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治麻痧初编 - 第 18 页/共 25 页

[卷四:许氏《怡堂散记》] 风痰(七条)   风痰一证,乳儿最多,四时皆有。大概冬春之交宜温散,荆防甘桔橘半生姜杏仁苏子之类。夏令宜清散,杏仁牛蒡栀子之类。秋令宜清润,枳壳栝蒌之类。冬令严寒有用麻黄汤而解者。肺为娇嫩之脏,总宜疏解不得妄投丸散。   德按:徐洄溪曰,嗽药中多用桔梗,桔梗升提,甘桔汤中用之以载甘草上行,治少阴之喉痛。与治嗽,宜清降之法,非宜服之,往往令人气逆痰升,不得着枕。愚窃以谓小儿不知咯痰,尤当慎用。   肺虽喜润,胃中湿痰宜燥。小儿乳腻生痰,外证有鼻水多涕泪,二陈为治痰总剂,合之前胡桔梗荆防苏子枳壳麦芽杏仁之类,或加生姜葱白,结者散之,保赤之善也。   肺喜润,润之中亦有分辨,如杏仁苏子温而润者也,宜于冬春。杏仁牛蒡散而润者也,宜于夏。杏仁栝蒌则清而润者矣,宜于秋燥。能知此等界限,则用药不杂。   栝蒌一味能发呕,易滑泄,乳儿无用栝蒌之理。谷食之儿燥火伤肺,嗽久不止,乃可用之。   半夏毒轻,姜汁制而陈者性平,故可入君子汤。南星毒烈实非良药,制以牛胆之苦寒,病久胶结或可少投,时行感冒无可用之理。竹沥姜汁之润下,海石之咸能软坚,尤非风痰可轻试者。   书云蚕与马并属午火,在卦为离,主心,又云蚕食而不饮,性燥,得湿则腐,得风则僵,故能宣风化痰,辛温之药也,风寒闭结者宜之,痰热结聚非所宜也。肺为贮痰之器,只有开提一法,为解化之用。世俗之化痰丸,徒伤胃气耳。至若王隐君之礞石滚痰丸为治顽痰怪证而设,于小儿有何干涉。   风痰乳滞小儿轻,病不从疏解而事丸散,杀儿实多,目睹心伤,为之苦口。   论广东蜡丸及人家制送丸散之误   药之治病务在临时变通,非调补之有赖于丸也。以时行之风痰壅闭,理当随时用药,自制丸散尚不可服,而何有于蜡丸。蜡丸制于广东,不离麝桂,挟利者货之。四方愚夫愚妇误服而受害者,不可知凡几。医家执而从误是诚何心。孔子云:未达不敢尝。予尝语送药之家必系以方,使服者但然无疑。若送药无方,昧者求之,有识之士其肯服乎。   德按:《素问·异法方宜篇》言西方人生病,其治宜毒药。可见外国药水丸散半多辛烈有毒,其味酸涩其性收引,倘中国人外感风寒暑湿切勿以身轻试,然信奉西法者终难与之言辩也。   [卷四:怡堂散记续编] 麻证续言   麻之出不离肺胃两家,前集已言之详矣。喘闭者肺证也,烦渴者胃证也。冬月喘闭知治者多麻黄杏仁为救急之药,治之速,麻出喘定而解者有之。夏令出麻,麻黄与时不合,庸工不识,一见喘闭执而用之,故随药而死。麻多火证,火甚克金,夏令金亏,天人皆病,麻黄万不能受。冬月之喘闭有面青唇暗者,有四支冷者,故可用麻黄。夏月肺气已亏,表气已开,断无寒证,亦有四支冷者,是阳气亏不能四达,只可荆防甘桔从轻用药,亏甚者加人参,火甚喘者升麻石膏汤救之,喘渐定者可治。   胃热烦渴者必多汗,纯是里热,即荆防葛根不可轻使,升麻石膏汤是对证之药,合之甘桔则肺胃二家之热解矣。   喘闭证在一二朝见,汗渴证在五六朝见,肺不容邪其变也速,胃能容受其变也迟。   麻痘是先天之病,热从内生,必伤阴液,毒解之后,热久不退,总以养阴为主。胃气不败,缓缓收功,肌瘦不食者,不可为矣。   肺主皮毛,麻虽出于六腑,必从皮毛而解,故不离乎肺。解之不透,久咳潮热,累成麻疳者有之,此疳字非疳积之疳,潮热肌瘦有似乎疳,宜润肺,辛燥药用不得。   胃为受毒之壑,遣热甚多,莫急于牙疳。牙疳是失清之证,须大剂清里。便闭者下之,使热毒内泄,与痘后同治。予前集有勒马饮,甚者加大黄,急清之稍迟,不但齿落腮穿,有唇鼻蚀烂者,涂药不过帮扶而已。   麻证表一透无变证,表未透而生变。在严寒盛暑之月,不过一个时辰便走,未透表之麻证须要早回。   (附)足阳明胃脉,循鼻外,上入齿中,挟口环唇,循颊车,上耳前,主上牙根;手阳明大肠脉,上颈贯颊,入下齿中,侠口交人中,主下牙根。牙疳阳明经病,煎剂宜经药为响导,予制勒马饮。   生地黄(五钱)石膏(三钱)绵茵陈鲜竹叶江枳壳人中黄(各六分)黄连犀角(各五分)升麻(三分)金汁(五匙)此方重用清胃之药,加升麻竹叶茵陈引入阳明之经,人中黄金汁大解胃中热毒。清而不能达经,与不能解毒,均非法之善也。   凡见牙疳,一日龈黑,二日齿动,三日齿落,其来最速,故谓之走马。   