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闽通志 - 第 183 页/共 184 页

十九年十一月,陈友谅兵陷杉关。   二十七年十二月,大明兵入杉关,取邵武路。时邵武、建宁、延平、福州、兴化、泉、漳、汀、潮诸州,皆陈友定所据。(上五事出《元史》。) 兴化府 〔晋〕   永嘉二年,中州板荡,衣冠始入闽者八族,所谓林、黄、陈、郑、詹、丘、何、胡是也。今福州有黄巷,云永嘉中黄氏所居。复有黄兼巷,亦云黄、郑二姓兼居之。又泉州有晋江者,亦是晋时八族来居江侧,故名。既以中原多事,畏难怀居,无复北向者,故六朝间仕宦名迹鲜有闻也。 〔唐〕   大历中,李椅观察福、建、泉、漳、汀五州军事。始至,兴学校,于是独孤及所为新学碑,乃有“比屋为儒,俊选如林”之辞,而莆人林藻犹以其“缦胡之缨,化为青衿”之语为可愤。自是欧阳詹、詹虽为晋江人,而莆之灵岩寺、福平山,乃詹读书之所,其子孙多错居莆田。林蕴、陈峤、许稷、徐夤、黄滔相继成名。广明之乱,王氏父子据有全闽,虽号不知书,然一时浮光士族多与之俱南。其后颇折节下士、开学馆以育才为意。其从子王延嗣者,以道义自任,盖当时目之为唐五经,而内翰范淳夫尝为之立传矣,其人以启迪人才为重,凡唐末大夫士避地而南者,王氏率皆厚礼延纳,作招贤院以馆之,所以闽之风声气习往往浸与上国争列。出《闽中记》及《五代史》、《九国志》。   梅妃姓江氏,莆田人。年九岁,能诵二南诗,语父仲逊曰:“我虽女子,期以此为志。”父奇之,名曰采苹。开元中,高力士使闽,妃以选入侍明皇,大见宠幸。妃能属文,自比谢女。尝淡妆雅服而姿态明秀,纤秾中度。性喜梅,所居栏槛,悉植数株,上榜曰“梅亭”。梅开赋赏,夜分尚顾花下不能去。上以所好戏名曰“梅妃”。有《萧兰》、《梨园》、《梅花》、《凤笛》、《玻璃杯》、《剪刀》、《绮窗》等赋。上尝与妃斗茶,顾诸王戏曰:“此梅精。吹玉笛作惊鸿舞,一一光辉,今斗茶又胜我矣。”妃应声曰:“草木之戏,误胜陛下,设使调和四海,烹饪鼎鼐,万乘自有宪法,贱妾何能校胜负也?”上大悦。会杨妃得宠,颇忌之,遂迁于上阳东宫,因作《东楼赋》以寓意。已而上在华萼楼,命封珍珠赐妃。妃不受,以诗谢之曰:“桂叶双眉久不描,残妆和泪污红绡。长门自是无梳洗,何必真珠与寂寥?”上得诗怅然,令乐府度为新声,名《一斛珠》。后安禄山犯京阙,失妃,不知所在。乘舆东还,得其尸于温泉池侧梅树下,上自制文诔之,以妃礼改葬焉。此传同叶石林得之朱道度家,乃大中二年七月所书云。   林藻省试《“珠还合浦赋”》,赋成假寐,若有告者曰:“何不叙珠去来?”悟而增之曰:“珠之去兮,山无色兮,氛露冥冥,海无光兮,空水浩浩;珠之来兮,川有媚兮,祥风习习,地有闰兮,生物振振。”果中第。及谢主司,杜黄裳曰:“序珠去来,若有神助。”出《唐摭言》。   林蕴仕不称意,纵酒自适,多忤时政。刑部尚书白居易赠诗戒之曰:“世上如今重检身,吾侪恃酒似狂人。西曹旧日多持论,慎莫吐他丞相裀。”   许稷挟策入关,遇舍人陈诩、四门助教欧阳詹、校书郎邵楚苌、侍御林藻在京师,闽川举子醵酒食,会诸先达,詹以稷为乡人亲故,特与之。藻酣,乃戏曰:“今日之会,子何人斯,辄冒其间?”稷投杯愤悱,曰:“男子患不能立志,霄汉岂有扃鐍?王侯出处岂必常邪?叨此一食,稷之过矣。”遂哕酒而去。深入终南山,隐学三年,出就府荐,遂擢第。