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春秋传说汇纂 - 第 78 页/共 87 页

谷梁【来奔内不言叛也】   集説【杜氏预曰黑肱邾大夫不书邾史阙文 孔氏颖逹曰公羊谷梁亦以滥爲邾邑而传解其无邾之意言邾人以滥封此黒肱使爲别国故不系于邾以非天子所封故无子男爵号其言不可通于左氏左氏无传明是阙文二传见其文阙而妄爲説耳陆氏淳曰左氏云或求名而不得或欲盖而名彰若艰难其身以险危大人而有名彰彻攻难之士将奔走之赵子曰据例两下相杀若非大夫即书盗杀者于例既不合书名而被杀者合书事须如此耳左氏若以齐豹是大夫但爲求名故书爲盗以不与其名者则诸相杀而书其名者皆是与其名乎又据左氏説齐豹乃是怒絷而杀之何得妄有求名之义乎且推之情理凡杀人者皆谓怀怨不胜其怒乃爲乱耳又云三叛人欲盖而名彰言其贱必不书其名夫子矫其心而书耳若如此则三人豫知夫子脩春秋贱者不书其名乎爲是将地赂鲁而属夫子令不书乎何言欲盖也皆妄爲曲説殊可怪也 孙氏复曰黒肱以滥来奔滥邑也案襄二十一年邾庶其以漆闾邱来奔五年莒牟夷以牟娄及防兹来奔邾莒言国此不言国者脱之也 刘氏敞曰公羊云通滥也非也以叔术爲贤贤既不足又悬隔数十世之外而通叛君之黑弓使当有国谁能信之乎 许氏翰曰邾快黑肱相继来奔季孙当国以类至也 李氏廉曰此条大例本只与庶其牟夷书法同左氏得之但左氏于齐豹书盗之説先儒多不取己见衞絷下注独黑肱不系邾杜氏谓阙文亦是公羊通滥之事出于传闻不可信刘敞极非之是矣然谷梁亦曰别乎邾也注曰邾以滥邑封黑肱故别之若国陈氏亦曰不系之邾滥尝自别于邾也二家又本公羊盖未可据 汪氏克寛曰二传皆云邾黑肱而公谷经文不系邾者阙文耳有习于公谷而不得其义者或以爲通滥爲国或以爲别乎邾皆妄説也齐楚大国且未尝分其地以封子弟况蕞尔之邾乎苟别于邾而自爲国又何爲挟地以归他国乎惟左氏所引经文则曰邾黒肱故啖赵纂例从之亦加邾字今左传所附之经则杜预别以经文搀入而亦阙邾字如襄十七年齐高厚围防左传经文独阙齐字不可以爲非齐之高厚也或者又谓滥乃天子之地而黑肱乃天子之命吏此尤穿凿之臆説夫王吏守土则得自专其地矣何爲奔于诸侯耶岂以二百四十二年之乆而天子守土之吏仅一见也二传又何以皆称滥爲邾地耶 湛氏若水曰书黑肱以滥来奔则黑肱叛君之贼季氏纳叛之罪皆可见矣故曰直书其事而其得失自见】   【案叔术以弟妻嫂乱人伦也天子诛顔而叔术爲顔报雠犯王命也其得罪于春秋大矣公羊乃以爲贤不亦谬乎】   十有二月辛亥朔日有食之   左传【十二月辛亥朔日有食之是夜也赵简子梦童子臝而转以歌旦占诸史墨曰吾梦如是今而日食何也对曰六年及此月也吴其入郢乎终亦弗克入郢必以庚辰日月在辰尾庚午之日日始有谪火胜金故弗克】   【辛敬王邜十年】三十有二年【晋定二年齐景三十八年卫灵二十五年蔡昭九年郑献四年曹声五年陈惠二十年悼八年宋景七年秦哀二十七年楚昭六年吴阖庐五年】   春王正月公在干侯取阚   集説【杜氏预曰公别居干侯遣人诱阚而取之不用师徒 孔氏颖达曰公羊传曰阚者何邾娄之邑也案传定元年将葬昭公季孙使役如阚公氏将沟焉则阚是鲁公葬地非是邾邑公羊不可通于左氏也 刘氏敞曰三十二年公在干侯传曰言不能外内又不能用其人也非也公以三十年始居干侯春秋岁岁书之传亦岁岁爲説説之尽异此明不知春秋本意也设公今岁未死明年正月亦书之耳复欲以何事爲解乎 杜氏谔曰志公在外而得邑于季氏虽复得之如取诸外也 薛氏季宣曰公居干侯而大夫出防城成周晋侯之令固行于鲁也公之不入晋之罪也 赵氏鹏飞曰三年之间岁首皆书公在干侯存公所以诛季氏之义也而左氏各爲之説凿矣谓左氏专信国史而不附防殆不然也 家氏翁曰阚者鲁羣公墓之所在公不得奉宗庙祭祀而先君坟墓所在特以取书着贼臣据国拒君之罪屡书特书致讨于季氏也 吴氏澂曰昭公爲鲁国之君四封之内皆其土地今公爲季氏所逐而书取郓取阚以见季氏据国公无尺土矣虽得鲁邑犹取之于外云尔 李氏廉曰谢氏曰公旅寄干侯乆矣非有兵力可以得邑也所以取阚者鲁人以阚与公而公取之也书取阚者着其微弱也】   夏吴伐越   左传【夏吴伐越始用师于越也史墨曰不及四十年越其有吴乎越得岁而吴伐之必受其凶】集説【高氏闶曰前此越与楚子伐吴故始用师于越而国自是亡矣 家氏翁曰吴方抗楚越议其后自是吴楚越不相爲下而齐晋二大国之患在彊臣矣】   秋七月   冬仲孙何忌防晋韩不信齐高张宋仲几衞世叔申郑国参曹人莒人薛人人小邾人城成周【世叔谷作大叔莒人下公有邾娄人谷有邾人】   