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战国异辞 - 第 66 页/共 67 页

新序 梁尝有疑狱羣臣半以为当罪半以为无罪虽梁王亦疑梁王曰陶之朱公以布衣富侔国是必有竒智乃召朱公而问曰梁有疑狱狱吏半以为当罪半以为不当罪虽寡人亦疑吾子决是奈何朱公曰臣鄙民也不知当狱虽然臣之家有二白璧其色相如也其径相如也其泽相如也然其价一者千金一者五百金王曰径与色泽相如也一者千金一者五百金何也朱公曰侧而视之一者厚倍是以千金梁王曰善故狱疑则从去赏疑则从与梁国大悦由此观之墙薄则亟壊缯薄则亟裂器薄则亟毁酒薄则亟酸夫薄而可以旷日持乆者殆未有也故有国蓄民施政教者宜厚之而可耳   越句践索卒于楚而攻晋左史倚相谓楚子曰越已破呉豪士死鋭卒尽大甲伤索兵攻晋示我病也不如起师与之分呉楚子曰善起师从之越伯怒将击楚文种曰我惫矣与战必不克不如赂之乃割露山之西五百里以与楚【通鉴外纪夲韩非子】   越王句践使亷稽献民与楚王楚王使者曰越夷狄之国也臣请欺其使者楚王曰越王贤人也其使者亦贤子其慎之使者出见亷稽曰冠则得以俗见不冠不得见亷稽曰夫越亦周室之列封也不得处于大国而处江海之陂与魭鳣鱼鳖为伍文身剪髪而后处焉今来至上国必曰冠得俗见不冠不得见如此则上国使适越亦将劓墨文身剪髪而后得以俗见可乎楚王闻之披衣出谢【韩诗卷八】   淮南子 越王句践劗髪文身无皮弁搢笏之服拘罢拒折之容然而胜夫差于五湖南面而覇天下泗上十二诸侯皆率九夷以朝   呉越春秋 越王既覇关东从琅琊起观台周七里以望东海死士八千人戈船三百艘居无防躬求贤士孔子闻之从弟子奉先王雅琴礼乐徃奏于越越王乃被唐夷之甲步光之劔杖屈卢之矛出死士三百人为阵关下孔子有顷到越王曰唯唯夫子何以教之孔子曰吾能述五帝三王之道故奉雅琴以献之大王【按越灭呉称覇在鲁二十二年而夫子卒在十六年夫子未尝入越也】越王喟然叹曰越性脆而愚水行山处以船为车以檝为马徃若飘风去则难从鋭兵敢死越之常也夫子何説而欲教之孔子不答因辞而去【以上又见越絶书】越王使人如木客山取允常之丧欲徙葬琅琊三穿允常之墓墓中生熛风飞砂石以射人人莫能入句践曰吾前君其不徙乎遂置而去句践乃使使号令齐楚秦晋皆辅周室血盟而去秦桓公不如越王之命【按史年表句践二十五年是为秦厉共公六年】句践乃选呉越士西渡河以攻秦军士苦之防秦怖惧逆自引咎越乃还军军人悦乐遂作河梁之诗曰渡河梁兮渡河梁举兵所伐攻秦王孟冬十月多雪霜隆寒道路诚难当陈兵未济秦师降诸侯怖惧皆恐惶声传海内威逺邦称伯穆桓齐楚荘天下安宁寿考长悲去归兮河无梁自越灭呉中国皆畏之 十六年越王以邾子无道执以归立其太子何冬鲁哀公以三桓之逼来奔越王欲为伐三桓以诸侯大夫不用命故不果【鲁人悲之来迎哀公与之俱归】   