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属辞 - 第 5 页/共 29 页

僖十年冬大雨雪 十五年九月己夘晦震夷伯之庙二十九年秋大雨雹   昭三年冬大雨雹 四年春王正月大雨雹   以上大雨震电震庙各一雨雪雨雹各三胡侍讲曰雷未可出电未可见而大震电此阳失节也雷电则雪不当复降而大雨雪此隂气纵也隂阳运动有常凡失其度人为感之也雹者戾气也隂侵阳臣侵君之象何氏曰大雪者隂盛之气也   桓十四年春无冰   成元年春无冰   襄二十八年春无冰   以上无冰三何氏曰周之正月夏十一月周之二月夏十二月法当坚冰无冰者温也尚书曰豫恒燠若无冰时襄二十八年着例   成十六年春王正月雨木冰   以上雨木冰一髙氏曰雨着木而成冰上温而下寒也刘向谓木者少阳贵臣卿大夫之象后世雨木冰多应在大臣   僖三十三年十二月陨霜不杀草李梅实   定元年冬十月陨霜杀菽   以上霜变二月令季秋之月霜始降草木黄落谓夏九月也周十二月夏之十月霜当重而不能杀草李梅再花而实周十月夏之八月霜不当重而杀菽皆非常之灾李尧俞曰菽之为物易长而难杀者谷梁传曰未可以杀而杀举重可杀而不杀举轻其曰菽举重也范氏曰举杀豆则杀草可知又案韩非子书载哀公问于仲尼曰春秋陨霜不杀草何为记之也仲尼对曰此言可杀而不杀也夫宜杀而不杀则李梅冬实天失其道草木犹干犯之而况君乎此非夫子之言也当僖公薨文公在丧宜杀不杀之义何所取乎借如哀公又问陨霜杀菽何为记之也则将对曰此言不可杀而杀也于定公继故之后复何取乎昭公以讨季氏不克而出夫子岂使哀公履其覆辙乎观夫子责宰我使民战栗之对讥季康子杀无道以就有道之问则非之妄明矣此乃非欲托圣人之言以饰其刑名之术不可通于春秋   庄三十一年冬不雨   僖二年冬十月不雨 三年春王正月不雨 夏四月不雨 六月雨   文二年自十二月不雨至于秋七月 十年自正月不雨至于秋七月 十三年自正月不雨至于秋七月以上不雨书时者一书四时首月者三书歴时者三书雨者一一时不雨书时逾时不雨书首月僖公比书首月不雨乃书六月雨可见以告庙书逾三时不雨总书之虽得雨不书其不告庙亦可见矣谷梁传曰不雨者勤雨也一时而言不雨者闵雨也厯时而言不雨文不忧雨也得时史之情矣   僖二十一年夏大旱   宣七年秋大旱   以上大旱二言旱不言饥岁犹有入也   宣十年冬饥 十五年冬饥   襄二十四年冬大饥   以上饥二大饥一凡饥皆书于冬者当西成之时五谷皆无民已乏絶国贫不能赈恤也   庄七年秋无麦苗 二十八年冬大无麦禾   以上无麦苗一杜氏曰秋大水漂杀熟麦及五稼之苗也大无麦禾一胡氏曰书于冬者有司计岁入之多寡然后知仓廪之竭也刘氏曰经无水旱之变忽无麦禾由鲁不务蓄积日损月削以至麦禾皆尽而后觉之非今歳之事也髙氏曰刘向春秋说以为土气不养稼穑不成也沈约宋志谓呉孙皓时尝有之苗稼丰美而实不成阖境皆然百姓以饥所谓大无麦禾者也汸案周之冬正五谷皆入之时使岁事稍稔虽蓄积无素何至麦禾皆尽其为岁祲明矣刘侍读之说必兼髙氏其义乃备   