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悲经 - 第 3 页/共 4 页
“阿难，设复有人于如来所，得一发心一生敬信，以余不善恶业障故，堕在地狱、畜生、饿鬼，以本造业自作自受。若大慈悲诸佛世尊出兴于世，以无障碍智，知此众生本作善根，以余不善恶业障故堕在地狱。佛知是已，从彼地狱拔之令出，安置岸上无所畏处。安置岸已，复令众生忆念往昔所作善事，而教之言：‘善男子，汝等应当忆念往昔所种善根。如是善根，在于某时某世界中，于某佛所修行种植。’彼诸人等，承佛威力即得忆念，得忆念已作如是言：‘如是，婆伽婆。如是，修伽陀。’佛复告言：‘善男子，汝等昔于诸如来所种少善根，不亏不损于彼得利，所谓息一切苦得一切乐。善男子，汝得来此是佛境界，汝于长夜行非境界，从无始来生死流转，汝于佛所种少善根终不亏损。’譬如王子若王大臣，设有余过闭在牢狱，说本事缘令其改悔，放之令出。如是，阿难，彼诸众生本于如来所种善根，设作余恶不善业故，若堕地狱、畜生、饿鬼诸恶道中，若大慈悲诸佛世尊出兴于世，本以发心善根因缘所加持者，佛皆见知于地狱中拔之令出，安置涅槃清凉岸上无所畏处。置无畏处已，令其忆念而教之言：‘善男子，汝当忆念，以本造作善根因缘得如是报。’彼诸众生作如是言：‘如是，婆伽婆。如是，修伽陀。我等承佛威神加故，如是忆知。’”
布施福德品第十
尔时，世尊复告阿难：“汝应当知，如是等辈，作少善根终不虚设；乃至发心生一念信，我说是人皆得涅槃尽涅槃际。以是义故，故作譬喻，令诸清信男子、女人深得净信，转复敬重生大爱乐欢喜踊跃。阿难，如捕鱼师，为得鱼故，在大池水安置钩饵令鱼吞食，鱼吞食已，虽在池中不久当出。何以故？如是等鱼为彼坚牢钩绳所中，虽复在水，当知是鱼必在岸上。何以故？如是钩绳系岸树故。时捕鱼师，来到其所即知得鱼，便牵钩绳安置岸上随意所用。如是，阿难，一切众生于诸佛所得生敬信，种诸善根修行布施，乃至发心得一念信，虽复为余恶不善业之所覆障，堕在地狱、畜生、饿鬼及诸难处。若佛世尊出兴于世，以佛眼观见诸众生行菩萨乘、若缘觉乘、若声闻乘，此诸众生种诸善根，此诸众生断诸善根，此诸众生堕在退分，此诸众生在胜进分，此诸众生种诸种子置贤圣地，于佛福田乃至发心，一生敬信修行布施，以此善根，诸佛世尊以佛眼观见此众生发心胜故，从于地狱拔之令出，既拔出已置涅槃岸，置涅槃已令其忆念本于某佛种诸善根。彼忆念已作如是言：‘如是，婆伽婆。如是，修伽陀。’佛言：‘善男子，汝等以此善根，得大果报，得大利益，以于佛所修行布施种善根故。善男子，如是寄者终不亏损，假使久远乃至百千亿那由他劫，彼一善根必得涅槃尽涅槃际。’阿难，所言鱼者，喻诸凡夫；池者，喻生死海；钩喻佛所植一善根；绳喻四摄；捕鱼师者，喻佛如来；随意用鱼，喻诸如来安置众生于涅槃果。阿难，如是次第，汝应当知。若施佛田，假使久远终不败亡，终无穷尽，无有边际，必当趣涅槃果。
“阿难，我今当复更作譬喻，若施佛田得第一涅槃，尽涅槃际。阿难，若有众生贪世间报，行世间行，爱乐世间，希求世间，于诸佛所修行布施，以此善根回向希求人天善道。复有众生于诸佛所种诸善根，作如是言：‘以此善根愿我世世莫入涅槃。’阿难，是等众生以此善根不入涅槃，无有是处。何以故？阿难，如是诸佛无上福田，无诸荒秽，亦无棘刺，离欲垢过，极甚清净。如是田中，种少善根福德种子，于余田中不生长者，于三种菩提能作种子，若无上菩提、若缘觉菩提、若声闻菩提。彼诸善根终不差失，以是布施心生敬信增上因缘，得趣善道及清净法必入涅槃。
