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壹阿含经 - 第 59 页/共 82 页

是时名何等?我等欲知之。’   “是时,阿私陀天师即时报偈曰:   “‘非天乾沓和,非鬼罗刹神,    天师阿私陀,今我身是也。   “‘我今知汝心中所念,故从梵天上来下耳!梵天去此极为玄远,彼帝释身亦复如是,转轮圣王亦不可得,不可以此苦行作释、梵、四天王,’   “是时,天师阿私陀便说此偈:   “‘心内苦干念,外服而粗犷,    但勤修正见,远离于恶道。    心戒清净行,口行亦复然,    远离于恶念,必当生天上。’   “是时,七梵志白天师曰:‘审是天师乎?’报曰:‘是也。但念梵志不以裸形得生天上;未必修此苦行,得生梵天之处;又非露暴形体,作若干苦行,得生彼处;能摄心意,使不移动,便生天上。不可以卿等所习得生彼处。’大王,观察此义,不以裸形名为阿罗汉。其凡夫之人欲知真人者,此事不然;然复真人能分别所习凡夫之行。又复凡夫之人不能知凡夫之行,真人便能知凡夫之行。但大王知之,当方便知久远已来非适今也,当以观之。如是,大王,当以方便学之。”   尔时,波所匿王白世尊言:“如来所说甚为快哉!非世人所能晓了,然国事猥多,欲还所止。”   佛告王曰:“王宜知时。”   尔时,王即从座起,礼世尊足,便退而去。   尔时,波斯匿王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闻如是:一时,佛在释翅迦毗罗卫国尼拘屡园,与大比丘众五百人俱。   尔时,世尊食后,从尼拘屡园往至毗罗耶致聚中,在一树下坐。是时,执杖释种出迦毗罗越,至世尊所,在前默然而住。尔时,执杖释种问世尊言:“沙门作何敕教?为何等论?”   世尊告曰:“梵志当知:我之所论,非天、龙、鬼、神所能及也;亦非著世,复非住世。我之所论,正谓斯耳!”   是时,执杖释种俨头叹吒已,便退而去。尔时,如来即从座起,还诣所止。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向者,在彼园中坐,有执杖释种来至我所,而问我言:‘沙门为作何等论?’吾报之曰:‘我之所论,非天、世人所能及也;亦非著世,复非住世。我之所论,正谓斯耳!’是时,执杖释种闻此语已,便退而去。”   尔时,有一比丘白世尊言:“云何亦不著世,复非住世?”   世尊告曰:“如我所论者,都不著世,如今于欲而得解脱,断于释种狐疑,无有众想。我之所论者,正谓此耳!”世尊作此语已,即起入室。   是时,诸比丘各相谓言:“世尊向所论者,略说其义,谁能堪任广说此义乎?”   是时,诸比丘自相谓言:“世尊恒叹誉尊者大迦栴延,今唯有迦栴延能说此义耳!”   是时,众多比丘语迦栴延曰:“向者,如来略说其义,惟愿尊者当广演说之,事事分别,使诸人得解!”   迦栴延报曰:“犹如聚落有人出于彼村,欲求真实之物。彼若见大树,便取斫杀,取其枝叶而舍之去。然今汝等亦复如是,舍如来已,来从枝求实。然彼如来皆观见之,靡不周遍,照明世间,为天、人导。如来者是法之真主,汝等亦当有此时节,自然当遇如来说此义。”   时,诸比丘对曰:“如来虽是法之真主,广演其义;然尊者为世尊记,堪任广说其义。”   迦栴延报曰:“汝等谛听!善思念之,吾当演说分别其义。”   诸比丘对曰:“甚善!”是时,诸比丘即受其教。   迦栴延告曰:“今如来所言:‘我之所论,非天、龙、鬼、神之所能及,亦非著世,复非住世。然我于彼而得解脱,断诸狐疑,无复犹豫。如今众生之徒,好喜斗讼,起诸乱想。’又如来言:‘我不于中起染著心。’此是贪欲使,瞋恚、邪见、欲世间使,骄慢使,疑使,无明使,或遇刀杖苦痛之报,与人斗讼,起若干不善之行,起诸乱想,兴不善行。