桓五年秋螽   僖十五年八月螽   文八年冬十月螽   宣六年秋八月螽 十三年秋螽 十五年秋螽襄七年八月螽   哀十二年冬十二月螽 十三年九月螽 十二月螽以上螽十公羊传曰记灾也范氏曰蚣蝑之属礼月令曰仲冬行春令则蝗虫为败今案尔雅草螽负蠜蜤螽蜙蝑也阜螽即蝗也一生八十一子或云一生九十九子钱氏曰诗螽斯斯乃助语如鸒斯鹿斯之类非蜤螽也毛郑误以蜤螽解螽斯先儒因指为蜙蝑非也蜙或作蚣字书云省文也   宣十五年冬蝝生   以上蝝生一杜氏曰蝝螽子以冬生遇寒而死故不成螽今案杜氏知不成螽者盖成螽则自书螽也螽穿地遗卵如蛹两端有细虫导之上下中若鱼子始化类蚕所谓蝝也遇大雪则入地深或大雨水皆不成螽石虎时河朔大蝗初穿地而生二旬则化状若蚕七八日而卧四日蜕而飞盖飞乃名螽蝗初生皆然李巡云蝝蝗子也郭璞云蝗子未有翅者其説皆是凡蝝生未为灾本不书此为一岁再生纪异也使成螽则亦不书蝝生而又书螽如哀十三年十二月螽之例矣后汉安帝永初六年三月去蝗处复蝗子生即蝝生也凡秋螽不月者皆七月也螽始出则为灾灾不止此一月也蝝生不月者灾不在此月也   隐五年九月螟 八年九月螟   庄六年秋螟   以上螟三公羊传曰记灾也尔雅食苗心螟食叶□食节贼食根蟊罗鄂州尔雅翼曰五行传以螟□为蠃虫之孽汉孔臧蓼虫赋曰爰有蠕虫厥状似螟是螟无足虫也今食苗心者乃无足小青虫江东谓之横音若横逆之横髙氏曰春秋书螟者三隐二庄一书螽者十有一桓一余皆僖公之后盖螟食苗心螽无所不食其为灾也螟轻而螽重春秋之初灾之轻者亦书之及其久也轻者不胜书书其重者尔不然岂隐庄之后二百年间皆无螟耶   庄十七年冬多麋   以上多麋一何氏曰言多者以多为异也五行志曰刘向以为麋盖牝兽之淫者时庄公将取齐之淫女其象先见尔雅翼曰麋与鹿相反鹿阳兽夏至得隂气而解角从阳退之象麋隂兽冬至得阳气而解角从隂退之象今海陵至多千百为羣多牝少牡汸案杜氏谓麋多害稼然为灾轻当以记异为重有有蜚亦然   庄十八年秋有 二十九年秋有蜚   以上有一有蜚一皆鲁地所无今忽有之故曰有公羊传曰记异也谷梁传曰射人者也陆玑云一名射景或谓含沙射人孔氏曰五行传云如鼈三足南越妇人多淫故其地多蜚青色近眚也非中国所有南越淫风所生为虫臭恶时公取齐淫女为夫人汸案髙氏以为□即食苗叶者尔雅翼以蜚为虫食稻花者其失相同盖食稻之虫所在有之经不当言有故孔氏据郭璞云蜚即负盘臭虫诸作负蠜者草虫岁时常有由相涉误为盘尔刘侍读据山海经谓蜚状若牛一目虬尾见则大疫恐非春秋之蜚若文姜哀姜以小君相继纵淫气类感召如五行传之说宜也   昭二十五年夏有鸜鹆来巢   以上鸜鹆来巢一谷梁传曰来者来中国也鸜鹆穴者而曰巢公羊传曰记异也五行志曰刘向以为有蜚有不言来者气所生所谓眚也鸜鹆言来者气所致所谓祥也顔师古曰今之鸜鹆中国皆有之亦巢居不皆穴处汸案刘子政又以不穴而巢为昭公出奔之祥盖兼用左氏之谬若颜注之疑乃春秋所书以为异者考工记曰鸜鹆不逾济今在处有之实自春秋所书始乃地气推迁使然中国治乱之候也宋治平间邵子居洛阳闻杜鹃声曰洛阳旧无杜鹃今始至矣或问曰何也曰天下将治地气自北而南将乱自南而北今南方地气至矣禽鸟气类得气之先者也春秋书六鹢退飞鸜鹆来巢气使之也盖先王所以观天下之妖祥者非一端周礼在鲁故时史于鸜鹆始至犹能谨而书之说者多弗察也若邵子可谓得春秋经世之旨矣   