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春秋传 - 第 2 页/共 23 页

仲子恵公仲子也宫庙也考成也仲子则何以得考宫亡乎礼之礼也与之欤与之也礼庶子为君为其母筑宫使公子主其祭于子祭于孙止仲子不得终于恵公之世则隠公不得祭然为人后者为其祖母三年则隠公以孙祭之可也是谓亡乎礼之礼义之所得与也与则何以书不正其初献六羽干武舞也羽文舞也隠公知妇人无所用武而不用干不知仲子不得有乐而不可以献六羽曰献尊之也曰初谨始也夫欲尊之而不得其道适以为卑而已矣子曰天下无道礼乐征伐自诸侯出六羽其当之矣叶子曰吾何以知春秋与仲子之考宫欤立武宫立炀宫不与其立者也故不书考而书立立宜不可考固不足讥也仲子之宫与其考者也故不书立而书考于立无讥则考固吾之所与也然辞闲容之之缓辞也不与其正之辞也故筑王姬之馆言之震夷伯之庙言之隠公虽可为仲子立宫而终不可为礼之正故君子不以所与废所正春秋之义也妇人则何以不得有乐妇人从夫者也死而祔于夫则何所用乐周以閟宫祀姜嫄有先妣之乐亦亡乎礼之礼也而不通于仲子曰祭必用乐欤先王于羣小祀不兴舞则仲子固不伤于无乐也虽以诸侯用六君子以为悖矣先儒或以僭而越四羽为讥或以杀而厉八佾为美夫礼必先察其是非而后议其当否使妇人而得有乐则六羽固仲子之乐也使不得用乐虽杀其足美乎古者礼之别有四而已天子也诸侯也大夫也士也诸侯之乐同以轩县为节射同以貍首为节未闻羽数而公侯有别也何独取于四佾则亦不可谓之讥耶曰鲁诸侯之庙僭用八佾自仲子始降而用六则八佾之用至昭公犹然则亦不可谓之美僭与杀二者皆无当吾是以知春秋所书不在六羽也   邾人郑人伐宋   邾何以先郑主兵也盟防以爵为序盂之防楚子先诸侯之类有不以爵焉侵伐以主兵为序戚之围齐国夏先衞石曼姑之类有不以主兵焉春秋之义也   螟   记灾也螟□蝥贼皆害稼螟食心□食叶蝥食节贼食根稼以食心为重故独书螟   冬十有二月辛巳公子彄卒   公子彄吾大夫之三命者也   宋人伐郑围长葛   长葛郑邑也伐国不言围邑此何以言围为后取长葛起也   六年春郑人来输平   输平左氏作渝平公羊谷梁作输平当从二传输犹输粟然有物以将之也和而不盟曰平来外辞也何以不言及郑平方请未平也人微者也凡外大夫来皆言使郑人何以不言使辞不可言使人也叶子曰吾何以知输为有物以将之欤夫平则平矣故春秋有书及平者矣有书暨平者矣未有先请而后遽书也是必有义重于己平者而后书以见讥焉其重者何归邴是也前无与之后孰归之非以物输之而何左氏以输为渝谓之更成更成犹言释憾也杜预以狐壤之战实之夫释憾何足志乎二氏虽以渝为输而以为堕成则失之尤逺甚盖知其文不知其事而妄意之也春秋诸侯防盟口血未干而背之者皆是曷尝尽以前告盟且不告而况于平乎更成堕成皆非义之所在法所不书吾是以知归邴之为输也   夏五月卒酉公防齐侯盟于艾秋七月   无事必书首月以见时全天道也时者天道之一变而嵗之所自成也春秋王者之事先天而天不违后天而奉天时王者继天而为之子也故厯一时无事必书首月而系于时不敢以无事废时也厯一月无事则各于有事之月以见时欲因有时不失时也如是而后可以王矣   冬宋人取长葛   外取邑不书此何以书不正其以伐取也伐人而围其邑逾年而后取之其暴为已甚矣不系之郑不与其得取于郑也   七年春王三月   