“阿难，譬如长者营田之时，地不荒秽，无诸荆棘及以瓦砾，粪坏肥良，垦治调柔，以新种子盛以宝器不腐不败，依于时节下种田中，随时溉灌锄治料理，于一切时常善护持。阿难，若是长者营田之士，于余时中到彼田所，住在田畔作如是言：‘咄哉！种子，汝莫作种，莫生莫长，我不求利，亦不求报。’阿难，于意云何？可以田夫语故，种子不生不作种也？”
阿难言：“不也，婆伽婆。不也，修伽陀。彼必作果，非无果实。”
佛言：“如是，如是。阿难，若有众生乐著生死三有爱果，于佛福田种善根者作如是言：‘以此善根愿我莫般涅槃。’阿难，是人若不涅槃，无有是处。阿难，是人虽不乐求涅槃，然于佛所种诸善根，我说是人必得涅槃尽涅槃际；乃至佛所得一发心，一生敬信种善根者，一切皆当得般涅槃尽涅槃际。
“阿难，于当来世有边地王，彼虽不解佛法功德，见佛精舍及见形像心生信者。我昔曾于五道之中处处受生，修行一切菩萨行时，以四摄法——布施、爱语、利行、同事，摄彼边王。阿难，彼边地王，见我精舍及见形像心生敬信，以此善根必得涅槃尽涅槃际。阿难，彼边地王，当有群臣并诸王子、大臣辅佐、亲戚骨血及诸伴侣，于我灭度后见我精舍及见形像，虽不解知诸佛功德及佛正法，少修善根心生信者。我本修行菩萨行时，亦曾以四摄法摄护彼等，以是善根所加持故，当得涅槃尽涅槃际。阿难，我于长夜怜愍众生，以四摄法长夜摄受，以诸佛法利益养育。
“阿难，汝观如来在路行时，能令大地高处令下，下者令高，高下诸处悉得平正，如来过后地辄还复；一切树林倾侧向佛，树神现身低头礼拜，如来过后树辄还复；丘陵、坑坎、屏厕臭秽、荆棘丛林、一切瓦砾皆悉扫除，严治平正清净无秽，馨香芬烈甚可爱乐，众华布地庄严光丽，如来足履蹈上而过。阿难，汝观如来本所修行诸善功德在路行时，无有众生而不倾侧稽首礼者，无情诸物大地山崖树林药草，于佛行处无不倾侧。何以故？阿难，我本修行菩萨行时，于诸师所倾侧礼拜，亦于父母第一尊重倾侧礼拜，耆年长宿、中年少年、亲友骨血无不倾侧，于佛菩萨善知识所，声闻、缘觉及以外道五通诸仙、沙门、婆罗门，如是一切应受供人，诸佛菩萨及善知识，声闻、缘觉、外道诸仙、沙门、婆罗门，父母、兄弟、亲友骨血及余耆年、中年、少年同师等侣，无不倾侧谦下礼敬。阿难，我以如是善业报故，于无上菩提得成佛已，彼诸事物有情无情，如来行时无不倾侧低头礼拜。阿难，我本曾以清净微妙称意资产，至心自手施诸师长及余众生。阿难，以是业报，如来行时大地平正，扫洒严治清净无泥，又无瓦砾。阿难，我于无量诸如来所，菩萨、知识、声闻、缘觉、外道诸仙在路行时，我昔曾与扫治道路，泥治房舍。若行若住于佛精舍，我以慈心、平等心、无高下心、无谄曲心、清净心扫治令净，于一切时常求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为一切众生故，安乐一切众生故，怜愍一切众生故，利益安乐诸天人故。阿难，以是善根，若佛如来在在处处，若行、若住、若坐、若思惟念欲行来路首，自然街巷清净地平如掌。
“阿难，如来所有身业功德，殊胜难知不可得边。阿难，我今为欲满此义故，当有清信善男子、善女人，于如来所深生敬信得未曾有。阿难，须弥山王高八万四千由旬，在大海中亦八万四千由旬。阿难，假使我灭度时，如此坚固高大山王无不倾侧，何况诸余黑山药草丛林！若不倾者，无有是处。阿难，且置坚固须弥山王，所有铁围山高十六万八千由旬，彼等亦是金刚坚固，佛涅槃时无不倾侧低头礼敬。若欲远避不倾侧者，亦无是处。何以故？阿难，我本修行菩萨行时，一切众生所作事业终不别离。若有众生瞋恚乖张我令和合，昔不和者能令和合，坚固安住具足不坏，各生慈心愍心。阿难，以是善根因缘力故，如来获得不可坏身，亦令眷属坚固不坏。
