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礼订义 - 第 57 页/共 96 页
王建大常诸侯建旂
郑康成曰王画日月象天明也诸侯画交龙一象其升朝一象其下复也
卿建旜大夫士建物师都建旗州里建旟县鄙建旐黄氏曰四命卿六命言卿自中大夫以上皆建旜【○王氏曰师都则卿也于其事上谓之卿于其涖众谓之师都于其涖军又谓之军吏】○郑康成曰卿不画言奉王之政教而已大夫士杂帛言以先王正道佐职也【○黄氏曰杂帛为物必有以为大夫士之别】师都六乡六遂大夫也谓之师都都民所聚也画熊虎者鄊遂出军赋象其守猛莫敢犯也州里县鄙乡遂之官互约言之【○贾氏曰州是乡之官里与县鄙是遂之官故緫言乡遂之官云互言者遂之里是下士得与乡之州中大夫同建旟乡之闾亦得与遂之县同建旐遂之鄙得与县同建旐乡之党亦得与州同建旟是互也言约者乡之族上从党同建旟比上从闾同建旐遂之鄼上从鄙同建旐邻上从里同建旟是约也但族师已下并鄙师已下皆是士官虽与在上大夫同建其仭数则短当三仭以下】
黄氏曰司常国容司马军容军容不免少有屈伸恐其遂以揜国容也故使司常賛司马于其入也尽反其旧焉九旗以爵秩尊卑职守内外为序谓之建常所建也师都六乡六遂长官也大司徒遂人致民皆有旗乡二千五百人为师故谓之师遂自九夫为井至四县为都井法成焉故遂谓之都五师万二千五百人为军不曰军而曰师遂官皆下于乡官一等郑谓乡遂大夫非也乡遂大夫皆不与于军师之事其职可攷乡自州而登为乡故州里别见遂自县而登为遂故县鄙别见道车象路斿车木路巾车象路建大赤以朝木路建大麾以田王行于道乘象路则载旞有所游观则载旌皆非其所常建也故谓之载凡此皆国容也
郑锷曰军旅之中所以一人之目者旗物也春官之司常与夏官之大司马或颁之或辨之职虽不同所以一军旅之目则一而已然王与诸侯或建或载不出乎大常与旂至于旜则卿建之矣师都又载之物则大夫士建之矣乡遂又载之旗则师都建之矣军吏又载之旟则州里建之矣百官又载之旐则县鄙建之矣郊野又载之变易不常何以一人之目邪余以为司常所颁者冬之大阅也司马所辨者秋之治兵也秋冬所教各不同则旗物所用冝不一盖兵事多变应变不一则教之之术不可以不多变故秋而治兵用旗物则异乎冬冬而大阅用旗物则异乎秋使民于秋已知其一于冬又知其一秋冬所用各不同而民之所习亦不一有旗物建于上有徽识被于身旗物不同则徽识不同仰视其旗俯观其徽虽百战而不乱奚患其不知所从乎又曰秋冬异教则旗物异用凡有职于军中者可以互建今也所建所载之官吏互不一其说果可攷乎余以为凡教民者欲其易知耳军吏也卿也师都也三者不同名攷其实则皆卿而已平日为卿有事则命为军所谓军者非军吏乎在朝为卿食采皆在师都所谓师都者非卿乎卿可以谓之军吏又可以谓之师都故所互建者旗也旜也所迭载者亦旗也旜也或曰军吏或曰师都不过皆卿耳人习知其卿岂不易知哉乡遂也大夫士也百官也州里也四者不同名攷其实皆大夫士而已判而言之则曰大夫曰士合而言之则曰百官乡则有州遂则有里曰乡遂者緫名也曰州里者各举其一以名之其实则乡遂也乡遂州里之官皆大夫士为之为大夫士者乃所谓官也故所互建者物也旟也所迭载者亦物也旟也或曰乡遂或曰州里或曰百官不过皆大夫士耳人习知其为大夫士岂不易知哉郊野也县鄙也二者不同名攷其实皆公邑之吏而已乡遂余地与夫封王子弟之余地谓之公邑亦谓之闲田自其地言之名曰郊野自天子使吏治言之名曰县鄙夫公邑闲田之地既名郊野又名县鄙何也盖是田邑也有在六遂之县者有在采地之县者康成所谓一百里为州四百里为县者谓此地尔故所互建者旐也所迭载者亦旐也或曰郊野或曰县鄙不过皆公邑之吏耳人习知其公邑之吏岂不易知哉且夫周礼王畿之内官吏之众大抵有三节曰朝廷之卿耳乡遂之士大夫耳公邑闲田之羣吏耳民于每嵗治兵大阅之时见闻习熟安其教训一旦有军事仰视其旗虽异其人易识安得不如子弟之衞父兄手足之捍头目邪