春秋书王惟春各于其有事之月见之至夏则否王者以正始为本春嵗之始也无事不得见于正月则见于二月不得见于二月则见于三月过三月则时已变矣非王之所以为始是以夏不书王不嫌于无王也   叔姬归于纪   伯姬归于纪矣叔姬何以复言归归纪季也内女嫁为夫人则书不为夫人则不书叔姬非夫人也何以得书将以起纪季之以酅入于齐也酅纪季之邑也纪季以酅入于齐非以存酅以存纪也言归纪季则不得书言归于纪则得书君子悯纪之亡而欲存之纪季不得以侯书故假叔姬以夫人之辞成纪季以为侯而后纪可见者春秋之义也叶子曰叔姬归于纪左氏公羊皆无传而説者以为伯姬之媵而待年者也礼诸侯一娶九女盖以广继嗣之道而絶妬忌之行为之媵者必与之俱行诗曰韩侯娶妻诸娣从之待年于室于礼未之闻也且媵小事不书宋共姬之媵有为言之也使叔姬以纪故而録自当正名曰媵亦安得以夫人之辞同书曰归于谷梁独以为逆之道微故不言逆媵固不得言逆以为大夫妻乎则不当书归以为纪侯妻乎则既有伯姬矣吾不知其説则曰纪季为妻者义当然也   滕侯卒夏城中丘   中丘内邑也夏城之失时也凡土功有时制龙见而戒事火见而致用水昏正而栽日至而毕时也大都不过参国之一中五之一小九之一无过百雉制也不得其时则书不得其制则书其役长者志以时其役短者志以月未有以建子书者外是皆失时也创筑曰筑修旧曰城修旧浅事不得其时制虽浅事亦书重民事也   齐侯使其弟年来聘   诸侯之邦交嵗相问殷相聘周道也书聘不书问畧小事也聘大夫之事古者大夫五十而后爵异姓以名氏见同姓以公子见虽母弟亦以公子见年不称公子非大夫也诸侯之尊弟兄不得以属通其弟年云者以母弟而任大夫之事以齐侯为爱其弟而易大夫非公天下之道也   秋公伐邾   不言师君将也   冬天王使凡伯来聘   凡伯王之上大夫也凡邑也伯爵也天子时聘以结诸侯之好大夫将之周道也何以书非常也叶子曰存頫省聘问五者君之事也春秋何以独书聘吾考于礼天子之抚邦国者一嵗徧存三嵗徧頫五嵗徧省而无聘问至时聘以结诸侯之好殷頫以除邦国之慝间问以喻诸侯之志则存省不与盖存頫省常也犹臣之有朝觐宗遇也聘问非常也犹臣之有防同也聘与问一事也大曰聘小曰问则问亦聘矣而殷頫亦与常頫异特见于除慝二者时举而用之故典瑞有殷聘之玊无存省之玊无存省之玊盖非常则用玊常事则不用玊春秋之世邦国之慝无嵗无有王之所不暇頫亦非王之所得除也则非常而见者惟聘而已此聘之所以独见也   戎伐凡伯于楚丘以归   楚丘衞邑也凡伯王之上大夫戎朝周发币于公卿凡伯弗宾戎因其使我而归邀诸涂而执之其曰伐何不与戎之得执天子之使也伐何以与执何以不与伐者一国之辞执者一人之辞伐者加诸我当不当未可知焉执则为之囚服矣伐可言执不可言也戎之伐虽不得为正而凡伯以王臣而见伐于戎则为凡伯者亦病矣叶子曰子贡问何如斯可谓之士矣子曰使于四方不辱君命可谓士矣周衰以楚邱近地而暴天子之使君子虽为之辞以抗王人然凡伯不能正其身以辱君命亦春秋所不得掩如是而后可以正王臣焉   八年春宋公衞侯遇于垂   外遇不言及畧之也以告则书不以告则不书   三月郑伯使宛来归邴   邴左氏作祊公羊谷梁作邴当从二传邴郑邑也宛郑大夫之再命者也郑邑则何以归于我以输平也诸侯受地于天子不得私与人归之罪纳之亦罪也叶子曰邴三家皆以为郑祀泰山汤沐之邑盖自左氏失之古者谓秋田祭四方为祊祭之明日再祭为祊祊祭名也左氏既以为祀泰山之邑故遂误其地为祊谓郑请复祀周公易田而以许田为周公祊郑祀周公非其鬼而祭之此理之必不然者也而何祊之云二传虽得其名而不察其实故亦从以为汤沐之邑邴不得为祀周公之祊则许安得为祭泰山之邑哉惟不知前之为输平是以妄信其传而弗悟也   