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济融禅师语录 - 第 2 页/共 6 页

附斋单   肩担石贰。腰缠八斗。费力不少。百丈打破酱瓮。是何心行。若还会得。坐餐无米饭。渴饮赵州茶。其或未然。饭箩边饿煞。怪融道人不得。       又堆山积岳。来尽尘埃。虎骤龙骧。彻底掀翻。永安只得打开宝藏库。满盘托出铁馒头。从教竖咬横吞。栗棘蓬任意加餐。一个个饱齁齁地东倒西歪。犹较懒融百步。   小参   师云。我此宗门。秪论证悟。不论会解。若是为生死底人。须求亲证。若是人我参学之徒。只求解会。到处觅相似语句。递相印证已后。教坏好人家儿女。我此门中都无斯事。伏惟珍重。   小参。云。赵州道个洗钵盂。去其僧豁尔知。归鸟窠吹起布毛。侍者当下得。旨为复。就伊明破。为复。吐露向伊。亦不是。就伊明破。亦不是。吐露向伊。汝等还会得么。本有之性。为甚不会。他为甚者等容易。汝等为甚者等难。不是向无信力。必尔业惑海深。须要具大惭愧。起大信力。发大志气。但办肯心。必不相赚。玉堂有路通人到。金榜无名只自惭。下座。   师住观音院。因事退院。小参。云。恶世道。魔强。法力难调治。罪福罔不明。因果拨无忌。我此选佛场。化为罗叉聚。不停向奔波。为是痴騃的。闾山实俊哉。非是道德衰。岂不知。明珠五百颗。历劫受殃灾。咦。莫道佛法无灵验。因果影响迅若雷(后监院卒也)。   广宁福田寺。建禅堂完。又师诞日。锦城弟子上广宁。路值溪河瀑涨。众有二人沉没水中。幸无恙。得为小参。云。一枝修竹建精蓝。风卷蟭螟入海南。恶水泼来成第二。钝根蹉过问前三。复云。吾锦城弟子。年年不顾炎热。流蒸蚊虻。炽盛而来。今年更不相同。时值大雨淋淋。江河瀑涨。洪水滔滔。不顾危险。不惜身命。一往直渡。吾乃无一法与人。参须自参。悟须自悟。来无所益。何苦如是。虽然信为道原。功德毋长。养一切诸善根。卓。拄杖下座。   师庚子年游千山回。广宁城守白护法及众居士。闾山建双峰禅院。上梁。师拈拄杖。指梁云。历遍乾坤无处寻。偶然来住此幽林。群峰排列云霄碧。藓径斜过草木深。苍松怪石无人识。古树垂阴众目森。若果地灵真有应。儿孙千载法雷音。遂起上梁。   住双塔寺入院   佛殿云。夫如来者。天中之天。圣中之圣。若有见者。须当参礼。且道山僧分上又作么生。太虚寥廓尘埃净。智鉴圆明物像殊。遂。展拜。   东塔。隋建双图。种佛因。人杰地灵。瑞色新。众僧檀越为古刹今日堪添一主人。遂上香。   西塔。水流东西。云起南北。妙用透出乾坤外。谁信佛祖境界宽。   监斋。显露处。逼塞虚空。隐密处。踪迹难寻。随处称尊红尘里。广作神威护梵林。   方丈。踞此室。行此令。且道此令作么生。行。喝一喝。云。兵随印转。将逐符行。   因事。即退双塔院事。吾乃政教过阑。东殷勤为人。几没功林中。内藏奸贼佞佛祖。宗风何以弘。   垂问   既是永安常住。为甚终日家闹轰轰的。   永安门前路。往复行大步。中间一块砖。诸仁者为甚蹋不着。   既然雪覆千山。为甚孤峰不一色。   落堂   师云。唤作拄杖子。则触汝等。唤作甚么。一僧进前。拟夺拄杖。师云。唤作山河大地。则触。不唤作山河大地。则背。汝又作么生。僧绕一匝。师云。是则似。似则未是。僧无语。   入室机缘   一僧才入。师云。如何是你未生已前本来面目。僧喝。师云。者一喝落在什么处。僧无语。师便打。   又一僧入。师云。一切众生皆有佛性。如何是你的佛性。僧曰。无。师云。