宣十六年夏成周宣榭火   庄二十年夏齐大灾   襄九年春宋灾 三十年五月甲午宋灾宋伯姬卒昭九年夏四月陈灾 十八年夏五月壬午宋卫陈郑灾   庄十一年秋宋大水   以上外灾七成周火一齐灾一宋灾二大水一陈灾一宋卫陈郑同日灾一凡外灾告则书昭十八年传曰宋卫陈郑皆来告火是也庄十一年传宋大水公使吊焉曰天作淫雨害于粢盛若之何不吊盖既来告则有吊礼所以书也唯昭九年书陈灾在陈亡后时叔弓会楚子于陈或叔弓归言陈有灾而书或楚人告宋伯姬以灾卒四国同日灾故皆书日以异其事   僖十六年春王正月戊申朔陨石于宋五是月六鹢退飞过宋都   以上外异二传曰陨石于宋五星也六鹢退飞过宋都风也亦以来告而书书是月嫌与上事同日且着月例周官保章氏掌天星以志日月星辰之变动以观天下之迁辩其吉凶以星土辩九州之地所封封域皆有分星以观妖祥以十有二风察天地之和命乖别之祥以诏救政访序事此星陨石风退鹢所以害隣国而史皆书之也   文三年秋雨螽于宋   以上外异一公羊传曰死而队也记异也今案后代史志蝗有遇风而堕者有因大雨而堕者有堕而死者有复为灾者   文九年九月癸酉地震   襄十六年五月甲子地震   昭十九年夏五月己夘地震 二十三年八月乙未地震   哀三年夏四月甲午地震   以上地震五外传曰阳伏而不能出隂遁而不能烝于是有地震王氏曰春秋五书地震唯于文襄昭哀见之皆阳微隂盛君弱臣彊之所致也文公怠惰政在大夫襄公外役于楚内胁于其臣若昭哀则遂失国矣   僖十四年秋八月辛夘沙鹿崩   成五年夏梁山崩   以上外崩二沙鹿晋地名公羊以为河上之邑陷入于地中汉书元后传云元城郭东有五鹿之虚即沙鹿地盖地陷也视山崩为变尤重故详其月日以别之梁山亦在晋皆以告而书古者名山大川不以封山崩川竭非一国之故故不系国公羊传曰为天下记异也何氏曰土地者民之主沙鹿崩象齐桓将卒伯道毁外兵动宋襄承其业为楚所败也山者阳精象徳泽所由生君之象山崩象王道絶诸侯失势大夫擅恣为诸国害   桓三年冬有年   宣十六年冬大有年   哀十四年春西狩获麟   以上年丰二麟瑞一天道有灾异则有庆祥天灾岁丰系生民之休戚物异祥瑞关世道之否泰故史皆书之于策然天灾物异无不书而庆祥必年丰麟瑞然后书其浅深详畧之间教义明矣天灾岁丰各为其国书之物异则有为一国志者有为天下志者日食星变为天下记异也陨石鹢飞有有蜚为一国记异也麟为王者嘉瑞自文武受命至于夫子而后见之则又不止为天下书矣是又非可一防论者后世人君喜功好名有见一草木一羽毛之异而君臣相夸以为瑞者识者非之故为春秋志灾不志祥之说以矫其失而释经者遂以有年获麟均为记异则亦过矣盖学者知春秋有常事不书之法而失其本旨凡一经所书皆谓之非常于是有以桓宣行恶而得有年为异者有以他公不书有年而二公独书为异者夫天道有变则有复水旱饥馑其变也有