左传【秋八月王使富辛与石张如晋请城成周天子曰天降祸于周俾我兄弟竝有乱心以爲伯父忧我一二亲昵甥舅不皇啓处于今十年勤戍五年余一人无日忘之闵闵焉如农夫之望岁惧以待时伯父若肆大惠复二文之业弛周室之忧徼文武之福以固盟主宣昭令名则余一人有大愿矣昔成王合诸侯城成周以爲东都崇文徳焉今我欲徼福假灵于成王修成周之城俾戍人无勤诸侯用宁蝥贼远屛晋之力也其委诸伯父使伯父实重图之俾我一人无征怨于百姓而伯父有荣施先王庸之范献子谓魏献子曰与其戍周不如城之天子实云虽有后事晋勿与知可也从王命以纾诸侯晋国无忧是之不务而又焉从事魏献子曰善使伯音对曰天子有命敢不奉承以奔告于诸侯迟速衰序于是焉在冬十一月晋魏舒韩不信如京师合诸侯之大夫于狄泉寻盟且令城成周魏子南面衞彪傒曰魏子必有大咎干位以令大事非其任也诗曰敬天之怒不敢戏豫敬天之渝不敢驰驱况敢干位以作大事乎己丑士弥牟营成周计丈数揣高卑度厚薄仞沟洫物土方议远迩量事期计徒庸虑财用书糇粮以令役于诸侯属役赋丈书以授帅而效诸刘子韩简子临之以爲成命】   谷梁【天子微诸侯不享觐天子之在者惟祭与号故诸侯之大夫相帅以城之此变之正也】胡传【不曰城京师而曰城成周者京师众大之称成周地名也与列国等矣】   集説【陆氏淳曰公爲旅人何忌不能从季氏逐君何忌不能去罪大矣虽受晋命而城成周亦无补于过也此实覩文知罪不待贬絶而恶见者也 孙氏复曰周自天子言之则曰王城成周诸侯言之则曰京师 吕氐本中曰周室虽衰诸侯犹勤之如此先王之徳泽犹有存者也 张氏洽曰此敬王徙都成周自王城而迁故因诸大夫之城而书成周以纪实也 家氏翁曰此诸侯之大夫奉王命而城成周霸政之仅克举者也 吴氏澂曰王城自平王东迁以来天子世世居之故其城完固子朝据王城敬王居狄泉晋师纳王然后王入于成周子朝弃王城奔楚王畏子朝余党尚多故不居王城而留居成周成周乃周公迁殷顽民之地其城圯恶故诸侯以兵戍之至此晋率诸侯城成周之后始彻诸侯之戍郑氏玉曰敬王避子朝之党居于成周今城之遂定都焉使成周爲京师则不假再城矣 李氏廉曰晋自城虎牢以来有城城成周书法虽若无异然城之下书士鞅来聘子来盟则私亲之意已着今书城成周于天王入成周之下则虽非盛时之美事终是情出于公亦衰世之幸也胡氏但伤成周之等于列国而未尝讥列国之城成周盖与公朝于王所意同得之矣苦薛氏陈氏重贬诸大夫则已甚之责也惟谢氏曰诸侯不勤王事乆矣当王室危弱之时列国乃能从王命以安王室善之大者也书城成周善之也可从 湛氏若水曰书诸侯大夫会城成周着尊王之心犹未忘也故春秋书以与之 季氏本曰敬王以正得国能自树立侯邦咸集见王泽未竭而晋定犹能率诸侯也 黄氏正宪曰成周之城非爲城圯以其狭小不足以容众故扩而大之如狄泉本在城外今则绕入城内矣若爲圯而城则完旧而已何待劳诸侯之大夫耶 高氏攀龙曰敬王旣入成周即于此定都不复返王城以刘单羣族在焉远恶党也成周既城后遂谓之京师】   十有二月己未公薨于干侯   左传【十二月公疾徧赐大夫大夫不受赐子家子双琥一环一璧轻服受之大夫皆受其赐己未公薨子家子反赐于府人曰吾不敢逆君命也大夫皆反其赐书曰公薨于干侯言失其所也赵简子问于史墨曰季氏出其君而民服焉诸侯与之君死于外而莫之或罪也对曰物生有两有三有五有陪贰故天有三辰地有五行体有左右各有妃耦王有公诸侯有卿皆有贰也天生季氏以贰鲁侯爲日乆矣民之服焉不亦宜乎鲁君世从其失季氏世修其勤民忘君矣虽死于外其谁矜之社稷无常奉君臣无常位自古以然故诗曰高岸爲谷深谷爲陵三后之姓于今爲庶主所知也在易卦雷乘干曰大壮天之道也昔成季友桓之季也文姜之爱子也始震而卜卜人谒之曰生有嘉闻其名曰友爲公室辅及生如卜人之言有文在其手曰友遂以名之旣而有大功于鲁受费以爲上卿至于文子武子世増其业不废旧绩鲁文公薨而东门遂杀适立庶鲁君于是乎失国政在季氏于此君也四公矣民不知君何以得国是以爲君愼器与名不可以假人】   胡传【诸侯失国出奔者众矣郑伯突爲祭仲所逐而出奔入于栎而复国衞侯衎爲孙甯所逐而出奔入于夷仪而复国昭公在外八年终以客死爲天下笑何也祭仲虽专而世权不重于季氏衞侯失国犹夫人也而有推挽之者所以虽失而复得也鲁自季友受费以爲上卿至于意如专执国命四世矣其臣皆季氏之孚也其民皆季氏之获也而昭公有一子家驹言不见听计不行也不能复国宜矣】集説【杜氏预曰十五日 刘氏本曰昭公八年于外齐晋不能讨意如而纳之者岂非诸侯之政柄各授于大夫党同伐异皆爲季氏之所爲其君畏偪而不敢欤然意如摄祭而不敢簒亦由周公忠义之泽流入人心犹未忘耳 家氏翁曰昭公习于周旋揖让之仪当时有以爲知礼者而在丧不慼娶同姓不以爲嫌浮文虽胜于礼何有哉乃若忿季氏之专欲一创治之固人君当爲之分以是爲过则不然也春秋始终书法于昭公之讨季氏尚有取焉胡氏谓书围成取郓爲絶昭公于鲁吾不知其説 李氏廉曰昭公在位二十五年居郓四年客干侯三年乃鲁国衰惰不振之君也当其初年居丧无慼容而父子之亲丧娶妻以同姓而夫妇之伦乖立国立身之本皆无矣季氏之祸虽积习于成襄之世然取郓而不能正纳牟夷而不能郤大雩大雨雹天戒屡见而不知警舎中军搜于红军政尽失而不能収卒之得罪于伯主则五如晋而不得入十三国同盟而不得与昭公果何以保其国哉当是时齐有陈氏晋有六卿与三家盖声势相倚迭爲辅车宜昭公之不入也史墨之言其论鲁事则善矣毋乃速三晋爲诸侯之势乎 