“阿难，如来复获眷属坚固不可坏法，所谓四念处、四正勤、四如意足、五根、五力、七觉分、八圣道分。阿难，此三十七助菩提法，是佛如来大眷属，所有诸佛、声闻、缘觉安住其中，一切世间诸天人众所不能坏。何以故？阿难，佛以是法，一切世间诸天、魔、梵、沙门、婆罗门及诸眷属，天、人、阿修罗，及须弥山、大铁围山、大地草木，佛涅槃时，无不低头倾侧而向。何能破坏？若有坏者，无有是处。何以故？阿难，如来身者不可破坏，佛之舍利亦不可坏。
“阿难，如来怜愍一切众生，以本愿故，碎此舍利令如芥子，为令佛法增广流布。阿难，如来本修菩萨行时发如是愿：‘我于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成正觉已，般涅槃后令我舍利增广流布。’阿难，以本愿故，我灭度后，令此舍利增广流布。彼诸众生见佛如来般涅槃故得圣道果，佛为怜愍彼等众生，分此舍利令如芥子。阿难，如来应正遍知临般涅槃时，怜愍世间诸众生故，入如是三昧分此舍利令如芥子，然如来身不受苦痛。一切支节分散解时，能令舍利犹如芥子，时佛如来无有苦痛。乃至如是怜愍摄受彼诸众生，及摄未来诸众生故，令得安隐诸善道故。供养舍利，尊重迎送谦下供养，种种庄严，种种华香、涂香、末香、衣服、幢幡，及众宝盖歌舞音乐，我说彼等当得涅槃果乃至尽涅槃际。
“阿难，我灭度后一百年中于波离弗城，当有国王名阿输迦，于孔雀户种姓中生，以法治世。彼于我法当得敬信，得敬信已令我舍利增广流布，一日一时起八万四千塔安我舍利。阿难，汝莫忧愁，我之舍利于天人中当广流布。阿难，且置现在供养如来，且置我灭度后供养舍利如芥子者。阿难，若有梦中见佛精舍，心生敬信，我说彼人以此善根当得涅槃，得第一涅槃，尽涅槃际。
“阿难，于未来世所有诸佛出兴于世，是诸如来无不称我功德行者，亦如我今称赞过去诸佛功德，未来诸佛称我名字亦复如是。阿难，我说法时，凡诸众生远尘离垢得法眼者。阿难，彼诸众生，我本修行菩萨行时，一切皆悉先已成熟。阿难，若施僧田功德有尽，施四方僧功德亦尽，施辟支佛所作功德于中不尽，若于佛所作功德者不可穷尽。复次，阿难，如我前说，诸福田所作功德者，皆悉当得涅槃果，尽涅槃际。
“阿难，且置亲承供养我者，且置我灭度后供养我舍利者。阿难，若有念佛，乃至一华散于空中，我以佛智见彼善根，不可量不可说。阿难，彼等众生所作善根，以念佛心，乃至一华散空中者。尽此劫来驰走流转，从初至末不可得知。于流转时，于如来所奉散一华，所得果报不可称说，或作梵天王、释天王、转轮圣王，以其善根不可尽故，必得涅槃，尽涅槃际。何以故？阿难，如是诸佛大神通所奉施一华，得如是等无量福报广大利益大功德聚，不可称量无有边际，必当趣涅槃界。
“阿难，若于佛所作功德者，当得如是不可称量无边福报；乃至佛所得一发心生一念信者，我说是人梵行究竟，安隐究竟、尽究竟际。是故，阿难，若有善男子、善女人，欲求梵天王、转轮圣王、护世四天王、三十三天、夜摩天、兜率陀天、化乐天、他化自在天，及余诸天、诸龙、夜叉、乾闼婆、阿修罗、迦楼罗、紧那罗、摩睺罗伽、人非人等，一切世间主得自在者，应当如是尊重迎送恭敬供养诸佛世尊。若欲希求声闻地者、辟支佛地者，及求无上三藐三菩提者，如是善男子、善女人，亦应如是恭敬尊重谦下供养。
“阿难，我昔为求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时，于无量佛无量百佛无量百千佛，乃至无量亿那由他百千佛所，恭敬尊重谦下供养，衣服、饮食、床座、卧具、病瘦因缘、所须汤药，若行若住若坐若卧，以诸华鬘、涂香、末香、栴檀、沉水、憧幡、宝盖供养彼佛。彼佛灭后起立塔庙种种庄严，以诸香华、涂香、末香、歌舞嬉戏、百千伎乐，恭敬尊重谦下供养，怜愍世间诸众生故，利益安乐诸天人故，未得度者欲令得度，未解脱者令得解脱，未安隐者令得安隐，未涅槃者令得涅槃故。
