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纂春秋直解 - 第 36 页/共 39 页

秋晋人执宋行人乐祁犁   晋执宋仲几宋不敢怨今复聘晋其事晋勤矣何以不免此非其君为之其臣为之也祸起于赵鞅而范鞅与之争权竞赂也召陵之后诸侯皆贰乃复执宋使权臣相倾不顾国是如是哉宋叛晋始于此范中行与赵搆怨亦始于此   冬城中城   成九年城之此复城何增修之也汪克寛曰阳虎欲去三家托惧齐郑而城之将挟公以自固耳   季孙斯仲孙何忌帅师围郓   昭二十五年齐取郓以居公后郓溃遂贰于齐今围郓而不书伐齐者内邑也齐纳叛也然齐之纳叛有由矣始以居公后以季之诱郓溃以倾公则齐之过小而季之罪大矣今不先以辞令而遽用师虽志复旧邑非其道矣明年齐来伐连岁交兵盖始于此   七年   春王正月   夏四月   秋齐侯郑伯盟于咸   诸侯咸贰于晋故齐景出而求诸侯郑怨晋故从齐也然郑方得罪王室而齐与之相结不亦悖乎家翁曰所谓盟主必上而尊王次而救灾恤患先天下之难然后可以服人而成伯业鲁昭为臣所逐齐不能纳而遂己王室有儋翩之难又不能勤王见义不为而欲乘机以袭伯无是理也陈傅良曰此特相盟也齐桓以来未之有也于是再见诸侯无主盟矣是故书石门以志诸侯之合书咸以志诸侯之散   齐人执衞行人北宫结以侵衞齐侯衞侯盟于沙据传咸之盟齐征会于衞衞欲从齐而难于叛晋使结聘齐而私于齐侯曰执结以侵我齐侯从之乃盟于沙衞侯谲晋以附齐岂邦交之道乃结称行人而执目齐人若不罪衞而深责齐者恶齐之逞力以求伯也然方侵即盟衞之诈亦具矣   大雩   齐国夏帅师伐我西鄙   齐既得郑得衞于是伐鲁鲁尝侵郑而与齐争郓矣今伐之者所以坚郑也抑以威鲁也许翰曰景乘晋衰而欲以力定伯是知时之或可而不知己之不可也   九月大雩   冬十月   八年   春王正月公侵齐公至自侵齐   报齐伐也鲁固有辞然不量已而轻以复怨为事非计也   二月公侵齐   三月公至自侵齐   逾月而再侵齐虽曰修怨公何甘蹈危险如是哉盖有晋命耳观齐再伐而晋师至瓦可见矣昭公之出晋党臣拒君尚不及齐稍有恤患之意今坚从晋令岂公志哉阳虎之谋也季以媚晋为事虎踵而甚之虎作乱而逃终以倚晋是其騐也大夫专政蠧公之国陪臣专政危公之身再书侵书至病公也   曹伯露卒   夏齐国夏帅师伐我西鄙   鲁以修怨为事意在扰齐故书侵齐以图伯为事意在胁鲁故书伐纪实也   公防晋师于瓦   齐师来伐鲁无以御之急而求于晋闻有晋师公出防之书以病公也前则轻身搆怨今则离国不守幸齐师自退耳倘齐深入鲁其殆哉晋不直赴鲁难而师次于瓦瓦衞地也不成救矣帅师者士鞅而不书盖书士鞅似以他事防而不知晋以师来与师之不成救也   公至自瓦   不以防致者非同常防故以地致   秋七月戊辰陈侯柳卒   晋士鞅帅师侵郑遂侵衞   讨其从齐也其书侵何晋公室卑其臣各顾其私而不恤公故小有侵略而还盖不修德而用力力复不竞也书遂者不足服郑何能服衞讥其徒失人心而无益也家翁曰伐所当伐则受伐者伏其辜而诸侯耸动当伐而坐视不当伐而轻举适以召侮耳郑乘儋翩之乱以犯王畿且灭许国晋以无与已事而委之鲁今因郑从齐而自侵之又因而及衞岂伯讨乎故书以贬之   葬曹靖公   九月葬陈懐公   季孙斯仲孙何忌帅师侵衞   侵衞者媚晋也季与仲合而逐昭公自后事事同之今阳虎专政挟公以为重故季仲愈相结以自固迨虎执季复以仲之救得免春秋每于季仲比而书之盖着其同恶相济之实   冬衞侯郑伯盟于曲濮   约背晋也晋侵郑衞故也侵之而愈叛晋之术穷矣故君子尚德不尚力知不足恃也   从祀先公   