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集传辨疑 - 第 10 页/共 13 页
冬蝝生
左氏注云未为灾而书之者幸其冬生不为物害喜而书之赵子曰按此类生讫便为灾如蚕而食叶也但为秋中之螽未息冬又生子重重为灾故书谷梁曰非灾亦非也
宣十六年成周宣榭火
公羊曰宣榭者宣宫之榭也啖子曰按宣王之庙毁已久矣纵失礼不毁止当在城不当在成周也
成元年二月无氷
谷梁云终时无氷则志此未终时而言无氷何也终无氷矣加之寒之辞也啖子曰二月今之十二月举此无氷则一时无氷可见矣若待终时乃书则到今时正月矣岂可更言无氷乎
秋王师败绩于茅戎
公羊曰孰败之葢晋败之或曰贸戎败之曷为不言晋败之王者无敌莫敢当也啖子曰若晋败王师而改曰贸戎是掩恶也如何惩劝乎
冬十月
谷梁曰季孙行父秃晋郤克眇衞孙良夫跛曹公子手偻同时而聘于齐齐使秃者御秃者使眇者御眇者使跛者御跛者使偻者御偻者萧同侄子处台上而笑之闻于客客不悦而去相与立胥闾而语移日不解齐人有知之者曰齐之患必自此始矣啖子云此似街谈巷议之説不当载于册牍故畧之
成二年季孙行父臧孙许叔孙侨如公子婴齐帅师防晋郤克衞孙良夫曹公子手及齐侯战于鞌齐师败绩
左氏説战事【云云】又言齐侯免求逢丑父逢丑父三出三入晋军【云云】啖子曰时齐师大败而晋师全胜若三入晋必当见获此近妄也
公羊曰曹无大夫公子手何以书忧内也【由为鲁也】赵子云春秋之作所以辨邪正明是非也岂独党于内哉据称公子即王命之卿但以国小之故不能自崇树其大夫请命于王者少唯此与昭二十年公孙防凡二人耳其他无事不见于经不得谓之无大夫也
谷梁曰以吾四大夫在焉举其贵也【言不欲令内众大夫与外卑者共行】赵子曰此尤鄙近春秋岂党内而专轻于外乎
十有一月公防楚公子婴齐于蜀
谷梁曰楚无大夫其曰公子何也婴齐亢也啖子曰前以处父不书族为亢今以书族为亢何自矛盾也
成六年二月辛巳立武宫
左氏云季文子以鞌之功立武宫非礼也聼于人以救其难不可以立武立武由己非由人也啖子曰传意以为武军之宫如楚子所立者非也宣十二年楚自邲战曰作先君宫以告成事若然宫复何谓乎赵子曰立武宫葢别缘他故若以鞌战之故不应经五年方立之
成八年春公孙婴齐如莒
左氏曰逆也赵子曰若然则非礼也经当言之今不书故知妄也
夏宋公使公孙夀来纳币
赵子曰昏礼而使公孙非也左氏曰礼也何其谬欤若合礼则常事不书
公羊曰录伯姬亦无礼之甚也
秋七月天子使召伯来锡公命
公羊曰其称天子何元年春王正月正也其余皆通矣谷梁曰礼有受命无来锡命锡命非正也【説已见荘元年】曰天子何也曰见一称也啖子曰二传不知文之误强穿凿尔
冬卫人来媵
公羊曰録伯姬也【录其贤也】
谷梁曰以伯姬不得其所故尽其事也【伤其灾死故备言之】按经文书媵义讥其数尔非谓伯姬也义见媵例
成九年伯来逆叔姬之防以归
啖子云左氏文十二年传云伯来朝始朝公也且请絶叔姬而无絶婚下又言叔姬卒来归自故书不言絶也书曰叔姬言非女也此传大误当是旧书有説此事者言伯请絶婚而编年作传者见文十二年有杞伯来朝又有子叔姬卒妄置于彼而加请絶叔姬以合其义非也葢成公六年七年中使使来请无絶婚故复逆叔姬也彼宣公五年子叔姬自是鲁女未嫁者与伯姬卒同义若不言叔姬复是何国出乎知今此书者鲁已许其逆也
