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说方等泥洹经 - 第 2 页/共 4 页

“且夫一切去来现佛,皆从法得。经法且存,但当自勉勤学力行,持清净心,趣得度脱。心识情休,则不死不复生,亦不复走于五道舍一身受一身也。五阴已断,乃无饥渴、寒热、忧悲、苦恼之患。人知正心,天上诸天皆代人喜。当以降心柔弱自损,勿随心行,心之行无不为得。道者亦心也,心作天,心作人,心作鬼神、畜生、地狱,皆心所为也。从心行得起诸法,心作识,识作意,意转入心。心者最为长,心志为行,行作为命,贤愚在行,寿夭在命。夫志行命三者,相须所作好恶,身自当之。父作不善,子不代受。子作不善,父亦不受。善自获福,恶自受殃。今佛为天上天下所尊敬者,皆志所为,是故当以正心行法。唯行法者,能现世得休,现世得安。宜善取持谛受讽诵,静意思惟。然则我清净法,可得久住,可以愍度世间众苦,道利绥宁诸天人民。   “比丘当知,何等为法?谓是四志惟、四意端、四神足、四禅行、五根、五力、七觉、八道谛。如受行可得解脱,令法不衰。   “彼何谓四志惟?惟内身循身观,惟外身循身观,以内外观分别思念断痴惑意。惟痛之观,及意与法,皆如初说。   “何谓为四意端?已生恶法,能即断却,治性精进,自摄意端;未生恶法,制使不起,治性精进,自摄意端;未生善法,即能发生,治性精进,自摄意端;已生善法,志立不忘,能使增踰,精进意端。   “何谓为四神足?思惟欲定,以灭众行,具念神足,其欲不邪,不取无舍,常守清行。惟精进定,惟意志定,惟戒习定,皆同文如初说。   “何谓四禅?弃欲恶法,但念但行,志乐无为成一禅行;念行已灭,内守一心,志在恬静,成二禅行;惟观无淫,心安体正,分别见真,成三禅行;已断苦乐,无忧喜想,意已清净,成四禅行。   “何谓五根?一为信根,意向四喜;二为精进根,治四意端;三为念根,念四志惟;四为定根,思四禅行;五为智根,见四真谛。   “何谓五力?一为信力,喜意不坏;二为精进力,常能健制;三为念力,得志惟观;四为定力,禅意不乱;五为智力,以道自证。   “何谓七觉志?念觉意,法解觉意,精进觉意,爱喜觉意,一向觉意,惟定觉意,行护觉意。   “何谓八道?正见、正思、正言、正行、正命、正治、正志、正定。   “是为度世清净之法。”   彼时,佛请贤者阿难,俱至拘利邑。即受教行,佛乐维耶,过国中出城门,回身右转视门而笑。贤者阿难即整衣服,右膝著地,长跪问曰:“自我得侍二十余年,未曾见佛行以无缘,如回身视门而笑。是何因缘?”   佛言:“如是,如是。阿难,佛之仪法,不妄回身虚而笑也。是我最后见维耶离故视笑耳。”   于是佛自颂曰:   “是吾之最后,游观维耶离,   将游彼泥洹,不复受有身。”   有异比丘,亦赞颂曰:   “佛称此末后,身行极于斯,   若遂沦清虚,于何睹圣来?”   佛与阿难,俱到拘利止城北林树下,告诸比丘:“当护净戒,当思定意,当解智慧。夫以守戒、有定慧者,成大德致丰誉,永离贪淫、瞋恚、愚痴,可得应真。欲以现世望正度者,当加自解令尽是生入清净道,已如应行乃自知身后不复受。”   佛复请贤者阿难,俱之健持邑,止城北树下坐,告诸比丘:“当守净戒,思惟定意,求解智慧。守净戒者不随三态,惟定意者心不放散,已解慧者去离受欲,行无挂碍,有戒、定、慧,德大丰誉,又离三垢终得应真。欲以是身望得正度,当勤求解,令尽是生入清净道,作如应行乃自知灭后不复受。”   