庚寅我入邴   归邴挈郑伯着郑罪也入邴挈我着鲁罪也凡内邑归言取不言入我所有也归外邑言入不言取非我所有也入逆辞也非我所有外虽归之其道犹为逆云尔叶子曰春秋书内事未有言我者惟外伐我言某鄙败绩言我师此别外之辞也舍是惟我入邴齐人归我济西田吴伐我齐伐我凡四见焉是岂别于外乎凡我皆有己之辞春秋之所贬固皆己罪然有因人而致之者未必皆出于我也   夏六月己亥蔡侯考父卒辛亥宿男卒秋七月庚午宋公齐侯衞侯盟于瓦屋八月葬蔡宣公九月辛夘公及莒人盟于浮来螟冬十有二月无骇卒   九年春天王使南季来聘   南季王之下大夫也聘或以卿或以大夫以卿聘者大聘也以大夫聘者小聘也叶子曰吾何以知聘大小之异使欤聘礼使者载旜旜孤卿之所建也然有曰大夫来使无罪则飨盖有大夫而为使者矣而礼诸侯之邦交五年一大聘三年一小聘先儒谓大聘用卿小聘用大夫此诸侯之礼也春秋书王聘言尊者如宰周公幼者如王季子仍叔之子固异文而有书卿以邑爵见如凡伯渠伯者有书大夫以氏字见如南季家父者以诸侯之礼推之兹非大小之辨欤大聘聘也小聘问也聘有享献及夫人主人筵几有私面外而郊劳至问则畧之是所以为大小之辨者此使所以亦不得同也   三月癸酉大雨震电   大雨震电不书此何以书不时也建寅之月未雨雨水而大雨雷未发声而震电   庚辰大雨雪   大雨雪不书此何以书不时也建寅之月也   挟卒   挟吾大夫之再命者也   夏城郎   不时也   秋七月冬公防齐侯于防   十年春王二月公防齐侯郑伯于中丘夏翚帅师防齐人郑人伐宋六月壬戌公败宋师于菅   前未有言战者此何以言败宋师内辞也春秋内鲁而外诸侯内败于外皆不言我师败绩直曰战不以内受败于外也内胜外皆不言及某师战直曰败某师不以外见败于内也此翚之师也何以言公非翚之师也翚还以为不得志而公自将也叶子曰春秋有偏战有疑战偏战结日而战也疑战诈战也为左氏之説者曰皆陈曰战谓偏战也未陈曰败某师谓疑战也而谷梁亦云非也凡鲁与外书败者七未有一言败绩者岂鲁皆诈战乎凡外诸侯书战者十有四未有一言败我师者岂诸侯皆偏战乎吾是以知春秋之义在内外不在偏战疑战也   辛未取郜   郜宋附庸之国也凡取附庸之国曰取属之以为己有也虽有社稷宗庙君长而属之以为己有故不嫌于与邑同辞也叶子曰吾何以知郜为附庸之国欤桓书取郜大鼎于宋以郜别宋则非宋之邑也僖书国之来朝则郜非特为鲁之附庸盖后自能立国进而为子犹邾之为邾子也诚为宋邑则郜安得有君哉   辛巳取防   防宋邑也内取外邑不书此何以书我旧邑而尝侵于宋者也叶子曰吾何以知防之为我邑欤前年书公防齐侯于防固我邑也至是而防齐郑伐宋未知宋之罪也或者齐防之后宋尝侵于我遂伐而复取之欤何以不书宋侵外取内邑皆不书杀耻也故书取郓亦不着其侵也   秋宋人衞人入郑宋人蔡人衞人伐戴郑伯伐取之郑伯伐者何伐宋蔡衞三师也郑伯取者何取宋蔡衞三师也何以言伐又言取不正郑伯乗人之隙出不意而覆其师也宋人衞人入郑固非矣得而不居犹未尽恶焉益之以蔡而伐戴则力已惫志已骄矣郑伯乗而伐之三国不支郑伯于是乎取其师伐讨罪之名也郑伯讨其入国之役可也不待其服乗其隙而取其师不可也何以不言师师少也春秋有言宋皇瑗取郑师于雍丘矣有言郑罕达取宋师于嵒矣取者覆而败之不遗一人之辞也何以不言郑伯取宋人衞人蔡人于戴戴不见伐无以着三师玩兵而可取郑不见伐无以着其以讨罪为名而志复怨伐宋取长葛为暴师也伐邾取须句为登叛也且不可况一日而覆三师乎君子为之变文曰伐取之其辞畧而杀甚郑伯也   