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证传 - 第 2 页/共 3 页

金刚般若经曰。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生清净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传曰。楞伽经曰。一切法不生。我说剎那义。夫言法本不生足矣。安用复名剎那义乎。法华经曰。诸法空为座。夫言诸法空足矣。安用复称座乎。曰。但言诸法本不生。与言诸法空者。即是断灭见。故以不生而言剎那。诸法空而言座也。所言应无所住而生其心。盖三世如来法施之式也。   永嘉尊者曰。取不得。舍不得。不可得中只么得。   传曰。可以取。则法身有剩。可以舍。则虚空可逃。离是取舍之心。则如絮球百衲。置之闲处。天寒岁晚。有时而得用也。庄周非能知此者也。而其言有可观。曰。黄帝游於赤水之北。登昆仑之丘南望。遗其玄珠。使智索之而不得。使离娄索之而不得。乃因罔象而得之。黄帝曰。异哉。罔象乃可得之。问曰。庄周既曰非能知之。则其语何其似之亲耶。曰。牛乳驴乳。其色俱白。牛乳则能出生酥酪。至於驴乳。裂之则成滓秽。然不识牛乳者。指驴乳似之。故予不废庄周之论也。   毗舍浮佛偈曰。假借四大以为身。心本无生因境有。前境若无心亦无。罪福如幻起亦灭。   传曰。首楞严曰。由尘发知。因根有相。相见无性。犹如交芦。夫知由前尘而发者。所谓见分也。相因眼根而有者。所谓相分也。相.见俱无有性者。心境互生。各无自体。心不自立故。由尘发知。境不自生故。因根有相。二虚相倚故。犹若交芦。维摩经曰。无我无造无受者。善恶之业亦不亡。予政和元年十月谪海外。明年三月馆於琼州之开元寺俨师院。海上无经籍。壁间有此偈。日夕研味。顿入无生。身心超然自得也。   复礼法师曰。观业者。业因心起。心为业用。业引心而受形。心随业而作境。然则因业受身。身还造业。从心作境。境复生心。若影随形而曲直。犹响随声而大小矣。   传曰。广百论偈曰。眼中无色识。识中无色眼。色内二俱无。何能令见色。僧灵润尝修此观曰。舍外尘邪执。得意言分别。舍唯识想。得真法界。前观无相。舍外尘相。后观无生。舍唯识想。尝与法侣登山游览。野火四合。众皆奔散。润独安步顾陟。谓法侣曰。心外无火。火实自心。谓火可逃。宁能免火。及火至润。而潜然息灭。   楞伽经偈曰。由自心执着。心似外境转。彼所见非有。是故说唯心。   传曰。曹溪六祖隐晦时号卢居士。尝客广州精舍。夜经行。闻两僧论风旛之义。一曰风动。一曰旛动。六祖前曰。肯使流俗辄预高论否。正以风旛非动。仁者心动耳。法空禅师深居五台山。每夜必闻有声。名曰空禅。法空患之。久而自悟曰。皆我自心之境。安有外声哉。以法遣之。自后遂绝。夫言彼所见非有者。以风旛相待。无有定属。以无定属。缘生则名无生。六祖所示见境既尔。则空禅所悟闻尘亦然。首楞严曰。见闻如幻翳。三界若空华。闻复翳根除。尘消觉圆净。净极光通达。寂照含虚空。却来观世间。犹如梦中事者。讵不信夫。   华严经曰。佛子如来以一切譬喻说种种事。无有譬喻能喻此法。何以故。心智路绝。不思议故。   传曰。杜顺和尚。文殊师利菩萨之化身也。作法身偈曰。怀州牛吃禾。益州马腹胀。天下觅医人。炙猪左膊上。傅大士。弥勒菩萨之化身也。亦作法身偈曰。空手把锄头。步行骑水牛。人从桥上过。桥流水不流。过去古佛开示之语如此。而学者望之。如壁立万仞。非手足攀揽之境。幽州盘山积禅师曰。若言即心即佛。今时未入玄微。若言非心非佛。犹是指踪之极则。向上一路。千圣不传。学者劳形。如猿捉月。积公迨庶几知此乎。   楞伽经曰。前圣所知。转相传授。妄想无性。   传曰。无性之妙。佛祖所秘。盖尝密演。未尝显说。何以知之。圆觉曰。圆觉自性。非性性有。循诸性起。无取无证。维摩曰。不生不灭。是无常义。十地品曰。以不了第一义故。号为无明。起信曰。以不如实知真如法一故。不觉而有妄念。夫言非性性有。不生灭而无常。及不了知。皆以无性故也。而其言皆遮之者。欲学者自悟。此予所谓密演者也。今则明告无性。是谓显说。   法华经曰。入如来室。着如来衣。坐如来座。尔乃应为四众广说斯经。如来室者。一切众生中大慈悲心是。如来衣者。柔和忍辱心是。如来座者。一切法空是。安住是中。然后以不懈怠心。为诸菩萨及四众广说是法华经。   传曰。室者。常寝处。衣者。常被服。座者。常休息。故知传佛心宗者。常寝处於慈悲。被服於忍辱。休息於法空。故曰安住是中也。永明曰。食肉者断大慈悲种。不可不慎。太平兴国中。建阳僧辩聪游五台山寺。寺之上座僧老。为众轻易。聪独敬事之。将还京师。老僧付聪书。使於城北寻勃贺投之。聪辞去。窃发而观。无他词。但曰。度众生毕。蚤来蚤来。若更强住。却恐造业。聪大惊。复缄封之。