(上二事出《闽中名士传》。)   《唐宗室世系表》:李丹,尚书祠部郎中、朝议郎,行泉州莆田令。咸通十五年,以金州刺史召还而卒,敕葬松岭茅洋山。琅琊王审邽撰墓铭曰:“昆山玉碎,汉水珠沉,天丧贤宰,号恸民心。”其子孙今家于后埭。出旧志。   僧黄涅槃生于唐末,出言成谶。尝曰:“生吾前者非圣人,生吾后者非圣人,吾去世六纪之后,有无边身菩萨来治此国。听吾辞曰:‘走月小烁烁,千聚复万落,处处凤离巢,家家种葵藿。’”至皇朝肇造,混一区宇,其谶始验。见《囊山院碑》。   曹山释耽章,泉州莆田黄氏子,幼而奇逸。年十九弃家为僧,名冠丛林。南州帅南平钟王雅闻其有道,礼致之,不赴,但书偈付使者曰:“摧残枯木倚寒林,几度逢春不变心。樵客见之犹不采,郢人何事苦搜寻?”   徐寅唐末号能赋,谒朱全忠,误犯其讳,全忠色变,寅狼狈走。出未及门,全忠呼知客将,责以不先告语,斩于界石南。寅欲遁去,恐不得脱,乃作《过太原赋》以献。其略曰:“千金汉将,感精魄以神交;一眼胡奴,望英风而胆落。”全忠大喜,遗绢五百疋。全忠自言梦见淮阴使受兵法,一眼胡奴,指李克用也。见《东坡志林》。又张齐贤记云:“梁祖读至此,令军士讽诵之。敕字酬一缣,不责前事。”(此二事出旧志。)   昭宗开寒进路25。乾宁二年,刑部尚书崔凝知举放张贻宪等二十五人。但是子弟,无问文章厚薄,皆行考落,其间屈人不少。孤寒中惟程晏、黄滔擅场之外,其余以程试考之,滥得亦不少矣。见《唐摭言》。二月八日,昭宗御武德殿,宣翰林学士陆扆重试《曲直不相入》赋、询于《蒭荛》诗,考落九人。重放状头赵观文以下十有五人。敕赵观文、程晏、崔赏封,谓才藻优赡,义理昭然,深穷体物之能,曲尽缘情之妙。所试诗赋,词义精通,皆合本意。其卢赡、卢鼎、黄滔、崔仁宝、沈松、王贞白、李龟禛、张、陈饶、韦希震、卢赓等十人,所试诗赋,义理精通,宜跻异级,用振儒风。其赵观文四人并卢赡等十人,并与及第。其张贻宪、孙浦、李途、李光序、李枢等五人所试诗赋,不副题目兼词句稍下,宜付有司许复再举。其崔砺、杜承昭、郑稼、苏楷等四人所试最下,芜颣颇甚,不及格式,曾无守业,敢窃科名?付有司落下,不许再入举场。其崔凝爵秩已崇,委托殊重,司吾取士之柄,且乖慎选之规,辜朕明恩,自贻伊咎,委中书门下商量处分,可使持节合州诸军事合州刺史。出《唐摭言》及《唐登科记》。   黄滔在闽中为威武军推官,王审知馈之鱼。滔方与徐寅对谈,寅代为谢笺,其略云:“衔诸断索,才从羊续悬来;列在雕盘,便到冯驩食处。”时人称之。出《五代史补》。   黄滔游东林寺诗云:“平生爱山水,下马虎溪时;已到终嫌晚,重游预作期。寺寒三伏雨,松偃数朝枝。翻绎26如曾见,白莲开满地。”方万里云:“此诗三四举唐人无此淡而有味之作。五六佳。”出《瀛奎律髓》。又杨万里序其集云:“诗至唐而盛,至晚唐而工,御史黄公之诗尤奇,如《闻雁》:‘一声初触梦,半白已侵头。余灯依古壁,片月下沧州。’如《游东林寺》:‘寺寒三伏雨,松偃数朝枝。’如《退居》:‘青山寒带雨,古木夜啼猿。’此与韩致光、吴翮辈并游,未知何人徐行后长也。” 〔南汉〕   《刘隐世家》:“隐之祖安仁,居上蔡以贩鬻为事,避乱徙居莆田,再迁番禺,遂占籍焉。”出《九国志》。   陈郯,泉州仙游人,家贫力学,通五经。王仁达功高居宿卫,言事未尝避忌,闽王猜恶之,竟诬以谋叛,族诛。郯掌仁达笺记,收郯属吏。