年大有年其复也虽非有年而亦不至于饥馑者其常也有年大有年史欲屡书而不可得乃生民休戚所系非天所以赏罚人君说者乃因一人行恶而遂欲灾及万民于是天道有反常之讥而春秋为迁怒之笔矣自公羊以麟非中国之兽为异而或者亦以麟出于乱世为猎人所获为异夫麟为圣人出也世虽乱而有圣人在焉则麟出固不为异矣因其出而见获遂欲使之与蜚鸜鹆同科是欲循反常之论而不知其诡激之过也春秋性命之书也诡激非性命之正故不可以言春秋唯赵伯循以有年大有年获麟均为庆瑞为得春秋之防然其说曰符祥者天地所以答人君也是以志之又曰凡丰年告于庙故书之记是以着非知他年不告庙尔是又遂以史法为圣法而不告庙之说亦未当由不知有存策书大体之义故也子丑月皆夏之冬冬狩得其时大野又鲁之狩地虞人举常礼史本不书此以获麟书故言西狩而不言其地也   春秋属辞卷一 <经部,春秋类,春秋属辞>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属辞卷二      元 赵汸 撰存策书之大体第一之二   八卜郊不从牛灾犹三望郊不时皆书   僖三十一年夏四月四卜郊不从乃免牲犹三望宣三年春王正月郊牛之口伤改卜牛牛死乃不郊犹三望   成七年春王正月鼷鼠食郊牛角改卜牛鼷鼠又食其角乃免牛夏五月不郊犹三望【蒙上朝月】 十年夏四月五卜郊不从乃不郊   襄七年夏四月三卜郊不从乃免牲 十一年夏四月四卜郊不从乃不郊   定十五年春王正月鼷鼠食郊牛牛死改卜牛【蒙上朝月】夏五月辛亥郊   哀元年春王正月鼷鼠食郊牛改卜牛【蒙上事月】 夏四月辛巳郊   成十七年九月辛丑用郊   以上书郊祀非礼者九四卜郊不从犹三望者一牛伤不郊犹三望者二三卜四卜五卜不从不郊者各一牛伤改卜牛五月郊者一四月郊者一九月用郊者一郊者祈谷于上帝之祭也除地于郊以行礼故即其祭处名之月令孟春之月天子乃以元日祈谷于上帝是也孟春谓夏正建寅之月元日谓上辛上帝大微之帝也郊后望祭四方谓之四望鲁僭郊礼唯祀苍帝而三望不敢用上辛同常祀三卜不从则不郊盖虽僭而犹不敢尽同于天子也其礼牛卜吉则为牲牛伤则改卜帝牛有变卜稷牛稷牛唯具是为卜牲卜三月上辛不吉则卜中辛卜中辛不吉则卜下辛三卜皆不吉则不郊是为卜日不郊则卜免牲卜吉则免不吉则系而待明年具牲时卜用是为卜免牲盖卜牲与免牲皆周礼也因卜日以决郊之从否则鲁君自知其僭明不敢专也然春秋无书三月郊者盖牛不伤卜而从郊以建寅之月得郊之时不从不郊不敢彊卜得礼之当故皆不书其书者皆志变异与非礼也变异之事一牛伤也改卜牛又伤异之甚也非礼之事有四彊卜过时犹三望用郊也谷梁传曰郊三卜礼也四卜非礼也五卜彊也公羊传曰求吉之道三此言彊卜之非礼也月令天子祈谷而后躬耕帝籍左氏传曰郊祀后稷以祈农事故啓蛰而郊郊而后耕此言过时之非礼也传又曰望郊之细也不郊亦无望可也此言犹三望之非礼也九月言用郊者用其礼以祈福而不为农事也成公以国有内难君臣外见执辱而频年出师未已故窃天子类造之意用郊祀以告事而祈焉在鲁郊中尤为僭妄此用郊之非礼也鲁郊本非礼然既嵗卜而郊则