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阙疑 - 第 34 页/共 37 页

春秋阙疑卷四十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阙疑卷四十一    元 郑玉 撰   六年春王正月癸亥郑游速帅师灭许以许男斯归因楚败也 张氏曰按许自隐十一年齐郑鲁之入至今年大抵困于与郑爲隣至成十五年迁叶之后又畏郑而屡迁定四年方自析迁容城以依楚不数年楚困于呉郑遂灭之哀元年以后许复见者楚又存之也高氏曰许人本恃楚以固其国至于四迁而楚不能为之强而郑游速以偏师一出灭其国而俘其君楚则弱矣而郑亦甚暴焉许男不死于位故名   二月公侵郑公至自侵郑   公侵郑取匡为晋讨郑之伐胥靡也往不假道于卫及还阳虎使季孟自南门入出自东门舍于豚泽卫侯怒使弥子瑕追之公叔文子老矣辇而如公曰尤人而效之非礼也昭公之难君将以文之舒鼎成之昭兆定之鞶鉴茍可以纳之择用一焉公子与二三臣之子诸侯茍忧之将以为之质此羣臣之所闻也今将以小忿蒙旧德无乃不可乎大姒之子唯周公康叔为相睦也而效小人以弃之不亦诬乎天将多阳虎之罪以毙之君姑待之若何乃止 张氏曰奉晋命以讨郑之党恶人正也然陪臣方执国命使卫侯不听公叔文子之言鲁师危矣家氏曰天王避儋翩之乱不书非讳也盖闵之甚忧之甚知其终不能以自振于是为之废书   夏季孙斯仲孙何忌如晋   季桓子如晋献郑俘也阳虎强使孟懿子往报夫人之币晋人兼享之孟孙立于房外谓范献子曰阳虎若不能居鲁而息肩于晋所以不为中军司马者有如先君献子曰寡人有官将使其人鞅何知焉献子谓简子曰鲁人患阳虎矣孟孙知其衅以为必适晋故强为之请以取入焉阳虎又盟公及三桓于周庄盟国人于亳社诅于五父之衢 许氏曰鲁国政在大夫而家臣强使之则家臣始擅国矣高氏曰夫以二子之力专国擅君而阳虎乃能制之进云则进止云则止犹仆也而莫之戒者方复为之胁请于霸国此其无所忌而必为乱之效也虽然不介晋权乱亦不得发春秋彰往察来而慎于几防故因事以宣其指原指以见其变也呜呼天子防诸侯僭诸侯防大夫凌大夫微陪臣胁理势然耳   秋晋人执宋行人乐祁犂   八月宋乐祁言于景公曰诸侯唯我事晋今使不往晋其憾矣乐祁告其宰陈寅陈寅曰必使子往他日公谓乐祁曰唯寡人説子之言子必往陈寅曰子立后而行吾室亦不亡唯君亦以我为知难而行也见溷而行赵简子逆而饮之酒于绵上献杨楯六十于简子陈寅曰昔吾主范氏今子主赵氏又有纳焉以杨楯贾祸弗可为也已然子死晋国子孙必得志于宋范献子言于晋侯曰以君命越疆而使未致使而私饮酒不敬二君不可以不讨也乃执乐祁八年赵鞅言于晋侯曰诸侯唯宋事晋好逆其使犹惧不至今又执之是絶诸侯也将归乐祁士鞅曰三年止之无故而归之宋必叛晋献子私谓子梁曰寡君惧不得事宋君若是止子子姑使溷代子子梁以告陈寅陈寅曰宋将叛晋是弃溷也不如待之乐祁归卒于大行士鞅曰宋必叛不如止其尸以求成焉乃止诸州 张氏曰诸侯惟宋事晋惧讨而遣使善逆以怀之犹惧不来而大夫黩货贿争权利卒使来者见执叛者得志书此所以着晋之乱政亟行霸统所由絶也胡氏曰使范赵方睦皆有献也则弗执之矣执异国行人出于列卿私意威福之柄移矣三卿分晋而靖公废为家人岂一朝一夕之故哉   