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事义全考 - 第 16 页/共 36 页

胡传先祖为之非矣然防之存毁非安危治乱之所系也虽勿居可也而必毁之是暴其失有轻先祖之心春秋之所谨也故书   楚人【庄】秦人【康】巴人灭庸【巴地即今重庆府巴县庸东南小国今郧阳府竹山县】张氏曰庸乗饥馑帅蛮危楚楚一畏徙则无以保其国然御变待敌亦制服之而已夷人宗社岂王法之所容乎楚克庸而遂灭之其罪大矣此説是然以人楚子为书法则不然盖未必于人字上见罪所谓直书而罪自见也胡传大非 季氏私考赵鹏飞氏曰楚成王穆王求诸侯直与中国争锋今庄王之兴西连巴秦绕出西周之后西南既合而北趋晋则中国诸侯在其掌握矣然则蒍贾之谋乃为庄王强楚之资也 髙氏曰楚率秦巴以灭庸则秦又听命于楚矣夫城濮之役秦人在焉遂与中国盟防晋襄因殽之役报复不已自是失秦使其协和以攘楚且讨其弑君父之罪盖有余力而晋反弃秦以资楚此中国所以不振也   冬十有一月宋人弑其君杵臼   按左氏载公子鲍美而艶襄夫人欲通之此事恐无有盖襄夫人乃祖母计襄夫人此时年且五六十嵗矣宁容与孙为此且既有此则当国大臣亦宁肯顺鲍所欲而君之乎惟鲍立乎位而不能讨贼拟之以簒当无辞当之以弑逆恐不服也盖其罪视齐商人大异矣髙氏以为始无弑君之谋终无弑君之逆而或有其情列国之卿不探其情而无所委罪焉春秋所以贬之者是也所谓探其情未必情之实然所谓委罪焉者亦谓当废鲍而不立而已矣此説乃此事不易之断案也   十有七年春晋人衞人陈人郑人伐宋   胡传宋有弑君之乱欲行天讨而伐宋乃其职也复不能讨而成其乱是不足为国卿失其职矣故皆贬而称人 宋昭公是其祖母襄夫人使甸弑之公子鲍虽未与弑然不能讨贼而立乎位亦簒也列国之卿其伐宋也乃不能致讨成其乱立鲍而还可乎直书而罪自见矣以称人为贬施于此对诸侯略而不序説亦通   夏四月癸亥葬我小君声姜   此不称僖姜而别为谥称声姜非也 九月乃葬慢也文公缓葬其母其怠于政事可知也   齐侯伐我西鄙   齐犹以公不亲盟来讨而胁公出盟焉其无道极矣鲁之不自振亦甚矣   六月癸未公及齐侯【懿】盟于谷   齐商臣弑其君而代之执子叔姬执单伯亟加兵于我而要公以盟公以疾辞不可乃与之盟于谷 文公以齐侯见伐使襄仲请受盟君子以为诎志矣   诸侯防于扈   胡传宋昭公虽为无道人臣将而必诛春秋正宋人为弑君之罪所以明人道之大伦也故大夫无沐浴之请则贬而称人诸侯无讨贼之功则略而不序不然是废君臣之义人欲肆而天理灭矣故曰春秋成而乱臣贼子惧 当时即不讨鲍亦宜废鲍而立他公子之贤者乃不能然亦以取赂而还此其所以可略也 季氏私考春四国伐宋宋以赂免则文公遂求诸侯从晋为防故诸侯至扈晋既得赂不复再出但听诸侯所为而已诸侯待晋不至则自相为防而退耳故防扈者亦新城之诸侯宋文公亦预焉称诸侯则鲁公与晋不预可知鲁方事齐故不预防其不序义与十五年盟扈同莫适为主无覇之辞也齐履谦氏以为春秋有散盟盖为此矣   秋公至自谷   属词晋襄公卒灵公幼楚人已知北方可图矣赵盾以大夫防盟诸侯而合四国以救郑不及楚师新城之盟诸侯若不能忘晋者而扈之再盟以赂不克伐齐今又再防以定宋文之簒诸侯以为晋不足与也郑既变于楚而齐鲁俱贰则中国遂至于无伯夫中国无伯乃楚之所由兴也陈氏谓盟防恒序诸侯于是虽伯国在焉而亦不序见晋失伯而楚兴矣 言公至自谷其不防扈可知也   冬公子遂如齐   属词晋伯中衰齐懿要公为谷之盟故遂往拜盟   十有八年春王二月丁丑公薨于台下   