越絶书【寳劔】越王句践有寳劔五闻于天下客有能相劔者名薛烛【一作允常时事】王召而问之曰吾有寳劔五请以示之薛烛对曰愚理不足与言大王请不得已乃召掌者王使取毫曹薛烛对曰毫曹非寳劔也夫寳劔五色并见莫能相胜毫曹已擅名矣非寳劔也王曰取巨阙薛烛曰非寳劔也寳劔者金锡和铜而不离今巨阙已离矣非寳劔也王曰然巨阙初成之时吾坐于露坛之上宫人有四驾白鹿而过者车奔鹿惊吾引剑而指之四驾上飞扬不知其絶也穿铜釜絶铁防胥中决如粢米故曰巨阙王取纯钩薛烛闻之忽如败有顷惧如悟下阶而深惟简衣而坐望之手振拂扬其华捽如芙蓉始出观其鈲烂如列星之行观其光浑浑如水之溢于塘观其断岩岩如琐石观其才焕焕如氷释此所谓纯钩耶王曰是也客有直之者有市之乡二骏马千匹千户之都二可乎薛烛对曰不可当造此劔之时赤堇之山破而出锡若耶之溪涸而出铜雨师扫洒雷公撃槖蛟龙捧炉天帝装炭太乙下观天精下之欧冶乃因天之精神悉其伎巧造为大剑三小剑二一曰湛卢二曰纯钩三曰胜邪四曰鱼肠五曰巨阙呉王阖庐之时得其胜邪鱼肠湛卢阖庐无道子女死杀生以送之湛卢之劔去之如水行秦过楚楚王卧而寤得湛卢之劔将首魁漂而存焉秦王闻而求不得兴师击楚曰与我湛卢之劔还师去汝楚王不与时阖庐又以鱼肠之劔刺呉王僚使披肠夷之甲三事阖庐使专诸为奏炙鱼者引劔而刺之遂弑王僚此其小试于敌邦未见其大用于天下也今赤堇之山已合若耶之溪深而不测羣神不下欧冶子即死虽复倾城量金珠玉竭河犹不能得此一物有市之乡二骏马千匹千户之都二何足言哉   拾遗记 越王句践有劔曰真刚以之切玉断金如刻削土木案句践以白牛白马祀昆吾山神以成八劔一曰掩日二曰断水三曰转魄四曰悬翦五曰惊鲵六曰灭魂七曰却邪八曰真刚   拾遗记 越王句践使工人以白马白牛祠昆吾之神采金铸之以成八劔之精一名掩日以之指日则光昼暗金隂也隂盛则阳灭二名断水以之画水开即不合三名转魄以之指月蟾兎为之倒转四名悬翦飞鸟游过偶触其刅如斩截焉五名惊鲵以之泛海鲸鲵为之深入六名灭魂挟之夜行不逢魑魅七名却邪有妖魅者见之则伏八名真刚以切玉断金如削土木矣以应八方之气铸之也其山有兽大如兎毛色如金食土下之丹石深穴地以为窟亦食铜铁胆肾皆如铁其雌者色白如银昔呉国武库之中兵刃铁器俱被食尽而封署依然王令检其库穴猎得防兎一白一黄杀之开其腹而有铁胆肾方知兵刃之铁为兎所食王乃召其劔工令铸其胆肾以为劔一雌一雄号干将者雄号镆鎁者雌其劔可以切玉断犀王深寳之遂覇其国   新书 范蠡负石而蹈五湖大夫种防领谢室渠如处车裂回泉自此之后句践不乐忧悲荐至内崩而死   呉越春秋 二十七年冬句践寝疾将卒【通鉴外纪句践三十三年薨】谓太子兴夷曰吾自禹之后承允常之徳蒙天灵之祐神祗之福从穷越之地借楚之前锋以摧呉跨江涉淮从晋齐之地功徳巍巍自致于斯其可不诫乎夫覇者之后难以乆立其慎之哉遂卒兴夷即位一年卒子翁翁卒子不扬不扬卒子无疆无疆卒子玊玊卒子尊尊卒子亲自句践至亲歴八主皆称覇积二百二十四年亲众皆失而去琅琊徙于呉【越从无余始封至余善灭凢一千九百二十二年】   句践卒子王鼫与立王鼫与卒子王不寿立王不寿卒子王翁立王翁卒子王翳立王翳卒子王之侯立王之侯卒子王无疆立【史越世家】   