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金锁匙 - 第 2 页/共 3 页

前此未有大夫盟鲁者也自处父始他日却犨荀庚祖述于此矣前此亦未有大夫出主诸侯盟防者也自士縠始他日大夫盟鸡泽盟溴梁又以此为口实矣处父及盟不书公所以存望国之君之体也不使晋大夫强于望国之君也况公如晋不书其为鲁防也可知矣士縠书于诸侯之下所以存列国之君之体也不使晋大夫加于外国之君也以宋书公陈书侯郑书伯其尊君卑臣也可知矣   遂伐楚诸侯遂围许   楚之为国毕献方物之礼盖亦有闻也而王贡不入包茅不供齐是以有遂伐之师春秋之世之伐诸侯者多矣未有伐当其罪如此者故春秋于此以继事之辞书而书遂许之为国班瑞辑瑞之礼盖亦有闻也而践土不朝河阳不防是以有遂围之讨春秋之世之围诸侯者多矣未有围当其罪如此者故春秋于此亦以继事之辞书而书遂   公子遂如京师遂如晋齐侯伐衞遂伐晋   如京之与如晋其事为孰重伐衞之与伐晋其事为孰大公子遂之如京师礼也而如京师之后继以如晋则于礼非矣齐庄公之伐卫未害也而伐衞之后继以伐晋则为罪大矣春秋不以如京如晋并书而以如晋为遂事者着鲁之敢于无王也以为自是而后天下将不知有王也不以伐衞伐晋并书而以伐晋为遂者责齐之敢于无伯也以为自是而后天下将不知有伯也   公子遂如京师遂如晋公如京师遂防晋侯【止】伐秦公子遂之如京师本以如晋之后而后有行也而春秋不以如京师为遂事而以如晋为遂事者以明聘王之事为大于聘伯所以为人臣之礼也成公之如京师也本以伐秦之故而后有行也而春秋不以如京师为遂事而以伐秦为遂事者以明朝王之事为大于伐秦亦所以存人臣之礼也   公防齐侯宋公【止】侵蔡遂伐楚楚子郑人侵陈遂侵宋齐之伯王室之忧也楚之伯中国之忧也齐桓之侵蔡伐楚春秋不各书之而以伐楚侵蔡之为遂事者所以着齐桓之伯也以为自是而后征伐诸侯之权专于齐桓也楚荘之侵陈侵宋春秋不各书之而以侵宋侵陈之为遂事者所以着楚庄之伯也以为自是而后征伐诸侯之权专于楚庄为中国之忧方大圣人安得不致微意于遂之一字乎   齐侯伐衞遂伐晋晋士鞅侵郑遂侵衞   晋自文公既伯以来世主夏盟未有敢伐之者也而伐晋之师首见于齐庄复伯之时卫自晋之为伯以后世事伯主未有忍伐之者也而伐衞之师首见于晋定不能为伯之日春秋于伐晋书遂者所以着齐人之果于伐盟主也以盟主而果于伐之则其果于伐他国者从可知矣侵衞而书以遂者所以着晋人之果于伐与国也以与国而果于伐之则其果于伐他国者又可知矣   遂及齐侯宋公盟遂如晋【庄十九年僖三十年】   春秋之书遂一也而有善恶存焉亦观其行事之是非而已矣利害出于一时而制之于千里之外当此时而不遂不可也上不足以利国下不足以利民可以复命而后请当此时而遂不可也公子结将及齐宋盟而书遂者圣人盖曰大夫出疆可以专安国家利社稷之事也公子遂如京修聘因以如晋而书遂者圣人盖曰大夫骄蹇而自专则公不得为政矣均之为书遂也而褒贬不同君子则考其行事之当否则见之矣   公防王人齐侯【止】盟于洮防王人【止】盟于翟泉   