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本义 - 第 10 页/共 42 页

十有六年春王正月   夏宋人齐人衞人伐郑   宋序齐上与伐郳同左氏曰诸侯伐郑宋故也愚谓郑有辠矣齐桓此伐有名矣惜乎齐桓非受命之伯以王道正之犹有辠也所谓彼善于此者皆此类也义又见隐二年郑伐衞   秋荆伐郑   义见十年荆败蔡师○莘老孙氏曰前年荆尝入蔡于是又伐郑焉所以见荆蛮之强中国之衰也戴氏曰楚将凭陵中国蔡当其冲首罹其害自郑从幽之盟楚不敢窥郑者十有余年齐桓之力也   冬十有二月公会齐侯宋公陈侯衞侯郑伯许男曹伯滑伯滕子同盟于幽【左氏谷梁无公字陈岳氏曰阙文也左氏无曹伯二字】杜氏曰滑国都费河南缑氏县或曰今滑州也幽宋地髙氏曰许男先于滑伯滕子者是时伯主以意升降或诸国自以强弱相上下圣人因书之以见先王之制不复列于当时也刘氏曰同盟者殷同之盟也古者诸侯之于天子春见曰朝夏见曰宗秋见曰觐冬见曰遇时见曰会殷见曰同同盟之礼见于觐礼为坛祀方明方伯临之古者六歳而会十二歳而盟桓非受命之伯假同盟之礼率诸侯以尊天子盖自是始伯也张氏曰古者方岳有同盟以示其考礼修德以尊天子之意桓公至此以诸侯既授以事而伯业定因举是礼约束诸侯尊周以掩其无王命之事与伐楚而举召康公之命相似自此欲制诸侯而胁从之者皆称同盟其无王命假古谊以制与国一也而善恶则各系于其事焉谷梁称桓公未尝有歃血之盟而孟子于葵丘之会亦曰诸侯束牲载书而不歃血夫子所谓桓公九合诸侯不以兵车此盖其衣裳大会之始也扬雄以习乱为春秋不得已而与齐晋盖得春秋之防矣君举陈氏曰王者不作举天下而听命于一邦古未之有也存耕赵氏曰桓公无王命而称伯俨然于列国之上诸侯不知有王也后仿此义又见隐元年盟于蔑○叶氏曰有盟有同盟者周官曰时见曰会殷见曰同又曰时会以发四方之禁殷同以施天下之政二者非诸侯见王之节王合诸侯而见之者也朝觐宗遇以礼见王而已若有征伐以讨不庭则命方伯连帅而诸侯从焉此之谓时会故曰发四方之禁王十二歳一廵狩诸侯会于方岳之下而受命王不廵狩则合诸侯受命于王国此之谓殷同故曰施天下之政小白图伯诸侯之从者日众故假殷同之礼而行焉故此年同盟于幽至二十七年而再同盟歴十有二年用天子殷见之礼也   邾子克卒   莘老孙氏曰克者仪父之嗣君至是始称子者尝从齐桓会盟侵伐故进之为子也陆氏曰克仪父名齐桓请王命以为诸侯故曰子皆无所考窃谓邾本子爵隐元年称邾仪父者大夫也大意见隐七年滕侯卒   十有七年春齐人执郑詹【公羊作瞻】   不言何辠执之者义不在辜而在于执也后仿此胡氏曰前年同盟于幽今春执之安用盟邦衡胡氏曰况无王命而专执乎愚谓又为郑詹逃来起文也○康侯胡氏曰恶齐之辞也以责人之心责己则尽道以爱已之心爱人则尽仁张氏曰诸侯不服则修德以来之而执其大夫则小国之从齐者皆出于力不赡而非有心悦诚服之意可见矣   夏齐人殱于遂【殱子亷切公羊作瀐】   