既至於广济河侧。闻小儿呼勃贺。聪问勃贺何在。小儿指大猪。猪项丳金环。卧街西墙下。聪扣墙问屠谁氏。曰。赵生家也。问此猪何名勃贺。曰。唯食勃荷。故里中小儿以名之。吾日烹千百猪。猪犇佚难驱。以此猪引导之。则累累就死。畜之十五年矣。聪以书投之。勃贺急食。忽然人立而化。   维摩经曰。居士即以神力空其室内。除去所有及诸侍者。唯置一床。以疾而卧。   传曰。百丈大智禅师曰。夫学道人。若遇种种苦乐。称意.不称意事。心无退屈。不念一切名闻利养。不贪一切功德利益。不为世间诸法所滞碍。唯无亲无爱。苦乐平怀。粗衣遮寒。粝食活命。兀兀如愚。如聋如痖。稍有相应分。黄蘗运禅师曰。唯置一床。寝疾而卧者。心不起也。如人卧疾。攀缘俱息。妄想歇灭。即是菩提。耆域以晋惠帝时至洛阳。万僧为作礼。敛眉曰。汝等衣服华饰。皆违法制。非佛意也。汉范晔有言曰。事苦。则矜全之情薄。生厚。故安存之虑深。登高不惧者。胥靡之人也。坐不垂堂者。千金之子也。   大涅盘经曰。所言二谛。其实是一。方便说二。如人醉未吐。见日月转。谓有转日及不转日。醒人但见不转。不见於转。转二为粗。不转为妙。   传曰。三藏全是转之二。如彼醉者。大乘经带一转二。而说不转之一也。起信曰。以一切法本来唯心。实无於念。而有妄心。不觉起念。见诸境界。故说无明。以此义例。转二为粗也。又曰。心性不起。即是大智慧光明义例。不转为妙也。洞山清禀禅师唯宴坐。一日呼侍者下法堂。谓曳木者无损阶砌。侍者出视无有。还白。寂无人迹。禀又使求之。侍者临檐俯视。乃群蚁曳蜻蜓翼缘阶而上。盖静极妙而灵知也。   华严经曰。一念普观无量劫。无去无来亦无住。如是了知三世事。超诸方便成十力。   传曰。枣栢曰。世尊在摩竭提国。阿兰若法菩提场中始成正觉。於普光明殿入剎那际三昧。明以法界身为定体。无三世性故。从兜率天下降神。及入涅盘。四十九年住世。转一切法轮。总不出剎那际。以此三昧圆通始终。非三世古今故。如是叙致。以总言之。一切过去.现在.未来诸佛。皆尽一智成佛。并众生生死。亦不移剎那际。但众生妄计有年岁长短。如佛所说。即生即死。皆不移时。夫随情言说。无有实义。以济迷倒。谓之方便。若出情之法则不然。但入剎那际三昧。即成无上觉道。   解深密经曰。翳眼人如徧计。现青黄如依他。净眼如圆成。   传曰。分别性如蛇。依他性如藤。若人缘四尘相分析此藤。但见四相。不见别藤。但见色.香.味.触相故。藤非实有。以离四尘外。无别有藤。所以偈曰。於藤起蛇知。见藤则无境。若知藤分已。藤知如蛇知。若知藤之性分是空。则例如藤上妄生蛇想。故傅大士偈曰。妄计因成执。迷绳为是蛇。心疑生暗鬼。眼病见空花。一境虽无异。三人乃见差。了兹名不实。长驭白牛车。   起信论曰。以取一切众生如己身故。而亦不取众生相。此以何义。谓如实知一切众生及与己身。真如平等。无别异故。以有如是大方便智。除灭无明。见本法身。自然而有不思议业种种之用。即与真如等。徧一切处。   传曰。若真能敬重自己佛性。即於一切众生。以交神之道见之。何以故。以我与众生无差别故。比丘辰巳之间斋者。以与众生接。不得不斋。易.同人卦曰。文明以徤。中正而应。君子也。文明。礼也。粲然与物接而徤违之。中正。德也。介然与物辩而应从之。与物接而违。与物辩而从。此君子所以同人之际。不可得而亲疏也。龙兴宗靖禅师初参雪峰。宗承印可。乃自誓充饭头。服劳余十载。尝於众堂中。袒一膊钉帘。雪峰睹而记曰。汝向后住持有千僧。其中无一人衲子也。靖悔过。辞归台州。住六通院。钱王请居龙兴寺。有众千余。唯三学讲诵之徒。果如雪峰所志。   楞伽经曰。佛告大慧。为世间以彼惑乱。诸圣亦现。而非颠倒。大慧。如春时焰.火轮.垂发.乾闼婆城.幻梦.镜像.世间颠倒。非明智也。然非不现。   传曰。涅盘经曰。迦叶菩萨白佛言。世尊。若以因此烦恼之想。生於倒想。一切圣人实有倒想而无烦恼。是义云何。佛言。善男子。云何圣人而有倒想。迦叶菩萨言。世尊。一切圣人。牛作牛想。亦说是牛。马作马想。亦说是马。男女.大小.舍宅.车乘.去来亦尔。是名倒想。善男子。一切凡夫有二种想。一者世流布想。二者着想。一切圣人唯有世流布想。无有着想。一切凡夫恶觉观故。於世流布生於着想。一切圣人善觉观故。於世流布不生着想。是故凡夫名为倒想。圣人虽知。不名倒想。盖境本自空。何须坏相。而心虚自照。岂假缘生乎。以是一切圣人。不同凡夫能所情执知见也。广博严经曰。佛令阿难遍告诸比丘。使集听法。阿难承佛慈旨。报已复还佛所。而白佛言。是诸比丘言。我等见祇陀林中。大水盈满。大光普照。房舍园林。悉不复现。以是事故。悉来不得。佛告阿难。彼诸比丘於非水中而作水想。不唯於非水中而作水想。亦於非色中而作色想。非受.想.行.识中而作受.想.行.识想。此所谓以彼惑乱。恶觉观故。於世流布生於着想也。   华严经曰。智入三世而无来往。   传曰。枣栢曰。此华藏世界海。