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产后门 - 第 14 页/共 14 页
一产妇咳嗽痰盛,面赤口干,内热晡热,彻作无时,此阴火上炎,余用补中益气汤、六味地黄丸而愈。
一产妇咳而腹满不食,涕唾面肿气逆、此病在胃而关于肺,用异功散而愈。
一产妇泄泻,四肢面目浮肿,喘促恶寒,余谓脾肺虚寒,用六君子加姜桂而泄泻愈,又用补中益气而脾胃健。
一产妇腹痛,发热恶食,气口脉大,余以为饮食伤脾,彼反服破血之剂,加寒热头痛,呕吐涎沫,用化痰降火理气,四肢逆冷,泄泻下坠。余曰:此脾胃虚之变证也,法当温补,用六君子加炮姜、肉桂、木香,再用补中益气汤而愈。
一产妇腹痛,发热恶食,气口脉大,余以为饮食伤脾,彼反服破血之剂,加寒热头痛,呕吐涎沫,用化痰降火理气,四肢逆冷,泄泻下坠。余曰:此脾胃虚之变证也,法当温补,用六君子加炮姜、肉桂、木香,再用补中益气汤而愈。
一产妇饮食少思,服消导之剂,四肢浮肿,余谓此乃中气不足所致,朝用补中益气汤,夕用六君子汤而愈。后因怒,致腹胀,误服沉香化气丸,吐泻不止,饮食不进,小便不利,肚腹四肢浮肿,用金匮加减肾气丸而愈。
一妇产后痢,未至月满,因食冷物及酒,冷热与血攻击,滞下纯血,缠坠极痛,其脉大无力,口干,用黄芩芍药汤三服而安。
一产妇泄痢腹痛年余,形体骨立,内热晡热,自汗盗汗,口舌糜烂,口吐痰三碗许,脉洪大,重按全无,此命门火衰而假热,脾土虚寒,不能摄痰归源,用八味丸补火以生土,用补中益气汤兼补肺金而痊。
一产妇食鸡子,腹中作痛,面色青黄,服平胃、二陈,更下痢腹胀,用流气饮子;又小腹一块,不时上攻,饮食愈少,此脾胃虚寒,肝木克侮所致,用补中益气加木香、吴茱萸渐愈;又用八珍大补,兼服调理,寻愈。
一产妇泻痢发热,作渴吐痰,肌体消瘦,饮食少思,或胸膈痞满,或小腹胀坠,年余矣,余以为脾肾之泻,朝用二神丸,夕用六君子,三月余而痊。
一产妇腹痛后重,去痢无度,形体倦怠,饮食不进,兴死为邻,此脾胃俱虚也。用四神丸十全大补汤而愈;但饮食难化,肢体倦怠,再补中益气汤调理而康。
一产妇患疟,久不愈,百病蜂起,其脉或洪大,或微细,或弦紧,或沉伏,难以名状,用六君子加炮姜二十余剂,脉证稍得;又用参朮煎膏佐以归脾汤,百余剂而瘥。
陈氏妇张,素怯弱,生女自乳,因病疥年余,遂致羸困,后因执丧礼劳顿,数欲眩仆。一日感气,忽患心脾高肿作疼,手不可按,呕吐不止,六脉微细之极。陈翁自以脉虽虚而病形则实,误以诸痛不可补气,乃用青皮、香附、吴萸等药而愈。继复患疟,且堕胎,又自投理气行血之药,病去元气转脱,再投参、芪补剂不应矣。六脉如丝欲绝,思非附子不能起,因亟请余诊之。余知此由理气损真之误也,连投参、芪、归、朮、附子、姜、桂六剂,间用八味丸,五日眠食渐甘,六脉全复。余论之云:向使心脾疼时,即服此药,疟亦不作矣。
一产妇大便七日不通,饮贪如常,腹中如故,此腹未满也。用八珍加桃杏二仁,至二十一日腹满欲去,用猪胆汁润去而安。
