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医统大全 - 第 71 页/共 402 页

撮口脐风:   然谷(灸)   惊痫啼叫:   百会(灸)   癖气:   章门 脊中(并宜灸)   积聚、泻泄、 癖:   十一椎下两旁相去各一寸五分(灸七壮)。      吐乳食:   中庭(灸)脱肛:百会 龟尾(并宜灸)   卷之七 针灸直指   秦承祖灸鬼法   鬼哭穴,以两手大指相并缚定,用艾柱骑缝灸之,令两甲角后肉四处着火,一处无火则不效。      卷之七 针灸直指   崔氏四花六穴并辨   治男子妇人五劳七伤,气血虚弱,骨蒸潮热,咳嗽痰喘,五心烦热,四肢困倦,形容憔悴,并宜治之。   先二穴,令患人平分,正直立定,取一线绳蜡之,勿令展缩,于男左女右,脚底贴肉坚踏之。其绳前与大拇指端齐,后头循当脚根中心向后引绳,从脚端肚贴肉直上,至膂曲中大横纹(即委中穴)截断,次令患人解发分两边,令见头缝,自囟门平分至脑后脚,平身正坐,取向所截绳一头,令与鼻端齐,引绳向上,正循头缝至脑后,贴肉垂下,循脊内引绳向下,至绳尽处当脊骨中,以墨点记之。(墨点不是灸处。)又取一绳子,令患人合口,将绳子按于口上,上两头至吻,却钧起绳子中心至鼻柱根下,如 三角样,下二角齐两吻截断,将此绳令尽处是穴,以白圈记之。(若妇人缠脚短小,非自然也。   若以量脚,索子加之于首,必不及也。今移下于肩 穴点定,引绳向下,至中指尽处截断,以代量足之用。)以上是第一次点二穴。   次二穴,令患人平身正坐,稍缩臂膊,取一绷绕项向前,双垂头与鸠尾齐。(胸前及骨间之尽处是也。双头齐截断,却翻双绳头向后,以绳子中心按于喉咙结骨上,其绳两头相垂,循脊骨以墨点记之。(墨点不是灸穴。)又取一绳,令患人合口,横量,齐两吻截断,远于脊骨上墨点,横量如法,绳子两头以白圈记之,此是灸穴。以上是第二次点二穴。   前四穴同时灸之,各三七壮,累灸至百壮,候灸疮将瘥,又根据后法灸二穴。   又二穴,以第二次量口吻绳,于第二次双绳头尽处墨点上,当脊骨直下起点,其绳子中心放在墨点上,于上下绳头尽处以白圈记之,此是灸处。以上是第三次点二穴。   通前共六穴,择取离日、火日灸之,百日内宜忌房室劳思,将息调养,饮食应时,寒热得中。未愈者,如前再灸一翻,无有不愈。   按:《资生经》灸骨蒸劳瘵,取上二穴,合五椎两旁开三寸,乃心俞二穴是也。   心主血,劳为血病,故灸之。崔知悌取四花穴灸劳,按其量法《节要》中备载之,先比口吻阔狭样式,度裁纸四方,中煎一孔,取脊中墨点以纸中孔按上,其纸四角平取四花,是其膈俞、胆俞之四穴也。经曰:血会膈俞。疏曰:血病,治此。盖骨蒸劳热,血虚火盛,故取此以补之。胆为肝之腑脏血,故亦取之。崔氏止言四花,不言膈、胆俞四穴,为粗工告也。今世以四花科取其误也,故多不效。根据平取之,然要合三俞穴,方准有效。今以传讹,春甫一旦厘正,恐人不信,故载斜穴于前,而辨其误于后。知者审而用之,幸毋踵其误焉可也。      卷之七 针灸直指   骑竹马灸   治一切痈疽,恶疮、发背。