策牛行;辗来不尽粼粼响,夜静如闻画角声(台多夜行车)。   唐人(台呼内地为唐人)鼓楫涉风潮,坊里杂居欣共招;虽是姓名编户籍,算来土着正寥寥(台系四方杂处)。   浅黄牛牯谩耕田,双挽柔缰挂锦韀;骑者不知何处客,西郊踏遍过东阡(台俗尚骑牛)。   蝶园朝雨陈文达   乡晨趋野寺,泉籁共幽清。法雨敲仙呗,疏烟湿磬声。虫吟物外想,蝶梦幻中生。顿觉无尘碍,道心处处明。   台湾吟李钦文   直从澎岛渡台湾,几阅春秋倏忽间。海国奇观冈号木,天涯胜蹟凤名山(木冈、凤山,皆台湾山名)。早潮鹿耳游人遍,晚渡安平舟子闲(鹿耳门,入台港道;安平镇,隔台一水)。知是圣朝恩泽远,遐荒久已辟贤关。   海会寺(寺为郑氏旧宅)   回思往事白云间,止有青松不解颜。鱼鼓高低忙处响,鸟笙上下静中环。天开海国莲称社,月暎蜂台禅闭关。休问当年衰盛事,于今长见老僧闲。   海   汪洋千万顷,浑浑渺无际;不知境界宽,反觉乾坤细。沧溟大其观,波涛壮其势;遥遥一望之,云山奚所蔽?亘古咸如斯,昼夜将安憩?所赖舟楫功,巨川方可济。   吊殉节五妃墓林中桂(明经)   谁将明祚复延长?六月投缳日色黄(癸亥六月投缳,黄气绕室)。节凛泉台甘结伴,躯捐海国愿从王。宫帏永别同埋玉,脂粉宁悲久瘗香。行过魁山遗塚在,至今犹绕老烟光。   前题施陈庆(茂才)   五妃殉节报明君,旷代流芳天下闻。烈魄共吞东海月,英风齐撼西山云。啼残蜀帝声中血,拖尽湘灵水上裙。尘土何干悲粉黛,一朝忧戚与谁分?   前题施世榜(明经)   珠沈芳草带余薰,玉碎空山锁乱云。匹妇但知生共枕,五妃仅见死同群;千秋节义谁无主?一代蛾眉独有君。回首可怜明季世,相臣事业不堪云!   前题何借宜(茂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