汪氏克寛曰郑祭仲逐昭公而昭公奔衞则立突衞公子泄公子职逐惠公而惠公奔齐则立公子黔牟衞孙林父甯殖逐献公而献公奔齐则立公孙剽意如逐昭公鲁国八年无君意如非惟不敢如田和三晋之簒立亦不敢别立君者良以鲁秉周礼理义之在人者深是以犹惧公议之或见讨而未敢肆无忌惮也然史墨之言谓鲁民忘君而君臣无常位专于责昭公而略无一语责意如与师旷之所以论卫献者无异此可以儆乎人君而非所以告爲臣者也率天下之彊臣而爲簒夺之谋者未必非此言啓之且愼器与名此可以责鲁之先君而非所以责昭公也或曰桓公薨于齐昭公薨于干侯皆没于外或弑或非弑何以辨欤经书公与夫人如齐公薨于齐丧至自齐夫人孙于齐则桓公之弑可知书公在干侯薨于干侯丧至自干侯葬我君昭公则非意如弑公可见矣内弑君则不书葬矣 金氏贤曰昭公在位三十有二年父没而有嘉容母没而无忧色三易其衰敝恶如旧年已十九犹有童心君子固已知其不终矣乘乱以取人之邑仁已逺矣纳叛以受人之地义安在哉丧少姜而取辱于己谢莒愬而受辱于人舎中军三家尽取其民搜于红三家大耀其武彊臣自恣君若赘旒呜呼君不顾亲国不忌君其能保乎舎子家之忠良听羣小之邪僻不思众合难敌舎民何逞不忍小忿遂失大机以致孙于齐次于阳州唁于野井居于郓淹恤在外八年之乆薨于干侯良可哀哉】   钦定春秋传説彚纂卷三十三 <经部,春秋类,钦定春秋传说汇纂>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春秋传说彚纂卷三十四   定公   集说【孔氏颖逹曰鲁世家定公名宋襄公之子昭公之弟以敬王十一年即位諡法安民大虑曰定】   【壬敬王十辰一年】元年【晋定三年齐景三十九年卫灵二十六年蔡昭十年郑献五年曹隐公通元年陈惠二十一年杞悼九年宋景八年秦哀二十八年楚昭七年呉阖庐六年】   春王   公羊【定何以无正月正月者正即位也定无正月者即位后也即位何以后昭公在外得入不得入未可知也曷爲未可知在季氏也定哀多微辞主人习其读而问其传则未知己之有罪焉尔】谷梁【不言正月定无正也定之无正何也昭公之终非正终也定之始非正始也昭无正终故定无正始不言即位丧在外也】   胡传【元年必书正月谨始也定何以无正月昭公薨于干侯不得正其终定公制在权臣不得正其始鲁于是旷年无君春秋欲谨之而不可也季氏废大子衍及务人而立公子宋宋者昭公之弟其主社稷非先君所命而专受之于意如者也故不书正月见鲁国无君定公无正尔】   集说【孔氏颖逹曰释例曰癸亥公之丧至自干侯戊辰公即位丧在外逾年乃入故因五日改殡之节国史用元年即位之礼因以元年爲此年也然则正月之时未有公矣公未即位元必不改而于春夏】   【即称元年者未改之日必乘前君之年于时春夏当名此年爲昭公三十三年及六月既改之后方以元年纪事及史官定防须有一綂不可半年从前半年从后虽则年初亦綂此嵗故入年即称元年也汉魏以来虽于秋冬改元史于春夏即以元年冠之是有因于古也 陈氏岳曰春秋诸公即位之嵗有书即位者有不书即位者然皆备五始以谨其始唯定公即位苐书元年春王而不书正月 孙氏复曰不书正月者定公未立不与季氏承其正朔也是时季氏专国昭公薨于干侯及嵗之交定又未立故略不书焉所以黜彊臣而存公室也 刘氏敞曰定非正始奈何昭公薨于干侯季氏逆其防至于壊隤公子宋先入以主社稷盖受之季氏也非受之先君者也杜氏谔曰定公元年之正月政无所系故不书正月然必书王者春秋树王法不可不书王以端本也且王者所以正天下天下不可无王故不可以不存也正者所以系一国今国之政无所禀故不复出正月之文以见鲁国无正而不与季氏之专也 程氏迥曰定公未立先书元年春者追书之也 薛氏季宣曰元年书正以正其始昭公已卒定公未克践阼是昭公之末世未得爲定公之始年也 张氏洽曰昭公自去年十二月薨于干侯鲁国之政听命彊臣不书正月见一国之无主而正朔之无所承也 赵氏鹏飞曰羣公之元年不以有事无事皆书王正月谨始也嵗之终天子颁来嵗之正朔于诸侯诸侯受而行之所以尊王室而大一綂也王室既微正朔之颁与否固不可知而天下诸侯实用周正无改也春秋不从其不颁而废一綂之义故于元年必书王正月焉此春秋所以行天子之权欤然十二公之中惟定元年不书正月盖昭公死于干侯定公未立政在季氏鲁实无君何以成正朔哉故不书正者圣人不与季氏得承正朔也 家氏翁曰子恶之弑宣公之立襄仲立之也春秋犹书正月今昭薨定立季氏立之而不书正月者正月者天王以颁朔于诸侯诸侯受之而颁之国中者也恶弑宣簒是虽爲簒而鲁犹有君今昭公之丧未返公子宋未立鲁无君也鲁无君而季氏自以爲君颁朔于庙如常礼春秋黜之故书王不书正书王明王法以治季氏也不书正月正朔非季氏所得而颁也前此公虽在外而嵗首必书公在存公也存公是故颁朔今公已卒于外嗣子爲贼臣所废鲁国无君是故不书正月见鲁国无正王朔在庙非贼臣所得颁也 李氏廉曰隠元年事在三月庄元年亦事在三月定元年亦事在三月然隠庄皆书正月则定公之无正始可知矣盖隠庄虽无正始而即位皆在正月则定即位在六月故也又曰定哀多微辞公羊之言是也然何氏指定定公无正新作雉门丧失国寳黄池之防获麟五事以当之则非本旨矣 