齐桓于洮所盟者实王朝之下士也非王朝之卿士也春秋以王人书者直其辞以着其实也以桓公为能尽尊王之礼也晋文翟泉之所盟者实王朝之卿士也春秋亦以王人书者婉其辞以隐其实也以文公不能尽尊王之礼也考其事迹之异而观其书法之同亦可见圣人之意矣   盟于鹿上防于黄池【僖二十一年哀十三年】   鹿上之盟三伯为盟之时也春秋不以三伯之辞书之者隠其事于不书以见当时之去齐桓之伯犹未逺也黄池之防两伯为防之时也春秋遂以两伯之辞书之者着其事于大书以见当时之去文悼之伯已逺也齐桓之伯未逺而世道之变有三伯交主夏盟之事圣人于是盖不忍于有言也文悼之伯既逺而世道之变有两伯并主诸侯之事圣人于是盖不容于无言也   公防晋侯【云云】吴人于戚防于宋豹及大夫盟于宋【襄五年 襄二十七年】   襄公五年于戚之防晋与其盟也春秋止书防不书盟者以前乎此呉未尝争伯于中国也二十七年于宋之防晋与楚盟也春秋既书防又书盟者以为前乎此楚盖尝争伯于中国也呉未尝有争伯中国之事而其端见于戚之防圣人诚有所不忍书也楚盖尝有争伯中国之事而其事极于宋之防圣人诚不容于不书也呉楚之盟不可与列国之盟齿亦可以见圣人之忧心矣   齐侯次五氏【定九年】次垂葭【十三年】齐侯衞侯伐晋【哀元年】定公季年齐衞已有叛伯伐晋之师而春秋止书次不书伐者以为犹可以不书也哀公元年齐衞又有叛伯伐晋之师而春秋不书次大书伐者以为不可以不书也齐衞叛晋中国于是乎无盟主矣夷仪之伐河内之师圣人诚有所不忍书也哀公既立春秋于是将絶笔矣干侯之师棘蒲之役圣人不得不书也均之为叛伯伐晋之师也而春秋或书或不书亦可见圣人忧世之心也   晋秦战于河曲【文十二年】季孙行父帅师城诸及郓   河曲之战晋秦四五十年兵争之终也诸郓之城莒鲁百余年兵争之始也秦晋四五十年之兵争终于河曲之一战而春秋以诸郓书而不系之莒者兵争方始诚不忍于有言也圣人于此则曰秦晋者他日兵争已极之莒鲁也莒鲁者前日兵争方始之秦晋也或要其终或究其始斯可以防春秋书诸侯兵争之事矣   公会晋大夫盟于扈【文七年】宋公陈侯【止】防晋师于棐林晋以大夫主诸侯之盟者旧矣其事不始于扈之盟也然流而至于扈之盟圣人虽欲尽为之隠而有不可得者故变其常辞以晋大夫书若曰自是而后天下惟知晋之有大夫也晋以大夫用诸侯之师者多矣其原乃自棐林伐郑始也其原始于棐林之役圣人虽欲不为之隠而不可得者故变其常辞而以晋师书若曰是役也晋衞未尝以大夫用诸侯之师也以大夫主诸侯之盟其事极于扈而圣人不为之隠以大夫用诸侯之师其事始于棐林而圣人犹为之隠何也盖棐林之役犹前日以大夫主诸侯之盟之始而于扈之役犹后日以大夫用诸侯之师之终也   蔡以吴及楚战于柏举防于黄池【定四年哀十三年】   于蔡书以者以蔡为用大国之兵也是以书大国之辞书吴也于黄池书防以及者以吴与晋为两伯也是以书伯者之辞书吴也柏举之战吴人欲争伯于中国之时也而春秋止以书大国之词书之者以为吴人争伯之时犹可遏也黄池之防吴人与晋共主诸侯之时也而春秋不以书大国之辞书遂以书伯主之辞书之者以为吴人争伯之势于是为不可遏也吴人争伯之势犹可遏而圣人止以待大国之礼待之者不忍使吴伯中国也吴人争伯之势不可遏而圣人遂以待伯主之礼待之者不容不使吴伯中国也   