量法以男左女右,臂腕中横纹起,用薄篾一条,量至大指齐肉尽处,不量爪甲,截断;次用薄篾取前同身一寸,令患人脱去上下衣服,以大竹竿一条跨定,两人随余扛起,足要离地五寸许,两旁更以两人扶定,毋令摇动不稳,却以前长篾贴定竹扛,竖起,从尾 骨贴脊量至篾尽处,以墨点记之,此不是灸穴。却用后取同身寸篾,取两寸平折,中合墨点,横量两头各一寸,方是灸穴(可灸三壮。)按:在督脉脊中至阳,筋束二穴中外,太阳行背二行膈俞、肝俞之内,非正当穴也。疑必后人传讹,以三寸为二寸耳,岂有不按经络穴道而用针灸者乎?故不能无疑也。用者审之。      卷之七   附录   或闷:《内经》治病,汤液醪醴为甚少,所载服饵之法才一二,而灸者四五,其他则明针法,无虑十八九。   厥后方药之说肆行,而针灸之法仅而获存者,何也?曰:《内经》,上古书也。上古之人,其知道乎,劳而不至倦,逸而不至流。食不肥鲜,以戕其内;衣不蕴热,以伤其外。起居有常,寒暑知避,恬淡虚无,精神内守,病安从生?虽有贼风虚邪,莫能深入,不过凑于皮肤,经滞气郁而已。以针行滞散郁则病随已,何待于汤液醪醴耶?当今之世,道德以衰,以酒为浆、以妄为常,纵欲以竭其精,多虑以散其真,不知持满,不解御神,务快其心,逆于生乐,起居无节,寒暑不避,故病多从内生,外邪亦易中也。经曰:针刺治其外,汤液治其内。病既属内,非藉汤液之荡涤,其能济乎?此和缓以后,方药盛行,而针灸罕用者,实由世不古若,人非昔比,病有深浅,治有内外,非针灸宜于古而不宜于今,非汤液宜于令而不宜于古也。经曰:上古作汤液,为而弗服;中古之时,服之万全;当今之世,必齐毒药攻其中,针灸治其外。虽形弊血尽而功不立,此之谓也。   或问:经病络病,治有异乎?经曰:邪之客于形也,必先舍于皮毛,留而不去,入舍于孙络;留而不去,入舍于络脉;留而不去,入舍于经肺。内连五脏,散于肠胃,阴阳俱感,五脏乃伤。此邪之从皮毛而入,极于五脏之次也。如此,则治其经焉。今邪客于皮毛,入舍孙络,留而不去,闭塞不通,不得入于经,流溢于大络,而生奇病也。夫邪客大络者,左注右,右注左,上下左右,与经相干,而布于四末,其气无常处,不入于经俞,故曰缪刺。   或问:病有在气分者,在血分者,不知针家亦分气与血否?曰:气分血分之病,针家亦所当知。病在气分,游行不定;病在血分,沉着不移。以积块言之,腹中或上或下,或有或无者,是气分也;或在两胁。或在心下,或在脐上下左右,一定不移,以渐而长者,是血分也。以病风言之,或左手移于右手,右足移于左足,移动不常者,气分也;或常在左足,或偏在右手,着而不走者,血分也。凡病莫不皆然。须知在气分者,上有病,下取之;下有病,上取之。在左取右,在右取左。在血分者,随其血之所在,应病取之。   苟或血病泻气,气病泻血,是谓诛伐无过,咎将谁归?或问:赋言男子之气,早在上而晚在下;女子之气,早在下而晚上。午前为早,午后为晚。从腰以上为上,从腰以下为下。男子早针,气乃上行;晚针,气乃下行。女子早针,气乃下行;晚针,气乃上行。其说亦有据乎?经曰:荣气行于肺中,周身五十度,无分昼夜,至平旦与卫气会于手太阴。卫气行于脉外,昼行阳二十五度,夜行阴二十五度,平旦与荣气会于手太阴,是则卫气之行,但分昼夜,未闻分上下也。