使者籍没仁达家,惟得郯歌诗文稿,闽王嘉伏不诛,擢为宣徽使。出《十国纪年》。 〔宋〕   曹修古知兴化军,夏日清心堂睡起,日方停午,因成绝句云:“天府鞠囚三节日,前年为开封判官,凡在京百官正冬寒食皆休务,惟判官州狱倍多不得休。霜台待漏五更时。去年知杂御史,故事,钟鸣先百官到待漏院。薰风一觉清凉睡,莫问浮名高与卑。”太常卿知军事许当跋云:“谏议大夫曹修古明道前知杂御史,是时明肃临朝,以直言忤旨,授刑部员外郎,出守莆川。壬申夏六月,留诗一绝于斋之壁。后三十七年,当以便亲得请,叨牧此郡,睹公诗笔,钦想风概。惜夫岁久,墨迹漫灭,异日人思之而不可见。遂别写之,镌于石。出旧志。   淳化元年五月,诏兴化军在陈洪进伪命日以官牛赋于民,岁输其租,牛已死,州县以长生牛米为名岁督之,自今并除放,仍以官牛给租户。出《宋朝会要》。   庆历四年,秘书丞张纬出宰莆田,再新县中堂,其基太高,不与他室等,治之使平,得一石铭长五尺,阔亦如之。验之无刊镂痕,乃墨迹焉。其文曰:“石敢当,镇百鬼,压灾殃。官吏福,百姓康。风教盛,礼乐张。唐大历五年四月十日县令郑押字记。”并有石符二枚具存。自唐大历五年至今几三百年,符记皆墨迹如故,物之隐伏,岂不待时而后出耶?昔岁号大历,今号庆历,昔五年四月,今五年四月,及所得之日,一无差异,其契合有如此者。出《青顼集》、《石铭记》。   王安石所作《陈执方神道碑》云:“兴化多进士,就乡举者常八九百人,而学舍弊小,无文籍,公至则新而大之,为之讲书,而国子之所有者皆具。时庆历中也。今三岁一诏就试,凡六千九百三十四人,几七倍也。”   谏议大夫方慎言,初赴廷试,宋仁宗为太子,年尚幼,因睹慎言所用砚,谓之曰:“以是与我!”慎言期以试毕。至暮,仁宗又至,慎言以衣袖洁砚跪而进之。仁宗持入以奏,真宗嘉其有礼。唱名之日,仁宗立御案旁,指慎言曰:“此多髯者是也。”已而慎言旋跻贵显,说者谓实基于此。   都官郎中方慎从守嘉州日,尝于公圃手植荔枝,赋诗云“留取清阴待子孙”。其后曾孙禧以殿中侍御史持节蜀部,巡历至嘉,父老拥车,诵慎从所作之句以为禧贺。   御史中丞杜衍判审官院,会奉诏举属官,即乞方偕殿中侍御史,朝廷以资浅不如诏。又请御史里行,以其官久废罢之。衍奏曰:“臣之所知无如偕,即不如例,愿令他官举荐。”于是除推直官。(上四事出旧志。)   方偕善饮,酒后聪明尤过常时。北番每宴使人,劝酒器不一,其间最大者剖大瓠之半,托以金,受三升,前后使人无能饮者,唯偕一举而尽,戎为大喜。至今目其器为方家瓢,每宴南使即出之。出《东轩笔谈》。   范仲淹贬知饶州,余靖上疏论救,尹洙请与同贬,欧阳修移书责司谏高若讷,皆坐贬。蔡襄作四贤一不肖诗以记其事。四贤谓淹、靖、洙、修,不肖谓若讷也。其诗播于都下,士人争传写之,鬻书者市之,颇获厚利。契丹使至,密市以还。后张中庸使北,幽州馆舍中有写襄所作欧阳修诗于壁者。出《宋仁宗政要》。   庆历初,欧阳永叔、余安道、王素俱除谏官,君谟以诗贺曰:“御笔新除三谏官,喧然朝野竞相欢27。当年流落丹心在,自古忠良得路难;必有谋猷裨帝右,直须风采动朝端。世间万事俱尘土,留取功名久远看。”三人以其诗荐于上,寻亦除谏官,时号为“一棚鹘”。出《记闻》及王巩《见闻近录》。   庆历中,蔡君谟自福建转运使召为谏官,时王逵知福州,作诗送行。不记其破题,后六句云:“好将公道口,去沃圣君心。民困鱼思水,兵骄隼在林。