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春秋集注 - 第 3 页/共 40 页

挟卒   古者四十而仕五十而爵爲大夫苟未五十虽有贤德犹服士服行士礼春秋之始此礼犹存故多不书氏僖公之后此礼又废故大夫鲜不氏者   夏城郎   鲁自受祊之后将爲郑伐宋又恐他国有议其后者故城郎以备之   秋七月   一时无事书首月存天道王法也   冬公防齐侯于防   此防乃齐侯背瓦屋之盟反与公连谋爲郑伐宋也又见隐公得利则合失利则离知齐郑之好终不可夺今郑既归祊而吾之憾释矣遂反防齐与之并力以伐宋也又见齐之彊大诸侯争与之盟以爲齐之力可以为他国之助齐之兵可以伐人之国故宋公既与之谋郑而鲁郑反与之谋宋也故以齐主防防宋地明年鲁遂取之或作邴与周官八柄作枋同义   十年春王二月公防齐侯郑伯于中丘   此三国相防爲师期也七年城中丘盖爲此防耳然则公之处心积虑将以伐宋也   夏翚帅师防齐人郑人伐宋   此见公之于宋始相和好终爲仇讐惟知贪利不复顾义也自公元年及宋人盟于宿四年又遇于清是其和好非一日矣今一旦变爲仇讐反以兵加之者岂徒然哉始爲宋谋郑既得郑利今爲郑谋宋又欲得宋利也于是使翚先以师防二国伐之齐侯郑伯皆贬称人者齐渝瓦屋之盟郑乃造兵之首是以春秋深恶之   六月壬戌公败宋师于菅   翚已帅师防二国伐宋矣此又书公者所以着公尽渝宋盟也弃好党恶吞夺其利实公所为故不言战而书败盖公无憾于宋而以公之胜爲幸也凡鲁胜曰败某师败则书战而已   辛未取郜辛巳取防   郜本小国在春秋前已爲宋并其土地取其寳器而迁其君矣犹书曰郜存之也公以祊故先以翚防伐已而自将倾众悉力以败宋师又浃旬之间取其二邑但曰公败宋师于菅取郜取防亦足以见其恶矣而书法如此者甚之也鲁受人不义之惠遂兴兵以伐同盟无罪之国虐用其民久留于外卒取二邑以报私惠是以春秋甚之也若谓郑之归祊实以许田易而得之亦岂至是哉   秋宋人衞人入郑宋人蔡人衞人伐戴郑伯伐取之此宋又连衞以报郑郑幸菅之败而不备故师还未及郊而宋衞已乘其虚而入之矣春秋虽无义战未有奇谲轻疾如宋衞之入郑者也郑劳力外务而不知守其国则二国之入宜矣宋殇公方丧邑败师而连兵不已殇公之民于是乎不堪命矣宋旣连兵入郑又乗胜以召蔡人伐戴戴郑所与之微国也而三国伐之所以报郑也郑师犹在郊因又伺三国之便伐而取之尽得三师之辎重焉相倾相夺一至于此春秋人三国而不夺郑爵恶三国之迁怒也且前曰宋衞入郑今曰郑伯伐取之是宋衞虽能入郑不能爲郑之弱也不能爲郑之弱此殇公所以终不得冯   冬十月壬午齐人郑人入郕   戴郑所与也三国伐之非理甚矣郕衞所与也而齐郑入之是效尤也长此安穷故谨以日而又人之   十有一年春滕侯薛侯来朝   二国见鲁之方彊故相率朝之朝者诸侯见天子之名今滕薛之于鲁同爲天子诸侯同受天子土地是同列也而乃同朝于鲁是尊卑上下无辨也左氏有周之宗盟异姓爲后之説亦非礼也成三年晋侯使荀庚来聘衞侯使孙良夫来聘而鲁尚不敢同日与之盟岂有同列来朝而班见者乎班见者朝天子之礼也异姓爲后正谓朝天子时耳然在周之盛时则可当春秋之时则不可也春秋诸侯未尝朝天子乃相率朝鲁岂以桓王微弱凡伯见伐为不足恃而隐公败宋取郜取防为可畏耶隐公名欲让桓方且自恃其彊晏然坐受同姓诸侯之旅朝而无谦避之意死不亦宜乎   