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弘明集 - 第 7 页/共 31 页

对曰。法流汉地五百余年。寺舍僧尼积世来有。龛塔堂殿皆是先代兴营。房宇门廊都由信心起造。或为存殁二亲。及往生七世。求将来胜报。种见在福田。咸出彼好心。非佛僧课立。书云。成功不毁。故子产不毁伯夷之庙。夫子谓之仁人。况佛为三界良田四生父母。唯可供养不可毁除。佛虽去世法付人王。伏惟。   陛下。再造生民重兴佛道。即是如来大檀越主。请遵汉明永平之化。近同文帝开皇之时。   一答西域胡者。人面兽心。贪逆恶种。佛生西方。妖魅邪气者。   对曰。案史记历帝王俭目录及陶隐居年纪等云。庖牺氏蛇身人首。大庭氏人身牛头。女娲氏亦蛇身人头秦仲衍鸟身人面。夏禹生于西羌。文王亦生西羌。简狄吞燕卵而生偰伯禹剖母胸背而出。伊尹托自空桑。元氏魏主亦生夷狄。然并应天明命。或南面称孤。或君临万国。虽可生处僻陋形貌鄙粗。而各御天威人怀圣德。老子亦托牧母。生自下凡。何得以所出庸贱而无圣者乎。夫子云。君子居之。何陋之有。信哉斯言也。佥曰。有道则尊。岂简高下。故知圣应无方。随机而现。寻释迦祖祢。盖千代轮王之孙。刹利王之太子。期兆斯讣物感则形出三千世界之中央。南阎浮提之大国。垂教设方。但以利益众生为本。若言生在羌胡出自戎虏便为恶者。太昊文命皆非圣人。老子文王不足师敬。案地理志西域传言。西胡者但是葱岭已东。三十六国。不关天竺佛生之地。若知妄说。何罪之深。若不知浪言。死有余责。   一答。庖牺已下二十九代。父子君臣立忠立孝。守道履德。禀华夏正气者。对曰。史记淮南等云。黄帝时。蚩尤铜头铁额。作乱天下。与黄帝战于阪泉。以登帝位。蚩尤逆命。复战涿鹿之野。凡经五十二战。颛顼时。又诛三苗于左洞庭右彭蠡。汲塳竹书云。舜囚尧于平阳。取之帝位。今见有囚尧城。舜又与有苗战于丹水之浦。尧上射九日落其乌羽(楚词十日代出流金铄石)缴大风于青丘。斩修蛇于洞庭。戮封豕于大泽。杀九瘿于汹水。尚书云。洪水滔天怀山襄陵。黎民阻饥百姓昏垫禹时百姓各以其心。而柏谷子退耕于野。三苗不修德政。禹亲灭之。夏桀之居。左河济右太华。伊阙在其南。羊肠背其北。焚皇图杀龙逢。囚成汤纵妹嬉。修政(不仁汤放灭之)汤凡九征。二十七战。大旱七年。河洛竭流。销金烂石。高宗伐鬼方。三年殷纣辛迷惑姐已。恣十恶之害。流五虐之刑。剖贤人之心。刳孕妇之腹。囚文王禁箕子。周武王伐纣于牧野。血流漂杵。诛之鹿台。王亲射纣。躬悬头太白之旗。而夷齐非之。不食其粟。孔子曰。武尽美矣。未尽善也。武王之世三监作乱。成王之日二叔流言。宣王六月出征诗云。薄伐猃狁至于太原。采薇遣戌役云。北有猃狁之难。西有昆夷之患。采[卄/巳]又云。宣王南征。   对曰。上来所道。并是三皇已下三王之时。必能守道履德怀忠奉孝。尔时无佛足可清平。何为世世兴师兵戈不息。至于毒流百姓殃及无辜。乃为姚石慕容永嘉之世。岂名荡荡无为之时。邪见失言一何谬矣。   一答。秦仲已下三十五世六百余年者。对曰。史记云。自殷已前。诸侯不可得而谱。为多失次第年代难知。故尚书但以甲子为次第。而无年月者。良以史阙不记也。邪见乃始于秦仲迄于二世。有六百余年者。一往似长。出何的证。案春秋已前。秦本未有。春秋已来始有秦伯。当春秋时秦仲时渐霸。但是周之小邑。孝王之世。令非子放马于汧渭之间。不承天命。未有正朔。曾孙秦仲。宣王之世。始受车马侍御之臣。仲孙襄公以送平王东迁。进爵为伯。文公已下始见史记。自兹讫灭。不过二百余年。史记竹书及陶公年纪。皆云。秦无历数周世陪臣。故隐居列之在诸国之下。何因得有年纪。续至胡亥。史记但从厉公列之。一百一年。终于二世。纵有年代。皆附春秋自无别纪。赧王之末。秦昭襄王因周微弱。始灭周国僭号称王。诸史相承。秦惟五世四十九年。齐秘书扬玠史目云。秦自始封至灭。凡三十五世六百余年者。盖取始封秦号经六百余年。非霸统中国经多年也。邪见乃延秦短祚冒上长年。一何虚妄哉。   一答。帝王无佛年长。有佛祚短。自庖牺已下。爰至汉高。二十九代君明臣忠者。   对曰。夫理贵深据。言资实录。何故庖牺独治不及子孙。尧舜二君位居五帝。尧则翼善传圣。舜亦仁盛圣明。如尚书二典论。其化民治道功业最高。民无能名则天之明君也。尧又废兄自立。其子丹朱不肖。舜父顽母嚚。并止一身不能及嗣。尔时无佛。何不世世相传遽早磨灭。   隐居年纪云。夏禹治九年。   羿篡十五年 浞篡十二年。   夏皋十一年 夏发十二年。   对曰。书云。舜禹之有天下。巍巍乎其有成功。焕乎其有文章。大禹谟云。禹能卑宫菲食。皂帐绨衣而尽力于沟洫。为民治水。于民有功。若皇天辅德。何为天祚不永。治止九年。勘年纪云。夏后相及少康之世。其臣有穷羿寒浞及风夷淮夷黄夷斟寻等国。并相次作乱。凡二十六年篡夏自立。当时无佛。篡逆由谁。   殷汤治十三年 外丁治三年。   仲壬治四年 大甲治十年。   沃丁治十三年 太戊治十年。   外壬治三年 沃甲治四年。   盘庚治九年 小辛治七年。   对曰。汤仁不杀。开三面之网。放夏桀于鸣条之野。甚有仁德。尔时无佛。何以天历不长。外丁外壬其年转促。尚书云。汤行九伐太甲五征。伊尹立汤子胜。又立胜弟仲壬。又放太甲于桐宫。汲冡书云。伊尹自篡立。后太甲潜出。亲杀伊尹而用其子。既称忠朴之世。尔时无佛。何为舋起萧墙。君臣无道。   周武王治十一年 懿王三年(绝嗣)   僖王五年(绝嗣) 顷王六年。   匡王六年 元王八年。   烈王七年 静王六年。   贞王八年 悼王一百一日。   哀王三月 思王五月。   对曰。武王伐纣。师渡孟津。