史不胜书故于非礼中记其又失礼者如此其言免牲不言不郊者从可知也言免牛复言不郊者闲有事也言牛死则言不郊牛伤得再卜须言不郊义乃尽也不言免牛而言不郊者卜不吉不免也然三传所说失礼之事往往不同左氏谷梁初不言鲁郊为僭公羊传曰卜郊非礼也卜郊何以非礼鲁郊非礼也天子祭天诸侯祭土何氏曰礼天子不卜郊鲁郊非礼故卜尔左氏殊不知此义乃曰礼不卜常祀而卜其牲日牲成而卜郊上怠慢也是谓牲既成不当更卜也鲁人自知郊为非礼故虽牲成而不敢必祭犹假卜以聴于神左氏乃以常祀议之由不知其为僭也刘侍读则曰卜郊者卜日之吉凶非卜郊之可否是以周礼大祭祀卜日同论而不察其不从则不郊之异也据大司乐圜丘方泽月令四郊各用其节日祈谷用上辛皆无事于卜何氏谓天子不卜郊是也凡言前期卜日谓如国有大故天子将出皆依郊礼祀上帝及四望类造非常祀则卜日尔是岂有不从不郊之事乎传谓啓蛰而郊者为三代正朔不同故举寅月节气言之下言龙见始杀闭蛰皆是约夏正四孟月不复举节气非谓凡祀以节不以月也杜氏乃谓月前节却虽四月可郊则春秋四月卜郊不从不郊者三改卜牛而郊者一何必书乎四月宜郊而郊与不郊皆书则三月郊与不郊何不书也又违左氏过则书之义矣谷梁传曰郊自正月至于三月郊之时也公羊传亦曰用正月上辛非唯不详鲁事且失郊之时义矣杂记孟献子曰正月日至可以有事于上帝七月日至可以有事于祖曰可以者献子以此二月宜郊禘知前此未尝用此二月也春秋唯僖八年书七月禘而正月牛伤皆以在涤书献子欲以正月日至祀天而以对月日至祀祖僭且异矣宜不行也明堂位言鲁以孟春祀帝于郊郑氏曰孟春建子之月鲁之始郊日以至则由不察明堂位之妄而以郊特牲周始郊之文属之鲁也用郊之义二传唯讥非时则九月岂复祈谷也哉或曰惧卜而不从故不卜而直用其礼则是嵗初无卜郊不从之事何以怠至九月乃不卜而郊也若或者释用与用之之用同则几于诬矣鲁郊祀后稷以配天而欲以宋襄次睢楚防冈山为比岂人情乎虽说经好竒一至于此然于史文详畧后先之闲亦不察矣夫鲁郊僭窃之罪岂待加一辞哉顾其变乱礼法悉见于经则学者所当深考尔凡言鲁重祭为天子所赐者皆本明堂位祭统然明堂位言成王命鲁世世祀周公以天子之礼乐遂言是以鲁君孟春乗大路载弧韣旂十有二旒日月之章祀帝于郊配以后稷则是言鲁人因有大庙重祭而僭郊郊非成王赐之也僖公作颂以郊为夸其言曰锡之山川土田附庸而已不言有天子礼乐下文即言周公之孙庄公之子龙旂承祀皇皇后帝皇祖后稷使果成王之赐作颂者当显称之以释其僭窃不当直自僖公言之也其他如传载祝佗言鲁公分物甚详使有天子礼乐不当但言备物典策而已唯吕氏春秋言鲁惠公使宰让请郊庙之礼于天子天子使史角往鲁人止之近代学者多从其说然东迁之后诸侯僭天子大夫僭诸侯其事多矣未必皆甞请于天子而天子赐之也   九天灾鼓用牲于社   庄二十五年六月辛未朔日有食之鼓用牲于社 秋大水鼓用牲于社于门 三十年九月庚午朔日有食之鼓用牲于社   文十五年六月辛丑朔日有食之鼓用牲于社   