男女脏腑经络、气血往来,未尝不同也。今赋所言早晚,似涉无稽之说,安可以为涉哉!或问:睛明、迎香、承泣、丝竹空皆禁灸,何也?曰:四穴近目,目畏火,故禁灸也,以是推之,则知睛明可灸,王注误也。   或问:迎而夺之,随而济之,此固言补泻也。其义何如?曰:迎者,逢其气之方来,如寅时气来注于肺,卯时气来注于大肠。此时肺、大肠气方盛,而夺泻之也。随者,气之方去,如卯时气去注大肠,辰时气去注于胃。肺与大肠,此时气虚而补济之也。余仿此。   或问: 穴针入几分、留几呼之说。曰:愚以为初不如是相拘。盖肌肉有浅深,病去有迟速。若肌肉浓实处,则可深;浅薄处,则宜浅。病去则速出针,病滞则久留针为可耳,故曰:刺虚者,须其实;刺实者,须其虚也。   或问:孙氏以灸为闭门赶贼,何如?曰:夫以火泻者,疾吹其火,则火气与邪气去矣。此《内经》火泻法也,又胡为而闭其门乎?至于气,针虽微,妄加无病,则气之泻若河决下流,不可以其微而忽之也。孙氏之云,特归重于火针耳。要之言不能无弊,故曰立言难。   或问:人神随年岁巡历于人身,尻神逐日坐临于人。若人死,此神与之俱死乎?抑出于人之身,飘流于天地间而失所根据乎?抑别求人而附之乎?若别欲根据人,则人人自有神矣。无人可根据,神亦离散矣。既曰神,则灵变莫测者也,何必求人而附之乎?人之心为君主之官,神明出焉,胡不驱此神使身安而不为针灸所犯乎?曰人神,曰尻神,后世术家之言,《素》《难》未有也,何足信哉?或问:十二经络、 穴、各有流注,衰旺之时,按时补泻固是。今病在各经络者,或按时亦能去病,盖病着于经,其经自有虚实,补虚泻实,亦自中病也。病有一针而愈,有数针始愈,盖病有新故浅深。新且浅,一针可愈;若深痼者,必屡针可去,如服药然,有一二剂病愈,有服至四五十剂而愈者。今用针一次而病不退,则不复针,如之何其取效也?或问:针形至微,何以能泻有余,补不足?曰:如气球然。方其未有气也,则 塌不堪蹴踢,及从窍吹之,则气满起胖,此虚则补之之义也;去其窍之所塞,则气从窍出,复 塌矣,此实则泻之之义也。   或问:《铜人》、《千金》等书空穴多,《十四经发挥》所载空穴少,如风市、督俞、金津、玉液等穴,彼有此无,不同何也?曰:《十四经发挥》据《素问 骨空篇》论及王注,若《铜人》、《千金》纂偏书,非黄岐正经也。   或问:经言虚者补之,实者泻之,不实不虚,以经取之,何谓也?经曰:虚者补其母,母能令子实也;实者泻其子,子能令母虚也。假令肝病,虚则补厥阴之合曲泉,实则泻厥阴之荥行间。不虚不实,以经取之者,是正经自病,不中他邪,当自取其经,如井取心满之类。正经自病,所谓忧愁思虑则伤心,强力入水则伤肾是也。   不虚不实是诸脏不相乘,故云自取其经。   或问:今医用针,动辄以袖覆手,暗行指法,谓其法之神秘,弗轻示人,惟恐盗取其法者,不知果何法耶?曰:《金针赋》十四法与夫青龙摆尾等法,可谓已尽之矣。舍此而他求法之神秘,吾未之信也。今若此者,不过过为诡妄,以欺人耳。纵为至巧,殆必神亦不佑,针亦不灵也,奚足尚哉!或问:有医置针于穴,略不加意,或谈笑,或饮酒,半晌之间,又将针捻几捻,令呼几呼,仍复登筵以饮,然后起针,果能愈病否乎?