薨不于路寝非正也 庐陵李氏曰文公在位十有八年乃怠政之君鲁国之衰自此始当其初年承僖公之余政国家无事故即位之书始得继体之正而叔服防葬毛伯锡命王室之待鲁甚优夫何得臣如京公孙敖防晋侯尊王事伯之礼皆失焉不一二年缓于作主轻于逆祀以至世室之壊而宗庙之礼废矣妇姜之礼不能谨始敬嬴之嬖不能正分而夫妇适妾之礼紊矣故先儒曰三书不雨无勤民之心四不视胡无自强之志处父厌盟则辱于晋郪丘赂盟则辱于齐诚哉是言也然自七年防扈以后十三年新城以前楚商臣方以伯事召诸侯宋郑蔡皆靡然从之鲁于是时独能坚事晋室故衡雍之盟公子遂之救承筐之谋沓棐之防亦不为无益于晋灵之伯数年之间楚椒秦术之聘曹伯之两朝鲁亦若犹能为诸侯之望者奈何晋室不振齐商人之侵暴不已行父两告而援师不出于是阳谷之盟谷之盟鲁遂困于齐矣虽文公之媮有以致之亦晋之咎也若夫敬嬴襄仲之事则又袭成风之余智者文公前有防而不见后有贼而不知身死之后冢嗣戕贼其亦庄公之俦哉   秦伯防卒【康公卒子共公稻立】   穆公以前卒不书防纪之交未及于鲁也康公继脩晋怨归襚来聘于是告防吊赠之使始行焉桓公卒于成十四年虽来告然鲁犹未往防葬也   夏五月戊戌齐人弑其君商人   张氏曰商人固当讨之贼然齐人不以为贼北面称臣而君之者三年今三年事之一旦弑之乱作于大分既定之后故曰弑其君也况商人骤施聚士以成弑舎之谋则齐人乃同恶之党所以歜职杀商人而特称齐人按杀商人者歜职两人而以为齐人见今日之杀商人者即前此党商人弑舎执单伯执子叔姬之齐人书弑其君者罪齐人既以为君而弑之也借两人以着通国齐人见党商人者之罪因今日弑商人而见前日党商人弑舎之罪之终不可掩春秋之法严矣   六月癸酉葬我君文公   秋公子遂叔孙得臣如齐   胡传上书大夫并使下书夫人归于齐中曰子卒则见祸乱邪谋发于奉使之日而公子遂弑立其君之罪着矣 王氏经世杜氏云书二卿以两事行非相为介盖襄仲专为谋立宣公托以一卿贺立君一卿拜葬而已以大事隂谋欲面见齐侯而决盖身在使外而托以使行耳 资中黄氏谓説春秋当求事情如文十八年公薨于防下秋公子遂叔孙得臣如齐二卿如齐虽为贺惠公立谢齐防葬然亦是为立宣公之地自二卿如齐至明年六月齐人取济西田凡十三事八事皆为齐内子卒夫人姜氏归于齐公即位皆遂之为也一嵗之间书卿聘齐者六此果何为哉如此推寻则知是公子遂杀适立庻急欲求齐以定公位故冐防娶齐女弃济西田此所谓事情此所谓以经证传亦复以传证经此为説春秋要法愚谓所谓属词比事以见义者此亦其一也   冬十月子卒   王氏经世按子般子赤皆未逾年之君皆书曰卒言嗣先君未成君也先君未葬则名之子般是也既葬则不名子赤是也子般子赤皆以不地见其弑与隠公闵公同君薨不地故也无成君未成君之异也叔仲恵伯叔牙之孙叔彭生也襄仲之邪谋行父得臣皆帖耳顺命独惠伯尝争之可谓无愧于大臣之义矣不克则死之大节皎然无可议者经不书盖旧史阙而圣人亦因之尔 季氏私考子谓子赤即恶也二卿如齐但谋废立尔及齐侯既许废黜则仲遂因而弑之以絶祸本盖废立者鲁国诸臣之同欲而弑赤者则仲遂之专主也然宣公受之而不讨贼亦难乎免于与闻矣   夫人姜氏归于齐   胡传书夫人则知其正书姜氏则知其非见絶于先君书归于齐则知其无罪异于孙于邾者而鲁国臣子杀适立庻敬嬴宣公不能事主君存适母其罪不书而并见矣 属词文夫人以襄仲杀其子而立宣公故归其父母之国而老焉与罪出者不同然亦絶于鲁故曰归   季孙行父如齐   告宣公之立也 季氏私考行父预闻废赤之谋者也及仲遂弑赤则行父已在其党中不得不为之营解矣出姜甫归齐而行父如齐者赤实齐甥恐齐人听夫人之诉而来讨故往申遂得臣之初议而请婚纳平之端于是始矣   