冬城中城   谷梁氏曰城中城三家张也高氏曰成九年城之矣此复城者三家张矣公之所有者中城而已外又有齐郑之怨故惧而城焉家氏曰家臣内叛萧墙之患小戢鲁君欲收其威柄在于任贤植本布德凝民城非所先也   季孙斯仲孙忌帅师围郓   七年齐人归郓阳关阳虎居之以为政 高氏曰郓自昭二十五年齐侯取之以居昭公三十年郓溃遂贰于齐至是二卿围而欲复取之家氏曰取郓以居公本齐景公之善意郓溃而取之以归则为利也齐取郓固非而仲季围之亦非也为定公者当以善辞告之齐景公必将归之不应遽用师明年国夏伐西鄙自是交兵连歳季仲实为之也大东莱吕氏曰不曰仲孙何忌而曰仲孙忌脱文无疑也而公羊以为讥二名大抵三传解经皆据文生义不论是非无复阙疑最学者大病不可不详   七年春王正月   夏四月   秋齐侯郑伯盟于咸   陈氏曰此特相盟也自齐桓以来未之有也于是再见诸侯无盟主矣是故石门志诸侯之合也咸志诸侯之判也许氏曰盖自是中国无复殷防矣齐郑之盟叛晋也   齐人执卫行人北宫结以侵卫齐侯卫侯盟于沙秋齐侯郑伯盟于咸征防于卫卫侯欲叛晋诸大夫不可使北宫结如齐而私于齐侯曰执结以侵我齐侯从之乃盟于 许氏曰晋定之季郑献卫灵叛而从齐齐可以霸而景不足望也刘氏意林曰善为国者亲近而远信之附内而外归之卫侯欺其羣臣以绐晋残其百姓以奉齐齐之执结也固非伯讨矣而卫之无良又甚焉从此观之孟子曰今之诸侯五霸之罪人也不亦信乎   大雩   齐国夏帅师伐我西鄙   齐国夏伐我阳虎御季桓子公敛处父御孟懿子将宵军齐师齐师闻之堕伏而待之处父曰虎不图祸而必死苫夷曰虎陷二子于难不待有司余必杀女虎惧乃还不败 高氏曰齐叛晋与郑盟故为郑伐我且报二卿之围郓也许氏曰东夏诸侯唯鲁事晋故齐伐之景公乘晋之衰不思惟德之务以怀诸侯而欲力征经营以定霸统是知时之或可而不知已之不可者也   九月大雩   冬十月   八年春王正月公侵齐公至自侵齐   公侵齐门于阳州士皆坐列曰顔高之弓六钧皆取而传观之阳州人出顔高夺人弱弓籍丘子鉏击之与一人俱毙偃且射子鉏中颊殪顔息射人中肩退曰我无勇吾志其目也师退冉猛伪伤足而先其兄防乃呼曰猛也殿   二月公侵齐三月公至自侵齐   公侵齐攻廪丘之郛主人焚冲或濡马褐以救之遂毁之主人出师奔阳虎伪不见冉猛者曰猛在此必败猛逐之顾而无继伪颠虎曰尽客气也 高氏曰公逾月之闲再出侵齐虽三家者之所为然乍往乍来见公之进退不自由矣谢氏曰三月之闲再出侵齐着其产祸也   曹伯露卒   夏齐国夏帅师伐我西鄙公防晋师于瓦公至自瓦夏齐国夏高张伐我西鄙晋士鞅赵鞅荀寅救我公防晋师于瓦范献子执羔赵简子中行文子皆执鴈鲁于是始尚羔 谢氏曰公再侵齐故齐复来伐陈氏曰不曰防士鞅而曰防晋师重师也胡氏曰春秋大法虽师次于君而与大夫敌至用大众则君与大夫皆以师为重而不敢轻也故棐林之防不言赵盾而言晋师瓦之防书晋师而不书士鞅于以见人臣不可取民有众专主兵权之意陈氏厚施于齐以移其国季孙尽征于鲁以夺其民皆王法所禁也春秋之义行则不得尔矣家氏曰是役也晋人兴师救鲁春秋不书救何哉夫所谓救者仗大义以拯人之急也鲁昭栖迟干侯困亦甚矣晋之诸卿惟贿是狥党臣而抑君今齐师之来初非存亡危急之防而晋三卿亟以兵赴之此亦纳交于季氏而非为鲁国宗社计也春秋是故不与之以救   