若眼见色而起识想,三事相因便有更乐,以有更乐便有痛,以有痛便有所觉,以有觉便有想,以有想便称量之,起若干种想著之念;耳闻声、鼻嗅香、舌尝味、身更细滑、意知法,而起识想,三事相因便有更乐,以有更乐便有痛,以有痛便有觉,以有觉便有想,以有想便称量之,于中起若干种想著之念。此是贪欲之使、瞋恚使、邪见使、骄慢使、欲世间使、痴使、疑使,皆起刀杖之变,若与干种之变,不可称计。   “若有人作是说:‘亦无眼,亦无色,而有更乐。’此事不然。设复言:‘无更乐有痛者。’此亦不然。设言:‘无痛而有想著者。’此事不然。设复有人言:‘无耳、无声,无鼻、无香,无舌、无味,无身、无细滑,无意、无法,而言有识者。’终无此理也。设言:‘无识而有更乐者。’此事不然。设:‘无更乐而言有痛者。’此事不然。设言:‘无痛而有想著者。’此事不然。若复有人言:‘有眼、有色,于中起识。’此是必然。若言:‘耳声、鼻香、舌味、身细滑、意法,于中起识者。’此事必然。诸贤当知:由此因缘,世尊说曰:‘我之所论,天及世人、魔若魔天不能及者;亦不著世,复不住世。然我于欲而得解脱,断于狐疑,无复犹豫。’世尊因此缘略说其义耳!汝等心不解者,更至如来所,重问此义。设如来有所说者,好念奉持。”   是时,众多比丘闻迦栴延所说,亦不言善,复不言非,即从座起而去,自相谓言:“我等当持此义往问如来。设世尊有所说者,当奉行之。”   是时,众多比丘往至世尊所,头面礼足,在一面坐。尔时,众多比丘以此缘本,具白世尊。尔时,如来告比丘曰:“迦栴延比丘聪明辩才,广演其义。设汝等至吾所问此义,我亦当以此与汝说之。”   尔时,阿难在如来后。是时,阿难白佛言:“此经义理极为甚深!犹如有人行路渴乏而遇甘露,取而食之,极为香美,食无厌足;此亦如是,其善男子、善女人所至到处,闻此法而无厌足。”重白世尊:“此经名何等?当云何奉行?”   佛告阿难:“此经名曰甘露法味,当念奉行!”   尔时,阿难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莫畏品第四十一   闻如是:一时,佛在释翅迦毗罗卫尼拘屡园中。   是时,摩呵男释往至世尊所,头面礼足,在一面坐。尔时,摩呵男释白世尊言:“躬从如来受此言教:‘诸有善男子、善女人断三结使,成须陀洹,名不退转,必成道果,更不求诸外道异学,亦复不观察余人所说。’设当尔者,此事不然。我若见暴牛、马、骆驼,即时恐惧,衣毛皆竖。复作是念:‘设我今日怀此恐惧,当取命终者,为生何处?’”   世尊告摩呵男:“勿起恐畏之心,设当取命终,不堕三恶趣。所以然者?今有三消灭之义。云何为三?如有著于淫欲而起恼乱,复起害心向他人;已无此欲,则不起杀害之心,于现法中不起苦恼。诸有恶不善法欲自害己;设无此者,则无扰乱,便无愁忧。是谓,摩呵男,此三义诸恶不善法便堕在下,诸善之法便在于上。亦如酥瓶在水中坏,是时瓦石便沉在下,酥便浮在上;此亦如是,诸恶不善之法便在于下,诸善之法便浮在上。   “摩呵男,当知我昔日未成佛道,在优留毗六年勤苦,不食美味,身体羸瘦,如似百年之人,皆由不食之所致。若我欲起时,便自堕地。时,我复作是念:‘设我于中命终者,当生何处?’时,我复作是念:‘我今命终者,必不生恶道中。’然复义趣不可从乐至乐,要当由苦然后至乐。   “我尔时复游在仙人窟中。尔时,有众多尼揵子在彼学道。是时,尼揵子举手指日,曝体学道,或复有蹲而学道。我尔时往至彼所,语尼揵子:‘汝等何故离坐举手翘足乎?’彼尼揵子曰:‘瞿昙当知:昔我先师作不善行,今所以苦者,欲灭其罪;今虽露形体,有惭辱分,亦有消灭此事。瞿昙当知:行尽苦亦尽,苦尽行亦尽,苦行已尽,便至涅槃。’   “我尔时复语尼揵子曰:‘此事不然,亦不由行尽苦亦尽,亦不由苦尽行亦尽,得至涅槃。