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说长阿含经 - 第 24 页/共 34 页

时,婆罗门见佛默然,知以许可,即从坐起,不觉礼佛绕三匝而去。归设饭食,供膳既办,还白:“时到。”   尔时,世尊著衣持钵,与诸大众千二百五十人往诣其舍,就坐而坐。   时,婆罗门手自斟酌,以种种甘膳供佛及僧。食讫去钵,行澡水毕,时婆罗门右手执弟子阿摩昼臂至世尊前言:“惟愿如来听其悔过!惟愿如来听其悔过!”如是至三,又白佛言:“犹如善调象马,犹有蹶倒还复正路;此人如是,虽有漏失,愿听悔过!”   佛告婆罗门:“当使汝寿命延长,现世安隐,使汝弟子白癞得除。”佛言适讫,时彼弟子白癞即除。   时,婆罗门取一小座于佛前坐。世尊即为婆罗门说法,示教利喜:施论、戒论、生天之论,欲为秽污,上漏为患,出要为上,演布清净。尔时,世尊知婆罗门心已调柔、清净、无垢,堪受道教,如诸佛常法,说苦圣谛、苦集圣谛、苦灭圣谛、苦出要谛。时,婆罗门即于座上远尘离垢,得法眼净。犹如净洁白叠易为受染;沸伽罗娑罗婆罗门亦复如是,见法得法,决定道果,不信余道,得无所畏,即白佛言:“我今再三归依佛、法及比丘僧,听我于正法中为优婆塞!尽形寿不杀、不盗、不淫、不欺、不饮酒,惟愿世尊及诸大众哀愍我故,受七日请!”尔时,世尊默然许之。时,婆罗门即于七日中,种种供养佛及大众。尔时,世尊过七日已,游行人间。   佛去未久,沸伽罗娑罗婆罗门遇病命终。时诸比丘闻此婆罗门于七日中供养佛已,便取命终,各自念:“此命终,为生何趣?”尔时,众比丘往至世尊所,礼佛已,一面坐,白佛言:“彼婆罗门于七日中供养佛已,身坏命终,当生何处?”   佛告比丘:“此族姓子诸善普集,法法具足,不违法行,断五下结,于彼般涅槃,不来此世。”   尔时,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佛说长阿含经卷第十四第三分梵动经第二   如是我闻:一时,佛游摩竭国,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游行人间,诣竹林,止宿在王堂上。   时,有梵志名曰善念,善念弟子名梵摩达,师徒常共随佛后行,而善念梵志以无数方便毁谤佛、法及比丘僧,其弟子梵摩达以无数方便称赞佛、法及比丘僧。师徒二人各怀异心,共相违背。所以者何?斯由异习、异见、异亲近故。   尔时,众多比丘于乞食后集会讲堂,作如是论:“甚奇!甚特!世尊有大神力,威德具足,尽知众生志意所趣。而此善念梵志及其弟子梵摩达随逐如来及比丘僧,而善念梵志以无数方便毁谤佛、法及与众僧,弟子梵摩达以无数方便称赞如来及法、众僧。师徒二人各怀异心,异见、异习、异亲近故。”   尔时,世尊于静室中以天净耳过于人耳,闻诸比丘有如是论。世尊于净室起,诣讲堂所,大众前坐,知而故问:“诸比丘,汝等以何因缘集此讲堂?何所论说?”   时,诸比丘白佛言:“我等于乞食后集此讲堂,众共议言:‘甚奇!甚特!如来有大神力,威德具足,尽知众生心志所趣。而今善念梵志及弟子梵摩达常随如来及与众僧,而善念以无数方便毁谤如来及法、众僧,弟子梵摩达以无数方便称赞如来及法、众僧。所以者何?以其异见、异习、异亲近故。’向集讲堂议如是事。”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若有方便毁谤如来及法、众僧者,汝等不得怀忿结心,害意于彼。所以者何?若诽谤我、法及比丘僧,汝等怀忿结心,起害意者,则自陷溺,是故汝等不得怀忿结心,害意于彼。比丘若称誉佛及法、众僧者,汝等于中亦不足以为欢喜庆幸。所以者何?若汝等生欢喜心,即为陷溺,是故汝等不应生喜。所以者何?此是小缘威仪戒行,凡夫寡闻,不达深义,直以所见如实赞叹。   “云何小缘威仪戒行,凡夫寡闻,直以所见如实称赞?彼赞叹言:‘沙门瞿昙灭杀、除杀,舍于刀杖,怀惭愧心,慈愍一切。’此是小缘威仪戒行,彼寡闻凡夫以此叹佛。又叹:‘沙门瞿昙舍不与取,灭不与取,无有盗心。’又叹:‘沙门瞿昙舍于淫欲,净修梵行,一向护戒,不习淫逸,所行清洁。’又叹:‘沙门瞿昙舍灭妄语,所言至诚,所说真实,不诳世人。沙门瞿昙舍灭两舌,不以此言坏乱于彼,不以彼言坏乱于此;有诤讼者能令和合,已和合者增其欢喜,有所言说不离和合,诚实入心,所言知时。沙门瞿昙舍灭恶口,若有粗言伤损于人,增彼结恨长怨憎者,如此粗言尽皆不为;常以善言悦可人心,众所爱乐,听无厌足,但说此言。沙门瞿昙舍灭绮语,知时之语、实语、利语、法语、律语、止非之语,但说是言。