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异典释教部纪事 - 第 3 页/共 3 页

国老谈苑。李遵勖杨亿刘筠。尝聚高僧论宗性。遵勖命画工。各绘其像。成图目曰禅会。   宜春传信录。朝议大夫李观。字梦符。排斥释教。至老不衰。乡人尝请公作崇胜院佛殿记。中间曰。天子爱民。泽至渥也。使供租税。若有难色。至奉异方之教。则倒廪竭囊。忻然无辞施者颇多。其后多宝塔成。有欲求记於公者。公於是又曰。今之人。父母甘旨之养。往往未能铢锱。惟惑报应。拾万金唾如也。众益渐。故二文至今。不果刻石。   佛法金汤编。刘安世字器之。大名人。号元城。元佑中。为中书舍人。尝曰。孔子佛氏之言相为终始。孔子之言。毋意毋必毋固毋我。佛之言。无我无人无众生无寿者。其言若出一人。但孔子以三纲五常为道。故色色空空之说。微开其端。令人自得耳。孔子之心佛心也。假若天下无三纲五常。则祸乱又作。人无噍类矣。岂佛之心乎。故儒释道。其心皆一。门庭施设。不同耳。又曰。古今大儒。着论毁佛法者。盖有说也。且彼尾重。则此首轻。今为儒佛弟子者。各主其教。犹鼎足也。今一足失可乎。则鼎必覆矣。彼世之小儒。不知此理。见前辈或毁佛教。亦从而诋之。以为佛法皆无足取非也。士大夫多以禅为戏。此事乃佛究竟之法。岂可戏而为一笑之资乎。此亦宜戒。所谓禅之一字。於六经中。亦有此理。佛易其名。达摩西来。此话大行。佛法到今果弊矣。只认色相。若渠不来佛法之灭久矣。又上根聪悟。多喜其说。故其说流通。某之南迁。虽平日於吾儒及老先生得力。然亦不可谓於此事不得力。世事有大於生死者乎。此事独一味理会生死。有个见处。则贵贱祸福轻矣。老先生极通晓。但不言耳。又曰。温公着论诋释氏云。其妙不能出吾书。其诞吾不信也。某问如何是妙。曰无我。千经万论。只辨一个我字。又问。如何是诞。曰其言天堂地狱不足信。曰佛之设此。俾人易恶向善耳。且邹衍谓。天地之外。如神州赤县者八九。庄子言。六合之外。圣人存而不论。凡人耳日所不及。安知其无。公曰。吾欲扶教耳。   玉照新志。宣和间。上皇南幸阅岁。时上皇驾还。皆亲至塔下烧香。每入寺。寺中人皆驱出。施僧伽钵盂袈裟至亲与着於身。先是以普照寺大半。为神霄玉清宫。至是御笔画图。以半还寺。寺僧送驾出城。得御笔欢喜。上皇初至之时。寺之紧要屋宇。还之益多。始所还道流尽拆去门窗。及再还。即并所拆门窗得之。道流褫气矣。   拊掌录。赵阅道罢政闲居。每见僧接之甚恭。一日士人以书贽见。公读之终卷。正色谓士人曰。朝廷有学校有科举。何不勉以卒业。却与闲退人说他朝廷利害。士人惶恐而退。后再往。门下人不为通。士人谓阍者曰。参政便直得如此敬重和尚。阍者曰。寻常来见诸僧。亦只是平平人。但相公道是重他袈裟。士人笑曰。我这领白襕。直是不直钱财。阍者曰。也半看佛面。士人曰。更那辍不得些少来看孔夫子面。人传以为笑。   贵耳录。陈习庵名埙。其父母求子。於佛照光禅师。就写一偈。末后二句云。诸佛菩提齐着力。只今生个大男儿。此十月三十日书。十二月三十日。习庵生。父母乞名於佛照光曰。觉老余亲见其状。习庵无髭。有则去之。凡有除日。即先梦见住院前身。即一尊宿也。   括异志。临江军惠历寺。初造轮藏。成僧限千钱。则转一匝。有妇丧夫。家极贫。念欲转藏。以资冥福。累月辛苦。