白鱼入舟。应天嘉命谥法曰。克定祸乱曰武。民赖来苏式闾封墓休牛放马治致太平。汝言无佛年长。何因祚短。治十一年。懿王僖王更复绝嗣。周武王时无佛。寿祚更穷。子孙披猖须臾运徙。   秦五世六君四十九年。   昭王五年(灭周后始称王在位五载)   孝文王式一年 襄王楚三年。   始皇政三十七年 胡亥三年。   殇帝子婴四十六日。   对曰。周显王五年。秦穆公始霸三十四年。秦权周政。竹书云。自秦仲之前。卒无年世之纪。陶公并云。秦是篡君不依德政。次第不在五运之限。纵年长远终非帝王。以短为长指虚为实。有何意见。秦时北筑长城备胡。伪杀扶苏矫立二世。陈胜蚁聚作乱关东。   汉高祖十二年 惠帝七年。   文帝高祖第四子。非嫡。   武帝本胶东王景帝第六子。非嫡。   汉初凶奴入塞。烽火照甘泉宫。南越不宾乃习水战孝景时。吴楚七国皆反。昭帝崩。立兄子昌邑。王即位二十七日。凡有一千一百二十七罪。霍光废之。后立宣帝。此时无佛。何为乃尔。   后汉凡十二帝。一百九十五年。   光武三十三年 孝明十八年。   章帝十三年 和帝十七年。   安帝十九年 顺帝十九年。   桓帝二十一年 灵帝三十一年。   献帝三十年。   对曰。后汉书云。光武拨乱反政。明帝致治升平。民无百里之忧。吏无出门之役。麒麟入囿神凤栖桐。赤雀文龟苍乌白鹿。嘉瑞备臻兆民胥庆。垂沕滑磅礴之恩。布通天漏泉之泽。论衡等书并云。后汉嘉祥不惭周夏。汝言有佛祚短。何故长年。   隐居云。自魏皇初元年至萧齐之末。凡二百八十二岁。   托跋元魏一十七君。合一百七十九年。尔时佛来。何故年久。   一答佛未出前世无篡逆者。   对曰。何故周烈王弟显王篡位。四十八年悼王立。一百一日为庶弟子朝所害。敬王弟哀王治三月思王外。哀王弟治五月思王杀之。孝王复杀思王。三王共立一年(出杨玠史目陶公年纪)奕云。西域胡。旦末国兵三百二十人。小宛国兵二百人。戎卢国兵三百人。渠勒国兵三百人。依耐国兵三百五十人。郁立师国兵三百三十一人。单相国兵四十五人。孤胡国兵四十五人。凡八国胡兵合有一千八百九十一人。皆得绍其王业据其土地。自相征伐屠戮人国。况今大唐僧尼二十万众。共结胡法足得人心。宁不备豫之哉。对曰。检汉书西域传云。旦末小宛等八国。并是葱岭已东汉域胡国。计去长安不经万里。本非天竺佛生之地。又无僧尼在中谋逆。纵彼造恶何关此僧。但奕狂鬼入心外兴邪说。虚引往事假谤今贤。达者知其浪言。愚人必生异见。惑乱朝野。深可痛哉。   一答。佛来汉地有损无益。入家破家入国破国。汉明之时佛法始来者。   大唐圣朝正信君子论曰。诸佛大人。游涅槃之妙苑。住般若之真空。不可以言象求。不可以情虑揆。形同法性寿等太虚。但应物现身如水中月。所以瞿师见三尺之貌。罗汉睹丈六之容。大满虚空小入丝忽。随缘应质化无常仪。寻释迦之肇。依后汉郊祀晋魏等书及王俭史录费长房三宝录考挍普曜本行等经并云。佛是周时第十五主。庄王九年癸已之岁。四月八日。乘栴檀楼阁现白象形。从兜率下降中天竺国迦毗罗城刹利王种净饭大王第一夫人摩耶之胎。至十年甲午四月八日夜鬼宿合时。于岚毗园波罗树下。从摩耶夫人右胁而生。放大光明照三千世界。瑞应经云。佛星下现侍太子生。本行又云。虚空无云自然而雨。左传云。星陨如雨。杜氏注解云。盖时无云。然与佛经符合。信知佛生时也。十九出家三十成道。四十九年处世说法。至周匡王四年壬子二月十五日后夜。于拘尸城入般涅槃。自灭度已来。至大唐武德五年壬午之岁。计得一千二百二十一岁。灭后二百一十六年。东天竺国有阿育王。收佛舍利役使鬼兵。散起八万四千宝塔。遍阎浮提。我此汉地九州之内。并有塔焉。育王起塔之时。当此周敬王二十六年丁未岁也。塔兴周世。经十二王至秦始皇三十四年。焚烧典籍。育王诸塔由此沦亡。佛家经传靡知所在。如释道安朱士行等经录目云。始皇之时。有外国沙门释利防等一十八人贤者。赍持佛经来化始皇。始皇不从。乃囚防等。夜有金刚丈六人。来破狱出之。始皇惊怖稽首谢焉。问曰。虽有此说年纪莫知。以何为证。请陈其决。答曰。前汉成帝时。都水使者光禄大夫刘向传云。向博观史籍备览经书。每自称曰。余遍寻典策往往见有佛经。及着列仙传云。吾搜检藏书缅寻太史。创撰列仙图。自黄帝已下六代迄到于今。得仙道者。七百余人。向捡虚实。定得一百四十六人。又云。其七十四人。已见佛经矣。推刘向言藏书者。盖始皇时。人间藏书也。或云。夫子宅内所藏之书。据此而论。岂非秦汉已前早有佛法流行震旦也。寻道安所载十二贤者。亦在七十四之数。今列仙传见有七十二人。   案文殊师利般涅槃经云。佛灭度后四百五十年。文殊至雪山中。为五百仙人宣说十二部经讫。还归本土入于涅槃。恒星之瑞即其时矣。案地理志西域传云。雪山者即葱岭也。其下三十六国。先来奉汉。以葱岭多雪。故号雪山焉。文殊往化仙人。即其处也。详而检之。刘向所论可为证矣。虽遭秦世爇除。汉兴复出。所以荆杨吴蜀扶风洛阳。有宝塔处皆发神瑞。具在众书。依捡成帝鸿嘉三年岁在癸卯。刘向撰列仙传明矣。故知周世佛法久来。生盲人云。有佛祚短。良可悼矣。依经律云。释迦正法千年。像法千年。末法万年。五千年已还。四众学者得三达智证四道果。末法已去犹披袈裟。勘周书异记云。穆王闻西方有佛。遂乘骅骝八骏之马。西行求佛。因以攘之。据此而推。同上法师答高丽使。佛是周第五主昭王二十四年甲寅岁生。至武德五年。得一千五百七十七年也。信穆王之世。法已东行。刘向之言。益为明证矣。又汉武帝。凿昆明池得墨灰。以问东方朔。朔云。非臣所知。可问西域胡人。后外国沙门竺法兰来。因以事问。兰云。是劫烧余灰也。方朔既博识通人。生知俊异。无问不酬无言不答。岂容不达。逆记胡人。