沙门瞿昙舍离饮酒,不著香华,不观歌舞,不坐高床,非时不食,不执金银,不畜妻息、僮仆、婢使,不畜象、马、猪、羊、鸡、犬及诸鸟兽,不畜象兵、马兵、车兵、步兵,不畜田宅、种植五谷,不以手拳与人相加,不以斗秤欺诳于人,亦不贩卖券要断当,亦不取受抵债横生无端,亦不阴谋面背有异,非时不行;为身养寿,量腹而食,其所至处,衣钵随身,譬如飞鸟羽翮身俱。’此是持戒小小因缘,彼寡闻凡夫以此叹佛。   “‘如余沙门、婆罗门受他信施,更求储积,衣服饮食无有厌足;沙门瞿昙无有如此事。如余沙门、婆罗门食他信施,自营生业,种植树木,鬼神所依;沙门瞿昙无如此事。如余沙门、婆罗门食他信施,更作方便,求诸利养,象牙、杂宝、高广大床、种种文绣、氍氀[毯-炎+荅][毯-炎+登]、綩綖被褥;沙门瞿昙无如此事。如余沙门、婆罗门食他信施,更作方便,求自庄严,酥油摩身,香水洗浴,香末自涂,香泽梳头,著好华鬘,染目绀色,拭面庄饰,镮纽澡洁,以镜自照,著宝革屣,上服纯白,戴盖执拂,幢麾庄饰;沙门瞿昙无如此事。   “‘如余沙门、婆罗门专为嬉戏,棋局博奕,八道、十道,至百千道,种种戏法以自娱乐;沙门瞿昙无如是事。如余沙门、婆罗门食他信施,但说遮道无益之言,王者、战斗、军马之事,群僚、大臣、骑乘出入、游戏园观,及论卧起、行步、女人之事,衣服、饮食、亲里之事,又说入海采宝之事;沙门瞿昙无如此事。如余沙门、婆罗门食他信施,无数方便,但作邪命,谄谀美辞,现相毁呰,以利求利;沙门瞿昙无如此事。如余沙门、婆罗门食他信施,但共诤讼,或于园观,或在浴池,或于堂上,互相是非,言:“我知经律,汝无所知。我趣正道,汝趣邪径,以前著后,以后著前。我能忍,汝不能忍。汝所言说,皆不真正。若有所疑,当来问我,我尽能答。”沙门瞿昙无如是事。   “‘如余沙门、婆罗门食他信施,更作方便,求为使命,若为王、王大臣、婆罗门、居士通信使,从此诣彼,从彼至此,持此信授彼,持彼信授此,或自为,或教他为;沙门瞿昙无如是事。如余沙门、婆罗门食他信施,但习战阵斗诤之事,或习刀杖、弓矢之事,或斗鸡犬、猪羊、象马、牛驼诸兽,或斗男女,或作众声:吹声、鼓声、歌声、舞声,缘幢倒绝,种种伎戏,无不玩习;沙门瞿昙无如是事。   “‘如余沙门、婆罗门食他信施,行遮道法,邪命自活,瞻相男女,吉凶好丑,及相畜生,以求利养;沙门瞿昙无如是事。如余沙门、婆罗门食他信施,行遮道法,邪命自活,召唤鬼神,或复驱遣,种种厌祷,无数方道,恐热于人,能聚能散,能苦能乐,又能为人安胎出衣,亦能咒人使作驴马,亦能使人聋盲瘖瘂,现诸技术,叉手向日月,作诸苦行,以求利养;沙门瞿昙无如是事。如余沙门、婆罗门食他信施,行遮道法,邪命自活,或为人咒病,或诵恶咒,或诵善咒,或为医方、针灸、药石,疗治众病;沙门瞿昙无如此事。如余沙门、婆罗门食他信施,行遮道法,邪命自活,或咒水火,或为鬼咒,或诵刹利咒,或诵象咒,或支节咒,或安宅符咒,或火烧、鼠啮能为解咒,或诵知死生书,或诵梦书,或相手面,或诵天文书,或诵一切音书;沙门瞿昙无如此事。如余沙门、婆罗门食他信施,行遮道法,邪命自活,瞻相天时,言雨不雨,谷贵谷贱,多病少病,恐怖安隐,或说地动、彗星、月蚀、日蚀,或言星蚀,或言不蚀,方面所在,皆能记之;沙门瞿昙无如此事。如余沙门、婆罗门食他信施,行遮道法,邪命自活,或言此国当胜,彼国不如;或言彼国当胜,此国不如;瞻相吉凶,说其盛衰;沙门瞿昙无如是事。’诸比丘,此是持戒小小因缘,彼寡闻凡夫以此叹佛。”   佛告诸比丘:“更有余法,甚深微妙大法光明,唯有贤圣弟子能以此言赞叹如来。何等是甚深微妙大光明法,贤圣弟子能以此法赞叹如来?诸有沙门、婆罗门于本劫本见、末劫末见,种种无数,随意所说,尽入六十二见中;本劫本见、末劫末见,种种无数,随意所说,尽不能出过六十二见中。   “彼沙门、婆罗门以何等缘,于本劫本见、末劫末见,种种无数,各随意说,尽入此六十二见中,齐是不过?诸沙门、婆罗门于本劫本见,种种无数,各随意说,尽入十八见中;本劫本见,种种无数,各随意说,尽不能过十八见中。   “彼沙门、婆罗门以何等缘,于本劫本见,种种无数,各随意说,尽入十八见中,齐此不过?诸沙门、婆罗门于本劫本见,起常论,言:‘我及世间常存。’此尽入四见中;于本劫本见言:‘我及世间常存。’尽入四见,齐是不过。   “彼沙门、婆罗门以何等缘,于本劫本见,起常论,言:‘我及世间常存。’此尽入四见中,齐是不过?或有沙门、婆罗门种种方便,入定意三昧,以三昧心忆二十成劫败劫,彼作是说:‘我及世间是常,此实余虚。所以者何?我以种种方便入定意三昧,以三昧心忆二十成劫败劫,其中众生不增不减,常聚不散。我以此知:我及世间是常,此实余虚。’此是初见。沙门、婆罗门因此于本劫本见,计我及世间是常;于四见中,齐是不过。   “或有沙门、婆罗门种种方便,入定意三昧,以三昧心忆四十成劫败劫,彼作是说:‘我及世间是常,此实余虚。所以者何?