齐侯来献戎捷楚人使宜申来献捷【庄三十一年僖二十一年】通春秋一体献捷之事凡两书一则齐人之献戎捷也一则楚人之献宋捷也齐之献戎捷以逺畧而夸与国也楚之献宋捷以内侮威中国也然而在齐可以俘戎名在楚不可以俘宋名此一王之大法也春秋于齐献捷而书戎者着其实也着其实者以齐可以俘戎也于楚献捷不书宋者没其实也没其实者不以楚得俘宋也   遂防晋侯【止】伐秦公防尹子晋侯【止】伐郑公防尹子单子晋侯【止】伐郑   伐秦之役二王卿在而春秋不书刘子成子防伐者此隠于不书也所以尊王室也伐郑之役王卿亦在而春秋屡书尹子单子主兵者此显于屡书也亦所以尊王室也   宋人齐人伐郳防盟于齐【荘十五年僖十九年】   春秋之法防盟征伐以主者先例之常也伐郳之役齐桓为志非宋主兵也而春秋不以齐主兵而加宋于齐上者不以中国征伐之权与齐也以为以伯主而主诸侯前乎齐桓之所未见也盟齐之役楚子为志非陈主盟也而春秋不以楚主盟而加陈于楚上者不以中国防盟之权予楚也以为以荆楚而主夏盟前乎是时之所未有也   公孙敖防宋公【云云】晋士縠盟于垂陇叔老防郑伯晋荀偃衞殖宋人伐许   春秋之法防盟征伐以主者先垂陇之盟晋为伯主则晋主也晋主之则曷为不先书晋而先书宋大夫不可以先诸侯也春秋以士縠序诸侯之下者不以防盟之权予大夫欲推而属之宋也伐许之役晋为伯主则亦为之主也晋主之曷为不先书晋而先书郑大夫不可以先诸侯也春秋以荀偃序郑伯之下者不以征伐之权予大夫欲推而属之郑也春秋之为书所以正名而定分者也   城楚丘蔡侯庐归于蔡陈吴归于陈   衞尝灭矣楚丘之城齐桓复封之也齐桓复封之则其不言齐桓封衞何也封国天子之大权不与齐桓以封衞者以为天子之大权不可得而自伯主出也陈蔡亦尝灭矣庐呉之归楚平复封之也楚平复封之则其不言楚封陈蔡者以为天子之大权不可逸而归于夷狄也   宋陈衞【云云】防晋师于棐林公防晋师于瓦   终春秋十二公之世不以晋大夫名氏书而以晋师书者二始于棐林终于瓦棐林之不以赵盾书何也赵盾者晋之大夫大夫不可以敌诸侯者也列序诸侯而以防赵盾为文则臣疑于君不可以训不若以晋师总言也于瓦而不以晋士鞅书者又何也士鞅者晋之大夫大夫不可以敌人君者也大书我公而以防晋士鞅为文则臣疑于君不可以训又不若以晋师书也于此见春秋之谨于分也   豹及大夫盟于宋【襄二十七年】盟于臯鼬   于宋之盟楚主夏盟而春秋隠之使若为鲁主诸侯之盟者其意若曰于宋之盟虽楚主之而楚为荆蛮决不可以主中夏之盟以叔孙豹及之者推其权以属诸鲁也以为中国不幸而有楚也臯鼬之盟晋主诸侯而春秋隠之使若为鲁主诸侯之盟者其意若曰臯鼬之盟虽晋主之而晋政衰微决不能以主诸侯之盟故以我公及之者推其权以与诸鲁也以为中国不幸而无伯也   宋人以齐蔡衞陈伐郑宋人齐人衞人伐郑   宋以诸侯伐郑之役伯主专诸侯之兵之端也齐合宋衞伐郑之役伯主专诸侯之兵之始也圣人于宋人书以者不与宋人之以诸侯也以为他日伯主专诸侯之兵固始于此也圣人序齐桓于宋下者不与齐桓之专诸侯也以为是伯主搂诸侯以专征伐之始也不与宋之以诸侯者所以塞其源不与齐之专诸侯者所以防其流塞其源防其流而后征伐之权犹可以自王室出也   秦人伐晋晋处父伐楚以救江   