冬十月壬午齐人郑人入郕   十有一年春   春秋正月无事则以次月首时而书王矣亦有事在时而不得其月者则以事系时而不书王无所寄王也隠十年无正月岂皆不得其月欤因其有不得者而去其所得者以正隠也叶子曰吾何以知隠正月为因其有不得而去其所得欤春秋天下之大法也事者法之所记以著者也事可以见法则着事事不可以见法则着法事可去法不可失也隠受位于恵正也不有其位欲致国于桓则不失也着其始正而治其终不正故元年有正月自二年终其世无正月定不受位于昭非正也因其受而有之不为徒让以起乱则正也治其始不正而与其终正故定元年无正月自二年终其世有正月是説也公羊谷梁知之而不尽夫定亦安得为终正哉盖定既迫于季氏而受之矣将复致国于昭之子则季氏必不从也定既不受昭之子又终不得立则鲁何时而可治乎三家未必不乗其隙而取之是以不得已而与之正夫定犹不得已而见欤则隠之得已宜春秋之不与也   叶氏春秋传卷二 <经部,春秋类,叶氏春秋传>   钦定四库全书   叶氏春秋传卷三   宋 叶梦得 撰   隠公三   十一年春滕侯薛侯来朝   朝诸侯见于天子之礼也诸侯不得相朝侯而更相朝固僭矣而又旅见亦天子之礼也故累数之以公为僭之中又有僭焉者也叶子曰吾何以知诸侯之不得相朝欤礼莫大于君臣辨君臣之分莫严于朝故一嵗而以时来见者四六年而以服来朝者五天子所以一天下也朝觐宗遇防同皆朝之名既命之曰朝以其先者为主也朝之为言天子当宁而立诸公东面诸侯西面曽何取于诸侯之庭哉乃诸侯有入其国假道而过焉者谓之邦交于是有两君相见之好是故诸侯有两君相见之好无两君相朝之礼至春秋而先王之制亡矣有言诸侯间于天子之事则相朝者有言小国之免于大国朝而献功者有言先王制诸侯五年四王一相朝者有言明王之制诸侯五嵗而朝者此周之末造也大抵彊弱更相事而已是以鲁之徃朝者皆晋楚齐大国而诸侯之来朝于鲁者皆谷邓滕薛杞鄫邾郜曹郳郯牟葛小国非特诸侯然也王臣亦有外交而僭者焉其见于内则祭公祭伯来其见于外则州公如曹春秋一正之外书曰朝内书曰如旅见则累数非其所则志地摄而来则志名各着其实而罪自见至于王臣又絶其朝而不书嫌于贰君也要荒亦絶其朝而不书嫌于骛逺也而三家不能辨或曰诸侯即位小国朝之或曰诸侯再相朝以修王命或曰考礼修徳所以尊天子此岂周制也哉然则大行人之辞曰诸侯之邦交有世相朝者吾闻诸公侯伯子男入有郊劳出有赠贿见于庙中相与为宾之仪矣未闻当宁而面于庭者此诸侯欲文过而益其籍之辞非先王之言也   夏公防郑伯子时来秋七月壬午公及齐侯郑伯入许冬十有一月壬辰公薨   公薨何以不地故也故则何以书薨以内大恶则不可言以臣子之心则不忍言也何以不言葬春秋之法君弑贼不讨则不书葬责臣子也以为所以事君亲者人得以任其责故君弑在官者皆得讨之不必其国也父弑在宫者皆得讨之不必其子也州吁弑桓公卫人能讨之故桓公得葬无知弑襄公齐人能讨之故襄公得葬葬者臣子之终事君弑贼在偃然南面而事之曰吾所以事其君亲者为巳终可乎此春秋所以不得葬也   桓公一   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   