我以种种方便,入定意三昧,以三昧心忆四十成劫败劫,其中众生不增不减,常聚不散。我以此知:我及世间是常,此实余虚。’此是二见。诸沙门、婆罗门因此于本劫本见,计我及世间是常;于四见中,齐是不过。   “或有沙门、婆罗门以种种方便,入定意三昧,以三昧心忆八十成劫败劫,彼作是言:‘我及世间是常,此实余虚。所以者何?我以种种方便入定意三昧,以三昧心忆八十成劫败劫,其中众生不增不减,当聚不散。我以此知:我及世间是常,此实余虚。’此是三见。诸沙门、婆罗门因此于本劫本见,计我及世间是常;于四见中,齐是不过。   “或有沙门、婆罗门有捷疾相智,善能观察,以捷疾相智方便观察,谓为审谛,以己所见,以己辩才作是说,言:‘我及世间是常。’此是四见。沙门、婆罗门因此于本劫本见,计我及世间是常;于四见中,齐是不过。此沙门、婆罗门于本劫本见,计我及世间是常,如此一切尽入四见中,我及世间是常;于此四见中,齐是不过。唯有如来知此见处,如是持、如是执,亦知报应。如来所知又复过是,虽知不著,已不著则得寂灭,知受集、灭、味、过、出要,以平等观无余解脱,故名如来。是为余甚深微妙大法光明,使贤圣弟子真实平等赞叹如来。   “复有余甚深微妙大法光明,使贤圣弟子真实平等赞叹如来。何等是?诸沙门、婆罗门于本劫本见起论,言:‘我及世间,半常半无常。’彼沙门、婆罗门因此于本劫本见,计我及世间半常半无常;于此四见中,齐是不过。   “或有是时,此劫始成,有余众生福尽、命尽、行尽,从光音天命终,生空梵天中,便于彼处生爱著心,复愿余众生共生此处。此众生既生爱著愿已,复有余众生命、行、福尽,于光音天命终,来生空梵天中,其先生众生便作是念:‘我于此处是梵、大梵,我自然有,无能造我者。我尽知诸义典,千世界于中自在,最为尊贵,能为变化,微妙第一,为众生父。我独先有,余众生后来,后来众生,我所化成。’其后众生复作是念:‘彼是大梵,彼能自造,无造彼者,尽知诸义典,千世界于中自在,最为尊贵,能为变化,微妙第一,为众生父。彼独先有,后有我等,我等众生,彼所化成。’彼梵众生命、行尽已,来生世间,年渐长大,剃除须发,服三法衣,出家修道,入定意三昧,随三昧心自识本生,便作是言:‘彼大梵者能自造作,无造彼者,尽知诸义典,千世界于中自在,最为尊贵,能为变化,微妙第一。为众生父,常住不变,而彼梵化造我等,我等无常变易,不得久住。是故当知:我及世间半常半无常,此实余虚。’是谓初见。沙门、婆罗门因此于本劫本见起论:半常半无常;于四见中,齐是不过。   “或有众生喜戏笑懈怠,数数戏笑以自娱乐,彼戏笑娱乐时,身体疲极便失意,以失意便命终,来生世间,年渐长大,剃除须发,服三法衣,出家修道。彼入定意三昧,以三昧心自识本生,便作是言:‘彼余众生不数生,不数戏笑娱乐,常在彼处,永住不变;由我数戏笑故,致此无常,为变易法。是故我知:我及世间半常半无常,此实余虚。’是为第二见。沙门、婆罗门因此于本劫本见起论:我及世间半常半无常;于四见中,齐此不过。   “或有众生展转相看已,便失意,由此命终,来生世间,渐渐长大,剃除须发,服三法衣,出家修道,入定意三昧,以三昧心识本所生,便作是言:‘如彼众生以不展转相看,不失意故,常住不变;我等于彼数相看,数相看已便失意,致此无常,为变易法。我以此知:我及世间半常半无常,此实余虚。’是第三见。诸沙门、婆罗门因此于本劫本见起论:我及世间半常半无常;于四见中,齐此不过。   “或有沙门.婆罗门有捷疾相智,善能观察,彼以捷疾观察相智,以己智辩言:‘我及世间半常半无常,此实余虚。’是为第四见。诸沙门、婆罗门因此于本劫本见起论:我及世间半常半无常;于四见中,齐是不过。   “诸沙门、婆罗门于本劫本见起论:我及世间半常半无常;尽入四见中,齐是不过。唯佛能知此见处,如是持、如是执,亦知报应。如来所知又复过是,虽知不著,以不著则得寂灭,知受集、灭、味、过、出要,以平等观无余解脱,故名如来。是为余甚深微妙大法光明,使贤圣弟子真实平等赞叹如来。   “复有余甚深微妙大法光明,使贤圣弟子真实平等赞叹如来。何等法是?诸沙门、婆罗门于本劫本见起论:‘我及世间有边无边。’彼沙门、婆罗门因此于本劫本见起论:‘我及世间有边无边。’于此四见中,齐是不过。   “或有沙门、婆罗门种种方便,入定意三昧,以三昧心观世间,起边想,彼作是说:‘此世间有边,是实余虚。所以者何?我以种种方便入定意三昧,以三昧心观世间有边,是故知世间有边,此实余虚。’是谓初见。沙门、婆罗门因此于本劫本见起论:我及世间有边;于四见中,齐是不过。   “或有沙门、婆罗门以种种方便,入定意三昧,以三昧心观世间,起无边想,彼作是言:‘世间无边,此实余虚。所以者何?我以种种方便,入定意三昧,以三昧心观世间无边,是故知世间无边,此实余虚。’是第二见。