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朱随笔 - 第 5 页/共 5 页

读吕氏诗纪桑中篇是诗学之纲领 另有读诗纪序在卷七十六   读唐志一篇辟辞章之学读大纪一篇辟释氏之学读两陈谏议遗墨辟王氏之学皆是要紧文字 别集卷八释氏论二篇可与读大纪参看惜其多缺字   读苏氏纪年一篇最可体会一贯苏黄门言吾暮年于义理无所不通盖悟孔子一以贯之之旨又曰夫子之道一以贯之惟一爲能万变而不穷又曰每夜熟寐至五鼓初即揽衣起坐此即所谓天下何思何虑之时也盖天下本自无思虑但人不具此眼目不能识之尔又曰曾子以一爲忠恕则知门人之不足告也孔子既没曾子传之子思子思因其说而广之曰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子思之说既出而天下始知一之与中在是矣朱子曰圣人之所谓道者天而已矣天大无外造化发育皆在其间转运流行无少间息虽其形象变化有万不同然其爲理一而已矣圣人生知安行与天同德其于天下之理幽明巨细固无一物之不知而日用之间应事接物动容周旋又无一理之不当然非物物而思之事事而勉之也故曰吾道一以贯之固非块然以守一物于象防之间如所谓五鼔振衣何思何虑者遂指以爲妙道之极又曰天下何思何虑正谓虽万变之纷纭而所以应之各有定理不假思虑而知也今以中夜起坐斯须之顷当之则是日出事生之后此何思何虑者遂爲闲废之物而无所用矣彼所谓得一贯之旨者殆不过此岂不陋哉又曰谓曾子以门人不足告而姑以忠恕爲言则是不知忠恕之相爲体用正所以明夫一贯之实矣愚按以五鼓振衣何思何虑者爲一则是一爲虚无寂灭之一而非一理浑然之一矣   朱子大全集卷七十一   记和靖先生五事其一云先生日诵金刚经一卷曰是其母所训不敢违也愚按论语所谓无违恐不如是若和靖果有此事不如曹月川逺矣   记林黄中辨易西铭谓太极是生两仪不是包两仪包如人之懐子子在母中生如人之生子子在母外愚按包与生二字学者当理会   记濂溪传云国史载太极图说乃云自无极而爲太极不知其何所据而增此自爲二字也愚按史臣不明理其弊如此   偶读谩记内如论子华子之僞孟子排淮泗之误与夫疫疾之不当避学者皆不可不知末后脩礼书一条想是朱子初修原本与后来改定本故有此论   于永叔则考其事迹于伊川则定其年谱此是朱子论世之学   朱子大全集卷七十二   北辰辨声律辨开阡陌辨九江彭蠡辨皇极辨皆是经史之纲领   尹和靖手笔辨皆是言语録之不可废此遗书所爲述也   观杂学辨所辨苏氏易解诸条真尹和靖所谓训经而欲新竒无所不至矣欧阳公事迹曰公尝谓前儒注诸经惟其所得之多故能独出诸家而行于后世而后之学者各持好胜之心务欲掩人而已故不止正其所失虽其是者一切易以己说欲尽废前人而自成一家此学者之大患也故公作诗本义止百余篇而已其余二百篇无所改易曰毛郑之说是也复何云乎呜呼此其用心公正岂子瞻所及哉宜朱子之有取焉   杂学辨辨苏黄门老子解曰圣人所谓上达兼本末精粗而一以贯之也苏氏之所谓达则舍器而入道矣愚按此当与卷七十读苏氏记年并五十二卷答姜叔权论识心同看   杂学辨辨吕氏大学解曰致知格物大学之端始学之事也一物格则一知至其功有渐积久贯通然后胸中判然不疑所行而意诚心正矣然则所致之知固有浅深愚按此与卷四十六答黄商伯不同   朱子大全集卷七十三   胡子知言疑义曰遗书中所谓恶亦不可不谓之性者盖言其流如此而性之本然者亦未尝不在也愚按理气合一之论只可如此说此当与卷六十二答甘吉甫天根月窟一条同看   性无善恶心无生死此两言诚是知言中大病   知言谓欲爲仁必先识仁之体朱子曰此语大可疑观孔子答门人问爲仁者多矣不过以求仁之方告之使之从事于此而自得焉耳初不必使先识仁体也又曰孟子指齐王爱牛之心乃是因其所明而导之非以爲必如此然后可以求仁也夫必欲因苗裔而识本根孰若培其本根而听其枝叶之自茂耶愚按观此则程子之所谓识仁岂可不善看   