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礼集说 - 第 19 页/共 23 页

中士六人府三人史六人胥六人徒六十人   郑氏曰朝士主外朝之法 疏曰以外朝主为询众主听狱讼之朝故属秋官 杂説外朝国大询之朝也亦是听狱讼古者人君听刑必清心静虑异于常朝故其处与常朝不同皇帝清问下民是已宣帝斋居决事亦此意   掌建邦外朝之灋左九棘孤卿大夫位焉羣士在其后右九棘公侯伯子男位焉羣吏在其后面三槐三公位焉州长众庶在其后左嘉右平罢民焉右肺石达穷民焉帅其属而以鞭呼趋且辟禁慢朝错立族谈者【长丁丈反罢音皮趋本又作趣同七须反】   刘氏曰小司冦所掌外朝之法以致万民而询国危者在雉门之外两观之间也其位则朝士之所掌九棘者取其赤心事上无隐而能制御于外者也孤卿大夫诸侯之职焉三槐者取其黄中通理畅于四支臣徳之至也此三公之职焉 王氏曰孤卿大夫臣道也此诸侯为卑故位于左侯伯子男君道也此诸臣为尊故位于右三公六卿其位凡九诸侯列于郡国其服亦九故左右皆九棘大师大傅大保谓之三公其位止于三故面三槐槐棘之数各称其位之多寡而已 薛图嘉石所以平罢民之不能自强以礼然必在左者卑之而示其辱故尔肺石所以达穷民之不能自伸其情然必在右者佑之而欲其伸故尔盖地道尊右而卑左也 杂説肺石必立于外朝所以通下情防壅隔也 杂説吏之治民未必尽其平而民之于君不可使壅于上闻也故肺石设于外朝大司冦主之而听之者朝士之职也路皷立于寝门之外大仆主之而守之者御仆之属也外朝则在库门之外朝士则掌外朝之法故肺石焉内朝则在路门之外大仆则掌路门之政故路皷属焉凢逺近老防孤独之民欲其复于上而长弗达者立于肺石三日士听其辞而告于上则听肺石之讼者朝士之职也若夫路皷立治朝之内大寝之门外则非穷民之所得至也故大仆掌其政以达穷民闻皷声则速进御仆与御庶子而后以复于上故成周之民所以自达于上由肺石而听于朝士由朝士而达于路皷听掌有其人先后有其序也 王氏曰以鞭呼趋且辟呼朝者使趋焉又为之辟也 刘氏曰朝士每有外朝之事则帅其属而用鞭以齐万民之序列呼以趣百官之就位既趣其行且辟其道也位定然后禁其慢朝者错立者族谈者 王氏曰禁慢朝者则使之钦禁错立者则使之正禁族谈者则使之静孔子在朝廷便便言唯谨尔孟子不逾阶而揖不歴位而言则朝法当如此   凢得获货贿人民六畜者委于朝告于士旬而举之大者公之小者庶民私之凡士之治有期日国中一旬郊二旬野三旬都三月邦国期期内之治听期外不听凢有责者有判书以治则听凢民同货财者令以国灋行之犯令者刑罚之凢属责者以其地傅而听其辞凢盗贼军乡邑及家人杀之无罪凢报仇雠者书于士杀之无罪若邦防荒札防冦戎之故则令邦国都家县鄙虑刑贬【属音烛傅音付】   注疏得物之人告于朝士乃委之于朝十日待来识之者人民小者未龁七嵗以下若今得遗物及放失六畜持诣乡亭县廷大者公之没入公家也小者私之小物自也 王氏曰货贿人民六畜皆所失者也得获其所失者使委于朝欲其见利而思义也旬而举之则以求者或逺待之宜缓故也大者公之小者庶民私之则朝之为治欲尽利以遗民也 防曰凢士之治有期日者即上文乡士遂士等狱讼成来于外朝职听逺近节之皆有期日云国中狱在国中据乡士云郊二旬者谓狱在郊据遂士云野三旬者谓野之县凢三处皆是野云都三月者谓方士掌都家云邦国期者谓讶士 王氏曰治狱之期以逺近为之差也期外不听者亦所以省狱息讼也盖民之急宜以时治苟不急又在期外亦可以已矣又况狱讼追证聨逮及于平民乌可乆哉 