沙门、婆罗门因此于本劫本见起论:我及世间无边;于四见中,齐此不过。   “或有沙门、婆罗门以种种方便,入定意三昧,以三昧心观世间,谓上方有边,四方无边,彼作是言:‘世间有边无边,此实余虚。所以者何?我以种种方便,入定意三昧,以三昧心观上方有边,四方无边,是故我知世间有边无边,此实余虚。’是为第三见。诸沙门、婆罗门因此于本劫本见起论:我及世间有边无边;于此四见中,齐是不过。   “或有沙门、婆罗门有捷疾相智,善于观察,彼以捷疾观察智,以己智辩言:‘我及世间非有边非无边,此实余虚。’是为第四见。诸沙门、婆罗门因此于本劫本见起论:我及世间有边无边,此实余虚;于四见中,齐是不过。此是诸沙门、婆罗门于本劫本见起论:我及世间有边无边;尽入四见中,齐是不过。唯佛能知此见处,如是持、如是执,亦知报应。如来所知又复过是,虽知不著,已不著则得寂灭,知受集、灭、味、过、出要,以平等观无余解脱,故名如来。是为余甚深微妙大法光明,使贤圣弟子真实平等赞叹如来。   “复有余甚深微妙大法光明,使贤圣弟子真实平等赞叹如来。何者是?诸沙门、婆罗门于本劫本见,异问异答,彼彼问时,异问异答;于四见中,齐是不过。沙门、婆罗门因此于本劫本见,异问异答;于四见中,齐是不过。   “或有沙门、婆罗门作如是论,作如是见:‘我不见不知善恶有报、无报耶?我以不见不知故,作如是说:善恶有报耶?无报耶?世间有沙门、婆罗门广博多闻,聪明智慧,常乐闲静,机辩精微,世所尊重,能以智慧善别诸见。设当问我诸深义者,我不能答,有愧于彼,于彼有畏,当以此答以为归依、为洲、为舍,为究竟道。彼设问者,当如是答:此事如是,此事实,此事异,此事不异,此事非异非不异。’是为初见。沙门、婆罗门因此问异答异;于四见中,齐是不过。   “或有沙门、婆罗门作如是论,作如是见:‘我不见不知为有他世耶?无他世耶?诸世间沙门、婆罗门以天眼知、他心智,能见远事,已虽近他,他人不见。如此人等能知有他世、无他世;我不知不见有他世、无他世。若我说者,则为妄语,我恶畏妄语,故以为归依、为洲、为舍,为究竟道。彼设问者,当如是答:此事如是,此事实,此事异,此事不异,此事非异非不异。’是为第二见。诸沙门、婆罗门因此问异答异;于四见中,齐是不过。   “或有沙门、婆罗门作如是见,作如是论:‘我不知不见何者为善?何者不善?我不知不见如是说是善、是不善?我则于此生爱,从爱生恚,有爱有恚,则有受生。我欲灭受,故出家修行;彼恶畏受,故以此为归依、为洲、为舍,为究竟道。彼设问者,当如是答:此事如是,此事实,此事异,此事不异,此事非异非不异。’是为第三见。诸沙门、婆罗门因此问异答异;于四见中,齐是不过。   “或有沙门、婆罗门愚冥暗钝,他有问者,彼随他言答:‘此事如是,此事实,此事异,此事不异,此事非异非不异。’是为四见。诸沙门、婆罗门因此异问异答;于四见中,齐是不过。   “或有沙门、婆罗门于本劫本见,异问异答;尽入四见中,齐是不过。唯佛能知此见处,如是持、如是执,亦知报应。如来所知又复过是,虽知不著,已不著则得寂灭,知受集、灭、味、过、出要,以平等观无余解脱,故名如来。是为甚深微妙大法光明,使贤圣弟子真实平等赞叹如来。   “复有余甚深微妙大法光明,使贤圣弟子真实平等赞叹如来。何等是?或有沙门、婆罗门于本劫本见,谓无因而出有此世间,彼尽入二见中,于本劫本见无因而出有此世间;于此二见中,齐是不过。   “彼沙门、婆罗门因何事于本劫本见,谓无因而有,于此二见中,齐是不过?或有众生无想无知,若彼众生起想,则便命终,来生世间,渐渐长大,剃除须发,服三法衣,出家修道,入定意三昧,以三昧心识本所生,彼作是语:‘我本无有,今忽然有;此世间本无、今有,此实余虚。’是为初见。诸沙门、婆罗门因此于本劫本见,谓无因有;于二见中,齐是不过。   “或有沙门、婆罗门有捷疾相智,善能观察,彼已捷疾观察智观,以己智辩能如是说:‘此世间无因而有,此实余虚。”此第二见。诸有沙门、婆罗门因此于本劫本见,无因而有,有此世间;于二见中,齐是不过。诸有沙门、婆罗门于本劫本见,无因而有;尽入二见中,齐是不过。唯佛能知,亦复如是。诸有沙门、婆罗门于本劫本见,无数种种,随意所说;彼尽入是十八见中,本劫本见,无数种种,随意所说;于十八见,齐是不过。唯佛能知,亦复如是。   “复有余甚深微妙大法光明,何等是?诸有沙门、婆罗门于末劫末见,无数种种,随意所说;彼尽入四十四见中,于末劫末见,种种无数,随意所说,于四十四见,齐是不过。   “彼有沙门、婆罗门因何事于末劫末见,无数种种,随意所说,于四十四见,齐此不过?诸有沙门、婆罗门于末劫末见,生有想论,说世间有想;彼尽入十六见中,于末劫末见生想论,说世间有想,于十六见中,齐是不过。   “彼沙门、婆罗门因何事于末劫末见生想论,说世间有想,彼尽入十六见中,齐是不过?诸有沙门、婆罗门作如是论、如是见,言:‘我此终后,生有色有想,此实余虚。’是为初见。诸沙门、婆罗门因此于末劫末见生想论,说世间有想;于十六见中,齐是不过。有言:‘我此终后,生无色有想,此实余虚。’有言:“我此终后,生有色无色有想,此实余虚。’有言:‘我此终后,生非有色非无色有想,此实余虚。’有言:‘我此终后,生有边有想,此实余虚。’有言:‘我此终后,生无边有想,此实余虚。’有言:‘我此终后,生有边无边有想,此实余虚。’有言:‘我此终后,生非有边非无边有想,此实余虚。’有言:‘我此终后,生而一向有乐有想,此实余虚。’有言:‘我此终后,生而一向有苦有想,此实余虚。’有言:‘我此终后,生有乐有苦有想,此实余虚。’有言:‘我此终后,生不苦不乐有想,此实余虚。’有言:‘我此终后,生有一想,此实余虚。’有言:‘我此终后,生有若干想,此实余虚。’有言:‘我此终后,生少想,此实余虚。’有言:‘我此终后,生有无量想,此实余虚。’是为十六见。诸有沙门、婆罗门于末劫末见,生想论,说世间有想;于此十六见中,齐是不过。唯佛能知,亦复如是。   “复有余甚深微妙大法光明,何等法是?诸有沙门、婆罗门于末劫末见,生无想论,说世间无想;彼尽入八见中,于末劫末见,生无想论,于此八见中,齐此不过。   “彼沙门、婆罗门因何事于末劫末见,生无想论,说世间无想,于八见中,齐此不过?诸有沙门、婆罗门作如是见,作如是论:‘我此终后,生有色无想,此实余虚。’有言:‘我此终后,生无色无想,此实余虚。’有言:‘我此终后,生有色无色无想,此实余虚。’有言:‘我此终后,生非有色非无色无想,此实余虚。’有言:‘我此终后,生有边无想,此实余虚。’有言:‘我此终后,生无边无想,此实余虚。’有言:‘我此终后,生有边无边无想,此实余虚。’有言:‘我此终后,生非有边非无边无想,此实余虚。’是为八见。若沙门、婆罗门因此于末劫末见,生无想论,说世间无想;彼尽入八见中,齐是不过。唯佛能知,亦复如是。   “复有余甚深微妙大法光明,何等法是?或有沙门、婆罗门于末劫末见,生非想非非想论,说此世间非想非非想;彼尽入八见中,于末劫末见,作非想非非想论,说世间非想非非想,于八见中,齐是不过。   “彼沙门、婆罗门因何事于末劫末见,生非想非非想论,说世间非想非非想,于八见中,齐是不过?诸沙门、婆罗门作如是论,作如是见:‘我此终后,生有色非有想非无想,此实余虚。’有言:‘我此终后,生无色非有想非无想,此实余虚。’有言:‘我此终后,生有色无色非有想非无想,此实余虚。’有言:‘我此终后,生非有色非无色非有想非无想,此实余虚。’有言:‘我此终后,生有边非有想非无想,此实余虚。’有言:‘我此终后,生无边非有想非无想,此实余虚。’有言:‘我此终后,生有边无边非有想非无想,此实余虚。’有言:‘我此终后,生非有边非无边非有想非无想,此实余虚。’是为八见。若沙门、婆罗门因此于末劫末见,生非有想非无想论,说世间非有想非无想;尽入八见中,齐是不过。唯佛能知,亦复如是。   “复有余甚深微妙大法光明,何等法是?诸有沙门、婆罗门于末劫末见,起断灭论,说众生断灭无余;彼尽入七见中,于末劫末见起断灭论,说众生断灭无余,于七见中,齐是不过。   “彼沙门、婆罗门因何事于末劫末见,起断灭论,说众生断灭无余,于七见中,齐是不过?诸有沙门、婆罗门作如是论,作如是见:‘我身四大、六入,从父母生,乳哺养育,衣食成长,摩扪拥护,然是无常,必归磨灭。’齐是名为断灭,第一见也。或有沙门、婆罗门作是说,言:‘此我不得名断灭,我欲界天断灭无余,齐是为断灭。’是为二见。或有沙门、婆罗门作是说,言:‘此非断灭,我色界化身,诸根具足,断灭无余,是为断灭。’有言:‘此非断灭,我无色空处断灭。’有言:‘此非断灭,我无色识处断灭。’有言:‘此非断灭,我无色不用处断灭。’有言:‘此非断灭,我无色有想无想处断灭。’是第七断灭,是为七见。诸有沙门、婆罗门因此于末劫末见,言此众生类断灭无余,于七见中,齐此不过。唯佛能知,亦复如是。   “复有余甚深微妙大法光明,何等法是?诸有沙门、婆罗门于末劫末见,现在生泥洹论,说众生现在有泥洹;彼尽入五见中,于末劫末见说现在有泥洹,于五见中,齐是不过。   “彼沙门、婆罗门因何事于末劫末见,说众生现有泥洹,于五见中,齐是不过?诸有沙门、婆罗门作是见,作是论,说:‘我于现在五欲自恣,此是我得现在泥洹。’是第一见。复有沙门、婆罗门作是说:‘此是现在泥洹,非不是,复有现在泥洹微妙第一,汝所不知,独我知耳;如我去欲、恶不善法,有觉、有观,离生喜、乐,入初禅。’此名现在泥洹,是第二见。复有沙门、婆罗门作如是说:‘此是现在泥洹,非不是,复有现在泥洹微妙第一,汝所不知,独我知耳;如我灭有觉、观,内喜、一心,无觉、无观,定生喜、乐,入第二禅。’