道车载旞斿车载旌
贾氏曰道车巾车象路也以朝朝所以行道故以象路为道车但在朝则建大赤今以朝夕燕出入则建旞也斿车巾车木路以田是防乐之所用故以斿车为木路但正田猎建大麾今小小田猎及廵行县鄙则建旌也○郑康成曰全羽析羽五色象其文徳也○王氏曰旌旞言载在车故也自旐以上言建则凡祭祀防同賔客建焉不必在车觐礼所谓上介皆奉其君之旂置于宫皆就其旂而立是也○贾氏曰此九旗緫为大阅而言其道车斿车非为军事也○郑锷曰大阅之时王乘戎路而建大常象路木路从焉所载者旟旞与旌当是之时玉路金路不出故此但言道车斿车也【○黄氏说见孤卿建旜下】
皆画其象焉官府各象其事州里各象其名家各象其号
贾氏曰上言旌旗之大此言其细者○郑锷曰或谓上言九旗皆有属此言皆画其象何邪余以谓象言徽识之象徽识谓之属所以题别众臣使之知所系属而不散也盖画象之说皆谓交龙蛇鸟隼熊虎凡着于旗者皆有画也既画于旗之上以为麾又画于人之身以为徽识也若夫官府各象其事州里各象其名家各象其号形可画也事与名号如之何其画邪官府州里与家各画其物之形乃书其事与名号若曰某某之事某某之名某某之号杜子春云画当为书其说可取
郑康成曰事名号者徽识所以题别众臣树之于位朝各就焉觐礼云公侯伯子男皆就其旂而立此其类也○王昭禹曰官府则画六官象其所掌之事而书之【○项氏曰若治官则象治官之事教官则象教官之事】州里则画州里之名象其官名而书之【○项氏曰若鄊则象其鄊之名遂则象其遂之名】家则象其家邑之官象其美称之号而书之【○项氏曰大夫之食邑各象其家之号】事以其所治言民以其所命言号以其名之美称言○王氏曰官府异事所画象其事则足以相别州里及家无异事故于画象其名号以别之薛氏曰司马辨号名之用有六而此所言者有三司马分言之司常緫言之耳且司马谓帅以门名又曰百官各象其事即此所谓官府各象其事家以号名即此所谓家各象其号都鄙各以其名乡以州名野以邑名即此所谓州里各象其名也
凡祭祀各建其旗
项氏曰凡祭祀各建其旗所以属众王则建大常诸侯助祭者百官执事者各有之【○郑锷曰王祀天乘玉路所建者大常今言各建其旗则四路皆从明矣○李嘉防曰以王推之则诸侯建旂卿建旜大夫建物皆可知矣】
防同賔客亦如之置旌门
郑康成曰賔客朝觐宗遇王乗金路廵守兵车之防王乘戎路皆建大常○王氏曰防同賔客各建其旗者众之所防使各视旗而知所从焉【○郑锷曰賔客防同则乗金路亦各建其旗言亦如祭祀之时则革路木路亦从明矣】
易氏曰祭祀在郊庙无事乎旌门之置防同賔客在国外及方岳之下则旌门之置乃所以为王者营衞之仪掌舎云为帷宫设旌门设旌于帷宫之门则防同賔客之在外者可知也【○郑锷曰王为帷宫以暂止焉则置旌为门以表王之所在也】 王氏曰置旌门则置之而已于是掌舎受而设焉
大防共铭旌
郑康成曰铭旌王则大常也士防礼曰为铭各以其物
建廞车之旌及葬亦如之
贾氏曰在庙陈时以廞旌建于遣车之上及葬入圹亦建之【○郑康成曰葬云建之则行廞车解说之】○易氏曰巾车饰其车而司常建其旌也【○贾氏曰使人各执廞旌也】
凡军事建旌旗及致民置旗弊【婢世反】之
贾氏曰当大司马致众之时司常建之此言为及致而设也○王氏曰置者植之弊者仆之○郑锷曰军旅之事用旌旗以麾则掌建之始焉置之以致民使来终焉弊之以诛后至皆司常所掌也
甸亦如之
郑锷曰田猎无异军旅或置或弊宜不异矣
凡射共旌