王无疆时越兴师北伐齐西伐楚与中国争彊当楚威王之时越北伐齐齐威王使人説越王曰越不伐楚大不王小不覇图越之所以不伐楚者为不得晋也韩魏固不攻楚韩之攻楚覆其军杀其将则叶阳翟危魏亦覆其军杀其将则陈上蔡不安故二晋之事越也不至于覆军杀将马汗之力不效所重于得晋者何也越王曰所求于晋者不至顿刃接兵而况于攻城围邑乎愿魏以聚大梁之下愿齐之试兵南阳莒地以聚常郯之境则方城之外不南淮泗之间不东商于析郦宋胡之地夏路以左不足以备秦江南泗上不足以待越矣则齐秦韩魏得志于楚也是二晋不战而分地不耕而获之不此之为而顿刃于河山之间以为齐秦用所待者如此其失计奈何其以此王也齐使者曰幸也越之不亡也吾不贵其用智者之如目见豪毛而不见其睫也今王知晋之失计而不自知越之过是目论也王所待于晋者非其汗马之力也又非可与合军连和也将待之以分楚众也今楚众已分何待于晋越王曰奈何曰楚三大夫张九军北围曲沃于中【曲沃晋地于中秦地二地相近故楚围之】以至无假之关者三千七百里景翠之军北聚鲁齐南阳分有大此者乎且王之所求者鬬晋楚也晋楚不鬬越兵不起是二五而不知十也此时不攻楚臣以是知越大不王小不覇复雠厐长沙楚之粟也竟泽陵楚之材也越窥兵通无假之关此四邑者不上贡事于郢矣臣闻之圗王不王其敝可以覇然而不伯者王道失也故愿大王之转攻楚也于是越遂释齐而伐楚楚威王兴兵而伐之大败越杀王无彊尽取故呉地至浙江北破齐于徐州而越以此散诸族子争立或为王或为君滨于江南海上服朝于楚后七世至闽君揺佐诸侯平秦汉高帝复以揺为越王以奉越后东越闽君皆其后也【史越世家】越王授有子四人越王之弟豫欲尽杀之而为之后【越王授句践五世孙】恶其三人而杀之矣国人不说大非上【非犹咎也】又恶其一人而欲杀之越王未之听其子恐必死因国人之欲逐豫围王宫越王太息曰余不听豫之言以罹此难也不知其所以亡也【吕覧审已】   越王翳逃巫山穴许甚曰翳越王之太子当立让逃巫山之穴中薰而出之遂不得已立为王【淮南子】   吕覧【贵生】越人三世杀其君王子搜患之【王子搜淮南子云越王翳也】逃乎丹穴越国无君求王子搜而不得从之丹穴王子搜不肯出越人薰之以艾乘之以王舆王子子搜援绥登车仰天而呼曰君乎君乎独不可以舎我乎【又荘子譲王】   纪年 晋出公十年十一月于越子句践卒是为菼执次鹿郢立十六年于越子鹿郢卒次不寿立 敬公三年于越子不寿见杀是为肓姑次朱句立 烈公五年于越灭滕 六年于越子朱句伐郯以郯子鸪归 八年于越子朱句卒子翳立 桓公十三年于越迁于呉 十六年于越太子诸咎弑其君翳十月越杀诸咎越滑呉人立孚错枝为君 十七年于越大夫寺区定越乱立初无余是为莽安 魏恵成王六年于越寺区弟思弑其君莽安卒无颛立 十年于越子无颛卒是为菼烛卯 索隠曰按纪年无颛薨后十年楚伐徐州无杀无彊之语是无彊为无颛之后纪年不得录也   杂录   越使诸发执一枝梅遗梁王梁王之臣曰韩子顾谓左右曰恶有以一枝梅以遗列国之君者乎请为二三子惭之出谓诸发曰大王有命客冠则以礼见不冠则否诸发曰彼越亦天子之封也不得冀兖之州乃处海垂之际屏蕃以为居而蛟龙又与我争焉是以剪髪文身烂然成章以像龙子者将避水神也今大国有命冠则见以礼不冠则否假令大国之使时过敝邑敝邑之君亦有命矣曰客必剪髪文身然后见之于大国何如意而安之愿假冠以见意如不安愿无变国俗梁王闻之披衣出以见诸发令逐韩子【说苑奉使】   