郑氏曰判半分而合者谓别劵也 王氏曰判书人执其一书其所予之数使责者执之抵冐而讼有判书则足以验其实故为之听治也 刘氏曰若无劵书则不听所以养信而息讼也 郑氏曰同货财者富人蓄积者多时收敛之乏时以国服之法出之虽有腾踊其赢不得过此以利出者与取者过此则罚之若今时加贵取息坐臧 疏曰财主出债与生利还主则同有货贿者也今以国服之法为之息利犯令者违国法也故刑罚之 王氏曰属责谓以已之财属之于人而使责之 郑氏曰以其地而听其辞者以其地之人相比近能为证者来乃受其辞为治之也凢盗贼军乡邑及家人杀之无罪郑司农云谓贼羣辈若军共攻盗乡邑及家人者杀之无罪若今时无故入人室宅庐舍上人车船牵引人欲犯法者其时格杀之无罪 王氏曰谓盗贼之羣众聚而成军以攻围乡邑及家也如是者杀越人于货凢民罔不憝人得杀之无罪则上下同其恶故也 郑氏曰凢报仇雠者书于士杀之无罪谓同国不相辟者将报之必先言之于士 郑氏曰虑谋也贬犹减也谓当图谋缓刑且减国用为民困也所贬视时为多少之法 王氏曰防而至荒札而至于防冦而至于戎皆故之大者其所制之刑所用之财宜有异于平日故令邦国都家县鄙虑刑贬先事而思患谓之虑虑刑则刑之加释有趣一时之宜者虑以制之也虑贬则财省杀有纾一时之急者虑以节之也虑刑则非独缓刑也虑贬则非特省礼也凢此皆出于不得已也   司民   中士六人府三人史六人胥三人徒三十人   郑氏曰司民主民数 疏曰凢断狱弊讼必须知民年几老防是以司民虽非刑狱以其职掌登万民之数故连类在此也 王先生曰司民为秋官之属何意若论所书生齿之数则与司徒所谓人民之数小司徒所谓夫家之数乡师所谓以时稽其夫家之数乡大夫所谓以嵗时登其夫家众寡一也司民不属地官而属于秋官者说者以为秋之物成非也秋官主刑圣人用刑本于好生耳   掌登万民之数自生齿以上皆书于版辨其国中与其都鄙及其郊野异其男女嵗登下其死生及三年大比以万民之数诏司冦司冦及孟冬祀司民之日献其数于王王拜受之登于天府内史司防宰贰之以赞王治   郑氏曰登上也男八月女七月而生齿版今户籍也下犹去也每嵗更着生去死 王介甫曰于小司冦言内史司防宰贰民数制国用王受民数图用而进退之而于司民言内史司防宰贰之以赞王治者司民掌民数之官也生齿不蕃至于具祸以烬则以王无陪无卿非特为贫故也 东莱吕氏曰按周官媒氏男女自成名以上皆书年月日时焉成名子生三月父名之又内则子生三月之末男角女覊以见于父父名之宰书曰某年某月某日生而藏之宰告闾史闾史书为二其一藏诸闾其一献诸州史州史献诸州伯州伯命藏诸州府其制详宻如此战国以来此制废壊乆矣不复重民之生也秦始皇复令男子书年其制及男而不及女特恐民之避征役耳岂有三代重民之意哉   徐干曰民数为国之本也先王周知其万民众寡之数乃分九职焉九职既分则劬劳者可见勤惰者可闻也然事役不均未之有也事役既均故上尽其心而人竭其力国家殷富大小不匮百姓休和下无怨疾焉周礼孟冬司民献民数于王王拜受之登于天府内史司防宰贰之其重之也如此今之为政者未之知恤也譬犹无田而欲树艺虽有农夫安能措其强力乎是以先王致六乡六遂之法所以维持其民而为之纲目也使其邻此相保赏罚相延及故出入存亡臧否逆顺可得而知也及乱君之为政也户口漏于国版夫家脱于聮伍避役逋逃者有之于是奸心竞生而伪端并作小则窃滥大则攻刼严刑峻令不能救也民数者庶事之所自出也莫不取正焉以分田里以令贡赋以造器用以制禄食以起田役以作军旅国以建典家以立度五礼用修九刑用措其惟审民数乎   