殱者灭之尽也左氏曰齐人灭遂而戍之夏遂因氏颌氏工娄氏须遂氏飨齐戍醉而杀之齐人殱焉啖氏曰不言遂人殱之言齐人自取其灭也○张氏曰案十三年灭遂置戍今乃见殱于亡国之遗民盖絶灭社稷以及其君虑其民之思旧主而以兵力强制之不知彼心不服吾力稍怠必有出于意料之外者盖王者之道贵于兴灭继絶而齐人灭遂不止于杀一不辜而已以至于自殱其众也康侯胡氏曰春秋书此见齐人灭遂恃强陵弱非伐辠吊民之师夫以亡国余民能殱强齐之戍则申胥一身可以存楚楚虽三戸可以亡秦固有是理足为强而不义之戒而弱者亦可以省身而自立矣莘老孙氏曰春秋之义凡自取之者以自取为义齐人为遂所杀非遂人之辠齐自取之尔梁亡非人亡之梁自亡尔郑弃其师非他国败之郑自弃尔殱于遂辠齐之深而悯遂之灭也   秋郑詹自齐逃来   陆氏曰凡言逃者皆谓义当留而窃去者也康侯胡氏曰逃匹夫之事也詹效匹夫之行遁逃苟免不知命也同盟于幽而鲁首叛盟受其逋逃亏信义矣○邦衡胡氏曰齐桓无王而专执虽曰非义詹为大臣不能守死以纾国患而遁逃苟免非惟身之羞国之羞也刘氏曰讥逃也以为义死制云乎以为不义死道云乎君子不曰幸而免詹自以为有辠邪虽死之可矣自以为无辠邪尚何逃之有詹恐其无辠见杀因逃而苟免不足为大夫   冬多麇   张氏曰麋鹿之大者鲁所常有多则为异山隂陆氏曰隂盛所感恶气之应也公羊曰记异也○莘老孙氏曰春秋以有为灾则书有有是也以无为异则书无无冰是也至于麋者常有之物不可为异惟其多则书之康侯胡氏曰书此亦禹放龙蛇周公逺犀象之意也   十有八年春王三月日有食之   存耕赵氏曰不书日与朔旧史失之也义见隐三年○莘老孙氏曰春秋日食有书日书朔者有书日而不书朔者有日与朔皆不书者书日书朔日食正朔旧史之详备孔子因之以传信也日而不朔者食不在朔或在晦或在二日也日朔皆不书者旧史所无孔子阙之以传疑也春秋之闲日食不书朔与日者惟二而已亦足以知旧史所阙者少也愚谓或经成而后阙之亦不可知也   夏公追戎于济西   杜氏曰戎来侵鲁公逐之于济水之西莘老孙氏曰御戎之道来则拒之去则勿追啖氏曰去社稷逺追戎也   秋有【影逼切或作蜮】   康侯胡氏曰鲁所无也故以有书陆玑曰短狐也一名射影如鼈三足在江淮水中人在岸上影见水中投人影则射故曰射影或谓含沙射人皮肌其疮如疥公羊曰记异也左氏曰为灾也山隂陆氏曰隂物也麋亦隂物也阳淑消而隂慝长此恶气之应○张氏曰是时文姜为乱其遗毒余患至于哀姜卒成篡弑之祸物类之感天之示人显矣   冬十月   十有九年春王正月   夏四月   秋公子结媵陈人之妇于鄄遂及齐侯宋公盟   杜氏曰公子结鲁大夫刘氏曰媵者送女也陈人者陈大夫公羊曰大夫无遂事莘老孙氏曰陈人娶姬姓之女鲁使其臣公子结媵之结行至鄄遂盟齐侯宋公是时齐桓方伯而宋又强国公子结不终媵事而欲交欢伯主终之齐宋皆怒陈亦弃好是年之冬三国皆来伐我西鄙由公子结之遂事召之义又见隐元年盟于蔑○啖氏曰凡媵常事不书为公子结遂事起本也东莱吕氏曰凡书大夫遂者四公子遂如京师遂如晋仲孙蔑会晋荀防遂城虎牢季孙宿救台遂入郓与此公子结媵妇遂及齐宋盟也   