伐晋而秦伯成矣春秋止以人书不以伯书不以伯权予秦也伐楚救江请师于周而王叔下临春秋止书处父不书王叔不以王命予伯主也圣人盖曰王命非伯权之资而伯权非秦所可有也   楚子郑人侵陈遂侵宋宋公【云云】防晋师于棐林伐郑侵郑遂侵宋楚人之争伯权也防棐林伐郑赵盾之专伯权也春秋不以秦可杂伯权故书侵不书伐所以抑之也春秋不以大夫主伯权故书防晋师不书防赵盾亦所以抑之也圣人之所以若是者欲以正内外之分上下之纲也   晋侯伐衞晋处父伐楚以救江   晋襄之伐衞也先行礼于王室也处父之伐楚也上告王室也春秋书伐衞而不书朝王于温者圣人不欲以伯权间王室之礼也春秋书处父而不书王叔桓公者圣人不欲以王命予伯国之盛也盖尊王大义不可以伯权而屈王室之命不可以伯威而损所以两不书也   处父伐楚救江公防晋宋于黒壤   伐楚救江止书处父帅师是征伐之权不自天子出也故王叔桓公不书不以主征伐为得也不以王命予晋侯也所以全一王之体也防于黒壤止书公防是礼乐之权不自天子出也故王叔桓公不书不以主盟防为得也不以王命予晋侯也亦以全一王之法也   齐人伐衞公防晋侯【止】盟于践土   齐桓伯天下则征伐之权之专于桓公必矣而伐衞之役天王又使召伯厚赐齐侯命则吾恐自是而后征伐之权于是不自王室出也晋文伯天下则礼乐之权之专于文公也必矣践土之盟天王又使王子虎策命诸侯则吾恐自是而后礼乐之权于是不自王室出也春秋止书伐衞不书赐命不忍以王命予齐桓也止书践土不书防命不忍以王命予晋文也   狄伐郑遂防晋侯【止】伐秦   襄王以狄师伐郑不书天王赐命若狄自伐然讳之也所以存王室之体也以王室用外裔于中夏为不可言也晋厉以王师伐秦不书刘成防伐若诸侯自伐然讳之也亦所以存王室之终也以伯主侪列卿于列国不可言也   公防宋公【止】于袤伐郑宋公陈侯【止】于棐林伐郑春秋之法一美一恶不嫌同辞故有以地而后伐为疑辞者亦有以地而后伐为美词者四国伐郑先防于袤而春秋以其防为疑词者所以着四国之疑于为义而果于为不义也六国伐郑防晋棐林而春秋以其防为美词者所以着五国知郑人之罪为不可赦也   公防齐侯【云云】防世子于首止诸侯盟首止防于咸诸侯城縁陵   首止之防同于尊王而诸侯之势大合也于咸之防同于谋而诸侯之势已散也惟其诸侯之势合故首止之盟复举诸侯者所以着诸侯之合也惟其诸侯之势散故縁陵之城复举诸侯者所以着诸侯之散也着诸侯之合而书诸侯者若曰同心协力不可以一二叙也着诸侯之散而书诸侯者若曰虽至不齐不可以先后序也一美一恶无嫌于同也   公及齐侯宋公【止】防王世子于首止叔孙侨如【止】防吴于钟离   王世子不可以下同诸侯之防而首止之防世子在焉圣人以为不可以训故书及以防者使若为王世子在是而诸侯自往防焉示不可得而抗也外裔不可以与诸侯之防而钟离之防吴人在焉圣人以为不可以训故书曰防以防者使若为诸侯在是而吴人自来防焉示不可得而同也均之为殊防也而褒贬若是班者一美一恶无嫌于同也   公防宰周公齐侯【止】于葵丘诸侯盟于葵丘公防刘子晋侯【止】于平丘同盟于平丘   