夏季孙行父如宋致女
公羊曰録伯姬也赵子曰按春秋之义以辨正是非但云録伯姬是何褒贬
谷梁曰既嫁于夫讥以我尽之也赵子曰女嫁后遣使徃致之亲好之意何讥之有又曰详其事贤伯姬也按春秋褒贬当事而书未有别纪闲事以为褒也
冬城中城
谷梁曰非外民也赵子曰此説非也若中城实摧坏岂得不修之乎
成十年五月公防晋侯齐侯宋公衞侯曹伯伐郑
左氏云晋侯有疾五月晋立太子州蒲以为君而防诸侯伐郑啖子云若然失礼之甚经当有贬既无贬文葢传妄也
成十二年春周公出奔晋
公羊曰王者无外此其言出何自其私土而出也按周是畿内之国不当以私土为义
谷梁曰周有入无出上下一见之也【上谓天王出居】按二百四十二年适防有此二事尔故见上下也
夏公防晋侯卫侯于琐泽
左氏云晋令钟仪归求成于楚【在成九年】华元克合晋楚大夫盟于宋国西门之外赵子曰按此若实事则无不告诸侯之理经不应不书也又曰防于琐泽成故也按此防楚不与焉何以证其成乎故并缪也葢旧説有晋令钟仪归求成事竟不集左氏遂误附防为此传耳成十三年公防晋侯齐侯宋公衞侯郑伯曹伯邾人滕人伐秦
左氏有吕相絶秦【云云】啖子曰其辞两诬故不取
曹伯庐卒于师
谷梁曰闵之也按此事实何闵之有
成十五年三月乙巳仲婴齐卒
公羊曰谓之仲婴齐为兄后也
谷梁曰子由父防之也啖子曰二传不知时有叔子公孙婴齐此故称仲以别之之义故妄説尔
晋侯执曹伯归于京师
谷梁曰以晋侯而斥执曹伯恶晋侯也不言之急辞也断在晋侯矣啖子云此传不知曹伯有簒弑之罪故妄説耳
秋宋华元自晋归于宋
左氏云鱼石自止之且请讨遂反赵子云按经文云奔晋又云自晋归于宋传云鱼石自止华元于河上请讨许之乃反殊相违矣且鱼石自请讨荡泽则是处无过之地矣既讨之后何事鱼石又奔假如鱼石为与荡氏同族惭而自去则是知耻之人后不应却入彭城为乱考之事理无非乖谬鱼石直与荡泽同恶尔
宋鱼石出奔楚
左氏云华元自止之不可乃反赵子曰按国乱用兵相攻是仇敌也如何自止之乎
冬十有一月叔孙侨如防晋士燮齐高无咎宋华元衞孙林父郑公子防邾人曹人防呉于钟离
公谷皆曰再言防外呉赵子曰按实再防依实书之何外呉之有徒为烦迂耳
成十六年六月甲午晦晋侯及楚子郑伯战于鄢陵楚子郑师败绩
公谷皆曰楚子伤故不言师赵子曰若然则宋公伤于呉子伤于檇李何得不称君败乎假如君虽伤而师则胜又如何为义乎故不称师师不败尔
九月晋人执季孙行父舍之于苕丘
公羊曰执未有言舍之者言舍之者何仁之也曰在招丘悕矣按经书舍之于苕丘言不在晋都执据实书耳无他义
成十七年十一月公至自伐郑壬申公孙婴齐卒于貍脤
赵子曰是月也无壬申书壬申误也
谷梁曰致君而后录臣按春秋编年月之书一例以先后书之且言卿卒后言公至皆据实事何伤教意二传不达其文谬误之理遂妄説
春秋集传辨疑巻八
<经部,春秋类,春秋集传辨疑>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集传辨疑巻九
唐 陆淳 撰
襄元年仲孙蔑防晋栾黡宋华元衞寗殖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围宋彭城