以上日食书鼓用牲于社者三大水书鼓用牲于社于门者一社者地示之祭记曰家主中霤而国主社示本也唯为社事单出里唯为社田国人毕作唯社丘乗共粢盛所以报本反始也诸侯祭社有常礼史不书此为日食伐鼓于社僭天子又不用币而用牲志非礼也左氏举叔孙昭子之言曰日有食之天子不举伐鼓于社诸侯用币于社伐鼓于朝又曰凡天灾有币无牲非日月之眚不鼓其说是也唯庄二十五年传曰日有食之鼓用牲于社非常也唯正月之朔慝未作日有食之于是用币于社伐鼔于朝则又仍季平子之失故刘氏辩之曰夏书记季秋月朔亦有伐鼓之事岂必正阳之月哉胡氏曰礼诸侯旅见天子入门不得终礼者四而日食与焉古者固以是为大变故周官鼓人救日月则诏王鼓大仆赞之盖时周礼久废左氏随所见闻傅着其说类多不合如此   十大雩不时   桓五年秋大雩   僖十一年秋八月大雩 十三年秋九月大雩   成三年秋大雩 七年冬大雩   襄五年秋大雩 八年秋九月大雩 十六年秋大雩十七年九月大雩 二十八年秋八月大雩   昭三年八月大雩 六年秋九月大雩 八年秋大雩十六年九月大雩 二十四年秋八月大雩 二十五年秋七月上辛大雩季辛又雩   定元年九月大雩 七年秋大雩 九月大雩 十二年秋大雩   以上书大雩者二十又雩一又雩不言大承上文可知也雩旱祭也月令仲夏之月天子命有司为民祈祀山川百源大雩帝用盛乐郑氏曰阳气盛而常旱山川百源能兴云雨者也雩吁嗟求雨之祭也雩帝谓为坛南郊之旁雩五帝之精配以先帝也鼗鞞琴瑟管箫干戚羽毛竽笙钟磬皆作曰盛乐凡他雩用歌舞而已春秋传曰龙见而雩雩之正当以巳月凡周之秋三月之中而旱亦脩雩礼以求雨天子雩上帝诸侯以下雩上公周冬及春夏虽旱礼有祷无雩此郑氏言天子诸侯雩祭之别也鲁诸侯之国当雩境内山川请雨于上公有歌舞而无乐既僭郊以祈谷遂僭天子盛乐以雩上帝过则雩于秋又甚则雩于冬于僭礼之中又有失焉史皆书之志非常也杜氏曰雩夏祭所以祈甘雨始夏纯阳用事防有旱灾而祈之至于四时之旱则又脩其礼此说本郑氏又曰虽秋雩非过则误矣雩当以首夏为正四时之旱当祷而已用雩皆过也左氏释大雩曰旱也凡八处杜氏谓以别过雩亦非左氏释经先后详略本无义例何以见不释者之非旱而为过乎昭二十五年一月而再雩释曰旱甚也定七年一时而再雩谓非旱甚可乎乃独以为过何也又曰雩而获雨故书雩而不书旱雩不得雨则书旱以明灾成此説本谷梁为得史氏之义经书不雨大旱皆雩而不雨故也今考春秋不书六月大雩与不书三月郊同然郊必书日雩不书日者鲁雩于秋以祷旱也故过祀节未逺者不月逺者则月见闵雨之勤怠也必一月再雩然后日着其渎也苟甚逺则又不月异冬雩也春秋虽书大雩之僭犹以闵雨勤怠见义不以非礼而忘民也传曰凡祀启蛰而郊龙见而雩始杀而尝闭蛰而烝过则书实鲁史旧法公羊传于桓八年正月烝发常事不书之例义与此同而误以为笔削之防今考获麟后一书秋八月大雩而郊庙常祀皆不书不待圣人然后削之也然公羊常事之例唯时祀时田言之以其皆有常时故也谷梁于亲迎言之犹未失本意而未尝泛及他事至近代说者遂以一经所书皆为非常而常事不书则非二家之过矣   十一禘必因事而书义在用禘称禘义不在用禘称事   僖八年秋七月禘于大庙用致夫人   文二年八月丁卯大事于大庙跻僖公   宣八年夏六月辛巳有事于大庙仲遂卒于垂壬午犹绎万入去籥   