郑康成曰旌者所持旌【○贾氏曰谓若大射服不氏唱所持之旌三侯皆有旌也】
郑锷曰射必用以旌明其中
嵗时共更旌
贾氏曰受官旌旗用之者歳之四时来换易则司常取彼之旧典此之新○易氏曰与巾车嵗时更续之义同○郑锷曰不曰旗而曰旌泛而言之旌旗一而已矣
都宗人上士二人中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郑康成曰都谓王子弟所封及公卿所食邑○王氏详说曰三等采地或谓之都鄙即大宰所司以八则待都鄙之治是巳或谓之稍县都即载师所谓以家邑之田任稍地大都之田任畺地是巳或谓之师都即司常所谓师都载旗是已或谓之家即司常所谓家各象其号是巳或谓之都家即此所谓都宗人家宗人是巳
易氏曰凡典礼者谓之宗在虞氏则秩宗在周人则为大小宗伯皆所以典天神人鬼地之三礼也天子有宗伯诸侯有宗人春秋跻僖公而夏父弗忌为宗人此诸侯之宗人而都家谓之内诸侯亦有宗人焉都宗人家宗人是巳【○薛平仲曰礼之渐莫重于之渐莫重于祭春官之立始以宗伯掌建邦天神人鬼地之礼终以宗人掌都家祭祀之礼一皆以宗名官者其事始终于此】陈君举曰案都宗人家宗人掌都家之礼都司马家司马令都家之众都士家士治都家之狱凡此者以地理隔絶去王城甚逺故特设此官于县都之中以统临之而属于内官非谓此为采地之官与乡遂异制也【○孙氏曰分畿内而为都家虽各有封疆之限而不得专其政故八则治都鄙一曰祭祀以驭其神于是有都宗人以掌其祭祀焉二曰法则以驭其官于是有都则以掌其法则焉八曰田役以驭其众于是有都司马家司马以掌其兵甲马至于刑狱之事无不听于王朝者都士家士虽已阙而方士三月上狱讼于国比讶士掌四方之狱讼有治于士者造焉有乱狱斯往成之则有间矣记曰内诸侯禄也外诸侯嗣也是亦有合于先王之旧内诸侯不过禄田不容袭其地专擅其政】
掌都祭祀之礼凡都祭祀致福于国
郑锷曰大都小都不出王畿之内其所封者乃王之子弟与公卿也其地域有山川及因国无主后者为之长者所当祭也况又立其祖所自出之庙则其祭礼尤严立都家人以掌其都之祭祀之礼使有其举之不敢废也非所当祭者不敢也太宰有八则以驭之曰祭祀以驭其神又专立一官以掌其礼彼安敢有过差哉
王氏详说曰致福之事见于天官膳夫又见于祭仆都家宗人夫膳夫祭仆既云致福而此又言者盖祭祀王所不与则赐之禽都家亦如之上赐禽于下则下致福于上然致福者宗人也展宗人之致福而受之于膳夫者祭仆也受祭仆之致福而献之于王者膳夫也【○李嘉防曰必致福于国者皆所以导人心之正以全其爱君之念也】
正都礼与其服
王昭禹曰礼以定尊卑别贵贱辨亲踈而明分守而僭乱之生其防常起于衣服之间则正都礼与其服不可缓也【○郑锷曰所谓正者与其他所正之礼服异乃奉祭之服恐有偪上之嫌耳】
若有宼戎之事则保羣神之壝
郑锷曰郊有羣神之兆则有坛壝之制国有防戎之变固所当保也【○郑康成曰守山川丘陵坟衍之坛域】○王氏曰以其掌都祭祀之礼故使与小祝保神壝之在外者小祝言保郊此言保神之壝相备也【○李嘉防曰欲羣神之无警动】
国有大故则令祷祠
贾氏曰都宗人是王家之官王命使祷祠是都内之事明所令令都内之有司有事于神者
既祭反命于国
郑康成曰祭谓报赛也反命还白王○王昭禹曰祭之命上所出既祭反命于国则逆祀命者无有也【○王氏曰既祭反命于国则虽非国故祷祠亦必命之祭然后祭】
家宗人如都宗人之数
郑康成曰家谓大夫所食采邑
掌家祭祀之礼凡祭祀致福
郑康成曰大夫采地之所祀与都同若先王之子孙亦有祖庙
国有大故则令祷祠反命祭亦如之
郑康成曰以王命令祷祠归白王于福又以王命令祭之还又反命○贾氏曰祷祠反命则与都宗人既祭反命同祭亦如之是祷祠讫王更命祭祭讫亦反命都宗人亦有此法文不具耳