继故不书即位言有不忍于先君也此何以书即位身弑君而代之成其意也叶子曰天子崩诸侯薨嗣子立于丧次礼欤礼也天子七日而殡诸侯五日而殡既殡大臣以其受命于前王者即柩前而告之曰顾命礼欤亦礼也然则何以逾年始书即位称元年有丧次之位有南面之位丧次之位所以继体也一年不二君故虽即位未成其为君出见羣臣于寝门之外羣臣拜则答拜天子称子小子诸侯称子年用旧君之年而未敢改位存旧君之位而未敢居死则天子称小子王诸侯称小子侯南面之位所以朝羣臣也旷年不可以无君故至于明年天道一变前王之义终矣然后始以其正月朔朝庙见先祖以所受命者告焉而称元年天子称王诸侯于其封内称爵自周以来未之有改也然则继故不书即位岂不即位欤原其情有所不忍而不书也而先儒乃以为继故则不即先君之位夫天下未有无位而为君者不即先君之位而何位乎即位者礼也忍不忍者情也死君而代之位孰以为忍而况于继故继故不书即位所以弭天下之争而示有恩于先君者春秋之义也   三月公防郑伯于垂   公何以防郑伯求免于郑也叶子曰垂之防三传皆不着其说吾何以知其为求免于郑欤放弑其君则残之周公之刑也周衰王政不行于天下列国有弑其君者非特天子不能讨方伯不能正而有幸而求免焉卫州吁弑桓公而立未能和其民厚问定君于石碏石碏曰王觐为可于是教之使朝陈而请觐曹负刍杀宣公之子而自立诸侯与防于戚而执之曹人请于晋曰若有罪则君列诸防矣乱臣贼子之所惧者天子与侯伯尔天子而与之觐诸侯而与之防是既许之为君矣后虽有欲讨者无所加兵焉此周之末造也宣公弑子赤而防齐侯于平州左氏以为定公位齐人于是取济西田以为赂左氏亦既言之桓之防郑非齐之与宣防欤郑伯以璧假许田则济西之防也盖自隠公初齐晋犹未强郑庄公独雄诸侯及使宛来归邴之后隠遂舍宋而事郑伐宋入许无不与之同者此桓之所畏也是其首求于郑者欤郑既得赂然后始固好而为越之盟故称及焉及者内为志也三传惟蔽于易邴之言不知许田之为赂是以并垂之事而失之春秋有属辞比事而可见者吾故以负刍之讨平州之役而知其然也   郑伯以璧假许田   许田许之田也许田则鲁何得有之郑伯与我入许而居许叔于东偏以其大夫公孙获居西偏盖有分地而共取之者矣许近郑而逺鲁于是因防求并得焉何以言璧假不敢正其为赂而为之辞也其曰许田者何非许也许之田也郜鼎不得取之宋不可曰宋鼎许田不得取之鲁不可曰鲁田叶子曰居常与许复周公之宇鲁固自有许矣吾何以知许田为取之许者欤春秋邑不言田故讙阐不言田举重也国而后言田郓言田邾言田得田不得国也惟田目地故济西汶阳漷东沂西皆繋地许地邑则不目田矣当与取讙及阐同辞其曰许田亦得田不得许也许田既入郑州来之狩楚子曰昔我皇祖伯父昆吾旧许是宅今郑人贪頼其田而不我与楚迁许于叶王子胜言于楚子谓郑以许为俘邑则郑之有许岂鲁之谓欤公羊乃以田邑多寡为别邑多于田称邑夫邑孰有多于田者非吾所能知也   夏四月丁未公及郑伯盟于越秋大水   记灾也雨淫而害稼凡大水以时书者皆志夏秋以月书者皆志七月八月志以时者其灾长志以月者其灾短七月八月尤麦苖之时也不为灾则不书   冬十月   