闵二年夏五月乙酉吉禘于庄公   昭十五年二月癸酉有事于武宫籥入叔弓卒去乐卒事   定八年冬从祀先公   以上禘于大庙者三书禘者一书大事者一书有事者一禘于羣公者三书吉禘者一书有事者一书祀者一礼不王不禘东迁诸侯僭用天子礼乐于是有禘其禘以代祫为常祀史不悉书唯于非礼之中记其又非礼者以详事变而僭窃之罪固不待悉书而后见矣哀姜通庆父与弑闵公齐人取而杀之不可祔于宗庙既越八年僖公卒用禘而致之庄公丧未阕而言吉禘于庄公是用禘于其主也即此二简而鲁僭王礼为常祀又用以致不当祔之夫人既用禘于羣公又用于未祔之主其罪非一端矣所谓义在用禘则称禘是也闵君也僖臣也臣受国于君如子受国于父而文公因禘而逆祀升僖于闵上阳虎祈乱顺祀而禘于僖公皆直书其故而不言禘然言大事言跻僖公言从祀先公则禘可知矣仲遂卒犹绎叔弓卒去乐为记变礼得失故略言有事而已所谓义不在禘则称事是也记礼者言成王赐鲁以天子礼乐使祀周公今谓之僭者明堂位祭统言鲁礼多诬使成王果有以康周公亦未必尽如其说郊特牲云诸侯之宫县而祭以白牡击玉磬朱干设冕而舞大武乗大路诸侯之僭礼也故传言鲁有禘乐晋有禘祀当时诸侯僭天子礼乐不唯鲁也岂皆有天子之赐哉鲁儒欲以四代礼乐夸鲁而讳其僭窃故托言皆成王所赐使若不与他国僭窃者同实不足据也然明堂位言以禘礼祀周公于大庙而已初不言成王之赐有禘其所自出之礼也若鲁颂言皇皇后帝皇祖后稷又言周公皇祖则是遂及文王矣卫蒯瞆称皇祖文王烈祖康叔则鲁颂所称皇祖谓文王烈祖谓周公明矣当时诸侯祖天子故称始封之君为烈祖所自出之王为皇祖而鲁有周庙郑有厉王庙晋盟称先王先公既僭重祭又及其所自出不唯鲁也谓皆天子赐之可乎郑康成谓天子诸侯丧毕合先君之主于祖庙而祭之谓之祫后因以为常鲁礼三年丧毕而祫明年春禘于羣庙自后五年一祫一禘今谓以禘代祫者禘与祫皆合祭天子有禘有祫诸侯有祫无禘鲁用天子礼乐故以禘代祫闵二年吉禘于庄公文二年大事于大庙即是丧毕之祭既丧服将阕于庄公称禘则大事于大庙非祫可知岂有明年禘于羣庙之事乎晋人亦曰以寡君之未禘祀则当时以禘为三年丧毕之盛祭明矣盖五年第二禘不见于经僖八年禘于大庙宣八年有事于大庙定八年从祀先公则第三禘也此与三年丧毕后因以为常之礼合既于是年称禘则从祀非祫可知亦不合五年再殷祭之数郑氏谓丧毕合先君之主于祖庙而祭其说得礼意但谓鲁礼丧毕而祫明年禘于羣庙则惑于左传禘于僖公襄公之文而不考其年之不合也礼经有禘于大庙篇名则禘于大庙周制也僖八年禘于大庙是也谓鲁祫于大庙不言禘可乎鲁既以禘合祭又以祫合祭乎诸侯五庙四时分祭合祭事体烦重已不易行又三年一盛祭不可复加矣其谓五年再殷祭一祫一禘则又惑于王制诸侯礿犆禘一犆一祫之文也且既以春礿夏禘为夏殷礼也则禘一犆一祫乃时祫之一尔谓鲁之盛祭一祫一禘何所考邪左氏去春秋时未逺而鲁未灭亡当时祭礼大略必有可考者故有事于武宫从祀先公传皆以为禘杜氏因谓禘为三年大祭之名所以审谛昭穆又曰虽非三年大祭而书禘用禘礼也传曰禘于襄公亦其义也盖不以郑说为然也公羊传曰大事大祫也先儒因谓有事为时祫今知不然者当时