公孙断髪而为越王骑公孙喜使人絶之曰吾不与子为昆弟矣公孙曰我断髪子断颈而为人用兵我谓子何周南之战公孙喜死焉【韩子说林下】   子墨子游公上过于越【公上过子墨子弟子也】公上过语墨子之义越王说之谓公上过曰子之师苟肯至越请以故呉之地隂江之浦书社三百以封夫子【社二十五家也三百社七千五百家也】公上过徃复于子墨子子墨子曰子之观越王也能听吾言用吾道乎公上过曰殆未能也墨子曰不唯越王不知翟之意虽子亦不知翟之意若越王听吾言用吾道翟度身而衣量腹而食比于宾萌【萌作氓】未敢求士越王不听吾言不用吾道虽全越以与我吾无所用之越王不聴吾言不用吾道而受【一作爱】其国是以义翟也义翟何必越虽于中国亦可【吕覧高义】   风土记 越俗性率朴初与人交有礼封土坛祭以犬鸡祝曰君乘车我戴笠他日相逢下车揖君担簦我跨马他日相逢为君下   吕氏春秋 海上之人有好蜻者每居海上从蜻游蜻之至者百数而不止前后左右尽蜻也终日玩之而不去其父告之曰闻蜻皆从女居取而去吾玩之明日之海上而蜻无至者矣   春秋战国异辞卷五十三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战国异辞卷五十四   右春坊右谕徳陈厚耀撰   曹   史曹叔世家曹叔振铎者周武王弟也武王已克殷纣封叔振铎于曹叔振铎卒子太伯脾立太伯卒子仲君平立仲君平卒子宫伯侯立宫伯侯卒子孝伯云立孝伯云卒子夷伯喜立夷伯二十三年周厉王奔于彘三十年卒弟幽伯彊立幽伯九年弟苏杀幽伯代立是为戴伯戴伯元年周宣王已立三岁三十年戴伯卒子恵伯兕立恵伯二十五年周幽王为犬戎所杀因东徙益卑诸侯畔之秦始列为诸侯三十六年恵伯卒子石甫立其弟武杀之代立是为缪公缪公三十年卒子桓公终生立孔疏世本曹国伯爵姫姓文王之子叔振铎之后也武王封之陶邱   桓公   桓公三十五年鲁隠公立   四十五年鲁弑其君隠公   四十六年宋华父督弑其君殇公及孔父   五十五年桓公卒子荘公夕姑立【以上史曹世家】诸侯伐秦曹桓公卒于会诸侯请含使之袭【檀弓下桓公立五十四年卒当鲁桓公之十年】   荘公   荘公二十三年齐桓公始覇   三十一年荘公卒子厘公夷立   厘公   厘公九年卒子昭公班立   昭公   昭公六年齐桓公败蔡遂至楚召陵【以上史曹世家】曹昭公国小而廹无法以自守好奢而任小人将无所依诗人作蜉蝣以刺之【诗序○诗说云君殆国危曹大夫闵之而作】   九年昭公卒子共公襄立   共公   曹共公逺君子而好近小人曹人作候人以刺之【诗序○诗说亦云曹君多任非人国人讽之○共公昭公之子鲁僖公八年立】   曹人疾共公侵刻下民不得其所忧而思明王之治作下泉【诗序○诗说云东迁之初曹人闵周而作】   共公十六年初晋公子重耳其亾过曹曹君无礼欲观其骈胁厘负覊谏不听私善于重耳   二十一年晋文公重耳伐曹虏其公以归令军毋入厘负覊之宗族闾或説晋文公曰昔齐桓公防诸侯复异姓今君囚曹君灭同姓何以令于诸侯晋乃复归共公三十五年共公卒子文公寿立   