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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垢不湔,器缺不补,对人犹有惭色;行垢不湔,德缺不补,对天岂无愧心?”   “君子对青天而惧,闻雷震而不惊;履平地而恐,涉风波而不惧。”   “破爪伤肤,坏梳摘发,色为之变;聚珍瘗身,列艳靡骨,心为之安。”   “倚富者贫,倚贵者贱,倚强者弱,倚巧者拙。倚仁义道德者,不贫,不贱,不弱,不拙。”   “化于未明之谓神,止于未为之谓明,禁于已着之谓察,乱而后制之谓瞽。故于事物之扰,不可不先此三者。”   “为家以正伦理、别内外为本,以尊祖睦族为先,以勉学修身为次,以树艺牧畜为常。守以节俭,行以慈让,足己而济人,习礼而畏法。可以寡过,可以静摄,而无扰扰于前矣。”   “吾人不可以不知命,矧老人乎?人之所志无穷,而所得有限者,命也。命不与人谋也久矣,安之故常有余,违之则常不足。惟介以植内,和以应外,听其自来,是安命也”。   “心本可静,事触则动。动之吉为君子,动之凶为小人。孟子曰:‘我四十不动心。’是不为外物动也。”   “泛交不若寡交,多求不若慎守。”   “易损而难覆者,精也;易躁而难静者,神也。惟养元气充满,则精神融和,遇损遇躁,常有主以制之矣。”   “造道者可谓之富,失学者可谓之贫,听天者可谓之达,无耻者可谓之穷。”   《书》曰:必有容,德乃大;必有忍,乃济。”君子立心,未有不成于容忍,而败于不容忍也。容则能恕人,忍则能耐事。一毫之拂,即勃然而怒,一事之违,即愤然而发,是无涵养之力,薄福之人也。是故大丈夫当容人,不可为人容;当制欲,不可为欲制。   东坡曰:“蜗涎不满壳,聊足以自濡;升高不知疲,竟作粘壁枯。”此言深可为不知进退者戒也。夫人事之役役,计谋之敝敝,人皆以人事可以致富贵,计谋可以立功名,殊不知一作一辍,有造物以宰之。为之而成者,非其能也,命之至也,适与造物侔也。况为之而不成者多乎?造物无言也,人不可以惑其听;造物无形也,人不可以渎其公。世之人役役敝敝于百年之间,无顷刻之自安者,不亦深可哀也?不足为造物挠,深足为造物笑。   “心上有刃,君子以含容成德;川下有火,小人以忿怒殒身。”   “惟心与天一,故理之所得者独明,而能开人心之迷。心与地一,故水之所汲者独灵,而能涤人心之陋。故以一杯之水,而能疗医所不治之疾,罔不瘳者,岂由水之灵哉?实资于道之用也。不知者为妄诞。”   “人心思火则体热,思水则体寒。怒则发竖,惊则汗滴,惧则肉颤,愧则面赤,悲则泪出,慌则心跳,气则麻痹。言酸则垂涎,言臭则吐唾。言喜则笑,言哀则哭。笑则貌妍,哭则貌媸。又若日有所见,夜必梦扰;日有所思,夜必谵语。梦交则泄精,气怒则发狂。此皆因心而生者也,人可于灵君使令一刻不在绛宫以统百属乎?”   太一真人曰:“予有经三部,共只六字,儒者诵之成圣,道士诵之成仙,和尚诵之成佛,而功德甚大,但要体认奉行。一字经曰忍,二字经曰方便,三字经曰依本分是也。三经不在大藏,只在灵台。”有味乎言哉!   又曰:“心静可以通乎神明,事未至而先知,是不出户知天下,不窥牖见天道也。盖心如水也,久而不挠,则澄彻见底,是谓灵明。故心静可以固元气,万病不生,百岁可活。若一念挠浑,则神驰于外,气散于内,荣卫昏乱,百病相攻,寿元自损。”   