秋七月戊辰陈侯柳卒   晋士鞅帅师侵郑遂侵卫   晋师将盟卫侯于鄟泽赵简子曰羣臣谁敢盟卫君者渉佗成何曰我能盟之卫人请执牛耳成何曰卫吾温原也焉得视诸侯将歃渉佗捘卫侯之手及捥卫侯怒王孙贾趋进曰盟以信礼也有如卫君其敢不惟礼是事而受此盟也卫侯欲叛晋而患诸大夫王孙贾使次于郊大夫问故公以晋诟语之且曰寡人辱社稷其改卜嗣寡人从焉大夫曰是卫之祸岂君之过也公曰又有患焉谓寡人必以而子厚与大夫之子为质大夫曰茍有益也公子则往羣臣之子敢不皆负羁絏以从将行王孙贾曰茍卫国有难工商未尝不为患使皆行而后可公以告大夫乃皆将行之行有日公朝国人使贾问焉曰若卫叛晋晋五伐我病何如矣皆曰五伐我犹可以能战贾曰然则如叛之病而后质焉何迟之有乃叛晋晋人请改盟弗许秋晋士鞅防成桓公侵郑围虫牢报伊关也遂侵卫 陈氏曰此其言遂何晋始伐与国也于襄之二十三年齐始叛晋取朝歌去年郑始叛晋盟齐于咸卫始叛晋盟齐于沙于是侵郑卫又明年及齐平虽鲁亦叛晋矣故悉书之也   葬曹靖公   九月葬陈怀公   季孙斯仲孙何忌帅师侵卫   晋故也   冬卫侯郑伯盟于曲濮   师氏曰晋士鞅侵郑卫而鲁亦侵卫是郑卫不得不自为谋又且不得不合谋以相救援而备晋鲁也曲濮之盟其以此与   从祀先公盗窃宝玉大弓   季寤公鉏极公山不狃皆不得志于季氏叔孙辄无宠于叔孙氏叔仲志不得志于鲁故五人困阳虎阳虎欲去三桓以季寤更季氏以叔孙辄更叔孙氏已更孟氏冬十月顺祀先公而祈焉辛卯禘于僖公壬辰将享季氏于蒲圃而杀之戒都车曰癸巳至成宰公敛处父告孟孙曰季孙戒都车何故孟孙曰吾弗闻处父曰然则乱也必及于子先备诸与孟孙以壬辰为期阳虎前驱林楚御桓子虞人以铍盾夹之阳越殿将如蒲圃桓子咋谓林楚曰而先皆季氏之良也尔以是继之对曰臣闻命后阳虎为政鲁国服焉违之征死死无益于主桓子曰何后之有而能以我适孟氏乎对曰不敢爱死惧不免主桓子曰往也孟氏选圉人之壮者三百人以为公期筑室于门外林楚怒马及衢而骋阳越射之不中筑者阖门有自门闲射阳越杀之阳虎刼公与武叔以伐孟氏公敛处父帅成人自上东门入与阳氏战于南门之内弗胜又战于棘下阳氏败阳虎説甲如公宫取宝玉大弓以出舍于五父之衢寝而为食其徒曰追其将至虎曰鲁人闻余出喜于征死何暇追余从者曰嘻速驾公敛阳在公敛阳请追之孟孙弗许阳欲杀桓子孟孙惧而归之子言辨舍爵于季氏之庙而出阳虎入于讙阳关以叛 胡氏曰蜀人冯山曰昭公至是得从祀于太庙其説是也季氏逐君而制其死生之命公薨干侯不得终于正寝既薨七月又不得以时归葬既葬絶其兆域又不得同于先君而在墓道之南至孔子为司宼然后沟而合诸墓则其主虽久未得从昭穆而祔祭宜矣及意如已卒阳虎专季氏将杀季孙斯而乱鲁国托于正以售其不正始以昭公之主从祀太庙盖欲着季氏之罪以取媚于国人然其事虽顺其情则逆春秋原情制法故不书禘事与日特曰从祀先公于窃宝玉大弓之上见事出阳虎而不可详也其亦深切着明矣谷梁氏曰宝玉者封圭也大弓者武王之戎弓也苏氏曰阳虎将杀季孙斯不胜而出取宝玉大弓于公宫以行其称盗陪臣也宝玉大弓鲁之分器或谓夏后氏之璜封父之繁弱也是时阳虎以郓讙阳关阴叛奔齐十年侯犯以郈叛昭十二年南蒯以费叛皆以贱不书其书窃宝玉大弓何也分器重于地者贱货而贵命也常山刘氏曰宝玉大弓天子所锡也君之分器藏之于国子孙世世保之不可失坠而为盗所窃国慢无政可知矣故书窃以志不恭之大也   