三传释从为顺而先公则无所指注防因文二年跻僖公为逆祀遂以升闵降僖为説但逆祀成于臧氏且阅数世矣非季之罪也冯山以从为后随先之义昭薨于外防归而季氏欲沟絶其域不使同于先公既而止葬于墓道南葬既不得合于墓则主自不得祔于庙矣虎欲彰季之罪以媚国人始以昭公从祀不书昭公内讳也但前此书吉禘于庄公书大事于大庙跻僖公今言从祀而不目昭公虽讳不应若是之晦而难明也薛季宣曰鲁之祭也跻僖公外昭公从祀者始正其礼也兼用二说则经传合矣盖闵僖与昭皆可以先公目之且左云顺祀先公而祈焉意适当大祫羣公皆在故即概言先公圣人因事以着其实而善恶自见盖从祀正也不书曰亦不书大事见不由公命也继书盗则盗为之也盖假正以售其大不正也故曰春秋之志微而章   盗窃宝玉大弓   盗谓阳虎也宝玉大弓周公之分器子孙宜世守之者也虎将享季孙斯于蒲圃而杀之頼仲孙之救以免虎战不胜遂如公宫取宝玉大弓以出夫陪臣谋杀大夫是叛而为乱也然季之罪大矣虎果执而请其罪收其权以归之公夫岂不可乃逞私憾而欲杀之不胜而入公宫取分器则盗也分器而盗窃之鲁之无人而失政也以不书叛罪季氏以盗治阳虎以失分器责鲁侯天子之事也   九年   春王正月   夏四月戊申郑伯虿卒   得宝玉大弓   盗之窃也将以为赂于他国而求容也今将走齐齐以求伯为事倘不义其窃而诘之反为害矣故遗之堤下则似盗归之也盗窃而盗归之何以为国故书得然徒得所窃而已不得盗也鲁之失政亦具矣   六月葬郑献公   秋齐侯衞侯次于五氏   齐挟衞以争伯而晋力尚强未敢显言伐之故次于五氏五氏晋地也盖有所窥伺而未能矣家翁曰陈傅良云传言伐晋而经书次重絶晋也愚谓厥貉之次楚商臣窥中国也五氏之次齐景公图继伯也书次同而所以为次则异伯国子孙岂可与僭王之楚同日语哉晋平以来举伯权而逊之楚春秋固无望于晋矣齐能修桓公之业春秋将姑与之岂云诸侯不当即齐而重絶晋乎乃齐景不能尊王而安诸夏反睨晋衰而屡次以求逞则非义矣故书次以讥之   秦伯卒   冬葬秦哀公   十年   春王三月及齐平   阳虎再侵齐以搆怨今虎出矣鲁用孔子首与齐平盖齐鲁唇齿也则睦齐为要务矣是时虎在齐将谋祸鲁故三桓亦咸知圣人谋国之善而俯首聼命焉圣人一用而君行制臣从令内安其国外睦其邻如此然何以书及盖侵齐为鲁祸则平齐固鲁志也圣人顺人心之所欲而已   夏公防齐侯于夹谷   鲁卿特防诸侯旧矣今书公防公始为政也春秋重盟防君出必以上卿相之三桓尝与齐搆衅今新与齐平恐齐意不测故使公试其危三桓亦不敢出孔子甫用于鲁而鲁大治故使孔子摄相焉治声既动于未防之先礼意复感于为相之际故防而不盟昭七年暨齐平叔孙舎如齐涖盟定十年及郑平叔还如郑涖盟平则必盟也今不书盟不烦盟也是知为国以礼服物以诚侵伐可以不事诅誓可以不作大道之行规模宏远矣   公至自夹谷   至以地特防也自参以上则不地   晋赵鞅帅师围衞   沙之盟衞始叛晋士鞅遂侵衞衞侯复与晋盟赵鞅乃使贱者盟以辱之衞遂絶晋与齐为五氏之次今之围讨五氏之次也其何以服衞哉且晋既衰凡役皆侵而此独围者衞尝伐邯郸午于寒氏赵氏之私怨也故围以求逞焉赵鞅之罪不容诛矣   齐人来归郓讙隂田   书来归彼自归之也齐强于天下伐盟主虐与国今而自归者礼之所动诚之所感存神过化人莫能测也于此见人皆可与为善而圣人之道之大也东周可为者此也乃郑祊衞宝亦书来归何也彼以利结此以义服自归则一其情则殊也左氏乃云夹谷之防齐人要鲁曰齐师出而鲁不以甲车三百乘从齐者有如此盟孔子因使兹无还要以归田若然是齐之贱鲁甚矣齐既归田鲁将遂为齐役乎经不书盟其诬明矣至左与谷又载却莱兵诛优施夫两君好防而挟兵以为威敢杀以为能乃战国倾危之习岂圣人之事先儒谓不足信诚然   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帅师围郈   