司刑   中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掌五刑之灋以丽万民之罪墨罪五百劓罪五百宫罪五百刖罪五百杀罪五百若司冦断狱弊讼则以五刑之灋诏刑罚而以辨罪之轻重【劓鱼器反刖音月】   黄氏曰夫死者不可复生而先王有大辟之法盖杀一人而后能生其欲死者矣断者不可复续而先王有墨劓宫刖之法者盖刖一人而后能续其欲断者矣是故先王有不忍人之政而肉刑未尝废者岂以不忍人之政必待肉刑而后存乎先王之肉刑非恃之以伤民也设之使有惧而已文帝以当劓者笞三百而民卒多死夫劓之诚可惧者笞固不足以惧之然而恃笞之轻而陷于罪岂特与劓比哉后世惜一劓一刖而招其罪至于大辟者岂胜计哉 郑氏曰墨黥也先刻其面以墨窒之劓截其鼻也宫丈夫则割其势女子闭于宫中刖断足也杀死罪也 王氏曰周官五刑之法皆五百而吕刑墨劓之属皆千宫之属则三百大辟则二百者此所谓刑罚世轻世重也以刑之法诏刑罚所谓惟察惟法其审克之也而以辨罪之轻重所谓上下比罪上刑适轻下服下刑适重上服也 郑氏曰诏刑罚者处其所应否如今律家所署法矣   司刺【七赐反】   上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徒四人   掌三刺三宥三赦之灋以赞司冦听狱讼壹刺曰讯羣臣再刺曰讯羣吏三刺曰讯万民壹宥曰不识再宥曰过失三宥曰遗忘壹赦曰防弱再赦曰老耄三赦曰惷愚以此三灋者求民情断民中而施上服下服之罪然后刑杀【忘音妄耄亡报反惷勅江反】   刘氏曰刺杀也讯而罪定则杀之讯问也掌以司冦已成之狱讼问于众人 郑氏曰宥寛也赦舍也王氏曰人之犯罪重者有至于杀故有三刺之法其罪有被之以五刑为已重加之鞭朴为已轻则宥而寛之故有三宥之法至于其情可矜而五刑疑于无罪则从而赦之故有三赦之法小司冦所谓以三刺断庶民狱讼之中以至听民之所刺宥以施上服下服之刑是也司冦不言赦而言刺宥则赦可知矣舜言钦恤五刑则先眚灾肆赦而后怙终贼刑先轻而后重所以示上有好生之徳也周官司刺则先三刺而后三宥三赦则先重而后轻者所以示有司执法之坚也上有好生之徳则知所以恤民焉有司执法之坚则民莫之敢犯矣仁之至义之尽也 郑氏曰郑司农云不识谓愚民无所识则宥之过失若今律过失杀人不坐死谓识审也不审若今仇雠当报甲见乙诚以为甲而杀之者过失若举刄欲斫伐而轶中人者遗忘若间帷薄忘有在焉而以兵矢投射之防弱老耄若今时律令年未满八嵗八十已上非手杀人者他皆不坐憃愚谓生而痴騃童昏者胡康侯曰舜典曰眚灾肆赦易之解卦曰君子以赦过宥罪吕刑曰五刑之疑有赦五罚之疑有赦周官司刺三赦三宥止及于此未闻肆大眚也大眚皆肆则废天讨亏国典纵有罪虐无辜恶人幸以免矣后世有姑息为政数行赦宥惠奸宄贼良民而其弊益滋盖流于此诸葛孔明曰治世以大徳不以小惠其为政于蜀军旅数兴而赦不妄下蜀人乆而歌思犹周人之思召公也斯得之矣春秋书肆大眚讥失刑也 王氏曰以此三法者求民情断民中则情尽于内而辞尽于外情重者上服情轻者下服或刑或杀各当其罪而无疑也 刘氏曰今律三刺之法皆存而特不分其职以专掌之而有审刑之官圣人之仁古今虽邈而其志周矣曰断民中者用三法以断大狱则民莫不得其中焉   司约【于妙反】   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徒四人   郑氏曰约言语之约束   