汪氏克寛曰秦以前皆逾年即位汉惠以后即位于先君即世之年然犹逾年改元自汉帝禅即位改元于昭烈崩之次月厥后皆一年二君而两建元矣然朱子纲目必大书先君之年分注嗣君之改元以爲君臣父子之教所闗甚大皆取法于春秋逾年改元之意此年虽定公未即位而追书元年春者以昭公已薨则是年实嗣君之年不可不书元年春亦犹晋建武元年愍帝既废元帝始于三月即晋王位而纲目追书建武元年春正月也 邵氏寳曰定无正而有春王春王三月也事在三月故以三月书 赵氏恒曰元年正月即位即位者有国之始正月所以正即位也即位则有书有不书元年之正月无不书者二年以后正月则有不书矣鲁于是旷年无君史虽追书即位后所改之年以系前半年之月日而正月未即位实与他公不同故比于常年而以王三月系执仲几之事而不书正月也 余氏光曰春秋二百四十二年间书春王三月屡矣非独定也不书正月无事也二月无事亦不书三月晋人执仲几书以志晋之无王非爲鲁无君也案元年不书正月杜氏预以爲公即位在六月故也先儒多从之谓不与季氏以颁朔甚合情事公羊以爲正即位谷梁以爲无正始二说皆可相通盖因其无正而正之也邵氏寳赵氏恒余氏光皆谓正月二月无事故书三月亦是一说】   三月晋人执宋仲几于京师【大夫专执于是始】   左传【春王正月辛巳晋魏舒合诸侯之大夫于狄泉将以城成周魏子涖政卫彪傒曰将建天子而易位以令非义也大事奸义必有大咎晋不失诸侯魏子其不免乎是行也魏献子属役于韩简子及原夀过而田于大陆焚焉还卒于甯范献子去其柏椁以其未复命而田也孟懿子防城成周庚寅栽宋仲几不受功曰滕薛郳吾役也薛宰曰宋爲无道絶我小国于周以我适楚故我常从宋晋文公爲践土之盟曰凡我同盟各复旧职若从践土若从宋亦唯命仲几曰践土固然薛宰曰薛之皇祖奚仲居薛以爲夏车正奚仲迁于邳仲虺居薛以爲汤左相若复旧职将承王官何故以役诸侯仲几曰三代各异物薛焉得有旧爲宋役亦其职也士弥牟曰晋之从政者新子姑受功归吾视诸故府仲几曰纵子忘之山川鬼神其忘诸乎士伯怒谓韩简子曰薛征于人宋征于鬼宋罪大矣且已无辞而抑我以神诬我也唘宠纳侮其此之谓矣必以仲几爲戮乃执仲几以归三月归诸京师城三旬而毕乃归诸侯之戍齐髙张后不从诸侯晋女叔寛曰周苌齐髙张皆将不免苌叔违天髙子违人天之所壊不可支也众之所爲不可奸也】   【大陆杜注禹贡大陆在钜鹿县北嫌絶逺疑此田在汲郡呉泽荒芜之地案呉泽陂在今懐庆府修武县北一名太白陂即三桥陂也 甯杜注今修武县近呉泽孔氏頴逹曰甯即修武城也案今修武县治西有修武故城水经注修武故甯也韩诗外传武王伐纣勒兵于甯更名甯曰修武】   谷梁【此其大夫其曰人何也微之也何爲微之不正其执人于尊者之所也不与大夫之伯讨也】胡传【案左氏诸侯防城成周宋仲几不受功曰滕薛郳吾役也爲是执之则有罪矣书晋人执仲几于京师则贬辞也以王事讨有罪何贬乎案周官司隶掌凡囚执人之事属于司宼凡诸侯之狱讼定以邦典凡卿大夫之狱讼断以邦法则大司宼之职也不告诸司宼而执人于天子之侧故虽以王事讨有罪犹贬凡此类皆簒弑之萌履霜之渐执而书其地谨之也每谨于初而祸乱熄矣】   集说【杜氏预曰晋执人于天子之侧而不以归京师故但书其执不书所归 孙氏复曰春秋之义诸侯不得专执况大夫乎宋仲几防城成周韩不信陪臣也非天子命执仲几于天子之侧甚矣故曰晋人执宋仲几于京师以疾之 孙氏觉曰诸国之大夫相率而城天子之都义也仲几不受功不义也以义而讨不义当也然而在尊者之侧请命而后执可也既不请命则归于王可也诸侯执人而自治之犹以爲不可在尊者之侧既不请命又不归于王其无王甚矣其称人以爲虽执得其罪不与其专也 黄氏仲炎曰晋人执卫侯归之于京师是诸侯执人于天子之侧也晋人执宋仲几于京师是大夫执人于天子之侧也由诸侯之无王以至于大夫之无王则其变极矣 家氏翁曰不告王不归司宼用霸讨于天王之侧无王也是故不以城爲王事而略晋大夫之罪 李氏廉曰此条以事言之则以王事讨有罪以义言之则大夫专执人于王侧而不归之王吏故春秋亦不与以伯讨谷梁胡氏是矣公羊以爲大夫不得专执则是以于京师爲伯讨则非】   夏六月癸亥公之丧至自干侯戊辰公即位   左传【夏叔孙成子逆公之丧于干侯季孙曰子家子亟言于我未尝不中吾志也吾欲与之从政子必止之且听命焉子家子不见叔孙易几而哭叔孙请见子家子子家子辞曰羁未得见而从君以出君不命而薨羁不敢见叔孙使告之曰公衍公爲实使羣臣不得事君若公子宋主社稷则羣臣之愿也凡从君出而可以入者将唯子是听子家氏未有后季孙愿与子从政此皆季孙之愿也使不敢以告对曰若立君则有卿士大夫与守在羁弗敢知若从君者则貌而出者入可也宼而出者行可也若羁也则君知其出也而未知其入也羁将逃也丧及坏隤公子宋先入从公者皆自坏隤反六月癸亥公之丧至自干侯戊辰公即位】   