掌家礼与其衣服宫室车旗之禁令
郑康成曰掌亦正也○郑锷曰都宗人不言宫室车旗之禁令独此言之者大宰有八则以驭都鄙有家之大夫宫室车旗之从其命数非八则之所驭不可以不正也
易氏曰扬雄曰节莫大于僣僣莫大于祭先王设都家宗人之官杜僭乱之原别嫌疑之渐其制礼之深意实寓乎此也【○李嘉防曰禁令与政令不同盖衣服宫室之制甚严观都人士之诗可见】
凡以神士者无数以其艺为之贵贱之等
刘执中曰神士谓明神理而仕者○薛平仲曰六典叙官未有无所命名而列之于数者特礼官之末有所谓凡以神士者以官焉谓之神士者不出于巫祝之间先王何为特谆复于此哉尝观周家五礼之制以事鬼神示为先六乐之作亦以事鬼神示为首先王之敬鬼神者如是人之有能以致天神人鬼地示者要必选抡搜访其艺必有以通幽明之故知鬼神之情状者然后居之则仕进之贵贱而艺能之踈宻可攷矣【○郑锷曰周家鄊举里选之法三嵗兴乡里之贤能其次有府史胥徒及庶人之在官入仕之路清矣今乃有以神入仕之人何耶盖先王之于国则忧其有凶荒于民则虑其有札防以为幽冥之中有神者主之神之防位非人人所能知也必有精爽不擕贰之人能斋肃中正有上下比义之知有光明宣通之圣有光照之明听彻之聦者或足以犹鬼神之居而辨其名与其物者矣由是设为入仕之途使由此以进然后使之掌日月星辰之法○李嘉防曰男巫女巫无数先王既巳言之今又言之恐神附于人如神降于莘之类得以惑乱其民神士之人又非男巫比虽艺之小者亦之如瞽人之归于上而掌乐】
郑康成曰艺谓礼乐射御书数髙者为上士次之为中士又次之为下士○王昭禹曰所谓掌三辰之法以犹鬼神之居皆以其精于艺者为之也
掌三辰之灋以犹鬼神之居辨其名物
郑康成曰犹图也居谓坐也天者羣神之精日月星辰其着位也以此图天神人鬼地示之坐者谓布祭众寡与其居句【○贾氏曰神有众寡多少或居方为之或句曲为之也】○薛氏曰日月星辰谓之三辰日阳也月隂也星辰亦有隂阳焉隂阳之气有消息盈虚之理而三辰之法未尝不由之三辰之数有升降出入往来之变而鬼神之居未尝不从之推隂阳而攷三辰观三辰以居鬼神非知幽明之故不能也传曰太极运三辰五星于上元气转三统五行于下故知三统之合于三辰也日合于天统则天神可得而犹其居月合于地统则地可得而犹其居星辰合于人统则人鬼可得而犹其居【○易氏曰天神位乎上其居为阳即日合天统之法而图之地示位乎下其居为隂即月合地统之法而图之人鬼位乎隂阳之间即斗合人统之法而图之大司乐云黄钟为宫而天神降函钟为宫而地示出圜钟为宫而人鬼可礼此即三辰合三统之义】犹之之法则神士者之所掌其法虽不可见大要坛场庙社左右前后各从其类而已故小宗伯位宗庙于阳之左犹日之生于东也位社稷于隂之右犹月之生于西也兆五帝四望四类各以其郊犹星辰之次也神士者特能掌三辰之法犹其居而已建其位非宗伯不可也【○王氏详说曰楚昭王问于观射父而及重黎絶地天通之事射父所对详矣大约以谓古之所谓巫觋者以民之精爽不擕贰又能斋肃中正者为之使制神之处位次主是知凡以神士者巫觋之类也掌三辰之法以犹鬼神示之居岂非制神之处位次主乎】○王昭禹曰鬼神虽幽深然皆丽乎隂阳不能无所居也辨其名则所命之名也辨其物则其色之物也
以冬日至致天神人鬼以夏日至致地物鬽【眉秘反】○郑康成曰天人阳也地物隂也阳气升而祭鬼神隂气升而祭地祗物鬽所以顺其为人与物也百物之神曰鬽春秋传曰螭鬽魍魉【○贾氏曰左传宣三年服氏注曰螭山神兽形魅怪物魍魉木石之怪文公十八年注螭山神兽形或曰如虎而噉虎或曰魅人靣兽身而四足好惑人山林异气所生为人害贾服义与郑异郑以螭鬽为一物故云百物之神】○薛氏曰致天神而人鬼与之荀卿所谓郊则并百王于上而祭之是巳郊天合百王则郊地合物鬽冝矣郑氏谓用祭天地之明日于经无据○黄氏曰是必有推候之法可睹之实至汉郊祀犹候神先下天子望拜则司乐六变天神降八变地出九变人鬼格非无其事