莒弑其君庶其   属词谓莒仆【仆莒太子也】以其寳玉来纳诸公故鲁史不着其罪也史秉是非之公岂为行货致贷其极恶而不诛乎要是从告且未必是莒仆弑也 属词莒少昊之后武王所封雄于东夷入春秋即为诸侯患隠桓僖皆尝与之同盟文七年徐伐莒莒来请盟公孙敖如莒涖盟而庻其之弑始来告而书之 是为纪公自此朱为渠丘公宻州为犂比公去疾为着丘公先儒谓从夷俗无諡以号为称鲁皆不防其葬 季氏私考庻其之弑称国者大臣假国法以废其君而因以诛之之辞谓其多行无礼于国而国人皆怨恶之也按书国弑则犹云众弑之云尔   春秋事义全考卷七 <经部,春秋类,春秋事义全考>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事义全考卷八    明 姜寳 撰宣公【名接文公子母敬嬴善问周逹曰宣】   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   宣书即位与桓同说已见前矣   公子遂如齐逆女   胡传逆之如此其亟而不顾者必敬嬴仲遂请齐立接之始谋也 季氏私考敬嬴欲结齐惠惧为出姜所谋故丧娶其女如此之急 按请齐立接其谋已露于二卿并使之时矣今遂如齐逆女盖以赤齐之甥惧齐为赤有所讨于鲁而急欲昏于齐以免讨尔公谷谓讥丧娶不知丧娶固可罪然尤可罪者所以丧娶之故也胡传丧纪废意似説较寛缓矣   三月遂以夫人妇姜至自齐   书遂以夫人即遂不当以夫人见公丧娶而不亲迎而所以丧娶之故则縁弑逆急于昏齐以免讨也书妇姜至妇有姑之词见敬嬴欲速以姑自居而所以欲自为姑之速者则亦縁子弑逆急于得妇以为姑而当尊用事且亦免于其子之见讨也上罪宣公下罪敬嬴为是遂之罪自于宣公一边见之不称公子则以一事而再见故单称名非别有意义也若不称氏以罪夫人之说则未可据以为确论盖称妇姜则不必更言氏矣胡氏夫人与有罪一段似亦牵强难従   夏季孙行父如齐   胡传经书行父如齐下书公防齐侯于平州则知此防行父请之也又书齐人取济西田则知其请盖以赂也诸侯立卿为公室辅犹屋之有楹也而谋国如此亦不待贬絶而恶自见者也不然以行父之勤劳恭俭相三君而无私积必能以其君显名与晏婴等矣 高氏曰公既昏矣然后季文子如齐纳赂请列于防假大国之权以定宣公之位宣公之位定则一时臣子党恶误国之罪皆可以逃矣 季氏私考行父鲁之所谓贤大夫也公子遂弑赤而亦与之为党盖与闻废立之谋因与之比周共事也然则行父之罪其即次于仲遂者欤   晋放其大夫胥甲父于衞   按赵穿独出盾虑失穿而遂出战不肯薄河败秦以甲穿军门之呼而止皆盾不能节制诸帅之过不应自发其事且事已八年不应至此然后讨甲要是晋灵渐长察知河曲无功由于挠臾骈之事故不得不致讨而盾以胥甲父为穿之党也但放而不当以重辟姑以解説而已焉盖灵于此已有疑盾之心矣盾于此举不但庇穿为私是时卫善于晋其放甲父于晋亦犹是盾之私也   公防齐侯于平州【平州在今泰安州境内】   胡传按左氏曰防于平州以定公位夫簒弑之贼毁防天理无所容于天地之间身无存没时无古今其罪不得赦也以列于防而不复讨是率中国为戎夷弃人类为禽兽此仲尼所为惧春秋所以作也然欲定其位者鲁宣宜称及齐而曰防者讨贼之法也凡讨乱臣贼子必深絶其党而后为恶者孤也 汪克寛氏谓齐惠因逆得立故于宣之纳赂以请防驩然而従于事容有之至谓鲁因齐之强大冀其能庇已故曲意以结之不知鲁自为齐为其邻为其为出姜之母家不専为其强大而已也   