嵇中散曰:“君子知形恃神以立,神须形以存,悟生理之易失,知一过之害生。故修性以保神,安心以全身,爱憎不栖于情,忧喜不修于意,泊然无感,而体气和平。又呼吸吐纳,服食养身,使形神相亲,表里俱济也。”   神农曰:“上药养命,中药养性。”诚知性命之理,因辅养以通也。而世人不察,惟五谷是见,声色是耽,目惑玄黄,耳务淫哇。滋味煎其脏腑,醴醪煮其肠胃,馨香腐其骨髓,喜怒悖其正气,思虑消其精神,哀乐殃其平粹。夫以蕞尔之躯,攻之者非一途,易竭之身,而内外受敌,身非木石,何能久乎?   又曰:“善养生者,清虚静泰,少思寡欲。知名位之伤德,故忽而不营,非欲而强禁也。识厚味之害性,故弃而不顾,非贪而后抑也。外物以累心不存,神气以守白独着。旷然无忧患,宁然无思虑。又守之以一,养之以和,和理自济,同乎大顺。然后蒸以灵芝,润以醴泉,晞以朝阳,和以五弦,无为自得,体妙心玄。亡欢而后乐足,遗生而后身存。若此以往,庶可与羡门比寿,王乔争年。”   《贞白书》曰:“质像所结,不过形神。形神合,则是人是物;形神若离,则是灵是鬼。非离非合,佛法所摄;亦离亦合,仙道所依。何以能致为仙?是修铸炼之事极,感变之理通也。譬之为陶,当埏埴为器之时,是土而异于土,虽燥未烧,遇湿即败,烧而未熟,不久尚坏。火力既足,表里坚固,河山有尽,此形无灭。假令为仙者,以药石炼其形,以精灵莹其神,以和气濯其质,以善德解其缠,万法皆通,无碍无滞。欲合则乘云驾雾,欲离则尸解质化,不离不合,则或存或亡。各随所业,修道讲学,以跻仙路,永保长年。”   “夫人只知养形,不知养神,只知爱身,不知爱神。殊不知形者,载神之车也,神去人即死,车败马即奔也。”   “养寿之法,但莫伤之而已。冬温夏凉,不失时序之和,所以适身也。若重衣厚褥,体不甚苦,以致风寒之疾;厚味脯腊,醉饱肥甘,以致结聚之患;美色妖冶,嫔妾盈房,以致虚损之祸;淫声艳曲,怡心悦耳,以致荒耽之惑。故世人不终耆寿,咸多夭殁者,皆由不自爱惜,忿争尽意,邀名射利,聚毒攻神,内伤骨髓,外消筋肉,血气枯槁,经络壅闭,内里空虚,招来众疾,一有所感,便不可支。是由正气日衰,邪气日盛故耳。”   《太上日用经》曰:“饮食餐完,禁口端坐,莫起邪念,世事俱忘,存神定意,眼不视物,耳不听声,息心内守,调息绵绵,呼吸自在,似有如无。心火下降,肾水上升,口中津生,灵真附体,得至长生,与天齐寿。”   《道林摄生论》曰:“老人养寿之道,不令饱食便卧,及终日久坐久劳,皆损寿也。时令小劳,不致疲倦,不可强为不堪之事。食毕,少行百步,以手摩腹百过,消食畅气。食欲少而数,恐多则难化。先饥而食,先渴而饮,先寒而衣,先热而解,勿令汗多。不欲多唾,唾不令远。勿令卧熟扑扇,勿食生冷过多。勿多奔走,勿露卧空阶,而冒大寒、大热、大风、大露。勿伤五味:酸多伤脾,苦多伤肺,辛多伤肝,咸多伤心,甘多伤肾。此数者,老人犹当加意。”   “老人摄生,卧起有四时之早晚,兴居有至和之常制。调引筋骨有偃仰之方,杜疾闲邪有吞吐之术,流行荣卫有补泻之法,节宣劳逸有予夺之要。忍怒以全阴气,忍喜以全阳气。然后将草木药饵以救亏缺,后炼金丹以定无穷。他若自己修为,要当居贫须要安贫,居富切莫矜富。居贫富之中,恒须守道,勿以贫富改志易性。识达道理,似不能言,作大功德,勿自矜伐。年至五十以外,以至百年,美药勿离于手,善言勿离于口,乱想勿生于心。勿令心生不足,好恶常令欢喜。