九年春王正月   夏四月戊申郑伯虿卒   得宝玉大弓   夏阳虎归宝玉大弓六月伐阳关阳虎使焚莱门师惊犯之而出奔齐请师以伐鲁曰三加必取之齐侯将许之鲍文子谏曰臣尝为于施氏矣鲁未可取也上下犹和众庶犹睦能事大国而无天菑若之何取之阳虎欲勤齐师也齐师罢大臣必多死亡已于是乎奋其诈谋夫阳虎有宠于季氏而将杀季孙以不利鲁国而求容焉亲富不亲仁君焉用之君富于季氏而大于鲁国兹阳虎所欲倾覆也鲁免其疾而君又收之无乃害乎齐侯执阳虎将东之阳虎愿东乃囚诸西鄙尽借邑人之车锲其轴麻约而归之载葱灵寝于其中而迯追而得之囚于齐又以葱灵迯奔宋遂奔晋适赵氏仲尼曰赵氏其世有乱乎 公羊氏曰得宝玉大弓何以书国宝也丧之书得之书高邮孙氏曰得者对失之辞也宝玉大弓去年为盗窃去则是鲁失之矣于是复得之故曰得尔师氏曰去年盗窃宝玉大弓今此书得宝玉大弓盖讥不能讨贼但得宝玉大弓而已不问其所从来若无故而得之也不得盗而得宝玉大弓礼与刑并失之胡氏曰古者告终易代璧琬琰天球夷玉兊之戈和之弓垂之竹矢莫不陈列非直为观美也先王所宝传及其身能全而归之则可以免矣鲁失其政陪臣擅权先公分器犹不能守而盗得窃诸公宫其能国乎故失之书得之书所以讥公与执政之臣见不恭之大也此义行则有天下国家者各知所守之职不敢忽矣   六月葬郑献公   秋齐侯卫侯次于五氏   秋齐侯伐夷仪晋车千乘在中牟卫侯将如五氏卜过之焦卫侯曰可也卫车当其半寡人当其半敌矣乃过中牟中牟人欲伐之卫禇师圃亡在中牟曰卫虽小其君在焉未可胜也齐师克城而骄其帅又贱遇必败之不如从齐乃伐齐师败之齐侯致禚媚杏于卫 家氏曰齐卫伐晋次于五氏书次不书伐不与之以伐也晋德既衰中夏莫与主盟春秋固幸齐桓子孙犹克自振庶几托以尊攘之事今焉后其所先伐晋次于五氏又伐晋次于垂葭睨晋国之衰而欲掩有其霸业霸业在我而不在晋也是故不书伐而书次非以卫侯不当叛晋即齐而重于絶晋也叛晋即楚是之谓叛去晋即齐奚其为叛晋自平公举中国伯权而逊之荆楚春秋固已无望乎晋今晋益不竞诸侯各择所从从齐不犹愈于从楚乎使景公能修桓公之业攘乱尊周救灾恤患惟义是与则中国所赖春秋方将与之安得讥之惟不能此故皆次以讥之也   秦伯卒   冬葬秦哀公   十年春王正月及齐平   谢氏曰前此鲁数侵齐齐数伐鲁至孔子为相与齐释怨相平而齐受之故鲁及齐平暨齐平者彼欲平而与之平也及齐平者我欲平而彼从我平也孔子之相鲁也以德亲怀隣国讲信修睦而二国于此平焉能循其道则虽天下之大可得而平也岂独一齐国哉   夏公防齐侯于夹谷公至自夹谷   公防齐侯于祝其实夹谷孔邱相犁弥言于齐侯曰孔邱知礼而无勇若使莱人以兵刼鲁侯必得志焉齐侯从之孔邱以公退曰士兵之两君合好而裔夷之俘以兵乱之非齐君所以命诸侯也裔不谋夏夷不乱华俘不干盟兵不偪好于神为不祥干德为愆义于人为失礼君必不然齐侯闻之遽辟之将盟齐人加于载书曰齐师出竟而不以甲车三百乘从我者有如此盟孔邱使兹无还揖对曰而不反我汶阳之田吾以共命者亦如之齐侯将享公孔邱谓梁邱据曰齐鲁之故吾子何不闻焉事既成矣而又享之是勤执事也且牺象不出门嘉乐不野合享而既具是弃礼也若其不具用秕稗也用秕稗君辱弃礼名恶子盍图之夫享所以昭德也不昭不如其已也乃不果享齐人来归郓讙阴之田 