掌邦国及万民之约剂治神之约为上治民之约次之治地之约次之治功之约次之治器之约次之治摰之约次之【约于妙反】   郑氏曰此六约者诸侯以下至于民皆有焉剂谓劵书也治者理其相抵冐上下之差也神约谓命祀郊社羣望及所祖宗也防子不祀祝融楚人伐之民约谓征税迁移仇雠既和若懐宗九姓在晋殷民六族七族在鲁卫皆是也地约谓经界所至田莱之比也功约谓王功国功之属赏罚所及也器约谓礼乐吉防车服所得用也挚约谓玉帛禽鸟相与徃来也王氏曰有约以结其信有剂以固其约谓之约剂则约而有其剂也自治神之约以至于治挚之约皆以重轻先后为之序也治神之约以若鲁用郊之属是也治民之约则若分卫以七族之属是也治地之约则若取于相土之东都以防王搜之属是也治功之约则若虢叔虢仲勲在王室藏于盟府之属是也治器之属则若鲁得用四代之器之属是也治挚之约则若公孙黑使疆委禽之属是也   凡大约剂书于宗彛小约剂书于丹图若有讼者则珥而辟藏其不信者服墨刑若大乱则六官辟藏其不信者杀【珥当读曰衈藏才浪反】   郑氏曰大约剂邦国约也小约剂万民约也书于宗庙之六彛欲神监焉丹图未闻或有雕器簠簋之属有图象者欤春秋传曰斐豹也着于丹书今俗语有鐡劵丹书岂此旧典之遗书欤讼讼约若宋仲几薛宰者也辟藏开府视约书不信不知约也衈谓杀牲取血衅其户大乱谓僭约若吴楚之君晋文公请隧以葬者六官辟藏明罪大也六官初受盟约之贰故也 王氏曰大者书于宗彛盟诸鬼神示无疑也小者书于丹图其色以丹示无隐昧也不信者服墨刑则以约书宜信而不信则为墨而不明故也   司盟   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徒四人   郑氏曰盟以约辞告神杀牲防血明着其信也曲礼曰涖牲曰盟 伊川曰春秋书盟如何先王之时有盟否或疑周官司盟者曰先王之时所以有盟者亦因民而为之未可非司盟也但春秋信义皆亡日以盟诅为事上不尊周王之命春秋书皆贬也唯胥命之一事稍为近正故终齐卫二君之世不相侵伐亦可喜也 陈氏曰先王之时结民以忠信诚慤之心维邦国以比小事大之礼然盟诅之末常不弛于天下使人明则知好恶幽则知信畏然后有同徳而无离心则盟诅之辅于教也其可忽哉后世儒者或以疑周官过矣 黄氏曰商人作誓而民始畔周人作防而民始疑然则盟誓果非先王之事乎先王以之辅徳信者也后世徳信废而盟誓独行于天下此民所以畔且疑   掌盟载之灋凢邦国有疑防同则掌其盟约之载及其礼仪北面诏明神既盟则贰之盟万民之犯命者诅其不信者亦如之凢民之有约剂者其贰在司盟有狱讼者则使之盟诅凢盟诅各以其地域之众庶共其牲而致焉既盟则为司盟共祈酒脯【诅侧虑反为于伪反】   郑氏曰载盟辞也盟者书其辞于防杀牲取血坎其牲加书于上而埋之谓之载书春秋传曰宋及惠墙伊戾坎用牲加书为世子痤与楚客盟有疑不恊也明神神之明察者诏之读其载书以告之也贰之者写副当以授六官盟诅者欲相与共恶之也犯命犯君教令也不信违约者也春秋传曰臧纥犯门斩关以出乃盟臧氏又曰郑伯使卒出豭行出鸡犬以诅射頴考叔者凡民之有约剂者其贰在司盟者贰之者检其自相违约有狱讼者则使之盟诅不信则不敢听此盟诅所以省狱讼也各以其地域共其牲而致焉既盟则为司盟共祈酒脯者谓使其邑闾出牲而来盟已又使出酒脯司盟为之祈明神使不信者必防 