但令苦行尽得至涅槃者,此事然矣!但不可从乐至乐。’尼揵子曰:‘频毗娑罗王从乐至乐,有何苦哉?’我尔时复语尼揵子曰:‘频毗娑罗王乐何如我乐?’尼揵子报我言:‘频毗娑罗王乐胜汝乐也。’我尔时复语尼揵子曰:‘频毗娑罗王能使我七日七夜结跏趺坐,形体不移动乎?正使六、五、四、三、二,乃至一日结跏趺坐乎?’尼揵子报曰:‘不也,瞿昙。’世尊告曰:‘我能堪任结跏趺坐,形不移动。云何,尼揵子,谁者为乐?频毗娑罗王乐耶?为我乐耶?’尼揵子曰:‘瞿昙沙门乐。’   “如是,摩呵男,当以此方便,知不可从乐至乐,要当从苦至乐。犹如,摩呵男,大村左右有大池水,纵广一由旬,水满其中。若复有人,来取彼一滴水。云何,摩呵男,水何者为多?一滴水多?为池水多乎?”   摩呵男曰:“池水多,非一滴水多也。”   世尊告曰:“此亦如是,贤圣弟子诸苦已尽,永无复有,余存在者如一滴水耳!如我众中最下道者,不过七死七生而尽苦际。若复勇猛精进,便为家家,即得道迹。”   尔时,世尊重与摩呵男说微妙之法。彼闻法已,即从座起而去。   尔时,摩呵男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闻如是:一时,尊者那伽婆罗在鹿野城中。   是时,有一婆罗门年垂朽迈,昔与尊者那伽婆罗少小旧款。是时,婆罗门往至那伽婆罗所,共相问讯,在一面坐。   尔时,梵志语那伽婆罗曰:“汝今于乐之中,最为快乐!”   那伽婆罗曰:“汝观何等义,而作是说:‘于乐之中,最为快乐’?”   婆罗门报曰:“我频七日中,七男儿死,皆勇猛高才,智慧难及;近六日之中,十二作使人无常,能堪作使,无有懈怠;近五日已来,四兄弟无常,多诸技术,无事不闲;近四日已来,父母命终,年向百岁,舍我去世;近三日已来,二妇复死,颜貌端正,世之希有;又复家中有八窖珍宝,昨日求之而不知处;如我今日遭此苦恼,不可称计。然,尊者,今日永离彼患,无复愁忧,正以道法而自娱乐。我观此义已,故作是说:‘于乐之中,最为快乐!’”   是时,尊者那伽婆罗告彼梵志曰:“汝何为不作方便,使彼尔许之人而不命终乎?”   梵志对曰:“我亦多作方便,欲令不死,又不失财,亦复随时布施,作诸功德,祠祀诸天,供养诸长老梵志,拥护诸神,诵诸咒术,亦能瞻视星宿,亦复能和合药草,亦以甘馔饮食施彼穷厄,如此之比不可称也,然复不能济彼命根。”   是时,尊者那伽婆罗便说此偈:   “药草诸咒术,衣被饮食具,   虽施而无益,犹抱身苦行。   正使祭神祠,香华及沐浴,   计校此原本,无能疗冶者。   假使施诸物,精进持梵行,   计校此原本,无能疗治者。”   是时,梵志问曰:“当行何法,使无此苦恼之患?”   是时,尊者那伽婆罗便说此偈:   “恩爱无明本,兴诸苦恼患,   彼灭而无余,便无复有苦。”   是时,彼梵志正闻语已,即时便说此偈:   “虽老不极老,所行如弟子,   愿听出家学,使得离此灾!”   是时,尊者那伽婆罗即授彼三衣,使出家学道,又告之曰:“汝今,比丘,当观此身从头至足,此发、毛、爪、齿为从何来?形体、皮肉、骨髓、肠胃悉从何来?设从此去,当至何所?是故,比丘,勿多忧念世间苦恼!又当观此毛孔之中,求方便成四谛。”   是时,尊者那伽婆罗便说此偈:   “除想勿多忧,不久成法眼,   无常行如电,不遇此大幸!   一一观毛孔,生者灭者原,   无常行如电,施心向涅槃。”   是时,彼长老比丘受如是言教,在闲静之处,思惟此义,所以族姓子,剃除须发,以信坚固,出家学道者,欲修无上梵行:生死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更不复受胎,如实知之。是时,彼比丘便成阿罗汉。