一产妇大便八日不通,或用通利之药,中脘胀痛,饮食甚少;又用蜜导之,大便不禁,呃逆不食。余以为脾肾复伤,用六君子加茱萸、肉果、补骨脂、五味数剂,喜其年壮而愈。不然,多致不起。
一产妇大便秘结,小腹胀痛,用大黄等药,致吐泻不食,腹痛胸痞,余用六君子加木香、炮姜治之而愈。
一产妇大小便不通,诸药不应,将危矣。令饮牛乳,一日稍通,三日而痊。人乳尤善。
一产妇大便不实,饮食少思,五更或侵晨遗屎,此中气虚寒、脾肾不足,用补中益气送四神丸而痊。
一产妇小便出粪,名大小肠交,乃气血俱虚,失行常道,先用六君子汤二剂,又用五苓散二剂而痊。寻常肠交方可用。
一产妇小水淋沥,或时自出,用分利降火之剂,二年不愈。余以为肺肾之气虚,用补中益气汤、六味地黄丸而痊。
一产妇小便频数,时忽寒战,乃属脾肺虚弱,用补中益气加山茱、山药为主,佐以桑螵蛸散而愈。后患发热晡热,盗汗自汗,月水不调,用加味逍遥散而安。
一产妇患前证,吐痰发热,日晡作渴,此膀胱阴虚,用补中益气汤,佐以六味丸而愈。又患痢后小便频数,手足俱冷,属阳气虚寒,用前汤及八味丸而瘳。
一产妇小便不禁,三年不愈,面色或青赤,或黄白,此肝脾气血虚热,用加味逍遥散为主渐愈,佐以六味丸而痊。后因怒,小便自遗,大便不实,左目顿紧,面色顿赤,仍用前散,佐以六君子汤,以清肝火,生肝血,培脾土而瘳。
一产妇尿血面黄,胁胀少食,此肝乘脾也,用加味逍遥、补中益气兼服而愈。后为怀抱不乐,食少体倦,惊悸无寐,血仍作,用加味归脾汤二十余剂,将愈,惑于众论,服犀角地黄汤,诸证复作,仍服前汤而愈。
一产妇粪后下血,食少体倦,此脾气虚热,用补中益气加吴茱萸、炒黄连五分,四剂顿愈;但怔忡少寐,盗汗未止,用归脾汤而痊。
一妇人久下血,在粪前,属脾肾虚寒,元气下陷,用补中益气加黄连、炒吴茱萸一钱,数剂稍缓;乃加生吴茱萸五分数剂而愈。
一产妇大便后血,口干饮汤,胸胁膨满,小腹闷坠,内热晡热,食少体倦,面色痿黄,日晡则赤,洒淅恶寒,此脾肺气虚,先用六君子加干姜、木香渐愈,用补中益气将愈,用归脾汤痊愈。后饮食失节,劳役兼怒,发热血崩,夜间讝语,此热入血室,用加味小柴胡二剂而热退,用补中益气一剂而血止,用逍遥散、归脾汤调理而安。
一妇人脾胃素弱,兼用肝火,产后玉门肿痛,寒热作渴,呕吐不食,外敷大黄等药,内用驱利之剂,肿及于臂,诸证蜂起,此真气虚而邪气盛也,先用六君子以固肠胃,次用补中益气以升阳气,不数剂而痊愈。
一产妇患此失治,肿溃不已,形体消瘦,饮食少思,朝寒暮热,自汗盗汗,半年矣。用补中益气加茯苓、半夏,脓水渐少,饮食渐进;用归脾汤,共五十余剂而愈。
一产妇玉门不闭,小便淋沥,腹内一块,攻走胁下,或胀或痛,用加味逍遥散加车前子而愈。
一妇人子官肿大,二日方入,损落一片,殊类猪肝,面黄体倦,饮食无味,内热晡热,自汗盗汗,用十全大补汤二十余剂,诸证悉愈,仍复生育。