夫人姜氏如莒   杜氏曰非父母之国而往书奸莘老孙氏曰妇人无专行之礼故虽父母之国惟父母在得归宁父母没虽兄弟不往况他国乎恶自见矣○张氏曰文姜比年如莒春秋详书盖与诗之变风相应当时一反关睢麟趾之化而中国之俗于是大乱   冬齐人宋人陈人伐我西鄙   杜氏曰鄙边邑常山刘氏曰诸侯来侵伐不至国都皆书某鄙髙氏曰公之事齐后于诸侯又受郑詹而公子结又以私事取怒焉故齐连陈宋来讨之愚谓齐人搂诸侯以伐诸侯固有辠也然鲁之君臣亦有以召之义又见隐二年郑伐衞○存耕赵氏曰春秋书鲁之被兵逺不及国则言鄙此类是也近国则书其地郎乗丘是也至言伐我则寇深矣   二十年春王二月夫人姜氏如莒   义见十九年○康侯胡氏曰十五年姜氏如齐至是再如莒而春秋书者礼义天下之防也其禁乱之所由生犹防止水之所自来也衞女嫁于诸侯父母终思归宁而不得故泉水赋许穆公夫人闵衞之亡思归唁其兄而阻于义故载驰作圣人录于国风以训后世使知男女之别自逺于禽兽也今夫人如齐以宁其父母而父母已终以宁其兄弟又义不得宗国犹尔而况如莒乎妇人从人者也夫死从子而庄公失子之道不能防闲其母禁乱之所由生故初会于禚次享于祝丘又次如齐师又次会于防于谷又次如齐如莒又再如莒此以旧防为无所用而废之者也是以至此极观春秋所书之法则知防闲之道也   夏齐大灾   灾见桓十四年此书大则灾之甚也人事不理则责见于天春秋书之使后世惧天威也惧天威则谨人事矣恶可曰适然而已乎○莘老孙氏曰春秋之时皇极之道汨没不叙而天下灾异不可胜纪故春秋但取其著者书之惟宋齐陈郑三数大国而已盖举近可以明逺记大可以知小也   秋七月   冬齐人伐戎【谷梁作我】   张氏曰戎在徐州之域最近齐鲁故先治之许氏曰戎自春秋之初即见荆乃后起故攘中国之患宜莫先戎真氏曰案大灾之余不知恐惧修省而遽勤兵以伐戎愚谓戎为中国患天子方伯不能治而齐桓伐之中国以宁此其功也然桓非受命之伯不告于王而专伐之此其辠也   二十有一年春王正月   夏五月辛酉郑伯突卒   夹漈郑氏曰厉公也立四年奔而昭公忽入立立二年遇弑而子亹立立一年齐人杀之而子仪立立十四年傅瑕杀之而纳厉公厉公复入七年卒而文公捷立未详信否张氏曰突郑庄公之孽子庄公既卒即夺忽之位而篡之中闲虽为祭仲所逐旋入于栎卒取郑国故论者以为始终能君夫篡弑窃国之人而春秋终始君之且复记其卒于位岂真与之哉所以着小人肆志乱臣贼子得以终于其位王法不行而世之所由乱也义又见隐三年宋公卒   秋七月戊戌夫人姜氏薨   张氏曰文姜之行恶矣而卒以国君之母宠荣终身一用小君之礼此鲁之祸所以未艾必至于庄公之终两君弑哀姜庆父诛而后鲁乱始息也○黄氏曰文姜之恶极矣春秋终始以夫人之礼书之然则孰谓春秋夺人之爵或至贬及天王哉亦实书其事而善恶自见耳   冬十有二月葬郑厉公   杜氏曰八月而葬缓慢也义见隐三年葬宋穆公春秋本义卷七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本义卷八     