胡传【昭公之薨已越葬期犹未得返至于六月癸亥然后丧至而定之即位乃在是月之戊辰盖迟速进退爲意如所制不得专也以周书顾命考之成王之崩在四月乙丑宰臣太保即于是日命仲桓南宫毛俾爰齐侯吕伋以二干戈虎贲百人逆王世子钊于南门之外延入翼室宅忧爲天下主不待崇朝而后定也今昭公丧至在葬期之后公子宋自坏隤先入犹未得立是知爲意如所制不得以时定非谓正棺乎两楹之间故定之即位不可不察也夫即位大事也宗嗣先定则变故不生盖代君享国而主其祭宜戚宜惧一失机防或萌窥伺之心至于生变则爲不孝矣古人所以贵于早定国家之本也今昭公之薨定公之即位春秋详书于策非爲后法乃见诸行事爲永鉴耳】   集说【赵氏匡曰即位皆于朔日故不书日定公待昭公丧至既殡而即位故书日 程子曰定公至六月方即位见季氏之制也 髙氏闶曰季氏既逐其君君薨又不即以国君丧礼迎之今又废其嫡嗣而专立其弟宋不择所处污于僞诱于利昭公丧至五日而殡遂自即位此非受之先君而专受之意如者也既爲意如所立故不复讨意如之罪 家氏翁曰定公之立不书即位正也今书即位以其簒君之子受位于贼特书即位以正之也定公而能执子臧季札之让逃而去之夫然后于义爲尽今也受位于贼臣曾不曰先君有嫡子在我不当立偃然自以爲己之所当得是与簒何逺哉春秋书即位从桓宣之例夫岂与之亦以诛之也 汪氏克寛曰定公爲逐君者所立受之而不讨贼幸于祸而忘其雠訹于利而忘其辱故虽内无所承上不禀命亦如其意而书即位以着其自立之罪比于文成襄昭哀而无贬者美恶不嫌同词 季氏本曰务人公衍季氏所忌公丧至坏隤而宋先入意如抑使听已所爲故不以时定位如昭公礼皆从薄葬太速祔太迟是也岂爲丧纪而君宋于五日之后哉 王氏樵曰昭公薨至是阅七月矣已越葬期而丧始至丧至五日而定公始立盖意如无君不以礼正先君后君之终始逆之缓立之缓皆不以时其恶着矣 余氏光曰元凯曰诸侯薨五日而殡殡则嗣子即位昭公丧自外归敛事已毕何待五日而后殡乎不过假此以持宋而树已援立之恩耳】   秋七月癸已葬我君昭公   左传【季孙使役如阚公氏将沟焉荣驾鵞曰生不能事死又离之以自旌也纵子忍之后必或耻之乃止季孙问于荣驾鵞曰吾欲爲君諡使子孙知之对曰生弗能事死又恶之以自信也将焉用之乃止秋七月癸巳葬昭公于墓道南孔子之爲司宼也沟而合诸墓】   集说【吕氏本中曰葬必曰我君所以隆君父之恩尽忠爱之义至于此时详味书法然后有以大警动于其臣下者 髙氏闶曰昭公薨半载余始以丧归归及逾月而遽葬见鲁之臣子无恩于先君如此赵氏鹏飞曰八月而葬其故可知 李氏廉曰昭公书葬罪鲁不以季氏爲逆也】   九月大雩   集说【陆氏淳曰公谷言月雩正秋冬大雩皆非正也毛泽未尽人力未竭未可雩啖子曰雩者以祈雨也若待毛泽尽人力竭虽雨何救哉盖传以日月爲例故有此分别又曰古之神人有应上公者通乎隂阳君亲帅诸大夫而请焉赵子曰案大雩即山林川泽能兴云雨而皆祈焉不必专于上公也 薛氏季宣曰有三年之丧而行大雩之礼见三桓之无上也】   立宫【羊让反】   左传【昭公出故季平子祷于公九月立宫】   公羊【宫者何公之宫也立者何不宜立也立宫非礼也】   谷梁【立者不宜立者也】   胡传【公伯禽之子其曰立者不宜立也丧事即逺有进而无退宫庙即逺有毁而无立】集说【杜氏预曰公伯禽之子也其庙已毁季氏祷之而立其宫书以讥之 张氏洽曰季氏妄祷而逾祀典以立久祧之宫圣人特书必有曾谓公不如林放之叹乎 黄氏仲炎曰立宫犹立武宫也 家氏翁曰公薨于外鲁之大慼而意如以爲获神灵之祐爲立宫其无忌惮之心何所不爲哉万氏孝恭曰公考公之弟也鲁之以弟继兄而立盖始乎此昭公之在鲁已立公爲爲大子及其居】   【郓又黜公爲而立公衍则国固有适嗣矣季孙舍适嗣不立而立定公定公乃昭公之弟季孙恐人之议已于是而立宫其意若曰公以弟而继兄鲁一生一及之所自始今定公以弟而继昭公则亦公之以弟而继考公者也则舍公衍公爲而立定公者非吾之私意盖鲁国之旧制尔 汪氏克寛曰季孙行父立武宫已爲非礼矧公至昭公已二十世庙毁已久而复立意如得罪于鲁之先祖擢髪不足数而犹欲謟事公以徼福吾知公之不飨其祭也】   附録左传【周巩简公弃其子弟而好用逺人】   冬十月陨霜杀菽   谷梁【未可以杀而杀举重可杀而不杀举轻其曰菽举重也】   集说【杜氏预曰周十月今八月陨霜杀菽非常之灾范氏甯曰建酉之月陨霜杀菽非常之灾举杀豆则杀草可知不杀草则不杀菽亦显僖三十三年陨霜不杀草是也 孔氏颖逹曰月令九月霜始降八月未应霜杀菽菽者大豆之苗又是耐霜之谷今以八月陨霜霜能杀菽是非常之灾故书之 杨氏士勋曰陨霜二文不同书故范特爲一例传嫌独杀菽不害余物故以轻重别之菽易长而难杀故以杀之爲重重者杀则轻者死矣轻而不死重者不杀居然可知 髙氏闶曰菽草之难杀者也言杀菽则草皆死矣言不杀草则知菽亦不死也 赵氏鹏飞曰周之十月夏之八月也诗九月肃霜则八月非陨霜之时而陨霜杀菽常寒之证也僖三十三年十二月陨霜不杀草宜杀而不杀也今十月陨霜杀菽不宜杀而杀也亦由人君之刑赏不中焉天变不妄发必有其应噫安得皇极之主叙九畴则常寒之证不作矣】   【案公羊以爲记异何氏休谓独杀菽不杀他物爲异其说非也谷梁举重之说得之】   