防盟同地再言葵丘书之重词之复其中必有大美恶存焉葵丘之盟美之大者也申以五命大明王禁而诸侯咸喻桓公之志束牲载书而不歃血是故防盟同地再言葵丘美之也防盟同地再言平丘书之重词之复其中必有大美恶存焉平丘之盟恶之大者也主盟中国奉承齐牺而矜其威力恐迫诸侯以逞其私忿也是故防盟同地再言平丘恶之也   齐师【止】城邢仲孙何忌【止】城成周   城诸侯之国而以国书者法之常也城王者之都而亦以国书者例之变也夷仪之城齐桓伯天下之日也春秋不以城夷仪书而书城邢者以为邢国犹能自立于天下足以与诸侯并也成周之城晋昭伯天下之日也春秋不以城京师书而书成周者以为周室不能自立于诸侯之上不过与列国等也均之以为国书也而褒贬若此得不以王室之大尽乎天下而诸侯之大止于一国乎   不郊犹三望闰月不告朔犹朝于庙   春秋书犹一也而其义有二焉亦观其行事之是非而已矣曰如此而犹如此者甚之之辞曰不如此而犹如此者幸之之辞也鲁人不郊而望祭山川春秋书之以犹者以为鲁之郊祭已为非礼而况三望乎书之曰犹所以甚其可已而不已也鲁人不告闰月而朝于宗庙春秋书以犹者圣人以告月之礼虽不可复见而其朝则犹可识也书之曰犹所以幸其可已而犹未已也   楚子【止】淮夷防于申楚子蔡侯【止】越人伐吴   春秋内诸夏而外四裔而昭公四年于申之防淮夷在焉春秋不殊防之者以为楚灵结其强暴威胁中夏以为申之防而中国诸侯俛首聴命莫之或违是在防诸侯皆畏慑其行也昭公五年伐吴之役于越在焉春秋骤进于中国者以为楚灵大振兵威执信讨罪以为伐吴之役而微若于越非索赋受职不敢或后是越人之善与中国无以大异也均之为不殊防外裔也而褒贬若是班者春秋盖曰所为恶则中国不殊于外裔所为善则外裔可进于中国也   遂伐楚处父伐楚救江侵楚   终春秋二百四十二年间伯主加兵于楚之事凡三而圣人则以为莫善于齐桓莫不善于晋定而晋襄则上虽不能及齐桓下犹不至如晋定者也于齐桓书遂伐楚书法之一变也而问胶舟责包茅之师为善之善者也于晋襄书伐楚以救江书法之再变也以防王叔门方城之师为未尽善也于晋定不以伐楚书而书侵楚书法之三变也以晋之求货于蔡侯而不与以有为也均之为加兵于楚也而书法凢三变圣人之心夫亦可见矣   蔡人【止】从王伐郑公防晋侯齐侯于温仲孙何忌【止】城成周   桓王讨郑之举虽不能无頼于陈蔡之师而征伐之权犹自王室出也是世道之一变也王室犹可为也迨至襄王之时不能自靖其国之难而有待于伯主诸侯之谋于是征伐之权降自诸侯出矣是世道之再变也然而靖之而已耳王室犹可扶持也迨至敬王之时王室实蠢蠢焉不惟不能自立而京师之城且以伯主为焉依之主矣是世道之三变也于是王室为不可复扶持也观乎王室之势日微于一日可以见春秋之世变日下于一日也   蔡人【止】从王伐郑王人子突救衞王师败绩于茅戎终十二公之世王师之见于经者为是三事焉君子观其事迹之同异亦可以见盛衰之故矣伐郑之举虽用之不当而陈蔡犹以从王书圣人盖以为是时王室犹有可兴之机也救衞之师虽诸侯无从而王人之微犹以子突书圣人盖以王室于是时犹可以为天下之共主也至于徐吾氏之役不惟王室无制要荒之道而败绩之事亦是大书而不隠焉圣人盖以为王室于是时自失正于天下也   公孙敖防宋公【止】盟于垂陇叔孙豹及诸侯大夫及陈袁侨盟大夫盟   