元 程端学 撰   庄公   二十有二年春王正月肆大眚【公羊作省】   赵氏曰肆放也眚过也孙氏曰肆大眚辠恶无不赦之辞也康侯胡氏曰舜典曰眚灾肆赦易曰君子以赦过宥辠周官司刺掌赦宥之法一宥曰不识再宥曰过失三宥曰遗忘一赦曰孤弱再赦曰老耄三赦曰憃愚未闻肆大眚也大眚皆肆则废天讨亏国典纵有辠虐无辜恶人幸以免矣后有姑息为政数行恩宥惠奸宄贼良民而其獘益滋盖流于此故诸葛孔明曰治世以大徳不可以小惠其为政于蜀军旅数兴而赦不妄下蜀人久而歌思犹周人之思召公也斯得春秋之防矣胡氏曰眚灾肆赦天子之制也辠无大小俱赦诸侯不得行庄公肆大眚乱法易常愚谓肆大眚天子犹不可况诸侯乎○莘老孙氏曰庄公一切放纵奸恶有意于文姜之葬也庄公以文姜尝得罪于鲁而播于齐大恶无道鲁人切齿之深者庄公欲备礼之乃先赦国中以悦人心然后举故正月肆大眚而癸丑文姜愚案此意或有之比事可见然未可以此为本义也   癸丑我小君文姜   公羊曰文姜庄公之母也愚谓姜氏弑逆滛乱得辠宗庙国人所当诛也而得成礼而鲁之典礼废矣其不从夫諡与七月而乃其细事不暇论也   陈人杀其公子御寇【御左氏作御】   孙氏曰公子世子母弟也春秋之义非天子不得专杀此讥专杀也是故二百四十二年无天王杀大夫而书诸侯杀大夫者四十七古者诸侯之大夫皆命于天子诸侯不得专也大夫有辠则请于天子诸侯不得专杀也大夫犹不得专杀况世子母弟乎无王甚矣义又见后二十六年曹杀大夫○康侯胡氏曰陈乱无政众人擅杀之也莘老孙氏曰御寇以公子之贵而见杀于国人御寇有辠矣陈之君使公子而见杀焉亦未免乎有辠也愚案后二説从人字上取义未详是否   夏五月   孙氏曰春秋未有以夏五月首时者此言五月盖五月之下文有脱事尔髙氏曰非五月之下脱简则是误以四月为五月尔   秋七月丙申及齐髙傒盟于防   及之者内之微者也髙傒齐大夫也木讷赵氏曰谋婚也父雠不报母丧未除而求婚于齐非孝也义又见隠元年盟于蔑   冬公如齐纳币   孙氏曰案桓六年子同生公十四年即位二十四年如齐逆女三十有七嵗矣不得以时而婚故母丧未终如齐纳币图婚之速也莘老孙氏曰婚礼有六惟亲迎则诸侯自迎于境其他五礼皆使大夫庄公父弑于齐有不同戴天之雠文姜之死在去年七月至是之冬庄公犹在三年之丧也纳币大夫之事也而公亲焉忘君父之雠娶雠人之子又在三年之丧而行大夫之职书公如齐纳币所以见公无恩于母不孝于父无廉耻而纳币一举事而大恶者三也邦衡胡氏曰诸侯非朝王述职而擅越境以纳币无王甚矣不止其丧婚娶雠也   二十有三年春公至自齐   存耕赵氏曰庄公逾年而后反居丧告朔之礼俱废焉张氏曰庄公忘父雠而娶其女冒母丧而往纳币以此告庙以为有人心者宜于此焉变矣此与他日书至不可同日语也比事属辞示人之意显矣义又见桓二年公至自唐   祭叔来聘   朴乡吕氏曰祭采地叔字也刘氏曰曷为邑而字天子之下大夫也存耕赵氏曰祭有祭公祭伯祭叔意者叔其弟也犹蔡季许叔之类伯其爵也公其官也未详是否戴氏曰亲来聘鲁祭叔之私交也非有王命故不称使大意同隠元年祭伯来此则聘耳   