纂修四库全书档案 - 第 93 页/共 196 页

窃照违碍书籍,节经钦奉谕旨,饬令查缴,经臣先后查获应禁各书,业已三次缮折具奏,解京销毁在案。 诚恐尚有遗漏,臣仍督率两司暨各道府实力访察,详细搜罗。兹又续获各项应禁违碍等书二十二种,共计六十六部,除逐一封固解京销毁外,现在复严饬所属各官明查暗察,务期将悖妄诸书缴销净尽,不使少存片纸只字留行于世。 所有续经查获应禁书籍解京销毁缘由,臣谨会同大学士管云贵总督臣李侍尧合词恭折奏闻,并缮书目清单敬呈御览,伏乞皇上睿鉴。谨奏。 朱批:览。(宫中朱批奏折) 五五八 谕内阁杨魁办理韦玉振擅用「赦」字等事殊属过当着交部议处 乾隆四十三年十月二十五日 乾隆四十三年十月二十五日内阁奉上谕: 据杨魁奏赣榆县民韦昭禀首伊侄韦玉振为父刊刻行述,内有「于佃户之贫者赦不加息,并赦屡年积欠」之语,殊属狂悖,而行述内叙其祖着有《松西堂稿》,因委员赴其家查无别项违悖,讯明《松西堂稿》亦已无存。惟家谱内云山东日照县人丁椒圃有传,已飞咨国泰密饬查覆,一面带犯至苏确审。又据宝山县职员范起凤呈控堂弟范起鹄串窃书籍,因有应缴违碍禁书,被其挟制等情,必因为人查出,假称被失。并据该州解到书籍,查有现在查缴之禁书《亭林集》等数种,卽委员赴其家严查有无狂悖著作及别项应缴禁书,提齐人证,至苏审究。等语。所办殊属过当。卽此可见杨魁之不能实心办事也。 查缴违碍书籍,屡经饬谕各督抚,实力稽查,而伊等率以具文塞责,卽如徐述夔所著逆词,狂悖显然,且刊板已久,该抚并未预行查出,及被人告发,陶易尚欲为之消弭,若非刘墉据实具奏,几至漏网。然亦因其诗有「明朝期振翮,一举去清都」之句,借朝夕之朝,作朝代之朝,且不言到清都,而言去清都,显有欲兴明朝去本朝之意。而其余悖逆词句,不可枚举,实为罪大恶极。是以提犯解京,命廷臣集讯,定徐述夔等以大逆不道之罪,律陶易以故纵大逆之条,以正人心而肃法纪。此因实有逆词足据,故不可不办也。 今杨魁因前案之失,意存惶惑,遇有控首逆词之案,不论其事之轻重,纷纷提讯,株累多人,自以为办理认真,而不知其过当,以饰其前此之不能查察徐述夔逆词等之罪。夫韦昭控告伊侄韦玉振于伊父行述内,叙其自免佃户之租,擅用「赦」字,于理固不宜用。但此外并无悖逆字迹,岂可因一「赦」字遂坐以大逆重罪乎?至各处违碍应毁书籍,各省现在陆续查缴,但经缴出,其迟早原可不计。若始终隐匿不交,后经发觉,卽不能复为宽贷,并当视其所藏之书,系何等违碍,以定罪名耳。至此等控首之人,不过闻有蔡嘉树控告徐食田一案,遂尔效尤,挟制以快其私,非实心尊君亲上也。现经审明蔡嘉树因徐食田不允赎田,挟嫌出告,其心亦为私而非为公。且徐述夔诗集刊刻已十余年,蔡嘉树自必早有闻见,若非近时涉讼之隙,彼仍隐忍不言。以此论之,蔡嘉树不能无罪。第因所控逆词不妄,既办逆案不必究及原首之人,是以从宽免议耳!设此后复首告逆案之人,该督抚即应悉心研鞫,辨其真伪。如虚,仍当治以反坐之罪,据实具奏,使奸顽知警,不敢妄行。若如杨魁所办,则怨家欲图倾陷者,片纸一投,而被控之身家已破,拖累无辜,成何政体!且告讦之风,伊于何底乎?况如徐述夔之逆词,久经刊印,地方官理应切寔访查,本不待他人之出首,各督抚又不可因此旨而因噎废食耳!【真按:如此可见清高宗何以致治也,读之难不动容!】 朕综理庶务,从不预存成见。其情真罪当者必不稍事姑容,其事属虚诬者更不肯略使屈抑,且从不为已甚之举,致滋流弊而长刁风。杨魁经朕简用有年,岂尚不能仰体朕意乎!扬魁着交部议处,并将此通谕中外知之。钦此。(军机处上谕档) 五五九 谕内阁将江宁书局委员保定纬等省释并着萨载等详查殷宝山所供情节是否属实 乾隆四十三年十月三十日 乾隆四十三年十月三十日内阁奉上谕: 昨据萨载等派员将江宁书局委员训导保定纬、茶引所大使沈澜管解到京,交军机大臣会同刑部审讯。