以禬国之凶荒民之札丧
杜氏曰禬除也○王昭禹曰致天神人鬼地物鬽而祭之者以禬国之凶荒民之札丧故也禬所以防之则欲在天者无凶荒在人者无札丧
緫论宗伯官属
易氏曰春官设属最有统纪所典之礼五礼为先五礼之中吉礼为本是盖天秩天叙自然之理观大宗伯其用亦博矣实以天神人鬼地为主然后小宗伯为之建国之神位肆师为之立国祀之礼而五礼从之自其设属而言虽五礼之用为不同莫先于祭祀之礼于是因礼事之缓急而为职掌之先后祭祀始于祼而告时告备之礼行焉故郁人先之鬯人次之鸡人次之尊彝几筵瑞玉命服之官又次之以至内外祭祀无不毕举而凶礼为谨终之事此冢墓职丧所以居五礼之末掌礼之职至此详且备矣礼之所至乐亦至焉又自大司乐以至司干凡二十职皆列于礼官之次盖圣人制礼所以检括人心而归之于中使之周旋鼓舞于声容之间而至敬存焉是乐之为用皆所以辅成乎是礼者也然礼者理也所以经理斯世者茍有一毫之不尽亦不足以为礼之至又自大卜而下皆卜筮之事大祝而下皆筮祝之事大史而下皆纪防书之事是虽文为制度之末而天秩天叙实寓其间圣人率是而行之始于宫庭达于天下其道甚大百物不废复以神士者终焉寜非吉礼为五礼之本乎
陈及之曰六官中惟春官典礼职事无可疑者然司服掌外朝之服当与内司服并建在天官典瑞玉器之藏当与掌节并建在地官司常巾车典路亦当在夏官今并列于春官者以礼仪等级隆杀升降所系故典礼者亦并掌之
緫论春官典礼乐之职
黄氏曰右春官之属凡七十自大宗伯至职防为一节自大司乐至司干为一节自大卜至御史为一节自巾车至凡以神士者为一节其脉理之聨络固巳详言于前矣或曰先王于礼乐至矣然要其分职帅属之意犹有斯民不与焉者何哉尝观诸教官之属分为乡遂而乡遂之民凡闗于礼乐之事者莫不纎悉以及之则礼乐固明逹之天下矣及夫见诸朝廷行诸郊社宗庙百官有司之奉承典章文物之藩饰固有严之于上者而安上治民之功移风易俗之本则已潜孚黙运于事物之表矣不然宗伯司乐何为皆以谐万民为功而正月之吉特不垂象者岂非感化之妙在彼而不在此耶
卿大夫士緫数五百九十有四人
卿十有三人 中大夫五人
下大夫四十有八人 上士四十有九人中士二百有六人 下士二百七十有二人
周有六卿兼三而为九此言周官卿数之定论也今攷于经六卿既各分职矣而国之六乡且有六焉后之六宫则又倍焉盖周之卿于是乎凡二十有四人矣夫为卿若是之众而言者则曰六卿九卿何哉盖系之六典则曰六卿居于九室则曰九卿然事固有非数者之所能尽间见于六乡六宫者不可得而略焉是皆属乎六典之中矣先王任人之道亦岂拘拘焉限于其数而不求以集天下之治哉宜卿不嫌于众矣【○愚案说巳见乡老下】
府史胥徒工之数二千五百十有四人
府百有八人 史二百七十有一人胥百九十有一人 徒千八百有四十人工百有四人
周官府史之数凡府一人而史必倍之此其例也惟春官之府史则有不然者或府之人多于史之数而史之数或等于府之人大略为史者实简焉此其故何哉意者先王礼乐之具固府藏之所当谨而礼乐之妙非文史之所能载故文书调度之可及者殆非制作之深意法而不说之精微固有在彼而不在此也彼御史之史百有二十人而史又居于府之上者此变例也盖所以掌賛书者有非一端
女奚之数百有二十人
女二十有四人
不命之官凡四
守祧奄八人 男巫无数 女巫无数凡以神士者无数
周礼订义卷四十六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周礼订义>
钦定四库全书