夏公如齐观社   朱子曰社者土神左氏曰公如齐观社非礼也曹刿谏曰不可夫礼所以整民也故会以训上下之则制财用之节朝以正班爵之义帅长幼之序征伐以讨其不然诸侯有王王有廵守以大习之非是君不举矣君举必书书而不法后嗣何观愚谓诸侯非王事不出境且诸侯各有其社舍所事而观他国之社巳非礼矣况齐为雠国又有新婚之嫌于此见庄公之弃国政无君父壊礼法忘廉耻纵游观辠具见矣○张氏曰社者古人祀地之名古制惟社事单出里惟为社田国人毕作东迁而后王制渐变祀事不存古意浸为美观襄公二十四年齐社搜军实使客观之其废祀典而夸愚俗兆于今矣外传曹刿曰齐弃太公之法观民于社君为是举而往观之非故业也天子祀上帝诸侯会之受命焉诸侯祀先公卿大夫佐之受命焉不闻诸侯之相会祀也愚案左氏鲁语载曹刿一时之言不同而俱有义故附见焉独观民于社一语未详是否   公至自齐   庄公非王事出境舍父雠忘亷耻事游观其何以告庙乎义又见桓二年公至自唐   荆人来聘   陆氏曰非列侯来聘称人君臣同辞啖氏曰言荆来聘则似举州皆来故加人字无他义髙氏曰是时楚頵方弑其君而自立中国不能治而反敢来聘凡受聘必于宗庙之中敬之重之也彼南蛮僣逆之人来聘中国中国当以礼义外之诗谓戎狄是膺荆舒是惩周公方且膺之后世子孙乃受其聘于宗庙之中此中国衰微无礼义之甚也献可杜氏曰书云四夷来王周礼象胥掌其国使亦谓其来王也荆南蛮也亟病中国来聘鲁而録之者惩其非来王来贡以荆蛮而行中国之礼鲁亦不当受其聘也○张氏曰楚自四五年来先加兵于蔡郑而以聘至鲁巳用逺交近攻之术圣人于此书其来聘中庸曰送往迎来嘉善而矜不能此三代柔逺人之道也然于此时以鲁而受楚之聘非有徳以怀来之彼以礼币至亦当审所以待之之术如班彪述汉宣戒边吏之言以为待遇得其情则却敌折冲应对入其数则反为轻欺观春秋书荆人来聘亦可见矣   公及齐侯遇于谷萧叔朝公   谷见七年杜氏曰萧附庸国张氏曰徐州萧县朴乡吕氏曰叔字也公羊曰其言朝公何于外也髙氏曰婚嫁犹未定故往见齐侯于谷此见公不恤国家之事唯婚姻之务公在糓遇齐侯巳无人君相见之礼萧叔又从而朝之失其所矣遇又见隠四年遇于清朝又见隠十一年滕薛来朝○康侯胡氏曰为礼必当其物与其所而后可以言礼大夫宗妇觌而用币则非其物也萧叔朝公于齐之谷则非其所也嘉礼不野合而朝公于外是委之于野矣故野非其所君子有不受必反之于正而后止此亦春秋拨乱之意也   秋丹桓宫楹   杜氏曰桓宫桓公庙也楹柱也存耕赵氏曰丹楹施丹雘也左氏曰丹桓宫之楹二十四年刻其桷皆非礼也御孙谏曰臣闻之俭徳之共也侈恶之大也先君有共徳而君纳诸大恶无乃不可乎谷梁曰礼天子诸侯黝垩大夫仓士黈丹楹非礼也髙氏曰庄公不能为桓复雠而反娶其女以奉祭祀故丹楹刻桷以示孝甚矣庄公之行诈也夫宗庙之饰国有彝典而妄肆奢丽加于襧宫乱王制渎先君不恭莫大焉圣人直书其事具文见意   冬十有一月曹伯射姑卒   