盖是方朔久知佛法兴行胜人必降。故有斯对也。佛既去世。阿难总持一言不失。迦叶结集罗汉千人。咸书皮纸并题木叶。致令五百中国各共奉持。十六大王同时起塔。逮于汉世东流二京。所经帝王十有六代。翻梵经本为汉正言。相承至今垂六百祀。是以佛日再曜。起自永平之初。经像重兴。发于开皇之始。魏人朱士行沙门卫道安等。并为纪录。总其华戎道俗。合有一百八十二人。所译经律或论大小乘三藏杂记等。凡二千一百七十一部。总有六千四百四十六卷。莫不垂甘露于四魔之境。流慧日于三有之中。汲引将来永传胜业。教人舍恶行善。佛法最先益国利民。无能及者。汝言破家破谁家。破国破谁国。邪见竖子无角畜生。夙结狼心久怀虿毒。无丝发之善。负山岳之辜。长恶不悛老而弥笃。乃以生盲之虑忖度圣尊。何异尺鷃之笑大鹏。井蛙不信沧海。可谓阐提逆种地狱罪人。伤而悯之。故为论也。寻夫七十二君三皇五帝孔丘李耳。汉地圣贤莫不葬骨三泉横尸九壤。未有如佛舍利现瑞放光。火烧不燃砧锤不碎。于今见在立试可明。且据此一条。足知佛法之神德也。震旦诸圣孰与为俦。乃欲毁而灭之。事难容忍。伤风败俗亏损福田。诳惑生民污点朝野。实可叹矣。   奕云。佛法来汉无益世者。   对曰。准上以谈。此土先圣亦未可弘矣。至如孔子。周灵王时生。敬王时卒。计其在世。七十余年。既是圣人。必能匡弼时主。何以十四年中行七十国。宋伐树。卫削迹。陈绝粮。避桓魋之杀。惭丧狗之呼。虽应聘诸侯莫之能用。当春秋之世。文武道坠。君暗臣奸礼崩乐坏。尔时无佛。何因逆乱滋甚篡杀由生。孔子乃婉娩顺时逡巡避患虽保妻子。终寿百年亦迍不矣。或发匏瓜之言。兴逝川之叹。然复逊词于季氏。伤凤鸟不至河不出图。及西狩获麟。遂返袂拭面。称吾道穷。虽门徒三千删诗定礼。亦疾没世而名不称。吾何以见于后世矣。遭盗跖之辱。被丈人之讥。挍此而论。足可知也。若以无利于世。孔老二圣其亦病诸。何为讷其木舌而不陈弹也。   一答。寺饶僧众妖孽必作。如后赵沙门张光。后燕沙门法长。南凉道密。魏孝文时法秀。太和时惠仰等。并皆反乱者。   对曰。捡崔鸿十六国春秋。并无此色人。出何史籍。苟生诬抂诳惑君王。请勘国史知其妄奏。案前后汉书。即有昆阳常山青泥缘林黑山白马黄巾赤眉等数十群贼。并是俗人。不关释子。如何不论。   后汉书云。沛人道士张鲁母有姿色。兼挟鬼道。往来刘焉之家。后为益州刺史。任鲁为督义司马。鲁共别部司马张修。将兵掩杀汉中太守苏固。断绝斜谷杀汉使者。鲁既得汉中。又杀张修而并其众。于时假托神言。黄衣当王。鲁因与张角等相应。合集部众。并戴黄巾。披道士之服。数十万人贼害天下。自据汉中垂三十载。后为曹公所破。黄衣始灭。尔时无一沙门。独饶道士。何默不论。然汉魏名僧德行者众。益国甚多。何以不说。但论扬恶专论人短。岂是君子乎。   魏志曰。张鲁字公旗。祖父陵客蜀学道。在鹄鸣山。造作道书以惑百姓。从受道者出米五斗。世号米贼。陵死子衡传业。衡死鲁复传之。陵为天师。衡为嗣师。鲁为系师自号三师也。素与刘乌善。焉死子璋立。以鲁不顺杀鲁母及家室。鲁遂据汉中。以鬼道化民。符书章禁为本。来学者初名鬼卒。受道者用金帛之物。号为祭酒。各领部众。众多者名治头。有病者令首过。大都与张角类相似。后汉皇甫嵩传云。钜鹿张角自称大贤郎师。奉事黄老行张陵之术。用符水祝法以治病。遣弟子八人。使于四方以行教化。转相诳惑。十余年间众数十万。自青徐幽冀荆杨兖豫八州之民。莫不必应遂置三十六方。方犹将军号也。   大方万余人。小方六千人。讹言苍天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以白土书京邑寺门。皆作甲子字。中平元年三月五日。内外俱起。皆着道士黄服黄巾。或杀人祠天。于时贼徒数十万众。初起颖川作乱天下。并为皇甫嵩讨灭。   南郑反汉而亡蜀(出魏书)   孙恩习仙而败晋(出晋书)   道育醮祭因而祸宋(出宋书)   于吉行禁殆以危吴(出吴书)   公旗学仙而诛家(出华阳国志)   陈瑞习道而灭族(事在晋阳秋)   魏华叛夫(出灵宝经序)   张陵弃妇(见陵传)   子登背父卫叔去兄(出神仙传)   右古来道士。破家破国为逆乱者。略引如前。   对曰。自陵三世专行鬼道。符书章醮出自道家。禁厌妖孽妄谈吉凶。奸由兹起。然吴魏已下。晋宋已来。道俗为妖数亦不少。何以独引众僧。不论儒道二教。至如大业末年世充李密建德武周梁师都卢明月李轨朱粲唐弼薛举等。并是俗人。曾无释氏。何为不道。事偏理局党恶嫉贤。为臣不忠明矣。   奕云。请胡佛邪教退还西域。凡是僧尼悉令归俗者。   对曰。庄周云。六合之内。圣人论而不议。六合之外。圣人存而不论。老子云。域中有四大而道居其一。考诗书礼乐之致。但欲攸序彝伦明忠列孝慈之先。意在敬事君父。纵称至德。唯是安上治民。假令要道。不出移风变俗。自卫反鲁。讵述解脱之言。六府九畴。未宣究竟之指。及养生齐物之谈。龙图凤纪之说。亦可怀仁抱信遵厉乡之志。删经赞象肆阙里之文。次曰九流。末云七略。案前汉艺文志所纪众书一万三千二百六十九卷。莫不功在近益。俱未畅远途。皆自局于一生之内。非迥拔于三世之表者矣。遂使当现因果理。涉旦而犹昏。业报吉凶义。经丘而未晓。故知逍遥一部。犹迷有有之情。道德二篇。未入空空之境。斯乃六合之寰块。五常之俗谟。讵免四流浩汗。为烦恼之场。六趣諠哗。造尘劳之业也。原夫实相杳冥。逾要道之要。法身凝寂。出玄之又玄。惟我大师体斯妙觉。二边顿遣万德俱融。不諠不寂。安能以境智求。非爽非昧。胡可以形名取。为小则小也而无内。处大则大也而无垠。故能量法界而兴悲。揆虚空而立誓。所以现生秽土诞圣王宫。示金色之身。吐玉毫之相。