垂陇之盟士縠莅也春秋不以晋大夫书而书其名氏者以为盟誓之权虽付之大夫而统其权者犹在晋君是世道之一变也鸡泽之盟袁侨如防而叔孙豹与诸侯之大夫及之盟春秋不列书其名氏而总以诸侯之大夫为言虽若大夫已专盟誓之权而归大夫于诸侯则大夫犹诸侯之臣也是世道之再变也迨至于溴梁之役诸侯不在大夫自盟而春秋上不列序大夫之盟誓中不系大夫于诸侯者以为为政者皆天下之大夫而天下于是为无诸侯也是又世道之三变也   防陈人蔡人楚人盟于齐楚子【止】盟于辰陵公及楚人【止】盟于蜀   于齐之盟楚始与中国盟也然而大国无与主盟载者非楚世道其尚庶几乎辰陵之盟楚始主中夏之盟也然而大国不至从之盟者惟从楚之国世道之忧犹未也至于于蜀之盟非于齐始与夏盟之比而亦非辰陵始主夏盟之比矣大国如齐宋小国如邾莒莫不奔走于刑牲歃血之下则世道之忧方殷也观乎防盟离合之道而夷夏之盛衰可考矣   公防【止】于琐泽叔孙豹防晋楚于宋叔孙豹防晋楚于虢   琐泽之盟晋人和楚之始也于宋之防晋人和楚之中也于虢之防晋人和楚之终也其始也隠楚人于不书圣人以为天下之事犹可为而晋伯犹可以扶持之也其终也又着楚于大书圣人以为不惟天下之事不可复为而晋之伯于是亦不可以扶持也矣   叔孙豹救晋郑驷救曹呉救陈   春秋之末世变盖有三焉鲁之救晋世道之一变也郑之救曹世道之再变也吴之救陈世道之三变也其始也伯主不能以自立而有待于诸侯之救其中也中国无伯主之可控告而诸侯之自相救其终也中国不足以为中国于是勾呉救陈矣诸侯救伯主犹可也诸侯救诸侯亦可也至于吴人之救陈则诸夏亦几于亡矣   初税畆作丘甲用田赋   初税畆田赋之一变也作丘甲田赋之再变也用田赋田赋之三变也税田而书初者以是为始变法也丘甲而书作者以是为不宜作也田赋而书用者以为不可用也什一天下之中正而先王取民之良法也税畆矣丘甲作矣田赋用矣先王取民之良法于是而变易尽矣此固圣人之所必诛而不以法者也   防齐侯【止】盟于幽公防齐侯【止】同盟于幽诸侯盟于首止   幽之初盟齐桓伯业未盛之日也惟其未盛故防不书公而盟以同书幽之再盟齐桓伯业将盛之日也惟其将盛故盟书同而防不没公首止之盟则齐桓伯业既盛之日也惟其既盛故不叙诸侯不必书同盟书盟而防不书公是望国有疑于伯主也防书公而盟尚书同则望国虽无疑于伯主而天下诸侯犹有未同也至于不序诸国不书同盟而直以诸侯盟大书焉则以为凢为诸侯者于是而后无不同也   盟于召陵及国佐盟袁娄叔孙豹及大夫及陈袁侨盟召陵之盟春秋冺齐桓之及于不书书法之一变也齐桓之待楚盖善之善也袁娄之盟春秋以及书而没晋侯于不録书法之再变也晋景之待齐盖已不能如齐桓待楚之为善也袁侨之盟春秋不惟以及书而且以及又及书书法之三变也晋悼之待陈不惟不能如齐桓之待楚而亦不能如晋景之待齐也其始也不书及其中之书及其终也书及以及三变之法即是可知而桓景悼待楚齐陈之得失于是而可见矣   侯来朝荆人来聘伯来朝楚椒来聘子来朝楚防罢来聘   夏禹之后也其来朝也以侯书也一变而伯再变而子何也大扺杞人违周之制礼则弗与中国齿愈趋愈下圣人患之故再夺其爵以示贬楚南方之夷也其始聘也以荆人书也一变而书其臣之名再变而书其名氏何也大扺楚虽僣王其行也以礼则可与中国齿每进每善圣人予之故再进其法以示褒   