曰:经云:凡刺之真,必先治神。又云:手动若务,针耀而匀,静意视义,观适之变。又云:如临深渊,手如握虎,神无营于众物。又云:如待所贵,不知日暮。凡此数说,敬乎怠乎?又云:虚之与实,若得若失;实之与虚,若有若无。谓气来实牢者为得,濡虚者为失;气来实牢濡虚,以随济迎夺而为得失也。又曰:有见如人,有见如出。盖谓入者以左手按穴,待气以至乃下针,候其气尽乃出针也。若此者,俗工之事也,不敬孰甚哉!或问:用针浑是泻而无补,古今用之,所以导气,治之以有余之病也,令人鲜用之。或知其无补而不用,抑元气禀赋之簿,而不用欤?或斫丧之多而用针无益欤?抑不善用而不用欤?经曰:阳不足者,温之以气;精不足者,补之以味。针乃砭石所制,既无气无味,破皮损肉,发窍于身,气皆自窍出矣,何得为补?经曰:气血阴阳俱不足,勿取以针,和以甘药是也。又曰:形气不足,病气不足,此阴阳皆不足也,不可刺之,刺之重竭其气,老者绝灭,壮者不复矣。若此语者,皆是有泻而无补也。      卷之八 中风门   病机   黄帝问曰:风之伤人也,或为寒热,或为热中,或为寒中,或为厉风,或为偏枯,或为风也,其病各异,其名不同,或内至五脏六腑,不知其懈,愿闻其说。岐伯对曰:风气藏于皮肤之间,内不得通,外不得泄。风者善行而数变,腠理开则洒然寒,闭则热而闷。其寒也则衰食饮,其热也则消肌肉。故使人佚栗而不能食,名曰寒热。风气与阳明入胃,循脉而上至目内 ,其人肥,则风气不得外泄,则为热中而目黄;人瘦则外泄而寒,则为寒中而泣出。风气与太阳俱入,行诸肺俞,散于分肉之间,与卫气相干,其道不利,故使肌肉愤 而有疡,卫气有所凝而不行,故其肉有不仁也。   厉者,有荣卫热 ,其气不清,故使鼻柱坏而色败,皮肤疡溃。风寒客于脉而不去,名曰厉风,或名曰寒热。以春甲乙伤于风者为肝风。以夏丙丁伤于风者为心风,以季夏戊己伤于邪者为脾风,以秋庚辛中于邪者为肺风,以冬壬癸中于邪者为肾风。风中五脏六腑之俞,亦名脏腑之风,各入其门户,所中则为偏风。风气循风府而上,则为脑风。风入目系,则为目风,眼寒。饮酒中风,则为漏风。入房汗出中风,则为内风。新沐中风,则为首风。久风入中,则为肠风,飧泄。外在腠理,则为泄风。故风者百病之长也,至其变化,乃为他病也,无常方,然致有风病也。   帝曰:五脏风之形状不同者何?愿闻其诊,及其病能。岐伯曰:肺风之状,多汗恶风,色 然白,时咳短气,书日则瘥,暮则甚,诊在眉上,其色白。心风之状,多汗恶风,焦绝善怒哧,赤色,病甚则言不可快,诊在口,其色赤。肝风之状,多汗恶风,善悲,色微苍,嗌干善怒,时憎女子,诊在目下,其色青。脾风之状,多汗恶风,身体倦惰,四肢不欲动,色薄微黄,不嗜食,诊在鼻上,其色黄。肾风之状,多汗恶风,面 然浮肿,脊痛不能正立,其色 ,隐曲不利,诊在肌上,其色黑。胃风之状,颈多汗,恶风,饮食不下,鬲塞不通,腹善满,失衣则 胀,食寒则泄,诊形瘦而腹大。首风之状,头面多汗,恶风,当先风一日,则病甚,头痛不可以出内,至其风日,则病少愈。漏风之状,或多汗,常不可单衣,食则汗出,甚则身汗,喘息恶风,衣常濡,口干善渴,不能劳事。泄风之状,多汗,汗出泄衣上,口干善渴,不能劳事,身体尽痛则寒。   