朱子大全集卷七十四   更同安县学四斋名曰如彚征之名乃学优而仕之事非学者所宜先也揭而名之是以利禄诱人岂斆学者之意哉今欲复四斋之旧以志道据德依仁游艺目之愚按朱子惟恐人不知义利之辨故随处指示如此观同安县谕学者数条及策试牓喻真足破俗吏之习白鹿洞学规玉山讲义增损吕氏乡约皆学者所当熟玩而沧洲精舍谕学者一条尤足令初学兴起   朱子大全集卷七十五   困学恐闻编序曰困也者行有不得之谓也知其困而学焉以增益其所不能此困而学之之事也愚按朱子以困学名燕居之室而目其杂记之编曰困学恐闻其自励深矣今人不但不能学并不自知其困何怪其不如朱子哉   戊午谠议序曰有天下者承万世无疆之统则亦有万世必报之雠此二语断尽南宋诸臣之案   论孟精义序曰汉魏诸儒正音读通训诂考制度辨名物其功博矣学者茍不先渉其流则亦何以用力于此愚按朱子之言如此今人竟置注疏不读何哉   中和旧说序当与魏庄渠与余子积书同看   王梅溪文集序注云代刘恭父作今人代笔文字盖朱子所不能免程子文集中亦有代人作者   朱子大全集卷七十六   傅伯拱字说发明吉礼尚左之义最好   朱子大全集卷七十七   存斋记所云存而久久而熟心之爲体必将了然有见乎参倚之间此似观心说所讥者其爲未定之论无疑通鉴室记曰大者纲提领挈细者缕析毫分此二语是读书要法   建阳县主簿防记曰县之属有主簿秩从九品县一人掌县之簿书凡戸租之版出内之会符檄之委狱讼之成皆总而治之勾检其事之稽违与其财用之亡失以赞令治愚按主簿之职如此诚任之而使克尽其职岂不有以分令之烦哉此当与洪武教民榜文同看   朱子大全集卷七十九   婺源县学三先生祠记曰三先生之道则髙矣美矣然此婺源者非其乡也非其寓也非其所尝游宦之邦也愚按朱子之言如此然近世刋程朱阙里志者何与琼州学记曰昔者圣王作民君师设官分职以长以治而其教民之目则曰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五者而已盖民有是身则必有是五者而不能以一日离有是心则必有是五者之理而不可以一日离也是以圣王之教因其固有还以导之使不忘乎其初然又虑其由而不知无以久而不坏也则爲之择其民之秀者羣之以学校而聨之以师儒开之以诗书而成之以礼乐凡所以使之明是理而守之不失传是教而施之无穷者盖亦莫非因其固有而明之而未始有所务于外也夫如是是以其教易明其学易成而其施之之博至于无逺之不暨而无微之不化此先王教化之泽所以爲盛而非后世所能及也愚按观此记则知所谓不可使知之者非不欲其知明矣韶州濂溪先生祠记曰秦汉以来道不明于天下而士不知所以爲学言天者遗人而无用语人者不及天而无本专下学者不知上达而滞于形器必上达者不务下学而溺于空虚优于治己者或不足以及人而随世以就功名者又未必自其本而推之也夫如是是以天理不明而人欲炽道学不传而异端起愚按此等语说尽古今爲学之弊又云濂溪先生者作然后天理明而道学之传复续盖有以阐夫太极隂阳五行之奥而天下之爲中正仁义者得以知其所自来言圣学之有要而下学者知胜私复礼之可以驯致于上达明天下之有本而言治者知诚心端身之可以举而措之于天下婺州金华县社仓记曰凡世俗之所以病乎此者不过以王氏之青苗爲说耳以予观于前贤之论而以今日之事验之则青苗者其立法之本意固未爲不善也但其给之也以金而不以谷其处之也以县而不以乡其职之也以官吏而不以乡人士君子其行之也以聚敛亟疾之意而不以惨怛忠厚之心是以王氏能以行于一邑而不能以行于天下愚按论社仓者必明于青苗之弊而后可又建阳县长滩社仓记曰昔元履既爲是役而予亦爲之于崇安其规模大略放元履独岁贷收息爲小异元履常病予不当祖荆舒聚敛之余谋而予亦每忧元履之粟久储速腐恵既狭而将不久也然元履之言虽疏而其忠厚恳恻之意蔼然有三代王政之余风愚按朱子不茍从人而又不掩人善如此   朱子大全集卷八十   鄂州州学稽古阁记此一篇足破六经皆我注脚之言此是癸丑年作又可见其晚年之论矣   