佛又与阿难俱,过掩满邑,及出金邑、授手邑、华氏邑,至善净邑,处处为弟子说此三要:曰当护戒,当思定,当解慧。守此三者,德丰誉大,消淫怒痴,是谓正度。已有戒心则定心成,定心已成则智心明,如染净洁受色明好,有此三心则道易得。但当一意勤身求解,令尽是生已入清净,行如应者自知极此不复受生。若不能具戒、定、慧行,欲度世难。有此三者意自开解,坐而思惟便见五道——天上、人中、地狱、畜生、鬼神,分明悉知众生意志所念。譬如溪水清,其中沙砾,青黄白黑所有皆见;得道之人但心清故,所视悉见,欲得道者当净其中心。如水浑浊,则无所见;持心不净不得度世。师所见说,弟子当行。师同不入弟子心中,就正其念,念意端者道自得矣。”   佛已乐善净,又请贤者阿难俱之夫延邑,止城北树下坐。脯时,阿难从宴坐起,到佛所稽首毕,叉手问曰:“仓卒欲知地动几事?”   佛语阿难:“有三因缘:一为地倚水上,水倚于风,风倚于空,大风起则水扰,水扰则地动;二为得道沙门及神妙天,欲现感应故以地动;三为佛力,自我作佛前后已动,三千日月、万二千天地无不感发,天人鬼神多得闻解。”   阿难叹曰:“妙哉!佛为无伦,以自然法无不感动,至德至道巍巍乃尔。”   佛言:“如是,如是。阿难,佛德不小,乃从无数劫积累功德,奉行诸善自致作佛,有是神妙自然法化、一切知、一切见、无不入、无不化。忆念我昔以慈悲心,若干百千人,天下诸王君子众,化住相见,随其像貌为安慰说经道,周流教化使得善意。如是现化遍于八方,随其国俗服饰语言,相其人行何法知何经,而为演说授以正道。乐义言者为设典教,解道理者为说上要,坚立其志已而舍没。设王君子莫知我谁,后皆耽味敬承法化。是为佛之清妙自然法也。   “又我阿难,得佛力遍入现化,以佛仪法入沙门众为之师导,已后化入梵志之众;又居士、儒林、异学,随其被服声音语言,授与经道一切成就,为厝模法已而舍殁,子曹皆受我教而莫我知。是佛之难有自然法也。佛亦上入第一四天王,遍上第二忉利天、第三焰天、第四兜术天、第五不憍乐天、第六化应声天周币魔界,又上第七梵天、第八梵众天、第九梵辅天、第十大梵天、第十一水行天、第十二水微天、第十三水无量天、第十四水音天、第十五约净天、第十六遍净天、第十七清明天、第十八守妙天、第十九玄妙天、第二十福德天、第二十一悫淳天、第二十二近天、第二十三快见天、第二十四无结爱天。我皆周遍若干百千人,是诸天随形貌与相见,乐清净者为说清净,达道意者劝使布化,在清人者立以大其解法情即授以要,诱劝导利化使得道讫辄舍殁,彼诸天辈莫知我谁。是佛之难有自然法也。上余四天皆无形声故佛不往,第二十五空慧入天、第二十六识慧入天、第二十七不用慧入天、第二十八不想入天。   “如是,阿难,佛恩广大无不成济。然而难值,佛出世间如沤波罗华时时有耳!佛所说法亦难闻闻,已闻经法当受护持。护持云何?我灭度后若有比丘言:‘我见佛,口受是法、是律、是教。’然其言说不近不经而亏损法,当持法句经所言律所见为解说之。若经不入与法意比,则当谏曰:‘贤者且听,佛不说是。吾子妄受与法意违,非法非律不如佛教,当知弃是。’若有比丘言:‘我所止得,依圣众有法戒者,面受是法、是律、是教。’然其言说不近不经亏损正法,当持法句经义律语为解说之。若经不入与法意诤,则当谏谓:‘贤者且听,比丘众者知法晓律,此非法律。吾子妄受不应于经与法意违,不如佛教,当知弃是。’若有比丘言:‘我面从耆旧长老者,口受是法、是律、是教。’