明此教法一念三世故。一念者。为无念也。无念即无三世古今等法。以明法身无念。一切众生妄念三世多劫之法。不离无念之中。以是义故。此华藏世界所有庄严境界。能现诸佛业.众生三世所行行业因果。总现其中。或过去业现未来中。或未来业现过去中。或过去.未来业现现在中。或现在业现过去.未来中。如百千明镜俱悬。四面前后影像。互相彻故。为法界之体性无时故。妄计三世之业。顿现无时法中。故经曰。佛子。汝应观察。剎种威神力。未来诸国土。如梦悉令现。十方诸世界。过去国土海。咸於一剎中。现像犹如化。三世一切佛。及以其国土。於一剎种中。一切悉观见。乃作偈曰。三世无有时。妄计三世法。以真无妄想。一念现三世。三世无时者。亦无有一念。计着三世法。总现无时中。了达无时法。一念成正觉。西域记曰。有隐士庐深山中。得神术。能黄金瓦砾。但未能驭风骑气耳。久之。有授以飞升法者。当[祝/土]坛使烈士抱长剑立坛隅。屏息达旦。隐士乃自诵秘咒。然后当仙去。隐士后得烈士。倾意待之。烈士愿效力为报。隐士曰。但欲汝为我一夕不语耳。烈士许诺曰。死且不辞。矧不语乎。於是依法行事。将晓矣。烈士忽大叫。空中火堕。烟焰蓬勃。隐士引之苍黄入水以避。让之曰。诫子无声。乃惊叫何也。烈士曰。受命之后。昏然如梦。见昔所事主人。责以不语。欲不利。我以受恩深厚。终不答。遂为所杀。托生南印土大婆罗门家。追惟厚恩。自少及壮。终以默然。俄生一子。其妻曰。汝若不语。即杀此儿。自念事已隔生。不忍令杀。因止之。遂发言。隐士曰。魔所娆也。遂激恚而死。   参同契曰。当明中有暗。勿以暗相遇。当暗中有明。勿以明相睹。明暗各相对。比如前后步。万物自有功。当言用及处。   传曰。万物若有功。则所言当至其处。如钳取物。如日舒光。如呼火则口吻为所烧。明暗若有功。则如人行步。举左足即右足随之。以明暗无体性。万物无功勋。故为是论也。宝积经曰。佛言。譬如然灯。一切黑暗。皆自无有。无所从来。去无所至。非东方来。去亦不至。南西北方。四维上下。不从彼来。去亦不至。而此灯明。无有是念。我能灭暗。但因灯明。法自无暗。明暗俱空。无作无取。首楞严曰。譬如虚空。体非诸相。而不碍彼诸相发挥。盖於日用不隔丝毫。   圆觉经曰。居一切时。不起妄念。於诸妄心。亦不息灭。住妄想境。不加了知。於无了知。不辩真实。彼诸众生。闻是法门。信解受持。不生惊畏。是则名为随顺觉性。   传曰。此一段义。叙五性差别。然前文必结曰此名凡夫随顺觉性.此名菩萨未入地者随顺觉性.此名菩萨已入地者随顺觉性.此名如来随顺觉性。至於此则曰随顺觉性而已。何也。曰。世尊之意。欲学者出情离见。非特此经。如法华经曰。如此种种羊车.鹿车.牛车今在门外。及其安隐得出。则各赐诸子等一大车。夫未出火宅。则三车有羊.鹿.牛之名。既出矣。即没其牛名。但曰大车。亦此意也欤。琅琊觉禅师尝问讲僧曰。如何居一切时。不起妄念。对曰。起即是病。又问。如何是於诸妄心。亦不息灭。对曰。息即是病。又问。如何是住妄想境。不加了知。对曰。知即是病。又问。如何是於无了知。不辩真实对曰。辩即是病。觉公笑曰。汝识药矣。然未识药中之忌也。宝觉禅师则为之偈曰。黄花熳熳。翠竹珊珊。江南地暖。塞北春寒。游人去后无消息。留得云山到老看。   洞山悟本禅师所立。正中妙挟。挟路通宗。通涂挟带。   传曰。百丈曰。依文解义。三世佛冤。离经一字。即同魔说。故教外宗旨。其所开示。必曰藉教。如言妙挟。则曰正中。如言挟路。则曰通宗。如言挟带。则曰通涂。盖本一挟带。而加妙字耳。然挟带之语。必有根本。大乘所缘缘义曰。言是带己相者。带与己相各有二义。言带有二义者。一者挟带。即能缘心。亲挟境体而缘。二者变带。即能缘心变。起相分而缘也。曹山见杜顺法身颂。曰。我意不欲与么道。乃自作之曰。渠本不是我。我本不是渠。渠无我即死。我无渠即余。渠如我是佛。我如渠即驴。不食空王俸。何假雁传书。我说横身倡。君看背上毛。乍如谣白雪。犹恐是巴歌。予观曹山之语皆妙挟也。语不挟带。则如能缘之心不挟境体。则是渠无我。我无渠。血脉断缘。世流布想耳。非宗旨也。   破色心论曰。云何得知诸佛如来依此义故。说有色等一切诸入。而非实有色等诸入。又以识等能取境界。以是义故。不得说言无色等入。答曰。偈言。彼一非可见。多亦不可见。和合不可见。是故无尘法。   传曰。无着菩萨曰。此义不然。何以故。有三义故无色等入。何等为三。一者为实有一微尘。如彼外道卫世师等。虚妄分别。离於头目身分等外。实有神我。微尘亦尔。言有神我而不可得见。离色香等实有不耶。二者为实有多微尘。差别可见不耶。三者为多微尘和合可见不耶。此明何义。若实有彼一微尘者。则不可见。如彼外道卫世师等虚妄分别。离於头目身分等外。有一神我不可得见。微尘亦尔。离色.香等不可得见。是故无一实尘可见。是故偈言彼一非可见故。若实有多微尘差别者。应一一微尘历然可见。而不可见。