《内经》风邪,系外感之病。有内外、脏腑、虚实、寒热之不同,别为瘫痪、痿弱、卒中不省、僵仆、 斜、挛缩、眩运、语涩、不语之文。后世始与痿证混淆矣。   《要略》云:风之为病,当半身不遂,经络空虚,邪贼不泻,或左或右,邪气缓,正气即急,正气引邪,僻不遂。邪在于络,肌肤不仁,在经,则重不胜。邪入腑,不识人,入脏则难言,口吐涎。   《千金》云:岐伯中风大法有四。一曰偏枯,半身不遂。二曰风痱于身无痛,四肢不收。三曰风懿,奄忽不知人。四曰风痹,诸痹类风状。后世中风,方治皆祖《要略》、《巢氏》《千金》之论。但不当以外中风邪立名,而与五内痿证混同出治,此千古之弊也。      卷之八 中风门   病机   《病机机要》云:风本为热,热盛则风动,宜以静胜其燥,是养血也。治须少汗,亦须少下。多汗则虚其卫,多下则损其荣。宜治在经。虽有汗下之戒,而有中脏中腑之分。中腑者,多着四肢,有表证而脉浮恶风寒,拘急不仁。中脏者,多滞九窍,唇缓失音,耳聋鼻塞,目瞀,大便秘结。中腑者,宜汗之。中脏者,宜下之。表里已和,宜治之在经,当以大药养之。   《发明》云:中血脉则口眼 斜,中腑则肢节废,中脏则性命危,三治俱不同。   中血脉,外有六经之形证,则从小续命汤加减。中脏内有便溺之阻隔,宜三化汤等通之。   外无六经之形证,内无便溺之阻隔,宜养血通气,大秦艽汤,羌活愈风汤主之。      卷之八 中风门   病机   许学士云:世言气中者,虽不见方书,然暴怒伤阴,暴喜伤阳,忧愁不已,气多厥逆,往往得此疾。便觉涎潮昏塞,牙关紧急。若便作中风用药,多致杀人。惟宜苏合香丸灌之便醒。然后随寒热虚实而调之,无不愈者。经曰:无故而喑,肺不至,不治自已,谓气暴逆也,气复则已。审如是,虽不服药亦可。   《玉机微义》云:中气即七情内火之动,气厥逆,由其本虚故也。用苏合香丸,通行经络,其决烈之性,如摧枯拉朽,恐气血虚者,非所宜也。后云不治自复之意,盖警用药之失,实胜误于庸医之所为也。      卷之八 中风门   病机   《发明》云:经曰阳之气,以天地之疾风名之,此中风者,非外来风邪,乃本气病也。凡人年逾四旬气衰之际,或因忧喜忿怒伤其气者,多有此疾,壮岁之时无有也,若肥盛则间有之,亦是形盛气衰而如此。治法当和脏腑,通经络便是治风。然亦有贼风袭虚伤之者也。治法轻重有三,见前在经、在腑、在脏之异。      卷之八 中风门   病机   《元戎》云:酒湿之为病,亦能作痹证。口眼 斜,半身不遂,浑似中风,舌强不正,当泻湿毒,不可作风病治之而汗也。《衍义》论甚当,《易简》与此相同。      卷之八 中风门   病机   河间曰:风病多因热甚。俗云风者,言末而忘其本也。所以中风有瘫痪者,非谓肝木之风实甚,而卒中风也,亦非外中于风,良由将息失宜,而心火暴甚,肾水虚衰,不能治之,则阴虚阳实而热气怫郁,心神昏冒,筋骨不用,而卒倒无知也。多因喜怒悲愁恐五志过极而卒中者,皆为热甚故也,若微,则但僵仆,气血流通,筋脉不挛。缓者,发过如故,或热气太甚,郁滞不通,阴气暴绝,阳气后竭而死。痰涎由热甚则水化挟火而生。偏枯者,由经络一侧不得通,左右痹而成瘫痪也。