“阿难，我以五茎优波罗华散燃灯佛，于彼即悟无生法忍，如是善根是少分报。阿难，我以燃灯如来应正遍知所散五茎华，及余善根少分福报，汝欲知不？”
阿难白言：“如是，世尊，愿乐欲闻！如是，婆伽婆。如是，修伽陀。今正是时，唯愿世尊分别显示，于燃灯佛种少善根所得果报。”
尔时，世尊舒金色右臂，以一小指放天优波罗华香，遍满三千大千诸佛世界，百亿日月所流行处无不周遍。尔时，世尊于诸天、人、阿修罗中，现此奇特未曾有法，于诸佛所种少善根，所得福报示现不虚不亏损故。
尔时，世尊而说此偈：
“诸佛不思议，如来法亦然，
能信不思者，必获不思报。
有想无想等，一切诸众生，
无量百亿劫，一切悉供养，
所有辟支佛，无漏阿罗汉，
不可思议劫，供养彼一切；
正觉若住世，若佛涅槃后，
乃至一合掌，此福胜于前。
佛戒无缺漏，三昧得自在，
于法无疑惑，佛眼无不了。
若于善逝修慈者，若昼若夜少时间，
如是供养福无量，三界无等无有比。
过去阿僧祇劫中，于诸世间导师所，
诸天人中作光明，修诸善业不可数，
阿僧祇劫流转时，受彼福报不可尽，
我以彼福为因缘，能得如是胜菩提。
我昔怜愍众生故，无量百千亿佛所，
世世常修胜供养，佛不与我授记莂，
彼佛世尊人中上，知我善根未纯熟，
虽行诸善不得记，以我无是胜忍故。
我又见彼燃灯佛，奉散五茎优波罗，
布发淹泥令佛蹈，即悟无生胜法忍，
时彼导师燃灯佛，即授我记升虚空，
汝于来世阿僧祇，当得成佛号释迦。
从此生死流转来，修行无量诸善业，
愍众生故受诸苦，为求如是胜菩提。
我见世间孤独苦，悲心怜愍常布施，
彼福无限无有量，导师广说不能尽。
我为菩萨修行时，于诸善逝佛世雄，
昼夜称名而供养，无量亿劫不可数，
一二三四五至十，二十三十略称名，
愍诸众生故修行，最胜佛本所供养。
如我本修苦行时，无量众苦我忍受，
世世不舍菩提心，一切诸佛无能比。
我于世世流转时，弃舍百千万亿头，
舍宝国土及王位，为求闻法多善说。
我为无上正法时，深心乐求不可量，
布施持戒及忍辱，精进觉悟胜菩提。
诸佛势力不思议，以诸功德所建立，
能演正法不思者，亦能显示胜菩提。”
植善根品第十一
尔时，世尊复告阿难言：“我从燃灯佛来，次复值佛名莲华上，我以金华奉散彼佛，为求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故。次复值佛名一切世间最胜自在，我以银华奉散彼佛，为求如是一切种智。次复值佛名极高行，我把宝钱奉献彼佛，为求如是不可知智。次复值佛名曰上誉，我把众宝奉献彼佛，为求如是无障碍智。次复值佛号释迦牟尼，我以杂华散彼佛上，为求如是无上菩提。次复值佛名曰帝沙，我以赤旃檀末涂散彼佛，亦复为求无障碍智。次复值佛名曰弗沙，我以深信七日七夜目不暂瞬，以无量偈赞彼世尊。次复值佛名毗婆尸，我复以豆散彼世尊。次复值佛名曰尸弃，我以无价宝衣奉上彼佛。次复值佛名毗舍浮，我以肴膳饮食供养彼佛世尊。
“阿难，此贤劫初次有佛兴名拘留孙，我于彼所净修梵行，为求如是自然智故。次复值佛名拘那含牟尼，我于彼佛修行梵行。次复有佛名曰迦叶，时我于彼亦修梵行。我于是等一切佛所，为求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为自度亦为度未度者，自得解脱亦为未解脱者令得解脱，自得涅槃亦为未涅槃者令得涅槃。汝今观我供养尔许无量阿僧祇诸佛世尊，恭敬尊重谦下供养，具足无量诸善功德，为求如是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故。阿难，如是次第，汝应当知，虽于佛所种少善根，当得如是大神通、大利益、广大功德。阿难，我于佛所种植如是不可思议菩提善根，今得如是不思议报，无等无敌，无有边际，汝应当信。”