布慈云于鹫岭。则火宅焰销。扇慧风于鸡峰。则幽途雾卷。行则金莲捧足。坐则宝座承躯。出则帝释居前。入则梵王从后。左辅密迹。以灭恶为功。右弼金刚。以长善为务。声闻菩萨俨若侍臣。八部万灵森然翊卫。演涅槃则地现六动。说般若则天雨四花。百福庄严。状满月之临苍海。千光照曜。犹聚日之映宝山。师子一吼则外道摧锋。法鼓暂鸣则天魔稽首。是故号佛为法王也。岂得与衰周迦叶比德争衡。末世儒童辄相联类者矣。是以天上天下。独称调御之尊。三千大千。咸仰慈悲之泽。然而理深趣远。假筌蹄而后悟教门善巧。凭师友而方通统其教也。八万四千之藏。二谛十地之文。祇园鹿苑之谈。海殿龙宫之旨。玉谍金书之字。七处八会之言。莫不垂至道于百王。扇玄风于万古。如语实语不思议也。近则安国利民。远则超凡证圣。故能形遍六道教满十方。实为世界福田。盖是苍生归处。于时敬信之侣。犹七曜之环北辰。受化之徒。如万川之投巨海。考其神变功业利益人天。故无得而名也。既满恒沙之因。故得常乐之果。善矣哉。不可测也。但以时运未融。遂令梵汉殊感。所以西方先音形之奉。东国暂见闻之益。及慈云卷润慧日收光。乃梦金人于永平之年。睹舍利于赤乌之岁。于是汉魏齐梁之政。像教勃兴。燕秦晋宋已来。名僧间出。或画满月于清台之侧。表相轮于雍门之外。逮河北翻辞汉南著录。道兴三辅信洽九州。跨江左而弥殷。历金行而转盛。渭水备逍遥之苑。庐岳总般若之台。深文奥旨发越来仪。硕学高僧蝉联远至。暨梁武之世。三教连衡三乘并鹜。虽居紫极情契汾阳。屏酒正而撒饔人。薰戒香而味法喜。恐四流难拔。躬以七辩能将。乃轻衮饰而御染衣。舍雕辇而敷草座。于时广创慧台之业。大启表塔之基(梁记云。东台西府在位八十余年。都邑大寺七百余所。僧尼讲众常有万人。讨论内典共遵圣业。孜孜无倦。各厌世荣也)遂令五都豪族厌冠冕而归依。四海名家弃荣华而入道。自皇王所居之土。声教所覃之域。莫不顶礼回向五体归依。利物之深。其来久矣。孔老垂化安能与京。案三十六国春秋高僧名僧牟子等纪传。始后汉永平十年已来。佛法东流。政经十代年将六百。名僧大德世所尊敬者。凡二百五十七人。傍出附见者。及燕赵王公齐梁卿相等。凡二百五十一人。陈其行业大开十例。一曰译经。二曰解义。三曰神异。四曰习禅。五曰明律。六曰遗身。七曰诵经。八曰兴福。九曰经师。十曰唱导。此例高僧。皆德效四依功备三业。法传震旦寔所赖焉(邪见隐而不论。但说五三恶者。夫雪山之内。本多甘露。亦有毒草。大海之中既有明珠。亦饶罗刹。喻昆岳缺于片石。邓林损于一枝耳。复何可怪之耳) 广弘明集卷第十二 辩惑篇第二之八决对傅奕废佛法僧事(并表)(绵州振响寺沙门释明槩)   僧明槩言。槩闻三皇统天五帝御寓。道含弘而远大。德普覆而平均。敷善教以训民。布慈心而育物。逮乎中古其道弗亏。故汉武钦明见善而弗及。显宗睿圣体道而不居。遂能纡屈尊仪。甘泉礼金人之瑞。翘想梦寐德阳。降铜像之征。于是秦景西游。越流沙而访道。摩腾东入。跨葱岭而传真。遂得化渐汉朝。寺兴白马之号。道流晋世。刹建青龙之名。其间盛写尊仪竞崇寺塔。腾惠云于落刃。涌法水于穷源。驱有识于福林。登苍生于善地。开阐佛法昭化愚曚。故得永平季年嘉瑞臻[車  (吳-大+月)]。庆云流润湛露凝甘。泽马腾骧神雀翔集。朱英吐含颖之秀。紫葩生连理之枝。可谓不世之奇征。非常之嘉瑞者也。于是西域入侍南越归仁。偃革休兵销金罢刃。岂不由感圣降灵奉戒行善精诚昭著贯达幽明者哉。故书云。天生神物以祚圣人。无德斯隐有道则见。着之惇史可得而详。惟我大唐膺期启运握机御历诞命建家。初起义则道协百灵。始登图则威加万国。故世充化及。授首于东都。建德武周。榇身于北朔。荆吴克定秦陇廓清。方应驾七宝而飞行。导千轮而轻举。巍巍不与。荡荡谁名。功既成焉。事亦毕矣。加以留心佛法眷言匡护。故庄严总持再兴九级。沙门释子更度千人。像化弥盛于前朝。寺塔更兴于圣世。方顶戴三宝弘护四依。合掌低头。忘帝王之贵。敛心屈膝。尽至敬之诚。槩自庆遭逢属此嘉运。方愿息心净刹毕志玄门。懔励六时。以酬圣世之德。翘勤五体。用报罔极之恩。而奕忽肆狂言上闻朝听。轻辞蔑圣利口谤贤。出语丑于枭音。发声毒于鸩响。专欲破灭佛法毁废众僧。割断衣粮减省寺塔。其故何也。奕曾为道士。恶妒居怀。故毁圣劣凡赞愚胜智。以下谤上用短加长。违理悖情一至于此。但谗言害德偏听伤贤。故宋受子罕之言。囚于墨翟。鲁信季孙之说。逐于尼丘。二子之贤。弗能自免。八条之谤。或累于人。然。   主上钦明弗容谗慝。纵其三失宁致一疑。但浮云在天。白日有时亏照。游翳拂目。阳精为之不明。而傅奕浮辞迷于视听。情理眩惑言语混淆。弗可专听。岂应偏信。请共决对存毁分甘。概忝在缁徒预参法侣。忽闻诽谤宁不深伤。纵回刃刳心。未以为痛。抽刀斮髓。讵以为残。谤讟之深伤酷甚此。经云。亡身护法没命弘道。此其时也。方抽肠沥胆报邪逆之仇仇。申表献诚。雪师父之谤辱。冒昧忤听。追用惊惶。谨言。   谨奏决破傅奕谤佛毁僧事八条列之如左。   第一决破。僧尼六十已还简令作丁兵强农劝事。   概闻至理绝言。本出毁誉之外。玄宗离说。寔超语默之端。然物情不悟寄言深浅。世道多惑假示精粗。故有内外道殊邪正说异。凡圣位别大小教分。若以同会一乘。岂执之以谤佛。终趣极果。不封之以谬真。譬千川之赴沧溟。万流之归巨海。内外明证。岂虚言哉。故法华言。于诸过去佛。现在或灭度。若有闻法者。无一不成佛。又涅槃经言。一切众生皆有佛性。究竟皆当成得佛道。又道家法轮云。若见沙门思念无量。愿早出身以习佛真。若见佛图思念无量。当愿一切普入法门。又灵宝洞玄真一经云。众真高仙已得佛道。又灵宝太上秘要经云。各于现在同得佛道。故知不二妙门终须齐入。