公子遂如齐   胡传宣公簒立之罪仲遂主谋为首恶其请于齐遂及行父则一再见于经矣如齐拜成虽削之可也又再书于防者于以着其始终成就弑立之谋凡此皆直书于防而义自见者也 前书遂得臣如齐以着逆谋之始此书遂如齐以着逆谋之终所以能始终成就此谋者以内有敬嬴为之主外有齐人为之援也后世人主可不以为戒哉   六月齐人取济西田   胡传鲁人致赂以免讨而书齐人取田者所以着齐罪春秋讨贼尤严于利其为恶而助之者所以孤其党夫齐鲁邻国盟主之余业也子恶弑出姜归而宣公立不能声罪致讨务宁鲁乱首与之防是利其为恶而助之也弑君簒国人道所不容而货赂公行免于诸侯之讨则纲纪等于弁髦人类防为禽兽其祸乃自不知以义为利而以利之可以为利而为之也孟子为梁王极言利国者必至于弑夺而后餍盖得经书取田之意举法如此然后人知保义弃利乱臣贼子孤立无后而乱少弭矣   秋邾子来朝   邾子貜且齐出也虽为鲁附庸而常属于齐毎视齐为向背今鲁与齐通好所以邾子亦来朝其党恶之罪与滕子朝桓同   楚子郑人侵陈遂侵宋   以陈灵公宋文公皆受盟于晋故也遂继事之词按齐桓侵蔡而遂伐楚以蔡近而楚远有事于楚道先由蔡也楚荘侵陈而遂侵宋以陈近而宋远有事于宋道先由陈也侵蔡伐楚盖齐桓图伯之举侵陈侵宋盖楚荘图伯之举也以天下之患莫大于楚以中国之枢实在于宋故也后十五年而宋楚平后五十年而晋楚同盟于宋然则楚之有事于宋也非楚荘所以争伯也欤书楚子伤荆楚之欲执伯权郑伯称人贬郑伯之従楚以亟病中国其罪直书而并见矣   晋赵盾帅师救陈   王氏经世据经文盾实未尝救宋左氏意之尔上书楚子侵陈遂侵宋则楚师已在宋矣盾始帅师救陈明不与楚师相及也盾师至陈楚已掠境而过盾不过兵而还耳盖自陈而即次于棐林防四国以伐郑矣盾必不又尾楚师而至于宋也遥以为名而左氏误信之经安得书救宋哉   宋公陈侯衞侯曹伯防晋师于棐林伐郑【棐林郷杜预云荣阳宛陵县盖在今阳武中牟之间】   此晋师即上赵盾所帅救陈之师诸侯就而防之于棐林以伐郑书法似当如此不必别生意义也 季氏私考防则称师者盖一事再见则従略之常词观昭十一年楚弃疾帅师围蔡而下书楚师防蔡齐履谦氏所谓承上省文而称师是已 按是时赵盾帅师救陈而四国之君帅师以徃及而防之于棐林故曰防晋师则是役似是伐郑有疑须防乃定故防而后伐如此既而伐郑又不能服郑与楚蒍贾有北林之遇而致解被囚焉其不竞于楚眀矣盖亦直书而自见者胡氏以为着其美非也   冬晋赵穿帅师侵崇【崇即今西安府鄠县】   王氏经世是时晋已不竞于楚故生求成于秦之说夫秦强国与晋又深讐也以好结之犹未易成乃伐崇以怒之而曰以求成不亦远于为谋乎赵穿虽狂赵盾虽惛或不为是也赵盾以骤諌激灵公之怒公潜使人贼之不克又伏甲将袭杀之于庭陛之间盾仓皇脱免赵穿遂有桃园之逆起于一时非素谋也赵盾自以无罪而不直在君故未出山而复所谓不知春秋之义而陷于簒弑之罪蒙首恶之名者也按王氏此说是然则侵崇之谋何自而起乎当时   盾骤谏而不入灵公疑盾之心萌矣盾借侵崇之名授其子弟之亲信者以兵权殆将以自固也而灵公屡欲杀盾盾出走而穿遂弑公非由兵柄在手何以能如此胡传谓穿欲得兵权托于伐国以用其众是已谓穿于此已有逆心则恐未必然也伐与国以求成事亦未必然要亦左氏传之者误尔   晋人宋人伐郑   王氏经世棐林之伐无功不思修其未至而又兴不戢之师挟有瑕之宋欲以伐人不亦难乎书人书伐交罪之也是时楚师去宋乆矣故伐郑而宋与焉谷梁伐郑以救宋之説大非世未有国方受兵乃伐他国以自救之理也   