朱子大全集卷八十二   跋李后主诗后此寥寥数语耳却可见异端之流毒   朱子大全集卷八十三   跋余岩起集云近年以来风俗一变上自朝廷搢绅下及闾巷韦布相与传习一种议论制行立言专以醖借袭藏圆熟软美爲尚使与之居者穷年而莫测其中之所懐听其言者终日而不知其意之所乡回视四五十年之前风声气俗盖不啻寒暑昼夜之相反是孰使之然哉愚按此极似今人病痛然惩此而一槩以刚介质直爲尚又恐有东汉党锢之病君子之言行其必务乎中乎   朱子大全集卷八十四   跋韩魏公与欧阳文忠公帖云张敬夫尝言平生所见王荆公书皆如大忙中写不知公安得有如许忙事此虽戏言然实切中其病今观此卷因省平日得见韩公书迹虽与亲戚卑幼亦皆端严谨重略与此同未尝一笔作行草势盖其胸中安静详密雍容和豫故无顷刻忙时亦无纎芥忙意与荆公之躁扰急廹正相反也书札细事而于人之德性其相闗有如此者愚按此条当与程子作字甚敬同看   跋程沙随帖云顔公刚毅忠烈得之天资与其学之不纯而谄道佞佛自不相掩有志于道者师其所当师而戒其所可戒可也愚按富郑公赵清献皆当以此例看跋病翁先生诗谓学诗且当以文选乐府诸篇爲法庶几不失古人本分体制向后若能成就变化固未易量乃鲁男子学柳下惠之意也愚按此是朱子晚年之语以此言之则王李之学汉魏未可全非但不当背理耳爲经义者又岂可舍成嘉隆之规矩而思立异以爲髙哉   朱子题跋在于僞学禁后爲多大抵不欲以文自见而聊书数语以应人之求此亦可见朱子苦心   朱子大全集卷八十五   调息箴不知是何年作   朱子大全集卷八十六   刋四经成告先圣文可见其郑重内云前遭秦火煨烬之厄后罹汉儒穿凿之谬不惟微词奥旨莫得其传至于篇帙之次亦复淆乱朱子此刋所欲正者不过篇帙之次如易之十翼当自爲卷诗书小序不当冠于篇首沧州精舍告先圣文曰周程授受万理一源曰邵曰张爰及司马学虽殊辙道则同归愚按惟张邵司马乃可云殊辙同归若金谿姚江是适越而北趋耳何同归之有   朱子大全集卷八十七   朱子祭南轩文共四篇一讣而祭一葬而祭一祭于祠一祭于墓其友朋之情亦笃矣   祭蔡季通文凡二篇一止有呜呼哀哉四字一寥寥数语其不欲以语言触世网如此哉   朱子大全集卷八十八   刘珙神道碑珙从容言于上曰世儒多病汉髙帝不悦学轻儒生臣窃独以爲髙帝之明其所不悦特腐儒之俗学耳诚使当时有以二帝三王之学告之臣知其必将竦然敬信而功烈所就不止此矣愚按此论最公又珙因上斋居请雨一夕而应诸公皆贺公因进言曰陛下诚心感格其应如响此足以见天人相与之际真有不容髪者矣然则隠微之间纎芥之失其应岂不亦犹是乎臣愿陛下察此而益谨其独焉则天下幸甚上爲竦然改容愚按此可爲纳约自牖之法   朱子大全集卷九十三   朝散黄公墓志铭言黄讳瑀福州郡闽县人子干从学考宋史新编盖即勉斋之父也又按志称瑀卒乾道四年即以其年葬其长子杲后公十二年卒然则此志盖作于葬后而非埋于圹中者也又按志中尚未言以女妻直卿   朱子大全集卷九十四   韦斋迁墓记云府君将没欲葬崇安之五夫卒之明年遂窆其里灵梵院侧时熹幼未更事卜地不祥既惧体魄之不获其安乃以乾道六年某月日迁于里之白水鵞子峯下又云祝孺人后二十七年卒又祝孺人圹志云孺人乾道五年九月卒明年正月葬于建宁府建阳县后山天湖之阳东北距先君白水之兆百里而逺愚按朱子于韦斋之葬迁之于二十七年之后又与祝孺人之墓相去百里不知何故 又卷九十八有韦斋行状云公卒之明年葬于崇安县五夫里之西塔山而硕人别葬建阳县崇泰里后山铺东寒泉坞然公所藏地势卑湿乃卜以庆元几年迁于武夷乡上梅里寂歴山中峯僧舍之北   朱子大全集卷九十五上   张德逺行状中直言宰相李纲以私意论谏议大夫宋齐愈腰斩絶不爲李公讳又后张公论赦曰纲虽轻踈亦尝爲国任事上用公奏纲得内徙轻疎二字似亦足服李公又将西行奏曰小人进谗说以快其私经营窥测投隙伺间固不正名其事显斥其人也或因献谈谐之说或假托市井之论夤縁附防其端甚微此说得小人情状最透   