夏公会郑伯于时来   谋伐许也公既得宋地又防郑而谋许是贪欲无厌也时来郑地   秋七月壬午公及齐侯郑伯入许   及者内爲主非内爲主则必先书防伐而后书入矣公二年之中与齐郑连兵既伐宋又入许其罪大矣以左氏所书奉许叔之事攷之则郑非有意乎取许也以郑伯许田之事观之则知公实贪利其地而擅有之也盖郑虽怨许而力不能报故推鲁为主而假齐为助鲁既为郑败宋师取二邑今又为郑入许盖由归祊之故也   冬十有一月壬辰公薨   翚谮公于桓公而请弑之故但书薨而已然则桓当讨乎曰在他国则衞州吁是也惜乎鲁无石碏之臣使获免耳夫诸侯无二嫡元妃卒则次妃摄行内事惠公越礼再娶而生桓公故仲子不得爲夫人桓公不得称嫡子凡立庶子皆以长此隐公之立爲得正也非摄也先儒谓仲子以手文之故实配惠公遂为之説曰子以母贵母以子贵呜呼渎乱王法莫此爲甚后世遂援爲故事如汉哀帝尊定陶傅太后丁姬为帝太后是也误天下后世者其此言也夫虽然隐公以长自处请命于天子正位君鲁以奉周公之祀其谁曰不然不知出此辄探先君之邪志匿情以欺人谓为桓而立窃揖让之名冀桓公之信已故邀天王而归仲子之赗考仲子之宫而献六羽上以欺天子下以欺大夫桓公因信其爲已立也冀其归政于已而公偃然欲终其身以待他日遂致簒弑之祸盖由隐公不知大义故至此耳夫以不知大义而其獘至于杀身然则有国者固不可不学春秋也   春秋集注卷三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集注卷四   宋 高闶 撰   桓公一   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   桓公弑君而立不天无王之极也而书春王正月公即位者以天道王法正其罪也盖隐公被弑经但书薨而贼亦不见主名若其嗣君实预其故而无以爲别则后之观者安知贼之为谁乎圣人欲使弑逆者无幸免于后世故着其簒立之罪而特书其自即位奈何以不弑自居也   三月公防郑伯于垂   防者外爲主甚矣郑伯之无道也知公之簒逆不自安特爲好防将以求赂焉度鲁亟于防诸侯必从所欲故也夫弑君之贼人皆得而讨之况郑伯与隐公同盟和好固非一日今见其贼不能讨反有所邀求欲以定其位是诚何心哉   郑伯以璧假许田   先言防于垂而继言假许田见郑伯贪利忘义之甚也夫璧者饥不可食寒不可衣非若土地人民之重而鲁亦何用璧爲哉特以桓既弑立惧诸侯之讨已郑伯得其情姑以璧借口而实欲得许田耳圣人若书鲁以许田赂郑则无以显郑伯之罪故书郑伯以璧假许田而鲁之罪自见矣此春秋微显阐幽之道也先儒以许田爲鲁地郑伯以祊易之若果尔则祊初入鲁而许田即当入郑又安得数年不报必待郑伯更以璧假之然后与耶况鲁地见于经者皆举地名如郓讙阴及阐之类是也今云许田则系以国名与邾田同矣安得爲鲁地耶据左传昭十二年楚灵王谓子革曰昔我皇祖伯父昆吾旧许是宅今郑人贪赖其田我若求之其与我乎对曰与君王哉周不爱鼎郑敢爱田以此攷之其爲许国之田无疑矣按去年公及齐侯郑伯入许据左传则遂灭许据经则许自此不见至十五年始书许叔入于许盖当时三国同入许而鲁实取其田郑虽利其与已接境而欲得之势不可也今度许已归服必不复兴又乘桓公弑立恐惧不自安之时自可必得之而无以爲辞故特爲垂之会欲以璧假之假之爲言婉其辞以示不强取而于鲁亦无嫌也先儒但见郑先归鲁祊今来假许田遂以爲相易殊不知郑始结鲁以拒敌故归祊以市鲁鲁今簒君以求援故赂田以偿郑其地虽若相易而其事不相涉也夫郑伯既乘隙以邀利而鲁又尝入郑之祊今又得郑之璧而许田本非鲁有遂因以赂之可以灭口而掩恶又何惮而不爲耶   