天涯一樽酒,不为别离斟。”出吕原明《杂记》。   始蔡襄为谏官,宰臣晏殊罢政,因荐富弼代殊。仁宗怒,以为进用宰相,臣下不宜有所指陈,遂相陈执中。既极言不听,则相与求罢为外官。时杜衍为相,奏谏官无故出,终非美事,乞且仍旧。上可之。不得请,遂自陈。上曰:“卿等言一不听,则求去,令朕有逐言者名,自为计则善也。”襄亦以养亲为言。先是,襄尝乞告至莆田迎亲,而亲不果来,至是,上乃曰:“卿昨迎亲不来,何不遂留侍养?”襄皇恐不能对。孙甫徐进曰:“襄所以辞亲远来事陛下者,冀万一有裨补,今言既不行,襄是以须却思归。”出《南丰杂志》。   张尧佐以侄女为修嫒,一日而迁四使。御史唐介上疏引杨国忠为戒,复请逐文彦博而相富弼,又言谏官观望挟奸,而言涉宫掖,语甚切直。上趣召两府以疏示之,玉音甚厉,众恐祸出不测。是时,襄立殿陛,即进曰:“介诚狂直,然纳谏容言,人主之美德,必望全贷。”介以此贬春州别驾,寻改英州。梅尧臣所为书窜诗,其略曰“即敢救者谁?襄执左史笔。谓此傥不容,盛美有所咈”是也。魏隐居《东轩笔录》。   苏子容云,欧公不言文章,而喜谈政事;君谟不言政事,而喜论文章,各不矜其所能也。出《苏氏谈训》。   王禹玉曰,蔡君谟草诗有“时平生战地,农惰入春田”之句,其言干教化28,非“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之比。出旧志。   欧阳文忠公论书云:“蔡君谟独步当世。”此为至言。君谟行书第一,小楷第二,草书第三,就其所长,求其所短,大字为少疏也。天资既高,又辅以笃学,其独步当世,宜哉!余评近岁书以君谟为第一,而论者或谓不然,殆未易与不知者言也。书法当自小楷出,而世或有未能正书,而以行草称也。君谟年二十九,而楷法如此,可知其本末矣。世之书,篆不兼隶,行不及草,殆未能通其意者也。如君谟书真、行、草、隶无不如意,其遗力余意变为飞草,自言有翔龙舞凤之势,可爱而不可学,非通其书意,能如是乎?见《东坡志林》29,又《韵语阳秋》云:“本朝书,朱元章、蔡君谟为冠,余子莫及。君谟始学周越书,其变体出于颜平原。元章始学罗让书。其变体出于王子敬。君谟泉州桥柱题记,绝逼平原。元章镇江焦山方丈六板壁所书,与子敬行笔绝相类。艺志于此亦难矣。”   蔡君谟既为余书《集古目录序》刻石,其字尤精劲,为世所珍。余以鼠须栗尾笔、铜绿笔格、大小龙茶、惠山泉等物为润笔,君谟大笑,以为太清而不俗。后月余,有人遗余以清泉香饼一箧者,君谟闻之,叹曰:“香饼来迟,使我润笔独无此一种物。”兹又可笑也。出《六一归田录》。   韩献肃公守成都时,蔡君谟与之书曰:“襄启:岁行甫新,鲁钝之资,日益衰老,虽勉就务30,其于精力不堪劳苦。念君之生,相去31旬日,如闻年来补治有方,当愈强健,果如何哉?襄于京居,尚留少时,伫君还轸,伸眉一笑。倾怀之极。今因樊都官西行,奉书问动静,不一一。襄上子华端明阖下。”此帖语简而情厚,初无寒温之问、寝食之祝、颂德32之佞也。今风俗日以偷薄33,士大夫之浮者,于尺牍之间益出新巧,习惯自然,虽有先达笃实之贤,亦不敢自拔以速嘲骂。每诒书多至十数纸,必系衔,相与之际,悉忘其真,言语不情,诚意扫地,相呼不以字而云某丈,僭紊官称34,无复差等,观此其少愧乎!出《容斋随笔》。   兴化有壶公山,古谶曰:“水绕壶公山,此时方好看。壶公山欲断,莆阳朱紫半。”