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名医类案 - 第 139 页/共 160 页
一妇人吐脓,五心烦热,口渴胸闷。以四顺散三剂少止,以排脓散数服而安。排脓散:黄 、白芷、五味、人参。四顺散:贝母、紫菀、桔梗各一钱,半夏、甘草各七分。作一剂,水煎食远服。
一男子因劳咳嗽不止,项强而痛,脉微紧而数,此肺痈也。尚未成脓,欲用托里益气药。彼不信,仍服发散药,致血气愈虚,吐脓不止,竟不救。经曰:肺内主气,外司皮毛。若肺气虚,则腠理不密,皮毛不泽。肺受伤,则皮毛错纵。故患痈痿肠痈者,必致皮毛如此,以其气不荣养而然也。亦有服表药,见邪不解而仍用发表,殊不知邪不解者,非邪不能解,多因腠理不密,而邪复入也。专用发表,则腠理愈虚,邪愈易入,反为败症矣。宜诊其脉,邪在表者,止当和解而实腠理,乘虚复入者,亦当和解兼实腠理,故用托里益气之药。若小便赤色,为肺热所传,短少为肺气虚。盖肺为母,肾为子,母虚不能生子故也。亦有小便频者,亦为肺虚,不能约制耳。
一男子面白神劳咳嗽,胸臆隐痛,其脉滑数。以为肺痈,欲用桔梗汤。不信,服败毒散,致咳嗽愈甚,吐痰腥臭始悟。仍服前汤四剂,咳嗽少定。又以四顺散四剂而脉静,更以托里药数剂而愈。大抵劳伤血气则腠理不密,风邪乘肺,风热相搏,蕴结不散,必致喘咳。又因汗下过度,则津液重亡,遂成斯症。若寸脉数而虚者为肺痈,数而实者为肺疽。脉微紧而数者,未有脓也;紧甚而数者,已有脓也。唾脓而止,脉短而面白者,易治;脓不止,脉洪大而面赤色者,不治。使其治早可救,脓成则无及矣。《金匮方论》热在上焦者,因咳为肺痿。得之或从汗出,或从呕吐,或从消渴,小便利数,或从便难。人被下药快利,重亡津液,故寸口脉数。其人燥咳,胸中隐隐时痛,脉反滑数,此为肺痈。
咳吐脓血,脉数虚者为肺痿,数实者为肺痈。
一童子气禀不足,患肺痈,吐脓腥臭,皮毛枯槁,脉浮,按之涩,更无力,用钟乳粉汤治之。
一男子患之,形症皆同,惟咽喉时或作痒,痰多,胁痛,难于睡卧,用紫菀茸汤治之而病愈。
一弱人咳脓,日晡发热,夜间盗汗,脉浮数而紧。用人参五味子汤,数剂而愈,以菀茸汤月余而痊。
一男子患肺痿,咳嗽喘急,吐痰腥臭,胸满咽干,脉洪数。用人参平肺散六剂及饮童便,诸症悉退,更以紫菀茸汤而愈。童便虽云专治虚火,常治疮疡肿 疼痛,发热作渴及肺痿肺痈,发热口渴者尤效。
一妇人患肺痿咳嗽,吐痰腥臭,日晡发热,脉数无力。用地骨皮治之热止,更用人参养肺汤,月余而安。
一男子前病肺痈,后又患咳嗽,头眩吐沫,饮食少思,小便频数,服解毒散、化痰药不应。诊之,脾肺二脉虚甚,谓晕眩唾涎,属脾气不能上升;小便无度,乃肺气不得下降,尚未成脓耳。投以加味理中汤四剂,诸症已退大半,更用钟乳粉汤而安。河间曰:《金匮》云,肺痿属热,如咳嗽肺瘪,声哑声嘶,咯血,此属阴虚热甚然也。本论治肺痿吐涎沫而不咳者,其人不渴,必遗尿,小便数,以上虚不能制下故也。此为肺中冷,必眩,多涎唾,用甘草、干姜,此属寒也。脉痿,涎唾多,心中温温液液者,用炙甘草汤,此补虚劳也。亦与补阴虚火热不同,是皆宜分治,故肺痿又有寒热之异也。