牙疳在门牙者唇肿。在坐牙者腮肿。洗去臭秽,吹以敷药,肿消而牙不落者易愈。若牙落而肿不消者不可治也。   又有误服辛燥药而成者,治法稍松。但与清解之剂,如竹叶石膏汤加甘草黑豆山栀木通之类。   牙疳单见无兼证者可治。若身发大热,饮食不思者不可治也。   [卷四:陈氏《幼幼集成》] 万氏痘麻   麻虽胎毒,多带时行,气候寒暄,非令男女,传染而成。其发也与痘相似,其变也比痘匪轻。愚夫愚妇每视为泛常,若死若生总归于天命。不知毒起于胃,热流于心,始终之变,肾则无证,脏腑之伤,肺则尤甚。闭户问涂,何若出门寻径;扬汤止沸,不如去火抽薪。   初时发热,俨以伤目出泪而不止,鼻流涕而不干,咳嗽太急,烦躁难安,以火照之隐隐皮肤之下,以手抹之亭亭肌肉之间。其形如疥,其色若丹,随出随没,乍隐乍现。根窠若肿兮麻而兼瘾,皮肤加赤兮麻以夹斑。似锦而明兮十有九吉,如煤而黯兮百无一痊。   麻毒最重治法不同,微汗常润热势越而不容,清便自调毒瓦斯行而无壅。腠理怫郁兮即当发散,肠胃秘结兮急与疏通。苟忽大而若细恐变吉而为凶。故衄血不必忧,邪从衄解;利血不必止,毒以利松。所喜者身上清凉,可畏者咽中肿痛,渴饮不休法在生津养液,常餐若减调宜清胃和中。   又如出之太迟发表为贵,出之过甚解毒堪宜。母伐天和,常观岁气。寒威凛凛毒瓦斯郁而不行,火势炎炎热邪乘之作戾,设施温补勿助其邪,若用寒凉休犯其胃。制其亢但得其平,诛其暴无伤其正。远寒远热阴阳之胜负不齐,责实责虚人禀之强弱或异。   麻疹既出将息尤难,坐卧欲暖饮食宜淡。风寒若袭兮为肿为热,咸酸不禁兮为嗽为喘。   异气纵因外感,变象仍究内端。喉肿音哑,毒疠深陷,气促鼻扇,风寒闭关。便多脓血兮仓廪有热,咳多涎沫兮华盖有痰。胸闷烦冤麻未出透,身凉气爽终保无虞。苟不详于临证,何以望其来苏。   [卷四:陈氏飞霞删润万氏原本] 麻疹证治   痘麻皆胎毒所为,毒者火也。痘为少阳相火,阳道常饶,故痘大而掀肿。麻乃少阴君火,阴道常乏,故麻小而碎密。心火旺则肺受之,故治麻当以肺为主,凡咳嗽者火炎于肺也,鼻流清涕者以火铄金而液自流也,目中泪出乃肺热移于肝也,凡手掐眉目鼻面者肺热证也。   春温夏热秋燥冬寒此四时之主气也,冬应寒而反温,阳先暴泄,火令早行,人感其气,至于来春,必生疮疹,未出痘麻者,必感而发,虽曰胎毒,未有不由天行戾气,故一时传染大小相似,但见麻疹之出,宜服天代宣化丸以预解之,可使毒彻不为已甚也。   重订天代宣化丸   (即韩飞霞五瘟丹有香附紫苏大黄煎汤为丸辰砂雄黄为衣外贴金箔)。   预解时行疫疠、传染相似,并治痘疹毒邪毒火。   生甘草(甲己属土之年为君)黄芩(乙庚属金之年为君)黄柏(丙辛属水之年为君)山栀(丁壬属木之年为君)黄连(戊癸属火之年为君)连翘(佐)山豆根(佐)牛蒡子(佐)前五味视年岁之所属者以为君,其余四味以为臣。为君者分两倍之,为臣者减半之。   为佐者如臣又减半。于冬至日修合为末,取腊雪水煮升麻汤打糊为丸,龙眼核大,用飞辰砂为衣,每服一丸,竹叶煎汤下。   麻初发热与伤寒相似,但麻疹则面颊赤,咳嗽,喷嚏,鼻流清涕,目中泪出,呵欠喜睡,或吐泻,或手掐眉目鼻面,宜升麻葛根汤。不可作伤寒,妄用汗下也。汗之则增其热,为衄血,为咳血,为口疮咽痛,为目赤痛,为烦躁,为大小便不通。下之则虚其里,为滑泄,为滞下。经曰:必先岁气毋伐天和,此之谓也。   麻喜清凉,痘喜温暖,此法人皆知之。然麻疹初发亦宜和暖则易出,所以发苗之初,只要发出得尽,则毒便解矣。若痘必苗而秀,秀而实,毒斯解也;然成实之时,若太温热,则反溃烂不收,是痘后亦宜清凉也。故治痘麻无过热,无过寒,温凉得宜,阴阳自和,是为得之。   麻疹只怕不能得出,若出得尽,毒便解矣。凡麻疹发热之时当审时令寒暄以药发之,如时令大寒以桂枝葛根汤发之,大热以升麻葛根汤合人参白虎汤发之,不寒不热荆防败毒散发之,如兼疫疠时行以人参败毒散发之,外以胡荽酒用苎麻蘸酒遍身戛之,务令亟出。   若发而不出,反加腹中胀痛气上喘促昏闷谵妄者死证也。   桂枝葛根汤   治严寒时令麻毒难出,以此发之。   柳阳桂粉干葛赤芍药绿升麻北防风炙甘草生姜三片,淡豆豉一钱为引,水煎服。   升麻葛根合人参白虎汤   治炎天暑月,毒为热隔,以此凉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