以是义故。多尘差别。亦不可见。是故偈言多亦不可见故。若多微尘和合可见者。此亦不然。何以故。以一微尘实无有物。云何和合。是故不成。是故偈言和合不可见。是故无尘法。中观论偈曰。诸法不自生。亦不从他生。不共不无因。是故说无生。以此偈意。观前无尘之论。晓然如视白黑矣。   百门义海曰。达无生者。为尘是心缘。心为尘因。因缘和合。幻相方生。由从缘生。必无自性。何以故。今尘不自缘。起待於心。心不自心。必待於缘。由相待故。则无定属。以无定属。缘生则名无生。非去缘生说无生也。论曰。因不自生。缘生故生。缘不自生。因生故色。今因缘生。方得名生。了生无性。方是无生。然生与无生。互成互夺。夺即无生。成即缘生。由即成即夺。是故生时无生。如是了者。名达无生也。   传曰。僧伽难提尊者至摩提国。见伽耶舍多尊者。时伽耶方为童子。既与剃落。闻风吹殿铜铃声。僧伽难提问曰。铃鸣耶。风鸣耶。伽耶舍多曰。非风非铃。我心鸣耳。曰。心复谁乎。伽耶舍多曰。俱寂静故。於是僧伽难提尊者曰。善哉。善哉。继吾道者。非子而谁。即付法。偈曰。心地本无生。因地从缘起。缘种不相妨。华果亦复尔。其后伽耶舍多至大月氐国见鸠摩罗多。付法作偈曰。有种有心地。因缘能发萌。於缘不相碍。当生生不生。   维摩经曰。何谓病本。谓有攀缘。从有攀缘。则为病本。何所攀缘。谓之三界。云何断攀缘。以无所得。若无所得。则无攀缘。   传曰。瑜伽师地论曰。如经言。清净行苾刍。於时时间。正作意思惟五相。乃至广说方便。勤修增上心者。乃得名为清净行。诸恶不善。欲等寻思。及亲里等所有寻思。皆於此行为障碍故。唐方士邢和璞。尝与房管游。至夏口佛祠。和璞使人镢於古松之下。得大瓮。瓮中有画一轴。展视之。乃娄师德.永禅师像也。和璞谓管曰。能忆此乎。管罔然不知。和璞令静默少顷。管忽自见其身为永禅师也。沩山佑禅师住山久。自乃知前身尝为越州村寺。诵法华经僧也。   法华经曰。大通智胜佛。十劫坐道场。佛法不现前。不得成佛道。   传曰。经盖尝言。若人散乱心。入於塔庙中。一称南无佛。皆已成佛道。岂一部之经。首尾自相违戾。曰。予论此经。盖皆象也。圣人非不欲正言。以有不可胜言者。唯象为能尽其意。佛意以智身不可以三昧处求故也。以智体无所住.无所依故。若生想念愿乐见之。即如所应现。无有处所依止故。犹如空谷响。但有应物之音。若呼之即应。无有处所可得故。华严经曰。有欲见普贤身及座者。但生想念是也。夫於散乱心时。一念佛号。便得觉道。但生想念。即见普贤。而十劫在定。谓佛法不现。徧会推求。谓普贤不见。非钝根所知之境也。   大法炬陀罗尼经曰。复次应观是色作无相想。云何观色作无相想。当知此色生灭轮转。念念不停。毗舍佉。如是色相。不可眼见。当知彼是意识境界。唯意所知。是故不可以眼得见。   传曰。护法菩萨曰。五识唯缘实五尘境。不缘假法。以任运而缘。不作行解。不带名言。是现量故。如眼识缘青.黄.赤.白等实色之时。其长短方圆之假色。虽不离青.黄.赤.白等实色之上。然眼识但缘实。不缘假也。既不缘假。则是意识作长.短.方.圆之心而缘也。盖五识之初念。与明了意识缘五尘境之时。唯是现量。得五尘之实色。若后念分别意识起时。即是行解心中。作长.短.方.圆之色而缘。是比量心缘也。故经曰。当知彼是意识境界。唯意所知。是故不可以眼得见。奉先慧超禅师每曰。大众。见闻觉知。只可一度。其有得於此乎。   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曰。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传曰。华严十万偈。而十地品第六地唯论十二缘生。十二缘生者。三苦已成之躯是也。首楞严十卷。披剥根境详矣。而其终特言五蕴。亦三苦已成之躯是也。佛意若曰。吾之法妙。不出众生日用。使学者於凡夫身实证耳。如与阿难微细推检阴入界处一一皆空。非因.非缘.非自然性。夫非因。即是不自生也。非缘。即是不他生也。既不自生。又不因他。则安有和合。即是不共生也。非自然性。即是非无因生也。四句无生。界从何有也。永嘉曰。明识一念之中五阴者。谓历历分明。即是识阴。领纳在心。即是受阴。心缘此理。即是想阴。行用此理。即是行阴。秽污真性。即是色阴。此五阴者。举体即是一念。一念者。举体全是五阴。历历见在一念之中。无有主宰。即是人空慧。见如幻化。即是法空慧。予观永嘉之谈五蕴。如骇鸡犀之枕四面。视之其形常正。盖无师自然智所成就也。   起信论曰。当知一切法不可说.不可念故。名为真如。问曰。若如是义者。诸众生等。云何随顺。而能得入。答曰。若知一切法。虽说。无有能说.可说。虽念。亦无能念.可念。是名随顺。若离於念。名为得入。   传曰。以方便观。其说并念。皆无能所。谓之随顺。而观行深久。妄念自离。则契彼无念真理。谓之得入。