义见隠三年宋公卒   十有二月甲寅公会齐侯盟于扈   杜氏曰扈郑地在荥阳卷县西北孙氏曰谋逆姜氏也公二年之中纳币观社及齐侯遇于谷今又盟于扈甚矣义又见隠元年盟于蔑○叶氏曰小白巳伯矣公复为离盟则非诸侯之政也以图婚于我而固其好焉尔前髙傒为防之盟而后公如齐纳币今齐侯为扈之盟而后公如齐逆女康侯胡氏曰程子曰遇于谷盟于扈皆为要结姻好也传称男子二十而冠冠而列丈夫三十而不娶则非礼矣然天子诸侯十五而冠者以娶必先冠而国不可久无储贰欲人君早有继体故因以为节也鳏者老而无妻之称舜方三十未娶而师锡帝尧巳曰有鳏在下矣妻帝之二女则不告于父母以为告则不得娶而废人之大伦尧亦不告而妻焉其欲及时而无过如此也今庄公生于桓公之六年至是三十有六载矣以世适之正诸侯之贵尚无内主同任社稷之事故庄公越礼不顾如此其急娶夫人奉祭祀为宗庙之主而不以大义裁之至于失时不孝甚矣春秋详书于策为后戒也   二十有四年春王三月刻桓宫桷   杜氏曰刻镂也桷椽也谷梁曰礼天子之桷斲之砻之加宻石焉诸侯之桷斲之砻之大夫斲之士斲本刻桷非正也夫人所以崇宗庙也取非礼与非正而加之宗庙以饰夫人非正也康侯胡氏曰自常情观之丹楹刻桷疑若小失而春秋详书于策何也桓公见杀于齐则不能复而盛饰其宫夸示仇人之女废人伦悖天道而不知正春秋谨礼于微正后世人主心术者也故详书于策为后鉴也○叶氏曰商人戒肜日曰典祀无丰于昵昵近也夫祀且不可丰而况宗庙之饰乎   曹庄公   义见隠三年宋穆公   夏公如齐逆女秋公至自齐   莘老孙氏曰其父见弑于齐而子婚雠女是无恩于父而尽礼于仇雠也公既亲迎于齐当与夫人偕至夫人未至而庄公先还告至于庙春秋志其告庙之实且辠其先夫人而至也义又见桓二年公至自唐○张氏曰诸侯无越境逆女之礼然则庄公无父之雠犹不可以亲至齐廷也况躬君弑于齐而舍宗庙之守往受其女于庙乎昔晋王裒读蓼莪之诗而哀痛终其身庄公思妃偶之合两年之闲三至齐廷而念不及于其父春秋所以详书而诛其心也愚案亲迎之礼见隠二年纪履緰逆女此又见庄公三十七年而始娶其书公至自齐又为姜氏入起也君举陈氏曰春秋之书夫人未有详于此者也   八月丁丑夫人姜氏入   夫人哀姜也不曰至自齐而曰入者以庄公先至夫人后入故不复言至自齐也孙氏曰公亲迎于齐不俟夫人而至失夫之道也妇人从夫者也夫人不从公而入失妇之道也夫不夫妇不妇非所以奉先公而绍后嗣也不乱何待○康侯胡氏曰昏义以正始为先而公不与夫人皆至姜氏不从公而入巳失夫妇之正弑闵孙邾之乱兆矣庄公越礼逾时娶仇人之女荐舍于宗庙以成好合卒使宗嗣不立弑逆相仍几至亡国故春秋详书其事以着庄公不孝之辠为后戒也愚案先书公至自齐后书八月丁丑夫人姜氏入则公不俟夫人夫人不从公昭然可见春秋属辞比事类多如此   戊寅大夫宗妇觌用币   