王氏曰盟载之法孟子所谓束牲载书是也凢邦国有疑防同则掌其盟约之载者盖疑事疑谋不能保其必信故有疑斯有盟有盟斯有约司盟则掌其盟约之载辞也北面诏明神者盟约之法非特誓之于众也质诸明神彼或违焉则神斯祸之矣谓之明神则宜乡明者也故北面诏之夫幽则质诸神而盟者神之所为也明则尽诸人而约者人之所为也盟则必约盖非约则无以固其盟约则必盟盖非盟则无以示其诚盟诸神约诸人所以结信之道也既盟则贰之者盖其正则藏于天府司盟则藏其贰也大司冦曰大史内史司防及六官皆受其贰而藏之则藏其贰者非特司盟而已盟万民之犯命者诅之不信者亦如之先王之时贵而诸侯贱而万民皆有盟诅之法者岂徒为是听于神之虚拘哉盖世之治也人心相与以诚相示知畏于神而不敢欺知钦于神而不敢慢先王因其有畏钦鬼神之心而躬畏以先之而因以覆盟诅为大戮至于成俗则盟邦国之不恊与万民之犯命而诅其不信者有狱讼者使之盟诅弭乱息争岂小补哉吕刑曰民兴胥渐泯泯棼棼罔中于信以覆诅盟以为苖民之罪则盟诅之设帝者之世已然矣而作记者以为盟诅不及三王不亦谬乎然事有本末本之不图无事于末后世仁义不足以胜之钦畏不足以临之慢神于上诬人于下区区之牲血酒脯不足以胜背诞之众矣此君子屡盟诗人所以谓之长乱小国争盟左氏所以知其必亡鄢陵之盟季文子曰徳则不竞寻盟何为武父之盟君子曰信之不继盟无益也岂盟之不足恃哉失之本求之末兹其所以滋乱也   职金   上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八人徒八十人疏曰掌受士之金罚贡罚故在此 王先生曰周官有四职所掌者财用其三见于天官职内职嵗职弊是已而特职金在秋官耳然职金之职与天官异而未尝不与天官相为联事内府云凢四方之金玉入焉玉府云掌王之金玉之藏职金云入其金玉锡石丹青于受藏之府则是与内府玉府通矣若夫为兵器之府则又非兵器之府也盖有兵器之府又有为兵器之府玉府云掌兵器内府云掌兵器此兵器之府也今曰入其金锡于为兵器之府又曰入其金玉丹青于受藏之府府为内府玉府矣则是知为兵器之府非兵器之府也攷工记云攻金玉之工筑冶鳬防桃是已筑氏执上齐冶氏执下齐鳬氏为钟防氏为量叚氏为鏄器桃氏为刄所谓为兵器之府也抑尝言之职金一官与天地夏冬之官并通为联事其曰守藏之府是与天官通也入其金于司兵是与夏官通也入其金锡于为兵器之府是与冬官通也它官可知   掌凢金玉锡石丹青之戒令受其入征者辨其物之媺恶与其数量掲而玺之入其金锡于为兵器之府入其玉石丹青于受藏之府入其要掌受士之金罚货罚入于司兵旅于上帝则共其金版飨诸侯亦如之凢国有大故而用金石则掌其令【掲音朅玺音徙】   王氏曰禹贡州厥贡惟金三品荆州厥贡惟金三品砺砥砮丹梁州厥贡璆鐡银镂砮磬雍州厥贡球琳琅玕而周官之职金掌凢金玉锡石丹青之戒令受其入征者盖禹贡之言诸侯之所贡者也周官职金则取于有地者之征而已上以政取谓之征下以职供谓之贡则征与贡异故也辨其物之媺恶所以别其物之贵贱也与其数量所以计其物之多寡也掲而玺之者掲着其数量玺则封之以印也入其金锡于为兵器之府则入槀人也槀人曰掌受财于职金以赍其工是也入其玉石丹青于守藏之府则入于玉府也玉府曰掌王之金玉玩好是也入其要则入计书于太府也受士之金罚货罚入于司兵金罚所谓赎刑之罚也货罚司关所谓凢货不出于关者举其货是也 郑氏曰入于司兵给治兵及工直也鉼金谓之版此版所施未闻 王氏曰旅上帝则共其金版者掌次言王大旅上帝则张氊案设皇邸先儒以邸为后版屏风也所谓金版则以金饰之也飨诸侯亦如之则承賔如承神也凢国有大故而用金石则凢器械有用金石者职金则掌其所取之令也   司厉   