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实录世宗实录 - 第 68 页/共 518 页

○壬申更调总督漕运兼巡抚凤阳等处右副都御史毛思义及总理粮储兼巡抚应天等处右副都御史陈祥初祥为巡按直隶御史魏有本所劾吏部言祥素有才望虽督察似苛细而除贪祛弊有益地方舍短取长不宜轻弃请令祥与思义互调故有是命 ○诏定百官谒文庙礼凡春秋二丁不与陪祀者皆以常服序列陪祀官之后同时行礼正旦次日诸司必候其堂属毕集始得谒拜有先后参差者听紏仪御史劾治之   ○癸酉先是 上问大学士张璁朕闻书称燔柴祭天又曰类于上帝孝经曰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夫天即上帝以形体主宰之异言也朱子谓祭之屋下谓之帝今大祀有殿是屋下之祭未见祭天之礼况今上帝皇地祗合祭一处似非天也又问大报天而主日配以月今大明坛当与夜明坛异可也且日月照临其功甚大今太岁等神岁二祭而日月星辰只一从祭焉朕疑之卿言其所以璁对言古者冬至祀天于南郊之圜丘夏至祭地于北郊之方泽至敬不坛扫地行事其礼至简至周公制礼冬至郊天配以祖季秋祀帝明堂配以考至汉成帝时王莽謟事元后傅会昊天有成命之诗合祭天地同牢而食殊为渎亵自此天地遂合祭至宋神宗始议分祀迄宋终元屡分屡合国初 太祖皇帝建圜丘钟山之阳以冬至祀 天建方丘钟山之阴以夏至祀 地俱配以 仁祖洪武十年始定合祀之礼即圜丘旧址为坛以屋覆之曰 大祀殿后 列圣相承皆以 太祖 太宗并配说者谓上为屋即周之明堂下为坛即周之圜丘是亦孔子从周之意至于日月之祀国初稽古者正祭之礼筑坛于国城东西用春秋分朝日夕月且以星辰从祀月坛且载旧典今日月岁止郊坛从祭而春秋分朝日夕月不复举行盖缺典也 上复谕璁冬至祀 天圜丘夏至祀 地方泽亿万代不易之理今之 大祀殿拟周之明堂或近矣如以为即圜丘实无谓也日月运行以成岁功止一从祭不得专诚以祭之其可乎今宜讲求璁复备述周礼及宋熙宁间陈襄苏轼刘安世程颐所议分合异同以对且言 圣祖之制已定今无敢轻议若夫朝日夕月之礼且载存心录并祭祀礼仪 皇上若欲讲求以复礼制乃无难者 上因锐意欲定四郊之制卜之 奉先殿 太祖前不吉乃问之大学士翟銮具述因革以对复问之礼部尚书李时时言人情狃于习见必以旧章成宪为言恐烦 圣虑诣少迟以月日待治化隆洽上下相信然后博选儒臣议复古制为宜 上意犹不已仍卜之 太祖复不吉议且寝矣会给事中夏言请举亲蚕礼 上大喜以为古者天子亲耕南郊皇后亲蚕北郊适与所议郊祀相表里因以言奏示璁令璁以 上旨示言令陈郊议言乃上<锍-釒>言国家合祀天地于南郊又为大祀殿而屋之 太祖 太宗之并配诸坛之后祀举行不于长至之日而于孟春俱不应古典宜令群臣博考诗书礼经所载郊祀尊祖配天之文及汉宋诸儒匡衡刘安世朱熹等之定论以及 太祖高皇帝国初分祀之旧制 陛下称制而裁定之此中兴之大业也<锍-釒>入未下礼科给事中王汝梅等诋言说非是 上切责之乃敕谕礼部朕为祭祀重典不可不慎朕每奉行大祀之礼见其仪制与我 皇祖始制不同虽行之百数十余年原非立制垂宪之者乃系更定之文朕以冲昧绍 祖位当夙夜战兢以守成宪为天下先书曰监于先王成宪其永无愆诗曰不愆不忘率由旧章孟轲氏曰遵先王之法而过者未之有也朕固不知礼不知道不学不聪经书明训圣贤格言岂敢不勉为守行我 祖训又有明论曰后世子孙勿作聪明乱我成法朕岂又敢身犯 皇祖之训自速祸亡哉但义理不容不尽而心之所获又不可自默今将郊祀事宜开条于后尔礼部即日刊刻分布文武衙门大小官员都限十日以里各以所见具<锍-釒>上闻不许隐忍含默一朕惟天地有南北郊之祀古之礼也我 皇祖初建之制今当遵复一朕先以斯典重大预告请于 皇祖得报有过月之文遂未降前制遵我 皇祖圣辞是日夏言即以农桑二事来上正合南北郊之意实非人为非邪徒能言也朕遂敕行言于前月二十九日又以大祀更议之奏来上此又合过月之义朕所以未下言奏于所司者欲俟祭社毕降敕施行本月初四日王汝梅等奏谓言之奏不可夫汝梅等非真心爱君慎重之意或有使之亦窥测朕意耳<锍-釒>内明言伏俟敕旨未见明降此言不过谓言之前奏即日施行是朝廷所欲者此奏四五日不下必有疑难之意我当沮之耳大小官员不许附和为言谋为朋聚止许以自己所见上陈一王汝梅等所言姑举一二言之彼谓虞书类于上帝为有虞祭天地之制夫曰类者乃以仿于祭天之礼而行非祭天之常典故谓之类彼又曰召诰中外用牛二分明是合祭天地矣夫用二牛者一帝用之一配位用之非天地各一牛也破乱大事之心胜故贼道叛经至于如此又援丘浚乖谬之言为可据难以悉数一或有谓天地合祀乃人子事父母之道亦为夫妇同牢之义此等言论亵慢神祗渎事祭祀无礼之甚莽贼之辞决不可用一朕闻朱子曰古者天地一定不合祭其祭天时岂可将许多神祇都排作一堆祭斯言正大足可万世为法一或谓郊乃祀天社稷为祭地古无北郊夫社乃祭五土之祇犹言五方帝耳非皇地祇也明矣圜丘方泽之制具在周礼则南郊祀天北郊祀地又明矣社之名有不同自天子以下皆得随所在而祭之故礼有亲地之说非谓以祭社即谓方泽祭地有谓社亲之所以母道事之天尊之所以父道事之此语牵绕于义不合一朕闻宋儒苏氏日月尚可从祭圜丘皇地祇反不可从夫祭天主日配以月皆在天之神月虽为阴却位列在天皇地祇自是本位之主此说只是牵强一今之所谓不可者不过曰朝廷多事粉饰太平变乱成宪轻议 