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日抄 - 第 131 页/共 162 页

黄氏日抄卷六十 <子部,儒家类,黄氏日抄>   钦定四库全书   黄氏日抄卷六十一    宋 黄震 撰读文集【三】   欧阳文   诗   顔跖总说处提顔子云岂减跖所荣跖本无荣顔本不当与跖较荣辱而欧公云尔全用所字斡意葢跖自以为荣者若说跖之荣则非矣初读疑之三味乃见   黄牛峡诗不是黄牛滞客舟谓江恶舟迟常见此石在山也   忆山诗说三峡江如自天倾岸立两崖鬭   哭曼卿谓才髙不少下阔若与世疎   送惠勤诗叙东南宫居饮食山水之胜舍之而从我求仁义   水谷夜行诗微风动凉襟晓气清余睡见平旦气象极工此诗说苏子美诗雄梅圣俞诗清   班班林间鸠寄其夫人之诗也云易安由寡求此其为家之法   暮春诗游丝最无事百尺拖晴光有太平气象   牡丹图有元化朴散之语然洛阳以此成俗而欧公初谱之亦助其澜者也   憎蚊诗始以乾坤广大之语终以麟鳯不见之语咏微物而先以大者言之文法也扫庭露青天坐月防嘉木汝宁无他时忍此见迫促语意清絶矣   寄题沧浪亭风髙月白最宜夜极切末借鸱夷言之﨑岖世路欲脱去反以身试蛟龙渊岂如扁舟任飃兀红蕖渌浪揺醉眠飜得絶佳   菱溪大石一诗形容布置可观文法   紫石屏歌文之竒者也庐山髙诗文之豪者也橄防诗言忠爱答子华安无诗指陈治道之要者也橄防诗曰饧饴儿女甜遗味乆则那奉答子华诗曰蠧弊革侥幸滥官絶贪昬牧羊而去狼未为不仁人   梅圣俞寄银杏诗鹅毛赠千里所重以其人鸭脚虽百个得之诚可珍又七卷李侯家鸭脚云鸭脚生江南自注云京师无鸭脚李驸马自南方移植葢银杏名鸭脚中原所无也今江南有草名鸭脚而此果则自名银杏   车螯一名车娥欧诗有泥居殻屋之语 蚓无心【八卷怪竹辩】   赠沈博士【遵】歌言琴调醉翁吟也云我昔被谪居滁上名虽为翁实少年前诗又云我时四十犹彊力自号醉翁聊戱客   送吴生论改过甚畅   乐哉襄阳人送刘从广先序襄阳之胜而勉以徳化其文骚以婉   洗儿歌为圣俞作简而劲   夜闻风声苦暑君勿厌初凉君勿欢暑在物犹盛凉归嵗将寒【云云】不独草木尔君形安得完此等善观时变感慨有味   白鹦鹉诗先将白兎说摆两阵方合说又三节而终焉文法最可观干虾字宇出清明前诗   又酬圣俞韵欢情虽渐鲜老意益相亲形容晩年交游之意最工 头鱼海鱼之大而谪死者   归田春夏诗有味殆田园杂兴之祖欤   明妃曲推手为琵却手琶是琵琶两字也   鬼车一首先序其声之怪次述老婢扑灯之说以言其所以为怪终之不足怪而呼婢炷灯焉且乱之曰须臾云散众星出夜静皎月流清光曲尽文章之妙矣   读书一首始言读书之乐中言仕宦不暇读而终之以乃知读书之乐无限前后照暎文亦甚妙   鹎鵊者催明之鸟京师谓之夏鸡   赠李士宁一首文宏放   感事四首辟学仙者之妄甚精切如曰一旦随物化反言仙已成如曰等为不在世与鬼亦何殊   升天桧一首其说谓老子自此乗白鹿升天如上虞刘樊升仙木之类也欧诗曰惟能乗变化所以为神仙驱鸾驾鹤须臾间飘忽不见如云烟奈何此鹿起平地更假草木相攀縁乃知神仙事茫昧真伪莫究徒相传   齐州有舜泉○四字丹书万仭崖四句见戱石唐山隐者末章   古赋   蝉声赋秋声赋之脱洒病暑赋憎苍蝇赋之布置皆当成诵山中之乐一首赠慧勤者摹冩变化亦一大竒   论   