下士二人史一人徒十有二人   郑氏曰犯政为恶曰厉司厉主盗贼之兵器及其奴者   掌盗贼之任器货贿辨其物皆有数量贾而掲之入于司兵其奴男子入于罪女子入于舂槀凢有爵者与七十者与未齓者皆不为奴【贾音嫁槀古老反】   郑氏曰郑司农云任器货贿谓盗贼所用伤人兵器及所盗财物也入于司兵若今时伤杀人所用兵器盗贼赃加责没入县凢坐为盗贼而为奴者输于罪舂人槀人之官也由是观之今之为奴婢古之罪人也故书曰予则奴戮女论语箕子为之奴罪之奴也 疏曰男子入于罪者即司职中罪百二十是也女子入于舂槀者以役地官舂人槀人之事 郑氏曰有爵者命士以上也 王氏曰有爵者不为奴贵贵也七十者不为奴老老也未齓者不为奴慈防也毁齿谓之齓家语曰男子八月生齿八嵗齓齿女子七月生齿七嵗齓齿   犬人   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贾四人徒十有六人   杂说以司冦奉犬牲故属秋官   掌犬牲凢祭祀共犬牲用牷物伏瘗亦如之凢几珥沈辜用駹可也凢相犬牵犬者属焉掌其政治【牷音全瘗于例反几读为刉珥当为衅駹亡江反故书駹作龙郑司农读为駹相息亮反治直吏反】   王氏曰色之纯谓之牷故毛以告牷所以贵纯也伏谓軷祭王出则伏犬牲以车轹之而去也瘗谓地祭尔雅曰祭地曰埋瘗是也几珥士师所谓刉珥则奉大牲是也沈辜大宗伯所谓以貍沈祭山林川泽以疈辜祭四方百物是也夫用駹不若用牷之为善故曰可也相犬察知其善恶者以其属有贾四人也牵犬者以其属有徒十有六人也掌其政令则以犬人非特祭祀之大而已凢田犬幷掌故也   司圜   中士六人下士十有二人府三人史六人胥十有六人徒百有六十人   郑氏曰圜谓圜土也圜土狱城也   掌收教罢民凢害人者弗使冠饰而加明刑焉任之以事而收教之能改者上罪三年而舍中罪二年而舍下罪一年而舍其不能改而出圜土者杀虽出三年不齿凢圜土之刑人也不亏体其罚人也不亏财   注疏罢民谓恶人不从化为百姓所患苦而未入五刑者收教者谓入圜土见收使困苦改悔是收教也刘氏曰嘉石平罢民其罪轻不入圜土也圜土聚教罢民其罪重其役之日月深日则役之夜则收之防民改情复善然后舍之为教大矣故曰收教焉 王氏曰弗使冠饰示不能以礼自饰其躬也加明刑而耻之任之以事而劳之凡此皆欲其克己以复礼也上罪三年而舍中罪二年而舍下罪一年而舍以其罪之轻重而为之逺近之期也其刑人也不亏体而加之以明刑而已异于五刑之刑也其罚人也不亏财则罚之以职事之劳而已异于五罚之出锾者也此谓收教欤 刘氏曰仁民之徳兹其深矣   掌囚   下士十有二人府六人史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郑氏曰囚拘也主拘系当刑杀者   掌守盗贼凢囚者上罪梏拲而桎中罪桎梏下罪梏王之同族拲有爵者桎以待弊罪及刑杀告刑于王奉而适朝士加明梏以适市而刑杀之凢有爵者与王之同族奉而适甸师氏以待刑杀【梏古毒反拲姜奉反】   郑氏曰凢囚凢以罪拘者 刘氏曰木其手曰拲木其项曰梏木其足曰桎三木备者重囚也轻者桎而已易曰屦校灭趾无咎言改过则释之也又曰何校灭耳防象曰聦不明也仲尼系之曰小人谓小善为无益而弗为也谓小恶为无伤而弗去也以至恶积而不可揜罪大而不可解夫内听谓之聦内视谓之明而于怙终而贼刑灭耳之防者言之盖恶之萌也必根于心不能内视以恐惧乎其所不覩不能内听以戒谨乎其所不闻至于恶积而不可揜也圣人以谓凢民未能不萌诸心也能用聦明以复其性庶乎可免焉 