左氏云且不登叛人【登成也不成其专邑之讨】谓之宋志【成宋志也】赵子曰按此乃是夫子裁其邪正不得不如此为文何关不登叛人与成宋志哉
公羊曰不与楚专封也赵子曰按此是楚取彭城令鱼石守之耳岂名封国乎
谷梁曰系彭城于宋者不与鱼石正也赵子曰与叛臣岂疑其为正哉意不应如此
夏晋韩厥帅师伐郑仲孙蔑防齐崔杼曹人邾人人次于鄫
左氏云晋师自郑以鄫之师侵楚【云云】啖子曰此説与经不同时鲁又防不须告命故知传妄也
襄二年冬仲孙蔑防晋荀防齐崔杼宋华元衞孙林父曹人邾人滕人薛人小邾人于戚遂城虎牢
公羊曰不书取为中国讳也赵子曰按夫子增损经文以示可否覩文见义何讳之为若言郑虎牢则以讥之也
襄三年六月戊寅叔孙豹及诸侯之大夫及陈袁侨盟
谷梁曰诸侯已盟又大夫相与私盟是大夫张也啖子曰诸侯盟已毕而袁侨至故大夫与之盟尔无他义
襄四年夫人姒氏薨
左氏云不殡于庙无衬不虞【云云】啖子曰若如所言即当不书薨塟此文当在定十五年姒氏卒下误在此尔但谥曰定姒故知乖误彼既言不成防即不必更要此语故遂不取
襄五年冬戍陈
左氏云冬诸侯戍陈赵子曰按经文无诸侯字奈何妄云诸侯乎公羊云离至不可得而序也纵离至不得列序但云诸侯戍陈于理何伤若诸侯戍之如此为文即鲁自戍之而将卑师少如何为文乎又若诸侯尽戍之则兵力盛矣何得下文更为防以救之按僖十三年夏诸侯防于咸明年城缘陵云诸侯此无诸侯字鲁自戍之耳义亦昭然
襄六年秋莒人灭鄫
公羊此年无传五年传云莒女有为鄫夫人者葢欲立其出【出谓鄫之甥莒之子也】
谷梁曰家有既亡【云云】由别之而不别也非其立异姓以莅祭祀【云云】赵子曰此葢昭四年经云取鄫以为若今实灭之不合如此所以云立异姓也按莒今灭鄫以为附庸后鲁取得之何妨书取鄫乎且定六年郑灭许哀元年许复见于经则鄫之灭而再见亦何足怪若鄫人实取外孙为国嗣罪自在鄫非莒之过则经文又当如梁亡之类而言鄫亡不得书灭且以人情物理言之鄫虽小国亦有君臣社稷岂肯居然取于异姓为后乎案其事情莒人以兵破鄫立其子使守之而为附庸其子又鄫之外甥令奉鄫祀神不歆非类是使鄫絶祀又事须书灭耳公谷但传得立鄫甥守祀故书曰灭而不究事实遂误为传耳今故裁取使与经合
冬季孙宿如晋
左氏云晋人以鄫之故来讨赵子曰据前年防于戚已令鄫聼命于防即明不私属鲁今鄫亡自不关鲁事何得来讨据事情季孙执政大夫初嗣位而徃见覇主耳
襄七年季孙宿如衞
左氏曰报子叔之聘【聘在元年】赵子曰岂有邻国经七年始报乎但其间聘者已多非卿故不书耳左氏不达此説诸称寻某之盟报某之聘多此类也
冬郑伯髠顽如防未见诸侯丙戌卒于鄵
赵子曰凡诸侯死例书名此则为上文已言郑伯如防下不可又言郑伯髠顽卒又不可上言郑伯如防下但言髠顽卒所以须于如防时便书名以便其文耳三传不达此体但见其文特异不能释得遂妄云被弑若实见弑而以疾赴则从而书之诸国弑君岂有实告乎按经文未见诸侯则是已出境临欲相见尔公羊乃云未出境益见其非也
谷梁曰为其欲从中国心与大夫违故见杀如此则夫子何为生名以讥乎益知自相矛盾俱不足取【二十五年呉子遏卒同此】
襄八年公如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