二年春王正月戊申宋督弑其君与夷及其大夫孔父孔父宋大夫之四命者也宋何以有四命之大夫二王后得备官也弑君书及其臣君累之也累则何以有书不书贤则书之也孔父正色立朝人莫敢过督将弑殇公先攻孔父之家而杀之知孔父存则殇公不可得而弑矣是以及之也叶子曰吾何以知宋得备官欤古者二王后天子宾之而弗臣皆得脩其礼物之旧所以杞宋之郊以禹契者其最大焉者也一娶而十二女三夫人之媵各三则见于经矣是以诸侯大国三卿而宋独备六卿其在成公则公子成为右师公孙友为左师乐豫为司马鳞矔为司徒公子荡为司城华御事为司寇矣其在共公则华元为右师鱼石为左师荡泽为司马华喜为司徒公孙师为司城向为人为大司寇矣其在元公则公孙忌为大司马边卬为大司徒乐祁为司城仲防为左师乐大心为右师乐挽为大司寇矣春秋以命数正名不嫌与诸侯卿大夫同书王上大夫以邑爵见王中大夫以氏爵见宋无畿内之邑不得食采而见爵故王上大夫虽以邑爵见而兼公则举官宰周公是也宋有司马司城则亦其上大夫而举官者也王下大夫以字氏见家父是也宋有孔父则亦其下大夫而字举者也王上士以名氏见如刘夏宋有仇牧亦上士也王中士以名见如寔宋有山亦中士也由是言之非二王后得备官欤然王之上士以名氏见而宋牧得称大夫王之中士以名见而宋山亦得称大夫盖不能备官而摄者或不与诸侯同春秋摄卿与大夫皆同正书是以华元鱼石仲防皆得为卿而山得以大夫称也或者谓君前臣名孔父不得为字此礼之施于君臣相与之际者岂春秋之谓哉弑君名者初不以为轻大夫字者初不以为重道固并行而不相悖也   滕子来朝   滕侯国何以称子时王贬之也诸侯一不朝则贬其爵宗庙有不顺亦绌以爵焉周道也滕侯必居一于此矣叶子曰王政不行于诸侯久矣何以能加于滕欤春秋之初小国犹有听命焉者也故杞于桓以侯见至僖而书子薛于隠以侯见至庄而书伯与是为三皆微国也大国则莫见焉杞于僖以子见至文则复书伯亦以是进之也自文以后虽三国亦莫行则周益衰矣或者以为进退皆春秋夫爵王命也可春秋而专之乎以春秋为可专则诸侯之恶有大于此三国者何以不贬或曰小白伯而正王爵杞薛盖终小白之世未尝与齐通也   三月公防齐侯陈侯郑伯于稷以成宋乱   成平也古者谓和为平谓平为成宋乱则何以言成取赂于华督而不能讨也何以不言平言成则见其与乱和言平则疑有正其乱者焉叶子曰诸侯不专征陈恒弑简公孔子沐浴而告诸朝请讨焉上无天子下无方伯天下诸侯有为无道者臣弑君子弑父力能讨之则讨之孔子之志也故蔡人杀陈佗楚人杀陈夏征舒不嫌与卫州吁齐无知同辞华督之罪固诸侯所得讨也乃取赂而与之成夫伐罪之师不求其必诛苟服则止矣结成而还可焉取成而还可焉行成而还可焉弑君之贼其可服罪而成乎春秋不目事防而目事者二稷之成宋乱也澶渊之宋灾故也盟而目事者二盂之执宋公也薄之释宋公也四者独志于宋以为二王后虽天子客而不臣是以重之宋乱之成诸侯无与容于天下矣   夏四月取郜大鼎于宋   此华督之赂也何以言郜大鼎郜之分器也古者亲同姓以寳玉郜文之昭也武王克商分其宗庙之器以赐兄弟之国谓之宗彛而郜在焉是天子所赐以守其国者也郜虽失之宋不可有之鼎虽在宋犹曰郜鼎云尔前未有言与之者此何以言取所以见其为成乱也郑人以赂输平于我而我从之故书郑伯使宛来归邴我责赂于宋以成其乱而宋与焉故书取郜大鼎于宋有所刺于后必有所见于前其曰取于宋宋非我所得取也宋不得取于郜则我固不得取于宋矣   戊申纳于太庙   太庙周公之庙也周公称太庙鲁公称世室羣公称宫鲁道也庙之有器所以荐徳不义而荐之周公其衰矣是谓渎其祖纳者以力强致之辞也   秋七月杞侯来朝蔡侯郑伯防于邓   邓亦与防也   九月入杞   不言主师内之微者也内之微者书人则不辞何以不言我不居也   公及戎盟于唐冬公至自唐   