正统论费辞数千言不过进秦于三代秦果三代哉其说谓周之君臣稽首自归于秦周果诚心授有德者哉谓桀纣不废夏商之说则始皇未可废秦始皇岂亦承祖宗深仁厚泽数百年素定之天下如桀纣虽不肖亦不得不以其祖宗之故俾袭世次者哉且其欲尊秦也则咎论者之私东晋私元魏然东晋岂不正于秦元魏岂不贤于秦而公切切然抑彼扬此者岂私秦哉秦何人而公私之哉岂难累万言世岂有以公故而谓秦三代者哉   本论谓尧舜三代时礼义明佛不能入善矣复使当时其人已入其法不行则为确论今按佛生方当周之衰去中国极逺不相通至汉开西域而佛说乆益盛至后汉以渐入中国者时势则然非昔不能入而今可入也谓礼义者胜佛之本当修其本以胜之善矣然人不为佛之徒屋不为佛之居徒有其虚文浮传于世如异说妖术之类则可使人讲明礼义此之信不彼之信是为胜之今按齐梁元魏以来自万乗以下尊事之人民归其陷诱石祖夷狄以攻吾中国之仁义山川为其吞并立寨中国以朘吾民生之膏血虽有礼义已无所施顾反日讲而修之则佛无所施奚必火其书庐其居又果何见也且公之为此说特譬之善医者不攻其疾务养其气耳独不闻若药不瞑厥疾不瘳乎客邪外毒深入心腹而不攻之去且立而视其死矣何气之可养养气之说特可施之攻疾已去之后疾已危剧气仅一缕舍疾不攻而徒曰养气亦何气之可养乎甚矣攻佛法之害政昌黎之说尽之攻佛教之害人心晦庵之说尽之不能明言其所以害而徒疾声大呼以泄其愤石徂徕之怪说尽之欧阳公所谓上续昌黎斯文之传者正以辟佛一事然本论不过就昌黎改易新说而适以消刚为柔如闭关息兵惟敌之纵而曰我修政事者尔呜呼殆所谓能言距杨墨者皆圣人之徒欤   朋党论谓君子有真朋足以解万世人主之疑为君难论谓用人听言专决之失在于违众足以指万世人主之迷   易或问谓大衍筮占之一法系辞非圣人之作穆姜道乾卦文言乃先夫子之生十五年筮占之法虽是而言则非蓍数无所配合隂阳无老少乾坤无定防干用九坤用六皆谓以其所用者名爻   春秋论谓学者不信经而信传不信孔子而信三子隐公非摄赵盾非弑许世子止非不尝药乱之者三子也起隐公止获麟皆因旧史而修之义不在此也卓哉之见读春秋者可以三隅反矣   泰誓论谓十一年伐纣即武王即位之十一年无文王称王改元之说一惟取信于经   纵囚论上下相贼字恐太甚要是三代后盛事若夫圣人不立异以为高不逆情以干誉则至论也   神道碑墓志   丞相文惠公陈尧佐神道碑 潮州戮鳄鱼寿州活饥民【自出米为倡】而浙堤钱塘【薪土易竹笼石】滑州筑陈公堤治开封一以诚谕少年无犯法者凡公外庸之畧如此为太常丞十三年不迁为起居郎七年不迁而十典大藩六为转运使位极人臣寿八十二与伯仲尧叟咨己贵而谏议公省华尚无恙天下以陈氏世家为荣   范文正公神道碑幼孤刻苦慨然有志于天下为谏官以争废郭后贬制西贼参大政碑中所着皆系天下国家之大者   王质神道碑盗杀其徒而自首原之所以疑坏其党而开其自新若杀而不首既获而亦原非法意   文简公程琳治益州灯夕火起预戒人救止不以白有言军谋变者笑曰吾自知之卒无事治开封数嵗治益精明为三司禁中有所取未尝予为参政每宰相欲有所私辄众折之西北宿重兵尝任河北陜西之重威惠信着   王文正神道碑槩言其为贤宰相而徐述其寡言笑善处大事数项终以不求恩泽   晏元献为相当元昊反请监罢军无以阵图授诸将此最革弊之大者   余靖居四谏官之一使敌得其要领破侬智高经制五管十年移檄而交趾平   张谷羸而能乆冀褒赠以荣其亲   周太傅行三年丧欧公发越甚至   唐介之父之墓发明有子之荣   