蔡君谟兴水利,灌民田,引水绕壶公山,而登第者于前为多,继兴利者凿山而浚通,遂多通显35者。故虽山川之镇流,亦有因人之穷通、时之否泰以兆于灾祥者矣。出《搜神秘览》。按旧志:“李宏创木兰陂,遂疏渠导水,障东流而南注,以绕壶山。此云君谟兴水利,盖误也。”   校 注   1 乾隆《福建通志 寺观》作“还依然”。   2 《续资治通鉴 太宗本纪》作“民亦不堪”。   3 道光《福建通志 元外纪》作“二十四年十一月”。   4 道光《福建通志 外纪》作“二十七年夏五月”。   6 道光《福建通志 元外纪》作“三年春”。   6 《漳州府志》作“潮海”。   7 乾隆《漳州府志》作“华齐”。下同。   8 道光《福建通志 宋外纪》作“募”。   9 道光《福建通志 宋外纪》“巡尉”下无“乡”字。   10 《档史 黠儿酝梦》作“智”。   11 道光《福建通志 元外纪》作“遣兵大破之”。   12 乾隆《汀州府志 丛谈》作“淡淡”。   13 同治《汀州府志 丛谈》作“少陵摩诘风味”。   14 《宋史 高宗本纪》作“刘宝落节钺”。   15 见《宋史 瀛国公纪》。   16 《元史 世祖本纪》作“五月”。   17 《元史本纪》作“真宝”。   18 道光《福建通志 宋祥异》作“荣”。   19 道光《福建通志 宋祥异》作“宣和元年,尤溪县东南”。   20 道光《福建通志 宋祥异》作“奉议大夫致政家居”。   21 道光《福建通志 宋外纪》作“绍兴元年正月”。   22 《宋史 真宗本纪》作“六月”。   23 道光《福建通志 元外纪》作“涂祐”。   24 道光《福建通志 元外纪》作“赵宗”。   25 道光《福建通志 丛谈》作“为寒开路”。   26 《瀛奎律髓》作“翻译”。   27 《宋人轶事》卷九作“士林相贺复相欢”。   28 《蔡忠惠集 别记补遗》作“关教化”。   29 《东坡志林》无此文,系出自《仇池笔记》。   30 《容斋随笔 蔡君谟帖语》作“虽勉就职务”。   31 《容斋随笔 蔡君谟帖语》作“距”。   32 《容斋随笔》作“讲德”。   33 《容斋随笔》作“媮薄”。   34 《容斋随笔》而作“官阶僭猎”。   35 《蔡福州外纪 政事编》无“通”字。 卷之八十七   拾遗        兴化府   庆历元年四月,赐布衣朱复1号“冲晦处士”。复世为郡人,今以为建州人,非也。初,复游京师,举进士不中,退而学《易》,通流衍卦气法,自筮知无禄,遂亡进取意。游淮浙间,以学《易》为事,凡数年,益通阴阳、天文、地理、遁甲、占射诸家之说。他日,听其乡人林鸿范说《诗》,且言《诗》之所用于乐者,忽若有得,因以声器求之,遂悟大乐于七音十二律清浊次序及钟磬侈弇匏竹高下制度皆洞达。仁宗方留意于乐,诏天下求知乐者,大臣荐胡瑗,瑗作钟磬文变古法2,复笑曰:“圣人寓器以声,今不先求其声,而更其器,其可用乎?”后瑗制作皆不效。范仲淹过润州见复,问曰:“今以衍卦占之四夷,无变异乎?”复克西方当用兵3,推其月日,后无少差,于是与郭京俱召见。仁宗问天时人事,复对曰:“以京房易卦推之,今年所配年月日当小过也。刚失位而不中,其在强君德乎?”仁宗又问:“变故与前世何若?”复对曰:“如唐德宗居奉天时。”仁宗惊曰:“何至此?”复曰:“虽然,君德不同,陛下无深虑也。”