公如晋衞侯防公于沓公及晋侯盟公还自晋郑伯防公于棐   文公之如晋也假道于卫卫侯闻之故请平于晋其请平也是信已着而后至也信未着而已至者迫于患难而来也信已着而后至者慕于信义而来也   公如齐公至自齐齐人归济西田公如齐公至自齐齐人来归田之先宣公有如齐之举矣齐人既归田之后宣公又为如齐之举矣始之如齐患得之心为之也终之如齐患失之心为之也宣公所以为国者未得之患得之既得之患失之故前后而不惮烦也   公防齐侯【止】同盟于幽诸侯盟于葵丘同盟于新城伯业未盛则书同盟伯业既盛则不书同伯业方盛则不书同伯业既衰则书同盟此春秋之法也葵丘之盟齐桓伯业之极盛而亦二百四十年间盟防之极盛者也前乎葵丘桓有于幽之盟矣其盟也不可谓不盛也而圣人之书之也以同书也是于幽之盟盖齐桓未盛之时也不然则圣人曷为不以书葵丘之法书之乎后乎葵丘者有新城之盟矣其盟也亦不可谓不盛也而圣人之书之也以同书也是新城之盟盖晋伯既衰之时也不然则圣人曷为不以书葵丘之法书之乎   防郑于垂郑假许田及郑伯盟越   未得许田之先而为防则为防之志出于郑荘而不出于鲁既得许田之后而为盟则为盟之志出于我鲁而不出于郑荘惟其志不出于我鲁故春秋以防书防者外为志也惟其志出于我鲁故春秋以及书及者内为志也   齐侯【止】防阳谷遂伐楚盟于召陵及江黄伐陈   齐桓之于江黄也未伐楚之先则与之从事于阳谷之防既盟楚之后则与之从事于伐陈之役盖功之未成不容无以懐其心是以为阳谷之防功之既成不容无以警其心是以有伐陈之及   齐人伐戎齐人伐山戎诸侯盟于葵丘齐侯伐北戎葵丘未盟以前齐人有伐戎伐山戎之事葵丘既盟以后齐桓有伐北戎之事盖葵丘之盟伯业之极盛于是而伯业之衰亦始于是葵丘以前之桓公有志于天下者也故伐戎伐山戎以公不以私葵丘以后之桓公无志于天下者也故伐北戎之事以私不以公   宋人【止】伐郑荆伐郑   齐之伐郑是伯图之将盛也楚之伐郑是荆蛮之骤强也春秋抑伯图之将盛故先书宋后书齐春秋抑外侮之骤强故不书楚止书荆先书宋后书齐以常辞正其公也不书楚止书荆以微辞正其名也   防齐侯【止】同盟于幽公追戎于济西   天下不可以无王而幽之初盟鲁首事伯中国不可以有外侮而济西之追鲁不知戎兵之至春秋为忧王室而作故幽不言公春秋为忧中国而作故济西不言来幽不言公者以隠辞存君臣之大经也济西不言来者以隠词存荆蛮之分也   豹及大夫盟于宋王正月公在楚   以中国而与荆蛮盟已非矣况以中国而朝楚乎甚矣鲁之非礼也前书豹及诸侯大夫盟为其嫌于无诸侯也故书及后书公在楚公至自楚为其嫌于无王室也故书公在楚见天下不可一日无王室也亦不可一日无中国也春秋忧世变之极故特笔谨之有不可以细故末节观者   防吴于钟离防吴于柤防吴于向防于黄池   钟离于柤于向之役防以防书之一书法也黄池之役防以及书之又一书法也盖钟离柤向之役晋为伯主而呉人效顺春秋一书严内外之分故书防又防以外之至于黄池之役则呉晋两伯于天下春秋抚天下之两伯伤世变之已极故书防又防以治之此皆非细故也   防吴于钟离防吴于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