然其言教不近不经亏损正法,当持法句经义语为解说之。若经不入与法意违,则当谏谓:‘贤者且听,耆旧长老知法晓律,此非法律。吾子妄受不应于经与法意违,不如律教,当知弃是。’若有比丘言:‘我得近贤才高明智达福慧众,所宗事面从受是经法律教。’然其言说不近不经亏损正法,当持法句义解说之。若经不入与法意诤,则当谏谓:‘正贤者且听,贤哲高明晓法律,此非法律。吾子妄受不应于经与法意违,不如佛教,当知弃是。’   “又复阿难,若有言:‘我得从佛受是法语。’而其言谬不合经法。若有言:‘我从依圣众奉法者受。’而其言谬不合经法。若复言:‘我口从耆旧长老受是。’其言错谬不合经法。若言:‘我从贤才高明智大福慧,面受是语。’而其言非不合经法。当举佛语以解晓之,趣使其人入经承律,以为详说佛经法教圣众所承、长老所明、贤才所识、贤者谛受,如律教无得诤,当知持是四。若彼阿难,有是四暗亏损正法,当为分别令弃邪媚受四正意,是为受持护法者也。其不承经戒者,众比丘当黜之。稊稗不去害善谷苗,弟子不善坏我道法,当相检校,无得以佛去故不承用教。世有沙门,奉行经戒,则天下得福,天神皆喜。若闻在所有明经比丘、长老比丘,新人学者当从咨受。如是则清信之士、清信之女,乐供衣食、床卧、疾药。比丘同道,不可不和。其堕地狱三恶道者,皆不和故耳!比丘不可转相形笑言:‘我知经多,汝知经少。’知多知少,各自行之。言说应经者用,不合者弃。是佛所说,比丘所受,必善持之。若令如后,凡讲论经,当言:‘闻如是:一时,佛在某国某处,与某比丘俱说是经。’若其经是,不得苟言非佛所说。相承用如是者,比丘法可得久住。”   彼时,佛请贤者阿难,俱之波旬国,弟子皆行。佛以乐夫延历城中,去到止城外禅头园中。波旬豪姓有诸华氏,闻佛来到皆出作礼,稽首毕,一面坐。佛告诸华氏:“智者居家,恭俭节用,所奉有四,用得欢喜:一为供养父母妻子;二为瞻视人客奴婢;三为给施亲属知友;四为奉事君天、正神、沙门、道士。是谓知生全身安家,得力得色,富足名闻,死得上天。”   佛为诸华氏,说法正化若干要语,皆欢喜去。有华氏子淳,独留起整衣服,长跪白佛:“欲设微食,愿与圣众,俱屈威神。”佛以慈哀默而可之。淳喜为礼而归,调作浓美,严饰室内。晨敷床座毕,行白佛:“食具已办,唯圣知时。”佛与弟子俱到其舍,就高座于众前坐,淳手自斟酌,奉钵致浆。有恶比丘,已欲取器,佛知之。淳念圣思,善意供养,行澡水毕,取小床坐佛前,说颂问曰:   “请贤圣慈智,已度到彼岸,   法御为折疑,将几沙门辈?”   佛告淳:“沙门有四,当识别之:一曰、行道殊胜;二曰、达道能言;三曰、依道生活;四曰、为道作秽。何谓殊胜?佛所说法,不可称量,能行无比,降心能度,忧畏为法,御导世间,是辈沙门为最殊胜。何谓能言?佛所称贵微妙之法,体解其情,行之不疑,亦能为人演说道迹,是辈沙门为愍能言。何谓依道?念在自守,勤综学业,一向不回,孜孜无倦,以法自养,是辈沙门为知生活。何谓作秽?恣意所乐,依恃种姓,专为秽行,为众致议,不敬佛语,亦不畏罪,是辈沙门为道作秽。凡人见闻,将谓在道学净智者,如此而已。当知是中,有真有伪,有善有恶,不可齐同以为一也。彼不善者,为贤致谤,是故佛律黜夫恶者。譬如苗中生草、不去害禾,世多此辈,内怀秽浊,外如清净。若知福者,信心奉道,终不为彼起恨想也。识善之人,修己远恶除欲怒痴,故得道疾。”佛说已,淳欢喜。 佛说方等泥洹经卷下   彼时,佛请贤者阿难,俱之拘夷邑。