祖典万一祸变之来天下有声罪之者悔将何及谁任其罪不出此再又或有心知其是而口道其非者或阳为其可而阴议其否者此等之徒不但欺朕亦且误国务要着实吐露直言之一或谓数年行之无故一旦起此意恐不可夫朕祈奉大祀今已九岁仰蒙 皇天垂鉴俯赐来享敢违之而兴变乱实欲尽赤心以答报耳夫人君以修德法祖亲贤爱民乃为报天之实尽职之要不在仪文度数之间此朕实惟尽在己之诚也若谓无故而更此言非诚心夫待其异变是何心哉况朕此意已闻之 皇祖 皇天亦无不鉴之之理不敢避人而止知敬 天耳若以近年灾变亦以极矣本虽朕招朕致政典亦无不关况天尊地卑一定之道岂可并隆近年地数震异有不安之象亦不可不求其所以一大小官员都着依限具奏不许隐默三品以上并六科十三道翰林院左右春坊勋戚武臣都着自<锍-釒>其余俱依衙门为限连名具<锍-釒>尔部里集议以闻已乃下言<锍-釒>称其慎重国典令礼部一并刊议 ○兵部以西番不特板尔些藏等族紏集诸番深入为寇一岁中报数十至乃上言西番自古为狭西患与北虏等入我朝百余年来贡献不绝未尝敢犯边吏者以制御有道也今一旦叛逆大为边衅宜令总制尚书王琼督同镇守以下推迹事变所起斟酌剿抚之策及兵将事宜以闻又言往者有通商互市之令为茶与大黄诸物皆盛产中国而在彼仰以为命也今禁罔疏阔奸商私市彼皆取足贾竖而不烦仰给于官加以平时处置失宜故乘边备久弛之日逞忿而起此则有司之过也且闻西番为北虏亦不剌所侵若因以役属窃计洮岷之间不但结于番又且构于胡矣有如番胡交通益肆猖獗将何以善其后乎请悉委之王琼令亟图制御长策许其便宜从事 上从之 ○甲戌云南巡抚右佥都御史欧阳重巡按御史刘臬劾奏镇守太监杜唐役占军余巧肆渔猎每岁科取民财以万计因极言镇守内臣当裁革诏下抚按官勘实以闻唐回京听勘   ○乙亥改巡抚延绥都察院右佥都御史萧淮巡抚大同   ○海西塔鲁木建州等卫女直都督方巾撒哈竹孔革等七百五十二人入贡诏晏赉如例   ○礼部尚书李时等言 皇上竭诚事天励志考古于祀典一事欲上复 祖宗之初制下立万世之彝典然犹告请 皇祖颁谕臣工即古帝王谋及卜筮谋及卿士之意大小臣工孰敢不敬应者苟不为参酌今古考究情文而徒以空言如期塞责何以定一代之典哉今一时章<锍-釒>必有仰副清问者但识见不同学术亦异持论之间不无参错惟 皇上曲加采纳俟众论毕集令臣等会同内阁及府部翰林科道诸臣酌议以请则众论自底于协一矣 上是之趣令廷臣如期议上   ○升镇守广西副总兵署都指挥佥事李璋为署都督佥事充总兵官镇守贵州   ○先是畿辅旱荒饥民流入都城求食道殣相望 上闻诏都察院亟议所以赈之都御史王宪请令五城御史分审贫人系有司者发宛大二县收养系军卫者分送蜡烛幡竿二寺官为煮粥俱咨户部查给 上以民穷可悯命如议即行俟春和丁壮遣归老疾者仍旧收恤仍行天下郡县令修举养济院实政使茕独者有养各御史随籍贫人名数送部至是且三月矣犹未分送县寺御史傅汉臣言状曰 皇上涣布德音念冬春之交天道严寒贫人不禁冻饿欲拯其垂绝之命德至渥也今寒令已过而诏旨尚尔稽滞奄奄待尽之民其转于沟壑者必已众矣辇毂之下犹不能奉宣德意若此况于四方万国之远又可知矣请命法司诘所司奉诏不以时者诏逮郎中陈瓒知县张允中等下法司问   ○诏旌表钜野王府镇国将军阳与□金妾罗氏仍赐葬先是阳与□金卒罗氏即自经死鲁王以烈行闻故有是命   ○丙子兵部覆提督沿江巡捕总兵官崔文所奏六事一团士卒镇江卫原调官军七百余人暂守新江口者皆令发回与镇江仪真见操兵快一体教阅一造战船仿广中之制造蜈蚣船置佛郎机其上以便冲击择民壮军人习水战之法又多造小船若走舸飞鹞之类一备器械查验新安卫所贮原颁神枪攒竹枪遇警取用一明赏罚捕盗者令以杀贼升赏旧例从事其擒获巨寇者听抚按官临期奏请一正体统令如原拟责任得专督九江至常镇诸路江防及节制守备备倭官以下事关提督巡江抚按者会议行之诏可   ○丁丑都察院右都御史汪鋐言 皇上举行旷典亲事耕蚕为天下率先又颁示 祖训列为条目刊布天下令民于秋成之后须撙节爱惜勿得贱弃以备凶歉所以导民勤俭矫俗厉薄者德至渥也惟昔 高皇帝著大明令及礼仪定式惓惓于品节限制之法以遏民纵欲败度之端今甲令虽存而风俗日以奢僣请以令式所载及 皇上所谕至意通行禁约凡官民服饰器用室宇及晏会游玩之类但涉品制之外者有司悉以违禁罪之其法行自贵近始若有踰犯而台臣不举者即以不职论黜 上曰礼所以辨上下定民志故官民服餙房舍器用 祖宗皆有品第著为定式近者贪官豪民陵节犯分日习奢侈克剥兼并职此之由其令在京巡城御史在外巡按御史检察不法者具罪以闻   ○戊寅兵部言土官袭替自顺天以来事例不一有起送赴京袭替者有将应袭之人预勘造册及报名上司待其亲故起送者有令就彼冠带者有地方灾荒令其纳榖备赈者有免其纳榖仍起送赴部者有因极边地方不宁免其来京及许就彼冠带仍旧纳榖者有以报效有功许就彼袭替者或出一人之建白或系一时之权宜以故条例纷纭持循靡定而贪险者得缘以为奸非国体也宜因续修会典之时著为画一之法请得会同吏部详议以闻报可   ○庚辰 恭仁康定景皇帝忌辰遣仪宾周钺祭 陵寝   ○诏置桑园于新筑坛殿蚕室余地令所司亟植桑柘以备取用 ○诏以浙江雅阳三魁池村三巡检司隶泰顺县先是雅阳三魁属平阳县池村属瑞安县景泰中剿官台山贼既平乃议割平阳瑞安地立泰顺县以镇压之三巡检司皆泰顺境内而佥派弓兵犹出平阳瑞安巡按浙江御史端廷赦言请改属泰顺便兵部覆议从之   ○辛巳兵部尚书李承勋以边圉多警统制乏村<锍-釒>荐革职都御史马昊致仕侍郎王軏养病都御史杨志学吏部覆言昊以材干称軏以廉慎称志学以谙练称皆可备缓急之用诚如承勋言得旨许召軏志学而罢昊不用   ○ 上谓祀先蚕当备乐舞而宫人不足又谓冠服当与乐舞生异制下礼部议礼部言祀先蚕之礼周汉以来皆行之其乐舞仪节经史不载考之唐开元先蚕仪注陈设之日太乐令设宫县之乐于坛南内壝之内诸女工各位于后则祀先蚕用女乐可知矣又考之唐六典太乐令掌教乐人调合钟律以供邦国之祭祀宫县之舞八佾轩县之舞六佾先蚕坛设宫县之乐则舞宜用八佾可知矣然六典止言文舞六十四人服委貌冠玄丝布大袖白练领褾白纱中单綘领褾綘布大口裤革带乌皮履白布袜武舞六十四人平冕余同文舞而不言舞女之冠服又考之宋儒陈旸乐书享先蚕图下有宫架登歌之图而不及舞臣等前具先农仪已拟乐舞全用御札以宫中人数不足欲减八佾为六佾兹复奉 圣谕议处臣等遍考礼书有乐有舞虽祀礼之常然周汉之制既不可考宋祀先蚕代以有司又不可据惟开元仪注略为近古而陈氏乐书考据亦明即止用乐歌减去乐舞亦于古制有合且以见少杀先农之礼 上乃曰舞者备文武之义非妇人女子之事宜罢之止用乐其冠服之制卿等更酌议以闻礼部议言 北郊阴方也其色尚黑同色相感事神之道而乐之感通尤甚汉蚕东郊色尚青魏蚕西郊亦尚青非其色矣今乐女生冠服宜用黑绉纱描金蝉冠黑丝缨黑素罗销金葵花胸背大袖女袍黑生绢衬衫锦领涂金束带白袜黑鞋庶冠服制度与先农乐生相似而于 北郊意义亦不相背矣 上从之   ○吏科给事中李鹤鸣劾奏丰城候李旻先镇守两广行取至京沿途需索乞治以罪 上曰近年驿递被扰人民困敝已甚屡谕查革李旻勋爵重臣乃所至骚扰所司勘核以闻已而兵科都给事中张润身又劾旻违制乘舆骄恣不检请先解其兵柄俟勘明之日别为奏处 上乃令旻引避下法司并究其事   ○甲申吏科都给事中夏言言顷者巡抚应天都御史陈祥劾奏苏州府同知徐州贪饕险诐具有实迹吏部已拟罢职而巡按御史魏有本乃荐以为贤及有本劾祥不职而吏部盛称其才不当轻弃遂得调用夫一徐州而抚按之臧否悬殊一陈祥而御史吏部之毁誉逈别 陛下何所凭以为黜陟哉臣窃谓州之贤否廉秽不可不核其实祥有本之荐劾公私不可不求其故吏部之可否是非不可不致其确请下吏部都察院核实以闻于是部院覆言祥扬历有声抚吴尤著风力有本与之有隙捃摭参奏部初拟请改调盖所以曲全言官之体至于徐州赃污狼籍抚臣特<锍-釒>纠论苏歙密迩岂有本独所未闻寔欲自异于祥以致是非倒置激扬之体夫岂宜哉诚当核治请解祥有本任回籍听抚按官会勘具实上奏并请申饬天下抚按自今敢有私任喜怒弹劾不实者抵罪不宥荐举非其人者有罪必连坐之<锍-釒>入 上以吏部右祥责其不公罢祥有本俱回籍听勘   ○升光禄寺少卿史道为大理寺左少卿南京尚宝司卿盛端明为南京通政使司右通政   ○先是巡按直隶御史朱廷立言两淮添引之议不便于商而放掣盐船积至数单诚为壅滞宜令运司奏缴添刷引目每盐一引以五百五十斤过多余盐如例纳银其放掣盐船仍旧论单随至随掣为便巡按浙江御史陈世辅亦言添引之议行则浙之地方有限引之加倍无穷宜如前御史王朝用议以解京存留额盐俱留本色开边报中每引不过三百斤称掣余盐纳银悉如旧户部覆议从之 ○乙酉升狭西左布政使胡忠为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巡抚延绥等处   ○升原任刑科都给事中李锡为湖广按察司副使   ○丙戌诏革应天府上元等县羊户先是巡抚都御史陈祥言南京光禄寺司牲司羊户凡二十六人皆徵银上元等县不下三百余金而岁办不过 奉先殿荐新羊羔一只司设监羊毛百斤耳宜存句容溧阳羊户各二人应役余悉罢免从之   ○兵部覆御史周<礻睪>所奏理驿传事请申明公差应付旧例凡文武大臣及内臣监丞以上人夫不过五十名其次四十名有违越者听抚按巡河官参治土官进贡如嘉靖七年例南京进鲜及他省进贡如嘉靖六年例 上从之   ○戊子以灾伤诏免福建福州等府嘉靖八年存留税粮轻重有差   ○己丑以女直都督土剌额真哥赍榜抚谕海西诸夷有劳诏加赏纻丝二表里折钞绢二疋   ○庚寅 昭圣康惠慈寿皇太后圣旦免命妇朝贺   ○以清明节遣驸马都尉邬景和伯王桓等分祀 七陵及 景皇帝陵   ○黜巡抚云南右佥都御史欧阳重为民初重与桂萼同乡人有目重为桂萼党者重乃<锍-釒>言张璁桂萼方献夫霍韬诸臣当议礼之后不能为 上从容陈说使异议诸臣或谪或戍或罢斥去又有以钦明大狱逐之者今言者不敢言及所逐之人以求宽其党锢而徒于其所用之人概以为党而訾之不忠孰甚焉且臣虽与萼同乡萼未尝私臣臣之改用不出于萼其非党甚明愿录议礼议狱诸臣而革臣今职则前日之逐臣以复今日之党议亦明矣又言得沐绍勋所遣百户丁镇家人秦亻□能私书大抵行贿张璁乞调旨以庇绍勋也因指璁为佞人欲 上斥远之璁上<锍-釒>言辩言谴谪大礼大狱诸臣及贳贷绍皆出自 圣断非臣所与若私书中所言交关事请逮其左证验问以明心迹 上览重<锍-釒>恶之曰重失位快快故为此言狂妄欺罔宜寘之洪念系大臣姑黜为民又慰谕璁曰重意在怨君诬攻辅臣陷害忠良卿不必深辩且前事皆出朕意久之自明第尽心供职勿虑也重又以御史刘臬因回护调官都给事中夏言因偏狥夺俸皆以已故复上<锍-釒>论救愿蒙重谴以代言官 