泷冈阡表述其母记父之言谓祭而丰不如养之薄谓治死狱尝求其生   丁寳臣防其兄三年   薛奎举进士为州第一以让王严 析富人赀为三以嫁其三女 治蜀尹京寛猛异施参大政惭不及古人而惧后世讥欧公与王拱辰皆其壻也   王拱辰之父为颍州司法有朱氏杀盗当死公曰为法所以辅善而禁恶也今杀良民为恶盗报仇岂法意耶   蔡君谟之弟君山志自无状有一节深一节文法极可观志黄梦升文法亦类之   志薛简肃之子质夫死而无后论自古贤人君子未必有后其功德名誉垂世而不朽者非皆因其子孙而传为善者可以不懈为简肃公者可以无憾发明精切   志尹师鲁天下未必尽知其材其言哀痛   欧阳载诛浮图诱民投水者○杜杞平蛮杀降○公于程文简既为神道碑又志其墓   杜祁公墓志公越人葬应天府三代皆显官家故饶财然愚按邵氏闻见録谓其贫依济隂宰葢初年流落事也   尹源师鲁之兄   梅让者询之兄尧臣字圣俞之父   苏舜钦字子美祁公之壻以祠神防废居沧浪今苏州韩园也○鎻听事载其志云鎻其听去举进士   王尧臣体量西事荐用韩范安抚泾原言将不中御权三司使去蠧弊积钱数千万为枢密副使裁损滥恩   吴育治开封京师肃清元昊反独言其不足责   李端懿大长公主之子每曰士起寒苦以学行自名至牵利欲遂亡其所守况骄佚易习而生长富贵间耶   许元长于治财先是钱不足偿贾人入粟塞下者少公请髙塞粟之价下南盐以偿之使东南去滞积而西北之粟盈曰此轻重之术也嵗漕不给治千艘浮江而上所过州县留三月食其余悉发而州县之廪逺近以次相补由是不数月京师足食而为司十三年余粟百万不献羡余   孙甫字之翰在谏院多直言虽为杜祁公所荐尹洙所善言之不避   梅圣俞穷而工诗   江邻几亦长于诗   薛长孺良孺墓志皆简肃公奎之犹子   徂徕先生墓志葬五世未葬者七十丧作庆厯诗褒贬大臣太学之兴自先生始   枢副胡宿墓志兴湖学筑塘封还扬怀敏词头清俭谨重发不可回而其要归于忠厚少尝善一浮图谓有秘术能化瓦石为黄金公曰非吾欲也   蔡君谟志讳襄四谏官之一救唐介知泉福有惠政兴学校经术定表制禁蛊毒教医药治京谈笑无留事治财纎悉皆可法不书温成皇后碑   刘敞仲原志 知制诰封还石全彬词头奉使知敌山川谏仁宗受尊号治扬郓永兴皆有惠政博学无不通一挥九制   三十七卷皆宗室墓志无一寿者   状   蔡齐行状倅潍州有刻税印者缓其狱丁谓欲邀致相拒不受不为太后记景德寺知密州除公税弛盐禁沮惕太妃垂帘辨荆王狱劝纳叛蛮不听后为乱契丹兵屯幽州公料其必不动状之终曰按兵部尚书于今为三品其法当諡敢告有司然则行状为諡议设也不着三代姓氏   许逖行状谕边事赵普称之知兴元修萧何山河堰谕京湖蛮知扬州笞子弟不法者曰此非吏法乃代汝父兄教也   记   泗州先春亭记先叙其修堤次饯劳之亭次通漕之亭然后归先春亭而证以单子过陈见其川泽不陂梁客至不授馆覊旅无所寓之说谓皆三代为政之法而张侯之善为政也   夷陵县至喜堂先叙其俭陋次叙朱侯能变其俗次自叙得善地而忘其忧   峡州至喜亭记叙岷江之险舟人至此而喜   御书阁记为登真宫作也善回护而不主佛老之说画舫斋记始言为燕居而作次反言舟之履险而终归舟行之乐三节照应   王彦章画像记述其以竒取胜以叹时事文字展转不穷   谷城县夫子庙记释奠有乐无尸而释菜无乐皆礼之畧者今于其畧者又不备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