夏四月丁未公及郑伯盟于越   公自会垂之时固欲结郑援以自安郑既得许田始与公爲此盟以成公意也公以会垂未可保其必信也故又爲此盟而位乃定焉夫弑逆之人凡民罔不憝而郑纳赂与盟以定之其罪大矣故书日以详着其恶   秋大水   君修德则和气应而雨若今桓行逆德致隐沴乃其宜也春秋书大水者九义见十三年   冬十月   一时无事书首月存天道王法也   二年春王正月戊申宋督弑其君与夷及其大夫孔父宋华督将弑殇公孔父正色而立于朝则人莫敢过而致难于君者于是先攻孔父殇公趋而救之皆死焉人臣死君难故书及以着其节称大夫以明不失其官也夫死者人之所甚难而忠臣义士慷慨发难虽不救而以身死之世人见其事之不成从而咎之者众矣圣人特着其节又称其官以勉进忠义之士使爲于不可爲之时救于无可奈何之际故春秋见弑之君三十有六而死难之臣三人而已孔父仇牧荀息是也按宋世系正考父生嘉字孔父其孙睾夷因以爲氏昔人名嘉而字孔者多矣郑公子嘉字子孔所谓司徒孔者也楚成嘉字子孔所谓令尹子孔者也或谓名其君于前不当字其臣于后则父亦名也是不然与夷之名此正之不可变者也何害于孔父之字且郑伯寤生卒而继书祭仲仲亦名乎殇公立十年督迎公子冯于郑而立之以亲郑也宋郑交恶由宋穆公启之故华督得以爲辞也   滕子来朝   此滕侯也而称子者示外之也礼曰东夷北狄西戎南蛮虽大曰子故呉楚僭王而春秋亦书曰子而已先儒谓五等之爵自有定制其所升黜皆由霸主若春秋擅自升黜是自爲乱也是不然当此之时霸主未起孰黜之乎春秋天子之事也孔子曰知我者其惟春秋乎罪我者其惟春秋乎正谓此也春秋之诛乱臣贼子尤严于乱臣贼子之党使人知乱臣贼子之爲大恶而莫之与则无以立于世而簒弑之祸息矣滕侯始与隐公同好七年往吊其丧十一年来朝于我今隐为桓所弑而滕不能讨其同好之贼反率先朝之此不仁不义之甚外裔之道也故春秋因以外裔待之   三月公防齐侯陈侯郑伯于稷以成宋乱   春秋之法防不系事以爲事之善恶无足劝惩则没去其事而但着其出防之罪也防而系事者二澶渊之会宋灾故自见本义此书公防诸侯以成宋乱尢爲天下之大恶也桓弑君而立方惧诸侯之讨已乃因宋督弑君特会诸侯以成其乱春秋深嫉之故以宋乱之成归罪于公公若防诸侯以讨宋宋乱不成矣惟公以乱助乱是以成也是四国始以宋之故更相侵伐今因宋督弑君又各释其怨立公子冯纳督之赂而封殖之圣人深罪四国之君无人君之道保人之贼私人之赂反成就其志俾贼而立于君之侧政而归于贼之手故特书其爵而系之以成宋乱明此四君者皆好乱之君也故乱人以爲资   夏四月取郜大鼎于宋   宋督赂四国以免诛而以郜鼎归公不曰宋使来归而曰取于宋以见公乃自以爲功而取之専罪公也   戊申纳于大庙   邻国之乱力不能救则已耳今公反防三国纳赂以成之圣人实书之所以示其恶于后世也公不知纳赂之爲恶又欲夸于神明置其器于周公之庙以明示百官是教之习爲悖逆之行也然则庆父仲遂意如之恶又何诛焉圣人爲此惧而作春秋使后世知宠赂之行保邪废正能败人之国家如此也故日以谨之且谓之郜大鼎则宋安得而有之此见宋公本以不义得之也宋本以不义得之鲁又以不义取之周公飨义必不受也故书曰纳纳者弗受而强致之也白华之诗美孝子之洁白美其不肯以不义汚其亲也况诸侯乎宋以郜鼎赂鲁鲁以许田赂郑其罪惟均故圣人所书之意亦同   