求舍随缘。终不满一千。迫於贫乏。无以自存。且嫁有日矣。此心眷眷。不能已。乃携所聚之钱。号泣藏前。掷钱拜地。轮藏自转。阖寺骇异。自是不复限数矣。   闻见近录。金州推官母王氏。朱道诚之妻也。日诵十句观音心咒。时年四十九。病笃。家人方治后事。王氏恍然。见青衣人曰。尔平生持观世音心咒。但复少十九字。增之当益寿。王曰我不识字奈何。青衣曰。随声诵记之。乃曰。天罗神。地罗人。人离难。难离身。一切灾殃。化为尘。久之而醒。疾亦寻愈。后至七十九。其孙浩信厚士也。为予道其详。如此。   宋史张九成传。九成守邵州。中丞何铸言。其矫伪欺俗。倾附赵鼎落职。丁父忧既免丧。秦桧取旨。上曰。自古朋党。畏人主知之。此人独无所畏。可与宫观。先是径山僧宗杲。善谈禅理。从游者众。九成时往来。其间桧恐其议。已令司谏詹大方论。其与宗杲。谤讪朝政。谪居南安军。九成研思经学。多有训解。然早与学。佛者游。故其议论多偏。   黄潜善传。潜传进左仆射。兼门下侍郎。郓濮相继陷没。宿泗屡警。右丞许景衡。以扈卫单弱。请帝避其锋。潜善以为不足虑。率同列。听浮屠克勤说法。   佛祖统纪。史魏公过金山。览梁武帝。水陆仪轨之盛。谓报恩度世之道在是。乃於月波山创殿。设十界像。与名僧讲究制仪文四卷。以四时修供。为普度大斋。爼豆之器。繁约折衷。赞呗之音。抑扬有节。乡城诸剎。莫不视此为法  侍郎边知白。自京师至临川。触暑成病。忽梦白衣天人。以水洒之。顶踵清寒。觉而顿爽。於是集古今灵验。作观音感应集四卷。行於世  高宗建炎四年正月丙午。上次台州章安镇。入金鳌山寺。有老僧祷佛前。皆忧时保国之语。上问何典。答曰。护国金光明忏。上因宿於寺后。驻跸临安。岁赐辇下诸寺金帛。修举此法  绍兴二十七年八月。礼部侍郎贺允中。上殿。上问。天下僧道几何。答曰。僧二十万。道士万人。上曰。朕见士大夫奉佛者多。乞放度牒。今田业多荒。不耕而食者。二十万人。若更给度牒。是驱农为僧也。佛法自汉明入中国。其道广大。终不可废。朕非有意绝之。正恐僧徒多。则不耕者众。故暂停度僧耳。   观音持验。宋绍兴戊辰三月。史越王浩。初为余姚尉。偕鄱阳程休甫。诣潮音洞。参礼观音大士。心求灵应。物寂无所睹。晡时再至。一僧指曰。岩顶有窦。可以下瞰。扳援而上。顾瞻之际。忽现瑞相。金光照耀。眉宇瞭然  宋都官员外郎吕宏。妻吴氏夫妇。各斋戒清修。晓悟佛理。吴虔事观音。有灵感。每於净室。列置瓶缶数十。以水注满手。持杨枝诵咒。辄见观音放光。入瓶缶中。病苦者。饮水多愈。所咒水。积岁不坏。大寒不冻。世号观音县君。   贤奕宋孝宗。召雪窦寺禅师宝印。入对选德殿。问曰。三教圣人。本同一理。但所立门户不同。孔子以中庸设教耳。印曰。非中庸何以安立世间。故法华曰。治世语言。资生业等。皆与实相。不相违背。华严曰。不坏世间相。而成出世间法。帝曰。今士大夫。学孔子者多。只工文字语言。不见夫子之道。不识夫子之心。惟释氏不立文字。直指心源。顿命悟入。不乱於死生。此为殊胜。印曰。非独今世学者。不见夫子之心。当时颜子。号为具体。尽平生力量。只道得个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如有所立卓尔。竟捉摸未着。而圣人分明。八字打开。向诸弟子曰。二三子以我为隐乎。吾无隐乎。尔吾无行。