据保定纬洪:向来各处缴局书籍,查明在应毁书目内者,俱留存汇缴;其违碍之书原经签出者,卽查核有签处是否应毁,分别办理。若未经黏签,即将原书发交原缴之员加签送局。向来俱系如此办理,历有批禀印稿存局可据。本年六月初间,东台县缴到徐食田所呈伊祖徐述夔书籍,查未黏签,因卽照旧规办理。其书如何违碍,当时实未阅看。且上年书局委员原有十余人,今年二月后各员俱别经差委及事故离局,局中止留我一人,各处缴来之书实在不能逐一翻阅。至沈澜供称:系派管书局内来往文移,并不看书,徐述夔书内有无违碍,并不知道。等语。 保定纬本属微员,在局司事,将所缴徐述夔之书照依局中旧规发县加签,反复严讯,实属未见悖逆之语。且今年书局止伊一人,亦不能遍加翻阅,于理尚属可信。沈澜更系承管文移,与书籍无涉。较之陶易身为藩司大员,既据蔡嘉树摘句首告,尚欲为之消弭故纵者,情节迥别。保定纬、沈澜着省释,并着加恩开复,仍回原任。【真按:清高宗之为人(或为君),令人不禁赞赏。】 至学政刘墉所奏丹徒县生员殷宝山呈递刍荛之献,因于其家搜出《岫亭集》。内《纪梦》一篇中有「红者朱也」,语近悖逆,当经提解来京会鞫。据称:于乙酉年在本县北门外小李家村朱建爵家教读,伊弟朱建纲为人凶恶,屡来吵闹,将我书馆打破,以致不能养家,所以借纪梦为题,做这篇文字,骂他男女内外尊卑上下几无人物之办,并说他不恤廉耻之事。因不好直言,故云:若问姓名,物之红者是。又因他家中匾对假借做朱文公子孙,他却惧内,故云其为会稽太守翁子之后欤?抑徽国公之后固有如此者欤?以见其惧内,是朱买臣之后,而非文公之后。词意轩轾,实是可以看得出来的。至我与朱建纲不和,做文骂他,我学生朱文斗、朱文鸣都晓得的。等语。殷宝三(山)一犯,若果有假托朱姓,隐跃其词,寓其怀想前明之意,自属罪不容诛,理宜尽法惩治。若果如所供,不过系愤激无聊,借端讥毁仇人,计图泄怨,本无悖逆情事,则仅当治其递献呈词,狂妄乖谬之罪。但其所供尚难凭信,着将供词行文萨载、杨魁详细确查,将该犯所供情节是否实有其事,据实咨覆。所有殷宝山一犯着该部仍行监禁,俟查覆到日再行核实定案。 至《岫亭集》评点作序之殷一柱、赵学礼、尹发萃,不过系庸陋无知之徒,其代为评点作序,非沈德潜与逆犯徐述夔作传者可比,俱着从宽释放回籍。钦此。(军机处上谕档) 五六○ 谕内阁着通谕各督抚予限二年实力查缴违碍书籍 乾隆四十三年十一月初一日 乾隆四十三年十一月初一日内阁奉上谕:前经降旨各督抚查缴违碍书籍,并令明白宣示,如有收藏明末国初悖谬之书,急宜及早交出,与收藏之人并无干碍。又因王锡侯逆词一案,并令各督抚一体严查。虽节经各督抚陆续收缴呈进,譬之常人,设遇诟其祖宗之字,亦将泚而不视,而况国家乎?而况食毛践土之臣民乎?但查办业经数载,仍复有续获之书,此非近日之认真,皆由前此之忽略。且如徐述夔所著逆词,狂悖显然,其刊板已久,该督抚并未能预行查出,卽可为奉行不力之据。盖因查书向未定期,各督抚视为末务,每隔数月奏缴数种塞责,如此漫不经意,何时可以竣事!而挟仇告讦,骚扰欺吓,将百弊丛生。其藏书之人,亦不免意存观望,呈缴逾期,皆各督抚经理不善之故。着通谕各督抚,以接奉此旨之日为始,予限二年,实力查缴。并再明白宣谕,凡收藏违碍悖逆之书,俱各及早呈缴,仍免治罪。至二年限满,卽毋庸再查。如限满后,仍有隐匿存留违碍悖逆之书,一经发觉,必将收藏者从重治罪,不能复邀宽典。且惟于承办之督抚是问,恐亦不能当其重戾也。将此通谕中外知之。钦此。(军机处上谕档) 五六一 陕甘总督勒尔谨等奏查缴应禁违碍书籍折 乾隆四十三年十一月初九日 臣勒尔谨、臣毕沅、臣童凤三跪奏,为查缴应禁违碍书籍,恭折具奏事。 窃照陕省先后查出各项违碍书籍,业经臣等节次奏缴在案。 兹据各州县并儒学教官督令前派查书之各贡生,在于城乡村堡,详细查获违碍诸书,共计九十九部又零星七百三十三本,均系各省奏明应禁之书。由藩司富纲查明汇送前来。臣等细加查阅,各书内有整部者,有残缺不全者。