秋七月纪侯来朝【案经文公谷作纪侯左氏作杞侯此从公谷】   左氏因下有入杞之文附防作杞非也杞爵非侯凡称杞侯者皆纪侯自纪侯大去其国之后纪不复称侯矣弑逆之人纪侯朝之何爲不与滕子同贬乎当是时齐欲灭纪纪侯来求鲁爲援耳非爲桓立而朝之也   蔡侯郑伯防于邓   隐四年蔡与宋陈衞鲁伐郑十年又与宋衞伐郑其积怨未解今郑与齐宋鲁陈皆释去前憾故蔡与郑于是始平于邓也然至五年而蔡人复从王伐郑则此防亦不足恃也邓嬴姓侯国也地以国则邓亦与焉左氏以爲惧楚非也时楚虽已僭号尚未敢入侵中国何爲而先自惧乎   九月入杞   以滕纪皆来朝而杞独不至故也此年入杞八年伐邾其辞虽略而罪有余也夫桓弑君莫入莫伐幸也乃反入人伐人是使天下共蒙其耻也是春秋之深意也   公及戎盟于唐   隐滕与戎盟于唐矣未几而伐凡伯则戎之不可信必矣今必以桓有败盟之事是以再爲此盟也   冬公至自唐   君出而至必告庙此常事也春秋所书或过时且危之也桓公自弑立之后尝与齐郑陈防矣皆同爲不义者也至是逺与戎盟故危之而书至盖戎若不如三国之党恶则讨之矣此圣人居夷浮海之意也   三年春正月   春秋之法凡首时书月则书王此正月不书王者桓公弑君而立圣人虽不敢斥言然岂可尽没其迹故微文以见之使后世可追攷焉盖弑君之贼不可使一日偷生奈何缓之至十八年之久纵而不讨乎圣人以桓弑逆自立乃敢晏然南面爲君以朝其臣民故元年书王以正其罪二年又书王者以王室微弱力不能行天讨而桓公之罪已显著不可掩若于二年而能诛之虽爲小缓亦足以为王诛也今至于三年之丧毕而竟自爲君而天王竟不加诛非天下无王何以至此自是遂不书王以见当时之王竟不能讨而桓公之恶竟遂其欲也   公防齐侯于嬴   齐侯知公之弑逆欲以文姜妻之公亦欲援齐以自安故爲此防   夏齐侯衞侯胥命于蒲   胥命者何自相命也其命维何相推爲牧伯也昔齐衞之先盖尝爲牧伯矣故齐管仲言天子赐我先君履五侯九伯皆得征之而诗言黎之臣子作旄丘之诗责衞伯不能修方伯连帅之职是知齐衞本皆牧伯之职也爲牧伯者皆禀天子之命以令诸侯书曰王言惟作命未有诸侯而得言命也是以文王之爲西伯也以天子之命命将帅以讨夷狄之难诗人歌而美之今也齐僖衞宣欲修其职不请于王而自相命焉在易泰之上九曰城复于隍其命乱也命乱则尊卑上下不复辨方伯连帅之职无所统而强者爲伯而已是无王也此东周大乱之形也春秋书之旨在于此而传者失其意使圣经微旨久而不明可爲重太息也诸儒以伯爲霸字盖本于方伯之伯衞本侯爵而旄丘谓之衞伯则方伯连帅之称伯固其所也及方伯连帅之职废而诸侯强大者遂行其职故霸通于伯而齐衞所以自相推也然则二侯胥命何爲不盟地丑德齐两不相服也盟必有主者主者爲尊胥命则莫适爲尊自是齐日强而衞日弱故不复相命而屡盟盟则齐专爲霸矣春秋之变始于齐衞胥命而终于呉晋争盟自争盟观胥命所谓彼善于此也故荀卿曰春秋善胥命   六月公防纪侯于郕   公自簒立之后无歳不与诸侯盟防盖结外援以自固也纪侯惧齐亦欲亲鲁虽郕亦然   秋七月壬辰朔日有食之既   既尽也食尽见爲异之大者天下无王之象也经书日食三十六而食之既者二此年与宣八年秋七月是也天变之甚独于二公见孰谓无天道乎日食义见隐二年   公子翚如齐逆女   