朱子大全集卷九十六   陈俊卿行状论小人招权纳贿曰此辈未必敢于陛下之前明有论荐或恐探知圣意而传报于外耳此当合前张德逺之言看   朱子大全集卷九十九   在南康日按图经古迹行牒僚属如陶侃陶潜刘恕之类一一访问最得大体   以孝经庶人章正文五句注解示俗最足破异端之说当与下卷劝谕榜同看   约束差公人及朱钞事云军县仓库送纳过人戸钱米经日不得朱钞仰人戸赴军陈诉愚按朱钞即今之串票也今律亦有朱钞字样又社仓事目内有印厯字样盖即印簿也古人谓票爲钞谓簿爲厯   朱子大全集卷一百   以居丧之礼教民榜文最得整齐风俗之本   劝女道还俗榜尤有益于风化   朱子别集卷一   与魏元履书云近日逐去洪迈稍快公论愚按洪景卢不满于朱子如此   又与魏元履书孟子说向尝编集虽已终篇但苦无人商量间因人或来问检视之辄有不满意处未欲传出以误后生也愚按吾儒未定之书轻易传出此最宜戒   朱子别集卷四   与刘共甫云某自罹祸罚号慕之余无复外事稍得温习旧学苦淡寂寥之中时有丝髪之见乃知前日所谓学问者极爲草草而欲以此仰希圣贤下脱尘俗亦已难矣愚按此书内言及荆州事盖自乾道五年共父爲湖北路安抚使以后语正朱子居丧时也可见朱子经一畨变故学问愈加不同又按此书内言及孔明择妇得丑女似共甫爲人不免声色之累者   又与共甫托以元履之弟诚之欲其以不费之惠哀怜之此亦不免有时俗通融之意然说得甚委曲非欲其以恩掩义也   与方若水云士民荐举之类某久居闲处见此等无非迎合以是心常恶之愚按居官者不可不知此   与魏某云俚俗谓坂爲富向见荆南田官说营田处地名长富即刘先主爲曹操追及处史所谓当阳长坂也然则以坂爲富南北通语愚按此字甚竒   朱子别集卷五   与方耕道云大率天下事循理守法平心处之便是正当如盗贼入狱而加以桎梏棰楚乃是正理今欲废此以诱其心欲其归恩于我便是挟私任术不行众人公共道理况恩既归己怨必归于他人彼亦安得无忿疾于我耶愚按居官者不可不知此   又詹尚賔问孟子曰人有不爲也而后可以有爲又曰狷者有所不爲不爲之言则同不爲之意似有别矣答云狷者但能不爲而不能有爲亦其气质习尚之偏耳知其偏而反之岂有终不足与有爲之理愚按观此则狂者进取只是个有不爲而能有爲之人盖有不爲者未必能进取而进取者未有不本于不爲朱子又云乡愿亦无不可变之理但恐其陷溺已深不肯变耳此言又深得孔子过门不入之意   朱子别集卷六   与林择之云来此间非苦案牍即有賔客之扰比于退食则形神俱惫只得瞑目危坐收拾魂魄以待事之复来殊不得看一字平生论著用尽心力皆已有绪今乃堕此纷扰中不得卒其业精力又已衰耗如此大以爲惧朋友中有知识者亦皆爲某危之乃知伊川先生做得易传却是得涪州一行气力也愚按居官与读书自是二事此子夏所以言仕而优则学也   又与林择之云贫而病殊迫亦只得万事减节钦夫颇以刋书爲不然却云别爲小小生计却无害此殊不可晓别营生计顾恐益猥下耳愚按观此则朱子贫时亦尝以刋书爲生计矣   又与林择之云适因举满腔子是恻隠之心江民表云腔子外是甚底请诸公下语已各有说更请择之亦下一语便中早见喻也愚按此恻隠之心塞乎天地之间在腔子满腔子在天地满天地   朱子别集卷七   至乐斋记最可见小学大学之次第然必有心平气和之象然后去读书穷理则语之至者不至扞格不入而其粗厉而不平者不得感而入焉   朱子别集卷八   释奠申礼部检状此因淳熙六年颁降编类祭祀仪式而申内云一祭器并依聂崇义之礼图样式某伏见政和年中议礼局铸造祭器皆考三代器物遗法制度精密气象淳古足见一时文物之盛可以爲后世法今仍聂氏旧图之陋恐未爲得愚按此则聂氏图非朱子所取   回众解元启云顾念朝家设科以取士本务得贤然而学者挟策以读书但期干禄伊欲一新于敝俗不能无望于羣公愚按朱子于四六文字中无非儒者气象如此   读朱随笔卷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