谢氏曰鲁自昭公失位鲁君不防诸侯久矣孔子之相鲁也数月之闲平两国之争定公出防诸侯安国强君拨乱反正于是乎在矣惜乎圣人之不久用于鲁也高邮孙氏曰鲁公之防能使大国为之诎畏义而反其侵地未有盛于夹谷之防者然孔子书之与异时防盟等尔无异文焉盖孔子之意以谓治国有道而交隣有义茍治道之不至而奔走盟防以徼幸于言语之间亦不足尚也故夹谷之防为鲁至荣之举而春秋以例书之犹有讥焉孔子之道如何也胡氏曰仲尼一言威重于三军亦顺于理而已矣故天下莫大于理而强众不与焉   晋赵鞅帅师围卫   报夷仪也初卫侯伐邯郸午于寒氏城其西北而守之宵熸及晋围卫午以徒七十人门于卫西门杀人于门中曰请报寒氏之役渉佗曰夫子则勇矣然我往必不敢启门亦以徒七十人旦门焉歩左右皆至而立如植日中不启门乃退反役晋人讨卫之叛故曰由渉佗成何于是执渉佗以求成于卫卫人不许晋人遂杀渉佗成何奔燕 家氏曰七年卫始叛晋为沙之盟晋士鞅侵郑遂侵卫卫侯复欲与晋为盟赵鞅不善抚纳乃使贱者盟以辱之卫侯怒遂絶晋而即齐九年偕齐侯为五氏之次伐晋夷仪固晋耻也晋不能治齐而围卫以报忿贻诮于诸侯而叛者自是益众矣许氏曰使晋有以报齐则卫可无用兵而服也今围卫而不能服则徒足以坚齐之从而已   齐人来归郓讙阴田   程子曰齐服义而来归之故书来归公羊氏曰齐人曷为来归郓讙阴田孔子行乎季孙三月不违齐人为是来归之胡氏曰前此尝归济西田矣后此尝归讙及阐矣而此独书来归何也曰归者鲁请而得之也曰来归者齐人心服而归之也桓公以义责楚而楚人求盟夫子以礼责齐而齐人归地皆书曰来序绩也春秋夫子之笔削自序其绩可乎圣人防人物于一身通古今于一息曰天之将防斯文也后死者不得与于斯文也天之未丧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而亦何嫌之有高氏曰孔子夹谷之事人可能也而使大国悔过效顺所不可能也此修诚之至崇德之素感于其人之天譬如干羽格有苖非任智者所能测也扬子曰孔子用于鲁齐人章章归其侵疆惜乎鲁不能终用之家氏曰春秋书归疆见之书法者前后每不同齐人归我济西田也取汶阳田也取邾田自漷水也齐人来归郓讙阴田也齐人归讙及阐也经凡五见取汶阳取漷水归疆也书取不书归以其仗大国而得归是故书归取济西归讙及阐归疆也言归不言来归以其请之而后得非彼自以归也惟郓讙阴之归书齐人来归言齐人自以故疆来归非假兵力智计而得之是之谓自归视其他归疆有不得同也呜呼圣人道化所感强为之格心有莫知其然而然者左传所载兹无还之对陋矣虽然圣人功用岂止若是而已哉故必有尧舜汤武之君而后能用臯稷伊吕之佐周室既衰诸侯皆庸夫妄人复胁于强悍不轨之卿族是岂圣人行道之时而功化因事而见者惟夹谷之防与鲁疆之归耳学者读春秋至是可以信圣人之道不为空言儒者之学非无实用特患乎充拓有所未至耳夫岂申韩鞅斯以刑名法术刼制天下强人以必从而为之治效者哉刘氏意林曰天下之事常服于顺而违于逆逆之必归于败也犹顺之必取于胜也中贤犹足以自持况圣人乎不动而至不言而信不疾而速此之谓也故必先自胜也而后可以胜人必先自治也而后可以治人夫不自胜而务胜人不自治而务治人皆逆之类也故齐虽强以其逆而失鲁虽弱以其顺而得得失非强弱也在道而已陈氏曰齐强于天下于是愿归田则以孔子相夹谷之防也谓春秋之诸侯不足用为善者是不即人心者之论也故曰如有用我者期月而已可也   