上曰重意徒怨上无君市恩取誉耳竟如前旨从之   ○以灾伤免浙江各府卫税粮有差   明世宗肃皇帝实录卷之一百十 明世宗肃皇帝实录卷之一百十一   嘉靖九年三月辛卯朔赐六科给事中十三道御史大学衍义各一部从其请也   ○命收养宛平大兴县贫民七百八十三人于养济院人月给粮三斗岁布一疋   ○癸巳吏部尚书方献夫以病乞假 上慰谕之遣太医院官视疾仍赐猪羊酒米等物   ○工部请造先蚕坛执事举麾女官冠服 上以女官俱有常用冠服命于来年议造   ○甲午改巡抚山东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刘节总督漕运巡抚凤阳   ○乙未户部覆酒醋局署局事太监武忠奏局中见存及未到黑豆五千八百四十七石榖草一十三万一千八百一十束足资三年之用宜免派黄豆九千二百七十五石一斗九升菉豆一千七百五十六石六斗二升足支二年之用宜量减黄豆减八百石菉豆减二百石糯米一万一百五十一石九斗五升止足资一年宜如旧会派其未到者责令所司徵解支用从之   ○礼部覆御史周<礻睪>所奏厚风俗事言风俗坏于奢侈法令当行自近今都城之中衣轻乘肥非贵戚之臧获即貂铛之仆夫诘问则根据城社纵释乃横行街衢以致远近效尤恬不畏法乞严敕内府及勋戚府部大臣令其检饬家徒不得纵恣中外民人有服食宫室丧葬宴会过盛踰制者严为禁格 上从其言令都察院申禁榜示中外所司不奉行士庶不遵改者悉论如法   ○命驸马都尉京山侯崔元管领大汉将军元以病辞 上命驸马都尉邬景和代之   ○丙申大学士张璁言顷奉 圣谕 太祖高皇帝始建圜丘方丘以祀 天地后定今祭之礼恐上下之分阴阳之义未得朕心巨疑仰见 皇上事 天诚敬发于 渊衷必有不能自安者矣兹勤明问谋及卿士乂仰见 皇上博采公义慎重之至也臣尝闻书曰尔有嘉谋嘉猷则入告尔后于内尔乃顺之于外曰斯谋斯猷皆我后之德臣不能称我 皇上之德对扬休命实臣之罪也臣观丘浚大学衍义补所论虽出从周之心然不宜尽以己意阴坏唐虞三代典礼虽知礼者有见而众人则未免惑焉此臣考议之所以不容己也夫非天子不议礼恭惟 圣祖为一代创业之主礼乐制度诚如 圣谕为子孙者虽亿万年所当谨守敬 天法 祖其道一而已矣臣愿 皇上以不愆不忘之心尽善继善述之孝斟酌古今慎重典礼则 圣祖神孙光于先后矣谨以所录郊祀考议一册进览惟 圣明垂察 上以其议留览下其<锍-釒>礼部令取 皇祖存心录祭祀礼仪书照前旨会议以闻时詹事霍韬深非郊议奏言 祖制不宜轻议大学士张璁尚书李时不能以道事 皇上奉 天法 祖乃狥给事中夏言妄说议更郊典紊乱朝政变乱成法异日必有任其责者矣且考经传无南北郊分祀天地之说惟见于周礼莽贼伪书不足凭据 上览其<锍-釒>不悦责其谬议罔上自恣于是夏言复奏臣前承 圣制问南北郊大祀并朝日夕月之礼即欲对闻乃以臣前<锍-釒>略已开陈方广询廷臣以求公是可以无言不意旬日以来议论纷糅及昨睹詹事霍韬之奏则又大可骇惧臣不容于不言臣考周礼一书言祭祀甚详大宗伯掌祀天神人鬼地祇之三礼以祀天神则有禋祀实柴槱燎之礼以祀地祇则有血祭狸沉疈辜之礼以享人鬼则有肆献祼享馈食祠禴尝烝之礼大司乐冬日至地上圜丘之制则礼天神夏日至泽中方丘之制则曰礼地祇天地分祀从来久矣故宋儒叶时之言曰郊丘分合之说当以周礼为定今议者以社为祭地而不知天子之有三曰大社曰王社曰亳社大社为百姓而立王社为藉田而立亳社则迁国之社非祭地也今议者既以大社为祭地则南郊自不当祭皇地祇何又以分祭为不可也秦去古未远祀天不于圜丘而于山下祭地不于方丘而于泽中汉之畤祀于甘泉祀地于汾阴则秦汉天地之祭犹分也至元始间始以天地同牢于南郊此则莽贼阴媚元后之计欲以妣并祖故以地并天耳合祭之说实自王莽始矣汉之前皆主分祭而汉之后亦间有之如魏文帝之泰和周武帝之建德隋高祖之开皇唐睿宗之先天皆分祭也开元制礼则专主合祭矣宋元豊一议元祐再议绍圣三议皆主合祭而卒不可移者以郊赉之费每倾府藏故从省约安简便耳亦未尝以分祭为非礼也今之议者往往以 太祖之制为嫌为惧然知合祭乃 太祖之定制为不可改而不知分祭固 太祖之初制为可复也知 大祀文乃 太祖之明训为不可背而不知存心录固 太祖之著典可遵也且皆 太祖之制也从其礼之是者而已矣敬 天法 祖无二道也况古称礼乐必百年而后兴揆理度势有不得不然者岂皆泥于 祖宗已然之迹遂一成而不可变耶韬之奏曰紊乱朝政变乱成法必有任其责者夫律有奸党之条内开若在朝官员交结朋党紊乱朝政者皆斩此指国家一应法度政令干系纪纲名分而奸臣交结朋党纷更坏乱扶同为奸以罔上虐民者言也言官议礼本非变法以此为紊乱朝政恐非律意矣变乱成法之文属在讲读律令条中内开参酌事情轻重定立罪名颁行天下永为遵守末一款若官吏人等挟诈欺公妄生异议擅为更改变乱成法者斩此所谓成法者即 太祖所定之大明律令也韬尝奏言有禄人受枉法赃八十贯律绞欲将在外知县以上等官但犯赃八十两即逮赴京绞诸市曹不许准徒是改杂犯为真犯也此则非成法矣至力诋周礼且谓天官冡宰篇为莽诳天下之术则又大可异矣夫天官冡宰一篇朱子以为周公辅导成王垂法后世用意最深切知人安民正心诚意之学于此可见其实又谓冡宰一官兼领王之膳服嫔御此最是设官者之滐意盖天下之事无重于此后世虽不能行岂可尽废圣人之良法羙意而诬以莽之伪为耶且合祭以后配地寔自莽始莽既伪为是书何不削去圜丘方丘之制天神地祇之祭而自为一说耶近年礼部行移天下令立小学习读周礼又令科场必以周礼策士韬不闻奏正及韬修大明会典且尝具奏欲将内府各监局职掌属之礼部亦复援引周礼天官冡宰之文是韬平日未尝非周礼也何得因议郊祀而一旦尽弃其学耶臣切愤懑今日之事乃 