夫言若离於念。名为得入。而论者曰。方便观法。久自离念者。为钝根说也。据佛祖本意。即不如是。予闻云门偃禅师初扣陈尊宿之门。尊宿开门。把住曰。道道。速道速道。偃拟议。尊宿托开曰。秦时[车*度]轹钻。云门於是大悟於言下。如云门可名得入也。   黄龙宝觉禅师作老黄龙生日偈曰。昔人去时是今日。今日依前人不来。今既不来昔不往。白云流水空悠哉。谁云秤尺平。直中还有曲。谁云物理齐。种麻还得粟。可怜驰逐天下人。六六元来三十六。   传曰。法华经曰。时富长者於师子座。见子便识。心大欢喜。即作是念。我财物库藏。今有所付。我常思念此子。无由见之。而忽自来。甚适我愿。我虽年朽。犹故贪惜。即遣傍人急追将还。尔时使者疾走往捉。穷子惊愕。称怨大唤。我不相犯。何为见捉。使者执之愈急。强牵将还。於时穷子自念。无罪而被囚执。此必定死。转更惶怖。闷绝躄地。又常不轻菩萨不专读诵经典。但行礼拜。乃至远见四众。亦复故往礼拜赞叹。而作是言。我不敢轻於汝等。汝等皆当作佛。四众之中。有生瞋恚。心不净者。恶口骂詈言。是无智比丘。从何所来。自言我不轻汝。而与我等授记。当得作佛。我等不用如是虚妄授记。如此经历多年。常被骂詈。不生瞋恚。常作是言。汝当作佛。说是语时。众人或以杖木瓦石而打掷之。避走远住。犹高声唱言。我不敢轻於汝等。汝等皆当作佛。夫穷子追之即躄地。常不轻直告之。即被捶骂。是二者。不知直中有曲。种麻得粟者也。   金刚三昧经偈曰。法从分别生。还从分别灭。灭是诸分别。是法非生灭。   传曰。中观论曰。无物从缘起。无物从缘灭。起唯诸缘起。灭唯诸缘灭。以是知色生时。但是空生。色灭时。但是空灭。譬如画水成文。未尝生灭。玄沙曰。钟中无鼓响。鼓中无钟声。钟鼓不交参。句句无前后。此真缘起无生之旨也。   肇论曰。观方知彼去。去者不至方。   传曰。此明三时无去来。以辩不迁也。如人初在东方立。即名未去。故未去不得名为去。若动一步离本处。反望东方名已去。故已去不得名为去。或入便转计云。动处则有去。此中有去时。非已去未去。是故去时去。龙胜所论。正破此执。曰。若有已去未去。则有去时。若无已去未去。则无去时。故偈曰。离已去未去。去时亦无去。如因两边短。有中间长。若无边短。即无中间长也。於是以偈断之曰。已去无有去。未去无有去。离已去未去。去时亦无去。   法华经偈曰。狐狼野干。咀嚼践蹋。哜啮死尸。骨肉狼籍。   传曰。狐贪而疑。狼贪而很。野干贪而痴。疑则痴之别。很则瞋之别。即三毒杂相也。咀嚼践蹋。言於不净之境。味着不厌。蹈籍不离也。哜啮死尸。骨肉狼籍。言於无常之身。计较不舍。纷乱不摄也。予论此经皆象。象以尽意。欲众生深观自悟耳。   入楞伽经曰。诸法无法体。我说唯是心。不见於无心。而起於分别。   传曰。以此偈观之。则凡见自心者。皆无分别矣。而可乎。曰。如世幻师。幻作男女牛马。而观者皆生着想。独幻师无着想。了是自心所生故。又如良马见物辄惊。独见自影而无所惊。知从身所出故。以是义故。知虽分别。不碍明见自心也。   瑜伽师地论。胜义伽陀者。如经言。都无有主宰。及作者受者。诸法亦无用。而用转非无。唯十二有支。蕴处界流转。审思此一切。众生不可得。於内及於外。是一切皆空。其能修空者。亦常无所有。我我定非有。由颠倒妄计。有情我皆无。唯有因法有。诸行皆剎那。住尚无况用。即说彼生起。为用为作者。眼不能见色。耳不能闻声。鼻不能齅香。舌不能尝味。身不能觉触。意不能知法。於此亦无能。住持驱役者。法不能生他。亦不能自生。众缘有故生。非故新新有。法不能灭他。亦不能自灭。众缘有故生。生已自然灭。由二品为依。是生便可得。恒於境放逸。又复邪升进。愚痴之所漂。彼逐邪升进。诸贪爱所引。於境常放逸。由有因诸法。众苦亦复然。根本二惑故。十二支分二。自无能作用。亦不由他作。非余能有作。而作用非无。非内亦非外。非二种中间。由行未生故。有时而可得。设诸行已生。由此故无得。未来无有相。过去可分别。分别曾所更。非曾亦分别。行虽无有始。然有始可得。诸色如聚沫。诸受类浮泡。诸想同阳焰。诸行喻芭蕉。诸识犹幻事。日亲之所说。   传曰。弥勒菩萨曰。此中依补特伽罗无我胜义。宣说如是胜义伽陀。为欲对治增益.损减二边执故。於所摄受。说为主宰。於诸业用。说为作者。於诸果报。说为受者。如是半颂。遮遣别义所分别我。诸法亦无用者。遮遣即法所分别我。由此远离增益边执。而用转非无者。显法有性。由此远离损减边执。用有三种。一主宰用.二作者用.三受者用。因此用故。假立主宰.作者.受者。所言二品者。无明乃至受。爱乃至老死也。无明至受者。有因诸法者也。爱至老死者。有因众苦者也。然予观所言。即说彼生起为用.为作者。乃是提无生法之纲领也。   玄沙有用处不换机句。   传曰。夫以言逐言。以理遣理。皆世流布想。非能见道。楞伽经曰如楔出楔。如玄沙尝曰。学者当用处不换机。而虽老於丛林者。亦莫识此语。