据称实系各家旧日存留,并无版片。 除仍饬各地方官督令各贡生再行细访详查,实力办理,并晓以此时急急续缴,仍可遵照前奉恩旨,不加深究,倘匿不呈出,后经发觉,其罪卽难轻逭,务使家喻户晓,以期收缴净尽,并将此次查获各书封呈军机处查销外;所有查缴各书目开列清单,恭折会奏,伏祈皇上睿鉴。谨奏。 朱批:览。(宫中朱批奏折) 五六二 河南巡抚郑大进奏查获刘峩刷卖《圣讳实录》并查办缘由折 乾隆四十三年十一月十六日 河南巡抚降一级又降三级留任臣郑大进跪奏,为查获不法书本,恭折奏闻事。 窃臣在祥符县之八堡工次接据祥符县知县杨暨禀称:本年十月二十日访得县民刘峩裱褙铺内刷卖《圣讳实录》一书,惧有干犯,随卽亲赴刘峩家起获板片四块并刷成书七本。书内刊有庙讳御名,各依本字正体写刻,殊属不法。讯据刘峩供称:此板系伊祖刘振得自李伯行。当将李伯行拿获讯究,据称此板系向已故之马均璧买得。随将马均璧家属一并拿获,并卽赴各犯家逐细搜查,别无违禁不法书物。除确究书板来历另报外,合将起获书本板片呈送查核。等情。 臣查送到书内,所刊庙讳、御名,凡上一字应书某字、下一字应书某字,查与科场条例所刊约略相同。其所称字异音同之字,亦当避而不用,乃为实心尊崇,则系该犯等自行增刻。但该犯等刊刷此书,既欲使人知讳避,乃敢将应避字样,各依本字正体写刻,实属不法。查书内有「得世宗宪皇帝之旨于江右藩幕,因集本朝世代《圣讳实录》,欲付剞劂,俾天下皆知尊崇」之语。似此书实起于江右,而著书姓名及刊刻年月并未开载。细阅后面空白数行并板内铲穵形迹,显有明知犯法,故行铲除情事,必须彻底清查严究。缘臣在工所,当饬藩臬两司督同该府县严查确究去后。 兹据布政使荣柱、按察使郑源璹禀称,遵卽督同开封府知府王启绪等提集刷书之刘峩、买板之李伯行,及马均璧之妻孔氏并伊子马贵隔别研讯。据李伯行供称:向遇乡场及学院考试,为人送信报喜。乾隆二十年三、四月间,有同为考试报喜之马均璧,将书板四块并书签一条向当钱六百文,言科场内应避字样都在书内,应考生童都要买看,每本可卖钱一、二十文。当卽如数给钱,将书板交刘峩之祖刘振刷钉成本,每遇乡试及岁科考将书发卖,不记数目。二十六年马均璧病故,未将板片赎回。二十八年该犯因两目失明,又积欠刘振工钱五百文,卽将书板抵给。彼时因见应考生童俱肯出钱买看,实不知系犯法之事。其板片内铲削字迹,当马均璧当给之时卽已铲去,实不知铲挖情由。又讯据马孔氏供称:故夫马均璧与李伯行同当脚子,常替人送信。不记年分,伊夫在外曾买回书板一副,刷书出卖,后因需钱急用,将板当给李伯行属实。其买自何人,实不知情。伊子马贵自幼送交郭姓鞋铺习学,学成后卽在铺帮工,在家日少,亦不知伊父买板卖书情事。各等语。严诘不移,质之刘峩、马贵,供各相符。 查马均璧、李伯行均系走脚为生,不通文义,此书援引经传语句,似非该犯等所能编辑。今书内既有「江右藩幕」字样,应请移咨江西省查拿作书之人,务获一并究拟定案等情。臣查李伯行等不能将此书板片来历切实供明,所供似有不实不尽,且此书卽非该犯等所作,而流传刷卖,不卽首缴,亦有应得之罪。惟查书内有「得旨于江右藩幕,因集本朝圣讳,欲付剞劂」等语,则作书者确有年分地址可查,不容稍有纵漏。 除密咨江西抚臣,查明雍正年间系何藩司任内奉到书内所引之谕旨,该司所延幕友何人,根查确实,务得造书正犯,严拿务获,一并重究。仍俟大工竣后,臣卽督同两司将李伯行等覆加严究,从复位拟具奏,并将起获书板缴送销毁外;所有查获不法书本,现在咨查办理缘由,合先恭折奏闻,并将起获原书恭呈御览,伏乞皇上睿鉴。谨奏。 朱批:览。(宫中朱批奏折) 五六三 军机大臣奏遵查吴之甲着《静悱集》及板片解销情形片 乾隆四十三年十一月十七日 臣等遵查明吴之甲所著《静悱集》,原系江西省解送销毁,止此一部,计四本。此外,各省亦并无解到《静悱集》之书。又查该省解送过《静悱集》板片二十一块,已照例交武英殿铲毁。