已乐波旬历城中,度行半道所,佛疾生身背痛,止树下坐。敕贤者阿难,持钵到拘遗河取水,则受教行。是时五百乘车,厉渡上流,水浊未清。阿难行取水,还往白佛言:“向群车过,水浊未清适可澡洗。有熙连河,去此不远,请取可饮。”   佛取钵水,澡面洗足,于是以忍疾。又得间时,诸华大臣,字福罽,行遥见佛,诸根寂默,得上调意之灭净,具颜色明好,心欢喜前礼佛,揖让毕,一面住。佛问福罽:“汝于何得法喜?”对曰:“由于比丘力蓝。昔我行道,见力蓝坐树下。是时道上,五百乘车过。有人后到,下车问比丘:‘见前群车不?’答言:‘不见。’又曰:‘宁闻车声不?’答言:‘不闻。’曰:‘时卧耶?’言:‘我不卧,自思道耳。’其人叹言:‘车声轰轰,觉而不闻,用心何专,难有乃尔!五百车声,尚且不闻,岂他闻哉?’即施之以一染布衣。我时闻此,甚加其志,遂得法喜,至于今日。”   佛问福罽:“汝知雷电霹雳孰与五百车声?”对曰:“正使千车疾驰同响,犹不能暨。”佛言:“曩昔一时,吾游阿沉,其日晡时,天暴雷雨,震电霹雳杀四特牛、耕者兄弟二人,人众大聚,声亦讙嗷,我定意觉,彷徉经行。一人来稽首作礼,随我而步。吾问:‘是何匆匆?’其人言:‘向者霹雳,杀四特牛、耕者兄弟二人,世尊独不闻乎?’吾言:‘不闻。’曰:‘时卧耶?’答言:‘不卧,自三昧耳。’其人亦叹言:‘希闻得定如佛者也,夫名霹雳声聒天地,而得寂定不闻者哉!’其人心悦,亦得法喜。”   福罽赞曰:   “遇哉睹佛者,何人不得喜?   福愿与时会,令我获法利。”   佛答颂言:   “爱法者卧安,得喜志念清,   真人所说法,贤者常乐行,   法护行法者,如雨之润生。”   于是大臣敕其仆,归取新织成黄金氎,手奉献曰:“知佛不用,愿哀纳之。”佛受其氎,为说法之正化若干要语。福罽避坐言:“从今日始,身自归佛,自归道法,自归圣众,受清信戒,身不杀,不妄取,不淫劮,不欺伪,不饮酒,不啖肉,不敢有犯。国事多故,当还请辞。”即稽首佛足,绕三匝而去。   佛敕贤者阿难:“取福罽黄金织成氎来。”受教奉进,佛取被身。   阿难见佛,光颜从容,舒怿明好,殊紫金色,长跪白言:“自我得侍,二十余年,不识有如今日佛面光润颜色发明,愿闻其意。”   佛言:“阿难,有二因缘佛色发明。何等二?谓初夜得佛无上正真之道妙正觉时,及至终夜弃所受余无为之情取灭度时。吾今夜半,当般泥洹,故色发明。”   阿难啼言:“何其驶哉!佛取泥洹!何其疾哉!世间眼灭!”   于是,佛请贤者阿难至熙连河。佛到河边,著衣入水,两手举衣,自澡浴身已,乃渡河于彼岸住。整衣服告阿难:“朝从弟子淳饭,夜当灭度。汝解淳意,佛从汝饭,即夜灭度。天下有二难得值,若得遭值,面供养者,既解疑畏,且有正报。何等二?一为若施饭食,令彼得以食之气力,成无上正真,为至圣佛;二为若施饭食,令彼得以食之气力,弃所受余无为之情而灭度者。今淳饭佛,当得长寿、得无欲、得大富、得极贵、得官属,终生天上。获此五福,语淳勿忧,宜用欢喜。汝一饭佛而获多报,当知佛者不可不敬,经法不可不学,圣众不可不事。”   阿难白佛:“如[怡-台+延]比丘,性弊悷急,好骂数说,佛泥曰后当如之何?”   佛语阿难:“我泥曰后,为[怡-台+延]比丘,作梵檀罚,令众默屏,莫复与语,彼当为惭而自改悔。”   彼时,佛敕贤者阿难:“施床枕,我背疾。”即施床枕。佛倚右胁,屈膝累脚卧,思至真正智之道。   于是佛请贤者阿难,令说七觉意。