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帅师围郈   秋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帅师围郈   初叔孙成子欲立武叔公若藐固谏曰不可成子立之而卒公南使贼射之不能杀公南为马正使公若为郈宰武叔既定使郈马正侯犯杀公若弗能其圉人曰吾以劔过朝公若必曰谁之劔也吾称子以告必观之吾伪固而授之末则可杀也使如之公若曰尔若吴王我乎遂杀公若侯犯以郈叛武叔懿子围郈弗克秋二子及齐师复围郈弗克叔孙谓郈工师驷赤曰郈非惟叔孙氏之忧社稷之患也将若之何对曰臣之业在扬水卒章之四言矣叔孙稽首驷赤谓侯犯曰居齐鲁之际而无事必不可矣子盍求事于齐以临民不然将叛侯犯从之齐使至驷赤与郈人为之宣言于郈中曰侯犯将以郈易于齐齐人将迁郈民众凶惧驷赤谓侯犯曰众言异矣子不如易于齐与其死也犹是郈也而得纾焉何必此齐人欲以此偪鲁必倍与子地且盍多舍甲于子之门以备不虞侯犯曰诺乃多舍甲焉侯犯请易于齐齐有司观郈将至驷赤使周呼曰齐师至矣郈人大骇介侯犯之门甲以图侯犯驷赤将射之侯犯止之曰谋免我侯犯请行许之驷赤先如宿侯犯殿每出一门郈人闭之及郭门止之曰子以叔孙氏之甲出有司若诛之羣臣惧死驷赤曰叔孙氏之甲有物吾未敢以出犯谓驷赤曰子止而与之数驷赤止而纳鲁人侯犯奔齐齐人乃致郈 胡氏曰郈叔孙氏邑也侯犯以郈叛不书于防书围郈则叛可知矣再书二卿帅师围郈则彊亦可知矣天子失道征伐自诸侯出而后大夫强诸侯失道征伐自大夫出而后家臣强其逆弥甚则其失弥速故自诸侯出十世希不失矣自大夫出五世希不失矣陪臣执国命三世希不失矣三家专鲁为日既久至是家臣争叛亦其理宜矣春秋制法本忠恕施诸已而不愿亦勿施于人故所恶于上不以使下所恶于下不以事上二三子知倾公室以自张而不知家之拟其后也师氏曰向使鲁君上知有天子而不敢蔑视周室则三家无复叛鲁公向使三家知有国君而不侵侮鲁公则其家臣亦何由叛叔孙是所谓以身教者从而出乎尔者未有不反乎尔者也可不戒哉可不慎哉   宋乐大心出奔曹   九年春宋公使乐大心盟于晋且逆乐祁之尸辞伪有疾乃使向巢于晋盟且逆子梁之尸子明谓桐门右师出曰吾犹衰绖而子击钟何也右师曰丧不在此故也既而告人曰已衰绖而生子余何故舍钟子明闻之怒言于公曰右师将不利戴氏不肯适晋将作乱也不然无疾乃逐桐门右师   宋公子地出奔陈   宋公子地嬖蘧富猎十一分其室而以其五与之公子地有白马四公嬖向魋魋欲之公取而朱其尾鬛以与之地怒使其徒抶魋而夺之魋惧将走公闭门而泣之目尽肿母弟辰曰子分室以与猎也而独卑魋亦有颇焉子为君礼不过出竟君必止子公子地出奔陈公弗止辰为之请弗听辰曰是吾迋吾兄也吾以国人出君谁与处冬母弟辰暨仲佗石彄出奔陈 