胡氏曰大夫宗妇者同宗大夫之妇非谓大夫与宗妇也觌者见夫人也左氏曰哀姜至公使宗妇觌用币非礼也御孙曰男贽大者玉帛小者禽鸟以章物也女贽不过榛栗枣修以告防也今男女同贽是无别也男女之别国之大节也而由夫人乱之无乃不可乎○戴氏曰庄公至是年三十七嵗矣求婚于齐如恐失之亲如齐纳币再嵗而后逆亲如齐逆女既归而后入又使大夫之妻执币以觌违越礼制以为媚恱无所不至甚矣庄公之庸缪也向也桓公娶于齐致文姜之滛乱桓公不免其身今也庄公娶于齐致哀姜之逆乱鲁又几亡其国春秋备书于册辞烦而不杀为万世永戒也   大水   义见桓元年○戴氏曰庄公即位三十年书大水者三于羣公为最甚   冬戎侵曹曹羁出奔陈赤归于曹【羁公羊作羁】   存耕赵氏曰此徐州之戎也赵氏曰羁非嫡也康侯胡氏曰赤者曹之庶子愚案逾年之君称爵今羁不称爵未详盖戎侵曹曹羁惧而出奔故赤归而自立耳春秋书此见外域内侵而诸侯不能自存庶孽自立而不复请命于天子也然与郑突之事有间矣○王氏曰宋执祭仲立突而逐忽故先书突而后言忽明郑有君突篡之也今后言赤而先书羁明曹无君赤乃国人所逆耳愚案逆与不逆未可知今以经文观之王氏先后之説庶矣   郭公   杜氏曰经阙误也莘老孙氏曰郭公之事三传皆无义説公谷为曹赤理又不通案管子载郭亡之事以谓齐桓过郭问父老郭何以亡父老曰善善而恶恶也桓公曰善善而恶恶何至亡父老曰善善而不能用恶恶而不能去郭之所以亡也庄二十四年齐桓巳伯而管夷吾用事但见郭父老而问之不知在何时尔然则郭之事迹亦尝见于传记也春秋书梁亡言梁之自亡也管子载郭亡之迹盖亦曰郭自亡尔公与亡字相近疑经书郭公为郭亡也然疑误之事圣人阙之   二十有五年春陈侯使女叔来聘   杜氏曰女氏叔字谷梁曰其不名何也天子之命大夫也刘氏曰名也前説近是左氏曰始结陈好也义见七年齐来聘   夏五月癸丑卫侯朔卒   存耕赵氏曰朔拒王命而君卫竟以卫君卒春秋从而纪焉以着王命不胜党恶也○莘老孙氏曰不书者鲁不往会尔   六月辛未朔日有食之鼓用牲于社   鼓用牲于社者鼓于社又用牲于社也文十五年左氏曰非礼也日有食之天子不举伐鼓于社诸侯用币于社伐鼓于朝以昭事神训民事君示有等威古之道也叶氏曰天灾有币无牲诸侯而鼓于社僭也用牲于社非礼也○康侯胡氏曰案礼诸侯旅见于天子入门不得终礼者四而日食与焉古者固以是为大变人君所当恐惧修省以荅天意而不敢忽也故夏书曰乃季秋月朔辰弗集于房瞽奏鼓啬夫驰庶人走周官鼓人救日月则诏王鼓大仆凡军旅田役賛王鼓救日月亦如之诸侯用币于社伐鼓于朝退而自责皆恐惧修省以荅天意而不敢忽也然则鼓用牲于社何以书讥不鼓于朝而鼓于社又用牲则非礼矣张氏曰日食隂盛阳微之徴事闗天下固不止为一鲁而诸侯亦有臣民则因天变以自省如洪范五事敬谨于视聴言动思之间一失其正则咎必应之古人应天以实而不以文故髙宗肜日洪范之言乃古人之所先务至如征与周礼鼓人大仆所载乃礼文之末耳一时遭变礼文固不可废然正其本而后末可理也今庄公于充阳之本盖藐然矣鼓何益乎又用牲而欲以物求免书此以见本末之皆失也胡氏曰日食三十六书鼓用牲者三余不言鼓得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