是时,有天是彼比丘旧知识,见彼比丘成阿罗汉已,便往至那伽婆罗所,在虚空中而说此偈:   “以得具足戒,在彼闲静处,   得道心无著,除得原恶本。”   是时,彼天复以天华散尊者上,即于空中没不现。   尔时,彼比丘及天闻尊者那伽婆罗所说,欢喜奉行。   闻如是:一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当观七处之善,又察四法,于此现法之中名为上人。云何,比丘,观七处之善?于是,比丘,以慈心遍满一方、二方、三方、四方,四维上下,亦复如是,尽于世间以慈心遍满其中。悲、喜、护心,空、无相、愿,亦复如是,诸根具足,饮食自量,恒自觉悟。如是,比丘,观七处。   “云何,比丘,察四处之法?于是,比丘,内自观身,除去愁忧,身意止;外复观身,身意止;内外观身,身意止。内自观痛,痛意止;外自观痛,痛意止;内外观痛,痛意止。内观心,心意止;外观心,心意止;内外观心,心意止,除去愁忧,无复苦患。内观法,法意止;外观法,法意止;内外观法,法意止。如是,比丘,观四法之善。   “若复,比丘,能如是七处善及察四法,于此现法中名为上人。是故,比丘,当求方便,办七处之善及观四法。如是,比丘,当作是学!”   尔时,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闻如是:一时,佛在释翅迦毗罗越城尼拘屡园,与大比丘众五百人俱。   是时,众多比丘往至世尊所,头面礼足,在一面坐。尔时,众多比丘白世尊言:“我等欲诣北方游化。”   世尊告曰:“宜知是时。”世尊复告比丘曰:“汝等为辞舍利弗比丘乎?”   诸比丘对曰:“不也,世尊。”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汝等往辞舍利弗比丘。所以然者?舍利弗比丘恒与诸梵行人教诫其法,说法无厌足。”   尔时,世尊与诸比丘说微妙之法。诸比丘闻法已,即从座起,礼世尊足,绕佛三匝,便退而去。   尔时,舍利弗在释翅神寺中游。尔时,众多比丘往至舍利弗所,共相问讯,在一面坐。是时,众多比丘白舍利弗言:“我等欲诣北方人间游化,今以辞世尊。”   舍利弗言:“卿等当知:北方人民、沙门、婆罗门皆悉聪明,智慧难及。复有人民喜来相试。若当来问卿:‘诸贤师,作何等论?’设当作是问者,欲云何报之?”   诸比丘报曰:“设当有人来问者,我当以此义报之:‘色者无常,其无常者即是苦也;苦者无我;无我者空,以空无我、彼空,如是智者之所观也。痛、想、行、识亦复无常、苦、空、无我,其实空者彼无我、空,如是智者之所学也。此五盛阴皆空、皆寂,因缘合会皆归于磨灭,不得久住。八种之道,将从有七,我师所说正谓此耳!’若刹利、婆罗门、人民之类,来问我义者,我等当以此义报之。”   是时,舍利弗语众多比丘曰:“汝等坚持心意,勿为轻举。”   是时,舍利弗具足与诸比丘说微妙之法,即从座起而去。   是时,众多比丘去不远,舍利弗告比丘:“当云何行八种之道及七种之法?”   是时,众多比丘白舍利弗言:“我等乃从远来,欲闻其义,惟愿说之!”   舍利弗报曰:“汝等谛听!谛听!善思念之,吾今当说。”是时,比丘而受其教。   舍利弗告曰:“若一心念正见者,念觉意不乱也;等治者,念一心一切诸法,法觉意也;等语者,身意精进,精进觉意也;等业者,一切诸法得生,喜觉意也;等命者,知足于贤圣之财,悉舍家财,安其形体,猗觉意也;等方便者,得贤圣四谛,尽除去诸结,定觉意也;等念者,观四意止,身无牢固,皆空无我,护觉意也;等三昧者,不获者获,不度者度,不得证者使得证也。设当有人来问此义,云何修八种道及七法?汝等当如是报之。所以然者?八种道及七法,其有比丘修此者,有漏心便得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