家氏曰春秋每于一国之事而再三书者深致意焉耳自此两年间书宋事凡五见而大夫公子母弟奔者三罪皆累于上此春秋所以责景公也乐大心宋之旧臣本无大罪乐溷潜焉宋景不察而遽逐之以竖子之谗而逐一大夫罪累上一也公子地有马公取之以与嬖臣向魋地怒抶魋公怒地奔以嬖臣之故翦其公族罪累上二也公弟辰母弟也为地请留而公不许辰怒率仲佗石彄俱奔其意亦欲君之留之而公复不为止以嬖臣而奔母弟罪累上三也奔者固皆有罪而宋景所以待其大夫公族母弟者抑亦少恩甚矣君人者人伦风化之所自出也居其厚犹恐其薄居其薄无所往而非薄宋公以嬖臣竖子之故使其母弟公族一朝俱奔考其事过皆在公是故春秋始终备书之不加贬斥而义自见矣至于辰与地之本罪则以下文见之皆以叛书   冬齐侯卫侯郑游速防于安甫   家氏曰前此齐与郑卫盟于咸盟于沙矣今而三国复共爲此防无所惮于晋矣前此鲁受命于晋而以兵加卫今而受盟夹谷弃晋不复顾矣然而诸侯虽散于晋而不能翕然并合于齐晋虽衰而齐亦卒不能霸无人焉耳若其有人率诸侯奬王室救灾恤患为桓公之所为是亦桓公而已矣惜哉有其机而无其志也   叔孙州仇如齐   武叔聘于齐齐侯享之曰子叔孙若使郈在君之他竟寡人何知焉属与敝邑际故敢助君忧之对曰非寡君之望也所以事君封疆社稷是以敢以家勤君之执事夫不令之臣天下之所恶也君岂以为寡君赐   宋公之弟辰暨仲佗石彄出奔陈   胡氏曰其弟云者罪累上以嬖魋故而失二弟无亲亲之恩暨云者罪辰以兄故帅其大夫出奔无尊君之义夫暨者不得已之辞又以见仲佗石彄见胁于辰不能自立无大臣之节也   春秋阙疑卷四十一 <经部,春秋类,春秋阙疑>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阙疑卷四十二    元 郑玉 撰   十有一年春宋公之弟辰及仲佗石彄公子地自陈入于萧以叛   夏四月   秋宋乐大心自曹入于萧   宋公母弟辰暨仲佗石彄公子地入于萧以叛秋乐大心从之大为宋患宠向魋故也 胡氏曰出奔陈则称暨入于萧以叛则称及及非不得已之辞得已而不已者也夫事君者可贫可贱可杀而不可使为乱今不得已而轻于去国犹之可也得已不已而果于叛君则无首从之别其罪一施之故不称暨而称及四卿在萧以叛而大心自曹从之其叛可知矣故不书叛而曰入于萧入逆辞也书自陈自曹者结隣国以入叛陈与曹之罪亦着矣   冬及郑平叔还如郑涖盟   始叛晋也 家氏曰自文公之霸鲁事晋惟其常中间虽即楚即齐而不敢显然与晋絶去年及齐平今又及郑平既背晋不得不树党以自固焉耳许氏曰夫晋之为晋自若也定亦未有他恶而诸侯离心者政在多门货贿谗慝汩昏其间则无以令天下极于执乐祁也   十有二年春薛伯定卒夏葬薛襄公   叔孙州仇帅师堕郈   张氏曰堕毁也毁其所恃以为固者所以制陪臣抑私家而复强干弱枝之势也仲由之举此议盖因南蒯侯犯之叛而为三家忠谋使强臣不敢恃强以叛君陪臣不敢负固以防扈而上下皆顺然侯犯南蒯皆以叛为季氏叔氏之害故费郈皆堕独公敛处父方恃强以败阳虎而孟氏用之故二邑虽堕而成独不服虽定公围之而卒不克也   卫公孟彄帅师伐曹   克郊 高氏曰诸侯同叛晋而齐不能一之卫之伐曹亦自适已事而已   季孙斯仲孙何忌帅师堕费   仲由为季氏宰将堕三都于是叔孙氏堕郈季氏将堕费公山不狃叔孙辄帅费人以袭鲁公与三子入于季氏之宫登武子之台费人攻之弗克入及公侧仲尼命申句须乐颀下伐之费人北国人追之败诸姑蔑二子奔齐遂堕费 