二年春王二月壬子宋华元帅师及郑公子归生帅师战于大宋师败绩获宋华元【大城在今开封府宁陵县西南七十里】按郑之従楚侵宋也宋既为棐林之役以报之是冬又以晋人伐郑一怨而两报之今致归生受楚命来伐宋不能奉词令以谕郑又不能固封守以待郑华元遽出师与战败获乃其自取若断罪则郑轻而宋重矣春秋纪胜负但縁师先败身乃见获故依次第书之兼重之意恐亦不当如胡传専主以立説如此也   秦师伐晋   吕氏曰晋文之欲与楚争也必得秦而后敢战殽函之役晋襄度浅而先轸诸人见利乗便自是报复无已楚今方有陵驾中国之心郑复背晋従楚以侵陈宋晋将与楚争则通秦以轧楚可也否则置秦而勿问可也而盾族子兴侵崇之谋盾也听之是又启秦之争也宋方败于郑而晋复病于秦非自致之而谁耶按春秋直书自见盾疎于谋以致秦报如此秦以问罪为名故书伐非是予秦亦非是诛穿盾上侵弑逆之萌所谓直书而罪自见焉耳   夏晋人宋人衞人陈人侵郑   王氏经世郑之受盟于楚而侵宋以晋为不足与盖有所侮也晋乃庇宋以伐郑是时赵盾揽权而偷于为政实无鬬心故棐林之役楚囚解晋师即还郑归生受命于楚以伐宋声其罪曰伐而直词以责其曲宋负瑕而敌为战之主遂至师崩将获为效如此亦可创矣乃赵盾复因救焦而侵郑潜师掠境稍欲洗大之耻塞宋意而还耳而不虞楚师之遽出也鬭椒次郑以待晋师先我师之未至也先人有夺人之心于是赵盾者气消意沮谬曰彼宗竞于楚殆将獘矣复引而去之夫以全晋之强合诸侯之师遇一鬭椒而不敢交绥事之不收一至于此皆起于受赂释宋不讨而已 是时盾避鬭椒以本无欲战之心故不竞于楚而又方有弑逆之祸不但理曲而已也于是楚遂益张明年且有问鼎之举矣不可谓非盾有以致之也胡氏但追论取赂释宋而不及于此恐未尽且谓楚人有词于宋似许楚与郑之従楚皆非也谓郑罪稍轻于宋谓晋事更曲于楚则可尔   秋九月乙丑晋赵盾弑其君夷臯   初盾之外求君也欲废灵公公虽幼宁不知之乎既立乎位而盾也又当国政而専其权者二十余年之乆境内外皆知有盾而不知有公公以盾欲废己既不相能后又以盾专恣积不能堪而欲杀盾及鉏麑提弥明灵辄等皆为盾而不为公君臣相为仇敌势不两立如此则盾有杀公而已矣穿其族子所爱信穿之弑为盾弑也亡不越境谓行未逺而君被弑反不讨贼谓不讨穿宁独不讨而已乎且使穿逆成公于周使得以固新君之宠则盾非但与穿同谋盖实主谋者矣此赵盾弑君之断案也   冬十月乙亥天王崩   匡王也   三年春王正月郊牛之口伤改卜牛牛死乃不郊家氏曰此鲁宣除丧始郊而天示之谴如此也 胡传乃不郊为牛之口伤改卜牛而牛又死也不然郊矣礼为天王服斩衰周人告丧于鲁史防已书而未葬也祀帝于郊夫岂其时而或谓不以王事废天事礼乎春秋备书其义自见   犹三望   胡传三望者公羊曰祭泰山河海河海非鲁之封内其不得祭亦明矣犹者可已不当为之词   葬匡王   胡传四月而葬王室不君其礼畧也防者往会鲁侯不臣其情慢也   楚子伐陆浑之戎【陆浑戎允姓初在秦晋西北僖公二十二年为秦晋迁于伊川遂従陆浑戎号其地即今河南府嵩县古伊阙地】   窥周室也胡传外域相攻不志此其志何也为陆浑在王都之侧戎夏杂处族类之不分也楚又至洛观兵于周疆问鼎之大小轻重焉故特书于防以谨中外之辨禁猾夏之阶   夏楚人侵郑   胡传按左氏晋侯伐郑郑及晋平而经不书者仲尼削之也郑本以晋灵不君取赂释贼为不足与似也而往従楚非矣今晋成公初立背僣窃伪邦而归诸夏则是反之正也春秋大改过许迁善书楚人侵郑者与郑伯之能反正也故独着楚人侵掠诸夏之罪尔郑既见侵于楚则及晋平可知矣   秋赤狄侵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