口禁筋急者,由风热太甚,以胜水湿,又津液滞于胸膈以为痰涎,则筋太燥,然燥金主收敛劲切故也。或筋反缓者,乃燥之甚,血液衰少也。诸筋挛易愈,诸筋痿难复。此皆燥之微甚也。      卷之八 中风门   病机   卢砥镜曰:经云神伤于思虑则肉脱,意伤于忧愁则肢废,魂伤于悲哀则筋挛,魄伤于喜乐则皮槁,志伤于盛怒则腰膝难以俯仰也。何侍郎有女,适夫,夫早世,女患十指拳挛,臂垂莫举,肤体疮痒粟粟然,搔之麻木,饮食顿减,几于半载。迎余诊之,则非风也,正乃忧愁悲哀所致尔,病属内因。于是疗内因,药仍以鹿角胶辈,多用麝香熬膏,贴痿垂处,渐得臂举,指能伸,病渐近安。   经云:风之伤人也,为病善行而数变,变至他证之类。故为治不得其病情者,往往或以风为他证,或以他证为风,皆不免乎得失之诮。为近代河间、东垣、丹溪诸先生者出,始论他证之作中风,治法当异。此又卢氏治例,可谓深达病情之机者,则河间所论五志过极为病之例,非真中风也。而王安道又曰:人有卒暴僵仆或偏枯,或四肢不举,或不知人,或死,或不死者,世以中风呼之,而方书亦以中风治之。因尝考诸经论风以为诸证,其卒暴僵仆不知人,四肢不举者,并无所论,止有偏枯一语而已。及观《千金方》则皆引岐伯之旨《金匮要略》具脉证,邪在络在经,入腑入脏之异。由是观之,则卒暴僵仆,不知人,偏枯四肢不举等证,因为因风而致者矣,乃用大小续命汤、排风、八物等诸汤散之类。及近代河间、东垣、丹溪三子者出,所论始与昔人有异。河间主于火,东垣主于气,丹溪主于湿,反以风为虚象,而大异于昔人矣。吁!昔人之与三子者,果孰非欤?果孰非欤?若以三子为是,则三子未出之前,故有从昔人而治愈者矣。故不善读其书者,往往不得其奥。以予观之,昔人与三子之论,皆不可偏废,但三子以类乎中风之病,视为中风而立论,故使后人狐疑而不能决。殊不知因于风者,真中风也。因火,因气,因湿者类中风而非中风。三子所论者,自是因火、因气、因湿而为暴病暴死之证,与病何相干哉?如《内经》所谓三阴三阳发病,为偏枯痿易,四肢不举,亦未尝必因于风而后能也。夫风、火、气、湿之殊,望闻问切之间,岂无所辨乎?辨之为风则从昔人所治,辨之为火、气、湿,则从二子以治。如此则庶乎析理明而用法当矣。惟其以因火、因气、因湿之证,强引风而合论之,所谓真伪不分,名实相紊。若以因火、因气、因湿证分而出之,则真中风病彰矣。所谓西北有中风,东南无中风者,其然欤?否欤?斯所辨诸子所论名实相紊,而不明真中风之异,可谓精切,又何疑丹溪东南无中风之语哉?夫风者,天地之大气也,五运之造化,四时之正令耳,上下八方,无所不至者。且人在气中,形虚者即感之伤之,中之。有轻重不同,实八方虚实之异耳。矧有痿、湿、火、热、痰、气、虚诸证,而似中风,故今古治例不同。是以符先生折中诸经之旨,辨以上诸证,不得与中风同治。中风同治又岂惟三子之论哉?然王氏之扩充其例,因有是辨,亦不害其为叮咛也。余尝居京州,即汉之武威郡也。其地高阜,四时多风少雨,土艺粟麦,引泉灌溉,天气常寒。人之气实,腠密。每见中风,或暴死者有之,盖折风燥列之甚也。时洪武乙亥秋八月,大风起自西北,时甘州城外,路死者数人。