仁宗问何故,复曰:“德宗惟忌刻4,好功利,欲以兵伏天下,其德与凶运会,故奔走失国,仅乃能免。陛下恭俭仁恕,不难屈己容纳5,西羌之变,起自元昊,陛下不得已应之,虽兵连不解,而神人知非陛下本心。时与德宗同,而德与之异,卦气虽不得无他也,不久定矣。”仁宗称善。又问明年主何卦,复曰:“乾卦用事,说至九五,尽而止。”命为大理评事,固以疾辞。乃赐处士号。复后归隐杭州万松岭,与林和靖同时称二处士。其后沈遘知杭州,榜其居曰“高士坊”。出《龙川志》、《石林避暑录》及《续通鉴编》。   扬州察推宋堂于端明蔡公君谟为友,端明尝有句云:“堂中偕老百年妇,膝下含饴五代孙。”盖是时堂之父寺评及其母年皆九十五、六,故云。敷文阁待制棐,堂之曾孙也。出《莆阳居士集》。   故事,馆职皆试诗、赋各一篇,熙宁元年,召试王介、安焘、陈侗、蒲宗孟、朱初平,始命改册论各一道,于是始出《敕天之命惟时》及《论古用民岁不过三日策》。出《石林燕语》。侗,莆人也,后知陕州,东坡以诗送之,其警句云:“甘棠古乐国,白酒金叵罗。知君不久留,治行中新科。过客足嗔喜,东堂记分鹅。此外但坐啸,后生工揣摩。”出《东坡文集》。又刘忠肃有《送陈侗知湖州》诗,其略云:“使君磊落襟度大,得失喜愠心能忘。安贫乐圣士之分,十年蓬馆亲缣缃。口无一语论饥饱,九尺曼倩空堂堂。周旋朋友绝芥蒂,过酒快饮能百觞。请符赐节惬所愿,开府正得东南乡。稍留里社上楸陇,锦衣昼日生辉光。招延故老费吴酎,正是鲈肥柑子黄。守居清绝水精国,洲渚四面苹花香。席前海物滋味足,宴客不恨无肥羊。平日所怀傥尽试,定有美政传循良。离群索居不足道,及时功业其自强。”出本集。   初,寇莱公准知归州巴东县6,手植双柏于县庭,至今民以比甘棠7,谓之“莱公柏”。元祐九年,巴东大火,柏与公祠俱焚。明年,莆阳郑赣来为令,悼柏之焚,惜公手植,不忍剪伐,因种凌霄于下,使附于以上,以著公遗迹,且慰邦人之思。见《渑水讌谭》。   方峻谪监润州茶税,其子元寀适与伊川先生同处于润学。伊川实生于明道二年癸酉,视元寀为同甲,而月居长,遂相友善。其后元寀归莆,伊川归洛,书问往来不绝,或以方弟呼之。今方氏所藏伊川真迹,凡十有二纸。其三纸朱晦翁已刻石于白鹿书院,且题云后一帖乃嘉祐二年语,时先生之年才二十有五。其语曰:“比得二书,皆有与世背驰,求合古圣贤之语,足下其非混俗之流而志道之士乎?甚善甚善。颐愚无他能,断断圣人之道有年矣。非徒自尽其心而已,思欲天下之心吾心也。故闻足下之言,探足下之意,欣然不能已。愿足下精心致志,期于至而后已。圣人之道坦如大路,学看病不得其门耳,得其门,无远之不可到也。求入其门,不由于经乎!今之治经者亦众矣,然而买椟还珠之蔽,人人皆是。经所以载道也,诵其言辞,解其训诂,而不及道,乃无用之糟粕耳。觊足下由经以求道,勉之又勉。异日见卓尔有立于前,然后不知手之舞足之蹈,不加勉而不能自止矣。相去邈数千里,无以将意,姑以此言为赠云。”见《白鹿书院石刻》。   方子容南圭为惠州太守,适东坡谪居于此,雅相善,其诗刻犹存。今《东坡集》中有《和方南圭寄迓周文之》三首,最后一首云:“此生真欲老墙阴,却扫都忘岁月深。拔蕹已观贤守政,摘蔬聊慰故人心。风流贺监常吴语,憔悴钟仪独楚音。治状两邦俱第一,颖川归去肯重临?”出《东坡大全集》,又《东坡志林》云:“余在惠州,忽被命责儋耳,太守方子容自携告身来,且予余曰:‘此固前定,可无恨。