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然圆澄禅师语录 - 第 10 页/共 17 页

又   百花丛里现神通。彻底掀翻处处同。不解鹧鸪鸣底事。几番错恨五更风。   跋陀婆罗沐浴图(达观大师索颂)   四大无主。万法无性。尘不因洗。体非染净。触着便知。了无遗剩。是十六人。同行同证。   达磨   熊耳山前客。相看过我庐。久思甘露味。何故一言无。莫言无。天花满地铺。不知春到何言语。万姓咸皆换旧符。   又   坐破蒲团。图个什么。断臂安心。始酬其价。   准高僧事迹   难思神力实非凡。一衲无多盖九山。滚滚木从水底出。喧喧人作异端传。皆从旷劫修行得。岂是寻常容易看。试问准公何所为。引臂长舒过剎竿。   楚石琦禅师衣钵   衣盖八百里。钵覆三千界。毒龙业火灭。清凉得自在。罗剎尽其力。莫能揭其盖。举心重若山。忘念轻如芥。佛佛相授受。祖祖曾无外。随身三百亩。得者不穷败。遇贼不为劫。入火不为坏。遗作子孙计。永教绍饥馁。   达观尊者舍利   缘生之法无有因。无因又因白业生。众生缘熟舍利现。无缘对面如目盲。非色非心亦非我。无形无相无方所。坚刚一片虚空身。拟涉思惟即话堕。五色新鲜真灵异。八斛四斗无穷计。或得灰壤或雨烟。随所知量不思议。老人行履无他方。一味时中毗舍偈。了得身心本性空。历诸患难如平地。往往劝人受持者。坐脱立亡等儿戏。亦尝限数脱狴牢。自利利他终不二。舍利舍利旷劫修。岂比寻常好容易。若得见闻供养者。即时布种无生位。   鹰窠顶云岫庵无坏关主(回泉师请)   昔日闻名未见伊。今朝容貌尚依稀。天涯海角寻相似。若个眉毛不下垂。真众生父。为人天师。凛然风彩仍如旧。留与诸方作范仪。   云栖和尚   五云山下。壁观峰前。规模如在。此话未圆。噫。玄音落落兮寂若不闻。妙相巍巍兮光被大千。   无瑕上座   磊落大人相。威严不可测。求之不可求。识之不可识。霭霭扇慈风。沛然被八极。形超象数先。名载无生籍。末后一着子。文言收不得。净名高举不二门。空生岩畔花狼藉。   古卓和尚   一个蒲团。一垆宝香。兀然而坐。无可思量。谓其是也头上添头。谓其非也何曾两样。他年欲问和尚真。祇这却堪留供养。   月轩旻禅人   万年一念。一念万年。堂堂如在。默默无言。是欤非欤俱休问。到底输他一着先。   静峰初禅师   千年尝在。偶尔不识。恐昧将来。记之於笔。古今岁月常如此。落花满地无人拾。   会庆寺血书经   大千经卷。藏一微尘。破而出之。用示群萌。至人妙解。善运其神。沥乾十指。书此一乘。语言文字。共露全身。一点一画。与华藏等其深。敬之赞之。尽吾力莫能竭其诚。   吏部袁六休居士   提不动的拄杖。举不起的拂子。铁似硬的脊梁。鸡皮样的脸觜。我今一一拈来试问大众。且道是伊不是伊。   自题画像   似我又非我。开口便话堕。毕竟是阿谁。六月火边坐。   又   对面不相识。莫是山中客。依稀似欲言。又觉长年默。   又   倚岩打坐。傍家行脚。穷年失伴堪寂寞。一段身心绝逗留。长啸孤云与野鹤。   又   挥尘独坐。欲谭何事。终日无言。示第一义。   又   数竿修竹下。一片鹰石间。独坐思前古。忘怀祇面山。   又   楖栗横担。铁鞋踏破。以心取心。图个什么。逢人寻觅。走徧天下。眉毛眼上。鼻孔下大。吃粥吃饭。休更差过。   又   难入头。好相识。易见面。认不得。微尘有剩。虚空逼塞。这个无知老汉。只好拈来挂东壁。   记   四明鄮山阿育王寺舍利塔记   闻之古德云。欲灭罪愆。无如亲近舍利。欲集福乐。无如舍利。欲成妙道。无如舍利。昔如来入城。时有童子聚石为塔以供养佛。佛为授记。此童子者。我灭百年当作轮王。而有神力。大兴我教。于是阿育王应记而生。获佛舍利八分之一。造塔八万四千。维时耶舍尊者五指放光。召飞羽鬼。送四天下一时安布。晋太康三年。猎人刘萨诃者。并州离石人也。死见阎王。阎王告曰。汝乃智积菩萨。一迷至此。造极重业。罪当地狱。我悯汝愚。示汝出罪之方。凡汝中国舍利宝塔浮江石像。悉阿育王所造。汝能求现舍利。汝罪可灭。繇是获返阳世。徧礼一十二年。南行会稽海畔山陬。苦莫能得。忽闻天乐隐隐从地底发。标剎为识曰。舍利不远矣。竭诚七日夜。宝塔涌出。今宁波鄮山所称阿育王寺。即此舍利塔所藏八吉祥地也。萨诃从兹出家。寻复得道。号慧达国师。塔绀青色。高一尺四寸。方广七寸。而有四棂。舍利中悬。金钟覆之。旋转不定。