因其板片系属不全,已行文该抚再行查出,全数缴送。谨奏。(军机处上谕档) 五六四 寄谕江西巡抚郝硕等查明刘峩刷卖《圣讳实录》一案 乾隆四十三年十一月二十一日 大学士 公阿<桂>、大学士于<敏中>字寄江西巡抚郝<硕>、河南巡抚郑<大进>、各省督抚,乾隆四十三年十一月二十一日奉上谕: 郑大进据祥符县知县杨暨访获县民刘峩裱褙铺内刷卖《圣讳实录》一书,刊有庙讳、御名,各依本字正体写刻,殊属不法。讯据刘峩及买板之李伯行等,仅供称乾隆二十年间,马均璧将书板四块、书签一条向刘峩之祖刘振当钱六百文,后因马均璧病故,积欠工银,即将书板抵给,其买自何人,实不知情。惟阅书内,有「得于江右藩幕」之语,似其书卽起于江右,而著书姓名及刊刻月日并未开载。已密咨江西巡抚臣查究。等语。 此书虽以欲使人知所避讳为名,乃敢将庙讳及朕御名各依本字全体写刊,不法已极,实与王锡侯《字贯》无异,自当跟究刊着之人,按律治罪。虽李伯行等讯系走脚为生,不通文义,卽刷卖之刘峩亦不知此书来历。但书内载有「雍正年得于江右藩幕」之语,自无难查考而知。着传谕郝硕卽速查明,彼时江西藩司系属何人,如何得有谕旨,并所延幕友何人,此书确系何人著述刊刻。逐一详晰访查确实,据实具奏,毋得稍存延缓讳饰。将此由五百里发往,郑大进原折一并抄寄阅看。仍着郝硕查明由驿覆奏,并谕郑大进知之。 至此书恐有流传各省者,并着传谕各督抚实力确查,解京销毁,不得仅以具文塞贵。将此遇各督抚奏事之便,谕令知之。钦此。遵旨寄信前来。(军机处上谕档) 五六五 奉天府府丞李绶奏查办铁岭等处违碍碑碣情形折 乾隆四十三年十一月二十五日* 奉天府府丞臣李绶跪奏,为遵旨查奏事。 窃臣奉旨查办神祠坟墓碑碣、村堡隘口门匾违碍字样,所有查出凤凰、岫岩二城、宁海、旅顺等处神祠坟墓违碍字样,开具简明清单,节次恭折具奏在案。 兹臣由铁岭、开原、兴京、抚顺等处查回盛京,正在查办城内及承德县所属各界,接奉十一月初八日上谕:据李绶奏查办宁海、旅顺等处神祠坟墓违碍碑碣。云云。钦此。臣谨将查出盛京等处碑碣门匾,分别应毁应改,开具清单,恭呈御览。臣一面知照将军臣弘晌,一面严饬各地方官磨毁净尽。其应改者,臣撰文发刻外,遵将两次奉到谕旨及臣三次原折底稿清单,一并恭缴。至臣知照将军咨文,饬各地方官牌文,统俟事竣后收回销毁,遵旨毋庸存案。 所有臣查办碑碣缘由,理合恭折具奏。谨将应缴各件另封随折进呈,伏乞皇上睿鉴。 臣拜折后,卽赴锦州府四属查办。合并陈明。谨奏。 乾隆四十三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奉朱批:知道了。钦此。(军机处录副奏折) 五六六 谕将逆犯徐述夔徐怀祖戮尸并仆毁沈德潜墓碑等事 乾隆四十三年十一月二十七日 乾隆四十三年十一月二十七日奉旨: 逆犯徐述夔、徐怀祖俱着照议戮尸,卽派干清门侍卫阿弥达驰驿前往东台县会同该抚杨魁监视办理。其沈德潜墓所应行仆毁之祭葬碑文,并着阿弥达前往苏州,会同该抚监看磨毁字迹,并将其石移弃他处,以昭炯戎。至徐述夔之孙徐食田、徐食书及列名校对之徐首发、沈成濯并陶易之幕友陆琰俱着从宽改为应斩监候,秋后处决。余依议。钦此。(军机处上谕档) 五六七 寄谕江苏巡抚杨魁据实覆奏将徐述夔父子戮尸及仆毁沈德潜墓碑等情 乾隆四十三年十一月二十七日 大学士 公阿<桂>、大学士于<敏中>字寄江苏巡抚杨<魁>,乾隆四十三年十一月二十七日奉上谕: 本日大学士、九卿具奏审拟逆犯徐述夔等一案,已分别降旨将逆犯徐述夔、徐怀祖照议戮尸,派干清门侍卫阿弥达驰驿前往东台县会同该抚杨魁监视,并令其前赴苏州,会同该抚将沈德潜墓所应行仆毁之祭葬碑文监视磨毁字迹,并将其石移弃他处,以昭炯戒矣。该抚接奉此旨,卽速前赴东台县,俟阿弥达到后,卽会同遵旨妥速办理,并同至苏州将沈德潜墓碑一并磨毁移弃,卽行据实覆奏。将此由五百里传谕杨魁知之。钦此。