可叹也。玄沙尝食荔支。问众曰。这个荔支得与么红。这个荔支得与么赤。你诸人且作么生。若道一色。又是儱侗。若道是众色。只成个断常。你诸人且作么生。彦瑫曰。也只和尚自分别。玄沙曰。这儱侗愚痴。有什么交涉。冲机曰。都来只是一色。玄沙曰。总与么儱侗。有什么了时。乃回顾问皎然。汝作么生道。皎然曰。不可不识荔支。玄沙曰。只是荔支。又曰。汝诸人如许多时在我这里。总与么说话。不辩缁素。不识吉凶。我比来向汝道用处不换机。因什么只管对话。有什么交涉。道巘禅师曰。先圣悯汝颠倒驰逐。将一句子解落汝。知是这般事。掉放闲处。自着些筋力。却於机语上答出话头。将作禅道。非唯自赚。亦乃赚他。   华严经曰。如是自性。如幻如梦。如影如像。悉不成就。   传曰。以真如之性。法尔随缘。虽即随缘。法尔归性。以随缘时。似有显现。如观幻法。不有而有。如观梦境。不见而见。如观水中之影。非出非入。如观镜中之像。不内不外。以无性随缘。故理不成就。以随缘无性。故事不成就。理事不成。则一切法俱不成也。六祖为至彻禅师说常.无常义曰。无常者。即佛性也。有常者。善恶一切诸法分别心也。彻曰。如和尚所说。大违经文也。六祖曰。吾传佛心宗。岂违佛经。彻曰。经说佛性是常。和尚却言无常。善.恶诸法。乃至菩提心皆是无常。和尚却言是常。此岂不相违。令学人转加疑惑。六祖曰汝知不。佛性若常。更说什么善恶诸法。乃至穷劫无有一人发菩提心者。故吾说无常。正是佛说真常之道也。又一切诸法若无常者。即物物皆有自性容受死生。而真常性有不徧之处。故吾说常者。正是佛说真无常义也。佛比为凡夫外道执於邪常。诸二乘人於常计无常。共成八倒。故於涅盘了义教中破偏见。而说真常.真乐.真我.真净也。汝今依言背义。以断灭无常。及确定死常。而错解佛之圆妙最后微言。纵览千徧。有何所益。於是至彻大悟於言下。   瑜伽师地论曰。法光明能治三种黑暗。由不如实知诸法故。於去来今多生疑惑。於佛法等亦复如是。此中无明及疑。俱名黑暗。又证观察。能治昏沈睡眠黑暗。以能显了诸法性故。   传曰。百门义海曰。显光明者。为见尘法界真如理事之时。显了分明。此是智慧光明照也。若无智光明。理事不显。但见法时。即是光明。由积智功圆。是故放一光明。则法界无不显示。常观察一切法界。是为放光明照一切也。藏公可谓能如实知诸法也。弥勒菩萨教令学者曰。睡当累足。作光明想。宝积经曰。法光明门。而能出生诸法理趣善巧方便。亦能出生一切法印。能入一切法印之门。於一切法所应作者。能了能入。於法光明。能得能说。以法光明随顺趣入诸法明门。   永嘉偈曰。惺惺寂寂是。无记寂寂非。寂寂惺惺是。乱想惺惺非。   传曰。六祖尝谓众曰。吾有一物。无头无尾。无名无字。无背无面。诸人还识不。神会者出曰。是诸佛之本源。神会之佛性。祖曰。向汝道无名无字。汝便唤作本源佛性。他日汝但作知解宗徒。又尝令道明安坐。曰。不思善.不思恶。正当与么时。阿那个是明上座本来面目。而道明乃悟旨。自是观之。祖师未尝肯以是法印人。而永嘉显告曰惺惺寂寂是。则过矣。而不可以不辩。幽州盘山宝积禅师知此意有所垂示。则曰。心月孤明。光吞万境。光非照境。境亦非存。光境俱忘。复是何物。至於腾腾作一钵歌曰。万代金轮圣王子。只这真如灵觉是。菩提树下度众生。度尽众生出生死。不死不生真丈夫。无形无相大毗卢。尘劳灭尽真如在。一颗圆明无价珠。腾腾殆可以嗣永嘉也。   沩山佑禅师曰。学道人。慎弗令心地掩染。但约莫众苦尽。即是佛心。   传曰。所言众苦者。冤憎会苦.爱别离苦.五阴重苦.乏受用苦.声色流转苦.求不得苦.众生违害苦等。然皆情也。枣柏曰。凡圣体真。唯存见隔。见存则凡。情忘则佛。唯此至言。先圣不能加毫末於此矣。而深信之者。世罕见其人。如林阳瑞峰志端禅师。其殆庶几乎。开宝元年八月作偈曰。明年二月二。与汝暂相弃。灰骨撒长江。勿占檀那地。明年正月廿八日。道俗入山。端笑迎甚欢。二月初吉。郡官俱集。连宵如市。至日。升座辞众。有圆应长老者出问曰。云愁雾惨。大众乌乎。愿赐一言。未须告别。端垂一足。应曰。法镜不临於此土。宝月又照於何方。端曰。非君境界。应曰。恁么。则沤生沤灭还归水。师去师来事本常。端作嘘声。乃问四众曰。世尊灭度是何时节。众曰。二月十五日子时。端曰。吾今日午时。言卒而化。   圆觉经曰。净诸业障菩萨问曰。若此觉心。本性清净。因何染污。使诸众生。迷闷不入。而世尊但答曰。众生从无始来。妄想执有我.人.众生及与寿命。   传曰。枣柏曰。如起信论曰。不思议业相者。以依智净。能作一切胜妙境界。所谓无量功德之相。常无断绝。随众生根。自然相应。种种而现。得利益故。又曰。依本觉上。而起觉故。又曰。依於智故。生其苦乐。如起信论广明一切众生迷根本智。而有世间苦乐故。为智无性故。随缘不觉。苦乐业生。为智无性故。为苦所缠。方得自觉根本无性。众缘无性。万法自寂。若不觉苦时。以无性故。