齐是名现在泥洹,是为第三见。复有沙门、婆罗门作是说,言:‘此是现在泥洹,非不是,复有现在泥洹微妙第一,汝所不知,独我知耳;如我除念、舍、喜、住乐,护念一心,自知身乐,贤圣所说,入第三禅。’齐是名现在泥洹,是为第四见。复有沙门、婆罗门作是说,言:‘此是现在泥洹,非不是,现在泥洹复有微妙第一,汝所不知,独我知耳;如我乐灭、苦灭,先除忧、喜,不苦不乐,护念清净,入第四禅。’此名第一泥洹,是为第五见。若沙门、婆罗门于末劫末见,生现在泥洹论,于五见中,齐是不过。唯佛能知,亦复如是。   “诸有沙门、婆罗门于末劫末见,无数种种,随意所说;于四十四见中,齐是不过。唯佛能知此诸见处,亦复如是。诸有沙门、婆罗门于本劫本见、末劫末见,无数种种,随意所说,尽入此六十二见中;于本劫本见、末劫末见,无数种种,随意所说;于六十二见中,齐此不过。唯如来知此见处,亦复如是。诸有沙门、婆罗门于本劫本见,生常论,说:‘我、世间是常。’彼沙门、婆罗门于此生智,谓异信、异欲、异闻、异缘、异觉、异见、异定、异忍,因此生智,彼以希现则名为受乃至现在泥洹,亦复如是。诸有沙门、婆罗门生常论,言:‘世间是常。’彼因受缘,起爱生爱而不自觉知,染著于爱,为爱所伏乃至现在泥洹,亦复如是。诸有沙门、婆罗门于本劫本见,生常论,言:‘世间是常。’彼因触缘故,若离触缘而立论者,无有是处乃至现在泥洹,亦复如是。诸有沙门、婆罗门于本劫本见、末劫末见,各随所见说,彼尽入六十二见中,各随所见说,尽依中在中,齐是不过。犹如巧捕鱼师,以细目网覆小池上,当知池中水性之类,皆入网内,无逃避处,齐是不过。诸沙门、婆罗门亦复如是,于本劫本见、末劫末见,种种所说,尽入六十二见中,齐是不过。   “若比丘于六触集、灭、味、过、出要,如实而知,则为最胜,出彼诸见。如来自知生死已尽,所以有身,为欲福度诸天、人故;若其无身,则诸天、世人无所恃怙。犹如多罗树断其头者,则不复生;佛亦如是,已断生死,永不复生。”   当佛说此法时,大千世界三反六种震动。尔时,阿难在佛后执扇扇佛,偏露右臂,长跪叉手,白佛言:“此法甚深,当以何名?云何奉持?”   佛告阿难:“当名此经为义动、法动、见动、魔动、梵动。”   尔时,阿难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佛说长阿含经卷第十五第三分种德经第三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鸯伽国,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游行人间,止宿瞻婆城伽伽池侧。   时,有婆罗门,名曰种德,住瞻婆城。其城人民众多,炽盛丰乐,波斯匿王即封此城与种德婆罗门,以为梵分。此婆罗门七世以来父母真正,不为他人之所轻毁,异学三部讽诵通利,种种经书尽能分别,世典幽微靡不综练,又能善于大人相法、瞻候吉凶、祭祀仪礼,有五百弟子,教授不废。   时,瞻婆城内诸婆罗门、长者、居士闻:沙门瞿昙释种子出家成道,从鸯伽国游行人间,至瞻婆城伽伽池侧,有大名称,流闻天下,如来、至真、等正觉,十号具足,于诸天、世人、魔、若魔、天、沙门、婆罗门中,自身作证,为他说法,上中下言,皆悉真正,义味具足,梵行清净。“如此真人应往觐现,今我宁可往与相见。”作此言已,即共相率,出瞻婆城,队队相随,欲往诣佛。   时,种德婆罗门在高台上,遥见众人队队相随,故问侍者:“彼诸人等以何因缘队队相随,欲何所至?”   侍者白言:“我闻沙门瞿昙释种子出家成道,于鸯伽国游行人间,至瞻婆城伽伽池侧,有大名称,流闻天下,如来、至真、等正觉,十号具足,于诸天、世人、魔、若魔、天、沙门、婆罗门中自身作证,为他人说,上中下言,皆悉真正,义味具足,梵行清净。此瞻婆城诸婆罗门、长者、居土众聚相随,欲往问讯瞿昙沙门耳!”   时,种德婆罗门即敕侍者:“汝速持我声,往语诸人:‘卿等小住,须我往至,当共俱诣彼瞿昙所。’”   时,彼侍者即以种德声,往语诸人言:“诸人且住,须我往到,当共俱诣彼瞿昙所。”   时,诸人报侍者言:“汝速还白婆罗门言:‘今正是时,宜共行也。’”   侍者还白:“诸人已住,言:‘今正是时,宜共行也。’”时,种德婆罗门即便下台,至中门立。   时,有余婆罗门五百人,以少因缘,先集门下,见种德婆罗门来,皆悉起迎,问言:“大婆罗门,欲何所至?”   种德报言:“有沙门瞿昙释种子出家成道,于鸯伽国游行人间,至瞻婆城伽伽池侧,有大名称,流闻天下,如来、至真、等正觉,十号具足,于诸天、世人、魔、若魔、天、沙门、婆罗门中,自身作证,为他说法,上中下言,皆悉真正,义味具足,梵行清净。