尔时，世尊重说偈言：
“我于燃灯两足尊，值遇修行菩萨行，
五茎青莲散彼佛，即时记我无上道。
次有佛名莲华上，我时亦复得值遇，
以金宝华散彼佛，为求最胜菩提故。
次复有佛大导师，名诸世间最自在，
极高上行及上誉，释迦帝沙弗沙佛，
毗婆尸弃毗舍浮，拘留孙佛拘那含，
迦叶佛等皆供养，为求最上胜菩提。
此等及余过去佛，我皆修行胜供养，
悲愍一切众生故，为求无上胜菩提。
彼佛千亿皆供养，积集善根已满足，
降魔势力及眷属，获得无忧安隐道。
我转无上大法轮，为众生故显正法，
天人龙等紧那罗，应菩提器我度竟。
我已显示安隐道，未来诸佛及声闻，
若欲救度诸苦者，应当修习我德行。”
大悲经卷第四以诸譬喻付嘱正法品第十二之一
尔时，世尊复告慧命阿难言：“且置我今得菩提时功德利益，若我本行菩萨道时功德利益，缘觉尚无，何况声闻及余众生？阿难，我菩萨时久修苦行，弃舍王位、妇儿、妻子及诸婇女、身命手足、头目耳鼻、血肉骨髓，及受种种无量苦痛。彼等一切悉为汝等，希求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故。阿难，一切难舍我悉已舍，所受众苦悉为众生。阿难，此等功德，若我广说则不可尽，如有闻者心则迷闷，况有说者！阿难，若有众生起一念心悲愍：‘释迦牟尼如来应供正遍知，本昔修行菩萨苦行作如是言，为我等故具受无量种种苦痛难为之事。’阿难，我说彼等一发心者，必定当得最后涅槃，何况我所种善根者！阿难，或有愚人漫捍无信，闻我本修菩萨苦行，乃至不生一念悲心，不言如来有大利益，亦不敬信是故所有殊胜行者能得涅槃。阿难，如是功德利益胜法，缘觉所无，何况一切声闻凡夫所能有也！阿难，诸有修行菩萨行者所得大悲，亦非缘觉所能有也。阿难，若有如我修菩萨行者得于大悲，得大悲已悉皆当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是故此法大慈大悲之所摄也。以是因缘，缘觉所无，以是义故，彼不得作如来应供正遍知，不具十力、四无所畏、大慈大悲。
“阿难，我知本昔修菩萨行推求善法，于彼生死心常惊怖，于诸众生修大悲心，而于梦中见大铁围有崩倒处，世界中间有诸众生在大地狱，为彼狱卒之所逼切，身体碎坏，周遍炽然犹如火聚，受大苦切如夺命苦。我诣其所，彼诸众生合掌礼拜而作是言：‘仁者，汝今受乐，我等今受地狱之苦，楚毒难忍如夺命苦，无救无护无归无趣。大丈夫，若欲救我，如是苦者必定堪能。’阿难，我时于彼地狱众生起大悲心，即于梦中悲泣流泪如恒河水。我时安慰彼众生言：‘诸仁者，莫生怖畏！我令汝等脱是苦聚。’阿难，我时令彼地狱众生集在一处，以其右手普摩其顶而告之曰：‘诸仁者，莫生怖畏！我当必定救度汝等。’作是语已，地狱火聚即时得灭，其诸众生于刹那顷得受安乐。阿难，我于尔时从梦悟已，振衣取泪以器盛置。阿难，我本如是具大悲法修菩萨行，何况今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阿难，汝应当知如是之法，亦非缘觉所能有也，何况声闻凡夫人等！阿难，若有此法者，是修菩萨行。阿难，当观如来本昔所修菩萨行时，于诸众生具足如是怜愍利益大悲之心。如是功德，若我具以口业宣说不得边际。