总不自知有性无性。如人因地而倒。因地而起。问曰。一切众生本有不动智。何故不自应真常净。何故随染。答曰。一切众生以此智故。而生三界者。为智无性。不能自知是智非智.善.恶.苦.乐等法。为智体无性。但随缘现。如空谷响。应物成音。无性之智。但应缘分别。以分别故。痴爱随起。因痴爱故。即我所病生。有我所故。自他执业便起。因执取故。号曰末那。以末那执取。故名为识。因识种子。生死相续。以生死故。众苦无量。以苦无量。方求不苦之道。迷不知苦者。不能发心。知苦求真者。还是本智。会苦缘故。方能知苦。不会苦缘。不能知苦。知苦缘故。方能发心求无上道。   瑜伽师地论曰。又诸众生。将命终时。乃至不到昏昧想位。长时所习。我爱现前。由此力故。谓我当无。便爱自身。由此建立中有生报。若预流果及一来果。尔时我爱亦复现行。然此预流及一来果。於此我爱。由智慧力。数数推求。制而不着。犹如壮夫与羸劣者共相粗力。能制伏之。当知此中道理亦尔。若不还果。尔时我爱。不复现行。   传曰。圭峰禅师曰。当以空寂为自己。勿认色身。以灵知为自心。勿随妄念。妄念若起。都莫随之。自然临命终时。舍短为长。易粗为妙。学者能令此观常在现行。则是真智慧之力也。今皆不然。徒循其名。轻道甚矣。唐明皇至蜀。与裴士淹论数十人无不当。至李林甫。则曰。是子妬贤嫉能。举无比者。由是知明皇知林甫之不可用而用也。知不可用而用之者。明皇有轻天下之心故也。至德宗与陆贽论卢杞。则曰。天下皆知杞奸。而朕独不知。何也。夫德宗不知杞奸者。轻道也。苟知敬道。则必自反而求天下之理。天下之理得。则奸邪安能昧之哉。明皇之轻天下。德宗之轻道。皆致大盗以乱天下。例禅者不能以智慧之力破灭无明。至老死而不暇。悲夫。   法华经曰。汝等莫得乐住三界火宅。勿贪粗.弊.色.声.香.味.触也。若贪着生爱。则为所烧。   传曰。郁头蓝弗。以世俗智。伏下地惑。获非想定。具五神通。时君尊敬。迎入宫掖。女子接足而礼。郁头蓝弗触女子手。遂生贪欲。便失神通。饭食讫。徐步归山。故偈曰。才生一念欲。便失五神通。   圆觉经曰。譬如眼光。晓了前境。其光圆满。得无憎爱。   传曰。第六识。动有分别。不动即等周法界。五现量识等。一一根皆徧法界。眼见色时。色不可得。元来等法界。耳.鼻.舌.身。一一亦复如是。五识现量。名曰圆成。永明曰。初居圆成现量之中。浮尘未起。后落明了意根之地。外状潜形。谓是故也。   楞伽经偈曰。乃至有所立。一切皆错乱。若见唯一心。是则无诤讼。   传曰。韩退之问大颠师寿几何。大颠提数珠示之曰。昼夜一百八。退之罔然。退问第一座曰。老和尚言昼夜一百八。意旨如何。第一座叩齿而已。他日复见大颠。问曰。昼夜一百八意旨如何。大颠亦叩齿。於是退之喜曰。乃今知佛法无二道也。尝问首座。首座见答亦同耳。於是大颠召第一座问之。信然。大颠杖而逐之。汾阳偈曰。解展机锋是大颠。明知不是小因缘。一般叩齿丛林异。出院韩公始得闲。   永明曰。庞居士问马祖。如水无筋骨。能胜万斛舟时如何。答曰。我此间亦无水.亦无舟。讨甚筋骨。德山至龙潭。久向龙潭。及至到来。潭又不见。龙又不现。答曰。子亲到龙潭。陈尚书问洞山。五十二位菩萨中。为什么不见妙觉。答曰。尚书亲见妙觉。   传曰。东汉.涿郡太守张丰举兵反。自称无上将军。与彭宠连兵。四年。祭遵与朱佑.耿弇.刘喜俱击之。遵兵先至。急攻丰。丰功曹孟宏执丰降。初。丰好方术。有道士言丰当为天子。以五彩囊裹石系丰肘。云。石中有玉玺。丰信之。遂反。既执当斩。犹曰。肘石有玉玺。遵椎破之。丰愕然就死。晋郗愔忠於王室。而其子超有重名。党桓温。愔疾温。而不知其子与之善。超将亡。以一箱书付门生曰。本欲焚之。恐翁年尊。必以伤愍致疾。我死后。若损眠食。可呈此箱。愔后果哀悼。门人呈之。皆与温往反密计。愔於是大怒曰。小子死恨晚矣。更不复哭。予曰。张丰之愕然。郗愔之不哭。与庞公至江西。德山见龙潭。陈公到洞山。时节等耳。   临济宗有四宾主句。谓。宾中宾.宾中主.主中宾.主中主。   传曰。洞山价禅师初游方。与密师伯者偕行。经长沙龙山之下(今灵山也)。见溪流菜叶。价回瞻峰峦深秀。谓密曰。个中必有隐者。乃并溪而进十许里。有老僧瘿甚。以手加额呼曰。此间无路。汝辈何自而至。价曰。无路且置。庵主自何而入。曰。我不曾云水。价曰。庵主住山几许时。曰。春秋不涉。价曰。庵主先住耶。此山先住耶。曰。不知。价曰。为什么不知。曰。我不曾人天来。价曰。得何道理。便住此山。曰。见两个泥牛斗入海。直至而今无消息。价即班密之下而拜之。问。如何是主中宾。曰。青山覆白云。又问。如何是主中主。曰。长年不出户。又问。宾主相去几何。曰。长江水上波。又问。宾主相见有何言说。曰。清风拂白月。价又再拜。老僧笑视而说偈曰。三间茆屋从来住。一道神光万境闲。莫作是非来辨我。浮生穿凿不相关。於是自焚其庵。深入层峰。价曰。此老见江西马大师。