既以禘代祫且用之羣公则必不舍禘而祫于大庙鲁用天子礼乐则虽祫亦曰禘而已时祫则时享之合食其礼只及有庙之主如王制言尝祫烝祫当书时祭之名故凡言大事有事皆禘无疑也公羊释大事为大祫而不释禘为何祭盖不知当时祭法变革之由唯见经有大字而遂以为大祫尔范解谷梁亦以禘为三年大祭之名皆本左氏传言之但三年一禘之期虽合而或禘于太庙或禘于羣公此先儒之所未通者盖禘于大庙其常也禘于羣公则弑逆之庆父雍彻之三家盗窃之阳虎所为讵可以其不合礼意而他为之说乎赵伯循曰以其不追配故直言庄公而不言庄宫明用其礼物尔不追配也盖赵氏谓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于始祖之庙以其始祖配之而不及羣庙之主故鲁禘唯于周公庙追配文王虽本大传而不得其立言之意大传曰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诸侯及其大祖大夫士有善省于其君于祫及其髙祖盖以禘与祫对言则大夫士及其髙祖诸侯及其大祖王者则又上及其祖之所自出其礼皆合食可知矣若谓鲁于周公庙禘文王则三传及记礼者皆无其说王者之所自出无庙则宜于大庙追配鲁既有周庙安得虚而不祭但为藏主之室乎据鲁颂言皇皇后帝皇祖后稷享以骍牺既推文王之祭与郊祀并言而次章别言白牡骍刚则不与大庙同合祭之礼明矣黄先生谓于周庙单祭文王以周公配食证以鲁颂尤信曰皇祖后稷以尊同牲同也曰降福既多自郊祀言也曰周公皇祖亦其福女自配食所自出之庙言也曰白牡骍刚孝孙有庆乃承周公鲁公言之其言有序如此凡禘皆日致夫人不日从祀以家臣祈乱不月志恶之浅深也   十二常祀用夏时过则书   桓八年春正月己卯烝 夏五月丁丑烝 十四年秋八月乙亥尝   以上时祭三书正月烝一五月烝一八月尝一公羊传曰春曰祠夏曰禴秋曰尝冬曰烝常事不书此周制四时祭宗庙之名诗小雅曰禴祠烝尝于公先王是也诗协韵故颠倒言之周虽改时月正朔至于四时之祭皆用夏时本月故左氏曰始杀而尝闭蛰而烝过则书顺天道从物宜也周正月即夏仲冬冬烝常事不书为五月再烝非礼故追书正月烝以见其渎尝以尝新为名烝众也可以荐者众也烝尝盖丰于祠礿烝又丰于尝而烝尝皆祫又与祠礿不同故礼或有阙也以其有阙而再烝愈失之矣然既用五月再烝则祠禴必废一祭盖古者诸侯烝则不礿之义也始杀谓建酉之月隂气始杀嘉谷始熟也周八月建未为夏时之夏而尝失其时制取具而已故书之壬申御廪灾闲二日而尝谷已出廪谓讥不易灾余而尝非也记灾自是一义灾与祭适相近在数日间尔史不书祠礿者春夏之祭时物未成犆祀从简无先时之取具后时之黩礼故不见于春秋尝烝物成礼备又皆祫祭故有以非礼书者王制言诸侯礿犆禘一犆一祫尝祫烝祫周人以礿代禘则春夏二祭皆犆也   十三饰庙逾制作主后时立已毁之宫皆书   庄二十三年秋丹桓宫楹 二十四年春刻桓宫桷【为下月】   文二年春王二月丁丑作僖公主   成六年二月辛巳立武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