阿难言:“唯,昔从佛闻:一、志念之觉,佛用自觉成无比圣倚无为止不淫舍分散意;二、法解之觉,佛用自觉成无比圣倚无为止不淫舍分散意;三、精进之觉,佛用自觉成无比圣倚无为止不淫舍分散意;四、爱喜之觉,佛用自觉成无比圣倚无为止不淫舍分散意;五、一向之觉,佛用自觉成无比圣倚无为止不淫舍分散意;六、惟定之觉,佛用自觉成无比圣倚无为止不淫舍分散意;七、行护之觉,佛用自觉成无比圣倚无为止不淫舍分散意。”   佛言:“阿难已能言之,宜必精进。”对曰:“唯。”   “能言者当精进。如是,阿难,仂行者得道疾。”佛起基坐,思惟法意。   有比丘说颂曰:   “甘露化从佛出,疾如听弟子陈,   教以此劝后学,七觉妙宜咨贤。   由佛兴使我得,清白行无玷缺,   学当知正志念,爱喜法精进入。   一白专护定意,如法解为净智,   有疾者宜闻斯,觉微想除邪思。   是疾者为法王,道宝出自此源,   彼犹尚请聆法,况凡夫而替闻?   胜上首明弟子,来问疾务听真,   在圣哲犹不厌,何况余欲废闻?   若过时闻道备,起他想心乖异,   如彼为非爱喜,佛之教无杂思。   爱喜者一向法,为无为心行寂,   已正止无闻想,是名为法解觉。   众行灭智已淳,自归此三世尊,   愿一切人天神,共学慈大道真。   今圣师灭度后,众贤必绍教明,   尊时讲诵法言,愿神骨助化行。”   彼时,佛敕贤者阿难:“汝于苏连双树间,施蝇床令北首。我夜半当灭度。”受教即施,还白已具。佛到双树,就绳床侧右胁而卧。阿难在床后,垂头啼忼忾言:“一何驶哉!佛取泥洹!一何疾哉!世间眼灭!我诸同志,从四方来欲见佛者,望绝已矣。佛难复睹,难复得侍,来而不见,皆当悲慕,子何心哉?”   佛问比丘:“阿难胡为?”对曰:“在后悲泣。”   佛谓阿难:“汝莫啼也!何则自汝侍佛已来,身行常慈,口行亦慈,心行亦慈,恕以施安,念虑详审,有心于佛。虽彼往昔过佛侍者,为最供养不得踰汝。亦彼当来,及现在佛之有侍者,尽心供养不得踰汝。何者?汝达于佛,而知宜适。若众比丘每诣佛时,可通见者常得时宜。若比丘尼及清信士、清信女辈,每诣佛时,可通见者常得时宜。每众异学及诸梵志、居士之辈,来诣请现,可通见者常得时宜。”   佛告诸比丘:“天下极贵,转轮圣王,有四难及自然之德。何等四?若其属国诸刹利王来亲诣朝觐者,圣王欢喜,现为说法,皆乐听受,遵承奉行,是一德也。若诸奉道梵志之辈,来亲诣朝觐者,欢喜引现,为之说法,皆乐听受,遵承奉行,是二德也。若诸理家居士之辈,来亲诣朝觐者,欢喜引现,为之说法,皆乐听受,遵承奉行,是三德也。若彼儒林异学之徒,来亲诣朝觐者,圣王辄现,为之说法,皆乐听受,遵承奉行,是四德也。   “又此比丘贤者阿难,亦有四美难及之德。何等四?若诸比丘诣阿难所,即欢喜与相见,为说经法,无不开解乐受奉行;诸比丘尼、诸清信士、诸清信女诣阿难所,即欢喜与相见,为说经法,无不开解乐受奉行,是其第一四德。复有四,贤者阿难,为诸比丘、比丘尼、诸清信士、诸清信女,说经法时,心端言正,无有二意,闻者恭肃,寂然听受,以寂静故,阿难博识,无所忘忽,是其第二四德。复有四,若诸比丘、诸比丘尼、诸清信士、诸清信女,有不解经及法律义,以问阿难,阿难即分别说,皆得解释,出后无不誉阿难者,是其第三四德。复有四,佛所说十二部经,贤者阿难,皆讽诵念识,传为四辈弟子说,如所闻无所增减,亦未曾倦,是为阿难第四四德。为难可及,世间无此!”   是时,有化比丘当佛前住。