而传失其名。价住新丰洞。从容问僧。何者是汝主人公。对曰。现祇对者。价仰而咨嗟。曰。此所谓马后驴前事。奈何认以为自己乎。佛法平沈。此其兆也。客中主尚未明。况主中主哉。僧曰。如何是主中主。价曰。汝自道看。对曰。道得只是客中主。未审如何是主中主。价良久曰。不辞为汝道。相续也大难。予观龙山老僧之意。如萧何之识韩信。岂有法哉。又较洞山价公之语。如霍光之立朝。进止亦有律度。噫。后生之不见古人之大全也。审矣。价亦以主中主为惊异。可疑也。   云门宗有三句。谓。天中函盖.目机铢两.不涉世缘。   传曰。云门偃禅师初闻睦州古寺有道踪禅师号陈尊宿。见黄蘗运公。往谒之。方叩户。俄陈尊宿者出。搊住曰。道道。偃愕然不知所答。於是推而去曰。秦时[车*度]轹钻。即阖户。偃折一足而悟旨於言下。既有众。而以此三句为示者。解释秦时[车*度]轹钻之词也。法华经曰。得一切众生语言三昧。而大智论曰。善入音声陀罗尼。以此也。   抽顾颂曰。顾鉴咦。   云门经行。逢僧必特顾之曰。鉴。僧欲酬之。则曰。咦。率以为常。故门弟子录曰顾鉴咦。圆明密禅师删去顾字。但以鉴咦二字为颂。谓之抽顾颂。今其儿孙失其旨。接人以怒目直视。名为提撕。名为不认声色。名为举处便荐。相传以为道眼。北塔祚禅师独笑之。作偈曰。云门抽顾笑嬉嬉。拟议遭渠顾鉴咦。任是张良多智巧。到头於此也难施。   道吾.石霜子父。有王种臣种。内绍外绍。   传曰。唐.郭中令.李西平皆称王。然非有种也。以勋劳而至焉。高祖之秦王。明皇之肃宗。则以生帝王之家皆有种。非以勋劳而至焉者也。谓之内绍者。无功之功也。先圣贵之。谓之外绍者。借功业而然。故又名曰借句。曹山章禅师曰。妙明体尽知伤触。力在逢缘不借中。云居弘觉禅师曰。头头上了。物物上通。只唤作了事人。终不唤作尊贵。将知尊贵一路自别。   德山鉴禅师曰。有言时。骑虎头。收虎尾。第一句下明宗旨。无言时。觌露机锋。如同电拂。   传曰。岩头奯禅师曰。但明取纲宗。本无实法。不见道无实无虚。若向上事觑即疾。若向意根下寻。卒摸索不着。又曰。此是向上人活计。只露目前些子。如同电拂。如击石火。截断两头。灵然自在。若道向上有法有事。赚汝真椀鸣声。荼糊汝。系罩汝。古人唤作系驴橛。若将实法与人。土亦消不得。夫言截断两头者。饮光微笑。不是有言。亦非默然。故汾阳偈曰。饮光尊者同明证。瞬目钦恭行正令。同电拂击石火之譬也。予尝作偈曰。与人实法土难消。道火何曾口被烧。抛出秦时[车*度]轹钻。突峦如斗两头摇。   经首所题[米-木+八]字。   传曰。昔予至临川。与朱显谟世英游相好也。俄南昌上蓝长老至。上蓝雅自标致。谓世英曰。觉范闻工诗耳。禅则其师犹错。矧弟子耶。世英笑曰。师能勘验之乎。上蓝曰。诺。居一日。同游疏山。饭於逆旅。上蓝谓余曰。经轴之上。必题此[米-木+八]字是底义。予以指画圆相横贯一画。曰。是此义也。上蓝愕然。余乃为说偈曰。以字不成八不是。法身睡着无遮闭。衲僧对面不知名。百众人前呼不起。於是上蓝不怿。归举似世英。世英为拊手曰。孰谓诗僧亦识字义乎。今两人皆成千古矣。追绎之可为怃然。余闻汾阳尝作黄犊偈曰。有头无角实堪嗟。百劫难逃这作家。凡圣不能明得尽。现前相貌有些些。予以谓此偈。又余字义之训诂也。九原可作。世英当有一捧腹也。   临济曰。大凡演唱宗乘。须一句中具三玄。一玄中具三要。有玄有要。   传曰。余昔庵於高安九峰之下。有僧问余曰。临济会中。两僧一日相见。同时下喝。临济闻之。升座曰。大众。要会临济宾主句。问取堂中二禅客。僧便问。那个是宾。那个是主。临济曰。宾主历然。余方欲酬之。顿见三玄三要之旨。於是再拜曰。大哉。无为寂灭之幢也。虽百千世。有闻之者。偷心死尽。况余去大师余二百年哉。作偈曰。一句中具三玄门。一玄中具三要路。细看即是陷虎机。忽轰一声涂毒鼓。偷心死尽眼麻迷。石女梦中毛卓竖。   明招谦禅师偈曰。师子教儿迷子法。进前跳踯忽翻身。罗文结角交加处。鹘眼龙睛失却真。   传曰。德山四世而有谦。谦眇而机颕。丛林号独眼龙。游方时齿尚少。耆年皆畏詟之。尝与僧拥炉。僧问曰。古人道。目前无法。意在目前。不是目前法。非耳目所到。只如此四句中。那句是宾。那句是主。谦指火曰。与我向此中拈出一茎眉毛得么。僧曰。非但学人。尽大地人丧身失命。谦曰。汝因什么自把髻投衙乎。谦将化。升座曰。一百年中。祗看今日。今日事作么生。吾住此山四十年。唯用一剑活人眼目。乃拈巾曰。如今有纯陀么。提向诸方展看。作掷势。僧问。纯陀献供末后。殷勤时如何。谦曰。莫相辜负好。又问。和尚迁化。向什么处去。举足曰。足下看。又问。百年后以何为极则。谦提巾便掷。僧再拜。退就列。於是谦说偈曰。蓦刀肚里逞全威。汝等诸人善护持。火里铁牛生犊子。临岐谁解凑吾机。言卒而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