遵旨寄信前来。(军机处上谕档) 五六八 谕内阁将沈德潜所有官爵及宫衔谥典尽行革去【真按:沈德潜着实犹清高宗如此之评也,则真士人无行又一端矣.既受国命,又背为之以求清高乎 则甚矣怪哉,亦当然矣.吾辈今日生此,具委过于文字狱者,岂得其情耶!】 乾隆四十三年十一月二十七日 乾隆四十三年十一月二十七日内阁奉上谕: 本日大学士、九卿具奏定拟逆犯徐述夔等一案,已将各犯应得之罪分别降旨矣。至据称查出徐述夔之传系沈德潜所作,请将沈德潜从前所有官衔谥典尽行革去,其乡贤祠内牌位一并撤出,及赐祭葬碑文查明仆毁等语,实属罪所应得。逆犯徐述夔身系举人,且自其高曾以来,均在本朝食毛践土,厚泽涵濡,乃于所作《一柱楼诗》各种,敢于妄肆诋讥,狂诞悖逆,实为覆载所不容。至其诗内怀想胜朝之语,无非藉以为名,不可信以为实。卽以前明政事而论,并无可以动民系恋者。如洪武开基,严刑竣罚,永乐篡逆,瓜蔓抄诛,士民无不含怨。又如洪武因苏松嘉湖各府为张士诚固守,迁怒及民,浮粮加重,寖至末季,征敛日增,累及天下,民多愁苦嗟怨。此皆见于史册者,有何可以系感之处,而追念不忘乎!至我本朝,列圣相承,爱养百姓,赈灾蠲缓,厚泽频施,而江浙浮粮之额节经裁减,以除民害。朕践阼至今四十三年,普免天下钱粮三次,普免漕粮二次,其它灾赈之需动輙数百万,穷檐疾苦,迭沛恩膏,小民具有天良,岂有不知感戴,转属念于前朝全无恩德及民之理?此不过抑郁无聊之人,自揣毫无进路,递而为此,与匹夫匹妇之自经沟壑无异。而读书失志之徒,遂托言怀想前朝,以为万一败露,犹可藉以立名,其肺腑真可洞鉴。此等鬼蜮伎俩,岂能匿于光天化日之下!若无知者以此辈为真有追怀故国之思,转为若辈所愚矣。至伊子徐怀祖敢将伊父逆词公然刊刻,均属罪大恶极。乃沈德潜所作传内,称其「一柱楼编年诗已付梓」,并云「品行文章皆可法」,是沈德潜于徐述夔所作悖逆不法诗句,皆曾阅看,并不切齿痛恨,转欲为之记述流传,尚得谓稍有人心者乎?又伊传内称徐述夔之从弟「赓武妄罹大辟,阅十七月而寃雪」之语,因命萨载等查阅原案,则系乾隆元年有泰州民缪照乘与缪又南之妻蒋氏通奸,商同勒死亲夫,蒋氏因曾被徐赓武刁奸怀恨,是以到案供指徐赓武同谋,后经审出实情,拟以枷杖完结。徐赓武刁奸妇女,本属有罪之人,沈德潜转为之论叙称寃,身为大臣,不应颠倒是非若此!沈德潜自中式进士及选入翰林时,朕因闻其平日学问尚好,格外施恩;又念其留心诗学,且怜其晚成,是以不数年间卽擢为卿贰,又令在尚书房行走。而伊自服官以来,不过旅进旅退,毫无建白,并未为国家丝毫出力,众所共知。及乞休后,复赏给尚书衔,晋阶太子太傅,并予在籍食俸,恩施至为优渥。沈德潜理宜饬躬安分,谨慎自持,乃竟敢视悖逆为泛常,为之揄扬颂美,实属昧良负恩。且伊为徐述夔作传,自系贪图润笔为囊橐计,其卑污无耻,尤为玷辱缙绅。使其身尚在,虽不至与徐述夔同科,亦当重治其罪。今伊业已身故,不加深究,然竟置而不论,俾其身后扔得永受恩荣,则凡在籍朝绅又将何所警惕乎?着照所请,将沈德潜所有官爵及宫衔谥典尽行革去,其乡贤祠牌位亦一并撤出,所赐祭葬碑文现派阿弥达前往会同杨魁查明仆毁,以昭炯戒。将此通谕中外知之。钦此。(军机处上谕档) 五六九 河南巡抚郑大进奏现在查办违碍书籍章程并遵旨予限二年办理折 乾隆四十三年十一月二十八日 河南巡抚降一级又降三级留任臣郑大进跪奏,为钦奉上谕事。 窃臣准刑部咨乾隆四十三年十一月初二日奉上谕:前经降旨各督抚查缴违碍书籍,因向未定期,各督抚视为末务,其藏书之人亦不免意存观望,呈缴逾期。着通谕各督抚,以接奉此旨之日为始,予限二年,实力查缴。钦此。 伏查违碍悖逆之书,流布人间,凡为臣子具有人心者,皆当共愤。臣于本年四月间自京回任,检查旧案,豫省自奉旨查办以来,惟乾隆四十年十二月间曾经前抚臣徐绩奏缴书五十八部,嗣后并无呈缴。当卽谆饬各府州督率印官教职留心查缴,乃至七、八月间仍无缴解。