而不与二三子是丘也。以此观之。圣人未尝回避诸弟子。诸弟子自错过了。昔张商英曰。吾学佛。然后知儒。此言实为至当。帝曰。庄老何如人。印曰。是佛法中小乘。声闻以下人。盖小乘厌身如桎梏。弃智如杂毒。化火焚身。入无为界。即庄子所谓形固可使如槁木。心固可使如死灰。若大乘人。则不然。度众生尽。方证菩提。正伊尹所谓予天民之先觉者也。予将以斯道。觉斯民也。一夫不被其泽。若己推而内之沟中。帝大悦。   佛祖纲目。尤袤字延之。梁溪人。举进士。闻释氏出世法。见归宗禅师。欲谋隐计。朱喜寄诗。有逃禅公。勿遽且毕区中缘之句。出守台州。上临轩遣曰。南台有何胜。槩曰太平洪福国清万。年曰闻石桥应。真是五百强汉。时忽出现。卿以何法处之。袤执拳曰。臣有金刚王宝剑在。上喜。书遂初老人赐之。   天定录。王处厚字元美。益州华阳县人。尝遇一老僧。论浮世苦空事。登第后出部。徘徊古陌。轸怀长吟曰。谁言今古事难穷。大抵荣枯总是空。算得生前随梦蝶。争如云外指冥鸿。暗添雪色眉根白。旋落花光脸上红。惆怅荒原懒回首。暮林萧索起悲风。及暮还家。心疾而卒。   金史世宗本纪。大定八年正月。谓秘书监移剌子敬等曰。朕於佛法。尤所未信。梁武帝为同泰寺奴。辽道宗以民户。赐寺僧。复加以三公之官。其惑深矣。   元史速哥传。速哥子忽兰性绝笃。然酷好佛。尝施千金。修龙宫寺。建金轮大会。供僧万人。   辍耕录。累朝皇帝。先受佛戒。九次方正大宝。而近侍陪位者必九人。或七人。译语谓之暖答。世此国俗然也。今上之初。入戒坛时。见马哈剌佛前。有物为供。因问学士沙剌班曰。此何物。曰羊心。上曰。会闻用人心肝者有。诸曰。尝闻之而未尝目睹。请问剌马。剌马者帝师也。上遂命沙剌班传旨问之。答曰。有之。凡人萌歹心害人者。事觉。则以其心肝。作供耳。以此言复奏。止再命问曰。此羊曾害人乎。帝师无答  世祖一日。命廉文正王。受戒於国师。王曰。臣已受孔子戒。上曰。汝孔子亦有戒邪。对曰。为臣当忠。为子当孝。孔门之戒。如是而已。上喜  至元间。释氏豪横。改宫观为寺。削道士为髡。且各处陵墓。发堀殆尽。孤山林和靖处士墓。尸骨皆空。惟遗一玉簪。时有人作诗以悼之曰。生前不系黄金带。身后空余白玉簪  今上皇太子之正位。东宫也。设谕德置端本堂。以处太子讲读。忽一日帝师来。启太子母后曰。向者太子学佛法。顿觉开悟。今乃使习孔子之教。恐坏太子真性。后曰。我虽居於深宫。不明道德。尝闻自古及今。治天下者。须用孔子之道。舍此他求。即为异端。佛法虽好。乃余事耳。不可以治天下。安可使太子不读书。帝师赧服而退  大德间僧胆巴者。一时朝贵咸敬之。德寿太子病。班薨不鲁罕。皇后遣人问曰。我夫妇崇信佛法。以师事汝。止有一子。宁不能延其寿耶。答曰。佛法譬犹灯笼。风雨至乃可蔽。若烛尽则无如之何矣佛法金汤编。柳贯字道传。东阳人。尝为太常博士。撰竺元道公语录序。略曰。禅有机。而兵有法。故谈禅如用兵必至。於客主兼对。迹用双泯。而后忘法证法。忘机契机。胜妙圆明。有不足言矣。   西使记。有佛国名。乞石迷西。在印毒西北。盖传释迦氏衣钵者。其人仪状甚古。如世所绘达磨像。不茹荤酒。日啖粳一合。所谈皆佛法。   琊嬛记。张夫人暮年不茹荤。日诵弥陀。家人皆笑之谓。老人宜滋补颐养而已。仆仆如此。恐无益而有损。夫人修之愈笃。年七十九。每夜暗中见四壁皆缨络。光辉烛人。恍若白昼。