“阿难，过去之世，有大商主为采宝故，将诸商人入于大海。彼所乘船众宝悉满，至海中间其船卒坏。时彼商人，心怀怖畏极生忧恼，其中或有得船板者，或有浮者、有命终者。阿难，我于尔时作彼商主在大海中，用以浮囊安隐而渡。时有五人呼商主言：‘大士商主，唯愿惠施我等无畏。’说是语已，尔时商主即告之言：‘诸丈夫，勿生怖畏！我令汝等从此大海安隐得渡。’阿难，彼时商主身带利剑而作是念：‘大海之法不居死尸，如其我今自舍身命，此诸商人必能得渡大海之难。’作是念已，即唤商人置己身上令善捉持，彼诸商人有骑背者、有抱肩者、有捉髀者。尔时，商主为欲施彼无怖畏故，大悲修心起大勇猛励身心力，即以利剑断己命根速取命终。于时大海漂其死尸置之岸上，时五商人便得渡海安隐受乐，平吉无难还阎浮提。阿难，彼时商主岂异人乎？我身是也。五商人者，今五比丘是也。是五比丘，昔于大海而得渡脱，今复于此生死大海而得渡脱，安置无畏涅槃彼岸。
“阿难，汝今当观修何苦行具足，云何无量功德得为菩萨摩诃萨也。阿难，如是功德次第应知，亦非缘觉所能有也。阿难，如诸菩萨功德如是，诸辟支佛无此法故，不作如来应供正遍知，不成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阿难，以能如是修诸苦行，得为菩萨大悲怜愍一切众生。阿难，复有愚人于我佛所不生敬信，以是因缘不得作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根本种子，亦不得证无上涅槃。彼若于我心生敬信，即便得作菩提种子，能证涅槃。阿难，修少分行得少分功德，修满足行得满分功德。阿难，我当更说余行决定。若有众生乃至能发一念敬信，以此善根得为种子，何况复种胜上善根！阿难，若于佛所种善根者，乃至一念发心念佛，我说彼等犹如甘露、最后甘露。阿难，行者应当以一切种而念如来，所谓念于如来所念，念如来善根，念如来姓日，姓不相似以甘蔗种上姓生故，姓日者，为离诸闇而作光明。阿难，我生释种故种姓清净。阿难，当念如来生，念如来种族，念如来姓，念如来积财具足，念如来端正，念如来所生国土，念如来相，念如来随形好，念如来十力，念如来四无所畏，念如来十八不共法，念如来所生具足，念如来可美，念如来无愚痴，念如来本行具足，念如来愿具足，念如来戒、定、慧、解脱、解脱知见具足，念如来慈悲喜舍具足，念如来威仪具足。阿难，若有人随所念佛彼彼功德，得大神通、大利益、广大功德，犹如甘露、第一甘露、最后甘露。阿难，我于往昔为菩萨时行檀波罗蜜，我以佛智观彼功德不得边际，何况所修尸波罗蜜、羼提波罗蜜、毗梨耶波罗蜜、禅波罗蜜、般若波罗蜜如是等诸余功德！若彼菩萨未得授记所有功德，佛智观察不得边际，何况授记所有功德，乃至何况得成佛时一切功德，于百千亿那由他劫观察宣说不得边际！何以故？如来应供正遍知功德无量。阿难，我以实智观此利益如是说也。若有忆念我菩萨时功德利益心生敬信，以此善根悉皆当得后际涅槃。是故，阿难，汝莫忧悲，我为令汝与诸天人，作大利益，作大摄受已说道法，令彼得向无上安隐后际涅槃。汝等于此勤修方便，慎莫放逸。”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言：“吾今后夜当般涅槃，汝等今者最后见我，最后受化，最后合会。汝等从今更不见我，我亦不复见于汝等。汝诸比丘，止莫忧悲！一切所爱称意之物皆当离散。诸比丘，生法、有法、有为法、差别法、觉知法、因缘所生败坏之法，若不灭者，无有是处。诸比丘，假使久住，会当去矣！诸比丘，凡有生者无不有死，一切诸行无有常定究竟不变。诸比丘，生死是苦，涅槃是乐。汝若欲令未得者得，未达者达，未证者证，当勤求之。诸比丘，勤修方便慎莫放逸。诸佛世尊以不放逸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及余一切助道善法，是故汝等当受我化。”