文公   文公二十三年卒子宣公彊立【以上史曹世家】   宣公   曹公子喜时字子臧曹宣公子也宣公与诸侯伐秦卒于师【鲁成公二年】曹人使子臧迎丧使公子负刍与太子留守负刍杀太子而自立子臧见负刍之当立也宣公既葬子臧出亾国人皆从之负刍立是为曹成公成公惧告罪且请子臧子臧乃反成公遂为君其后晋侯防诸侯执曹成公归之京师将见子臧于周天子而立之子臧曰记有之圣达节次守节下不失节为君非吾节也虽不能圣敢失守乎遂亾奔宋曹人数请晋侯谓子臧反国吾归尔君于是子臧反国晋乃言天子归成公于曹子臧遂以国致成公不出曹国乃安【新序卷七】   宣公十七年卒弟成公负刍立   成公   成公三年晋厉公伐曹虏成公以归已复释之   五年晋栾书中行偃使程滑弑其君厉公   二十三年成公卒子武公胜立   武公   武公二十六年楚公子弃疾弑其君灵王代立   二十七年武公卒子平公顷立   平公   平公四年卒子悼公午立是歳宋卫陈郑皆火   悼公   悼公八年宋景公立   九年悼公朝于宋宋囚之曹立其弟野是为声公悼公死于宋归葬   声公   声公五年平公弟通弑声公代立是为隠公   隠公   隠公四年声公弟露弑隠公代立是为靖公   靖公  伯阳   靖公四年卒子伯阳立伯阳三年国人有梦众君子立于社宫谋欲亾曹曹叔振铎止之请待公孙疆许之旦求之曹无此人梦者戒其子曰我亾尔闻公孙疆为政必去曹无罹曹祸及伯阳即位好田弋之事六年曹野人公孙疆亦好田弋获白鴈而献之且言田弋之说因访政事伯阳大说之有宠使为司城以听政梦者之子乃亾去公孙疆言覇说于曹伯十四年曹伯从之乃背晋干宋宋景公伐之晋人不救十五年宋灭曹执曹伯阳及公孙疆以归而杀之曹遂絶其祀【以上史曹世家】   莒   孔疏云莒嬴姓周武王封兹舆期于莒又世本云莒己姓文七年穆伯奔莒从已氏也   柱厉叔事莒敖公【莒国也敖谥也】自以为不知【不为敖公所知】而去居于海上夏日则食菱芡冬日则食橡栗莒敖公有难柱厉叔辞其友而徃死之其友曰子自以为不知故去今又徃死之是知与不知无异别也柱厉叔曰不然自以为不知故去今死而弗徃死是果知我也【今不死其难是敖公果知我为不良臣也】吾将死之以丑后世人主之不知其臣者也所以激君人者之行而厉人主之节也【吕覧恃君○又列子说符又说苑立节柱厉作朱励】   荘子 叔文相莒三年归其母自绩谓母曰文相莒三年有马千驷今母犹绩文之所得事皆将弃之已母曰吾闻君子不学诗书射御必有博塞之心小人不好田作必有窃盗之心妇人不好纺绩织纴必有淫佚之行好学为福也犹飞鸟之有羽翼也   许   孔疏云许姜姓四岳伯夷之后武王封其苗裔文叔于许杜注许颖川许昌县春秋时逼于郑遂迁于楚地   许悼公疾疟饮药毒而卒太子止自责不尝药不立其位与其弟纬专哭泣啜餰粥嗌不容粒痛已之不尝药未逾年而死春秋义之【新序卷七】   虢   杜预曰虢仲虢叔王季之子文王之母弟也贾逵曰虢仲封东虢制是也虢叔封西虢虢公是也东虢近郑西虢初封在秦之雍地后亦东徙   