无且置。道无的又唤甚么。僧无语。师便棒。   又僧入。师云。道看。僧云。饭是米做的。师云。饭是米做且置。向未生已前道一句。僧拟议。师打。云。为甚不会。又僧入。师云。如何是你本来面目。僧云。白棋盘。师云。那里学得者虚头来。僧便出。师云。放汝三十棒。   又僧入。师举起香板。云。向这里道句看。僧嘘一嘘。师云。学者虚头来。僧拟议。师震威一喝。   又僧入。师云。道看。僧云。千万归一。师云。一归何处。僧无语。师便打。   又僧入。师云。如何是汝本来面目。僧云。风刮不着。师云。更道看。僧无语。师便棒。   勘辨机缘   师在清江浦檀度寺。有二道士与僧论。玉皇大帝大过于佛。其僧疑惑。师向士。云。为甚么殿里佛坐。梵王。玉皇。两傍而立。士云。我说经中所言。师云。你还闻汉时白马寺焚经之事么。有一道士姓杜。名光庭。所造之书皆杜撰。汝曾闻否。士茫然。师责云。汝却将升斗量大海。其当乎。道士愧然而去。   师在都门普济庵。有付帕子。二僧到庵。欲难问方丈。先至师寮问同寮僧。东寺拜大悲忏。见好相有否。寮僧云。不知。僧云。汝先在彼。为甚不知。师云。纵有。不好向人说。二僧云。好事怎说不得。师云。汝当好事。文殊现像。文喜击之。为何也。僧云。有几个是文喜。师云。汝称宗教俱通。经云。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你如何讲。僧无语。师云。魔来若着即魔眷属。僧云。圣魔现相有真有假。师云。魔来现相汝作么生分辨。僧又无语。师云。经中又道。若以色见。声求。是行邪道。你如何会。二僧总无语。师云。汝等全不通晓。焉敢讲法。二僧抱愧而去。寮僧复举似方丈和尚。尚笑云。两句经尚不知分晓。说甚么宗。是打假旗号的。今日遇着真满州也。   师至河东谒国子公。公问南泉斩猫。就是恁么斩了。为别有意。师云。令不虚行。公大悦。   张巡抚一日到永安寺设斋。问师释教。儒教总一理。师云。大护法如何见得是一理。曰。总不越乎思。师云。你道思从何来。曰。思从心起。师云。心是何物。思从心起。张点首。曰。者就不知。师云。不知却亲切。张大喜。   自赞 惯说木札禅。恒做生铁汉。几翻亲自走江南。曾向祗园闲打算。阿呵呵。见不见。今古令人皆不识。永安寺踞汝独判。 嘉兴大藏经 永济融禅师语录   永济融禅师住辽阳永安寺语录卷下   书记 师印 照德 录   普说   师云。堂堂意气走雷霆。凛凛威严扫邪宗。巨灵抬手无多子。劈破华山千万重。还会么。若还会得。山僧便下座。其或未然。更为饶舌。参须真参。悟须寔悟。汝等切莫学邪徒。而随下流。永安寺里论实不论虚。人皆谓永安执古。非永安专意好执古。观今人不及古之人。远矣。岂不思古人为万世之标榜也。昔汾阳禅师。历参七十余员知识。后到首山。因问百丈卷席。方大悟。而游衡湘。每为郡守。以名刹致请。乃曰。吾传佛心印。非细事也。前后八请。坚卧不答。洎首山殁后。西河道俗。遣僧契聪迎请。住持师闭关高枕。聪排闼而入。让之曰。佛法大事。靖退小节。风穴惧应。谶忧宗旨坠灭。幸而有先师。先师已弃世。汝有力担荷如来大法者。今何时也。而欲安眠哉。汾矍起。握聪手曰。非公不闻此语。趣办严吾行矣。遂出世住持。时慈明在众参禅。但有昏沉。引锥自刺。云。古人为法忘躯。我何人也。焉敢放意。汾州在河东地。苦寒冷立者。往往足指冻裂。师因罢夜参。一日宴坐。有异僧仗锡乘云而至。问曰。和尚何故罢夜参。师答。以苦寒之故。僧云。和尚会下。有六人成大器。愿勿惜法施也。言讫乘云而去。