赵以德治一妇人,年二十余患肺痈,胸膺间患一窍,口中所咳脓血,与窍相应而出。以人参、黄、当归补气血剂,加退热排脓等药,服之,不一月而安。(《药要或问》)
治肺痈,目击神效,其法用百年芥菜卤久窨地中者,数匙立起。此卤嘉兴府城中大家多藏之。
《广笔记》:鱼腥草不住口食之,治肺痈吐脓血,神方也。正名蕺草,兼治鱼口。(雄按:此方可治鸦片烟瘾。)
薛立斋治陆司厅子仁,春间咳嗽,吐痰腥秽,胸满气促,皮肤纵,项强脉数,此肺疽也。盖肺系在项,肺伤则系伤,故牵引不能转侧。肺者气之本,其华在毛,其充在皮,肺伤不能摄气,故胁胀气促而皮肤纵。东垣云:肺疮之脉微紧而数者,未有脓也;紧甚而数者,已有脓也。其脉来紧数,则脓已成,遂以人参、黄 、当归、川芎、白芷、贝母、麦冬、蒌仁、桔梗、防风、甘草,兼以蜡矾丸及太乙膏治之,脓尽脉涩而愈。至冬,脉复数。经云,饮食劳倦则伤脾,脾伤不能生肺金。形寒饮冷则伤肺,肺伤不能生肾水,肾水不足则心火炽盛,故脉来洪数。经云,冬见心脉而不治。后果殁于火旺之月。(凡肺疽愈而复作,多不治。余常治三人,一间三年,两间一年,皆复作而殁。)
周国用年逾三十,患咳嗽,项强气促,右寸脉数,此肺疽也。东垣云:风中于胃,呼气不入,热攻于荣,吸气不出。风伤皮毛,热伤血脉,风热相搏,血气稽留于肺,变成疮疽。诊其脉数而虚者,肺痿也,数而实者,肺疽也。今诊脉滑,此疽脓已成。以排脓托里之药,及蜡矾丸治之,脉渐涩而愈。
锦衣李大器亦患此,吐脓,面赤脉大。谓肺病脉宜涩,面宜白,今脉大面赤,火克金也,不可治。果殁。
一男子年逾四十,喘咳胁痛,胸满气促,右寸脉大,此风热蕴于肺也。尚未成疮,属有余之症,意欲以泻白散治之。彼谓肺气素怯,不然之,乃服补药,喘咳愈甚。两月后复请视之,汗出如油,喘而不休,此肺气已绝,不治。果殁。夫肺气充实(二语赘),邪何从袭?邪气既入,则宜去之,故用泻白散,所以泻肺气之邪也。邪气既去,则真自实矣。
姚应凤治某叟,患胀满,诸医多云隔症。应凤曰:此肺痈耳。令病者闭目,取一大盘水,向病者项上倾之,病者陡大惊,亟举刀直刺心坎,泻脓血数碗而愈。人问之,应凤曰:心尖下垂,水泼而惊,惊则心系提,吾刀可入也。(《仁和县志》)
沈夫人患嗽血,昼夜不休。应凤曰:肺虑痿,不虑溃,今溃至第三叶,尚可生也。先投洗肺汤已,令食猪肺数十斤遂愈。
王洪绪曰:诸患易识,独肺中患毒难觉。凡两脚骨疼痛者,或脚骨不痛而舌下生如细豆一粒者,再心口直上,内作微疼及咳嗽口干咽燥,皆肺中生毒之候也。即用甘草、桔梗各三钱煎服,服后如觉少安,肺之患毒无疑矣。以犀黄丸十服,服完全愈。此是预识先治,百无一死者。余每见此症吐脓,脓色皆白,故称肺疽,用犀黄丸治无不效。或用陈年盐菜卤,每早取半杯滚豆浆冲服,服后胸中一块塞上塞下,数次方能吐出,连吐恶脓,日服至愈。患此症者,终身戒食鸭蛋、白鲞、红萝卜、着甲鱼、石首鱼,食则复发不救。
《千金》苇茎汤:苇茎二斤,薏苡仁半斤,桃仁五十枚,瓜瓣半斤。以水五斗,先煮苇茎得五升,去渣,内诸药,煮取二升,服一升,再服当吐如脓。王晋三曰:是方也,推作者之意,病在膈上,越之使吐也。盖肺痈由于气血混一,荣卫不分,以二味凉其气,二味行其血,厘清荣卫之气,因势涌越,诚为先着。其瓜瓣当用丝瓜者良。时珍曰:丝瓜经络贯串,房隔联属,能通人脉络脏腑,消肿化痰,治诸血病,与桃仁有相须之理。苡仁下气,苇茎上升,一升一降,激而行其气血,则肉之未败者,不致成脓,痈之已溃者,能令吐出矣。今时用嫩苇根,性寒涤热,冬瓜瓣性急趋下,合之二仁,变成润下之方,借以治肺痈,其义颇善。徐灵胎曰:此治肺痈之主方也。