家氏曰始城费城郈强族所以抗其君今堕郈堕费强族所以自去其疾盖费郈有叛者故二氏以君命而堕之而成之守者犹事孟氏而不替故孟氏犹不受命刘氏意林曰诸侯僭天子而大夫强大夫执国命而陪臣叛事势则然矣不务以所望乎下者事上则奚由顺哉譬之伐木不自其根必复滋塞水不自其源必复流源与根无他在己而已矣故师行邦域之中而书之若异国然此孔子所谓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之意也   冬大雩   冬十月癸亥公防齐侯盟于黄   十有一月丙辰朔日有食之   公至自黄   十有二月公围成公至自围成   将堕成公敛处父谓孟孙堕成齐人必至于北门且成孟氏之保障也无成是无孟氏也子伪不知我将不堕冬十二月公围成弗克 孙氏曰天子有天下诸侯有一国天下有逆命不服者则天子命诸侯伐之一国之邑有背叛不从则诸侯命其臣伐之故天子无伐其诸侯诸侯无讨于其邑春秋之时天下无王而诸侯逆命者众故有王而伐郑者陪臣擅命而权在私家诸侯不得为政故有公而围成者成鲁邑而鲁围之书曰公围成以见诸侯之失道也 愚按三都之堕先儒多以为夫子与闻其事愚独以为不然盖夫子相定公为夹谷之防以礼服齐齐人忧孔子用于鲁王道将复行于天下而齐之所为无所容于世矣于是归女乐实欲沮孔子之为政而孔子遂行所谓行乎季孙三月不违者夫子仕鲁得时行道不及百日其行事之可见者夹谷一防而已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帅师围郈至再而不克此时孔子已不得用十二年仲由为季氏宰于是始堕三都计孔子已不在鲁矣议者谓传称费人攻之弗克入及公侧仲尼命申句须乐颀下伐之以为证愚疑仲尼本仲由字传写之误尔盖仲由将堕三都故在公侧目击其事命申句须乐颀下伐之非必仲尼也按公山弗扰以费畔召子欲往子路曰何必公山氏之之也子曰夫召我者而岂徒哉如有用我者吾其为东周乎详味夫子是言岂堕郈堕费云乎哉公亲围成云乎哉圣人所为有大过人者必如夹谷之防齐人自服侵疆自归何烦二氏之帅师公之亲围乎学者宜深考焉不可拘于传记之説遂惑之而不辨也   十有三年春齐侯卫侯次于垂葭   齐侯卫侯次于垂葭实郥氏使师伐晋将济河诸大夫皆曰不可邴意兹曰可鋭师伐河内传必数日而后及绛绛不三月不能出河则我既济水矣乃伐河内 家氏曰齐侯次于五氏次于垂葭传皆以为伐晋春秋惟书次而不书伐不与其伐也非谓晋不可伐也晋既失霸则凡中国诸侯能举方伯连帅之事者皆可以修明霸业号召天下初不必求之于晋也为景公者当请命于周而徧告于诸侯之国曰晋比岁多故夏盟无主诸侯强吞弱小并大弗问臣逐君下陵上弗恤夷狄灭同盟之国视非己责弗救诸夏罔所依慿吾承王命将攘夷遏乱以修方伯连帅之职辞直而义壮孰不我从乃今日防某明日盟某又明日次于某其末也复悉力以救晋大夫之叛者愈行而愈陋欲以图霸岂不难哉   夏筑蛇渊囿   高氏曰鲁政不修而非时勤民筑囿志不及国矣且围成弗克归而为此何振之有又况鲁国之囿一而已矣成筑鹿囿昭筑郎囿定筑蛇渊囿何囿之多也   大搜于比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