至者何告至于庙也礼诸侯适天子告于祖奠于祢反亦如之诸侯相见告于祢反必亲告于祖祢乃命祝史告至于前所告者而后听朝而入叶子曰春秋书大事不书小事书变事不书常事国君归而告于庙谓之致常事也何以书大也国君宗庙社稷之所繋安有出境而不致其反者乎何以或书或不书有史失之而不得书者有君废之而不得书者故自文而上六君见出者九十九致者十有八自宣而下六君见出者八十六致者六十九近详而逺略则史失之也隠公不终于君故终其世皆不致则君废之也春秋无所加损所大者惟君而已三传或以为备礼则书不备礼则不书或以为殆其徃而喜其归齐桓之盟防安之则不致或以为防夷狄不致离防不致恶事不致纷然皆不可通此则不知其说而妄意之也   三年春正月   正月何以不书王无王也桓弑君而夺之国不受命而自立以为有王则不至于是矣而王亦不加讨焉王亦不自有其王也故不书王何以三年而后始不书元年二年未知其无王也十年十八年复有王存王也叶子曰古者诸侯丧毕见于天子赐之韨冕圭璧然后归以临其民明其有所受也而桓至庄公始见王使荣叔来锡命是桓未尝朝王而受命也元年二年隠之丧未毕则将朝而请命欤遂不朝欤未可知也故书王以俟之至于三年而不朝则不朝矣其意曰是何必朝焉尔然后见其无王故去王自三年始王天下之王也十数之终也逾十年无王则无王天下之王岂以桓为有无哉坤之上六曰为其嫌于无阳也故称龙焉则十年之书王亦嫌于无王而存之也十八年桓之终也桓虽无王王不可以不治使遂终不见王则桓得成其无王之恶而王亦废其为王之实矣故十八年复书王所以治桓而申王此春秋正王法之道也   公防齐侯于嬴夏齐侯卫侯胥命于蒲   胥相也胥命相命为侯伯也古者王畿之外设方伯皆以诸侯有功徳者为之自侯伯而长九州谓之牧自上公而分二陜谓之伯必有天子之命焉故曰八命作牧九命作伯天下无伯齐侯卫侯不受命于天子而擅相推是诸侯而自为命也何以不言相两曰相胥有待也见齐卫之更相待云尔叶子曰吾何以知齐卫之擅相命欤齐侯僖公也卫侯宣公也齐卫之初皆常为伯矣管仲曰召康公赐我太公履五侯九伯皆得征之则太公之为二伯而周官所谓九命作伯者也康诰命康叔曰孟侯诗责卫伯不能修方伯连率之职则康叔之为方伯而周官所谓八命作牧者也桓王之时周徳衰而诸侯莫适为主僖公宣公因欲举其世职而更命以为侯伯故曰胥命九仪之命周之所以正邦国之位者也非入而受命于王则王以大夫为之锡命虽桓文之盛不敢窃以为辞葵丘之防束牲载书而称五命盖有宰周公临之焉而况于侯伯乎齐小白之霸也王实使召伯廖命之晋重耳之霸也王实使尹氏王子虎命之而公羊谷梁乃以结言而退为羙傅说曰王言惟作命不言臣下罔攸禀令诸侯而得言命非春秋之义也   六月公防杞侯于郕秋七月壬辰朔日有食之既既尽也有继之辞也   公子翚如齐逆女   翚何以氏始三命也逆女不书此何以书不正其以翚逆也古者嫂叔不通问而况逆女乎翚桓公之弟恵公之子也叶子曰夫妇之道人伦之本也鲁诸公十有二见逆女者四皆以违礼而失常也庄书公如齐逆女不正公亲逆也桓书公子翚逆女宣书公子遂逆女翚桓公之弟恵公之子遂宣公之弟文公之子不正其以叔逆嫂也成书叔孙侨如逆女侨如成公之族叔祖叔孙得臣之子不正其以尊逆卑也古者天子嫁女乎诸侯以诸侯同姓者主之诸侯嫁女乎大夫以大夫同姓者主之主之以敌大夫可也逆之于他国不可也天下之本在国国之本在家父父子子夫夫妇妇兄兄弟弟而家道正鲁之乱有如庆父仲遂之杀嫡者有如侨如之谮其君于霸主而止之者皆自其家失之此春秋所以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