翚于此称公子者先公之子至亲且尊而桓公以尝立已之故命爲正卿故也夫人母仪一国上以奉宗庙社稷内以率正妾与君敌体而公既不能亲迎乃使公子逺迎之曾无嫌疑之心焉齐女又不待礼乃行皆不正其始也   九月齐侯送姜氏于讙   礼诸侯之娶女入国则称夫人讙我地也而姜氏不称夫人者以齐侯身送之有父之亲未可系夫而称夫人也自齐侯言则宜曰季姜而曰姜氏者不正文姜故不与其尽父之称也且父母送女不下堂况守土之君乎今齐侯出境而送姜氏于讙者公子翚以之归也岂逺父母兄弟之道哉   公防齐侯于讙   讙之防实受姜氏于齐侯以归而经但以防讙爲文者以爲万世之嗣己则轻之而公子逆之齐侯之强己则畏之而亲往防之是公之行其重在齐侯而不在姜氏也若齐侯不送则公亦不至于讙故书公防齐侯于讙以罪之也   夫人姜氏至自齐   不言翚以致者公受之于讙故也至者见于庙也书至自齐是不与其防于讙也春秋之时婚姻失道鲜有贤女辅佐君子故文姜乱鲁骊姬惑晋南子倾衞夏姬丧陈上下化之滔滔皆是故自隐而下内女夫人出处之迹圣人谨而书之曰逆女曰纳币曰归曰来曰薨曰卒曰所以谨其终始而着其罪也然事有繁者不可槩举则略其常事而着其非常者故迎女不亲则书之居丧纳币则书之归来无故则书之防享求妇则书之凡非常之事悉书焉以惩以戒爲万世法   冬齐侯使其弟年来聘   隐七年齐尝使弟年来聘今桓弑隐而夺之位齐既与之爲婚又复使年来聘春秋书此以见齐侯与鲁虽簒弑易君恬不爲意其相聘也初无继好息民之意各计利害如市道之交驩耳今来聘者致夫人也因致女而聘又非礼也   有年   桓弑君而立逆天理乱人伦天地之气爲之水旱凶变乃其宜也今乃降丰年以安之使得凭厚而不忌斯亦异矣凡人力之所不能及者必推之天以天理之有常不若人事之错乱也今反常理故书其异   四年春正月公狩于郎   桓始婚于齐而天以有年奉之凡侈心生于中则逸德见于外自然之符也郎鲁疆埸也远狩于疆埸危之也何以危之公有弑君之恶诸侯皆得而讨之鲁不是念而远狩于郎于是知其安于弑君恬不懐惧也夫先王以征伐不可偃于天下故隐之于农以武事不可夺农时也毎因农隙以教之盖古者兵农未判一民而已遂寓其令于四时田猎之间而时田之礼亦斯民之乐从也故因追捕而教以金鼔旌旗之用因杀获而教以献执俘馘之功人知禽获之利而已不知击刺之道由于斯也人知驰骋之乐而已不知军旅之政寓于斯也然则讲练军实缵习武功以备不虞以威夷狄实在乎此又岂直肆盘游逐禽兽而已哉然先王惧蹂躏之爲害故于国郊爲苑囿养禽兽以备之文王之囿方七十里其后诸国亦皆有之若郑之原圃秦之具囿鲁之大野是也故西狩于大野无讥焉特爲获麟书耳其他狩于郎于禚搜于红于比蒲于昌间皆以非地而书也凡非其地者皆托搜狩爲名实欲爲防战之备耳况春秋之时习于田猎谓之贤娴于驰逐谓之好未尝因田以教民也设有能教民以战陈之事又非其地其非地之中又有非时非礼者此圣人不得不详着之以垂世诫也   夏天王使宰渠伯纠来聘   按天子之宰以佐王治邦国爲职今桓公内弑其君以自立外又成人之乱天王弗能讨反使其宰聘之示加尊宠则天理灭而人道亡矣书天王言当奉天而其所爲乃若是也纠者宰渠伯之名也天子之宰不名此名之者见尊卑贵贱之义亡矣桓自是益无顾忌在洪范爲狂爲豫莫之首贞此有春夏而无秋冬之时盖天理既灭天运乖矣阴阳失序歳功不能成矣故不具秋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