史记【扁鹊传】扁鹊者渤海郡郑人也姓秦氏名越人少时为人舎长舎客长桑君过扁鹊独奇之常谨遇之长桑君亦知扁鹊非常人也出入十余年乃呼扁鹊私坐间与语曰我有禁方年老欲传与公公毋泄扁鹊曰敬诺乃出其懐中药予扁鹊饮是以上池之水三十日当知物矣乃悉取其禁方书尽与扁鹊忽然不见殆非人也扁鹊以其言饮药三十日视见垣一方人以此视病尽见五藏症结特以诊脉为名耳为医或在齐或在赵在赵者名扁鹊其后扁鹊过虢虢太子死扁鹊至虢宫门下问中庻子喜方者曰太子何病国中治穣过于众事中庻子曰太子病血气不时交错而不得泄防发于外则为中害精神不能止邪气邪气畜积而不得泄是以阳缓而隂急故防蹷而死扁鹊曰其死何如时曰鸡鸣至今曰収乎曰未也其死未能半日也言臣齐勃海秦越人也家在于郑未尝得望精光侍谒于前也闻太子不幸而死臣能生之中庻子曰先生得无诞之乎何以言太子可生也臣闻上古之时医有俞跗治病不以汤液醴镵石挢引案机毒熨一拨见病之应因五藏之输乃割皮觧肌诀胍结筋搦髓脑揲荒爪幕湔洗肠胃潄涤五藏练精易形先生之方能若是则太子可生也不能若是而欲生之曽不可以告咳婴之儿终日扁鹊仰天叹曰夫子之为方也若以管窥天以郄视文越人之为方也不待切脉望色听声写形言病之所在闻病之阳论得其隂闻病之隂论得其阳病应见于大表不出千里决者至众不可曲止也子以吾言为不诚试入诊太子当闻其耳鸣而鼻张循其两股以至于隂当尚温也中庻子闻扁鹊言目然而不瞚舌挢然而不下乃以扁鹊言入报虢君虢君闻之大惊出见扁鹊于中阙曰窃闻高义之日乆矣然未尝得拜谒于前也先生过小国幸而举之偏国寡臣幸甚有先生则活无先生则弃捐填沟壑长终而不得反言未卒因嘘唏服臆魂精泄横流涕长澘忽忽承防悲不能自止容貌变更扁鹊曰若太子病所谓尸蹷者也夫以阳入隂中动胃繵縁中经维络别下于三焦膀胱是以阳脉下遂隂脉上争防气闭而不通隂上而阳内行下内鼓而不起上外絶而不为使上有絶阳之络下有破隂之纽破隂絶阳之色已废脉乱故形静如死状太子未死也夫以阳入隂支兰藏者生以隂入阳支兰藏者死凡此数事皆五藏蹷中之时防作也良工取之拙者疑殆扁鹊乃使弟子阳厉鍼砥石以取外三阳五防有间太子苏乃使子豹为五分之熨以八减之齐和煑之以更熨两脇下太子起坐更适隂阳但服汤二旬而复故天下尽以扁鹊为能生死人扁鹊曰越人非能生死人也此自当生者越人能使之起耳   扁鹊过虢侯世子防病而死扁鹊造宫曰吾闻国中卒有壌土之事得无有急乎曰世子防病而死扁鹊曰入言郑医秦越人能治之庶子之好方者出应之曰吾闻上古医曰弟父弟父之为医也以莞为席以刍为狗北面而祝之发十言耳诸扶舆而来者皆平复如故子之方岂能若是乎扁鹊曰不能又曰吾闻中古之为医者曰逾跗逾跗之为医也榒木为脑芷草为躯吹窍定脑死者复生子之方岂能若是乎扁鹊曰不能中庻子曰苟如子之方譬如以管窥天以锥刺地所窥者大所见者小所刺者巨所中者少如子之方岂足以变童子哉扁鹊曰不然事故有昧投而中蟁头掩目而别白黒者夫世子之病所谓尸蹷者不以为然试入诊太子股隂当温耳焦焦如有啼者声若此者皆可治也中庻子遂入诊世子以病报虢侯闻之足跣而起至门曰先生逺辱幸临寡人先生幸而治之则粪土之息得蒙天地再长为人先生弗治则先犬马填沟壑矣言未卒而涕泣沾襟扁鹊入砥鍼砺石取三阳五防为先轩之灶入拭之阳子同药子明灸阳子游按磨子仪反神子越扶形于是世子复生天下闻之皆以扁鹊能起死人也扁鹊曰吾不能起死人直使夫当生者起死者犹可药而况生乎悲夫罢君之治无可药而生也【韩诗卷十说苑作赵事】虢太子死扁鹊曰臣能生之中庶子入报虢君曰寡人幸甚鹊使弟子阳厉鍼砥石以取外三阳五防有间太子苏【史记○地志山东济南府有鹊山相传扁鹊链丹于此 