唯一极果要必同登。苟执异端自贻迷坠。近代学者率意庸愚。偷窃真言安置伪典。故五道轮转托作仙经。三千威仪假称道戒。诣佛受法改作天尊。勤行作佛转为金阙。本行回为本相。佛言题作道言。摸托佛法之威仪。彷习众僧之法式。或持真当伪讵识是非。翻正入邪岂知颠倒。事同痴贼窃狐裘而反披。有类愚夫盗珠璎而倒着。如斯条类数亦众多。略举二三不可覶缕。但傅弈曾为道士。身服黄衣。不遵李老无为之风。专行张陵兵吏之法。或身为米贼聚敛无端。名称鬼卒咒诅宁忌。汤沐栉梳与俗既同。耽荒爱欲将世何别。加以内怀嫉意外肆狂言。诽谤纷纭骂詈重叠。此而可忍。孰不可容。今依事条。次第决破。愿垂圣鉴。少详览焉。   奕言。众僧剃发染衣。不谒帝王违离父母。非忠孝者。今之道士戴帻冠巾。应拜时君。在家侍养为忠孝不。今既不然岂独偏责。夫论忠者。事君以尽命。殉义以忘身。孝者奉亲竭诚存没以资济。故道安直谏以辅秦。佛图忠言以匡赵。目连捧钵而饷母。释迦担棺而葬亲。宁国济家岂非忠孝也。不如道士张鲁乱于汉朝。孙恩反于晋国。陈瑞习道而夷族。公旗学仙而灭门。乱国破家岂有忠孝也。   又言。众僧仇匹内通衣形外隔。夭胎杀子违礼逆天者。今道士既合气修斋交接受道。应护胎生子顺礼合天。此则伉俪久成。阴阳本合而无产孕。真是夭胎。宜简令作民。使其养子增加户口添足兵丁。岂非益国利民者乎。又言僧有十万。六十已还简令作丁。则兵强农劝者。夫论兵强者。寻众僧之类。禀如来之教。食唯米面之素。供唯芋蒻之资。体瘠力羸心虚气弱。不折生草讵践昆虫。习忍修慈好生恶杀。对敌多怯不手必疑。徒劳行阵无益兵势也。如论道士人足数万。祭三事五受禁行符。章奏必宰鸡肫。祭醮要求酒脯。脔脍醑醪恣其醉饱。体肥力壮心勇气强。安忍无亲恶生好杀。临阵必勇下手不疑。列以军伍决强兵势。若挍其力则道士强。论其德众僧胜。去取之宜。断可知矣。   若言躬耕力作以为农劝者。此由局见。未是通途。夫俗不可以一礼齐。政不可以一道治。士不可以一行取。民不可以一业。成故汉书货殖部云。古之四民不得杂处。士相与言仁义于朝宴。工相与议伎巧于官府。商相与语财利于市井。农相与议稼穑于田野。此四者各安其居而乐其业。故得财成天地之宜。用资国家之利。今者众僧亦各有业。论其内以慈忍推心。即是士之仁义。语其外以权巧化物。即是工之伎能。谈其行以施报相酬。即是商之市井。语其道以自他兼济。即是农之力田。此则克诚可以感鬼神。唯德能以动天地。运慈心以降泽。布恩惠以润时。故善政者。骤雨随车飞螟避境。陇麦双穟成禾九栽。盖由善政之功。匪唯勤农之力者矣。   又言。欲令众僧拜谒帝王编于朝典者。此之一见迷倒最深。既自落坑引他坠井。欲令同陷。其可得乎。昔桓玄篡逆狂悖无道。已有此论。朝议不从云。沙门释子剃发染衣。许其方外之人。不拘域中之礼。故袈裟偏袒。非朝宗之服。钵盂锡杖。岂廊庙之器。而玄悖逆固执不悛。既屈辱三尊飘荡七庙。民怨神怒众叛亲离。军败于东陵。身丧于西浦。覆车明鉴。孰不诫哉。我大唐皇帝。命圣挺生。应休明之期。当会昌之运。止涂息炭拔溺济沈。弘圣教以训民。垂至仁以育物。年和岁稔气阜时昌。至德玄功畴能殚纪。加以内怀四信外奉三尊。屈乘舆而归依。降冕旒而回向。故得八方稽颡万国朝风。岂责离俗之人。令备在家之礼。今道士披褐执板戴帻冠巾。既服臣吏之衣。须行朝谒之礼。昔天师贵士尚拜帝王。今鬼卒贱夫须跪卿相。宜令道士习其师法。朝谒帝王参拜官长。编于朝典。不亦宜乎。   论言。案汉魏已来。时经九代。其间道士。左道乱朝妖言犯国者。披阅图史何世而无。后汉献帝。张陵张鲁诈说鬼语。假作谶书云。汉祚灭后。黄衣得天下。遂与钜鹿张角远为外应。造黄布巾披黄帔。聚合徒众诳诱愚民。谋危社稷。寻被诛灭。故礼云。左道乱群者杀之。今者道士不着李老参朝之服。乃披张鲁乱国之衣。师弟相承贼行不改。人数既多。共结贼党。或致窥觎宁不备豫。计数有五万。简令作丁年税赀租岁产男女。则利国益民强兵农劝。如概愚见。其如法者遵而奉之。其违禁者废而使之。庶莠稗一除田苗郁茂。奸邪既遣徒众肃清。岂不善欤。   第二决破。寺作草堂土舍。则秦皇汉武为有德之君。   概闻法身无像应物有方。故假现全身。置于多宝之塔。权分碎质。流乎阿育之龛。故能聚散随缘存亡任物。圣力权变不可思议。但佛生天竺。随其土风。葬必阇维。收必起塔。塔即是庙。庙者貌也。祭祀承事如貌存焉。今之国家宗庙社稷。类皆然也。但如来灭度一百年后。有阿输伽王。铁轮御世。以威德使鬼神。福力兴灵庙。故八万四千之塔。不日而成。千柱百梁之堂。匪朝既就。讵劳人力。自是神功。岂以凡夫之情而疑圣贤之事。何异斗筲测大海。尺寸量虚空。其可得乎。舍利东流吴王创感。僧会稽请。丹诚至而忽临。孙权验试。砧磓陷而弥固。于是腾光上彻。照灼斧扆之间。发彩傍通。郁映岩廊之下。会时欣跃广赞威灵。权及朝臣闻皆信伏。即为建塔并置伽蓝。缘是江左大弘佛事。岂若太上骨朽于关中。判无舍利。天师体葬于蛇腹。讵有遗身。靡所依凭便生妖诈。闻佛有舍利八斛用表遗身。遂畜小石二枚。以代仙卵。然仙卵本狂豕之阴。玄坛乃老鬼之庙。若言舍利胡骨。理胜狂豕之阴。佛图胡冢。宁同老鬼之庙。岂可以高下相况等级寄言。故今道士见舍利如眼梗。讵肯归依。睹浮图若心刺。专谋破毁。徒怀邪恶。其可得乎。历代已来为帝王者。并夙种善根多怀正信。倾珍造塔撤宝崇真。皆欲申其追远之诚。致其如在之敬。故缮兴九级备尽庄严。式构百梁穷其壮丽。致使贫人捧奠则梵宫立成。长者絣绳天堂即现。因果之道斯理皎然。闇识之徒弗能悟矣。   论言。案仁王经。世间帝王有其五种。一粟散王威德最劣。二铁轮王治阎浮提。三铜轮王兼二天下。四银轮王化三天下。五金轮王统四天下。此之五王。论其位上下不同。