吾妻沈,素事僧伽谨甚,一夕梦和尚告别,沈问所往,答曰:‘当与苏子瞻同行,后七十二日当有命。’今适七十二日矣,岂非前定乎?”   绍圣初,王巩谪官签书荣州判官厅公事,过别殿中侍御史陈次升当时,曰:“且缓行8,上意未可知。”余深叩之,陈曰:“早来请对,上语我曰‘章厚文字不要绝了9。’”余问曰:“公何以报?”陈曰:“唯唯。”余曰:“胡不曰10:‘臣为耳目之官,帝王犹心也,心所不知,耳目所以传道之也;心既知之,何用耳目?’陛下既知厚11,何不能斥,更待臣等文字?”陈谢曰:“甚是12。”待数日再对。又数日,陈召余曰:“早来对如公言。但上曰未有以代厚者13。”出王巩《甲申杂记》。当时,次升字也。   陈次升始为谏官,时奏事殿中,哲宗顾问近日有何议论,次升力言曰:“宣仁皇太后保佑圣躬,始终无间,愿勿听小人销骨之谤,恐伤国体,上亏圣德,下及无辜。”上首颔之再。及吕升卿为广南按察使,次升又言:“陛下欲保全元祐臣僚,升卿天资惨刻,喜求人过,今将使指于元祐臣僚迁谪之地,非便。”卒不遣。刘安世闻之,叹曰:“陈当时有德于元祐人深矣。”见《谠论集序》。   侍御史陈次升乞罢言官,并自内批不由三省进拟,曾布力争不得,乞降黜。范纯礼徐进曰:“次升所陈,不过防执政官引用亲党及罢黜不附己者耳。苟执政官无所私,固所不恤。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以戒,安用深责之也?”上以为然。又殿中侍御史龚夬两上章,言:“尚书左丞蔡卞操心探险,前则陈次升因事被逐,后则邹浩以言获罪。”已而夬又言翰林学士蔡京,朝廷不以夬言为然,夬将去位,陈瓘上疏言:“绍圣以来,七年间五逐言者常安民、孙谔、董敦逸、陈次升、邹浩,五人者皆与京异。虽间以罪遣,而京之所恶无不去者。”出《徽庙实录》。   邹浩闻归田之命,《怀同废诸公》诗云:“同时废逐十余人,我是丹书第一名。方向岭边思往咎,忽闻天上许归耕;诸公想亦茅连茹,此日宜皆水濯缨。覆载恩深约图报,从今尤在罄精诚。”同废诸公谓龚夬、江公望、陈瓘、陈祐、任伯雨、张庭坚、马涓、李深、丰稷、王觌、张舜民、谢文瓘、陈次升也。独予出于特旨,名姓仍在诸公之上。出《邹道乡文集》。   方宙提举京西常平日,有奏札云:“伏见通直郎权判西京国子监程颐,博学好古,躬行仁义,夷险一节,老而益坚。颐于元丰间以钱数百千市汝州户绝荒田二十余顷,躬耕以赡亲族,逾十六年,开垦灌注渐成熟土。至绍圣元符之际,颐得罪远谪,而旧佃人乘隙争买,户部以闻朝廷两夺之,下汝州出榜重卖。按颐初以处士召用,久侍哲宗于经筵,今蒙恩复官,既老且病,将辞禄以归,而贫窭特甚,几无以为生。窃见前世高士如颐等辈,多蒙朝廷赐田给粟以养成其节,况颐本自有田,于法当得,而有司不为申理,使之与亲族百口濒于饥饿,殆非国家所以优贤奖善、敦励风俗之意也。颐田被夺,虽在臣未到任以前,然卖户绝田乃臣所领职事,既有所见,不敢缄默。乞下汝州,依元买价给还颐田。”出旧志。   苏轼称林豫为利器之资,特荐于朝,其后轼以作诗下御史狱,豫适赐对,神宗问谁所荐,豫曰:“苏轼。”问:“何以识之?”曰:“臣始经由杭州,时轼为太守,因会客识之。”又问:“是日所谈何事?”豫顿首曰:“臣子所谈,无非忠孝。”识者韪之。见玉泉先生《喻摴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