郈叔孙氏邑围之何叛也前南蒯以费叛今侯犯以郈叛蒯犹假强公室为名犯祗与叔孙有隙耳亦不书叛者三桓无君而专鲁故家臣槩不书叛也   秋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帅师围郈   前围之而不服叔孙宜改过迁善退守臣节则陪臣无所借口而自败矣乃复用兵以逞宜郈之愈不服也卒用驷赤诱侯犯以逐之而郈附于齐竟为齐有于是齐复归郈此盖圣人道化所感不然齐何有于叔孙哉   宋乐大心出奔曹   宋公使大心于晋而以疾辞固为有罪乃乐溷遂伺宋公之怒而诬以恶言宋公逐之亦难免信谗之咎矣   宋公子地出奔陈   宋公取地之马以与嬖人向魋地怒而夺之君固失道地亦无君矣地聼公母弟辰之言而奔欲公止之也而不止地与辰固为要君公亦重嬖而轻亲矣盖参讥之   冬齐侯衞侯郑游速防于安甫   寻咸沙之好为衞谋晋难也   叔孙州仇如齐   既归田又致郈故州仇如齐谢焉息民讲礼彬彬矣   宋公之弟辰暨仲佗石彄出奔陈   辰为地请公弗聼故奔奔陈从地也宋公溺于嬖故辰书弟责宋公也辰重小谅而弃其君兄故书奔罪辰也仲佗石彄私事辰以从之奔亦恶二卿也   十有一年   春宋公之弟辰及仲佗石彄公子地自陈入于萧以叛萧宋邑也叛则其罪大仍书弟何也郑段图簒春秋亟正其诛故不书弟今辰为地请不许而奔君仍不止是叛以有激而成且叛与图簒有间矣书叛足正其罪宋公宠嬖蔑亲其咎大矣故仍书弟分恶于宋公也奔非辰所欲以要君耳故书暨叛为辰所欲以泄忿耳故书及及与暨皆就辰为义非以二卿与地为义奔以二卿蒙辰之下叛以二卿与地蒙辰之下是暨与及又以辨首从耳深罪辰以明君臣之义也君虽不君臣不可以不臣如是而后天下之为君臣者定   夏四月   秋宋乐大心自曹入于萧   四叛在萧大心入焉是亦叛矣不书叛者盖辰叛首也二卿与地皆同谋也乐大心非同谋闻叛而附叛耳附叛与叛微有间矣春秋书法各如其罪而纤悉不爽彼以深刻释经者谬矣   冬及郑平   侵齐侵郑非公意也今及齐平又及郑平者孔子行乎季孙故公为政而三桓亦知与邻搆怨之非而从之也讲信修睦而兵刑渐靖圣人所以仁天下也左氏不明大义以叛晋为说夫春秋贵尊王其有取于从伯者以伯假尊王为名耳然犹罪伯者无尊王之实而徒知从伯者亦不得无罪也今晋失道犹以叛晋为说不亦误乎   叔还如郑涖盟   平齐而州仇如齐平郑而叔还如郑臣从令也定君臣之分结四邻之好内外无事矣圣人之聨天下也以仁而定天下也以礼   十有二年   春薛伯定卒   夏葬薛襄公   叔孙州仇帅师堕郈   夷其险固曰堕三家四分公室各崇私邑以自衞而家臣因以屡叛是自衞者适为盗资也季氏之专为甚故家臣之祸尤酷因谋所以靖乱举孔子于公而试用之已而政声四逹齐归侵地遂摄相事堕三都孰堕之使自堕之迎其机而导之也于是侯犯方叛故州仇首堕郈家臣无所据以叛大夫则大夫之叛公者亦失所据矣是絶其为乱之原也家臣从大夫顺公室张而上下各得其理矣必帅师者侯犯虽奔惧余党之踵乱也   衞公孟彄帅师伐曹   彄为絷之子絷字公孟其子以字为氏也曹之罪不见于经而衞伐之盖淩小耳故书以罪之   季孙斯仲孙何忌帅师堕费   州仇自堕郈斯亦自堕费乃约何忌同堕者费强也昔季友赐费后大城之以为鲁患意如逐君而无祸保费故也今堕之是复强干弱枝之势也孔子行乎季孙盖以都城无过百雉顺理而言适有动乎季孙之心而絶不疑其害己也国有不起之疾治之而即愈此以礼为国之效也   秋大雩   孔子在位而鲁犹僭礼盖有害而不能治者聼孔子以治之余则不能皆聼之也   冬十月癸亥公防齐侯盟于黄   十有一月丙寅朔日有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