臣细加体察,缘一切应禁书名,从前未经明白晓示,而豫省士风朴鲁,除经书试帖之外,俱不留心,实不知何者为应禁之书,以致呈缴寥寥。臣悉心搜访,因于九月间购得江苏省所刊禁书名目,统计不下九百余种,而逆犯王锡侯、徐述夔所著尚不在内。臣即将购得书目同续奉查禁各书,一并开单饬发藩司荣柱,令其遵照刊刻,分发各府州县学各官,转发各坊肆及藏书之家,广为劝谕,勒限三个月尽数呈缴。如再仍前玩视因循,一无查缴,卽将该地方官严行参处。又查分发试用首领佐杂员数甚多,该员等安坐省城,得缺无期,每员亦发给书目一本,令其不拘远近,自行购缴。有能购获禁书三十部及书板一百块者,俱准其记功一次;记功三次,遇缺先行委署;记功十次,遇缺先行咨补。现任教职亦照此记功,如有能实心查缴、功次较多者,准于举行计典;及六年俸满时,从优荐拔,以示鼓励。仍于省城开设总局,专委丞倅一员在局综理,并委敎职二员分司校勘,一俟缴有成数,卽行解京销毁。此臣现在查办之章程也。 兹奉圣恩宽大,准予展限二年,凡在臣民俱应感发天良,当不敢仍前观望。除饬司钦遵刊刷誊黄,分颁各属将收藏违碍悖逆之书,俱各及早呈缴,免其治罪。如二年限满,仍有隐匿存留,一经发觉,卽从重治罪,不能复邀宽典之处,明白晓谕,务使周知,仍严饬各属勿以时日尚宽,漫不经心,自干重戾外;所有办理缘由,理合恭折奏闻,伏乞皇上睿鉴。谨奏。 朱批:览。(宫中朱批奏折) 五七○ 江西巡抚郝硕奏缴续获应毁书籍并开单呈览折 乾隆四十三年十二月初一日 江西巡抚臣郝硕谨奏,为恭进续获应毁各书,仰祈睿鉴事。 窃照江省今岁购获应选应毁各书,前已经臣恭折奏缴在案。 兹据各属续获应毁书籍呈缴前来。当卽饬令委办书局南昌府知府汤蕚棠等详加校核,内有应请销毁书十二部,呈送到臣。臣与司道公同复核,查《彭躬庵集》、《文耻斋集》、《鱼郎集》、《中兴纪录》、《意园文集》、《金汤借箸十二筹》、《存菊草》、《三清石》、《竹庄笔记》共九部,内有狂悖违碍字句,均应销毁。又有《明诗归》、《诗慰》、《结邻集》三部,内有钱谦益、屈大均等诗文,均应摘毁。除查追刊本各书之板片另行解京销毁外,谨将各书标贴黄签,开列清单,恭呈御览。仍咨明各省一体查缴。又查获逆犯徐述夔所著《一柱楼小题诗》一部,谨遵旨封送军机处销毁。其余续获应毁各书籍及书板等项,俟汇齐再行奏进。臣仍加意督饬各官竭力搜求,多方查购,务期净尽,断不敢稍事懈忽。 所有臣查获书籍缘由,谨会同署两江总督臣萨载、提督江西学政臣汪永锡恭折具奏,伏乞皇上睿鉴。谨奏。 乾隆四十三年十二月二十一日奉朱批:览。钦此。(军机处录副奏折) 五七一 寄谕各省督抚严查《九十九筹》一书及板片解京销毁 乾隆四十三年十二月初九日 大学士 公阿<桂>、大学士于<敏中>字寄各省督抚,乾隆四十三年十二月初九日奉上谕: 前据高晋奏缴违碍书籍,内有《九十九筹》一书,计四本,系明人颜季亨所撰。其中诋斥之处甚多,较寻常违禁各书更为狂悖不法,随即销毁外,但此书既已流传,必不止此一部。着传谕萨载、杨魁,于江省再行切实搜查,如有续行查出者,卽封固送京,不必俟汇齐他书奏缴,并应查此书有无刊刻板片。一并起出解京。并恐各省亦有传布收藏者,着传谕各督抚一体严查,尽数解京销毁,毋得片纸只字存留。各督抚不得视为具文,漫不经意,致干重戾。将此由四百里传谕知之。钦此。遵旨寄信前来。(军机处上谕档) 五七二 湖南巡抚李湖奏查出《国朝诗的》等违碍书籍分别办理缘由折 乾隆四十三年十二月十一日 湖南巡抚臣李湖跪奏,为查办违悖诗集,据实奏闻事。 窃照湖南省查缴违碍书籍,臣于本年六月到任后,据该司道等将节次委员查访缴到各书共八百八十余部呈送,经臣奏明,解交军机处进呈销毁去后。嗣恐委员查办难周,令各属于地方绅士中慎选数人添派分查,会同督臣三宝具奏在案。 兹据布政使陈用敷、按察使塔琦、驿盐长宝道纪淑曾会禀:据委往永州府属试用训导刘旦查缴违碍各书,内有本省人刊刻《国朝诗的》一本,注系长沙陶煊奉长选、同里张璨岂石同辑,载有应禁之屈大均等诗句在内。