佛言:“比丘,避莫当吾前。”   贤者阿难白佛言:“我得奉侍二十五载,不自识有如此比丘,无所关启而直前者。”   佛言:“阿难,是化比丘,又若干劫为大遵天,致神妙有威德,忧畏已除,知佛期在夜半。所以来者?自今已后,永不见佛故。”   阿难言:“独是天知佛当灭度耶?”   佛言:“从拘夷城东西南北纵广四百八十里,诸天侧塞无空缺处,皆忧叹骚扰不安,其心念言佛灭度疾。”   贤者阿难问佛言:“近此左右,有闻物大国、王舍大国、满罗大国、维耶大国,佛不于彼般泥洹,何正于此褊陋小城?”   佛言:“阿难,无谓此城为褊陋也。所以者何?古者是国,名拘那越,大王之都。城长四百八十里,广二百八十里,严好如画。城垣七重,下基四层,起高八寻,上广三寻,皆作黄金、白银、水精、琉璃四宝瓦墼。其壁牒尉雕文克镂,地集[番+瓦]瓳,及民室屋皆四宝成。侠道自生长多邻树,树亦四宝。其金树者,银叶华实。其银树者,金叶华实。水精琉璃树,亦如是。微风动树,常出五音,其声濡悲,如五弦琴。树间浴池,池边集墼,步渚相承。中四宝台,台陛栏楯,屋壁床机,一切四宝。池中常有杂种莲华,青莲沤钵、紫莲拘恬、黄莲文那、红莲芙蓉,四顾成行。其边道上,又有七种奇华,香气馥芬,冬夏常生,五色光明。其国常闻十二种声,象声、马声、牛声、车声、螺声、钟声、铃声、鼓声、舞声、歌声、诸弦乐声、诵仁义声、叹诸佛尊行声。   “时有转轮圣王,名大快见,主四天下,以正法治,自然七宝:一金轮宝、二白象宝、三绀马宝、四神珠宝、五玉女宝、六理家宝、七圣导宝。王有四神德:为童儒时八万四千岁,为太子时八万四千岁,为转轮王八万四千岁,退服法衣八万四千岁,凡寿三十三万六千岁,是其一神德也;王能飞行,游四天下,七宝导从,所至臣属,是其二神德也;端正美色,强健少疾,身中和适,不寒不热,是其三神德也;威神殊胜,心常和悦,明见正道,以法化民,是其四神德也。王每出游,布施兴福,恣人所欲,求浆与浆,求食与食,衣被、车马、华香、钱宝不逆人意,慈于民物如父爱子,士民慕王如子仰父。王每出游,敕御徐行,使国士民久得视见。体性淳仁,四方太平,又是其至德也。   “所部诸国,凡八万四千。小王每朝觐,时王大快见,皆请上殿,欢喜安慰,为说正法,问国所乏。诸王答:‘让受天重赐,自足为乐。’王又敕使:‘各严所治,令如我殿,以正法化,勿枉天民。’辄赐诸王,衣冠、履靺、车舆、宝物。受诏辞出,莫不欢喜。是时大王所治法殿,长四十里,层陛四重,悉黄金、白银、水精、琉璃,屋壁、栏楯、柱梁、楣栌、枌橑、栋宇,其上覆及下地,床座机筵,皆是四宝。又法殿上,有八万四千交露,舆枰悉施斗帐金交露枰,前施银蹬,银枰金蹬,水精琉璃,枰蹬亦然。其交露间,垂华悬果,四宝杂厕。所覆帐上,金银织成赤罽文绣绫绮杂色,四角珊瑚,交露中施四宝。独座其殿,四面浴池,各纵广一由延。侠池生多邻树,八万四千株,长一由延。诸交露枰,大王出者,即以驾象。   “彼时快见,以其所有,施福甚众,日旦当请沙门梵志上殿饭食。王自思念:‘日月流逝,而吾将老,当用是五所欲宝馆作等,欲自约损,修清净行。’即但与一侍士,俱升法殿,入金交露,坐银御床,思惟天下,贪淫无奇,生者要死,形骸归土,所有万物一切无常。王起入银交露,坐金御床,念合会者皆当别离,恋慕无益,当弃恩爱。净修梵行已,又起之水精交露,坐琉璃床,自念当与老病死竞,改心易行,除淫怒痴。思无为道已,又起入琉璃交露,坐水精床,专精自思,当弃世间贪欲恶法,思无为道,守惟清净,成一禅行。