又云河南内丘蓬鹊山扁鹊同虢太子采药于此】   列子【汤问】鲁公扈赵齐婴二人有疾同扁鹊治之既同愈谓公扈齐婴曰汝曩之所疾自外而干府藏者固药石之所已今有偕生之疾与体偕长今为汝攻之何如二人曰愿先闻其騐扁鹊谓公扈曰汝志强而气弱故足于谋而寡于断齐婴志弱而气强故少于虑而伤于专若换汝之心则均于善矣扁鹊遂饮二人毒酒迷死三日剖胷探心易而置之投以神药既悟如初二人辞归于是公扈反齐婴之室而有其妻子妻子弗识也齐婴亦反公扈之室有其妻子妻子亦弗识二室因相与讼辨于扁鹊扁鹊辨其所由讼乃已   虢君骄恣自伐謟防亲贵谏臣诛逐政治蹖乱国人不复晋师伐之虢人不守虢君出走至于泽中曰吾渇而欲饮其御乃进清酒曰吾饥而欲食御进腵脯梁糗虢君喜曰何给也御曰储之乆矣曰何故储之对曰为君出亾而道饥渇也君曰知寡人亾耶对曰知之曰知之何以不谏对曰君好謟防而恶至言臣愿谏恐先说亾虢君作色而怒御谢曰臣之言过也有间君曰吾之亾者诚何也其御曰君弗知耶君之所以亾者以大贤也虢君曰贤人之所以存也对曰天下之君皆不肖而疾君之独贤也故亾虢君喜据式而叹曰嗟乎贤固若是苦耶遂徒行即于山中居倦枕御膝而卧御以块自易迯行而去君遂饿死为禽兽食【新书卷七○牵合陈辕颇齐闵王椘灵王之事而一之非实可知】   邾 邹   孔疏云邾曹姓颛顼之后武王封其苗裔挟于邾今鲁邹县公羊礼记亦称邾娄邾人语声其地在邹山鲁缪公时改国号曰邹以山为名也   邾娄定公之时有弑其父者有司以告公瞿然失席曰是寡人之罪也曰寡人尝学断斯狱矣臣弑君凡在官者杀无赦子弑父凡在宫者杀无赦杀其人壊其室洿其宫而潴焉盖君逾月而后举爵【檀弓下】   邾娄考公之丧徐君使容居来吊含曰寡君使容居坐【跪也】含进侯玉其使容居以含有司曰诸侯之来辱敝邑者易则易于则于【易简易也于广大也】易于杂者未之有也容居对曰容居闻之事君不敢防其君亦不敢遗其祖昔我先君驹王西讨济于河无所不用斯言也容居鲁人也【鲁钝之人】不敢其祖【檀弓下】   邹穆公有令食鳬雁必以粃无得以粟于是仓无粃而求易于民二石粟而得一石粃吏以为费请以粟食之穆公曰去非汝所知也夫百姓饱牛而耕背而耘勤而不惰者岂为鸟兽哉粟米人之上食奈何以之飬鸟且尔知小计不知大防周谚曰囊满贮中而独不闻欤夫君者民之父母取仓之粟移之于民此非吾之粟乎鸟苟食邹之粃不害邹之粟也粟之在仓与在民于我何择邹民闻之恱皆以私积与公家为一体也【新序卷六新书卷七】   吕氏春秋 邾之故法为甲裳以帛公息忌谓邾君曰不若以组凡甲之所以为固者以满窍也今窍满矣而任力者半耳且组则不然窍满则尽任力矣邾君以为然曰何所以得组也公息忌对曰上用之则民为之矣邾君曰善下令令官为甲必以组公息忌知说之行也因令其家皆为组人有伤之者曰公息忌之所欲用组者其家多为组也邾君不说于是复下令令官为甲无以组此邾君之有所尤也   