语其德胜劣有异。推秦皇汉武。阎浮提内唯王震旦。五种王中粟散王也。斯乃德劣而居胜殿。位卑而处高台。不以恩惠感人。专以鞭挞使物。致神祇愤责民庶呼嗟。故史官贬之以为无道。又身殁之后盛造坟陵。费损万金劳役百姓。于是骨肉消散灵影灭无。年代寂寥威福何在。我释迦应世德位独高。道冠百灵神超万亿。圣中极圣。德过千圣之前。王中法王。位居百王之上。岂伊秦皇汉武而挍其优劣者哉。佛则德高而居胜殿。位极而处高台。唯以德化感人。不用鞭挞使物。自有帝王喜舍灵神影助。灭度之后为兴塔庙。舍利不灭威灵尚存。毁之立见恶征。破之眼看致祸。故吴主孙皓。奢淫苛虐不忌罪福言无报应。掘得铜像令置厕前。至四月八日。小便像头云。今八日以灌尔顶。须臾之间即患阴[痛/心]。苦毒难堪。太史占之云。犯大神。遍祷灵只都无降异。后闻说佛。方乃惊惶自慨前过。即遣迎像香汤沐浴。叩头谢过。应声即愈缘是生信诫惧终身。又宋臣谢晦。身临荆州城。内有五层寺。寺有舍利塔。晦性凶悖。先无诚信云。寺塔不宜在城。令毁而出之。于是自领军士直至塔前。众皆战栗莫敢举手。晦遂严鼓驱逼军人。撞击龛门破斫尊像。俄而云雾闇地风尘张天。晦及军人身蒙灰土。以手拭之皮肉随落。遂成恶疾遍身癞疮。不久叛逆寻被诛灭。此事并如宋宣验记说。略依记传疏此事条。示诸未悟晓其心目耳。如概愚见。释迦应世物共尊崇。在昔之时已有寺塔。今之造者请而存之。李老弃世心尚虚无。在世之时全无馆舍。今之奢竞请宜省之。   第三决破。诸州及县减省寺塔。则民安国治。   概闻在昔明王恭己南面。智落天地不自虑也。辩雕万物不自说也。何则劳于求土。逸于驱使之士。但得其人天下自治。故访道宣室思政明堂。揆务分司沿方授职。八凯并列十乱当朝。用能保又国家。克宁社稷。于是弘慈悲之化。缓赋而恤贫。行至仁之教。省刑而慎狱。敷德泽远至而迩安。定成功制礼而作乐。斯为至治。可得而称。故书云。治国以安民为基。安民以良吏为本。若得其人则国安。非其人则民乱。故知忠臣良吏。可以治国安民者也。然须崇善建福树果修因。敬事神明承奉灵庙。岂可毁塔废庙并寺逐僧。灵只为征祸福须慎。而奕凶悖专肆狂言。圣朝明鉴理无致惑。   论言。窃见标树为社。立塼石以称君。累土成坛。束茅纂而为饰。至于急厄求请微有威灵。雨旱祈诚片致恩福。况佛神仪嶷尔灵相俨然。而欲轻毁。其可得也。自汉明感梦。寺兴白马之名。孙权验瑞。塔始建初之号。自斯厥后相系而兴。向若神道泯无帝王岂应敬事。威灵歇灭国主宁复遵承。并以目验身临。故使归依回向。未若道家都无承据李老事周之日。未有玄坛。张陵谋汉之晨。方兴观舍。故后汉顺帝中。有沛人张陵。客游蜀土。闻古老相传云。昔汉高祖。应二十四气。祭二十四山。遂王有天下。陵不度德遂构此谋。杀牛祭祀二十四所。置以土坛戴以草屋称二十四治。治馆之兴始乎此也。二十三所在于蜀地。尹喜一所在于咸阳。于是诳诱愚民招合凶党。敛租税米谋为乱阶。时被蛇吞逆衅弗作。至孙张鲁。祸乱方兴起于汉中。为曹操诛灭。自尔迄今群[薜/女]相系。依托治馆恒作妖邪。故汉顺帝中平元年。钜鹿人张角。自称黄天部师。有三十六将。皆着黄布巾。远与张鲁相应。众至十万。焚烧邺城。汉遣河南尹何进。将兵讨灭。又晋武帝咸宁二年。为道士陈瑞以左道惑众。自号天师。徒附数千。积有岁月。为益州刺史王浚诛灭。又晋文帝太和元年。彭城道士卢悚。自称大道祭酒。以邪术惑众聚合徒党。向晨攻广汉门云。迎海西公殿中。桓秘等觉知与战。寻并诛斩。又梁武帝大同五年。道士袁矜。妖言惑众行禁步岗。官军收掩寻被戮灭。至隋开皇十年。绵州昌隆县道士蒲童。与左童二人在崩溪馆。自称得圣。诳惑人民。重床至屋却坐其上。云十五童女方堪受法。令女登床以幕围绕。遂便奸匿。如此经月。计所奸女。出数百人。后事发觉。因遂逃亡。又开皇十八年。益州道士韩朗。绵州道士黄儒林。扇惑蜀王令兴恶逆云。欲建大事须藉胜缘。遂教蜀王倾仓竭库。造千尺道像。建千日大斋。画先帝形反缚头手。咒而厌之。河北公赵仲卿捡察得实。送身京省。被问伏罪。出市被刑。今大唐革命妖惑尚兴。以去武德三年。绵州昌隆县民李望。先事黄老恒作妖邪。去大业季年。有道士蒲子真。微闲道术。被送东京。至梁汉身死。因葬在彼。而李望矫假云。子真近还。又彼县山侧有一石室。岩穴幽闇人莫敢窥。望乃依凭以作妖诈。在明则张喉大语领纳通传。入闇则噎气小声诈说祸福。遂令正直檀越几致回心。邪曲愚夫理宜专信。道士传说达县闻州。官人初检。并皆信受。后刺史李大礼云。此事非轻。必须申奏。要假亲验方定是非。遂与阖州官人并道士等一百余骑。同乘鞍马竞饰衣巾。多料祭槃倍科醮物。酒脯杂味任彼所须。同至窟前再拜祈请。望时诈答。闻者倾心。唯巴西县令乐世质深达机情。知其诳诈入闇密候。见望咽声质时呵之。望即款伏。收禁州狱。方欲科罪。未经数日。服药而终。概缅寻图史博究古今。记传所闻眼目所见。左道乱政世有其人。略出五三以为鉴诫。希垂照览宜简除之。如概愚见。若行李老清虚之道。依而存之。若习张陵杂秽之法。纠而废之。此则荡彼妖邪去其残贼。可谓止暴息乱。岂非治国安民者乎。   第四决破。僧尼衣布省斋则蚕无横死贫人不饥。   概闻禀和合之气。成虚假之身。外命所须。藉衣食以资养。内报所恃。依形神以存立。形神不可孤立。藉衣食以资之。衣食不可过费。行廉耻以节之。故遗教经云。比丘受食趣得支身。又言。着坏色衣以舍饰好。斯为明训。孰不遵行。但如来制戒对根不同。人有上下制有宽急。上则制之以急。使其顿修。下则授之以宽。令其渐进。上制急者日唯一食。食止菜蔬身止三衣。衣唯粪扫。下制宽者食许两时。味通苏乳衣开十长。服许缯绵。或有老病之僧身兼冻餧。沉痾之士体困饥寒。须给其衣裘资其药石。