《古今医统》曰:一妇产后因子死经断,不行半年。一日,小腹忽痛,阴户内有物如石硬塞之,而痛不禁,群医不识。青林曰:石瘕也。用四物汤加桃仁、大黄、三棱、槟榔、延胡索、附子、泽泻,血竭为汤,三剂而愈。
《证治准绳》曰:一妇年近四旬,禀气素弱,自去其胎,五月内渐渐腹胀如鼓。至心前上,吐不能食,只叫胀死,用补药不效。程仁甫诊之日:六脉微弱,乃损伤脾气而作胀。然急则治其标,若泥丹溪法,恐缓不及事矣。用桃仁承气加枳实、厚朴倍硝黄煎服,四分吐去其一;次早仍不通,事急,又服琥珀九三钱,至申时大通,胀减;但体倦,四肢无力,口不知味,发热,再用参、芪、归、芍、楂、朮、陈皮,八剂而安。
吴丞妻孕而惊,遂病悸,医以为病在中,神越焉,无可为。沈宗常以为胆伤耳,俾服抱胆丸而愈。
汪镐妻三十五岁,厌产,误服打胎药,下血如崩,旬余,腹痛一阵即行,或时鼻衄,诸药不效。江应宿诊之,六脉数而微弦,乃厥阳之火泛逆,投四物换生地黄加阿胶、炒黑山栀、蒲黄,一剂愈。
一妇产后血逆上行、鼻衄口干,心躁舌黑,盖因瘀血上升。汪石山逐用益母丸二丸,童便化下,鼻衄渐止,下血而瘀渐通。
新昌徐氏妇病产后暴死,但胸膈微热。陆严诊之曰:此血闭也。用红花数十斤,以大锅煮之,候汤沸,以木桶盛之,将病者寝其上熏之,汤气微,复加之。有顷,妇人指动,半日遂苏。此与许引宗治王太后之意同。
《彝坚志》云:郝质子妇产四日,瘈瘲戴眼,角弓反张。杜壬以为痉病,与大豆紫汤、独活汤而愈。政和间,余妻方分娩,犹在蓐中,忽作此证,头足反接,相去几二尺。家人惊骇,以数婢强拗之不真。适记所云药草有独活,乃急为之。召医未至,连进三剂,遂能直,医至即愈矣,更不须用大豆紫汤。古人处方神验屡矣。
一妇六月产后多汗,人倦,不敢袒被,故汗出被里,冷则浸渍,得风湿疼痛,遂以羌活续断汤数服而愈。
一妇产后三日起早,血气未定,遂感身热目暗如风状,即以清魂散二服,得微汗而愈。
一产妇恶露不行,脐腹痛,头疼寒热,众皆以为感寒,温以姜附,益大热,手足搐搦,讝语目撺。滑伯仁诊其脉弦而洪数,面赤目闭,语喃喃不可辨,舌黑如炲,燥无津润,胸腹按之不胜手,盖燥剂搏其血,内热而生风,血畜而为痛也。曰:此产后热入血室,因而生风,即先为清热降火,治风凉血,两服颇爽;继以琥珀、牛黄等,稍解人事;役以张从政三和散,行血破瘀,三四服恶露大下如初,时产已十日矣,于是诸证悉平。
一妇盛暑月中产,三日发热,其脉虚疾而大,恶露不行,败恶攻心,狂言叫呼奔走,拿捉不住,以干荷叶、生地黄、牡丹皮浓煎汤,调下生蒲黄二钱,一服即定,恶露旋下而安。
一妇产后时发昏瞀,身热汗多,眩运口渴,或时头痛恶心,皆用四物凉血之剂,病不减;又用小柴胡,病益甚。汪石山至,诊其脉,得浮洪搏指,曰:产后而得是诊,又且汗多而脉不为汗衰,法在不治,所幸者,不喘不泄耳。其脉如是,盖凉药所激也。用人参三钱,甘草、当归各七分,白朮、门冬各一钱,黄芪二钱,干姜、陈皮、黄芩各五分,煎服五剂,脉敛而病渐安。