如是至久,周遍诸枰。   “于是八万四千玉女共白第一玉女宝言:‘天后所知,我等闻者,未复亲侍。守情执敬,愿欲朝见。’答言:‘诸弟还自严饰,当俱朝见。’即告圣导:‘我等妇女,久未亲侍。敬仰之心,皆欲朝见。’导臣即驾八万四千象,犀甲金饰,络用宝珠,白象王朱鬣尾为第一;八万四千马,犀甲金饰,络用宝珠,力马王绀青身朱鬣尾为第一;八万四千车,犀革之甲,饰用四宝,圣导臣为第一;八万四千女,女载一车,玉女宝为第一。诸王导从,诣法殿下,侍士白言:‘诸象、马车、夫人、小王,皆来欲见。’王敕侍士,施床殿下。王下法殿,见八万四千女,服饰靡丽。时民叹曰:‘是难言也。王者严女,乃至于此!’玉女对曰:‘我等久违,不得亲侍,故严服来,愿得朝见。’   “于是王坐,诸女皆前,稽首毕,一面坐。玉女宝前白言:‘今是一切诸象、马车、玉女、小王,自天所有,愿小顾意留心娱志。又八万四千国,天王都为第一,八万四千枰,大正枰为第一,愿天留意,以养性命。’王答曰:‘弟,吾所以宿夜约己自损,正心行慈者,但欲远离此贪欲耳!何则女人嫉妒之态,殃及吾身,是以舍欲,愿离斯咎。’玉女宝垂泣言:‘天王何为独割爱欲,谓我为弟?离弃恩情,绝群女望。愿闻天王,所以戒之正心行慈。为之奈何!我等亦愿,相率修之。’王曰:‘慈心正行,不堕诸漏,弃损贪欲,修德守净,念生日少而命逝疾,人物辈非常,唯道为真!吾是以于诸象马、舆秤、郡国、小王、妇女、爱欲,一切远离,不复系意。欲自忧身,观天地间,无生不终。诸弟各宜正心行慈,无以放恣堕诸漏也!’玉女宝乃抆泪言:‘今天王约己自损,不欲堕漏,念生日少而命逝疾,潜居忧身,守修清净,计诸人物,无生不终,违远所有,不以污意。愿奉明戒,不敢有忘。’王以慈心答谢诸女:‘皆遣去还。’升法殿入金交露枰,坐念慈心,都忘怨恨,无所嫉恶,进思大道,无量德行,普慈世间,而自约省己。复起入银交露枰,坐念悲心,都忘怨恨,无所嫉恶,进思大道,无量德行,普悲世间,而自约省己。复起入水精交露枰,坐念喜心,都忘怨恨,无所嫉恶,进思大道,无量德行,普和世间,而自约省己。复起入琉璃交露枰,坐念护心,都忘怨恨,无所嫉恶,进思大道,无量德行,一切欲护,而自约省。以惟行此四大梵行,却爱欲意,多修清净。王行如是,便得自在,死时安隐,身无痛痒。譬如力士美饭一餐之顷,魂神逝生第七梵天。   “时转轮王大快见者,则故世我身也。如是,阿难,谁能知此,昔我宿命,作转轮王自然七宝,行正法有四德,常能不贪?彼时拘夷城傍,行四百八十里,皆在天王城中。吾前是时,又为刹利王,已六投骨于此地中,并彼为七。今得作佛,已断生死,从是已后,不复造身。我亦一切皆已周竟,现于东方、南方、西方、北方,随方教化,三月辄移,终措骨此。”   贤者阿难白佛言:“佛灭度后,当作何葬?”   佛言:“汝默,梵志、居士自乐为之。”   又问:“梵志、居士为葬法当云何?”   佛言:“当如转轮王法。用新劫波锦缠身体已,以五百张氎次如缠之。内身金棺,灌以麻油泽膏毕。举金棺,置于第二大铁椁中。众香积上,而阇维之。讫收舍利,于四衢道,立塔起庙,表刹悬缯,奉施华香,拜谒礼事。是为转轮王之葬法也。”   佛敕阿难:“汝行入城,告诸华氏,佛中夜当灭度。所欲施作,当勉时为,无从后悔。欲面从佛得开解者,宜及是时。”即受教行,入拘夷城,见五百诸华氏,慕会议语。   阿难报诸尊者:“佛夜半当灭度,所欲施作,当勉时为,无从后悔。欲面从佛得开解者,宜及时行。”