【癸敬王十已二年】二年【晋定四年齐景四十年卫灵二十七年蔡昭十一年郑献六年曹隠二年陈惠二十二年悼十年宋景九年秦哀二十九年楚昭八年呉阖庐七年】   春王正月   附録左【二年夏四月辛酉巩氏之羣子弟贼简公】   夏五月壬辰雉门及两观灾【观工唤反】   集说【杜氏预曰雉门公宫之南门两观阙也天火曰灾 孔氏颖逹曰明堂位云库门天子皋门雉门天子应门是鲁之雉门公宫南门之中门也释宫云观谓之阙郭璞曰宫门双阙周礼大宰正月之吉县治象之法于象魏使万民观治象郑众云象魏阙也刘熙释名云阙在门两旁中央阙然爲道也然则其上县法象其状魏魏然髙大谓之象魏使人观之谓之观是观也象魏也阙也一物而三名也观与雉门俱灾则两观在雉门之两旁矣天之所灾不可意卜公谷言主灾两观以门尊先门若灾先从门起又将何以爲异丘明无文或是灾起雉门而延及两观也 赵氏匡曰此自雉门延及两观义理分明据实成文耳公谷乃曰自两观始违经妄说殊可怪也孙氏复曰其言雉门及两观灾者雉门与两观俱灾也雉门两观天子之制 刘氏敞曰其言及何灾自雉门始也公羊曰两观微也又曰主灾者两观也皆非也灾有先后据见而书譬犹六鶂退飞也视之则六察之则鶂审之则退飞何至颠倒先后彊出尊卑乎寻绎其意所以迷惑者以谓桓宫僖宫灾不言及也彼自火竝出烧之莫知次序故直以逺者序上耳又云曷爲不言雉门灾及两观其意以下新作雉门及两观爲比亦非也新作可序上不可序下灾可序下不可序上何足致疑而问之乎 杜氏谔曰鲁以周公之故立雉门两观僣天子也鲁之僣礼圣人讥之必因其事而托义焉此雉门两观其僣久矣若不灾则不可得而録之今灾及而书实讥其僣也 李氏廉曰此条公谷惑于僖宫桓宫灾不言及之说遂以爲此两观先灾春秋不以微及大不以畀及尊故先言雉门尊之也此说非大概桓宫僖宫二庙分明故不必言及此若不言及则嫌于雉门之两观独灾耳文法合如此何疑 余氏光曰雉门象魏之门两观在雉门外之两旁礼天子五门雉门当中鲁有库雉路三门雉门有两观爲中门僣天子之制而非礼也春秋不直斥而因灾表义使议礼制度者考焉】   秋楚人伐呉   左传【桐叛楚呉子使舒鸠氏诱楚人曰以师临我我伐桐爲我使之无忌秋楚囊瓦伐呉师于豫章呉人见舟于豫章而潜师于巢冬十月呉军楚师于豫章败之遂围巢克之获楚公子繁】   【桐杜注小国庐江舒县西南有桐乡今江南安庆府桐城县北有古桐城即古桐国也与庐江县接】   集说【许氏翰曰自襄三年书楚公子婴齐伐呉终于人之则楚力竭矣于是有呉入郢自昭三十二年书呉伐越终于越再入呉于是呉亡呉楚相攻不可殚録故删取其要如此以爲伐国之戒七书楚伐仅能一克于朱方他役皆败无功书伐而不书败者积其陵暴首兵之咎将至于祸败失国也 赵氏鹏飞曰报鸡父之役而召柏举之败李氏廉曰经书楚伐呉七止此】   附録左传【邾庄公与夷射姑饮酒私出阍乞肉焉夺之杖以敲之】   冬十月新作雉门及两观   公羊【其言新作之何修大也修旧不书此何以书讥何讥尔不务乎公室也】   胡传【书新作者讥僣王制而不能革也雉门象魏之门其外爲库门而皋门在库门之外其内爲应门而路门在应门之内是天子之五门也僖公尝修泮宫复閟宫非不用民力也而春秋不书新作南门则独书者南非一门也必有不当爲者子家驹以设两观爲僣天子是非诸侯之制明矣夫拨乱反正者必本诸身身正者物必正春秋于僣君必书者必正之意也使定公遇灾而惧革其僣礼三家陪臣虽欲僣诸侯执国命其敢乎习旧而不知以爲非何以禁季氏之胁其主矣故特书新作以讥之也】集说【刘氏敞曰谷梁云其以尊者亲之何也虽不正也于美犹可也非也此自记事之体耳雉门先灾两观后灾不得不曰雉门及两观灾若不言及则似雉门之两观灾雉门乃无恙也既灾之后鲁人修旧理当先门门者所出入者观者门饰也各顺其序而书之也 髙氏闶曰庄二十九年新延厩不言作言作者改旧制而增大之也鲁僣天子之礼天示变以警之遇灾而不知以爲戒乃更作而新之反加其度焉是鲁之僣终无已也特书新作罪在定公也家氏翁曰定公受位于贼臣举国以听贼臣之所爲君不能君者也天示之异灾及雉门两观诸侯所以临涖其臣民者一朝化爲煨烬变亦骇矣乃又从而新之有加于其旧是谓天变爲不足畏也 李氏廉曰经书新作南门胡氏曰言新有故也言作创始也新作雉门及两观胡氏曰讥僣王制而不能革也彼以本有而改作之其髙大过常故曰创始此以既灾而复爲之其制度无损故曰不能革谢氏曰延厩因旧而葺之故曰新南门雉门两观则去旧而爲之故曰新作其说亦是】   【甲敬王十午三年】三年【晋定五年齐景四十一年卫灵二十八年蔡昭十二年郑献七年曹隠三年陈惠二十三年悼十一年宋景十年秦哀三十年楚昭九年呉阖庐八年】   春王正月公如晋至河乃复   集说【孔氏頴逹曰三传皆无其说不知何故乃复贾逵云刺缓朝见辞失所不讳罪己贾虽爲此解于无文不可从故杜不言刘谓公以六月即位此年便即往朝于事未爲缓也晋人何以辞之若以缓见谴当退谢罪何由此后更无谢处空言罪己经无孙谢自罪之状复安在乎晋若以缓致辞必当更有谴责何由明年防次复得依常班序乃复之意不可县知 程子曰季孙意如上不请于天子下不告于方伯而立定公故晋怒而公徃朝焉晋辞公而复故明年因防而请盟于皋鼬 