勿得求全于人,勿得怨天尤命。常当少思、少念、少欲、少事、少语、少笑、少愁、少乐、少喜、少怒、少好、少恶。此十二少者,养性之都契也。多思则神殆,多念则神散,多欲则智乱,多事则形劳,多语则气丧,多笑则脏伤,多愁则心憍,多乐则意溢,多喜则妄错昏乱,多怒则百脉不定,多好则专述不理,多恶则憔悴无欢。此十二多不除,丧生之本也。惟无多无少,几于道矣。”   《要记》曰:“一日之忌,暮无饱食;一月之忌,暮无大醉;终身之忌,暮常护气。久视伤血,久卧伤气,久立伤骨,久行伤筋,久坐伤肉。大饱伤肺,大饥伤气。勿当屋梁脊下睡卧,卧勿头向北。勿点灯烛照卧,六神不安。大汗勿脱衣,多得偏风,半身不遂。卧处勿令有孔隙,风入伤人。最寒勿令火炉安向头旁,令人头重目赤鼻干。冬日冻足冻脑,春秋脑足俱冻。寅日剪指甲,午日剪足甲,烧白发,并吉。勿食父母本生所属禽兽之肉,令人魂魄飞扬。勿忍溺并怒抛,以致膝冷成痹。勿忍后并强努,以致气痔腰疼。入庙宇必恭敬,勿姿意注目。见怪勿得惊恐,以怪为怪。数者是亦养生之大者,当究心焉。”   《关尹子》曰:“人之平日,忽焉目见非常之物者,皆精有所结而然;病目忽见非常之物,皆心有所歉而然。苟于吾心能于无中示有,则知吾心能于有中示无,但不信之,自然不神。或曰:彼识既昏,谁能不信?应曰:如捕蛇人而不畏蛇,彼虽梦蛇,而心亦不怖。道无鬼神,独往独来。”   又曰:“困天下之智者,不在智而在愚;穷天下之辩者,不在辩而在讷;服天下之勇者,不在勇而在怯。少言者,不为人所忌;少行者,不为人所短;少智者,不为人所劳;少能者,不为人所役。壮者当知三在四少,以遵吾生,矧高年之人,于此可不更加珍重,以保全天年?”   “长生之法,保身之道,因气养精,因精养神,神不离身,乃得常健。”   养生大要:“一曰啬神,二曰爱气,三曰养形,四曰导引,五曰言语,六曰饮食,七曰房室,八曰反俗,九曰医药,十曰禁忌。”又曰:“无劳尔形,无摇尔精,归心静默,可以长生。”   “天地以生成为德,有生所甚重者,身也,身以安乐为本。安乐所可致者,以保养为本。先其本,则本固,本既固,疾病何由而生?寿岂不永?故摄生有三:曰养神,曰惜气,曰防疾。忘情去智,恬澹虚无,离事全真,内外清凈,如是则神不内耗,境不外惑,真一不杂,神自宁矣,是曰养神。抱一元之本根,固归真之精气,三焦定位,六贼忘形,识界既空,参同斯契,虚实相通,名曰大通,则气自定矣,是曰惜气。饮食适时,温凉合度,出处无犯于八邪,动作不可为勉强,则身自安矣,是曰防疾。”   又曰:“善养生者养内,不善养生者养外。外贪快乐,姿情好尚,务外则虚内矣。所谓养内者,使五脏安和,三焦守位,饮食得宜,世务不涉,是可长寿。”   《庄子》曰:“人之可畏者,衽席饮食之间为最,而不知预为之戒者,过也。若能常自谨畏,病疾何由而起?寿考焉得不长?贤者造形而悟,愚者临病不知,诚可畏也。”   “劳者,劳于神气;伤者,伤于形容。饥饱过度则伤脾,思虑过度则伤心,色欲过度则伤肾,喜怒过度则伤肝,悲愁过度则伤肺。又如风寒暑湿则伤于外,饥饱劳役则伤于内。昼感则伤于荣,夜感则伤于卫。经行内外,劳一而二,由二而十,真气外散,五邪入内,使人肌肉内消,神气短少,饮食渐减,行步无力,虽欲久生,恐无能矣。”   《道院集》曰:“游心虚静,结志玄微,委虑无欲,归计无为。凝神灭想,气和体舒,达延生命,寿与天齐。”   又云:“检情摄念,息业养神。