临卒焚香几上。烟宛转结成一弥陀小象。初犹烟色渐觉淡黄。遂作真金色。眉目若画。一手下垂。若今塑接引像。众皆下拜。诵佛号。烟像甫消。而夫人属纩矣  应元博访元门。了无所得。一日谒悟师问。如何是佛。师曰。无心是佛。应元曰。师兄假我十日。当即成佛。若不成。非应元也。既归自恨根性迟钝。静居一室。有一念起。即自掐其臂肉。肉尽出血。杂念即随日大减。至第十日。大雨闪电。一照豁然。念断无心可得矣。遂见悟。悟喝曰。无心不是佛。应元言下大悟。人视其臂。无完肤矣。   大政纪。永乐五年五月癸酉。上与侍臣。论近俗崇佛简先之弊。上谓侍臣曰。闻近俗之弊。严於事佛。而简於事。其先果有之乎。对曰。间有之。上叹曰。此盖教化不明之过。朕於奉先殿。旦夕祗谒。未尝敢慢。或有微恙。亦力疾行礼。世人於佛老。竭力崇奉。而于奉先之礼简略者。盖溺於祸福之说。而昧其本也。率而正之。正当自朕始耳。   明通纪。宣德九年十二月。有僧自陈。欲化缘修寺。祝延圣寿者。上斥之。既罢朝。顾谓侍臣曰。人情莫不欲寿。古之人君。若商中宗高宗祖甲周文王。皆享国绵远。其时岂有僧道。岂有神仙之说。秦皇汉武求神仙。梁武帝宋徽宗崇僧道。效验可见矣。世之人终不悟。甚可叹。   瀛涯胜览。西洋国铜范佛像曰。纳儿佛殿。以铜瓦座傍。穿井汲泉。浴佛而礼之。取牛粪调水。涂地及壁。臣民大家。晨起亦用牛粪涂地。煅牛粪灰囊於身。每旦水调灰抹额及股。谓敬佛也。   续文献通考。周文襄公。忱性喜佛。及巡抚吴中。徜徉梵剎。所至钟鼓交接。入佛殿则膜拜致敬。人或诮之。公曰。即如以年齿论彼长。吾皆二三千年。岂得不一二拜也。行之自若。   贤奕有僧。居尝诵经不辍。其徒游方参悟归。思度其师。一日指棂问蝇曰。咄汝不向寥廓奋飞。而日日汩汩然。钻此故纸。安得出头。其师乃有省。   学佛考训。祁忠敏公家世学佛。舍宅为寺。兄弟并从愚庵老人。大弘西来之教。公讳彪。以大中丞殉节 谈言。李觏贤而有文章。素不喜佛。不喜孟子。好饭酒。一日有达官。送酒数斗。泰伯家酿亦熟。一士人知其富有酒。然无计得饮。乃作诗数首。骂孟子。其一云。完廪损阶未可知。孟轲深信亦还痴。岳翁方且为天子。女婿如何弟杀之。李见之大喜。留连数日。所与谈。莫非骂孟子也。无何酒尽。乃辞去。既而闻又有寄酒者。士人再往。作仁义正论三篇。大率皆诋释氏。李览之笑云。公文采甚奇。但前次被公吃了酒。后极索寞。今次不敢相留。留此酒以遣怀。闻者大笑。   权子一衲子捧钵来盱江。近溪罗先生。遇之甚谨。居数年。一日辞去。近溪把其手请曰。和尚慈悲今别我去愿一言济我。衲子曰。没得说你。官人家。常有好光景。有好光景。便有不好光景。等待在俺。出家人只这等。近溪爽然会心。伏地数十顿首以谢。   大政纪。嘉靖十四年四月乙未。初缘佛氏说。是月八日。赐群臣食。不落夹。帝厌其名不驯命。於五日荐新麦於内殿。因为麦饼。赐群臣食。自是岁以为常。   诸寺奇物记。天界寺有佛牙。阔寸长倍寸之五。万历中。僧人真淳献之尚书五台陆公。公因具金函檀龛盛之。迎供于寺之毗卢阁。牙得之天台山中。   嘉兴府志。万历中。太学胡日华女常节妇。十九而寡。于乐善庵后。筑慈孝堂。以奉父母。同尼焚修。   (图书集成)释教部纪事卷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