因仅止一本,无凭查阅,当卽密饬署长沙府知府王用锷,查得陶煊系宁乡县人,张璨系湘潭县人。府县志内载陶煊选有《国朝诗的》及《唐律分注》二种,随委该署府驰往宁乡县,率同知县杨琏、敎谕谢廷献,查明陶煊系监生,于雍正六年身故。亲至陶煊家中,追据伊子监生陶士傪呈出不全《诗的》二十六本、板片一千二百八十三块、残缺板一十五块,尚缺少二十六块,系选刻各省人之诗,并有陶煊自着《石溪诗钞》、张璨自着《石渔诗钞》在内;又据呈出伊曾祖陶汝鼐所著《荣木堂集》二本,其板片原存伊分居堂弟陶士伦家,因年久残缺烧毁;又缴出《唐律分注》二本、《广舆记》一部,共十二本。此外,遍搜并无别项违碍书籍。其《唐律分注》板片,据供卖与省城二酉堂书店。提讯监生陶士伦供认,烧毁《荣木堂集》板片属实。并据教谕谢廷献访据监生邓命云呈出不全《诗的》二十二本,生员饶光裕呈出《荣木堂集》四本。先将各书并板片同陶士傪、陶士伦委员解省,卽驰赴湘潭县,率同知县白璟,查明张璨曾任大理寺少卿,乾隆十八年身故。亲至伊家搜查,除寻常各项经史书文及零星诗纸册页外,并无存留《诗的》及《石渔诗钞》原本,亦无别项违碍之书。当将伊子告病捐纳通制张之澴解省,并赴二酉堂书店起出《唐律分注》板片,同各书一并赍司。当将不全《诗的》各本,凑成一全部三十二本。会同查阅《荣木堂集》与《诗的》二书,其中或隐含怨谤、或显肆狂悖,卽陶煊自着《石溪诗钞》亦有不法字句。虽本人俱已身故,但其子孙并不早行呈缴,卽难稍为宽纵。至故宦张璨既与陶煊列名同辑,其子张之澴现系职官,何致家无遗稿,应请严参究拟。除起获《唐律分注》查无违碍,并应禁之《广舆记》存局汇缴外,理合将《诗的》等书呈送核办。等情到臣。 臣恐查有未尽,复委驿盐长宝道纪淑曾前赴宁乡县,并委因公在省之衡永郴桂道汪新前往湘潭县,再行详查。嗣据该二道覆称:驰赴陶煊、张璨二家,详悉确查,实无另有存匿遗稿及别项违碍书籍。申覆前来。臣督同提犯严讯。 据陶士傪供:曾祖陶汝鼐系明末翰林,康熙二十二年身故。伊父陶煊,雍正六年身故。其《荣木堂集》板片原存堂弟陶士伦家中,因年久残缺烧毁。《唐律分注》板片,乾隆二十五年卖给省城二酉堂书店。《诗的》书板,系伊父在江南刊刻,带回堆放磨房,因篇页繁多,从不刷印,亦无人检点,以致残缺。父故后,家贫务农,父祖遗书从未查看,不知有无违碍。今府县到家指名追起,随将不全书板并曾祖遗书一并缴出,并非有心隐匿。 据陶士伦供:那《荣木堂集》书板,因年久搬移,散失甚多,留存无用,又恐书中或有违碍,劈碎烧毁是实。 据张之澴供:伊父张璨由举人选授知县,历升大理寺少卿,乾隆十八年身故。从前有无与陶煊同辑,伊尚幼穉,实不知情。伊父遗书无多,于乾隆三十三年因亲戚谢济世在广西刻书事犯,其子寄住伊家,行文委员到来,将所存书籍俱搜解赴粤,家中实无《石渔诗钞》全稿及《诗的》全集遗留,并无隐匿的事。等语。 查陶汝鼐虽系胜国顽民,其在我朝食毛践土,经四十年之久,诗中语含怨怼,已属不法。至陶煊所选诗集,在康熙六十年间内将逆犯吕留良、屈大均等诗并此外诸人讥刺狂悖诗句,捃摭入选。其自着诗钞,亦多悖谬之处。虽本人俱已身故,但其子孙于奉文查缴之初,并不早为呈首,迨今指名行查,始据缴出,岂容以不知推诿。至张璨既与陶煊同辑,且将自着《石渔诗钞》纂入集内,何以家中转无存稿,应请旨将伊子告病在籍通判张之澴革去职衔,以便与咨革监生陶士傪、陶士伦一并切实严究,分别定拟。除现将各书名通行所属并分咨各省一体查缴外,至《诗的》内所选各省讥刺狂悖作诗之人,有无专集刊布,均应一并咨明该督抚就近分别查缴究办,务期销毁净尽,杜邪说而正人心。 再照湖南士习浮夸,妄矜著述,凡有撰辑之书,輙列名刊入府县志,以图标榜。如现在呈缴之《诗的》及《荣木堂集》各书名,俱刻入府县志内,从前办理之初,未经按志指查,实属疎略。