师明日升座。云。胡僧金锡光。为法到汾阳。六人成大器。劝请为宣扬。自此夜参。你看他父子。是千古之榜样也。今人去圣时遥。一代不如一代。吾崇祯九年。到南方。见曾祖密老和尚。白棒掀天。中兴临济之道。参玄之士。望风而至。自密祖弃世。又遇时荒。人穷智短。而被利名心牵动。深可叹也。自从鼎革以来。法门大变。往往见住大院子老冻农。不以法门为重。专喜白脸书生。遇便东瓜印子乱搭。教他拈古颂古。又教读儒书。好相与士大夫。图门庭热胜。又不识廉耻。而返夸我有好门徒。令无知晚进。空腹高心。起大我慢。未证谓证。未得谓得。认着驴鞍桥。当阿爷下颔。指鹿为马。唤钟作瓮。却将世间闲学解等闲埋没。祖师心正。所谓。一盲引众盲。相牵入火坑者是也。若以聪明为是。而世上科甲举贡。唤作悟道人得么。若以聪明当是者。昔五祖会下七百高僧。神秀大师是七百人教授师。又是旧家。更兼广学。为甚不传衣钵。续祖位也。卢行者是个戴发俗人。又目不识丁。而得衣钵。须知古人专以续佛慧命为切要。贵图佛种不断。岂同凡夫业识。心动而尘劳先起。造三途因。结无间果。融道人这等说话。如有旁不肯的。出来。道你有甚长处。便恁么道。融固无长处。少福阙学。惟有一味真寔。余十九出家。二十行脚至愍忠寺受戒。后亲觐莲宗静主学参禅。领个念佛是谁的话头。往房山县。上方山。龙虎嵎住静。将此话头昼参夜参。直得东西不辨。南北不分。一日睹水沟蠓虫。有个入处。后往南方。参众知识。多蒙印证者。奈自不肯掸人天重担。更到丛林中作务。近见无知之徒。道尚未曾梦着。狂称其悟。而诈现知识之相。憍倨自若。魔气所中。生坏法之端。此不肖之辈。痛可惜焉。余思欲退隐。故转都门。息普济庵。复值本师介老和尚至京。普济请开堂。正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固尔受其付嘱。往京东。欲图接得一个半个。他日将报佛祖深恩。亦报本师和尚之恩。不想所到之处。鬼魅为林。狐精遍地。愚痴僧俗。皂白不分。真假未辨。但见妆模作样。便称和尚。不知是人是鬼。岂晓佛耶魔耶。而无尊无卑。无父无子。混成一团。此邪见横行于世。正法轮摧毁谤。随和力欲摈逐。不幸 先圣晏驾。而山僧心念休戚。情隐山谷。甘作一病叟耳。忽浙中天目山来一禅师。数千里相访。谏曰。辽阳僧俗请和尚。所为何事。永安现有百五十大众。未见请益做工夫者。是大众懒耶。是和尚法吝也。余曰。满河坚冰。一杓之沸。焉能化乎。禅师云。虽是这等。和尚还要慈悲为众。余然此事无一向固思。古有一尊。宿住于空寺。向无学徒。宿设方便。至开堂日。为泥罗汉说法。所以。道出常情非同比类。汝等若木石乎。众闻此。个个喜勇精进。立志参禅。赖此禅师。一往大众。且道。喜伊是。恼伊是。良久。云。珊瑚枕上两行泪。半是思君半恨君。卓拄杖下座。   为狂生普说师云。要识真金。须入火再三煆炼。见精粗上行买卖。不饶让。好物从来价自殊。众位且道山僧作的是甚买卖。萧萧芦苇映江流。独棹孤蓬漾小舟。细雨斜风浑不顾。一心只在钓竿头。垂丝千尺。意在得鱼。所贵者适意之锦鳞。所重者鲸鲲之鱼王。若是虾蟹虾蟆。只一跳而已矣。岂能兴波作浪。震雷行雨。三草二木。难望润泽。有甚用处。所以我此门中难得者。千个万个难得一个。昔日灵山会上。四十九年说不尽。末后付饮光。鞠多度人。筹盈满室。惟许童子。悟道少林。面壁九年。独允慧可。黄梅七百高僧。单付捣碓行者。山僧归辽东以来。十有余载。未曾得半个英灵衲子。近日遇一可笑之事。有一书生自称铁顽。欲将斗杓以量东海。拟扶杖而度须弥。