周礼订义巻四十七 宋 王与之 撰
夏官司马上
薛平仲曰春官掌礼所以为厚天下之仁礼不足而后政及之所以为正天下之义仁以起天下不忍不由礼之心义以制天下不敢不由礼之心政典所以有法于夏【○郑锷曰夏者南方之时万物相见之地于五事为礼夏官掌政欲见政出于礼之意】○贾氏曰夏整万物天子立司马共掌邦政以平诸侯正天下故曰统六师平邦国
王昭禹曰马者甲兵之具王政所重故自夏官卿一人至中士十有六人皆以司马名官【○李景齐曰政莫大于军军旅之事以马为急大司马之职虽不言及于马以名官观之其意黙寓若夫马质校人圉师之类属于夏官者马政之详可覆也】
惟王建国辨方正位体国经野设官分职以为民极乃立夏官司马使帅其属而掌邦政以佐王平邦国郑锷曰注谓政者正也上之所以正下也夏官独谓政官司马有九法九伐之制所以正其不正斯可谓之政矣王者之于邦国欲使各得其平司马佐之以政则平也易矣然政职以平邦国治职亦以平邦国何也治出于大宰则平之以道政掌于司马则平之以政治典则平于顺治之前政典则平于叛违之后○吕氏曰自夏后氏命侯掌六师举政典以誓众则邦政之掌于司马旧矣国之大事何者非政独戎政谓之政何也天下无事寓兵于农然后赋役百为始有所施是政之所从出天下有事举兵讨乱邦之存亡安危系焉其为政之大又不待论此戎政所以独谓之政统六师而谓之平邦国王者用师之本防特为邦国之不平者设耳
孙氏曰不曰掌邦兵而曰掌邦政政脩则兵可不试
政官之属大司马卿一人小司马中大夫二人军司马下大夫四人舆司马上士八人行司马中士十有六人旅下士三十有二人府六人史十有六人胥三十有二人徒三百有二十人
黄氏曰司马置属与五官稍异小司马而下有军司马舆司马行司马舆司马掌车行司马掌卒军司马兼掌之军司马如天官宰夫地官乡师以军名官其职可知【○易氏曰鲁防晋师于上鄍舆师受一命之服晋享六卿于蒲圃舆尉受一命之服所谓舆者车也晋作三行以御狄其后晋中行穆子与无终及羣狄战于太原毁车为行所谓行者徒也成周师田之法险野徒为主易野车为主于是设二司马之属専掌车与徒之任异于五官】○李嘉防曰自小司马以下皆不见其职掌岂用兵之时他官兼权故职不见邪抑兵事尚宻不当载之书邪二者皆是也先王不以兵机示天下五官治教礼刑事法无不着惟兵法不传后世司马法与孙吴尉缭等兼着皆先王所未有○陈君举曰仪礼阙军礼盖司马法即古军礼也古者百五十五篇今亡其百五十篇以其有者求之必非衰世权谋变诈者所能为也而谓之司马穰苴兵法非也
贾氏曰诸官皆云史十二人胥十二人徒百二十人独此官史胥徒多者司马大总六军军事尚严特须监察故也
凡制军万有二千五百人为军王六军大国三军次国二军小国一军军将皆命卿二千有五百人为师师帅皆中大夫五百人为旅旅帅皆下大夫百人为卒卒长皆上士二十有五人为两两司马皆中士五人为伍伍皆有长一军则二府六史胥十人徒百人
薛平仲曰周官序官之例未尝有序事之法惟司马所载制军之事为详而后官属之缓急始次第而举岂非兵者国之大事政典所用以平邦国者其规画固当蚤正欤自调民之法立民之从事于军者劳逸出入之相权而力常有余矣于是万二千五百人为一军有不容损益者自制军之数立国之有军者内外轻重之相制而势可得合矣于是王六军以至小国一军有降杀之等制焉军有定制帅其军者非威令素孚不行也于是大为之将而将皆命卿小为之长而长皆上士有以定尊卑上下之志焉军有帅则文移之往来政令之征召有不可略于是一军则二府六史十胥百徒有以为文书调度之备焉举军政之要莫先斯四者先王规画实为之井井绳绳而不紊观叙事之法可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