臣现经率同司道检齐通省府州县志书内刊载本朝同历代所著书集名目,凡系从前未经呈缴者,俱汇单抄发该州县,饬令照单查缴解省,添派委员悉心校阅。如其中实有足备四库采择之书,卽将原帙解送京局,听候节取。若核有悖谬不法之处,卽分别应毁应究,奏明办理。倘后嗣乏人,原书散失,卽取具族邻甘结备案。似此指名搜罗,虽不敢期于全获,但较之委员泛查,稍为切实。且通省士民,近复荷蒙恩旨,宽以二年之限,准其呈缴免罪,自不致再有观望顾虑,而大小臣工祗遵钦限,照单指查,亦不患其隐匿遗漏矣。 所有臣等现在查出违悖诗集分别办理缘由,理合会同湖广督臣三宝恭折具奏。先将缴到《诗的》、《荣木堂》各书本另缮清单,恭呈御览。其起存《诗的》书板,俟定案后解京销毁。伏乞皇上睿鉴。 再,此案事关要件,是以由驿三百里驰递,合并陈明。谨奏。 朱批:知道了。(宫中朱批奏折) 五七三 山东巡抚国泰奏遵旨查缴颜季亨《九十九筹》情形片 乾隆四十三年十二月十二日 臣国泰跪奏: 窃臣于本年十二月十二日接奉廷寄上谕,查缴明人颜季亨所撰《九十九筹》一书,臣当卽钦遵札行布政司转饬东省十府二直隶州,严率所属,实力查缴。臣惟有钦遵谕旨,严行督查,尽数解京销毁,并查刊刻板片,务使净尽无遗。 所有臣遵旨办理缘由,理合附折覆奏,伏祈皇上睿鉴。谨奏。 朱批:览。(宫中朱批奏折) 五七四 山西巡抚觉罗巴延三奏遵旨查缴颜季亨《九十九筹》折 乾隆四十三年十二月十六日 山西巡抚臣觉罗巴延三跪奏,为钦奉上谕事。 乾隆四十三年十二月十二日接到大学士 公阿桂、大学士于敏中字寄,本年十二月初九日奉上谕:前据高晋奏缴违碍书籍,内有《九十九筹》一书,计四本,系明人颜季亨所撰。其中诋斥之处甚多,较寻常违禁各书更为狂悖不祛。随即销毁外,但此书既已流传,必不止此一部。着传谕萨载、杨魁,于江省再行切实搜查,如有续行查出者,卽封固送京,不必俟汇同他书奏缴,并应查此书有无刊刻板片,一并起出解京。并恐各省亦有传布收藏者,着传谕各督抚一体严查,尽数解京销毁,毋使片纸只字存留。各督抚不得视为具文,漫不经意,致干重戾。将此由四百里传谕知之。钦此。遵旨寄信前来。 臣伏查一应违禁书籍,现俱严饬所属,实力搜查。今颜季亨所撰之《九十九筹》,既较寻常违碍各书更为狂悖不法,尤应搜罗净尽,不使片纸存留。臣随行布政司通饬各府州县并派出敎职等官徧行搜访,如有查出书本、板片,立刻呈缴,臣卽随时封固送京销毁,不与他书汇缴,稍致延缓。臣仍不时严谕所属,认真搜罗,倘有视同泛常,以致搜查不尽,别经查出,卽行严加参处,以儆玩忽。 理合恭折先行覆奏,伏乞皇上圣鉴。谨奏。 朱批:览。(宫中朱批奏折) 五七五 贵州巡抚图思德奏遵旨查办颜季亨着《九十九筹》情形折 乾隆四十三年十二月二十二日 贵州巡抚臣觉罗图思德跪奏,为遵旨查办,先行奏覆事。本年十二月二十日承准大学士 公阿桂、大学士于敏中字寄,乾隆四十三年十二月初九日奉上谕:前据高晋奏缴违碍书籍,内有《九十九筹》一书,计四本,系明人颜季亨所撰,其中更为狂悖不法。但此书既已流传,恐各省亦有传布收藏者,着传谕各督抚一体严查,尽数解京销毁,无使存留。等因。钦此。钦遵。寄信到臣。 伏查前准江苏抚臣杨魁咨查明人颜季亨所著《九十九筹》书籍,臣当督率司道,严饬所属,实力访觅。兹钦奉谕旨,搜查前项书籍,臣复饬司道严檄各府厅州县,并移会学臣一体督率各敎职详慎察访,明切晓谕,一面委员分头密查,如有此项书籍,务须缴销净尽,不使存留片纸只字。断不敢以黔省僻处边疆,素少藏书之家,稍有踈略,亦不敢视为具文,漫不经意,自取咎戾。 所有钦奉谕旨办理缘由,臣谨先行恭折奏覆,伏乞皇上睿鉴。谨奏。 朱批:览。(宫中朱批奏折) 五七六 陕西巡抚毕沅奏遵旨查办《圣讳实录》及《九十九筹》等书折 乾隆四十三年十二月二十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