山僧一见愚狂。固不理。尔生随处夸口。谓山僧无言可对。今向人天众前。判此愚昧之徒。山僧不采尔者。诚惜千斤之弩。不为鼷鼠发机。连城之璧焉与瓦砾相触。余固知尔乃折锥探地。漏屋窥天。折锥探地。焉知地之浅深。尔谓浅地。地岂浅哉。漏屋窥天。焉知天之大小。尔谓小天。天岂小哉。尔铁顽不过井底之蛙。管中见豹耳。然又似螳螂怒其臂以当其辙。吾乃七宝大车。岂因螳螂之臂而不运进耶。是不可也。故就尔号铁顽论之。铁也者。即顽钝之物也。顽也者。乃无知愚痴之辈也。余固知尔不胜矣。又焉知吾宗教外别传。不立文字之旨。所以道吾宗无语句。亦无一法与人。纵有一言半句。义在言外。须向言外会取。名为。格外提持。尔铁顽韩卢逐块。何曾会意。吾乃问堂众。既是永安常住。为甚终日闹轰轰地。汝言。有人语。不是永安常住。问尔铁顽。不唤作永安常住。汝唤作什么。尔便意谓是店房。尔还知店房中事么。若不知是妄言。尔言向闹里求静。亦是妄言。吾道。那伽常在定。无有不定时。山僧又常说。金波匝匝。动寂常禅。吾问众道。永安门前路。往复行大步。中间一块砖。诸仁者为甚蹋不着。顽言。眼前就是。可惜无人拈来打破。据汝乱道妄言。岂晓旨趣。吾示意。言外非是窑烧之砖。汝错解。妄谓拈来打破。吾又示众问。雪覆千山。为甚孤峰不一色。顽又谓。牧童本是放牛子。怎奈面目不相同。吾谓。汝何曾识得牛来。牛尚不识。焉晓牧童。且为汝说明牧牛之义。昨夜三更前。铁牛耕遍田。吃尽三春草。吐气在青天。也无拦。也无圈。前山后山任方便。牧牛童正憨眠。坐断毗卢世界宽。自是牧童眼皮重。汝又言。若有好汉。知道这永安常住。是借歇店房。我道这店房也开得起。何故。草足料足。槽道方便。事奉者殷勤。只奈汝愚徒。不知我者商贾所贩何物。我若不说。汝却不知。吾祖。白玉琢成泥弹子。黄金铸就铁昆仑。千年滞货无人买。未免如今累儿孙。汝又言。从热闹场中独自冷冷清清。这个砖头也踢得着。问汝铁顽。你毕竟将甚么唤作砖。我若不说。你驴年未梦见。在我所谓。尽十方世界。是个永安常住。一切有情心地。是一块砖。若人悟得。行也在上行。立也在上立。坐也在上坐。卧也在上卧。步步不离从上。诸圣得此事者。莫不统三界而摄四生。号令人天。扶颠极济。亦非分外。顽又言。这个孤峰也学得来。山僧道。设使言前荐得。犹是滞壳。迷封纵饶。句下精通。未免触途狂见。不堕二种。离四句。绝百非。试问汝铁顽作么生学。汝又言。有声有色还易得。无色无声始为难。山僧道。有色有声是增添谤。乃是常见之邪徒。无色无声是减灭谤。亦是断见之邪徒。汝铁顽敢言是么。是么。山僧道。未在未在。未在有。可汝实不知谤法之愆。忏中有一比丘。虽持禁戒。一言谤法。八十一劫堕阿鼻地狱。李铁顽是何人。焉敢谤法乎。若要不招无间业。莫谤如来正法轮。大众久立。伏惟珍重。   茶话   除岁。云。岁去换愁年。春来物色鲜。山花夹绿水。岩树舞青烟。个个不可恼。大家须喜欢。喜欢则不无茶果。价且止。倘有人问汝等要饭钱时。又作么生。遂云。归堂去。   曹溪水。赵州茶。金牛饭。云门饼。永安寺里铁馒头。咬得永安寺里铁馒头。方解吞得云门饼。吞得云门饼。方晓吃金牛饭。饮赵州茶。沾曹溪水。且道永安寺里铁馒头作么生。下口纵然咬得着。更问汝等是什滋味。若不知滋味。也须细嚼嚼始得。   拈古   文殊请佛再转法轮。佛言。吾住世四十九年。未曾说一字。   拈云。   且道世尊意作么生。复云。铁牛耕破潭底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