家氏翁曰意如死昭于行拥定以簒皆晋大夫爲之羽翼公如晋至河乃复者意如所以操纵其君使之一切听已也 余氏光曰戴氏曰晋之不仁甚矣昭公屡如晋不得入故有季氏之难定公新立至河而复不得入使定何以自立于鲁乎】   二月辛卯邾子穿卒   左传【春二月辛卯邾子在门台临廷阍以缾水沃廷邾子望见之怒阍曰夷射姑旋焉命执之弗得滋怒自投于牀废于鑪炭烂遂卒先葬以车五乘殉五人庄公卞急而好洁故及是】   集说【杜氏预曰再同盟 汪氏克寛曰庄公也在位三十三年子益嗣是爲隠公】   夏四月   秋葬邾庄公   附録左传【秋九月鲜虞人败晋师于平中获晋观虎恃其勇也】   【平中杜注晋地】   冬仲孙何忌及邾子盟于拔【拔公作枝 拔杜注地阙或曰当在兖州府境】左传【冬盟于郯修邾好也】   【郯杜注即拔也】   集说【许氏翰曰公至河乃复晋之轻鲁也仲孙及邾子盟鲁之轻邾也当昭公时祲祥之防犹未尔也 胡氏铨曰邾庄公卒未逾年而邾君出盟邾固可罪何忌与之盟又甚焉君子不夺人之亲亦不可夺亲也何忌不顾邾子之丧而与之盟夺人之亲邾子当丧而出盟夺亲也 汪氏克寛曰鲁以大夫而盟邾君紊君臣之分也邾隠公父丧才九月而出防盟薄父子之亲也哀二年取漷沂田州仇何忌竝书二卿及邾子盟句绎既夺其地而二大夫胁势以盟其君则又甚矣 季氏本曰邾隠公初立以先君时尝与何忌同城成周来爲此盟】   附録左传【蔡昭侯爲两佩与两裘以如楚献一佩一裘于昭王昭王服之以享蔡侯蔡侯亦服其一子常欲之弗与三年止之唐成公如楚有两肃爽马子常欲之弗与亦三年止之唐人或相与谋请代先从者许之饮先从者酒醉之窃马而献之子常子常归唐侯自拘于司败曰君以弄马之故隠君身弃国家羣臣请相夫人以偿马必如之唐侯曰寡人之过也二三子无辱皆赏之蔡人闻之固请而献佩于子常子常朝见蔡侯之徒命有司曰蔡君之久也官不共也明日礼不毕将死蔡侯归及汉执玉而沈曰余所有济汉而南者有若大川蔡侯如晋以其子元与其大夫之子爲质焉而请伐楚】   【乙敬王十未四年】四年【晋定六年齐景四十二年卫灵二十九年蔡昭十三年郑献八年曹隠四年陈惠二十四年悼十二年宋景十一年秦哀三十一年楚昭十年呉阖庐九年】   春王二月癸巳陈侯呉卒   集説【杜氏预曰未同盟而赴以名癸巳正月七日书二月从赴】   三月公防刘子晋侯宋公蔡侯卫侯陈子郑伯许男曹伯莒子邾子顿子胡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齐国夏于召陵侵楚【晋楚兵交止此】   左传【春三月刘文公合诸侯于召陵谋伐楚也晋荀寅求货于蔡侯弗得言于范献子曰国家方危诸侯方贰将以袭敌不亦难乎水潦方降疾疟方起中山不服弃盟取怨无损于楚而失中山不如辞蔡侯吾自方城以来楚未可以得志祗取勤焉乃辞蔡侯晋人假羽旄于郑郑人与之明日或斾以防晋于是乎失诸侯】   胡传【案左氏传书伐而经书侵楚者楚爲无道凭陵诸夏爲一裘一马拘唐蔡二君三年而后遣蔡侯既归请师于晋晋人请命于周大合诸侯天子之元老在焉若能暴明其罪恭行天讨庶几哉王者之师齐桓晋文之功褊矣有荀寅者求货于蔡侯弗得遂辞蔡人晋由是失诸侯无功而还书曰侵楚陋之也】   集说【杜氏预曰于召陵先行防礼入楚境故书侵王氏沿曰楚爲不道晋率诸侯爲蔡伐楚正也反以不得货而止故经以无名讥之 孙氏复曰蔡人病楚使告于晋故晋合诸侯于此此救蔡伐楚也其言防于召陵侵楚者诸侯不振不能救蔡伐楚也故使救蔡伐楚之功归于彊呉冬蔡侯以呉子及楚人战于柏举楚师败绩是也 程子曰楚恃其彊侵陵诸侯晋上请于天子大合诸侯以伐之而不能明暴其罪以行天讨无功而还故书侵 许氏翰曰梁丘据说锦币而昭公不复囊瓦志于佩裘使蔡侯自絶晋士鞅以赂罢扈之盟荀寅求货沮召陵之谋故正胜于明时而贿流于衰世此晋霸之所以衰而呉所以横行于上国也 髙氏闶曰入春秋来蔡人首附楚至是蔡人不胜楚之陵虐乃告于诸侯而请伐楚晋爲盟主大合诸侯十八国之众天子使大夫临之可谓盛矣乃不能攘楚而呉以一国之师败之晋是以失诸侯呉子主黄池之防自此始也 张氏洽曰书十八国诸侯之众所以见其势之足以有爲也而终之以侵楚深以罪其志卑而义不胜终之以无能爲也而晋自此微矣 吕氏大圭曰召陵之防晋可以复伯而失其机也夫蔡陈郑许顿胡盖服役于楚者也而皆与于防则病楚而归晋也晋自平丘以来不能防诸侯者二十四年矣今而上致刘子下合十七国之君以爲此防齐桓之师不如是之盛也然齐桓之师书曰伐楚盟于召陵晋定之师书曰防于召陵侵楚侵浅事也晋合十七国之君以防于召陵徒能侵楚而已是不足与有爲也晋自是无复宗诸侯之望矣 家氏翁曰春秋有以书侵书伐见襃贬者两召陵是也齐桓以八国伐楚而书伐大桓公攘楚之功也晋定以十八国之师伐楚而书侵鄙晋定之无能爲也盖奉辞伐罪仗义必往然后称其爲伐师虽众义虽直而逗挠因循无以副众人之望是虽伐而不足言伐故书侵以微之蔡侯以呉师入郢春秋贵之昭侯乃隠太子之子明于复雠之义故爲春秋所与是防也序之宋公之次诸侯之上及柏举之战书蔡侯以呉子学者知柏举之爲襃则知召陵之爲贬也 