徐灵胎曰:古之医者,无分内外,又学有根柢,故能无病不识。后世内外科既分,则显然为内症者,内科治之,显然为外症者,外科治之。其有病在腹中,内外未显然者,则各执一说,各拟一方,历试诸药,皆无效验,轻者变重,重者即殒矣。此等症不特外科当知之,即内科亦不可不辨分真确,知非己责,即勿施治,毋致临危束手而后委他人也。腹内之痈有数症,有肺痈,有肝痈,有胃脘痈,有小肠痈,有大肠痈,有膀胱痈。惟肺痈咳吐腥痰,人犹易辨,余者或以为痞结,或以为瘀血,或以为寒痰,或以为食积。医药杂投,及至成脓,治已无及,并有不及成脓而死者。病者医者,始终不知何以致死,比比然也。今先辨明痞结、瘀血、寒痰、食积之状。凡痞结、瘀血,必有所因,且由渐而成。寒痰则痛止无定,又必另现痰症;食积则必有受伤之日,且三五日后,大便通即散。惟外症则痛有常所,而迁延益甚。《金匮》云:诸脉浮数,应当发热,而反洒淅恶寒,若有痛处,当发其痈。以手按肿上,热者有脓,不热者无脓。此数句乃内痈真谛也。又云:肠痈之为病,身甲错,腹皮急,按之濡如肿状,腹无积聚,身无热是也。若肝痈则胁内隐隐痛,日久亦吐脓血。小肠痈与大肠痈相似而位略高。膀胱痈则痛在少腹之下,近毛际,着皮即痛,小便亦艰而痛。胃脘痈则有虚实二种,其实者易消,若成脓,必大吐脓血而愈。惟虚症则多不治。先胃中痛胀,久而心下渐高,其坚如石,或有寒热,饮食不进,按之尤痛,形体枯瘦,此乃思虑伤脾之症,不待痈成即死。故凡腹中有一定痛处,恶寒倦卧不能食者,皆当审察,防成内痈。慎毋因循求治于不明之人,以致久而脓溃,自伤其生也。
卷三十二(外科)
腹痈
薛立斋治上舍周一元,腹患痈,三月不愈,脓水清稀,朝寒暮热。服四物、知、柏之类,食少作泻,痰涎上涌。服二陈、枳实之类,痰涎愈甚,胸膈痞闷。问故,曰:朝寒暮热,血气虚也,食少作泻,脾肾虚也,悉因真气虚而邪气实也。当先壮其胃气,使诸脏有所禀而邪自退矣。乃遂用六君子、黄、当归,数剂诸症渐退。又用十全大补汤,肌肉渐敛,更用补中益气调理而愈。
从侄孙年十四而毕姻。乙巳春,年二十四,腹中作痛。用大黄等药二剂,下血甚多,胸腹胀满,痰喘发热。又服破气降火药,一剂汗出如水,手足如冰。薛归诊之,左关洪数,右关尤甚,乃腹痈也。
虽能收敛,至夏必变而成瘵症。用参、 各一两,归、术各五钱,陈皮、茯苓各三钱,炙草、炮姜各一钱,二剂诸症稍退,腹始微赤,按之觉痛。又二剂作痛,又二剂肿痛,脉滑数。针出脓瘀,更用大补汤,精神饮食如故。因遗精,患处色黯,用前药加五味、山萸、山药、骨脂、吴萸等剂,疮口渐敛,瘵症悉具。其脉非洪大而数,即微细如无,惟专服独参汤、人乳汁少复,良久仍脱。曰:当备后事,以俟火旺,乃祷鬼神。巫者历言往事如见,更示以方药,皆峻利之剂,且言保其必生。敬信服之,后果殁。经曰:拘于鬼神者,不可与言至德。而况又轻信方药于邪妄之人耶,书此以警后患。