尔时，大众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天、龙、夜叉、乾闼婆、阿修罗、迦楼罗、紧那罗、摩睺罗伽、释天、梵天、四天王等，得闻如是最后教已，愁苦不乐，为忧箭所射啼哭流泪，极大号叫作如是言：“婆伽婆入槃涅槃，一何驶哉！修伽陀入般涅槃，一何驶哉！世间眼灭，世间盲冥，一何疾哉！我今云何与众生宝别离太速！”
尔时，阿难闻是语已，瞻仰如来目不暂瞬，即便思惟悲号啼哭放身投地，犹如斫倒临峻大树。
尔时，世尊告阿难言：“止莫忧悲！我向岂不如是语汝，一切称意所爱之事皆当别离，生法、有法、有为法、差别法、觉知法、因缘所生败坏之法，若不灭者，无有是处。”
慧命阿难闻是语已，即白佛言：“婆伽婆，我何得不愁？修伽陀，我何得不悲？我与如是众生之宝、众生共乘、众生导师、世间所求、世间归趣、天人大师，当有别离。是故，婆伽婆，我何得不愁？修伽陀，我何得不悲？世尊，我与如是大悲怜愍一切众生世间亲友，一切世间眼目之宝作光明者当有别离，而我自怪心不破裂以为百分。世尊，我复自怪而得住此不取命终。世尊，又我自怪身不破坏犹如麦[麥+弋]。世尊，我复思惟，今得如是不命终者，皆由如来神力加故。婆伽婆，我那得不愁？修伽陀，我那得不悲？今者如是众生共乘世间导师怜愍世者，明当不住，更不可见。”
尔时，佛告慧命阿难言：“汝爱我耶？”
阿难言：“甚爱，婆伽婆！甚爱，修伽陀！”
佛言：“阿难，云何爱我？”
阿难言：“我爱世尊，非以口业言说可尽，亦不可以喻况能尽？婆伽婆，我爱如是。修伽陀，我爱如是。世尊，我为如来弃舍身命亦无吝惜。婆伽婆，我爱如是。修伽陀，我爱如是。世尊，我爱如来唯佛证知。婆伽婆，我爱如是。修伽陀，我爱如是。”
尔时，世尊复告阿难：“汝若爱我，伸汝右手来。”
尔时，阿难即舒右手，于时世尊以金色右手，其掌柔软，色如紫矿，执阿难手而作是言：“阿难，汝若爱我，应当为我而作爱事。何者为我所作爱事？我于无量百千亿那由他阿僧祇劫，所习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大法宝藏，付嘱于汝。汝当随顺如我所转，当如是转令得广行而不断绝，莫作中间灭法人也。阿难，我今为汝当作护持，令佛所说正法毗尼而得增长，不退减故，不失坏故。我今说喻，诸有智者从喻得解。譬如贵族巨富长者，豪富饶财，多诸库藏，所须之物无不具足，如是财宝不共他有，种姓具足籍胄渊远，所生因缘悉亦具足。如是长者生育一子，子既长大，勤教令学历算书印，及余种种深密工巧、深密智慧。子既学已，后时长者语其子言：‘我今于汝所作已竟，汝既学得历算、书印、深密工巧、深密智慧，今日是我最后教敕。一切财宝是我所有，我今悉当付嘱于汝。汝从今日当学三事，可得存我门族旧业。何等为三？一者、欲，二者、精进，三、不放逸。’如是豪贵巨富长者，如是善巧教其一子。而彼一子狂惑放逸，父母财产费用皆尽。阿难，于意云何？彼长者子受父教不？”
阿难言：“不也，婆伽婆。不也，修伽陀。”
佛言：“阿难，如是长者，为与其子作父事不？”
阿难言：“作也，婆伽婆。作也，修伽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