陛下光明俊伟超轶古今之盛举而不得群臣同寅协恭之助实韬有以启之臣窃详圜丘方丘朝日夕月诸神坛壝规制自有我 太祖刊定之典备在存心录一书不创设无所变更一准乎旧而已但 大祀殿以之祀天则不应经义以之享帝则吻合周礼然 太祖 太宗并配父子同列稽之经旨未能无疑夫周人郊祀后稷以配天臣以为我 太祖足以当之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臣以为我 太宗足以当之区区之愚有见于此敢并陈之<锍-釒>入 上嘉其发明古典下之礼部令据古折衷群议以闻无得延绥避忌   ○礼部言亲蚕之礼出于创见一时命妇仓卒入坛恐致愆度请以所绘采桑图授之俾各如式演习至于北郊坛殿原图外命妇房在内随侍房北以有内壝隔别故也今既省去内壝当即改外命妇房为内随侍房仍请定名采桑之所 上因名其所为采桑台余皆如义   ○命浙江都司署指挥佥事孙堪万全都司都指挥佥事郁勋为坐营官堪团营勋神机营中军 ○以分守广西左参将张经充副总兵官镇守广西 ○戊戌户部覆御史周<礻睪>所陈清册籍事言册籍之设以定户口均赋役也 祖宗立法不为不严而法骫民奸弊端百出那移诡寄飞走洒派及故为破折寄顿妄作畸零带附或投仕宦以借名或称绝户以影射兹属大造册之期请敕所司悉心稽核得旨如议令所司查理改正犯者即以其产没官   ○己亥敕谕吏科都给事中夏言尔自居官以来多所建白皆出为国为民于朝廷甚有禆益昨尔以耕蚕二事具闻朕已具告于 祖考亲耕礼成 皇后亲蚕事宜亦将就绪夫成王为有周一代英贤之君周公犹拳拳以无逸之言告朕何人也斯实尔之力焉兹特嘉尔忠赐四品服色降敕褒谕尔其益励乃心益思尽职凡政事之可否用人之当否天下治否小民之安否有一见闻即宜直陈之庶尔前功既益而于朕望者亦无负焉   ○庚子下詹事霍韬于都察院狱韬初<锍-釒>议郊典忤旨忧言奏辩其失攻讦甚力韬素护前自遂以 上怒未释不敢<锍-釒>辩乃贻书言痛诋之书凡千余言复录其草送法司备照言<锍-釒>陈其状谓韬为国近臣与在议礼之列既有定见自当明目张胆尽忠以告一<锍-釒>不已则再<锍-釒>三<锍-釒>以至累十<锍-釒>无不可者何必投臣私书又以书送三法司其意安在臣若有罪韬请之 陛下有旨逮送法司始得而理之且法司非詹事府属也原无移文体例安得以私书使之备照耶夫韬凭高肆虐怙宠作威深居詹事府而阴握内阁吏部之权文武内外臣僚无不畏其威者臣以戆愚知有朝廷而不知有 陛下知遇之恩特建亲蚕郊祀二议奸臣以其言不出己百端沮之日夜思以甘心于臣无所不至韬之言曰尔启南北郊之说将自是而建东西郊矣将自是而建 九庙矣郊社 宗庙之礼皆尔一人乱之其欲加臣以不可逃之罪乃文致若此愿 陛下之察之也因数韬无君之罪有七并以其私书封进 上大怒曰韬有罪朕贷不问姑加诘责全无悛心顾乃恣逞胸臆非诋先儒讥讪朕躬嫉正怀邪要名卖直罪在不宥锦衣卫逮送都察院从重治罪以闻韬从狱中上书哀祈大学士张璁再<锍-釒>申救 上不听   ○郑懿王妃阎氏有孝行守臣奏闻赐敕奖励   ○辛丑礼部集上群臣所议郊礼谓主分祭者都御史汪鋐等八十二人主分祭而以慎重成宪及时未可为言者大学士张璁等八十四人主分祭而以山川坛为方丘者尚书李瓒等二十六人主合祭者尚书方献夫等二百六人主分祭者固以古礼为是而未尝不以 祖制为规主合祭者固以遵 祖为善而亦未尝以古礼为非立言虽异其纳忠慎礼之心则同臣等祗奉敕谕折衷众论似从合祭诸臣之议遵行旧典最为简易但恐未尽 皇上敬 天崇礼之意若从分祀诸臣之义诚于古礼有合但坛壝一建工役浩繁时诎举赢劳费不赀窃恐 皇上爱民节财之心亦有未安臣等以为礼屋祭曰帝夫既称 昊天上帝则当屋祭宜仍于大祀殿专祀 上帝而配以 二祖 皇地祇则营坛壝以祭如此阴阳之分明尊卑之等列而 皇上敬 天之心伸矣地坛之建廷议不一今似宜改山川坛为地坛既无创建之劳行礼亦便皆非臣等所敢专决惟在 皇上权其可否以定一代之典至于朝日夕月建东西坛专祭之礼此则阙典当修无可疑者臣又详众议之中有欲改大祀殿为明堂者不应经义且 圣祖初以露祭大质为殿宇以祭情文兼备 二圣配享百有余年不宜一旦轻有更改至于尚书李承勋议谓山川岳渎之失次臣等查得国初天神地祇分类从祀今乃但依方位委属紊乱宜悉加厘正又谓太岁月将之当撤则祀典所载未可轻拟中允廖道南议中复以 宗庙为言原非 圣谕所及臣等不敢置议<锍-釒>入 上复降敕谕云卿等会议 郊祀礼制未见定议再用谕卿等仍刊布原议各官再会议明白开陈奏来开示于后一朕原降制敕本因分祀 天地于南北郊会议本内云从主分者从主合者不知何谓见今行者合祀之事因所以问分祀之宜原无两说之若朕意如此何用问为一祀 天祀 帝本原不同若如会议之言不若不议程子曰岁九祭惟至日礼重所为重也以大报 天之礼耳朕原因缺祀 天报本之大典故所为问今谓仍祭之屋下是不如不议当以遵 皇祖之始制露祭于坛方合古先圣王之意以尽事 天之本一南郊祀 天北郊祀 