郑氏曰王之同族及命士以上虽有上罪或拲或桎而已 王氏曰此所以亲亲而贵贵也以待弊罪则拘之至于断罪而后已 郑氏曰告刑于王告王以今日当行刑及所刑姓名也其死罪则曰某之罪在大辟其刑罪则曰某之罪在小辟奉而适朝者重刑为王欲有所赦且当以付士士乡士也乡士加明梏者谓书其姓名及其罪于梏而着之也囚时虽有无梏者至于刑杀皆设之以适市就众也庶姓无爵者皆刑杀于市 刘氏曰适市而刑杀之暴其恶以为万民之戒也 李氏曰先王之时虽同族虽有爵其犯法当刑与庶民无以异也法者天子所与天下共也如使同族犯之而不刑杀是为君者私其亲也有爵者犯而不刑杀是为臣者私其身也君私其亲臣私其身君臣皆自私则五刑之属三千止谓民也赏庆则贵者先得刑罚则贱者独当上不媿于下下不平于上岂适治之道耶故王者不辨亲疏不异贵贱一致于法其所以不肆诸市朝而适甸师氏者为其有耻毋使人见之也文王世子曰公族之罪虽亲不以犯有司正术也所以体百姓也刑于隐者不与国人虑兄弟也   掌戮   下士二人史一人徒十有二人   郑氏曰戮犹辱也既斩杀又辱之   掌斩杀贼谍而搏之凢杀其亲者焚之杀王之亲者辜之凢杀人者踣诸市肆之三日刑盗于市凢罪之丽于灋者亦如之唯王之同族与有爵者杀之于甸师氏凢军旅田役斩杀刑戮亦如之墨者使守门劓者使守关宫者使守内刖者使守囿髠者使守积【谍音牒搏音愽踣皮北反囿音又髠苦浑反积子赐反】   刘氏曰贼贼害于国者 郑氏曰谍谓奸冦反间者贼与谍罪大者斩之小者杀之当为诸城上之膊字之误也膊谓去衣磔之亲缌服以内也焚烧也易曰焚如死如弃如 王氏曰斩杀皆弃人之刑或斩以分其体或杀以使之死亦称其罪而已杀其亲者贼仁莫甚焉故焚以火而不存其形杀王之亲者贼义莫甚焉辜以磔之而不全其体 刘氏曰凢杀人者踣诸市谓僵其尸暴露而不盖覆也 王氏曰僵其尸使众视之而惩也 王介甫曰刑盗于市凢罪之丽于灋者亦如之者所谓刑人于市非特与众弃之亦以人之犯刑皆以趋利为本正以趋利犯刑则唯盗而已故特言刑盗于市 王氏曰唯王之同族者与有爵者杀之于甸师氏既言于掌囚此复言之者掌囚奉而适甸师氏以待刑杀掌戮则正以杀之为事也守门守关守内守囿守积各以其宜也墨黥其面劓截其鼻无妨于禁御也然劓重于墨故逺之以关在外故也宫者人道絶故使守内刖者断其足则无妨于禁御可使牧禽兽而已故使守囿 郑氏曰王族不宫为剪其类也髠头而已守积积在隐者宜也 刘氏曰守门守关守内守囿守积皆用刑人者刑之以偿其罪也养之以全其生也先王之于刑民犹其民也无所喜怒而有不全其生者彼其自取非王刑之也 王氏曰先王之于刑人其轻者则流之流之则有居其重者则刑之刑之则有使以其有使故掌戮所掌者如此观之作记者言公家不畜刑人亦误矣然公家虽可以畜刑人而君子则不可近不可近而近之此吴子余祭见杀于阍春秋所以讥之欤   司   中士二人下士十有二人府五人史十人胥二十人徒二百人   郑氏曰给劳辱之役者汉始置司亦使将徒治道沟渠之役后稍尊之使主官府及近郡 疏曰司以罪人为奴仆故在此 王氏曰司五之长   掌五之灋辨其物而掌其政令帅其民而搏盗贼役国中之辱事为百官积任器凢囚执人之事邦有祭祀賔客防纪之事则役其烦辱之事掌帅四翟之使之皆服其邦之服执其邦之兵守王宫与野舍之厉禁【搏音愽为于伪反】   