此则上根不假众具自尔证真。下辈要藉资缘方得悟道。欲令一准。其可得乎。若节僧尼衣布省斋济贫活玺者。计僧尼一斋止餐一钵一着唯衣数缣。而言损田夫十口杀蚕十万者。计道士一醮酒脯百盘一年命绫千匹。应损千军之食。杀万亿之蚕。而奕知道士损多佯痴不计。僧尼费少子细偏论。此全党言君子弗听。如概愚见。宜断道士醮祭及以命绫。此则有益于国家。不损于民物。若纵而不禁。损国害民。   圣上钦明宁不鉴照。   论言。寻道士盟经先受十戒。次八十戒。后一百八十戒。及三百大戒。乃至坐起卧息三千威仪。皆云秘要。不妄授人。寻灵宝智慧上品。十戒创首即言。不色不欲心无放荡。又消摩智慧经言。见人妻子愿出爱狱。道士禀承理应遵用。而建首不行专事违犯。何者。戴巾执板似欲依经。而畜妇养儿还成破戒。此则公行色欲。竟不知惭。故违经戒宁应有愧。何异鸡雀对户交欲而无羞。狗豕当衢行淫而无耻。多饮碱水忘失思微。纵恣六情违犯十戒。初之一戒既破不持。后之三千理废无用。符录科禁何所施行。又依老子金丹之经。真人内朝之律。朔望之祭。侍师私房。情意相亲。男女交接。使四目两鼻上下相当两口两舌彼此相对。阴阳既接精气遂通。此则夫妇礼成男女道合。以斯修道道弗可修。以此出家家宁可出。颠倒迷惑何其甚哉。又言佛是黠儿。理丰智慧。观音戏伎实足权奇。不同祭酒乱朝痴无智慧。天师蛇螫讵有神通。夫免禁释囚诸佛大慈。拔苦除害观音至行。祈恩自施。非诈诱而觅财。报德出心。岂迫胁而取物。若观音慈悲。拔狱即是詃囚。天师行禁杀怨。应为斩士。然佛睹善则劝。闻恶则怜。慈悲平等怨亲无二。老子亦言。其善者吾亦善之。其不善者吾亦善之。不如天师事五将三神四司九府。受咒咀之法。行禁厌之符。怨者令颠狂失心。憎者使惊怖失命。此真世俗之恶神。人间之杀鬼也。如概愚见。今时道士涂炭合气禁咒章符。此并非李老正言。乃是张陵邪法。妖惑诳诈损国害民。请宜禁断息其邪伪也。   第五决破。断僧尼居贮则百姓丰满将士皆富。   概闻八大觉行。以少欲标先。五比丘名。以乞士为最。故少欲省事。无复经营之忧。乞士任缘。宁有藏积之累。老子云。多藏必亡周礼云。积而能散积而能散。则行合檀那。多藏必亡言符圣旨。寻老子行无为之道。专任清虚。修寂静之心。弗营世务。然今道士都不遵承。故二录大斋三元庆会。招合愚党诱诳迷徒。设厨食以邀宾。置酒鲑以待客。遂使监斋分肉事等庖丁。观主典鲑还如屠士。肉须干腊杂血便吞。酒使清醇半糟即啜饕餮难满纵恣无厌。加以多料紬绫以为命彩。广科黍麦持作道租。傍此兴生积聚盈库。因斯番转居贮连仓。溪壑之心宁知满极。至于高门仕族判不归从。下姓田夫偏来凑集。非是崇其道法。直为贪其酒鲑。猥杂繁多弗可殚述加以徒众卑末人品凡庸。故出家沙门多是贵胜。在观道士例是卑微。故梁武帝登祚之后。施身入寺供养众僧。隋帝之时秦孝王儿。舍位出家修行佛法。未曾闻一帝王施身入观。未曾见一王子出家事道。自余高门士族贵胜豪家。或有夫妇相辞俱时离俗。男女相劝同共出家。目见耳闻何待言说。若言断僧尼居贮令军民富足者。夫论贫富皆是业缘。贵贱并关运命。愚智不可易虑。妍丑弗可换身。故经云。果报好恶定之于业。书云。命相吉凶悬之于天。以此言之。军民业贫者与之而弗得。必其相富者任置而恒丰。故汉文帝以梦而宠邓通。相者占通贫而饿死。帝曰。能富在我何谓贫乎。与之铜山专任冶铸。后遭事逃避饿死人家。又高驹丽王侍婢有娠。相者占之。贵而当王。王曰。非我之胤。便欲杀之。婢曰。气从天来。故我有娠。及子之产。王谓不祥。捐圈则猪嘘。弃栏则马乳而得不死。卒为夫余之王。故知业缘命运定于冥兆。终然不处。弗可与夺也。论言。案经所明业果不谬。作善得福为恶受殃。斯理皎然。如何致惑。今若引经据理弥益其深迷。且依书指事开其浅识。何者昔武丁之时。毫有桑谷共生于朝。太史占曰。野草生朝。朝其亡矣。武丁恐惧侧身修善。桑谷枯死。殷道中兴。岂非为善而有福也。又帝辛之时。有雀生乌在城之隅。太史占曰。以小生大。国家必昌。帝辛骄暴不修善政。殷国遂亡。岂非为恶之有殃也。如奕所言。将生时之实货。买死后之虚名。意谓生时有施死后无报。愚闇之甚。奚可与言。眼见春时种殖空竭仓储。秋收冬藏充牣府库。故施有来报。感胎叠之与掌钱。德必现酬。致衔珠之与负鹿。此并经籍明证。何可致疑。又言。礼佛不得尊豪。设斋不得富贵者。寻国家太庙。先皇之灵。百神陪侍。万民恃赖至尊拜跪。故得居大位而处尊名。臣吏鞠躬荷宠禄而享富贵。况佛法王。威神高远。德过千圣。道冠百灵。礼拜祈诚理当富贵。归依恳至必致尊豪。昔人一瓢以济餧夫。尚得扶轮相报。今一斋以供大圣。宁无福禄相酬。科类而言理无致惑。如概所见。[貝  居]贮有二。一则是众佛已先听。二则是私如来久制。此开众禁私大圣明训。宜令道士习此成规禁私开众渐学佛法。故春秋云。齐恒公问礼于左师与子产。左师曰。夫礼者天之经。地之义。民之行也。大国用之。小国习之。今道习于佛。类同此也。   第六决破。帝王无佛则大治年长。有佛则虐政祚短。   概闻中国者三千日月万万三千天地之中央也。故有轮王迭出圣主继兴。御七宝而王四天。行十善而被万国。开平等之化。和怨以睦亲。扇慈悲之风。胜残而去杀。故得不威不怒。物以之行。不役不劳。民以之治。自大劫将迈淳风渐浇。至德云衰正气斯殄。于是五浊鼎沸三灾竞起。十六大国各擅尊名。八千聚落咸据封域。竞寻戈剑争事废兴。彼此贪残更相屠害。故释迦愍斯涂炭哀其沉溺。陈经教劝善以诱贤。制戒律禁恶以惩罪。皆令息妄归真还源返本。比乎中原之地。上古之初。世朴时淳书契未作。民浇俗伪典籍方兴。故周公不出于上皇。孔子唯生于下代。制礼作乐导俗训民。致治兴风匡时救弊。皆欲令止浇息竞返素还淳。比于释迦其揆一也。