薛立斋治一男子,腹患痈,肿硬不溃,乃阳气虚弱,呕吐少食,乃胃气虚寒,法当温补脾胃。假如肿赤痛甚,烦躁脉实而呕,为有余,当下之;肿硬不溃,脉弱而呕,为不足,当补之。若痛伤胃气,或感寒邪秽气而呕者,虽肿疡,犹当助胃壮气。彼信不真,仍服攻伐药而呕甚。复请治,脉微弱而发热。曰:热而脉反静,脱血脉反实,汗后脉反躁者,皆为逆也。辞不治,果殁。
秋官钱可容腹患痈, 肿烦渴作痛,饮冷,大便不通,脉沉数实,此热毒蕴于内。清热用消毒散加大黄二钱,一剂诸症悉退。但形气顿虚,用托里消毒散去银花、白芷,倍加参、 、归、术而安。
毛砺安侧室,肚患痈月余矣,色黯不肿,内痛作呕,饮食不入,四肢逆冷,其脉或脱绝或浮大,杂用定痛败毒之药。曰:此气血俱虚而作痛,内决无脓,不治之症也。强用大温补之药,二剂痛止色赤,饮食少进。谓但可延日而已。人皆以为有脓,复强针之,又用大补之剂,始生清脓少许。众仍以为毒结于内,用攻脓保其必生,殊不知乃速其死耳。惜哉。
一男子腹患痈,肿硬木闷,烦热便秘,脉数而实,以黄连内疏汤,一剂少愈。以黄连解毒散,二剂顿退。更以金银花散四剂,疮头出水而消。
一男年逾三十,患腹痈肿,脉数喜冷。齐氏云:疮疡肿起坚硬,疮疽之实也。河间云:肿硬木闷,喜饮冷,邪气在内也。遂用清凉饮,倍用大黄,三剂稍缓。次以四物汤加芩、连、山栀、木通,四剂而遂溃。更以十宣散去参、 、肉桂,加金银花、天花粉渐愈。彼欲速效,自服温补之剂,致腹俱肿,小便不利。仍以清凉饮治之,脓溃数碗,再以托里药治之愈。东垣云:疮疽之发,其受有内外之别,治之有寒温之异。受之外者,法当托里以温剂,反用寒药,则是皮毛始受之邪,引入骨髓。受之内者,法当疏利以寒剂,反用温补托里,则是骨髓之病,上彻毛皮,表里通溃,共为一疮,助邪为毒,苦楚百倍,轻则几殆,重则死矣。
一男子素好酒色,小腹患毒,脉弱微痛,欲求内消。谓当助胃壮气,兼行经活血药佐之可消,不宜用败毒等药。彼欲速效,乃自用之,病热果盛,疮亦不溃,饮食少思。迨两月余复请治,诊其脉愈弱,盗汗不止,聚肿不溃,肌寒肉冷,自汗色脱。此气血俱虚也,故不能发肿成脓。以十全大补汤三十余服,遂成脓。刺之反加烦躁脉,此亡阳也。以圣愈汤服二剂,仍用前药百帖愈。
刘贵患腹痈, 痛,烦躁作呕,脉实。河间云:疮疡者,火之属,须分内外,以治其本。若脉沉实者,先当疏其内,以绝其源。又曰:呕哕以烦,脉沉而实,肿硬木闷,或皮肉不变,邪气在内,宜内疏黄连汤治之。
今作呕脉实,毒在内也,遂用前汤通利二三行,诸症悉退。更以连翘消毒散而愈。
一人患腹痈,脓熟开迟,脉微细。脓出后,疮口微脓如蟹吐沫,此内溃透膜也。凡疮疡透膜,十无一生,虽以大补药治之,亦不能救。此可为待脓自出之戒也。
黄师文云:男子服建中汤,妇人服四物汤,往往十七八得,但时为之损益耳。有男病小腹一大痈,其诸弟侮之曰:今日用建中汤否?师文曰:服建中汤。俄而痈溃。盖小腹痈本虚,其热毒乘虚而入,建中汤既补虚,而黄 且溃脓也。(《北窗炙 》)
卷三十二(外科)
腰疽