余亦始悟经谓西北之折风伤人至暴死者之旨不诬,丹溪之言,所谓本也。人盖不经其所,虽审经意,故莫不有疑者也。吁!医之不明运气造化,地理病机之微,而欲行通变之法者,难矣哉!   卷之八 中风门   病机   《病机》云:四肢不举,俗曰瘫痪。经谓土太过则令人四肢不举。此真膏粱之疾,非肝肾经虚。其治则泻、令气弱阳虚,吐平而愈。三化汤调胃承气汤选而用之。若脾虚亦令四肢不举,其治可补。十全散,加减四物,去邪留正。世俗但见四肢不举,皆以为中风,此脾土太过不及皆能致之,其可一概用药乎?   卷之八 中风门   病机   丹溪曰:今世所谓风病,大率与诸痿证混同论治。良由《局方》多以治风之药通治痿也。古圣论风痿各有条目,源流不同,治法亦异。夫风外感,善行数变,其病多实。发表行滞,有何不可。《局方》治风之外,又历述魂魄恍忽,起便须人,手足不随,神气昏愦,瘫痪 曳,手足筋衰,眩晕倒仆,半身不遂,脚膝软弱,四肢无力,颤掉拘挛,不语、语滞、诸痿等证,悉皆治之。不思诸痿皆起于肺热,传入五脏,散为诸证。其昏惑螈、瞀闷、瞀昧、暴病、郁冒、蒙昧、暴喑、 昧皆属于火。曰四肢不举、舌本强、足痿不收、痰涎有声,皆属于土,悉是湿热之病,当作诸痿论治。若以外感风邪治之,宁免实实虚虚之祸乎?若夫岐伯、仲景、孙思邈之言,大意以指外之感。刘河间之言风,明指内伤热证,实与痿证所言诸痿生于热相合。外感之邪,有寒热虚实。而挟寒者多。内热之伤皆是虚证,无寒可散,无热当作实可泻。中风之病,古方冠诸方首,以其为人之大病也。   夫风乃六淫中之一,天之邪气自外而入者也。古人用药皆是发散表邪,通行经络之剂,以其自表而入,亦当自表而出也。至于东垣分在经、在腑、在脏,而有汗、下、调养之法,可谓详备精密,则又通表里中三法而治矣。若刘河间以为热甚制金,不能平木,或湿土过甚,反兼木化,皆非外中于风,乃因内热而生,迥出前古之论。丹溪谓数千年得经意者,河间一人耳。由是观之,若病从外邪而得,元气壮实者,当从古方发散之例,但用药不宜小续命汤。须分所挟有寒、热、温、凉之异,受邪有脏腑经络之殊。若病因内热而生者,当从刘河间之论,但有用药不宜,如子和专以汗吐下为法。盖病邪有虚有实,难一概论,又况痿证实与内热所生相同,医者须宜识此。或问外邪之感与内热之伤,何者为多也?丹溪曰:西北气寒,为风所中,诚有之矣。东南气温而地多湿,有风病者,非风也,皆湿土生痰,痰生热,热生风也。经曰:亢则害,承乃制是也。      卷之八 中风门   病机   痊厥类风。尸厥、痰厥、气厥、血厥、酒厥等证,亦与中风相似。丹溪曰:诸痹类风状。      卷之八 中风门   治法   子和云:诸风掉眩,皆属肝木。掉摇眩运,目 筋急,手搐螈 ,皆厥阴肝木之用也。经云:风淫所胜,平以辛凉。世何以热药治风邪?予治惊风痫病痿,用汗吐下三法随治愈。木郁达之者,吐之令其条达也。汗者,风随汗出也。下者,推陈致新也。失音、闷乱、口眼 斜,可用三圣散吐之。如牙关紧急,鼻内灌之,吐出痰,口自开也。次用通圣散、凉膈散、大人参半夏丸、甘露饮,除热养液之寒药推而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