楚王欲淫邹君乃遗之妓乐美女四人穆公朝观而夕毕以妻死事之孤故妇人年弗称者弗畜节于身而弗众也王舆不衣皮帛御马不食禾菽无淫僻之事无骄燕之行食不众味衣不杂采自刻以广民亲贤以定国视民如子邹国之治路不拾遗臣下顺从若手之投心是故以邹子之细鲁衞不敢轻齐楚不能胁邹穆公死邹之百姓若失慈父行哭三月四境之隣于邹者士民乡方而道哭抱手而忧行酤家不售其酒屠者罢列而归傲童不讴歌舂筑者不相杵妇女抶珠瑱丈夫释玦靬琴瑟无音朞年而后始复【新书卷之六】   邹君好服长缨左右皆服长缨甚贵邹君患之问左右左右曰吾好服百姓亦多服是以贵君因先自断其缨而出国中皆不服长缨【韩子外储左】   田驷欺邹君邹君将使人杀之田驷恐告恵子恵子见邹君曰今有人见君则防其一目奚如君曰我必杀之恵子曰瞽两目防君奚为不杀君曰不能勿防恵子曰田驷东慢齐侯南欺楚王驷之欺人瞽也君奚怨焉邹君乃不杀【韩子说林】   白圭问于邹公子夏后启曰践绳之节四上之志三晋之事此天下之豪英【钱绳之节正直也四上谓君也卿大夫士与君为四四者之中君处其上故曰四上志三晋韩赵魏】以防于晋而迭闻晋事未尝闻践绳之节四上之志愿得而闻之夏后启曰鄙人也焉足以问白圭曰愿公子之毋譲也夏后启曰以为可为故为之为之天下不能禁矣以为不可为故释之释之天下弗能使矣白圭曰利弗能使乎威弗能禁乎夏后启曰生不足以使之则利曷足以使之矣死不足以禁之则害曷足以禁之矣白圭无以应夏后启辞而出【吕覧知分】郭   左传荘二十四年经言郭公胡氏曰郭亾也管子曰桓公游于郊见亾国之墟焉访诸野老谓故郭国之墟也惟善善不能用恶恶不能去是以亾也今东昌府聊城县有郭水水之南防有郭城   郭君出亾谓其御者曰吾渴欲饮御者进清酒曰吾饥欲食御者进干脯梁糗曰何备也御者曰臣储之曰奚储之御者曰为君之出亾而道饥渴也曰子知吾且亾乎御者曰然曰何以不谏也御者曰君喜道腴而恶至言臣欲进谏恐先郭亾是以不谏也郭君作色而怒曰吾所以亾者诚何哉御转其辞曰君之所以亾者太贤曰夫贤者所以不为存而亾者何也御曰天下无贤而独贤是以亾也君伏轼而叹曰嗟乎夫贤者如此乎于是身倦力觧枕御膝而卧御自易以备疎行而去身死中野为狼虎所食【韩诗卷六同虢君事】   中山   史赵献侯十年中山武公初立徐广曰西周桓公之子桓公者孝王弟而定王子也   中山之相乐池以车百乘使赵选其客之有智能者以为将行【将行官名】中道而乱乐池曰吾以公为有智而使公为将行今中道而乱何也客因辞而去曰公不如治有威足以服人而利足以劝人故能治之今臣君之少客也夫从少正长从贱治贵而不得操其利害之柄以制之此所以乱也尝试使臣彼之善者我能以为卿相彼不善者我得以斩其首何故而不治【韩子内储上】   司马喜中山君之臣也而善于赵常以中山之谋微告赵王【韩子内储下】   季辛与爰骞相怨司马喜新与季辛恶因微令人杀爰骞中山之君以为季辛也因诛之【韩子内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