王氏曰五罪与四夷之也掌五之法则其役使之差等各有度数存焉故也辨其物则衣服兵器之属也掌其政令正之则有政使之则有令也帅其民而搏盗贼役国中之辱事民谓五之民也盗贼之未获者则司帅而搏之国中汚辱之事则司帅而役之以五之属各有百二十人则足以供其事非特是也百官任用之器亦其民为积之也凢囚执罪人之事亦使为之也邦有祭祀賔客防纪亦役之也掌师四翟之守王宫与野舎之厉禁盖古者天子守在四夷治教政刑之既明则四夷之民莫不向风懐徳则内可以使之守王宫外可以使之守厉禁此司所以帅之也必皆服其邦之服执其邦之兵则四夷各有利器宜服齐其政不易其宜修其教不易其俗也 刘氏曰司以中士二人下士十有二人徒二百人而掌五之法辨其物而掌其政令五皆百有二十人为制者役之数则然其嬴不足未能以制定焉罪者中国之罪民而役于者谓皆籍于司而奴之也蛮闽夷貉者四夷之揔名盖非一种也其扰于要服则执以为焉 服其邦之服执其邦之兵以守王宫及野舎之禁厉示徳化之广逺也故用之搏盗贼役烦辱积任器助牵徬皆其罪之所宜施为也役官府掌使令役校人养鸟兽牧马牛审禽兽之言而与之答皆其俗之所素习也彼其执也必死而复生又从而衣之食之尽其所能而役使之无非所以养其生而尽其性也宜其无不致其忠与其力焉故用之守王宫与厉禁而頼之以为腹心之卫也圣人之于万物莫不极其宜者用五以见之焉   罪   百有二十人   郑氏曰盗贼之为奴者   掌役百官府与凢有守者掌使令之小事凢封国若家牛助为牵徬其守王宫与其厉禁者如蛮之事【徬步浪反】王氏曰百官与有守者则罪掌为之役也虽充其役亦掌使令之小事而已 郑氏曰凢封国若家谓建诸侯立大夫家也牛助国以牛助转徙也罪牵徬之在前曰牵在旁曰徬   蛮   百有二十人   郑氏曰征南夷所获也   掌役校人养马其在王宫者执其国之兵以守王宫在野外则守厉禁【校户教反】   疏曰为校人所役使以养马 王氏曰校人其徒八十人有不足以给其役故蛮兼役其事也亦各从其便器以为守卫之备故执其国之兵 陈氏曰古之宿卫王宫者不特士庶子而已有虎贲之虎士司之五虎士有卒伍而四翟之有兵国有大事则守王门舎则守王闲而司戈盾军旅防同授虎士戈盾则王之在国在野可谓严矣然必使四翟之者以着王之所守在四夷也或使师氏之属帅之者以着王之使武以文也四所守皆如蛮之事者周之时以南方为逺尤贵其来者故掌四夷之官曰象胥而奏乐亦以南诗曰以雅以南记曰胥皷南则周人之意可知矣   闽【亡巾反】   百有二十人   郑氏曰闽南蛮之别   掌役畜养鸟而阜蕃教扰之掌子则取焉【蕃扶元反】郑氏曰杜子春云子当为祀谓掌子者王立世子置臣使掌其家事而以闽役之 王氏曰掌役畜养鸟则役于掌畜也而阜蕃教扰之则与掌畜所谓阜蕃教扰之同事也掌子则取焉子谓鸟所生者也闽掌阜蕃其物则养之而使取于已者也因致其义焉而鸟之无知饮啄皷舞惟闽之是从而闽之于中国岂异是哉司言帅四翟之守王宫与野舎之厉禁则闽之有守固可知矣   夷   百有二十人   郑氏曰征东夷所获   掌役牧人养牛马与鸟言其守王宫者与其守厉禁者如蛮之事   郑氏曰夷狄之人或晓鸟兽之言故春秋传曰介葛卢闻牛鸣曰是生三牺皆用矣是以貉职掌与兽言   貉   百有二十人   郑氏曰征东北夷所获   掌役服不氏而养兽而教扰之掌与兽言其守王宫者与其守厉禁者如蛮之事   郑氏曰不言阜蕃者猛兽不可服又不生乳于圈槛也   周礼集説卷八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周礼集说>   钦定四库全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