地决当依据若分东西造为私论此则甚于王莽合祀之言宜分南北之郊以二至日行事俱以我 皇祖高皇帝奉配仍于岁首祀 上帝于大祀殿以我 皇祖文皇帝奉配盖为民祈榖之意也一朝日夕月俱以春秋仲月行礼以尽报神之典于朝阳阜成二门外建坛一人君祭 天乃报本之祀以凡为下民者也当有本有文本者诚也文者威仪制度也本文虽有重轻之不同不可一有失其一应事宜当从减省以尽事 天为民之实一诸神祀典待郊议停当逐一考定随下前<锍-釒>令为归一之议于是大学士张璁翟銮上言伏览御制敕谕礼部实出我 皇上事 天诚敬臣子有不体悉非人类矣其四郊分建分至行礼遵复 圣祖初制寔应经义天下后世无复容议第为冬至祀 天于坛以 太祖配岁首祈榖于大祀殿以 太宗配则臣等不能无疑 二祖圣德神功并配 天地百有余年一旦分之恐于义未协谨以 仁宗皇帝奉 二祖配祭天地敕谕并告文录呈伏希 圣明慎思审处 上曰 祖宗并配天不见经传易谓殷荐上帝以配祖考即周家郊配以祖明堂以考之意非说一时并配卿等谓朕当慎思足见忠爱盖畏人言耳此奏并朕言录付礼官会议礼部随会各官于东阁集议谓 皇上以正月之祀为祈榖以十一月之郊为报本建圜丘方泽于南北二郊朝日夕月二坛于朝阳阜成门外上稽古典近复 祖制大小臣工仰诵 宸断以为大圣人之见超越千古断非臣下所及臣等祇候命下参酌存心录祭祀礼仪制度仪文一一条陈上请无容别议惟以 二祖分配则义有未合或以父子嫌于并列夫 太庙之祀 德祖居中   太祖 太宗及 列圣祖孙昭穆东西相向无嫌并列况 太祖 太宗功德并隆圜丘大祀殿所祀均之为 天则配天之祖宗宜一阙且 高皇帝出配冬至之祀而 文皇帝独当孟春之享子先父食亦岂礼意若远摭遗文近更成典臣民震惧所不忍言臣等窃议南北郊及大祀殿每祭皆以 二祖并配庶明灵慰悦降福无穷<锍-釒>入 上谕内阁云 二祖并配 天地甚非礼之正况倡此议自卿等始百司莫敢可否之今 所讲求以正不当又谓之失朕自难违所见卿等其欲作何以处大学士张璁翟变对今日郊祀之仪始终之见断自 圣心孰非古礼之正夫定南北郊以二至日分祭天地东西郊以二分日分祭日月是遵复 圣祖之初制也又定以大祀殿为孟春祈榖上帝则又不失 圣祖之更制也臣窃喜庆以为 皇上一言之决两全无害真大圣人之能事独 二圣分配窃有疑者非疑古礼寔生于心所未安恭惟我 太祖建南都以创立基图 太宗建北都以奠安寰宇功德并茂往古鲜俪故 仁宗皇帝并举以配天礼曰有其举之莫敢废也凡事尽然而况 祖宗配享天地之大典乎且古郊与明堂相去异地故后稷配天文王配帝可以行礼今圜丘之建必同大祀殿于南郊臣窃计冬至之祭礼行于报而 太宗不与孟春之祭礼行于祈而 太祖不与臣心有所未安虑 皇上之心亦必大有所不安也夫礼非天降也出由人心生臣愿 皇上鉴三代损益之宜求心之安而已 上复谕璁曰我 太祖高皇帝肇基受命配天地允当我 太宗文皇帝继靖内难功亦甚大岂不可配天地实我 太祖为立极创建之君耳璁对 太宗功德之隆非但继靖内难而东征北伐定鼎北都我 皇上今日抚有洪图实以我 太宗帝系礼曰尊祖故敬宗敬宗所以尊祖也窃恐献议者但知天地分祭之为当而未知 祖宗分配之未可轻议但知并配之非古礼而未思分配或非今宜也 上复报曰兹事重大今日既求以正之不当复有毫发错缪夫万物本乎天人本乎祖故王者祀天以祖配天止一个天祖也止有一个祖故今日大报 天之祀止当以我 皇祖高皇帝配不当以 二圣并配非嫌于父子寔非礼之正也卿素见道明白熟于礼经昔日曾谓人岂有两考若如今日所言乃有二祖乎祖者本也虽有始高曾之不同乃以世言之其本一也我 皇祖文皇帝豊功大德岂不可配天但开天立极本我 皇祖高皇帝肇之若以周文武论之造周虽自文王始然伐罪吊民寔是武王事周之王业武王寔成之而配天止以后稷配上帝只以文王而武王配天配帝俱无与也当时未闻争辩功德大抵古人惟知理与义耳朕迟留数日欲每思自反冀有所得惟前日之见是卿等皆畏危言不能从正其事不如寝之已而给事中夏言复<锍-釒>言臣伏睹 圣制南北二郊俱以 太祖配仍于岁祀 上帝于大祀殿以 太宗配臣无任庆幸以为虞夏殷周之郊惟配一祖后儒穿鉴分郊丘为二及误解大易配考孝经严父之义以致唐宋变古乃有二祖并侑三帝并配之事宗周典礼隳弃荡然先儒朱子尝叹此事千五六百年无人整理我 皇上今独破千古之谬一旦更正之臣子所当将顺不暇岂宜复有违阻前日东阁会议臣见礼臣执并配之说臣告之曰天与上帝一也 二祖分配非有轩轾宜从 圣制尔时尚书方献夫亦以臣言为是不知礼官议奏云何今<锍-釒>上九日矣不奉明旨外间传闻少傅张璁大学士翟銮联翩上奏必欲 二祖并配延日滋久未闻 睿断诚恐 陛下万一惑于异说有所迁就或于礼制少乖未免重贻后人之议伏望断自 圣衷仍依前敕旨施行此百王不易之大典也 上报曰前会议多有异说兼小人造作危言礼臣乃止以并配一说具奏朕见其非礼之正故迟留数日盖熟思之冀有所得惟知分配为当而已朕心实无毫末之疑非被惑者尔所论详明甚正幽明无二理我 太祖 太宗亦岂不知礼部引 太庙父子祖孙不嫌一堂夫祀帝与享先不同此说殊无谓礼部仍速会同原议官申议以闻   ○壬寅移四川汉州三水关巡检司于怀口改隶金堂县   ○癸卯巡抚大同佥都御史萧淮以病乞回籍调理许之改巡抚顺天都御史王大用代淮   ○詹事霍韬致书礼部尚书李时白其与夏言论郊祀亲蚕事时亦以其书封进得旨令都察院并讯以闻   ○御史王道言边墩军士昼夜瞭望不得休息宣大狭西墩军月粮之外仍加口粮一石黄花镇密云马阑谷太平寨等处无之食不能饱而欲责其巡哨难矣乞视宣大等例量给口粮二三斗至于军士追奔堵截动出百里或按伏数日即随在给与刍粟顷因无事混支乃因言官建议一概裁减以致军馁马疲往往败衄请复其旧下兵部议言各边墩军口粮有无各有旧规当令所在守臣酌处至于军士追贼果出百里之外或调兵应援驻劄者始有行粮否则不得滥支 上从部议   ○甲辰 武宗毅皇帝忌辰 奉先殿行祭礼遣恭顺侯吴世兴祭 康陵 ○琉球国王世子尚清遣陪臣蔡瀚赍方物马进贡先是国王尚真于五年薨六年其世子尚清遣长史郑郑绳等请封绳等回至海中溺死至是复遣瀚等来贡因申其请并请原送监读书官生蔡廷羙等四人还本国婚娶礼臣以为袭封重事当命福建镇巡官查访申报其欲廷羙等归国宜听其请 上从之命给赏彩叚布钞有差瀚来经日本日本国王源义晴因托赍表文言向为本国多虞干戈梗路正德勘合不达东都以故宋素卿捧弘治勘合而来乞恕其罪遣还归国并乞新勘合金印复修常贡礼部验其文俱无印篆言夷情谲诈不可遽信乞敕琉球国王遣人传谕日本令其擒献宗设送回掳去指挥袁琎然后参酌奏请裁夺 上从之 ○乙巳升应天府府尹查约为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巡抚山东时约任福建布政以重囚反狱被害事闻乃升山东左布政邵锡为右副都御史代之   ○戊申升光禄寺寺丞叶廷芳为本寺少卿南京吏部郎中吕楠为尚宝司卿狭西按察使姚文渊为本布政使司右布政使广西南宁府知府蒋山卿为本布政使司左参政   ○庚戌狭西流贼李世奉等啸聚百余人肆劫州县官兵剿平之兵部上其功罪拟副使郭凤翔指挥王振等有斩获功当赏百户万捷死敌当恤录其子孙都指挥赵昶等遏截无策当逮问参政江玠张衍庆等当以功赎罪指挥把钺知府金濂吴世良知州郭天锡等当量罚 上从其议夺钺天锡俸两月濂世良姑置不问 ○辛亥巡抚宣府都御史刘源清劾总兵官郤永残忍薄行讎害军民不宜委以阃外重权永因<锍-釒>疾辞免 上允之   ○癸丑升大理寺右评事陆鳌为光禄寺寺丞   ○以灾伤诏停徵狭西延安府及延绥二卫八年以前粮税及岁额物料   ○发帑银一万两赈济真定府饥民   ○以右参将李鉴充分守辽阳副总兵官   ○甲寅升山西右布政使江晓为应天府府尹   ○上谕大学士张璁曰朕近以新刻真德秀所著大学衍义每卷之首记之曰格致诚正之方修齐治平之道用以识是书所以教人之方兹特以赐卿卿于辅赞政机之暇时为翻阅当以是书及二典三谟之言朝夕陈之此朕赐书意也璁<锍-釒>谢因言臣尝稽二典三谟以至于大学纲领条目其道一以贯之若思其要只在絜矩 皇上以不忍人之心行不忍人之政戒守令示俭约省冗费蠲租税发仓廪时赈贷然犹频年四方告凶百姓流移失所以至于父子相食有人心者所不忍闻夫上有明德爱民之君而下无辅理承化之臣臣宜首被诛斥而顾赉赏有加臣无任愧惧孟轲氏曰尧舜之知而不遍物急先务也尧舜之仁不遍爱人急亲贤也典谟治道要不外是臣感恩陈谢敢并及焉 上曰阅卿<锍-釒>朕当勉之   ○升四川按察司副使杨守礼为狭西按察使   ○命福建都司署都指挥佥事仲钦掌本都司事   ○乙卯总制三边兵部尚书王琼<锍-釒>辞宫保 上褒答不允   ○延绥大饥命户部发帑银三万两于山西保德汾州等处鬻米赈之从巡抚都御史萧淮之请也   ○建州卫女直都督察哈等六十一人进马朝贡给赐如例   ○礼部覆御史周<礻睪>所陈明史职事言 祖宗设修撰等官以专史职六科以掌章<锍-釒>府部寺院以掌典章上之所行见于章<锍-釒>之批答诏令之敷布者皆藏之内府存之百司纂修之日萃集类送分馆编摩至于宸翰睿藻有内阁珍藏学士汇集是史职未尝废也若复兼官设局恐滋烦扰乃寝其议   ○丙辰命阳武侯薛伦子翰嗣爵   ○初礼部集议各王府所用衮冕冠服当改正者会典集礼与内阁秘图说各不同要当以秘图为正如中单之制则领不宜用织黼而亲王郡王世子当有等级锦绶之制当以玉为环施之绶间不宜以织丝代王蔽膝之制亲王世子四章织藻粉米黼黻各二而郡王章二无藻粉米此皆秘图所载而会典集礼则纂修之或略且误也乞即付之史官令正其差谬而复颁示各藩俾一例遵守 上命礼臣议处至是议上王府章服物多贵重皆取给内府则糜费不赀若使自制则踰越无度臣以为自郡王而上冕冠玉圭中单大带蔽膝大小袜舄各仍旧无议矣惟青衣纁裳系应禁之物当造自内府须奏请颁给而玉带玉环玉佩听自为之其长子而下朝祭服俱于所司领价更改嗣后定以为式报可   ○丁巳 皇后行亲蚕礼于北郊祭先蚕氏   ○升湖广按察使周期雍为都察院右佥都御史整饬蓟州边备兼巡抚顺天 总督南京粮储右佥都御史孟洋以给事中丘九仞伦之因自劾求退吏部言洋才可用兹以公事诖误未可即弃 上命洋供职如故 ○升后军都督府都督同知桂勇为右都督仍管府事赏银三百两恤其家以勇前擒大同叛卒其家七人遇害故也   ○戊午升河南布政使司左参政于湛为山西右布政使   ○以辽东都司署都指挥佥事李景良为右参将分守锦义二城   ○云南元江军民府得老挝宣慰使招揽章缅书言有交阯应袭长子光绍为叔所逐出亡老挝欲调象马送回守臣言据招揽章之言惧纳亡之罪而且假我为制服之资其蔽护之私已见言外但光绍留之则启彼猜疑送之则恐彼劫夺惟听其自归乃为得策兵部言边臣之分义无私交若不杜之于早万一交构有萌其患叵测乞敕守臣责问招揽章何故私纳光绍即当省令归国嗣后务慎守封疆保有世业一切亡命之徒以理拒绝毋得容匿诏从其议 ○己未都给事中夏言言靖江知县郑翘山阴知县杨行中以考满赴部未及引奏而輙先考核李承勋荐在告都御史杨志学未及覆请而輙先推举先后失伦关系甚大恐非所以尊朝廷而示中外也<锍-釒>下吏部尚书方献夫言翘行中既听臣考乃图类引复职以适己便而不如期候礼科引奏是当罪翘等若推用杨志学则博采舆议非臣己私且一时因地方用人之急以致偶误臣之罪有不得而辞者 上以献夫自劾宥之夺该司郎中俸一月翘行中下法司问后有在告者候奏请方得推举   ○大学士张璁言 郊祀之议 圣见已决下礼部申议群臣必将无言独臣承 皇上责任之重恩遇之殊不忍无言 皇上信以分配之说尽古礼乎大祀殿非明堂之位孟春祈榖又非季秋大享之礼则未免有失千古也 皇上信以并配之说非今宜乎 太祖百有余年之神座岂忍言撤 文皇百有余年配 天之报岂忍言废则又未免有失于今也故臣区区之愚窃以 天地之分祀宜从古礼彰我 皇上善继善述之孝 祖宗之并配宜从今制彰我 皇上不愆不忘之心臣非敢先后反覆其说也盖昔议尊崇之礼乃三纲五常三代以来所不能变者故臣以为不得已也所以明父子之道焉今议 郊祀之礼乃制度文为三代以来未能不变者故臣以为或在得己也所以尊 祖宗之道焉仲尼曰成事不说遂事不谏今事犹未成也未遂也故敢冒昧陈渎惟 皇上察之矧今 天变于上民穷于下四方告凶殆无虚日臣待罪机务窃有惧焉愿 圣明之从容而审处之也<锍-釒>下礼部 上仍谕璁曰朕闻大臣事君有调理之宜兹议 郊祀卿竭诚以赞至于议配祀之典乃顿变前心百欲沮之未知何为卿曰 二圣并配乃 仁宗垂范万世不可改此言也卿未发而朕已知矣夫卿昔日议礼虽曰纲常之重其实一念痛朕父子不完之诚今日之事虽曰礼文制度亦是重典不可或后卿一旦惑于危言同于邪论前后变志恐非素日之忠君令臣行圣人之教违理背经正人不为卿平日持正尽忠当有调理之道何如此为哉   明世宗肃皇帝实录卷之一百十一终 明世宗肃皇帝实录卷之一百十二   嘉靖九年四月庚申朔时享 太庙 世庙   ○礼部奏定安陆州官员谒 陵庙礼谓 家庙尊严閟密不宜轻亵请如泗州祖陵凤阳 皇陵南京孝陵仪惟湖广镇巡及三司等官有事地方者至日即拜谒 陵庙其余公差经过官员止谒 陵不必谒 庙著为令报可   ○赐庆成王奇湏山阴王成鍪各明伦大典一部从其请也   ○癸亥起用大学士桂萼行至徐州以疾辞得旨卿趋命在途具见忠敬宜速来供职以副朕怀有疾沿途善加调理毋再辞   ○户部覆兵部尚书李承勋所奏农桑实政<锍-釒>请委司属会同太常寺官亲诣藉田坛所丈量空闲余地授坛户耕种俾供祭品余照民田从轻起科徵送光禄寺备用仍敕司礼监转行内禁御及提督上林苑海子官相度土宜开垦树艺桑榖本部仍行顺天等府巡抚官亲诣雄霸等州县及滨海以东地方开通陂塘筑堰引水以种稻田三年后视有成效奏请起科仍量行赏罚其余通行各抚按官都属风谕小民以时种植荒芜田地召募佃种逃移流民设法招抚仍给口粮牛种及优免杂役抚按官每年终查覆召募招抚多寡之数以课殿最议入 上命各该抚按斟酌晓谕务顺人情宜土俗以便生理不得督责严刻致生弊扰民   ○湖广五开卫指挥王载奏本卫地系极边军伍多缺乞将埋没寄操等项军旗严行清解并请抄誊南京后湖军册备照事下兵部议谓自南北改编及逃军自首许改附近之例设而军政紊乱至有既改之后原卫已除而所改卫分亦无名位者盖不特五开一卫为然也宜行清军御史将天顺六年以后改调军役严加查究若有妄引事例通同里胥擅将边卫改作近卫者究出角□羊发原卫着后若事涉未明者仍转行本部查对格眼文册定夺诏可   ○甲子升山东按察使顾应祥为本布政使司右布政使云南按察司副使张峨为湖广按察使河南按察司副使樊继祖为本布政使司右参政 ○故都御史程宗之孙政<锍-釒>乞补荫吏部考职掌及累年条例上之 上谓补荫恩例太滥以后已受荫而病故者不得复补著为令 ○建州左等卫女直都督方巾等各来朝贡马故事赐袭衣彩叚等方巾等请给价诏特从之不为例   ○乙丑先是以榆林镇城饥从都御史萧淮请发延安府预备仓仓粮穵运往赈之至是总制尚书王琼言延安距镇城七百里道路险远而附近饥民待哺为急宜留延安粮赈济本处榆林令借支库银给赈以运到赈银补之便部覆报可   ○兵部言延绥军士素号忠勇为诸镇最北虏所畏服今死者十以六七未死者又多逋聚为盗今必赈恤蠲租捕盗三事并举庶克有济乞命户部于常例外发银十万两给赈灾重地方逋负尽为停徵各卫官军暂免上班以所省行粮加给守边军士或量发官军于近地暂住就粮一应安边恤军事宜听总制尚书王琼便宜区处体重大者以闻从之 ○山西行都司指挥同知黄镇以监守盗库银千两以上论暂枭示   ○革镇雄府流官知府复授芒部土裔陇胜为通判署镇雄府事初芒部自陇寿陇政平后守臣勘称陇氏已绝故改土为流未几夷目沙保奉寿孽子胜叛攻镇雄破之累讨累叛于是御史戴金言芒部夷穴地不可守乞俯顺夷情复立土官便诏下川贵镇巡官勘处至是都御史唐凤仪等奏胜实寿私通长官阿济妾奢即所生子夷俗重重骨脉众所向服宜量授府佐令统束四长官司仍选流官经历如旧三年之后果能率职奉贡准覆知府旧衔仍铨补流官通判章下兵部议覆如凤仪等言故有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