李氏康曰此条陈氏说亦佳然直以爲爲子朝则夫子当有美辞又明年王人杀子朝于楚不可谓之无功不应书侵故胡氏止从左氏程子而上以能请命爲幸下以不能讨楚为讥 王氏樵曰案是时晋楚之徳相似也其大夫用事而贪于贿又相似也诸侯两贰而楚侈无厌县视与国至以一裘一马拘唐蔡之君三年而后遣蔡昭侯乃隠太子之子也于是赫然奋其雠耻之志指汉而誓沈玉而济如晋请师以伐楚晋爲之请命于天子天子爲之特使其老以临之大合十有八国之君蔡陈郑许顿胡素属于楚齐桓晋文之所不能一时悉致而今皆在于防可谓盛矣若能奉辞伐罪仗义必徃于以服楚而诸侯之散者复合岂不多于齐桓召陵之功哉而奈之何晋大夫皆隶材也求货弗得遂辞蔡人潜掠楚境而还是以伐号召而以侵终之故春秋从其实而书之其亦不待贬絶而罪恶见矣 余氏光曰楚昭昏庸四邻不亲诸侯叛之于内呉议之于外故晋定一挥而诸侯云合然晋政已移于六卿晋定直一偶人六卿惧公胜楚而归功冠五伯而权不及已故乞赂以离蔡假旄以贱郑用散诸侯之师以隳其君之功而固其私至以十八国之师徒侵楚而已盖制于六卿而不能进也】   夏四月庚辰蔡公孙姓帅师灭沈以沈子嘉归杀之【姓公作归姓音生后同】   左传【沈人不防于召陵晋人使蔡伐之夏蔡灭沈】   胡传【沈人不防于召陵晋人使蔡伐之书灭沈罪公孙姓也书以归罪沈子嘉也书杀之罪蔡侯也奉词致讨而覆其邦家爲敌所执不死于位皆不仁矣所恶于前无以先后出乎尔者反乎尔者也蔡侯视楚犹沈视蔡也昭公拘于郢三年而后反非以国小而弱乎沈虽不防召陵未有大罪恶也而恃彊杀之甚矣能无公孙翩之及哉宋以曹伯阳归蔡以沈子嘉归皆杀之也而或书或不书其不书者贱而略之也】   集说【孙氏复曰蔡公孙姓帅师灭沈沈与楚故也以沈子嘉归杀之公孙姓之罪不容诛也 薛氏季宣曰侵楚无功而仅能加诛于沈也 项氏安世曰齐桓先侵蔡而后伐楚故小者懐大者畏今此先侵楚而后灭沈故大者不服而小者不懐 家氏翁曰春秋书灭沈于防召陵之后盟皋鼬之前责蔡也亦责晋也晋大合诸侯辞曰伐楚不能损楚之毫毛乃以沈子不防命蔡伐之伐之犹可而蔡爲不道乘其未及设守袭而灭之惨矣哉故书灭书杀以正其罪 汪氏克寛曰沈子嘉微弱近楚其不防晋势使之然非其罪也特贬其不能死位耳故书杀以着蔡昭之罪】   五月公及诸侯盟于皋鼬【鼬由又反皋鼬公作浩油皋鼬杜注繁昌县东南有城皋亭案水经注颍水迳临颍县又东南迳泽城北即古城皋亭今在河南开封府临颍县界】左传【将防卫子行敬子言于灵公曰防同难啧有烦言莫之治也其使祝佗从公曰善乃使子鱼子鱼辞曰臣展四体以率旧职犹惧不给而烦刑书若又共二徼大罪也且夫祝社稷之常隶也社稷不动祝不出竟官之制也君以军行祓社衅鼓祝奉以从于是乎出竟若嘉好之事君行师从卿行旅从臣无事焉公曰行也及皋鼬将长蔡于卫卫侯使祝佗私于苌曰闻诸道路不知信否若闻蔡将先卫信乎苌曰信蔡叔康叔之兄也先卫不亦可乎子鱼曰以先王观之则尚徳也昔武王克商成王定之选建明徳以藩屏周故周公相王室以尹天下于周爲睦分鲁公以大路大旂夏后氏之璜封父之繁弱殷民六族条氏徐氏萧氏索氏长勺氏尾勺氏使帅其宗氏辑其分族将其类丑以法则周公用即命于周是使之职事于鲁以昭周公之明徳分之土田陪敦祝宗卜史备物典策官司彝器因商奄之民命以伯禽而封于少皞之虚分康叔以大路少帛綪茷旃旌大吕殷民七族陶氏施氏繁氏锜氏樊氏饥氏终葵氏封畛土略自武父以南及圃田之北竟取于有阎之土以共王职取于相土之东都以防王之东搜季授土陶叔授民命以康诰而封于殷虚皆啓以商政疆以周索分唐叔以大路密须之鼓阙巩沽洗懐姓九宗职官五正命以唐诰而封于夏虚啓以夏政疆以戎索三者皆叔也而有令徳故昭之以分物不然文武成康之伯犹多而不获是分也唯不尚年也管蔡啓商惎间王室王于是乎杀管叔而蔡蔡叔以车七乘徒七十人其子蔡仲改行帅徳周公举之以为己卿士见诸王而命之以蔡其命书云王曰胡无若尔考之违王命也若之何其使蔡先卫也武王之母弟八人周公为大宰康叔为司宼季为司空五叔无官岂尚年哉曹文之昭也晋武之穆也曹为伯甸非尚年也今将尚之是反先王也晋文公为践土之盟卫成公不在夷叔其母弟也犹先蔡其载书云王若曰晋重鲁申卫武蔡甲午郑防齐潘宋王臣莒期藏在周府可覆视也吾子欲复文武之略而不正其徳将如之何苌説告刘子与范献子谋之乃长卫侯于盟反自召陵郑子大叔未至而卒晋赵简子为之临甚哀曰黄父之防夫子语我九言曰无始乱无怙富无恃宠无违同无敖礼无骄能无复怒无谋非徳无犯非义】   【封父杜注古诸侯也汉置封丘县今属河南开封府县治安西坊西北有封父亭 少皞之虚杜注曲阜也在鲁城内帝王世纪云少皞邑于穷桑以登帝位徙于曲阜今曲阜故城有少皞陵 有阎之土杜注卫所受朝宿之邑盖近京畿 殷虚杜注朝歌也今河南卫辉府淇县北五里有殷墟桥是其地 密须杜注国名 夏虚杜注大夏今太原晋阳也】   谷梁【后而再防公志于后防也后志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