悟妄归真,观空见性。常习静明,不为魔动,心我两忘,神气自满。”   又云:“止念令静,观理令明。念静理明,不死可能。导气令和,引体令柔。气和体柔,长生可求。”此皆至妙要论。   “一人之身,一国之象也。胸臆之设,犹宫室焉;支体之位,犹郊境焉;骨节之分,犹百川焉;腠理之间,犹四衢焉。神犹君也,血犹臣也,气犹民也。故至人能理其身,亦犹明君能治其国。爱民安国,爱气全身;民弊国亡,气衰身谢。故上士施医于未病之先,防守于未败之日。故摄生者,先除六害:一曰薄名利,二曰禁声色,三曰廉货财,四曰损滋味,五曰屏虚妄,六曰除嫉妒。六者若存,真经空念,不能挽其衰朽矣。”   又曰:“冬则朝勿饥,夏则夜勿饱。早起不在鸡鸣前,晚起不过日出后。心内澄则真人守其位,气内定则邪秽去其身。行欺诈则神悲,好争竞则神沮。轻侮于人则减算,杀害于物必伤年。行一善则神魂欢,作一恶则心气乱。人能宽泰自居,恬淡自守,则神形安静,灾病不生,仙禄注名,鬼簿落籍。寿福安宁,由此兆始。”   《上古天真论》曰:“女子之数七,丈夫之数八。”女子过七七四十九数,则任脉虚,冲脉衰,天癸竭,地道不通,以渐枯槁,华色失荣。丈夫过八八六十四数,则五脏皆衰,筋骨解弛,血脉短促,精气耗散,天道闭塞,日就憔悴,肌肉无华。故上寿之人,年过常数,皆由衣食充足,药饵扶护,孝子贤孙,承欢爱养,调其朝夕,适其寒温,上顺天心,下契人理,顺天之道,寿命无疆。   岱翁曰:“尝见世人,治高年之人疾患,竟同少年,乱投汤药,妄行针灸,以攻其病,务欲速愈。殊不知上寿之人,血气已衰,精神已散,至于视听聪明不及,手足举动,肢体不随,心志沉昏,头目玄晕,气脉妄行,则宿疾时发,或秘或散,或冷或热,此皆老人常态。不慎治之,急投峻药取效,或吐或汗,或解或利,老弱之人,不能禁架。汗则阳气泄,吐则胃气逆,泻则元气脱,立致不虞,此老病大忌。更不可用市中买药,并他人闻说病源,不知药味,送来服饵,及虎狼之药,切宜仔细。若身有宿疾,或时发动,则随其疾状,用温平顺气、开胃补虚中和汤药,调停饮食,或随食物变馔治之,最为要法。”   “养寿之道,与仙佛二教最是快捷方式,故清凈明了四字最好。内觉身心空,外觉万物空,破诸妄相,无可执着,是曰清凈明了。”   故《说心法》曰:“前不接灭,后不引起,前后断绝,中间自孤。当体不顾,应时消灭,知体已灭,豁然如空。古事过去空,今事眼前空,未来决定空。一切尘劳,是大虚妄,不可执而为有,自障吾心,结成烦恼。”   《金经大乘法》云:“身便是幻,幻时所化,又是幻中之幻。世即是梦,梦时所见,又是梦中之梦。辗转虚妄,如声外有响,形外有影,形声影响,起于一真。影外影为三等妄,梦中梦是两重虚。”   “一切诸有,如梦如幻;一切烦恼,是魔是贼。人生一世中,其梦无数,梦中一一称我,梦中之我,岂非空乎?要知梦既是空,身亦如梦,何以迷着?”   “谛思身之未生,有象乎?有名乎?有我乎?身之既化,有象乎?有名乎?有我乎?身前身后,两不可知,安得于中偏执为我,爱恋忧怖,终日戚戚?”   “物之生成谓之造,物之变灭谓之化,性之分别谓之识,一切含识谓之相。相续有情,名随因报,流转无穷。有能遗物离人,超出造化之外,卓然独存,其惟大觉圣人乎?”   “万物自万物,二仪中虚空自无碍;万念自万念,一心中虚空自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