薛立斋治府庠彭碧溪,患腰疽,服寒凉败毒之药,色黯不痛,疮头如铺黍,背重不能安寝,耳目白,面赤无神,小便频涩,作渴迷闷,气粗短促,脉浮数,重按如无。先用滋水之药一剂,少顷,便利渴止,背即轻爽。乃砭出瘀血,以艾半斤许,明灸患处,外敷乌金膏,内服参、 、归、术、肉桂等药至数剂,元气稍复。自疑肉桂辛热,一日不用,手足并冷,大便不禁。仍用肉桂及补骨脂二钱,肉豆蔻一钱,大便复常,其肉渐溃。更用当归膏以生肌肉,八珍汤以补气血而愈。
锦衣傅允承母,年逾七十,腰生一 ,作痒异常,脉浮数,反恶寒,曰:此疮疡症也。未溃而先弱,何以收敛?况大便不通,则真气已竭,治之无功。因恳请不得已,用六君加藿香、神曲。数剂饮食渐进,大便始通,更用峻补之剂,溃而脓清作渴。再用参、 、归、地、麦冬、五味,渴止。彼喜曰:可无虞矣。曰:尚难收敛,先日之言也。彼疑,遂速他医,卒致不起。
举人顾东溪,久作渴。六月初,腰患疽,不慎起居,疮溃尺许,色黯败臭,小便如淋,唇裂口刺。
七月终请治,左尺洪数,左关浮涩,谓先渴而患疽者,乃肾水干涸,虚火上炎,多致不起。今脓水败臭,色黯不痛,疮口张大,乃脾气败而肌肉死也;小便如淋,痰壅喘促,口干舌裂,乃脾肺败而肾水绝也。左尺洪数,肾无所生也;左关浮涩,肺克肝也。况当金旺之际,危殆速矣。二日后果殁。盖此症发于两月方殁者,乃元气虚不能收敛也。若预为调补,使气血无亏,亦有得生者。
一男子腰患毒,脓熟不溃。针之,脓大泄,反加烦躁,以圣愈散汤四剂而宁。更以人参养荣汤加麦冬、五味,两月而愈。此人后患湿气,遂为痼疾。凡疮脓血去多,疮口难合,尤当补益,务使气血平复,否则更患他症,必难治疗。慎之。
一男子腰中患疽,发而不溃,其气血止能发起,不能培养为脓也。投大补药数剂而溃,又数剂脓出尚清。乃服参 归术膏斤余,脓少稠。数斤,脓渐稠,肌肉顿生。大凡痈疽藉血气为主,若患而不起,或溃而不腐,或不收敛,及脓少或清,皆气血之虚也。宜大补之,最忌攻伐之剂。亦有脓反多者,乃气血不能禁止故也。若溃后发热作渴,脉大而脓愈多,属真气虚而邪气实也,俱不治。常见血气充实之人,患疮皆肿高色赤,易腐溃而脓且稠,又易于收敛。怯弱之人多不起发,不腐溃,又难于收敛。
若不审察而妄投攻剂,虚虚之祸不免矣。若患后当调养,若瘰 流注之症,尤当补益也。否则更患他症,必难于措治。慎之。
有人腰间生一毒痈,红肿未破皮,痛不可忍,俯躬而行。一人取新杀牡猪肝,切片如疮粘贴,外以布缠定。一对昼,其病良已。肝色变黑,臭不可近,弃之地,犬不食。下有小指大一点尚硬,乃肝少未贴满所致,竟亦无他。
薛立斋治昆山张举人元忠,盂秋患腰疽,疮头如大豆粒,根大三寸许,微肿略赤,虚症悉具。用桑枝灸患处,服活命饮一剂,肿起色赤,饮食仍少。用香砂六君子汤四剂,食渐进。后用大补药,脓虽成而不溃。乃每剂加附子一片,二剂后,脓自涌出,旬日而愈。
陆氏女初嫁患腰痛,不肿,脉沉滑,神思倦怠,此为内发七情之火,饮食之毒所致。以托里药一剂,下瘀脓升许。陈良甫曰:疮未溃内陷,面青唇黑者不治。果殁。
王洪绪治一人患腰疽,根盘围阔二尺余,前连腹,后接背,不红不肿,不痛不软,按之如木。王举方用炮姜、肉桂。他医以为暑月,安可用此热剂?改服攻托清凉。阅五日,病者神昏无主。复延诊,患仍不痛,色如隔宿猪肝,言语不清,饮食不进。王曰:过今晚商治,是夜即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