窗楞雕刻。殆非目力所及。四方观者。或见如珠。五色不同。一多大小。莫识分齐。或现光明。或现圣像。或现金银琉璃世界。或现宫殿楼台。随所见心。应所见量。其真神物。不可思议也耶。尝闻 国初三请大内。三度飞回。是知佛于东南缘复不浅。我东南人泯然不知。此岂善信之过。实为僧者不善赞扬之过也。夫萨诃猎人。以舍利故。非惟宿业顿消。抑且现生证果。何况具有福德之人。以石垒塔。尚得转轮王位。何况广厦大木以覆此塔。木雕漆布。一瞻一礼。尚获福利。何况舍利真身。老朽近见大殿将颓。发愿修理。所费不赀。自越入闽。广此胜因。述兹缘起。告诸来者。   重兴显圣寺碑记   兹山者玉笥山也。兹寺者云门寺也。以马祖高弟大珠和尚於此住持。故有是额。乐天有石路云门里花宫玉笥前之句。寺废。后周显德间。僧重耀建显圣忏院于云门之故址。宋乾德元年勑改今额。理宗皇帝祖吴宣宪王陵寝在寺后。勑改显圣陵院。邻有六寺。二庵。谓淳化。雍熙。长庆。寿圣。净圣。余皆废。惟兹寺独存。陵为胡元所毁。寺僧维之。仅存故迹。而术士家传有隹穴。好事者多垂涎。屡兴讼。嘉靖间。住僧景诠上本克复。万历间。复讼县。姑苏翁公愈祥宰其事。获妥。太史陶君石篑。太学张君浚元。请予住持。寺产旧颇多。今皆废。仅颓屋三楹。田四亩。山五亩。地十二亩。予用价二十九两从龙华赎回。协力二十余年。始得大殿禅堂僧室一新。几五十余间。复置田四十余亩。予朽矣。年逼风火。恐后来者不知前人艰苦。认为己物。恣意盗卖。故备述往事。以为求鉴云尔。   济溺记   人之难远者好色。亦复难行者仁义也。古曰如好好色。是知好色者不易易言其远离矣。而又安知有过者焉。尝闻光禄颜君客吴门。有程氏二女。为仲姬所逼。欲自溺。舟子得之以售。商人。商人将转鬻於妓。颜君怒曰。良家女敢尔耶。遂白巡司。程觉欲赎以归。二女有难色。颜君卒然悯念。乃云。本欲活之。反致死地。是岂得计耶。遂捐金以赎。此人所难能者一也。当其艾年。同载以归。而心不迷乱。人所难能者二也。倍与奁资择婿以嫁。人所难能者三也。人有三难。君得并之。不期仁义而仁义着焉。宁不为丈夫所为。皆出人一头地非耶。余游历诸省。未见好德济艰者若颜君矣。恶世荒淫。能凛然卓然。屈指曾有几人乎。故余笔记。永贻云尔。   白莲寺放生社记   夫地水火风。乃人物共禀之体也。见闻知觉。亦人物等具之性也。性体既等。宁有好生恶死之心而不等乎。宋儒以为人灵物蠢。当供人享。此逆天理损仁德之语也。庄周有云。子非鱼。安知鱼之乐。答云。子非吾。安知吾不知鱼之乐。如此则人尚不知人。又安知物尽蠢。而当供人之享耶。若以宋人之言为然。则恻隐之心。体物之念。又何施焉。上古之世。未有五谷。饮血茹毛。习以成俗。春秋之时。君臣父子。尚不相保。况及于物。故於宾朋交际禘祭之礼。未能尽绝。而圣贤何尝不痛心哉。观夫圣人却子路之祷。大贤创闻声之诫。宁不为启人之微意也。惟佛大圣人为四生慈父。恩沾沙界。泽及昆虫。使人明罪福。识因果。彰报应。殆尽体无遗之道也。然人黠慧。籍宋人之言。资克馋口。非特来生之冤对难逃。抑且恻隐之心丧尽矣。兹者许居士与白莲寺诸师友。共结放生社於寺首。每人日出钱一文。无繁费也。遇生即放。不定时日。无滥杀也。所用微而所积大。实得圣贤之深意矣。余嘉其德而立之记。若夫先圣贤好生之德。悯物之情。余不得而尽知之。但请考诸方册。可以备矣。   梁湖卜士记   西域大耳三藏至。称得他心通。帝诏南阳忠国师勘之。国师曰。你得他心通是否。曰是。国师良久问曰。且道老僧即今向什么处去来。藏曰。和尚是大善知识。何得向西川看兢渡。国师复良久问曰。且道老僧即今向什么处去来。藏曰。和尚是一国之师。何得向天津桥看弄猢狲。师复良久又问曰。且道老僧即今向甚处去来。藏罔措。不能答。古今商量者云。国师前二度。现他受用身三昧。以心缘物故。藏得而知之。后一度现自受用三昧。以心不缘。非惟三处不可得而知之。便是三世诸佛无摸索处。昔有邻人陈姓者。语予曰。梁湖有一术士。凡买卜者至。但执其课筒。对天祷祝。不必显言其事。术士一一知之。予往试问。执课筒。对天空祝。不言某事。术士曰。汝尚未祷。教我断个什么。今之人例云。自受用三昧。皆在圣贤分上所具。不知尘劳凡夫悉皆具足。何也。彼陈姓者。乃尘俗中人。岂知为自受用三昧他受用三昧耶。但心不缘物。则彼鬼眼睛不能觌耳。圣人曰。百性日用而不知。良可悲夫。   隐岭祟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