若言帝王未有佛法之前。则大治年长。有佛法之后。则虐政祚短。不得事佛像不得读佛经者。科类而言。帝王未有周孔之前则大治年长。有周孔之后。则虐政祚短。亦不得祭周孔神行周孔教。理岂然乎。但无佛无法。人不知远恶以修善。无礼无教。世不识事君以养亲。以此而推。礼教不可一日而亏。佛法岂得暂时而废也。   论言。寻奕所引。自后汉光武已前。无佛法则祚久长年。子必嗣父臣不篡君。从汉明已后。为有佛法子弗嗣父臣多篡君。验奕此言知其庸闇。虽引图史弗究始终。缅寻上代已来为帝王者。或一身而绝。或累世而亡。如帝少昊。治政繁杂九黎作乱。其嗣不肖一世即亡。帝挚亦无正嗣。治不满期一身而灭。自后唐尧虞舜子皆不肖一身绝灭。夏桀殷纣。并皆暴虐为臣所诛。其间或为臣而篡君。如羿之与寒浞。或为弟而夺兄。如仲壬之与雍己。至乎周世子朝之逐敬王。子废父也。暨乎秦室赵高之杀二世。臣弑君也。至前汉吕后乱朝王莽篡政。此岂有佛法使之然也。若言自汉明已后迄乎萧齐。皆为崇佛法虐政诈短。至于宇文既破灭佛法。应善政祚长。而奕尽萧齐则论。至宇文不说。非但诳惑民庶。亦乃欺罔圣明。以此而论。事合绳劾。但宇文篡魏而立虐政无道。君臣猜贰兄弟相诛。陵蔑圣贤毁破佛法。治唯五主二十四年。推此一条。帝王无佛法则虐政祚短。有佛法则善政祚长。近代同知宁不信也。但奕太史之官委任处重。须慎机密无得妄言。故古者圣人当言而惧。发言而忧。而奕不虑祸福专事妖邪。或置后引初。或隐首露尾。藏护道法谤毁佛僧。唯事偏辞竟无正语。圣朝明鉴。宁不察哉。如概愚见。帝王欲得祚久年长者。必须兴隆佛法树善修功。慈育群氓胜残去杀。明死生之分。守止足之心。纳忠谏之言。远佞谄之说。如此则三十之期自远。七百之祚修长。故淮南子曰。天下有贵而非位势。有寿而非千岁。适情知足则贵矣。明死生之分则寿矣。   第七决破。封周孔之教送与西域。而胡必不肯行用。   概闻仲尼逝而微言绝。弟子丧而大义乖。自尔诗书纷然淆乱。至秦皇焚灭典籍散亡。汉武聿兴文艺还阐。至于处大庭之馆。居玄宫之室。习无为之道。行不言之教。以谦挹为德。卑弱为心。专任清虚杜绝仁义。务存嘉遁委弃身名。九流之中则道家之流也。故汉书艺文志云。道流者盖出于史官。历记成败古今之道。有三十七家。今之李老盖一家耳。至于建康庄之第。筑碣石之宫。阐儒学之宗。弘文艺之术。兴邦制治导俗训民。礼乐缉修宪章条序。九流之内儒学之流也。故汉书艺文志云。儒流者盖出于司徒之官。辩阴阳明教化。宗尧舜师仲尼。有五十二家。今儒学所传也。九流之中二化为最。百家之内两学为先。用各有宜。弗可废也。何者。道法是虚无之唱而违俗。不可以救弊。儒术乃教化之谈而慎民。可以导物。考而言之。非无优降。寻李老专任无为。止求自度心无广济。行阙兼他。近同声闻之自利也。故清净法行经云。摩诃迦叶化为老子。迦叶既是小心。老子又无大志。法行之言。信而非谬也。孔子以术艺训民礼教齐俗。少习利他渐学兼济。巨同菩萨之利他也。故清净法行经云。儒童菩萨化作孔丘。儒童既是大心。孔丘复有兼济。法行之说。理岂虚哉。考乎李典爰及孔经。教迹乃分理致终一。若言封周孔之教送与西域。而胡必不行。奕意岂不云。胡教来此汉人亦不得受。科类而言。升降悬矣。寻佛是大圣。化满十方。远降威灵。汉明亲睹。君臣欣感民庶归心。故遣使西行远到天竺。摩腾随至传化迄今。周孔小圣。德局一方。不能远降威灵。使彼亲感。故西域之人无缘生信。亦不来此迎周孔之经。为此孔教不行西土。以此而推。抑可知矣。   论言。寻辛卯夜明。鲁史传其化迹。丙子星勃。汉册记其威灵。然后像教西移法流东渐。自摩腾降汉创译真言。笈多入隋盛翻释典。藤皮贝叶。远传天竺之文。玉牒金笺。近翻震旦之语。尔来流演迄至于今。从汉明已来时。经一十五代。译人一百九十有六。所出经律记论二千一百四十五部。合有六千一百五十二卷。此并梵音所演天竺所传。论其龙窟经厨十分而未尽。鹫山法藏万倍而何穷。今之所翻。盖少多耳。考其帝代寻其图史。典诰明据。奚可致疑。缅寻道家所注经籍。昔无今有真少伪多。如艺文志明。于道流虽有三十七家七百九十三篇。唯七家八十二篇。明李老清虚自守之道。自余三十家七百一十一篇。乃明帝王治化古今之道。故后汉书法本内传云。汉明帝永平十四年正月一日朝正之次。五岳十八观诸山道士褚善信等六百九十人。闻摄摩滕竺法兰等将佛经像来到雒阳。倾国敬崇率土归向。信等内怀恶嫉求欲挍量。尽将道家经书。合三十七部七百四十四卷。当时对烧并皆焚烬。善信等惭愤憾激而死。以此而推。汉明之时。道家经书止有三十七部七百四十四卷。虽有多轴非尽道经。唯五百九卷。是天尊道君所说。余二百三十五卷。乃黄老等诸子之书。自尔已来过此数者。并是道士增加妄造。不可承信。爰至宋朝。道士陆修静。答宋明帝云。道家经书并药方符图。总有一千二百二十八卷。唯此为正。余者并非。而今道士或出情制造。或改换佛经。添足目录增加部帙。云有二千四十卷。复过前数几许浪言。请问道士后出之经。为是天尊更说。为是老子前陈。纵使说经。应有处所。为是何帝何时何年何月。如必有据容得流传。如其诈妄理合刊削。又俗士所制取作道经。此之流类数亦多矣。如太玄经扬雄所造。洞玄经王褒所制。指归经严君平造。三皇经鲍静所制。开天经张泮所造。化胡经王浮所制。或取槃古之传。或取诸子之篇。假认俗书以为道教。偷窃释典持作老经。前已略陈不能重述。似贫人磬窘盗他宝为家财。饥者困穷啖刍芥为美食。如概所见。老子二篇正是道经。依令行之。自余诸部皆是妄认。事须正之庶知道与佛殊李将释别。庶使鼠璞不滥鸡凤条分。后学之徒。岂应谬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