如是真人宜往觐现,我今欲往至彼相见。”   时,五百婆罗门即白种德言:“勿往相见!所以者何?彼应诣此,此不应往。今大婆罗门七世以来父母真正,不为他人之所轻毁;若成就此法者,彼应诣此,此不应诣彼。又大婆罗门异学三部讽诵通利,种种经书皆能分别,世典幽微靡不综练,又能善于大人相法、瞻相吉凶、祭祀仪礼;成就此法者,彼应诣此,此不应诣彼。又大婆罗门颜貌端正,得梵色像;成就此法者,彼应诣此,此不应诣彼。又大婆罗门戒德增上,智慧成就;成就此法者,彼应诣此,此不应诣彼。   “又大婆罗门所言柔和,辩才具足,义味清净;成就此法者,彼应诣此,此不应诣彼。又大婆罗门为大师,弟子众多;成就此法者,彼应诣此,此不应诣彼。又大婆罗门常教授五百婆罗门;成就此法者,彼应诣此,此不应诣彼。又大婆罗门四方学者皆来请受,问诸技术祭祀之法,皆能具答;成就此法者,彼应诣此,此不应诣彼。又大婆罗门为波斯匿王及瓶沙王恭敬供养;成就此法者,彼应诣此,此不应诣彼。又大婆罗门富有财宝,库藏盈溢;成就此法者,彼应诣此,此不应诣彼。又大婆罗门智慧明达,所言通利,无有怯弱,成就此法者,彼应诣此,此不应诣彼。”   尔时,种德告诸婆罗门曰:“如是!如是!如汝所言,我具有此德,非不有也。汝当听我说,沙门瞿昙所有功德,我等应往彼,彼不应来此。沙门瞿昙七世已来父母真正,不为他人之所轻毁;彼成就此法者,我等应往彼,彼不应来此。又沙门瞿昙颜貌端正,出刹利种;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又沙门瞿昙,生尊贵处,出家为道;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又沙门瞿昙光色具足,种姓真正,出家修道;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又沙门瞿昙生财富家,有大威力,出家为道;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   “又沙门瞿昙具贤圣戒,智慧成就;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又沙门瞿昙善于言语,柔软和雅;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又沙门瞿昙为众导师,弟子众多;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又沙门瞿昙永灭欲爱,无有卒暴,忧畏已除,衣毛不竖,欢喜和悦,见人称善,善说行报,不毁余道;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又沙门瞿昙恒为波斯匿王及瓶沙王礼敬供养;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又沙门瞿昙为沸伽罗婆罗婆罗门礼敬供养,亦为梵婆罗门、多利遮婆罗门、锯齿婆罗门、首迦摩纳都耶子所见供养;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   “又沙门瞿昙为诸声闻弟子之所宗奉,礼敬供养,亦为诸天、余鬼神众之所恭敬,释种、俱利、冥宁、跋祇、末罗、酥摩皆悉宗奉;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又沙门瞿昙授波斯匿王及瓶沙王受三归五戒;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又沙门瞿昙授沸伽罗婆罗婆罗门等三归五戒;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又沙门瞿昙弟子受三自归五戒,诸天、释种、俱利等,皆受三归五戒;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   “又沙门瞿昙游行之时,为一切人恭敬供养;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又沙门瞿昙所至城郭聚落,为人供养;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又沙门瞿昙所至之处,非人、鬼神不敢触娆;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又沙门瞿昙所至之处,其处人民皆见光明,闻天乐音;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又沙门瞿昙所至之处,若欲去时,众人恋慕,涕泣而送;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   “又沙门瞿昙初出家时,父母涕泣,爱惜恋恨;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又沙门瞿昙少壮出家,舍诸饰好、象马、宝车、五欲、璎珞;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又沙门瞿昙舍转轮王位,出家为道,若其在家,当居四天下,统领民物,我等皆属;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   “又沙门瞿昙明解梵法,能为人说,亦与梵天往返言语;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又沙门瞿昙三十二相皆悉具足;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又沙门瞿昙智慧通达,无有怯弱;成就此法者,我应诣彼,彼不应来此。彼瞿昙今来至此瞻婆城伽伽池侧,于我为尊,又是贵客,宜往亲觐。”   时,五百婆罗门白种德言:“甚奇!甚特!彼之功德乃如是耶!若彼于诸德中能成一者,尚不应来,况今尽具?宜尽相率,共往问讯。”   种德答言:“汝欲行者,宜知是时。”   时,种德即严驾宝车,与五百婆罗门及瞻婆城诸婆罗门长者、居士,前后围绕,诣伽伽池。去池不远,自思惟言:“我设问瞿昙,或不可彼意,彼沙门瞿昙当呵我言:应如是问,不应如是问。众人闻者,谓我无智,损我名称。设沙门瞿昙问我义者,我答或不称彼意,彼沙门当呵我言:应如是答,不应如是答。众人闻者,谓我无智,损我名称。设我默然于此还者,众人当言:此无所知。竟不能至沙门瞿昙所,损我名称。若沙门瞿昙问我婆罗门法者,我答瞿昙足合其意耳!”   时,种德于伽伽池侧作是念已,即便前行,下车步进,至世尊所,问讯已,一面坐。时,瞻婆城诸婆罗门、长者、居士,或有礼佛而坐者,或有问讯而坐者,或有称名而坐者,或叉手向佛而坐者,或有默然而坐者。众坐既定,佛知种德婆罗门心中所念,而告之曰:“汝所念者,当随汝愿!”佛问种德:“汝婆罗门成就几法,所言诚实,能不虚妄?”   尔时,种德默自念言:“甚奇!甚特!沙门瞿昙有大神力,乃见人心,如我所念而问我义。”   时,种德婆罗门端身正坐,四顾大众,熙怡而笑,方答佛言:“我婆罗门成就五法,所言至诚,无有虚妄。云何为五?一者、婆罗门七世已来父母真正,不为他人之所轻毁;二者、异学三部讽诵通利,种种经书尽能分别,世典幽微靡不综练,又能善于大人相法、明察吉凶、祭祀仪礼;三者、颜貌端正;四者、持戒具足;五者、智慧通达。是为五。瞿昙,婆罗门成就此五法,所言诚实,无有虚妄。”   佛言:“善哉!种德,颇有婆罗门于五法中舍一成四,亦所言诚实,无有虚妄,得名婆罗门耶?”   种德白佛言:“有。所以者何?瞿昙,何用生为?若婆罗门异学三部讽诵通利,种种经书尽能分别,世典幽微靡不综练,又能善于大人相法、明察吉凶、祭祀仪礼,颜貌端正,持戒具足,智慧通达;有此四法,则所言诚实,无有虚妄,名婆罗门。”   佛告种德:“善哉!善哉!若于此四法中舍一成三者,亦所言诚实,无有虚妄,名婆罗门耶?”   种德报言:“有。所以者何?何用生、诵为?若婆罗门颜貌端正,持戒具足,智慧通达;成此三者,所言真诚,无有虚妄,名婆罗门。”   佛言:“善哉!善哉!云何,若于三法中舍一成二,彼亦所言至诚,无有虚妄,名婆罗门耶?”   答曰:“有。所以者何?何用生、诵及端正为?”   尔时,五百婆罗门各各举声,语种德婆罗门言:“何故呵止生、诵及与端正,谓为无用?”   尔时,世尊告五百婆罗门曰:“若种德婆罗门容貌丑陋,无有种姓,讽诵不利,无有辩才、智慧、善答,不能与我言者,汝等可语;若种德颜貌端正,种姓具足,讽诵通利,智慧辩才,善于问答,足堪与我共论义者,汝等且默,听此人语。”   尔时,种德婆罗门白佛言:“惟愿瞿昙且小停止!我自以法往训此人。”   尔时,种德寻告五百婆罗门曰:“鸯伽摩纳今在此众中,是我外甥,汝等见不?今诸大众普共集此,唯除瞿昙颜貌端正,其余无及此摩纳者;而此摩纳杀生、偷盗、淫逸、无礼、虚妄、欺诳,以火烧人,断道为恶。诸婆罗门,此鸯伽摩纳众恶悉备,然则讽诵、端正,竟何用为?”   时,五百婆罗门默然不对。种德白佛言:“若持戒具足,智慧通达,则所言至诚,无有虚妄,得名婆罗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