王佥宪宜人,产后因沐浴发热呕恶,渴欲引冷水瓜果,讝语若狂,饮食不进,体素丰厚,不受补,医用清凉热增剧,诊得六脉浮大洪数。汪曰:产后暴损血气,孤阳外浮,内真寒而外假热,宜大补气血。与八珍汤加炮姜八分,热减大半。病人自以素不宜参、芪,不肯再服。过一日,复大热如故。复与前剂,潜加参、芪、炮姜,连进二三服,热退身凉而愈。
一妇人产后去血过多,食后着恼,头疼身痛,寒热如疟,吴茭山诊之,左手弦大,微有寒邪,右手弦滑不匀,食饮痰火也。二者因虚而得,宜养正祛邪。遂以茯苓补心汤去地黄加羌活、青皮、葱、枣,三服汗出身凉,其患渐差。后以八物汤调理,半月后痊愈。
一妇产后,恶露未尽,瘀血入络,又感寒邪,身热如疟,即以生料五积散五贴,恶露自下而寒热除。
一妇产后,恶电未尽,因起抹身,寒气客于经络,乍寒乍热,脉紧而怯,以葱白散二贴安。
一少妇初产四日,冷物伤脾胃,但觉身分不快,呕逆,饮食少思,心腹满闷,时或腹胁刺痛,晨恶寒,晚潮热,夜则恍惚讝语,昼则抽搐,颇类风状,变异多端。诸医莫测,或作虚风,或云血凝实热,用甘温以行瘀血,用寒凉以治实热,如此半月不效。汪至,见医满座,亦局缩。诊其脉弦而紧,遂令按之,小腹急痛,知瘀血未尽也。思患者大势恶露已下,未必还有余血,偶因寒凉所伤,瘀血停滞下焦日久,客于经络,所以变生诸证,须得大调经散倍入琥珀,化诸恶血成水,其患方愈。遂合前药服之,五日后,行恶水斗许,臭不可近,患人觉倦,病势渐减;然后以人参养荣汤数十贴,月余如初。
张宣徽侍宠产后半月,忽患浮肿,急召产科医治,经半月不瘥,病势转剧,召杜钦治之。杜至曰:诸医作何病?张曰:皆云水气浮肿。杜曰:非也。且水气发咳嗽小便濇是也,今爱宠小便不濇,不作咳嗽,手足寒,乃血脏虚,气塞不通流,而生浮肿。逐用益血和气药治之,旬日病去七八,半月痊愈。所用之药,乃《灵苑方》牡丹散也。其方云:治血脏风虚冷。今产科家多用此药,治产后诸病如神,更名损金汤者是也。
一妇产后四肢浮肿,寒热往来,盖因败血流入经络,渗入四肢,气喘咳嗽,胸膈不利,口吐酸水,两者疼痛,遂月旋覆花汤微汗,渐解;顿服小调经,用泽兰梗煎汤调下,肿气渐消。
一妇产未满月,因怒气,血流如水,三日方止,随又劳苦,四肢无力,睡而出汗,日晡潮热口干,五心如炙,诸医皆用柴、芩、薄荷之类,其势愈炽。汪机诊其脉,弦大无力,曰:此蓐劳也,以四物汤一两,入胡黄连、秦艽、青蒿各五分,数服热退身凉。后以黄连八珍丸一料而安。
一妇产后滑泄,勺水粒米弗容,时即泄下,如此半月余,众皆危之。或用五苓散、平胃散,病益甚。汪石田诊之,脉皆濡缓而弱,曰:此产中劳力,以致伤胃,若用药愈滋胃湿,非所宜也。令以参苓白朮散除砂仁加陈皮、肉豆蔻,煎姜枣调服,旬余而安。
一亲戚妇人产后胞衣不下,血胀迷闷,不省人事,告之曰:死矣!余曰:此血胀也,可用花蕊石散救之。因以一钱童便调,灌下即苏;其胎衣与恶水,旋即下而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